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奇术之王-第1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们为榜样、以有这样的好战友为荣,而不是哭天抹泪消磨了斗志。
这是一场漫长的战斗,每个人都有可能死于中途。官大娘可以死,楚楚可以死,那么唐晚就可以死,我也可以死。
死,并不可怕,就当是黄昏时喝了酒就上路,独自穿行于黑暗的夜路。再长的路总有尽头,即使死了,十八年以后还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不是吗?
我爱唐晚,但这并不代表我要为她的“死”而自杀殉情。我们是茫茫海上的两只船,去往同一个方向。如果一艘船沉没,那么另一艘船就必须更勇敢、更坚决,带着两艘船的使命奔向目的地。
“如此,甚好。”我眼中没有泪水,只剩冷静与刚毅。
“如此,甚好。”有人低声重复我的话。
那是白芬芳的声音,那声音就响在我耳边,带着无比的钦佩之意。
我睁开眼,先看见她的脸。我们两人的身体相距只有一尺,而彼此的鼻尖却几乎要抵在一起。
她在看我的眼睛,我能从她的眼珠上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脸。
“我看到了一切。”白芬芳后退,垂下手中的画笔与调色盘,“再好的笔、再强的画技,只怕也画不出夏先生你的内心世界。那是一口深潭,深有万丈,不可窥察。如果有人失足坠落其中,终其一生,都无法脱身。”
她缓缓地转身,望着连城璧、夕夕、红袖招三人,后面的话明显是说给她们听的。
与从前不同的是,我经过了这个连环长梦,再想到“唐晚”的名字,心里不再苦涩难当,而是用这个名字给自己取暖,为自己打气鼓劲。
“为了唐晚,为了那些已经死于济南的奇术师,我夏天石绝不能有一分一秒的懈怠。所有人在天上看着我,我不努力,愧对那一双双雪亮的眼睛。”这就是我现在想到的。
“善泳者溺于水,我水性不好,所以无需白画神操心。”连城璧说。
夕夕捂着嘴浅笑:“是啊是啊,自己的水性到底怎么样自己都很清楚啊?没必要害别人担心。夏先生是万里挑一的高手,我一开始就知道,白画神现在说的,都是好听的废话、无用的套话,嘻嘻……”
她们都很聪明,既能听得出别人的弦外之音,又不肯在语言上吃亏。
如果唐晚在场,一定不会是这样的反应。世上的好女孩虽多,像唐晚那样沉稳、大度、坚韧、睿智的却再没有第二个了。
白芬芳摇头冷笑:“你们哪——你们哪,根本不了解夏先生在想什么。这场比拼,还没开始你们就输掉九成了,拿什么跟唐晚小姐比?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真是羡慕唐晚小姐,她一个人就独占了夏先生的心,其她人,只怕要排在三千零一之后喽……”
她说得很对,唐晚的确已经独占了我的心,就像我感情世界里的月全食那样。她在,我的世界月华如水;她不在,我的世界黯淡无光。
连城璧、夕夕的脸色顿时黯淡下去,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白芬芳。
第372章 画中圈套(3)
“看那幅画吧。”红袖招最迟开口,却避开了白芬芳在感情问题上的挑战,把话题重新拉回来。
壁画已经补完,那龙形怪物栩栩如生地跃然壁上。
经历了噩梦后我才知道,它并非孤立于壁上,壁画暗处皆是它的党羽,这壁画本来画的就是鲛人巢穴。
