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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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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里,要做什么?”我扪心自问。

    韩夫人提出要莫先生收我为徒的建议之前,并未跟我商议。我明白,那只是一个幌子,在幌子的背后,她也有着复杂缜密的谋划。

    一切线索指向镜室——或者说,只要身在济南的奇术师,都会对镜室有着个人的独特理解。

    毫无疑问,镜室能够带给这个世界的影响无比巨大。谁若掌控了它,谁就会成为呼风唤雨、一统江湖的主宰者,比起白道巨孽、黑道党魁来也毫不逊色。

    对于这样一个巨大的权力中心,莫先生岂肯轻易放手?

    我很清楚这样一件事,静水深流,越是表面上没有任何急功近利之色者,内心越是藏着**即将喷发的死火山。

    芳芳静静地站在轮椅后面,仿佛已经化为雕像。

    相较于我们三人来说,她只是下属,听命于韩夫人,并没有任何自主权。只不过,她应该是韩夫人手下第一爱将,身份地位比洪爷更高。那么,她至少知道一些韩夫人的秘密,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左右韩夫人的情绪喜好。

    酒是好酒,但我脑子急速转着,已经忘记了喝进喉咙里的酒是什么滋味。

    扑啦啦啦,近处湖岸上,有野鸭子惊飞而起,在潜水中胡乱扑腾着。

    那些是真正的鸭子,毫无秩序,亦无美感,跟远处的野天鹅有着根本的区别。

    今晚,这湖面也不平静,已经是第二度被打破宁静了。

    芳芳皱眉,无声地举手示意。

    “不用管它们,它们是我的好朋友。”莫先生突然出声。

    芳芳那个手势一定是吩咐下人们去把野鸭子赶走,但莫先生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

    “是。”芳芳恭顺地点头答应。

    “今夜真是不平静啊——”莫先生停住了酒杯,颇有深意地自语。

    韩夫人没有答话,而我更是自从莫先生出现就没有开口,只让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芳芳小姐,你今天的运势,似乎是‘梦里寒潭空落花’。梦是空的,潭是空的,花也是空的。所有一切,只是梦幻泡影,没有一点点可以把握之处。所以,今天啊,什么都不适合谈,就适合喝酒。”莫先生说。

    这些话虽然是向芳芳说的,但却明显是说给韩夫人听。

    我知道,在过久的沉默之后,莫先生已经沉不住气了。他借用芳芳的运势为题,把自己的意图表明,示意韩夫人可以结束今晚的酒局了。

    当然,我同样也知道,在这种沉默的局势下,最沉不住气的人就会是失败者。

    在这样一场斗智、斗心的无声棋局中,莫先生已然是棋差一招,败在我和韩夫人手下。

    “莫先生,那我该怎么办?”芳芳问。

    “我说了,世间事,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所以啊,长痛不如短痛,强扭不如放弃……呵呵呵呵,你说呢?”莫先生笑着回答。

    我没有刻意去看芳芳,但却察觉到,她正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但是,有些人是放不下的。”芳芳说。

    我的视线再次转向湖上,察觉夜色真的是越来越浓黑了。之前能够看到湖对岸的芦苇荡,但现在却只能看到湖心,再远一点,一切事物全都湮没在黑暗之中。

    “放不下?那是因为你受的创痛还不够深,真的伤心了,也就能放下了。”莫先生说。

    平台一侧,有人急速奔跑过来,但随即被暗处的保镖们拦住。

    那人低语:“有要事禀报夫人!”

    芳芳后撤,走下平台,去处理那边的事。

    韩夫人始终没有放下酒杯,似乎已经沉浸在夜色与音乐声中。

    我也始终没向莫先生开口,他把我当空气,我也甘愿当空气一样的看客,看着他今晚的表演。

    “夜深了,夫人,你的节目也该开始了吧?”莫先生问。

    韩夫人回头,望着莫先生。

    她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美丽的光泽,如同两块会发光的宝石一般。

    “夫人,夜深气寒,你的节目再不开始,观众就等急了。”莫先生说。

    “是吗?”韩夫人娇笑,“在场三人,观众二人。你说等急了的是你还是小夏呢?”

    她向我望过来,眼中泛着暖意:“小夏,你等急了吗?”

