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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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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唐晚的问题,她都做了充分的准备,体现出了相当高明的谈判技巧。
唐晚说出了第三条:“韩小姐,如果我和夏先生加入你的计划,为你打工,我们能得到什么?在天皇那里,还有什么耀目的职务是我们两个能够胜任的?”
韩映真松了口气,因为唐晚所说的的仅仅是个人“待遇”问题。
“好了,我们来说说待遇问题——”韩映真回答。
我没有细听那些条条框框,一个人走到门口的留言板旁边,取了一支粉笔,随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物物而不物于物”——这就是我写下的。
此处的“物”当然跟物质、物欲无关,而是指我们眼前所做的事。
我和唐晚都处于美国、日本两派势力的争取之中,双方各有优势,对我们未来的人生走向都有助力。无论选择哪一条,都会强于孤军奋战。
表面看,双方争夺的是我们这两个人,深度思考,他们各自要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两名来自中国的奇术师?难道只是为了在将来的大国征战中减少两名敌人、多两名臂助?错了,我知道那答案一定错了。
我知道,在我和唐晚身上一定有某种东西是他们非常想要却不具备的——那会是什么呢?
当我反思自己的成长历程时,惶然发现,自己并不比其他奇术师更长于什么。无论是技艺、阅历、前途、智商还是家世、人脉、金钱、后援,我都远远不及像燕歌行那样的来自京城燕王府的青年才俊。至于唐晚,更是乏善可陈。况且如果不是日本潜艇发射的*摧毁了镜室,她至今还被禁锢于海底建筑物中呢。
“日本人要什么?”我背对客厅,仔细地审视自己写下的这几个字。
“要抛开表面,直达问题核心!”我告诫自己。
要想做到这一点,就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与其临渊羡鱼,不如归而结网。真正到日本去看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如果只是畏惧,难免造成叶公好龙、隔靴搔痒的错觉。
“夏先生,唐小姐已经决定了,我想你也不会拒绝了吧?”韩映真在客厅里大声叫。
我缓缓转身,不动声色地寻找唐晚的眼神。
唐晚心领神会,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落落大方地迎接我的审视。
“要不要我先回避,给二位一个单独商量的时间?”韩映真问。
“不必。”我和唐晚异口同声。
我立即补充:“无论唐小姐承诺了什么,我都会一并应承。她的决定,就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决定。”
唐晚暂时闭嘴,等我讲完,才淡定地一字一句地为我补充:“同心戮力,同进同退,这就是我们两个的做事原则。所以,也可以说,无论夏先生答应你什么,那也等于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决定。韩小姐,下一次就不用那么麻烦地来回询问了,请把我和夏先生当成一个人来对待。只问一次,无需赘述。”
韩映真色变,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以为我和唐晚没有“越界”,就等于是有机可乘。可是,我和唐晚同时这么说,等于是给她的痴心妄想判了死刑。
“呵呵,呵呵。”韩映真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快而讪笑了几声,把那份天皇特赦令放在茶几上。
“韩小姐,请喝咖啡,味道还不错。”唐晚端起了杯子。
既然唐晚点了头,则我们的日本富士山之行已成定局。这一次,能够在日本奇术师修行之地会会当地最强高手,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巨大的挑战,如同当年中**队的十九路军大刀队迎战日本三八大盖配刺刀一般。
在很多中国民间人士看来,中日之间,永远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有的只能是征服、被征服、打倒、被打倒的“二选一”关系。
所以,没有霹雳手段,就不可能妄谈和平。和平是用刀枪性命拼回来的,不是卑躬屈膝求回来的。
“两位真是很给我面子,能够答应天皇的请求。接下来,我会安排两位赴日的细节,两位不必有任何担心,相信四十八小时内,大家就会同时降落富士山机场。”韩映真说。
她达成了此行的主要目的,公事尘埃落定,这是一喜。反之,她目睹了我和唐晚之间牢不可破的感情,则是一悲。
悲喜之间,如人寒夜饮冰,冷暖自知。
“多谢,很期待会见隐居富士山的奇术高手。”唐晚彬彬有礼地回应。
“那么,我去安排。”韩映真起身,向着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然后垂着头出门。
我看她佝偻的背影,竟然感觉出她满心的悲凉来。
门关上,外面随即传来韩映真发出的一声惊天动地的浩叹。
“令她如此,非我本意。”唐晚低声说。
“这是真相,越早让她知道,就越能帮她放下幻想,去做更重要的事。这些事本来与你无关,不要放在心上了。”我轻声解释,以免引起唐晚内心的自责。
不过,唐晚的表情极不轻松,转过头,定定地凝视着我,沉吟不语。
那种表情,让我心疼不已:“唐晚,要说什么,尽管说出来,闷在心里,岂不难受?”
