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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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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我计算过,我们原先的计划有些失误,也许在无意之中破坏了舱室内的平衡。现在,我正在极力思考,以求想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很久没有如此绞尽脑汁做事了,我还有些不太习惯呢!”楚楚勉强笑着,起身迎接我。

    我们所考虑的事情非常接近,楚楚既然提到“平衡”二字,就等于是想到了“此消彼长”的问题。

    “很好,我也在考虑同样的问题,似乎有了些眉目。你停止‘禳命之法’是非常明智的,这里有一些资料,看完之后我们再商议。”我简短地向她说明情况。

    简娜动作极快,揿下一组电钮,大厅左侧的天花板上垂下一块银色的屏幕,正对屏幕的投影机也亮起来。

    “是什么?”楚楚问。

    “鬼菩萨突然遇刺身亡,这资料跟他的死有关。我跟‘镜室’的上层竹夫人通过电话,对方邀请我代掌此地,我已经答应。就在刚才,我命令简娜、曲龄尽最大努力配合你,共同化解目前的危机。”我向楚楚说明一切。

    楚楚真诚地向我道贺:“恭喜大哥!这样一来,我们做事就不再有任何挂碍了!”

    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只有获得了足够的权力,才能无所羁绊,洞察一切。

    “夏先生,可以开始吗?”简娜向我请示。

    我点点头,大屏幕上就出现了影像。

    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影像所拍摄的正是地下七层的男用洗手间。由画面角度分析,镜头是藏匿于两面镜子之间的吸顶灯内部,居高临下,将所有的洗手台和镜子照得清清楚楚。

    按道理说,洗手间内是不允许设置监控镜头的,所以我根本没有想到,鬼菩萨遇刺的整个过程能够完全记录下来。

    “这真是……因祸得福了!”我既高兴又无奈。

    当然,这种资料并不包括在“镜室”内的大监控系统中,如果要简娜去“镜室”中心找资料,也只能拿到走廊、楼梯、会议室之类的公共空间录像,没有太大用处。

    接下来,鬼菩萨出现在录像中,匆匆方便后,回到洗手台前。

    简娜很聪明,不等我吩咐,便降低了影像的播放速度。

    我有种明显的预感,那刺客并非从门口进来,而是经由其它途径。

    鬼菩萨洗了手,又从镜子下面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随意地擦了擦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快步走出洗手间,到大厅这边来跟我们汇合。

    突然,他的身体僵直地站定,向镜子里望着。可惜的是,摄像头的角度与镜子成四十五度夹角,无法照见镜子里有什么。

    我站起来,抱着胳膊,紧盯着那面镜子。

    画面突然一闪,有个影子从天而降,落在鬼菩萨的右方,猛地挥手,将一件东西插入了他的颈侧。

    这一切是在两秒钟内发生的,那影子飘忽而模糊,动作则轻快连贯,一气呵成。不要说是鬼菩萨这种研究学者了,就算换成是江湖高手,当他全神贯注盯着镜子时,也根本来不及防范敌人鬼魅一般的突袭。

    鬼菩萨是鬼,这闪现刺杀的人也像鬼。

    这一次,洗手间之内上演的真正是“鬼杀鬼”的惨剧了。

    “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曲龄、楚楚、简娜三个人一起失声尖叫起来。

第115章 不朽谜男,不悔苗女(1)

    那个人刺杀鬼菩萨之后,虽然背对摄像头,但镜子里已经出现了他的脸。

    那张脸极为平凡,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且猥琐。

    那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眉毛稀疏,眼睛很小,鼻梁略塌,嘴巴平阔,正是济南人通常所说的“鲇鱼脸”。

    一刺得手后,他奋力向外一拔,鲜血立刻涌泉一般从鬼菩萨颈侧喷出来。

    曲龄的分析果然准确,那凶手所持的正是一把金色的老式拆信刀。

    那种刀的刀头极为圆滑,一侧开刃,一侧宽背,而刀柄要占据整把刀的三分之二。既然是拆信刀,它在各种刀类里危险性最低,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被人拿来做凶器。到了二十世纪末期到二十一世纪初期,随着移动电话、电子邮件、手机短信等的盛行,信件和邮差已经慢慢从城市中消亡,而拆信刀更成了富贵人家的一种奢侈摆件,平时毫无用处。

    鬼菩萨被刺之后,并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而是直挺挺站着,脸正对着镜子,眼睛瞪到最大。