    我微笑着轻轻摇头,仍旧不开口。这个当口,我没必要出声去挤兑莫先生,更没必要着急表明自己的立场。抽刀断水水更流——我不希望莫先生自以为能激怒我的那些话奏效,只希望自己的行事方式如溪涧中的流水一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向着自己的目标以自己满意的方式奔流。

    莫先生想激怒我,自有他的理由,但我无需为了这些负气。

    “哦,小夏不开口,等于是放弃了自己的意见。那好吧,莫先生,稍安勿躁,节目很快就会开始。不过,在看节目之前,我还要听一听手下人汇报的情报——芳芳,让他过来吧。”韩夫人向那暗影里的人招手。

    保镖向后退,那人快步上了平台,向韩夫人鞠躬行礼。

    “何事?”韩夫人问。

    “禀报夫人,秦王麾下高手文牡丹、火烧云夫妇与赵王会杀手遭遇于绿地最高塔下,这是大约在一小时前的事。我在赶来汇报的路上,连续接到三次电话传讯,火烧云重伤,赵天子出现,追杀文牡丹。最后一次传讯时获知,文牡丹亦重伤,与火烧云一起逃亡至火车站南边纬二路附近,暂时下落不明。秦王一直没有出现,秦王会的党羽也匿藏不出,所以文氏夫妇等同于孤军作战,很快就会落在赵天子掌中。属下赶来请示,能不能趁机出手,或做掉文氏夫妇,或救下他们,反击赵王会。请夫人指示——”那人说。

    我对文牡丹的印象不错,因为他在明湖居的演出舞台上叫出了那句“日本人与狗不得入内”。姑且不论他今日是敌是友,只凭这一句,他就够得上是纯种的中国血性爷们,值得全体中国人肃然起敬。

    至于火烧云,我从剪子巷安全屋里独自离开,也欠她一个人情。

    “竟然这样?”韩夫人微微变色。

    “情报无误。”那人回答。

    “做掉文氏夫妇——”韩夫人沉吟,目光再次从我脸上扫过。

    按道理,我应该挺身而出,替文氏夫妇说好话,但韩夫人的眼神竟是如此奇怪,似乎已经看清了我即将要做的事。她那种沉吟不决的状态,摆明了是等我站起来开口。

    我忽然觉得,面前的一切都是考题,各种各样的考题,从不同人口中、眼中、动作中释放出来。

    所有人都变身为主考官,矛头对准的只有我这一个考生。

    我的任何回答、任何做法,都会影响他们对我的看法。

    “小夏,你对文牡丹这个人怎么看?”韩夫人见我不答,便主动询问,逼着我回答。

    我摇头:“不知道,我没有看法,请夫人定夺。”

    她抛给我一个难解的球,我又踢还给她,让她自己做决定。

    要救文氏夫妇有很多方法,要杀他们同样有很多种方法,而具体到是救是杀,其前提是这些人必须要听我的。目前,他们当然不肯听命于我,而是等着韩夫人的指示。

    韩夫人弹了弹半寸长的小指指甲,笑眯眯地说:“小夏,何必自谦?你的想法对我很重要,因为它直接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

    我仍然摇头:“客不欺主,这里是夫人的地盘,轮不到别人做主。”

    我们接连推来推去,莫先生听得不耐烦,冷哼了一声:“杀就杀,救就救,要做决定就快做决定。你们磨磨蹭蹭、来来回回地推让,黄花菜都凉了。秦王会、赵王会都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饕餮之徒,大家求着他们火并,都盼得不耐烦了。现在,火并刚起,你们就考虑做救火队员,岂不是大煞风景?这样做,招多少江湖人恨你们?我说啊,谁也别救,但也不要火上浇油,就让他们继续火拼,看谁能动得了对方的筋骨。到那时,看热闹的人散了,收拾残局的人上场,把这两只老虎扛回家去炖骨头熬汤,岂不快哉?”

    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而且是毫不费力、坐享其成的好计策。

    我确信,江湖上好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没作为,就没地位;有作为,江湖上的人才能看到你。”韩夫人摇头,“莫先生,你说的话太狭隘了,根本不符合二十一世纪江湖人的价值观。这个时候,消极等待是任何人都能想到的,但我们何妨多想一步,找到整件事的痛点,然后在这个痛点上做文章?”

    莫先生一愕:“痛点?”