唐晚若有所思地回答:“天石,我们每个人都并非独立存在,肩上各自担负着沉重的责任,有些事不得不奋尽全力去做。一个人生死爱恨事小,国家民族、民生民运才大。所以,别对我付出太多,我承受不起。在我禁锢于镜室中这段日子里,你的生活一定发生了许多变化,遇到不同的女孩子。如果有故事,别始终以我为念。”
我明白她的心意,但这种事单单解释,无法平息她心中块垒。
“唐晚,类似问题,我们并不需要讨论。该说的该想的,早在济南第一医院、曲水亭街老宅就都说过一遍了。别人怎么想是她们的事,千山万水,千辛万苦,我只为你而来。在我心里,你始终无人能够取代。”我决绝地说。
感情的事不可勉强,一旦认定,就会走到黑、走到头,直到生命之末。如果可以改变,我就不会苦苦追寻镜室下落了。
唐晚的脸色稍稍缓和,眼中也有了湛湛的光彩。
“既然如此,我也答应你。大功告成之后,多少高官厚禄也留不住我。我愿随你,隐退于济南城老街巷众泉汇聚之处,从此不谈浮华富贵,只谈平凡人生。”她说。
这是我最想听、最想要的,只要有这些话,我的心就百分之百安定了。
汤姆斯那边一直没有音讯,我和唐晚只能判断,美国人太骄傲,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553章 六臂天魔(1)
五小时后,韩映真的电话打过来:“现在出门,去富士山的海陆空大路都已经搭好了。”
我毫不犹豫地带唐晚出门,才骇然发现,酒店内外的所有人员都已经倒下。幸而,这些人不是中枪死亡,而是被一种麻醉性气体袭击,暂时休克,并没有生命危险。
韩映真的电话一直没有挂断,而是语音遥控指挥,引着我和唐晚到达地下车库,进了一辆外表十分普通的三菱越野车。
司机立刻发动车子,发动机轰响,如同一只咆哮的猛兽,高速飙出车库,驶上了向南的高速公路。
车子被改装过,即使隔着双层防弹玻璃,发动机的声音仍然震耳欲聋。同时,车子的时速表一直徘徊于红色警戒区的顶端,时速早就超过了三百公里的爆表线。
“十五分钟后……追兵到,会发生……短暂枪战,负责接应的直升机在高速路上起落……不必参与战斗,司机会妥善处理一切。”韩映真的话断断续续地由听筒里传来。
我和唐晚十分镇定,因为就算汤姆斯带人追杀,我们也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是坐山观虎斗而已。
“你猜,我们身上有什么是他们感兴趣的?”唐晚给我出了个谜题,其实这也是让我一直困惑不解的。
“也许是能力,也许是身份。”我说。
“我们既无能力,也无身份,在大陆,以上两项超过我们的奇术师成千上万。京城奇术师学院中,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奇术高手,其师承门派也是赫赫有名。韩映真去挟持他们才更有实际意义,而不是我们俩。天石,我只能猜测,你对他们有用,而我却是对你有用,大家已经形成了一个‘头咬尾’的死循环。要想解脱,就得找到敌人的七寸,一举毙之。”唐晚并不扭扭捏捏,而是迅速理清思路,把我最需要的情报部分直接展现出来。
“我身上有什么?”我默默自问。
身为夏氏一族最后的传人,我能够传承的只有一个“夏”字。至于其它,家族留给我的只有曲水亭街老宅和几箱子老书而已。
“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知道而韩映真知道的,从她看你的眼神中,我就能察觉出来。”唐晚说。
车子持续前行,渐渐的,原先还能看见的其它车辆都已经消失,尤其是对面车道,更是空空荡荡,数百米内一车不见。
只有在执行紧急交通管制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也就是说,追兵已经通知高速公路管理部门,对前方线路实行了区域管制,确保对我们乘坐的车子进行攻击时不会殃及池鱼。
“三分钟。”那司机扭回头,大声警告我们。
此时,后视镜中已经出现了多辆全副武装的军用吉普车,车顶上全都架着重型机枪。