看画的人以为人为刀俎,妖为鱼肉,可以一拥而上,在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轻松地“除妖杀怪”,殊不知,那里是怪物的主场,盲目进击,最终命运只能是折戟沉沙,成为海中亡灵。
“白画神,神笔不愧是神笔,你已经画出了我梦中所见的真实场景。”我由衷钦佩,向白芬芳拱手。
我相信,看见这幅画的人对龙形怪物的认识要更深刻一些。
“夏先生谬赞了,如果只让我画‘眼中之相’,我岂能画得了这么神完气足?我相信,夏先生已经达到了‘心中之相、脑中之相’,以后必定能达到‘眼中无相、心中有相’的至高境界——昔日吐蕃国大国师鸠摩智天赋异禀,能够在五十岁时练成‘无相神功’,又在七十五岁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练成了‘小无相神功’,可惜旋即走火入魔,所有成就毁于一旦,其人也郁郁寡欢,心灰意冷,自挂于西北昆仑山天柱峰而亡。夏先生,我阐述这段历史,并非是诅咒你,而是觉得奇术领域广袤无垠,任何人都不可能无限精进,还是要量力而行,适可而止的。如果像鸠摩智大国师那样一味地求精、求快、求高,最终结果,只是春秋大梦一场。白某人有自知之明,也只能看到这些,在夏先生面前班门弄斧,失敬,失敬了。”白芬芳一边说一边叹息。
她说的那些江湖典故是发生在两宋时期,有史可考的奇术师之中,鸠摩智绝对算是个奇才。他是吐蕃人,原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中原奇术,但凑巧获得了文成公主远嫁松赞干布时带去的一箱子古代典籍,而那些典籍就是隋唐时代第一奇术师混世魔王程咬金留下的。在语言文字存在巨大障碍的情况下,鸠摩智自学汉语、梵语,完全领悟了典籍中的深意,遂在二十年内快速练成“无相神功”。这样的神速,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段野史曾被著名作家编入小说中,风行海内,成就“新武侠小说鼻祖”之名。那些捧着小说读得如醉如痴的读者们并不知道,鸠摩智并非杜撰出来的人物,而是奇术领域中的绝顶高手。
时无英雄,遂令竖子成名。
正因为鸠摩智那样的大行家因不知节制而功亏一篑,才令两宋、元、明、清几个朝代里的奇术师竞相自封为“天下第一”,并造成了中原奇术师眼高于顶、各自封王的乱象。
如果鸠摩智还在,如果“无相神功、小无相神功”没有失传,那么普天之下,又哪来那么多自封的“奇术之王”呢?
这一刻,白芬芳教会了我很多,也让我的眼界再次豁然打开——“领悟‘无相神功’,才能在奇术领域走出一条新路来!”
“多谢。”我向白芬芳深深鞠躬。
古人有“一字之师”,而她算得上是我的“三字之师”。她在此时此刻提到“鸠摩智”之名,正是对我未来追求方向的最大启迪。
“客气,客气。”白芬芳还礼,也向我深鞠一躬。
画已经完成,连城璧、红袖招是见过那幅画的,凑近来看,频频点头。
“这是一个圈套。”白芬芳退后一步,右手伸到我背后,在我背上快速地写了上面几个字。
我无声地回头,她继续用“唇语”跟我通话:“闻长老是诱饵,有怪力被画吸引,杀入画中,与闻长老一搏。那怪力盘踞鞭指巷已久,我与闻长老几度谈判,才达成协议,合力除之。怪力凶猛,已杀燕涂鸦。稍后,你不要动,全看闻长老发力。”
燕涂鸦死于怪力,这是几十分钟前发生在眼前的事。那怪力来去无踪,煞是诡异,根本无法抵挡。
我微微点头,表示已经明白白芬芳的意思。
“画是好画,但不应该放在这里,你们说呢?”红袖招大声说。
连城璧反问:“按你说的,应该放在哪里?”
红袖招回答:“这样的好画,至少也应该放在上面的咖啡馆里,让更多人看到。白白放在地底,岂不是浪费了白画神的神技?”