    韩夫人解释:“我说的痛点,就是赵王会攻击文氏夫妇的缘由。我猜测,文氏夫妇手中一定携带着不该带的东西,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才会遭赵王会不死不休的追杀。这样的话,我们只要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就很容易决定,要救还是要杀了。”

    他们对话之时,我一直也在深思。

    火烧云得到的情报是“赵王会人马集结于山大南路一线”,但现在主战场却转移到共青团路、普利街、绿地最高楼一带,中间相差了差不多五公里。

    所以说,赵王会的人是因为某种原因才掩杀到西边来的。

    “夫人——”那人欲言又止。

    “说,就算消息不拿捏不准,也说,我不会降罪。”韩夫人说。

    那人点头:“是,夫人。据说,这次的连环追杀是因为文氏夫妇身上携带着一张印章的照片。照片上的印章很古老,看样子也很值钱……”

    这次,韩夫人也有些惊讶了:“照片?印章?”

    那人挠头:“夫人,以下情报的确是没经过确认,只是属下率领的细作和斥候们在私下里传。那照片本来是被火烧云贴身匿藏,但她由剪子巷出来,路过西门桥时,被一伙西北来的扒手捡了个漏,用镊子将她口袋里的钱包扒了。火烧云出身于西安城里最底层的老城区饮食街,见惯了扒手小偷的勾当。钱包一丢,她立刻发觉,转头去追,抓住了下镊子的小扒手,拿回了自己钱包——”

    他汇报到这里,我已经猜到了后面的正题。

    西门桥是全济南城小偷最多、最猖狂的地方,这是老济南人公认的。

    警察部门年年严打,但这里的小偷就像春天的野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地方是“金街”泉城路向西面经四路人民商场商业中心区去的咽喉要道,从桥上经过的,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狂人。这些人两手拎包,腋下、腿侧自然而然空门大开,任凭小偷下手。

    再者,西门桥背靠趵突泉公园,好多外地游客不知道这里水深,背着相机、双肩旅行包大摇大摆来去,等于是摆明了请小偷们下手。可以说,这里是一个天然的“鱼塘”,每天都有无数新鲜的“傻鱼”闯进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供扒手钓鱼者开餐享用。

    就因为如此,老济南人都把西门桥称为“贼窝子”,没事从不到这里来蹚浑水。就算不得不步行途经此地,也都把自己的钱包捂得紧紧的,逃命一般落荒而过,不肯多事,更不敢惹事。

    二十一世纪的小偷们也是讲究技巧的,就拿刚刚那人汇报的事情来说,“偷钱包”只是一个引子或者叫垫场戏,而真正的目的,是引诱失主来夺钱包。

    下手偷包的是“镊子党”,而伏在后面的则是“刀片党”。两者联手作案,再加上“望风党”和起哄的、拉架的、挡路的,合起伙来连做戏带偷窃,整个流程下来,在《扒窃宝典》上被称为“捉放曹”。

    “刀片党”使用刀片切割行窃,目标就是失主贴身存放的贵重物品。

    之前媒体曾经报道过,有一名温州来的商人曾经在西门桥上遭“刀片党”扒窃,缝在内衣胸口里侧的钻石袋子丢失,市场总价值六千万的八十颗钻石不翼而飞。

    我能够猜到,火烧云夺回钱包之举,正是上大当的开始。

第196章 游园惊梦三大鬼王(1)

    说到这里,在场的三个人都已经明白那人到底要说什么。可是,他并不清楚这一点,仍然在往下讲。

    “好了,不用讲了。”韩夫人说。

    那人有些奇怪。抬头看着韩夫人,不知道为何不让自己说下去。以他的智商,大概以为下面的一段才是最精彩的,殊不知平台上的三人智商远远超过他,举一反三,早就明白了这个连环套的秘密。

    “就是在西门桥上,火烧云丢失了照片。”韩夫人接着说。

    其实,从火烧云丢失了照片到赵王慧眼沙文氏夫妇,这其中的细节,非常复杂,但结果是一致的,就是赵王会成功地狙杀了文氏夫妇,造成文牡丹、火烧云重伤。

    “好吧,你下去吧。”韩夫人吩咐。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芳芳一挥手,语气十分严肃:“下去吧!”