我相信,前面的某个路段上也会出现拦截者。
对于车辆来说,只要设置公路钉板破胎器,除非肋生双翅,否则的话,谁都无法冲关。
这是在美国51地区的势力范围之内,要向逃脱,必须得付出某种代价才行。
“还剩两分钟,遭遇战就开始。”那司机头也不回地叫着。
车内没有武器,我和唐晚只能干坐在后排,无法提前准备。
“一分钟!”司机又叫,只隔了一会儿,便开始三十秒倒数计时,“二九、二八、二七……”
右侧天空中传来直升机螺旋桨转动时发出的轧轧之声,从车窗向外望,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迷彩色武装直升机破空飞来,盘旋于高速公路上方。
“十、九、八、七……三、二、一,时间到!”司机大叫,猛然将方向盘向左转,一把扭到底,同时紧急刹车。
车子并未打横九十度停下,而是在路面上一边滑行一边飞转,如同一只失控的陀螺。
我握住唐晚的手,毫不慌张,任由车子乱转。嘭嘭嘭几声响,车子的安全气囊弹出,把我们挤压在座位上。
一瞬间,枪声大作。
原来,停车的同时,司机已经按下了一组按钮,车子四面的金属部位左右缩进,每一面都露出三支枪管,随即开始高速射击。
直升机落在车子的前方,有人跳下,一边向追兵射击,一边跑向我们,然后带我和唐晚登机。
从降落到起飞仅仅耗时一分钟,这种战术衔接十分成功,地空配合之紧密,只有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才能做到。而且,直升机刚刚升空至二十米,便迎着追兵冲过去,机翼下的四支重机枪同时开火,子弹瓢泼一般倾泻,将至少三辆吉普车射至起火爆炸。
追兵阵型散乱,只能躲在车后向空中射击。
直升机快速拉升,向着东北面扬长而去。
从飞机到轮船,中间又换乘了三次,并且韩映真的人帮我和唐晚改扮过。登上英属皇家骑士号轮船时,我们已经换上了崭新的西装、长裙,由美国人追捕的要犯变成了高贵文雅的绅士、公主。
“轮船最终停泊地点位于日本本土,中途还要换乘,请听从安排。”韩映真在电话里告诉我。
有些意外的是,在船上,我竟然收到了汤姆斯打来的电话。
“夏先生,恭喜你由高速路上成功逃脱。日本特种部队的战斗力很强,由他们保护你,我也就放心了。我们虽然相识不久,但我看过你所有资料,知道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具有中国男人的所有优点。这一战不死的话,我希望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富士山是个非常复杂的地方,不但人心复杂,而且那里的山势地形、水脉木络非常奇怪,很多定力稍差的人到了那里,就会变成日本奇术师的傀儡。我手下几个人的遭遇已经说明了这一点,请多保重。从我们个人友谊的观点出发,我希望你能凭实力打破富士山上的种种禁制,平安归国或者平安回到51地区。记住,我虽然远在美国,却能通过各种方法运输你所需要的一切。如果情况紧急,马上打电话给我。你肯定知道,如今能够公开对抗日本的,只有美国。”汤姆斯语重心长地说。
“谢谢你汤姆斯先生,我也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就像中国最著名的文人鲁迅先生所说的,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我笑着回应。
能够轻松逃离美国本土,既有日本特种部队的功劳,也不会缺少了汤姆斯网开一面的关照。这一点,明白人都能体会出来。
“哈哈,夏先生真是个有趣的人,能和夏先生做朋友,是我的最大荣幸。中国文化源远流长,也是我最仰慕的。那我们就约定好了,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汤姆斯大笑着挂了电话。