我缓步后退,目光紧盯影壁墙的方向,提防那怪力突然闪出来。
白芬芳与闻长老合作是无奈之举,但也是最正确的选择,在这种诡秘力量面前,奇术师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平安涉险。如果一味地自立山头,老死不相往来,那么就会被怪力各个击破,死无葬身之地。
“哐、哐、哐”,黄金栅栏又被那男孩女孩拼命撼动,发出单调而急迫的噪声。
我和白芬芳都没动,连城璧和夕夕只向那边看了一眼,就没再理会。
“我去看看。”红袖招大步走向黄金囚牢。
那里关的是闻长老的情人和儿女,同为丐帮中人,她去探视,合情合理。
“夏先生,接下来该做什么?”夕夕问。
我摇摇头:“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
蓦地,囚牢最边上那一间里发出凄厉的嘶吼之声。
连城璧和夕夕几乎同时抬手,一下子堵住了双耳。
那是一个女人在叫,但发出的不是人声,而是一种半人、半兽、半鬼、半妖的混合声,刺耳之极,难听到令人几欲呕吐。
“放我出去……放我……天地之间,吞噬者为大……天地之间,吞噬者为大……放我出去,海上乘风劈浪……大海是我家,放我出去……”那声音每说几个汉字,中间就夹杂着各种奇怪的语言,不是英语、日语、法语、德语或者俄语,也不是常听见的任何一个国家的语言。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人声,而是某种、某几种兽语。
“哐、哐、哐、哐”,男孩女孩摇撼黄金栅栏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整个黄金屋内都被这种噪声充斥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夕夕一边问一边跨到我这边来。
连城璧也紧跟着过来,我们四人站在一起。
“不要动,都不要动。”白芬芳沉声告诫。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那女子大声狂笑起来,并且大力地撞击栅栏,发出比先前的“哐哐”声更响十倍的“轰轰”声。
笑声之后,女子突然叽里咕噜地连说了十几句话。
“是梵文,意思是——良田化为沙漠,大地变为沼泽,所有生灵,蜕化为鱼,永生受鲛人奴役。天降暴雨,地涌黄泉,大风大雨,绵延三年。此咒语,奉东海‘鲛人之主’圣谕,所到之处,无人不从。后面还有,不过已经不是梵文,而是一种类似于——”夕夕快速翻译着那些怪话,但最后那些声音,不必她打比方,我们也听得出来了。
那是一种深水中的大鱼连续吐泡泡的声音,类似于“咕噜咕噜噗”这样的动静。
‘她说她是鱼,终生效命于‘鲛人之主’。谁敢妄动她一指,将来就会遭千刀万剐而死。”夕夕继续翻译。
“哐啷”一声,黄金栅栏被撞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长发女子随着栅栏一起跌出来,在地上连滚了七八次,随即一跃而起。
我双臂一张,将三个女孩子挡在身后。
那女子没有丝毫停留,向着这边大步走来。
她的脸很白,五官十分标致,再配以长发、细腰、长腿,应该是个很标准的美女。如果她没有发出刚刚那种疯狂吼叫的话,任谁都不会怀疑她的身份,只会把她当做普通人。
“退,由她。”白芬芳在我耳边低语。
我护着三人后退,任由那女子走到壁画前。
“你在里面,这幅画就能挡住我?我说过,你对我做过什么,我就要十倍、百倍地还你。奉‘鲛人之主’圣谕,取你狗命,哈哈哈哈,取你狗命……”女子再次狂笑起来,双手齐出,在那壁画上疯狂地抓挠着。
那件黑袍的袖子极长,所以当她走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意识到她的十指有问题。现在,所有人都看到,她有十根猫爪、虎爪一般的手指,指甲极尖,并且带着白花花的倒钩,抓挠之力巨大,几下就将白芬芳补好的壁画抓得面目全非。
“我在这里,你来吧,做个最后的了断。”闻长老再次出声。
女子抓挠壁画的动作更急,爪子与石壁接触之处,不断闪出点点火星。
“有没有什么办法?”我问。
白芬芳来不及回答,只是从我肩膀后面伸出头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女子。
“还有一分钟,石壁就被突破,她就会冲进去,变成闻长老的瓮中之鳖。我们再等等,我们再等等。”白芬芳说。
我望向红袖招,她已经躲在影壁墙后面,暂告安全。
“夏先生,情况有些不妙——”白芬芳刚说了这几个字,那石壁就轰然碎裂,女子身上的黑袍一闪,她已经冲入石壁里面去。
“时间不对,闻长老只怕还没做好准备!”白芬芳气急败坏地低叫。
我毫不犹豫地冲向石壁,紧跟那女子,从洞口钻入。
石壁后面是一个锥形的山洞,越向里去,四壁尺寸就收缩得厉害,跟进二十米之后,我的头顶就碰到了石壁。幸好,那女子也停在前面,无法长驱直入。
向山洞尽头看,一点灯光之下,一个人屈膝斜卧着,似乎正是闻长老。