    那人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再向韩夫人鞠了一躬,慢慢退下去。

    直到离开平台,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最精彩的段落还没说出来,就被韩夫人赶了下去。

    “一张照片,一个印章。”韩夫人自言自语地说。

    没有人知道那照片和印章代表了什么,当然报信的那人也不知道。否则的话,他早就讲出印章的名字了。赵王会不是随意能接近的小猫小狗,而是择人而噬的猛虎。所以,韩夫人麾下的斥侯接近时,也会相当小心,以免误遭毒手。这也就造成了最后的讯息并不完全准确,就是根据现有的条件,加上合理的推测。

    这一次,轮到莫先生无语了。

    韩夫人挥手叫:“芳芳,你过来。”

    芳芳走到韩夫人身边去,弯下腰,等待韩夫人吩咐。

    韩夫人沉吟了一阵,伸出右手食指,在桌上快速地写了几个字。

    对我而言,那些字的方向虽然是倒着的。但是我却一瞬间又认了出来,她写的是“传国玉玺”这四个字。

    我在心底暗暗吃了一惊,因为那四个字代表了一件绝世珍宝,而且是国家重器。

    相信芳芳也看清了那四个字,所以她的神色刹那间变得惊骇无比。

    “你觉得,是它吗?”韩夫人问。

    开口回答之前,芳芳先倒吸了一口冷气:“属下觉得……属下觉得,有可能是……很有可能是。”

    她的回答让我更吃惊,因为传国玉玺是早已失传的东西,没有任何理由在济南出现。文牡丹、火烧云是秦王的属下,他们持有这样一张照片,可见秦王的野心并不仅仅在于神相水镜,而是更为广大。

    “你说是,也许就是了。”韩夫人说。

    她们两人的对话没头没尾,到这里就结束了。只不过,芳芳的神色有些慌张,根本无法掩饰。

    在我看来,火烧云持有传国玉玺的照片,并不代表她就拥有传国玉玺。恰恰相反,如果传国玉玺在秦王手上,她就没有必要把照片放在身边了。这两句话虽然拗口。但却非常具有逻辑性。

    “夫人,我认为有必要出动人马援救文牡丹和火烧云。虽然我们没有必要向秦王示好,但事情一牵扯到传国玉玺,相信立刻会有无数势力闻风而动。这时候出手,最起码还占有一些主动——”

    不等芳芳说完,韩夫人便打断她:“也许我们并不需要传国玉玺,今时不同往日,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难道你还相信有人会因为你拥有传国玉玺而对你俯首称臣吗?现在,实力代表一切。无论在国际上还是在国内,没有实力,就算拥有十颗传国玉玺,也是毫无用处的,只能把它们当做古董,束之高阁。”

    芳芳点点头,不再开口了。

    因为这个插曲的打断,韩夫人说好的节目,就向后拖延了。

    莫先生握着酒杯沉思,双眼微闭,似乎已经睡着了。

    “二位,我的节目就要开始了。”韩夫人一笑,脸上的沉重表情一扫而空。

    蓦地,湖中央有一枚银色的光球冲天而起,到了二十米的高度缓缓停住,悬在半空。接着,第二枚、第三枚……总共有十五枚光球悬停于空中,构成了一面巨大的灯光板,照亮了整个湖面。

    湖水如同镜子,映着光球,一片雪亮,十分壮观。

    哗的一声,一只小舟入水,劈开银色的波浪,向着湖中央划去。

    小舟上共有两人,一个是船夫,坐在船尾,双手划桨;另一个人站在船头,一身白衣,飘飘欲仙。

    小舟到了湖中央,打横停住,白衣人面向平台。

    韩夫人笑着说:“二位仔细看,这节目很有意思。”

    现在,湖面如同舞台,白衣人就是舞台上的演员。

    莫先生冷笑:“是吗?我想不出这样的节目会有什么意思。你的人是想要变脸还是唱歌?或者是水上舞蹈?我不相信你的水上节目会比张艺谋的节目更吸引人,人家在西湖上做节目,你就在这野湖上做节目。这种玩法啊,比东施效颦更可笑!哈哈哈哈……”

    韩夫人并不生气,而是悠闲地指着湖面:“莫先生,你看下去就明白了。我们当然比不了张艺谋,但他的节目给人的只是感官享受,而我的节目却能发人深省。”

    “是吗?我深表怀疑。”莫先生说。

    “怀疑不怀疑的,看下去就知道了。”韩夫人回答。

    小舟静静地停在湖中央,那两人没有动作,湖上也没有影像。我不禁怀疑,他们的表演根本吸引不了什么人。

    等了大约三分钟,一舟二人,仍然保持着僵立的姿势。

    这一次,莫先生倒也沉得住气,冷笑着喝酒,紧盯着湖面。

    我知道,韩夫人不会故意耍弄我们,那只小舟一定会做出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来。虽然名为节目表演,但肯定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表演。