    “镜子里一定有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血一直向外喷涌,大约一分钟后,鬼菩萨的身体摇晃起来,慢慢前倾,额头抵在镜面上。

    画面之中,那刺杀者后退了两步,看着鬼菩萨,也看着那镜子。

    我在洗手间时检查过,那只是普通的镜子,没有任何机关。此刻出现异样的,只能是镜子中的影像。

    水龙头仍然开着,水流细细,冲刷着洗手池里触目惊心的鲜血。

    就在我以为影像即将结束时,忽然看见鬼菩萨的嘴唇噏动了几下。

    曲龄的水平确实极高,立刻解读了鬼菩萨临终留下的唇语:“杀……杀……杀……楚,不要……忘记,杀楚,杀楚……”

    我在极度震惊之下,几乎不能呼吸。

    鬼菩萨彻底失去了呼吸,睁着眼睛,生命已经消逝。

    那刺杀者离开的方式更为奇怪,身子左右摇摆了一下,立刻化为一阵黑烟,无声地炸开,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先生,鬼菩萨最后留下的那句话,从唇语分析是‘杀楚’这两个字。”曲龄大声禀报。

    “多谢。”我点头示意。

    “杀楚”——进入镜室之后,这两个字也不断出现,既出现在我的酒杯之中,现在又出现在鬼菩萨的临终遗言里。

    “真是出人意料,看得我后背生寒。”楚楚低语。

    “曲小姐,你一定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之前我们在与薛傲饮酒时,我的酒杯下也出现过同样的字。我猜,那一定是你留下的。”既然在场的都是同志和战友,我自然不必隐瞒藏掖,可以直接向曲龄询问,不怕外人听到。

    曲龄摇头:“那酒杯本来放在酒柜之内,我只是把一瓶酒、三个杯子拿到会议桌旁边,没有动过任何手脚,也没注意到哪只杯子下面会有字。至于这两个字,我也是第一次听到。杀楚?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意外,当时会议室中只有我们三个,再加上魂魄已失的唐晚。

    薛傲是敌人,况且在逼问我的过程中,他也对“杀楚”感到困惑。所以,他不可能是留下字迹的人。

    既然曲龄否认,那到底是谁在向我传达消息,总不能是唐晚吧?

    “杀楚,到底是要杀谁?”我把探询的目光投向楚楚。

    她苦笑着摇头:“大哥,我不知道。”

    谜题越来越多,我只能暂时将其搁置,把那段影像看完。

    洗手间里陷入了死寂,只有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是唯一动态的东西。此刻,我最想知道的是,镜子里诱惑鬼菩萨连死都不顾的影像到底是什么?

    直到影像结束,那镜子也一动不动,没能提供给我们新的线索。

    据我所知,这个刺杀者的脸曾经红极一时,在二战期间每日都会登上各国报刊,成为当时家喻户晓、炙手可热的人物。可惜,随着东京之降,他也随即成为超级战犯,被永远地绑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我也知道,为什么曲龄、楚楚与简娜都叫出“不可能”三个字,因为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镜室”里,而且一照面就刺杀了鬼菩萨。

    他是个死人,此刻应该躺在东京的公墓之中。

    “他是哪里来的?他就算出现在这里,也应该是以鬼魂的状态,怎么会握刀杀人?这根本不符合科学规律!”简娜一连声地说。

    三人之中,曲龄、楚楚的见识更高明,所以她们说的话,对我更有启发。

    曲龄说:“大人物已死,连骨骸都腐朽殆尽,不可能重新出现。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使用奇术,将他的魂魄附着在另一个人身上,使他有了实质性的躯体。影像虽然显示是他杀了鬼菩萨,但很可能另有隐情。我们只需要调查近期进入‘镜室’的所有人,就能发现端倪。”

    楚楚则深深自责:“我现在终于想通了,在‘禳命之法’中,玉罗刹受到打击,失去了对大人物的禁锢力,所以大人物的灵魂才有机会逃逸杀人。我的设想是,只要我们放过玉罗刹,她自然就克制住大人物,不会再产生类似的杀人事件。”