轮船行驶一昼夜后,第三日的黎明破晓时分,我从噩梦中突然惊醒,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唐晚就睡在我旁边,我们始终同处一室,但都各自和衣而卧。
我猛地坐起来,她也随即惊醒。
轮船平稳行驶,舱室里仅有轻微的摇晃感。
“怎么了?”唐晚问。
舱室里没有开顶灯,只有床边的小夜灯泛着幽幽的白光。
“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去救人,被救下的人回头化为饿虎,一口就咬住了我的肩膀。”我轻轻抚摸着左肩,仍然心有余悸。
梦中,饿虎咬中了我的左肩,连肩带背撕扯,将我拉倒在地。不止身上痛,我的心更痛。
“只是一个梦罢了,不妨事,不妨事。”唐晚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
“是啊,只是一个梦。”我意识到,自己给唐晚带来了极大的困扰,马上笑着摇头,“抱歉抱歉,让你受惊了。”
那个梦是如此真实,以至于当我抚摸肩头时,仍旧能感觉到猛虎利齿上带着的森森寒意。
老济南人自小都有圆梦常识,做这样的梦,一定是极大的不祥之兆。
“天石,你在担心什么?”唐晚问。
我无法回答,因为她的话已经直接说中了我的心事。
从大陆飞往51地区之后,我的心一直都在半空中悬着。
我有种感觉,一旦双脚离开了大陆的土地,就再也回不来了。或者,换句话说,离开济南时我是夏天石,而就算能再次安全回来,我也不会是原来的我,而是另外一个脱胎换骨、易筋锻髓后的新“我”。
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一定不断失去一些东西,然后才会幡然猛省,一次次成熟起来。
从济南到美国,我失去了根基,也失去了原先熟悉的人、物、环境。从美国到日本,我再次经历了同样的事,即将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幸好,唐晚在我身边,这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最深眷顾。
“如果担忧生死,那完全没必要。作为一名奇术师,从踏进江湖的那一刻起,生命就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这个伟大的时代。获救之后,我经常想起玉罗刹。她是中华民族的大英雄,也是那个年代最大的悲剧。如果她没有爱上戴——”唐晚差一点就说出了那个蛊惑玉罗刹的人的名字,但随即改口,“如果她没有爱上那个民国政府间谍界的大人物,那么她的一生就会在苗疆度过,偏安一隅,毫无祸端,成为苗人们顶礼膜拜的凡间之神,活着的时候接受跪拜,死了之后接受祭祀。偏偏,她踏入江湖,而且一离开世外桃源,就闯入了刀光剑影、如火如荼的二战,并且为了心爱的男人奋不顾身赴汤蹈火。我常常想,如果我是她,会不会有同样的勇气呢?天石,上天赋予你拯救世界的伟大使命,总得有人做你的垫脚石,才能帮你走上那条最伟大的道路。现在,我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时代需要,我愿意毫不犹豫地做你的垫脚石,帮你登上更高的位置。”
554章 六臂天魔(2)
我很感动,但不吃惊,因为在我心里,也同样愿意为唐晚牺牲。
“在镜室中,你洞悉了太多!”我长叹,“不过,一切荣耀,皆为历史,不必太在意,更不要因此而影响到自己的内心。唐晚,古人已经作古,虽然能给我们以警示,却不该成为我们难以挣脱的窠臼。二战历史过于复杂,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都有巨大的不得已。我想,那民国间谍界的大人物根本就不相信爱情,否则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赶赴‘吴之雪风’号敌舰?”