    湖上有风,我的双眼因风吹而稍微眨了眨。再睁开来的时候,猛然发现,小舟和小舟上的两人已经不见了。

    放眼望去,湖上水波如镜,处处皆是银光,没有任何暗影。我相信他们是突然间消失了,因为湖上藏不下任何人,如果他们跳下湖去,人可以藏在水中,但那小舟却不是能够一瞬间藏起来的。

    粗略估算,要想把那样一只小舟,完全藏在水底,必须得克服一定的浮力,单凭那两个人,一分钟内绝对无法做到。

    韩夫人轻轻拍掌,转头看着莫先生。

    莫先生又是一声冷笑:“他们在变魔术吗?这魔术蹩脚得很,远远不及刘谦变的魔术。夫人,如果这就是你说的精彩节目的话,我想今晚可以到此为止了。”

    韩夫人摇头:“莫先生,这不是魔术,而是物理科学。”

    我抬头望着那些光球,感觉真正的秘密就是藏在光球里。

    莫先生问:“不是魔术,人和船去哪里了?难道是这个湖突然张开了嘴,把它们吃掉了?”

    这个问题十分无趣,以至于连芳芳也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我约莫估计,一舟二人的消失,是光线欺骗了人类眼睛的结果。换句话说,他们并未消失,而只是从我们的眼睛里消失了。

    这道理很简单,就像人们夜间开车的时候,如果对面来的车子开了强光灯,我们的眼睛就会什么都看不到,只剩一团白光。

    天空中的光球就像强光灯,所有强光灯一起打开,正常人的眼睛都会受不了,所以也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除了强光,在物理学上,光的反射与折射同样能达到隐身的效果。

    “他们没有消失,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韩夫人说。

    我有些扫兴,因为这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节目,如同科学实验一样,没有必要搞得兴师动众。

    同时,我在猜测,韩夫人给我们看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天空中的光球一个接一个灭掉。到了最后,空中只剩一个光球,原先的小舟和两个人就重新回来了。

    我和莫先生对这个简单的节目都觉得不尽兴,但看着韩夫人和芳芳的表情,却觉得她们乐此不疲,而且她们脸上那种惊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非常真实。

    “夫人,把最后一个光球也灭掉吧。节约能源,人人有责。”莫先生说。

    “马上就灭,但你们二位好好看着,看仔细,无法用语言解释的事马上就会发生。你们一定要看仔细,因为最后一盏灯灭掉的时候,所有事情都会变得不可控制。”韩夫人说。

    她说得如此严肃,让我也觉得不安起来。

    韩夫人高高地举起右手,持续了十几秒钟,然后用力向下一挥。随着她的这个动作,最后一个灯球也灭掉了。

    那一瞬间,在湖面上发生的事让我毕生难忘。后面远端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数排高楼,至少有几十座,全都高耸入云。每一座高楼的窗户里面都透出灯光,而且隐隐约约传出靡靡之音。恍恍惚惚的,我更仿佛看到,每一扇窗户后面都有疯狂起舞的男女。那个位置是绝对没有房子的,因为天黑之前,我早就看了无数次。

    “难道是海市蜃楼?”我默默地想。

    顾名思义,海市蜃楼往往出现在海上,内陆极其稀少。

    那小舟动起来,船尾那人用力划桨,小舟去势如箭,一直深入到那些楼房中间,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后两次消失,真正让人担心的就是后面这一种。

    也许传说中的确有人进入过海市蜃楼,但那却只是传说。

    刚刚这一幕表演,已经完完全全地超出了魔术的范畴。

    海市蜃楼维持了十几分钟,慢慢隐退于黑暗中。到了最后,湖仍旧是湖,岸仍旧是岸,与原先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什么意思?”莫先生问。

    韩夫人摇头:“没有任何意思,我只是在表达事实。你们看到的,就是正在发生的,没有任何掩饰,也没有任何人工切换的成分。我甚至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最后一个光球灭掉之后,会出现海市蜃楼?”