    我同意楚楚的话,因为我们的确是做错了,害得鬼菩萨搭上一条命。

    “血胆蛊婆,把余香全部撤掉,所有法刀收起来,向玉罗刹请求和解。”楚楚立刻吩咐血胆蛊婆改正错误。

    此时,简娜反复地重放录像,大人物那张猥琐的脸一次次地出现在大屏幕上。

    放到最后,这张脸已经令人作呕,再也不想看到他。

    血胆蛊婆动作极快,几分钟内已经把白玉床四周收拾干净,所有苗疆带来的东西全都收回竹篮里。

    “大哥,我要闭目养神,等待下一场恶战。”楚楚说。

    她在桌旁铺开一方白色的手帕,盘膝打坐于其上,很快就进入了闭目冥想的状态。

    简娜关掉了投影机,大厅里的光线再度黯淡下来,只有那白玉床在顶灯的照射下,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青白色玉光。

    我不想休息,也不敢休息,必须肩负起保护这大厅内所有人的责任。

    简娜悄然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简娜,你想说什么?”我看得出她有心事。

    简娜沉吟了一下,谨慎地开口:“夏先生,你还记得薛傲吗?”

    我点点头,薛傲刚死不久,而且他曾给我们带来极大的麻烦,我肯定不能这么快就忘了他。

    “薛傲曾经追求过我,我们在意料餐厅那边吃过几次饭。意料是家外国餐厅,每张餐桌的灯光布置都是完全不同的,而人的眼睛在不同灯光下的颜色也会有所差别。我注意到,薛傲的眼睛偶尔会在白光卤素灯下变成猫眼的奇怪状态,但维持的时间极短,大概在三四秒钟之内。我从未问过他原因,因为我根本不在乎他,更不会在乎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就在刚才,那刺杀者把拆信刀插入鬼菩萨的颈侧之后,有一个短暂的愣怔过程,至少停了五秒钟,才把刀拔出来。通常情况下,杀人者一刀刺中,马上就会拔刀,然后第二次、第三次刺下去。我仔细观察过,就在那拆信刀刺中后,刺杀者的眼珠中间出现了一条竖线,两只眼珠都是如此。这种状态下,他应该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才延迟了拔刀的时间。我了解‘镜室’了的灯光,洗手间全部使用了高亮度的白光卤素灯,就是最容易引发薛傲眼睛异变的那种。”简娜平静地叙述着,脸色并不惊惧,只是眼神有些茫然。

    薛傲已死,两颗“*”子弹近距离射入他的后脑,至少能够穿透他的脑干。

    他一定会死,而且当场毙命。

    “夏先生,还需要看看镜面中那张脸吗?”简娜问。

    我点点头,简娜揿下手里的遥控器,投影机重开,大屏幕上出现了刺杀者映在镜子里的那张脸。

    简娜精确地调整了影像的进度,以每秒钟八帧的速度慢放,并且将画面放大十倍,令那双眼睛变得如脸盆一般大。

    果然,在两秒钟后,那双眼睛突然一变,眼珠中央的位置倏地闪出了两道晶莹的绿色竖线,与猫眼宝石的外观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简娜将画面定格。

    我注视着大屏幕画面,对那双眼睛所起的变化十分困惑。

    古籍中有“猫妖”一说,大量存在于民间故事之中。在某些特定情况下,灵猫修炼成妖,能够随机侵入正常人的脑部,将人异化为猫妖的奴隶。这种“猫奴”的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是在强光照射眼睛之时,并不像常人那样闭眼自保,而是双眼圆睁,眼珠变为猫眼,以此来抗拒强光。

    我并不以为刺杀者跟传说中的“猫妖”有关,因为这“镜室”之内根本没有任何猫科动物的痕迹。

    (关于猫妖、猫科动物的故事,详见拙著《佛医古墓》一书,那里面有更详尽的阐述。)

    “你以为,他就是薛傲?”我问。

    简娜摇头:“夏先生,我只是讲出了自己的一个困惑。之所以有此怀疑,还有一个原因。刺杀者化为烟雾消失的手法,与薛傲在我面前展示过的一种奇特幻术十分相似。彼时,他为了吸引我,曾在山大的小树林中卖弄过两次,被经过的大学生看到,将他误认为是大魔术师,纷纷鼓掌叫好。他私下里告诉我,这不过是扶桑忍术中的低级手段,以后有高手会专门教他更高明的忍术,比那部风靡全球的日本忍者动画片更为炫酷。我对忍术不感兴趣,对他的肆意卖弄更是深恶痛绝,所以就没有追问下去。现在,我怀疑,刺杀者有可能是薛傲假扮——”