唐晚开了顶灯,起身倒水。
我望着她的窈窕背影,不禁无声地微笑起来。
“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彼此支撑,彼此砥砺,一定能完成所有的事。”我在心底自语。
关于那民国间谍界的大人物,后代对其评价褒贬不一。
当年,他派人刺杀上海滩第一大汉奸张啸林之时,的确是大快人心,举国欢庆。或许,没有飞机意外撞山事件,其地位能够进一步擢升,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与大总统平分民国之天下。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鲁迅先生说的这句名言点醒了许多人,也被各界人士广泛引用,真的是真理中的真理。天石,我从玉罗刹的遭遇中悟出了这样一句话——世界上本没有爱情,那些感情故事被人传诵得多了,也就变成了爱情。玉罗刹说——她亲口说,那位大人物飞机撞山就是苗疆诅咒的结果。”唐晚端着水杯回来,坐在床边,悠悠浩叹。
我有一丝丝意外,但转念再想,颇觉顺理成章。
汉人对于苗疆蛊术、咒术的最早认识就是苗女用过的“回门蛊”。苗女多情,但也无情,一旦有汉人男子将其始乱终弃,必遭这种“回门蛊”诛杀。该蛊术能够精确计算汉人男子去程、归程所用的时间,一旦过了限期仍然没有回到苗女身边,则一早就种在男子体内的蛊虫发作,死状奇惨无比。
玉罗刹身为苗疆第一炼蛊师,对于种种蛊术、咒术的运用出神入化,既然能出手诅咒日本国运、禁锢日本大人物,当然也会种了某种蛊在大间谍身上。
“如果是真的,倒也有情可原。”我说。
“是真的,日本大人物之所以能够遁逃,也是因为玉罗刹苦苦支撑了这么多年,早就心力枯槁,难以为继。当我告诉他大间谍的死讯时,她瞬间崩溃,从身体到思想灰飞烟灭。我很后悔,自己无意中做了大人物的救星,也做了中华民族的罪人。这一次,我情愿与大人物同归于尽,来赎自己犯下的罪过。”唐晚语调冷涩地说。
她是无心之失,并不应该承担罪责。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应该还有弥补的机会。
舱室内的气氛十分沉郁,毕竟我们两个正处于孤军奋战之时,身后没有任何援军。
我们并不清楚富士山那边是什么情况,完全凭着两腔热血奋勇向前。
“不要气馁,振作起来!”我向唐晚伸出了双手。
她也伸出手,四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每个人都会犯错,我们的敌人也一样。所以,我们必须尽可能地弥补过错,重新掌握主动权。
“笃笃”,有人轻轻敲响了舱室的门。
我大步过去开门,一名服务生站在门口,手里托着银盘,上面是一部黑色的卫星电话。
“有一位先生致电船长,要求跟夏天石先生、唐晚小姐通电话。”服务生说。
我拿起电话,沉住气,调匀了呼吸之后,才缓缓开口:“是哪位?”
唐晚跟出来,先给了那服务生小费,然后吩咐他等会儿再回来拿电话。
“我是你从未谋面的老朋友,冒昧打扰,就是想劝你不要跳出来做英雄。英雄通常都死得很快,我不愿看你无辜送死。如果可能,就赶紧缩手缩脚,保命为上,在日本富士山走马观花转一圈,然后抓紧时间回家。”电话彼端的中年人语态沉稳地回答我。
“阁下是什么人?”我继续追问。
明知道对方会通过变声器打来电话,我还是希望尽量延长通话时间,好从对方语气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一个关心你的人,呵呵呵呵……”对方笑起来。
“多谢了,但我还是希望好好地考察游览富士山,不想走马观花。如果可能,我还想在富士山开辟一处休养之所,借富士山灵气,提升自己的奇术水平。”我淡淡地说。
这些话非我本意,但唯有如此,才能激起对方的情绪变化。
“口不应心,不说也罢。”对方冷笑一声,似乎已经窥见了我的真实想法。
“既然你肯打这个电话,就证明你了解我的行踪。我从美国来,到日本去,茫茫大海,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你如果真的为我好,何不帮我择一条路出来?也省得我没头苍蝇一样,东西乱撞?”我问。
听筒中忽然传来了汽笛长鸣之声,同时,我的耳畔也传来了同样的声音,两种声音几乎同步。
我拿起桌上的铅笔,在记事簿上草草写了几个字:“打电话的,在船上。”
汽笛声就是证据,两长一短,两短一长,那是在向错身而过的其它船舶报平安。
“好,我出去找。”唐晚十分机警,立刻拉开了舱门。
那服务生还在长廊里站着,闻声立起,以为我们已经用完电话了。
唐晚一个箭步冲过去,先捂住了服务生的嘴,然后在他耳边低声问:“汽笛声从哪里传来?”