从这边到闻长老那里,至少还有二十米。再向前,山洞的高度缩减到一米,宽度则只有六十厘米左右,即便是一个偏瘦的儿童都很难轻松潜入了。
“我在这里等你,来吧,来吧。”闻长老在前面叫。
现实情形是,女子因形体所限,不可能再前进。除了后退,别无办法。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她霍地转身,双手张开,撑住石壁,死死地盯住我。
我反应极快,立刻飘然后退,与她拉开距离。冷不防,我身后洞顶落下一道玻璃闸门,卡死了我的退路。
“好了,好了!”闻长老的声音传来,不过是在我身后,也就是那玻璃闸门的外面。
如白芬芳所说,这的确是个圈套,但我也是被这圈套算计的猎物之一,与这疯狂女子的命运没什么不同。
我回过头,就看到了目光深邃、面带微笑的闻长老。
“夏先生,你果真是个好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这种胸怀与情怀,别说是小小的济南江湖了,就连中原、全球的江湖都算上,也找不出几个你这样的好人。不过,好人通常都是短命的,你活到二十几岁,已经很不简单了。这一次,你肯定是在劫难逃了,所以我也做个好人,跟你好好地把以前的事情捋一捋,免得你将来死不瞑目。”闻长老悠悠地说。
他的身后也有玻璃闸门,已经将石壁后的洞口牢牢封住,外面的人干着急,进不来。
这场乱局到了最后,真正获利的只有一人,就是闻长老。
“这里是不是‘蟹脐’,你隐居修行的地方?”我问。
我隐约意识到,石壁一破,不仅仅是物理门户打开,而是敞开了一扇思维意识上的大门。我太躁进,没能及时停住,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眼前这个锥形通道上横向布置了无数玻璃闸门,通道四壁又贴着大量的玻璃镜片,造成了我们身在万花筒中的奇特效果,稍一动作,四周便有数百个“我”在移动。
“是,也不是。”闻长老先点头,又摇摇头,“我的确在追寻‘蟹脐’,那才是我最终栖身的目的地。这里相当于‘蟹脐’,却不完全是。你跟那疯女人困在这里,一定会产生许多有趣的变化。为了活命,你也会全力探索‘蟹脐’的存在。到时候,那秘密也许就能换回你的命。好了,别耽误时间,你可以开始了。”
那女子没有进一步的疯狂举动,只是呆呆地立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我心中惴惴不安,因为她之前表现得那么疯狂,连黄金栅栏都撞掉了。
“我在哪里?这是哪里?是锦缠街小青篮子巷吗?”她忽然开口。
这应该是她本来的声音,既不高亢撕裂,也不沉闷嘶吼,而是平和温柔,与普通女子无异。
锦缠街是济南的地名,而小青篮子巷以出产手工竹篾花篮闻名于济南,曾被誉为“手工艺品一条街”。
“你清醒了?这里不是锦缠街,而是鞭指巷。”我低声回答。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父亲呢?他的老寒腿好了没有?我母亲呢,她不是一直都躺在医院里,胃里的瘤子怎样了?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她冲到我这边,举起双拳敲打着玻璃闸门。
那道门是防弹玻璃制成的,别说是赤手空拳了,就算有锤子、手枪都未必能轻松破坏掉它。
第373章 蟹脐之内的长考(1)
我确信这女子已经恢复正常,脱离了那种疯狂力量的控制。
“歇一歇吧,没用的。”我说。
女子不听,用力捶打玻璃,直到砸破了双拳,玻璃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花,斑斑驳驳,如同下了一场乱红纷纷的雨。
“好了,歇一歇,别白费力气了!”我抓住她的双臂,强制她停下来。
闻长老在玻璃那面看着这一切,嘴角衔着冷笑,一言不发。
他的面相极为奇特,法令纹极长、极深,一直延续到上嘴唇的边缘。
相书上说,有这种法令纹的人“掌权必死”,意思是说,这类人常常处心积虑上位,但命中却没有高官重权,无法承载爵位。一旦掌权,不出三日必死。
相术口诀中的“法令纹长过人中关,加官进爵只活三天”指的就是这种面相。历史上有“王宝钏十八天连过十八个新年而死”,也是这类案例的佐证。
“小夏,很抱歉,我费了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诱捕她。至于你,只是意外收获。现在,你可以帮我想一想,真正的‘蟹脐’究竟在何处?或者,神相水镜在何处?”闻长老掩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边说话,嘴角一边极力上翘,与那两道过长的法令纹形成“铁锚入海不见阴阳”之相。
他露出这种极度晦气、惨死无地之相,恐怕命不久矣。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不知对这女子做过什么,竟然让她疯狂如斯?