    她说到这里,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颤,毕竟薛傲是她亲手射杀的。

    如果死者还能在几小时后复生,并且凶悍杀人,那将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更可怕的是,死者也许会回来报仇,拉着杀他的人一起下地狱,化为百世不能解脱的恶鬼。

第116章 不朽谜男,不悔苗女(2)

    “他不是薛傲,不要怕。”坐在暗处的曲龄插嘴。

    自从大人物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曲龄就开始使用手机收发讯息,此刻她吁出一口气,把手机展示给我看:“夏先生,薛傲是一位赵氏高手的记名弟子,但却不是嫡传。那位高手的来历极为复杂,很可能与传说中的‘七王会’有关。薛傲之所以能拜入赵氏门下,是因为他的父亲引荐。薛傲的父亲本名薛东来,青岛人,曾是渔业界的成功人士之一,后来迷恋黑白道术,闭门谢客,日日修行,最终不知所终。我们设在日本的情报站曾经捕捉到他的踪迹,他极有可能加入了某个位于富士山背面的奇术门派,真正地成为了一名奇术师。薛傲十八岁后,他曾向那位赵氏高手发了一封推荐信,薛傲才得到了拜师的机会。可惜的是,薛傲年少轻狂,浮躁无比,对于赵氏一门的秘术根本无法登堂入室。相反,他却从另外一些秘密渠道,学到了各种低级日本忍术,作为自己炫耀的资本。”

    手机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证件照,其五官面目与刺杀鬼菩萨的人至少有七分相似。

    曲龄的资料来自“51地区”,其真实性无须怀疑。

    她滑动屏幕,连续向我和简娜展示了另外十几张图片,全都是薛东来本人的近距离照片,背景大部分是在青岛的八大关附近。

    由这些照片可以断定,刺杀鬼菩萨的正是薛东来。

    “如果心里还存有疑惑,你日后可以跟着夏先生去拜访另一个人,那人就能彻底消除你的担心——”曲龄宽慰简娜,然后向我禀报,“夏先生,我说的那个人就是青岛韩氏的当家人,她曾与你有一面之缘,现在仍然留在济南。”

    我知道她指的是谁,奇术界高手的关系错综复杂,彼此之间多有关联。韩氏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家族,自然是薛东来等人不能相比的。

    简娜舒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谢谢你,曲小姐。”

    她举起遥控器,正准备关掉投影机,但我突然发现,画面中竟然藏着更重要的线索。

    “简娜,等一等,你们看那眼珠的下半部分,里面有些不寻常的东西!”我及时制止简娜,指向大屏幕的下端。

    眼珠是能够反映影像的,眼睛看到什么,对面的景物自动就会投映在眼珠上。所以,很多凶杀案中,警察能够以高科技手段提取死者视网膜上最终残留的图像,以此为线索,迅速抓捕凶手。

    此时,当刺杀者的眼珠被无限放大时,他眼角下方藏着的模糊图像也被相应放大,可供辨析。更重要的是,此刻刺杀者看到的东西,跟鬼菩萨看到并被吸引的东西是完全一致的。也就是说,只要弄懂了那些图像是什么,就能揣摩到当时鬼菩萨的思想。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图像的背景是富士山。如此外形的山,世界上绝无仅有,唯此一座。

    近处,无数人正在向前跪拜,高高地站在这群人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将军。此人的身材极其魁梧,身高至少有两米以上,所以就算那些人没有跪下,他也是鹤立鸡群,远远高于其他人。

    在那将军的身边,有着一匹黑色的高头骏马,而那马的缰绳拴在一杆斜插在地的长枪之上。

    长枪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而那杆枪的长度超过将军的身高,目测从枪头至枪纂差不多要达到三米。如果手持这样的武器杀上战场,那一定是冷兵器时代所有敌人的噩梦。

    将军、马、长枪都独特之极,但那骏马上坐着的一个女人却更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图像十分模糊,我只能看清那女人的窈窕身段以及随风飘摆的衣饰,却根本不可能看清她的脸。即便如此,我也感觉到那是一个国色天香、当世无双的大美人。

    “那是什么?镜子里怎么可能出现那些东西?”简娜再度陷入困惑。

    镜子应该只能反映外界真实情况,但那洗手间里不可能有富士山、人群、将军、骏马、长枪、美人,只应该有两排镜子、洗手池真实存在。

    “我不知道,但很明显,鬼菩萨就是被这些影像所吸引,才会惊愕到连死亡都顾不上。也许,他对这些影像有所了解,知道那将军或者那女人是谁?再或者,他一直都在期待这影像出现,终于在这种时刻得偿所愿,所以只能冒着生命危险观看?最关键的是,影像从何处而来……”我试着猜测,但却没有根据。