服务生向背后指了指:“船头、信号台,所有信号都是从那里传来,无论有声的还是没声的。”
“带我去。”唐晚在服务生肩头一推,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长廊尾端。
刚刚,唐晚出动时,我一直很谨慎地把电话的话筒紧紧地捂在胸前,以免对方察觉,有所防范。
假使对方在船上,这真的是个不坏的消息。
韩映真既然把我们安排在这条船上,就一定藏下了另外的眼线。大家联手,正好能将这个大胆挑衅的人揪出来。
知道的事越多,就越容易坏别人的事。
所以,江湖上的包打听之类人物下场通常都是悲剧。
“任何一场江湖争斗都是漩涡,大小虽然不同,但危险性却没有任何区别。不要觉得大国间谍平易近人,笑得越温柔的人往往背后狠狠扎你一刀。好了,我话说到这里,别派你的人来找我,会死人的。”对方又说。
“你指的是韩映真吗?还是美国间谍?”我故意啰啰嗦嗦地追问。
“两者都一样,他们的额头上都刻着‘奸人’二字,只不过有人看得见,有人看不见。记住吧,回老家去,最安全,也最方便。树高千丈,叶落归根;人行万里,乡音不变。美国和日本都不算是你的家,你的家在泉城济南……”对方说。
听筒内多了很多嘈杂的声音,但对方的声音并不慌张,仍然慢条斯理的。与此同时,船上警笛声大作。同样,我的右耳能从船舱里听到警笛声,而左耳则从听筒里听到。
我没来得及提醒唐晚切勿激进,对方刚上船,又敢在此刻打来电话调戏,很可能是有恃无恐,手里握着护体的王牌。
仓促之间,我拿着电话出门,追往唐晚和那服务生离去的方向。
“好了,再见吧。”对方说,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我马上回拨,听到的却是一串英文提示音,大意是“拨号错误,请查证后再拨”。
长廊尽头是一道向上的舷梯,登上去向东望,服务生已经带着唐晚到达了甲板最东头,正沿着另外一道舷梯下去。
我不敢耽搁,马上向前冲,并且大声呼喊唐晚的名字,试图拦阻她向下。
船行极快——这在舱室内是感觉不到的,所以我的喊声立刻被海风卷走,无法传得足够远。
我眼睁睁看着唐晚消失在甲板之下,不禁有些懊恼。
如果我没有发出错误的指令,她就不会离开我的视线了。
我还想追,甲板西北方的暗影里突然有五六扇窗子同时打开,长枪扳开保险栓的声音整齐划一地传来。
“船长有令,全船的人都不要动。全民皆兵,共同对抗我们的敌人。”有人高声断喝。
一束探照灯光射过来,瞬间将我罩住。我及时后退,藏身于舷梯后面。
东方海天相接之处已经露出鱼肚白,天就要大亮了。这种情况下,对我方稍稍有利。
我从船的另一面迂回前进,到达了唐晚消失的舷梯附近。
很快,我就在走廊转角、栏杆、门口等关键位置发现了口红蹭过的痕迹。那种口红颜色很淡,近乎于无色,正是唐晚经常使用的。
我沿着她留下的记号向前,很快就到达了大船最前端。再向前去,就会绕到船体的另一面了。
“唐晚——”我纵声大叫。
“在这里,在这里。”唐晚的声音从侧面的一扇铁门后面传来。
我拉开大门,里面是一间小小的放映厅,大约有不到二十个座位,右前方悬挂着白色的银幕。
唐晚就站在银幕面前,身边空无一人,不见那服务生的身影。
“我没事。”唐晚向我扬手招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被人挟持到这里来的吗?”我问。
唐晚摇头:“不是,我是……我刚刚离开船舱,那服务生——那不是服务生,而是有人假扮的。他告诉我,有一个关于你的大秘密,那秘密很重要,事关你的前途生死,问我要不要听?我当然关心,就随他过来了。就在刚才,这银幕上放映的一段影像,就是关于双龙夺嫡、立判生死的。”
555章 六臂天魔(3)
影像已经播完,屏幕上一片空白。
我向左侧望,投影机悬挂在放映厅顶上,线缆一直向后延伸,进入了另一扇门。
“我去打开,再看一次。”我说。
唐晚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并没有听见我说什么,举起双手,轻轻搓脸。
“你没事吧唐晚?”我问。
“影像里说的事让人有些心慌,我得冷静冷静……”她扶着椅背慢慢坐下,双掌互搓七下,交叠按住心口。
唐晚不是毫无定力的人,如果受影像影响这么大,可见银幕上播放的东西有多可怖。
“如果你能撑住,我就再去播放一次?”我又低声问。
“我能行,我能行,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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