    “光球布阵是谁告诉你的?谁教给你的?”莫先生问。

    “一个老朋友。”韩夫人回答。

    “那个人姓什么?姓鬼还是姓言?”莫先生急声问。

    “都不是。”韩夫人回答。

    莫先生大声冷笑:“这种光球布阵的方式是鬼王之术中的绝顶阵法,只有‘游园惊梦三大鬼王’才知道。你那朋友,既不姓鬼,也不姓言,呵呵呵呵,难道他是游园惊梦里的人?可惜呀可惜,游园惊梦早就死光了,不可能再有一个人从棺材里跳出来告诉你这些事。韩夫人,你既然提防着我,不说真话,那么我们也不必合作下去了——错措错,我说错了,我们其实并未合作,我只是客居他乡。”

    韩夫人很冷静,等待莫先生说完了,微笑着回答:“莫先生,我们当然都知道,游园惊梦三大鬼王如今只剩下鬼、莫、言三个人。我说的老朋友,并没有亲口告诉我,而是把这种绝顶技术写在书里,然后把书交给我。这样的传授方式也是可以的,你说呢?”

    莫先生越急躁,韩夫人就越冷静,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197章 游园惊梦三大鬼王(2)

    不知何时,芳芳站到了我的身边。

    “夏先生,你有没有看出什么?”她问。

    我摇摇头,因为我在等待着那只小舟回来。真想知道海市蜃楼里的一切,问问舟上的人就明白了。

    “夏先生,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我想告诉你,当那两人回来之时,他们什么都说不出来,我们不知道的他们也不知道!”

    “灯下黑?”我问。

    芳芳点头:“对,就是灯下黑。他们身在光球与碧波之间,满眼都是强光,连方向都无法掌控。他们之所以驶向海市蜃楼,是因为当时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一条路。海市蜃楼背后,只是一场空,什么都没有。我现在只是简要说说,一会儿他们就回来,让他们向你如实回禀。”

    我认真听芳芳说话,如果事情真的这样,那就奇怪了。

    “韩夫人,你既然已经学会了光球布阵,那么你也肯定知道镜室里面究竟有什么。以你的实力,夺回镜室为己所用也是能够做到的,为什么一直都没去做?不怕你生气,我觉得你这个人做任何事,都含有深意,别人永远看不透。”

    莫先生这些话既是指责,也是对韩夫人的恭维。

    韩夫人笑起来:“奇术之道博大精深,我知道一点点皮毛,怎感到镜室那里卖弄?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从来不以奇术师自居。莫先生,真正应该趁势崛起的是你——”

    我并不认为韩夫人说的是真话,她把莫先生推出来,很可能只是为了找到一个突破镜室的缺口。说穿了,这只是一个*裸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从另外一层意义上说,像韩夫人这样的人,爬到今天这样一个位置上,是非常不容易的。正是经过了无数次利用和被利用,她对这种手段才用得如火纯青。

    今晚,我一直都在冷眼旁观,看着韩夫人和莫先生之间斗智斗勇。他们就好像两位对弈的高手,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是别有深意。能够亲眼目睹这些,对我也是一种莫大的提高。

    其实,以我的个性,最不擅长的就是利用别人,总是刻意避开这一点。见了韩夫人的所作所为,我才知道,在江湖之上,若想长袖善舞、如鱼得水,就必须遵守某种潜规则。

    “我想崛起,呵呵,我还能崛起吗?”莫先生问。

    韩夫人一笑:“当然可以,不过要以另外一种方式,只看你愿不愿意喽?”

    那时候,小舟已经到了岸边。舟上的两个人,与离去时并没有任何区别。

    “夏先生,我让他们过来?”芳芳问。

    “不,我还是下去跟他们谈吧。”我说。

    芳芳有些诧异,立刻转身,望着韩夫人。

    韩夫人挥手:“就听小夏的,芳芳,你陪小夏下去,他有什么要求,全部满足。”

    我站起来,分别向韩夫人、莫先生点点头,然后跟芳芳并肩下了平台。

    我们沿着一条石砌的长阶走下去,一直到了岸边。

    小舟上的白衣人已经下船,站在岸边的垂柳之下,向远处的湖岸望着。

    船夫从船上拖下一条缆绳,系在岸边的木桩上。

    “喂,你们两个过来。”芳芳招呼了一声,向两人招手。

    那两人走过来,到了我们面前。

    “这位是夫人的贵宾夏先生,他有问题要问你们。你们两个,一定给我如实回答。”芳芳说。

    船夫十分木讷,可以暂时忽略不计,我的注意力全在那白衣人身上。

    那是一个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女孩,年龄大概在二十岁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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