    曲龄拿起手机,将屏幕的影像拍摄下来。

    “夏先生,我会把图片传给同事,让他们使用复原手段,看看能不能把这些图像变得更清晰。”她说。

    简娜也回过神来,向我请示:“我会协调‘镜室’其它部门,提取鬼菩萨视网膜上残余的影像,以确定他最后看到的是什么。”

    我的第六感忽然有所响应,脱口而出:“简娜,你先去查,但很可能最后的结果就是他说的那两个字——杀楚。”

    按照我的推测,鬼菩萨咽气之前,看到镜子里出现了那两个字,才会嘴唇噏动,艰难复述出来。

    简娜一愕,随即点头,表示同意。

    我疲倦地挥手:“去查吧,如果遇到阻挠,就告诉他们,竹夫人已经授权给我,任何不肯配合的人,都会加入黑名单,递交到竹夫人那里去。”

    简娜答应一声,离开我们,到角落里去打电话安排工作。

    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则“镜室”其它部门就无法给我们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能重复转达“杀楚”这两个字。

    “夏先生,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鬼菩萨临终,只看到了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又跟那画面有着复杂的联系。真是奇怪,我到‘镜室’来,原本是为了参与一项高科技研究,现在却卷入了复杂的推理凶杀案中。还有,我获得的这一部分资料就更是……更是令人的想象力无限扩大,一直到了颠覆世界观的地步。”

    曲龄把手机递到我的手中,轻轻滑动屏幕,打开了一份封面标示着“特级秘档”的文件,然后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夏先生,我越来越觉得,我们面对的是一部亚洲二战史的另一面,没有坦克横冲直撞、炮弹满天乱飞的混战局面,只有晦暗、死寂的谋攻、退防、蛊惑、吞噬。很显然,这才是战争的真相,而数百万人的彼此残杀,都只是战争的表象。‘51地区’有一个秘密部门一直在研究‘世界两面性’的课题,其中最根本的一个观点,就是把世界分为‘里世界’与‘表世界’。两个世界同步运行,永无交集,但‘里世界’是世界的主导,即内因、主因、动因,而‘表世界’则随之变化,只是被动接受,从无自主之力。以二战史为例,很多史学家、战争爱好者都更关注譬如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珍珠港大轰炸、诺曼底登陆战等等经典战役,为每次战役中的各种数据而争得面红耳赤,甚至撰书立说,以维护自己的观点。这种事,真是可笑极了,因为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当‘里世界’里的某个元素发生改变时,很多旷世大战就能轻易避免,产生完全不同的结果。他们的可笑之处,就在于固步自封到了极点,并且鼠目寸光,只盯着眼前的一两页文字,从不知抬头看看天上的世界,与那些高瞻远瞩、博古通今的高手相比,这类人只配做巨人脚下的无知蚂蚁……”

    她的观点十分正确,简单说,可以概括为“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真理。

    二战中,士兵白骨累积成山,平民坟冢铺天盖地。造成这一切的,只是几位大国首脑在沙盘上随意规划的战争路线。如果当时首脑们的指挥棒能够偏移一点、冷静一点,至少欧洲一半小国不必卷入到残酷的战争中来,而那些臭名昭著的集中营,也不会一个个连锁复制,成为平民眼中的魔窟。

    “曲小姐,我之前也是混迹在济南城中的无知蚂蚁啊?”我笑起来。

    曲龄的情绪有些低沉,我希望她能恢复到之前爱笑的模样。如果她的改变是因为我,则我必须让她挣脱束缚,不要在我面前畏手畏脚。

    “夏先生,你与任何人不同。我不懂相术,但却知道一些跟‘气机’有关的知识。气机来时,真正的王者就会乘风而上,跃升于万众仰慕的地位。相反,即使用十级大风去吹起蚂蚁,它们也会在狂风结束时,死于阴沟暗渠。夏先生,我是亲眼见过高僧‘虹化’的人,这次又亲眼目睹了你的蜕变,这种神奇的心灵感受无法用语言表达。我觉得,当你身上绽放出的光芒掠过时,我受到了真正的洗礼,所以才会决定,此生永远跟随在你身边,永不叛离,绝无二心。”曲龄郑重地回答。

    我叹了口气:“曲小姐,我不要任何人对我的顶礼膜拜,那会让我感到不自在。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那么我们就团结一心,共同面对今后的所有危难。但是,我对你有个要求,那就是恢复你的本性,想笑就笑,想说就说,绝对不要因为顺从我而故意抑制自己的想法。”

    曲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抬头望着我,眼中柔情涌动:“谢谢夏先生教诲,这是我的荣幸,敢不从命?”