“闻长老,你没感觉出来情况不妙吗?”我问。
闻长老摇头:“是吗?谢谢你提醒,但我感觉很好,没什么不妥。很多人说你具有‘奇术之王’之相,是万里挑一的高手,想必能在这种极端环境中替我找到‘蟹脐’。我按照古书上记载的方法建造了这锥形空间,但却没有办法突破最后一层障碍。刚才,我利用光影传声装置,假装隐身于‘蟹脐’,你真的相信了吗?”
我苦笑一声,轻轻点头。
刚才我真的相信闻长老是藏于“蟹脐”之中,毕竟那是上古神话中真实存在的一种奇术。只是,我没想到闻长老自欺欺人,不知“蟹脐”而假装身在其中。这种伎俩,实在无耻之极。
“还有,你一直都在追查我的身份,到底是为什么?你想知道什么?为什么对我的过去那么感兴趣?”闻长老贴近玻璃,死死地盯着我。
能够控制他之前,我永远都不会说出真相,那样毫无意义,只是庸人空话。
“不,你错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要取得‘魇婴之术’的秘密。或许,你需要一场盛大的祭祀——必须获得童男童女两种活祭祭品?又或许,你的图谋超过所有人,已经大到别人无法猜测的地步?闻长老,对我而言,你始终是个谜。”我不动声色地掩饰,绝对不让他看出我的底牌。
闻长老又定定地看了我十几秒钟,忽然仰头大笑,双手在玻璃上乱拍着,笑得眼泪直流。
“愚蠢,愚蠢,愚不可及,蠢不可及……哈哈哈哈,小夏,我该怎么说你呢,你真是既聪明又愚蠢……像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根本不该卷入江湖大佬们的游戏中来,你问的都是些大废话。大佬们要玩乾坤争霸的游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跟十六亿百姓有关吗?需要经过十六亿百姓的同意吗?不不不,根本就不需要,那是上层大佬的游戏,他们都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不是你这样的无名小卒能理解的。你看到、听到、想到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永远都接触不到上层,永远只是地下的蝼蚁而已。在丐帮,长老以下皆为蝼蚁,仅供驱驰,一无所得。你呀,看得太远,想得太多了,我劝你一定要记住‘望山跑死马’的古训,但这一次,你恐怕没有活着出去的机会了。”闻长老的话如此狂妄嚣张,果然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从这女子恢复清醒开始,我就隐约有种预感——闻长老要倒霉了。
之前,女子疯狂地破坏石壁,一看就知道是邪祟附体。如今,她清醒了,邪祟不在锥形空间之内,唯一的答案就是留在了外面,跟闻长老在一起。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指着那女子。
“她只是傀儡。”闻长老毫无顾忌地说了实话,“任何奇术都需要媒介、载体去执行,所以,将一个活人变为无知的傀儡,就是最安全、最省力的方法。富士山幻戏师门派擅长豢养伥鬼,我这一派则擅长制造傀儡,忘记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了——幕府时代镰仓大将军二十五代子孙镰仓机也就是我。记住这个名字,镰仓机也,轮回之后,或许还能找我报仇,哈哈哈哈……”
我、连城璧、夕夕果然没有猜错,间谍来自于扶桑镰仓氏的后代,但不是红袖招,而是闻长老。
闻长老的大笑并未维持多久,一股看不见的大力猛地从洞口涌进来,将他扑倒在玻璃闸门上。
那力量如此巨大,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将闻长老挤压得身体变形,平展展地横铺在我面前。
“呃……救……救……”他拼尽全力,才艰难喊出了这三个字。
当他开口说话时,肺部空气排出,肋骨马上收缩,连续发出“喀嚓喀嚓”的响声,很可能已经全部骨折。
此刻,他的鼻梁被压得缩回去,与两侧颧骨并在一起,犹如滑稽戏中的小丑,靠着*自己的鼻子逗乐观众。
那看不见的巨力曾摔死过燕涂鸦,现在再次回来,绞杀闻长老。
我后退一步,看着濒死的闻长老。
如果有办法,我当然愿意救他,因为他是黑衣人之一,很有可能告诉我铁公祠事件的真相。可是,我没有办法,就算打破这防弹玻璃闸门,也无法对付那看不见的巨力。
闻长老盯着我,两颗眼珠逐渐向外凸出。
相术是不会骗人的,自古至今,那么多活生生的例子表明,相由心生,相由命生,有其相必有其命,有其命必有其相。
闻长老虽然是丐帮大佬,却对相术一无所知。否则的话,他一生谨言慎行,低调做人,应该能够避开命相中的死结。
现在,他的死期到了。
接下来的时间,一分一秒都非常难过。我转过脸,不看玻璃外面,但耳中却连续传来闻长老身体内的器官连续爆裂的声音。
他是活生生地被“挤”死的,完全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如果他一直躲在伪造的“蟹脐”中,岂不是就能避开一劫?