    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舒畅,笑着回应:“也是我的荣幸,荣幸之至。”

    有曲龄这样的助手跟在身边,我做任何事都会更有效率,事半功倍。

第117章 不朽谜男,不悔苗女(3)

    那份秘档来自于“51地区”,每一页的右下方都盖着该机构独有的白头鹰图章。

    “夏先生,我从秘密档案库里调取了二战时旧政府里的一些秘档。幸运的是,我已经找到了当年诱惑玉罗刹的地下抗日者。其实,很多公开资料上的描述完全错误,因为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地下抗日者,而是隶属于旧政府的一名谍报要员。”

    档案中出现了一幅黑白照片,那是一个英俊男人的半身免冠照,旁边则是此人的简历。

    “是这个人?”我禁不住一怔。

    “对,就是这个人。”曲龄肯定地回答。

    我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因为这个人在中国大陆的抗战历史上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值得一提的是,在新政府的某些文艺作品中,这个人都被视为暴虐、残忍的反动人物的代表,并且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刽子手。

    我看过太多与此人有关的野史和传说,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负面的,唯一对国家有贡献的那百分之一,就是他在抗战初期的一些对日谍报战战绩。

    在曲龄提供的秘档中,这个人的代号为“远航”,其名气不比日本大人物来得小,在当时旧政府的谍报系统中排名第一,是政府大总统最器重的左膀右臂之一。这个人自小就被称为神童,成年之后更是在谍报工作中显露出了巨大的天赋,所以由一名商业电台监听员很快就晋升为系统高层,抗日战争爆发后,他督导的谍报机关屡次挫败日寇的阴谋,并将敌人布置在旧政府城市里的潜伏电台一网打尽,由此而声名鹊起。如果多给他一些时间,他完全可以做到旧政府的副总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坚人物。只可惜,天妒英才,他巡视北方时,乘坐的飞机于大雾中撞山,所有乘员摔得粉身碎骨。

    试想一下,他若不死,一旦放出间谍战中的最高明胜负手,战局又该如何?是不是就会将战争拖入相持不下的艰难阶段?

    秘档中又说,旧政府在二战中节节败退之时,远航带领自己的抗日情报组亲临战争第一线,用有限的战斗力在每个即将沦陷的城市中层层布置间谍秘密据点,展开各种破坏活动,以阻止日寇南下的铁蹄。

    当时,中国大陆全境弥漫着悲观到极点的亡国情绪,很多达官贵人已经卷着金银细软逃到香港和美国,对于国家未来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秘档显示,远航在此时遇见了一位来自峨眉山的高僧,那高僧夤夜点化他,告诉他必须另辟蹊径,以奇谋对抗日寇的坦克大炮,才能取得抗战胜利,保住中国的疆土。

    在这段文档的后面,有人用红笔批注如下——“峨眉山高僧?无,必为托辞。领袖高居峨眉,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对战争局势了然于胸,故此,点化之。走卒枉死,不及大人物一言,可知大国之战,天数已定。高手过招,招招名牌,洞若观火,无所遁形。然,峨眉有灵,不度领袖,非战之罪,人之罪也。其后,龙蛇之争,胜负昭然若揭,千帆竞渡,天险不险。时也,运也,命也。”

    这几句批语精简到极致,虽然半文半白,却已经是将大国历史说得清楚明白。

    尤其是末尾的签名,更是令我吃惊,那是“邵更夫子”四个汉隶小字,写得工工整整,笔画一丝不苟。

    我在古籍中见过同样的签名,也知道此人是易经学派的绝对权威,更是邵氏家族的嫡传之一。这位前辈本名邵更,号夫子,后来被江湖上的人叫成了邵更夫子,遂改命为这四个字,并且亲自动手治印,以手书汉隶小字为印文。

    他预料的事从未落空过,尤其是跟战争有关的。

    最著名的,莫过于两次海湾战争中,他都曾准确地预测了战局、战国以及伊拉克政府每一位高官的最终结局。

    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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