“啊呀!”蹲在一角的女子突然尖叫起来。
她一直背对玻璃,此刻不知怎的,突然原地旋身,紧贴在玻璃上。
“我……救救我,救救我……”她凄惨地连声叫着。
当她被玻璃外的巨力吸住后,率先被撕裂的就是衣领,而后颈下赫然露出一朵黑色樱花。
她是闻长老操控的傀儡,不值得可怜。
扶桑忍术中有太多“怪招、邪术”,完全违背人性,此种“傀儡术”就是其一。早就有中原奇术师指出,扶桑“傀儡术”借鉴了湘南的“赶尸术”,是一种害人害己的邪术,一旦遇到这类忍者,人人得而诛之。
闻长老的死,正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结果。
转瞬之间,那女子被巨力吸干,剩下的衣服颓然落地。
我很清楚,巨力的第三个攻击目标一定是我。
最初,我像是站在一只巨大的排气扇面前,体表感受到那种若有若无的吸力,但这时候我还能马步站稳,与吸力对抗。接下来,吸力瞬间增大,令我踉跄向前,扑倒在玻璃上。
我喘不过气来,每次想吸气的时候,鼻子、嘴边的空气都被那巨力抽走,很难吸进肺里。只坚持了十几秒钟,我就濒临窒息。
“难道这就是我生命的结局?大哥的仇人还没找到,只不过刚刚看着闻长老惨死,至少还有十几名黑衣人逍遥法外……我死了,夏氏一族就全军覆没了,不能这样,我不能死,我必须活下去,直到重振夏氏一族风光。我活下来,不是为自己而活,是为大哥、为夏氏一族所有的先辈们活着……我不能死,吸力再大,总有趋避的方法。坚持下去,一定坚持下去,坚持下去……”
我艰难地咬破了舌尖,满嘴皆是血腥气,但这只能让我清醒,却不能助我摆脱那巨力的牵引。
“一定能想到办法,是了,‘蟹脐’——如果能如闻长老所说,找到‘蟹脐’,就能摆脱世间一切困扰,得以独善其身。法海僧在青白二蛇、四海水族的追杀之下,仍能够全身而退,永垂不朽,正是找到了生命中的‘蟹脐’,将须弥山一样的身体藏身于芥子大小的‘蟹脐’中。我也能,我也能找到……”
我连续咬了十几次舌尖,全靠着这种自虐,才勉强保持清醒。
现在,我全身紧贴在玻璃上,无法挪动分毫。那巨力是看不见的,但我能感觉到它。它像一只体型庞大的狰狞怪兽,持续发力,要将我吸为人皮。
死神正在逼近,我感觉自己的性命就像一根绷紧了的琴弦,或许再加一点力量上去,这琴弦就瞬间崩断。
“不能死,我不能死,为了夏氏一族,我不能——”我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在心底呐喊。
濒死之际,此前经历过的事全都浮上心头。我记起了铁公祠那一夜,眼看着大哥被虐杀,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最后成了遁入湖水中的逃兵。
现在,大哥消失,只剩我活着。这种活,也可以称之为“苟活”。如果我够血性的话,那一夜就应该跟大哥同生共死,轻生重义。
“如果死了,也就可以去九泉之下见大哥了。那反而会轻松不少,至少不必背着沉重的心理包袱活着,一切都放下,一切都放弃,也是一种办法。唉,放弃吧,真的太累了,放弃吧……”我的意志力正在被瓦解,咬过十几次的舌尖也变得麻木,再咬下去,只感到血腥,精神却依旧萎靡不振。
第374章 蟹脐之内的长考(2)
“转,转起来,转,让你手里的乒乓球转起来——打起精神来,练不会,不准回家吃饭!”一个老男人的喝斥声响在耳边。
我努力地振作精神,依稀记得,那是小时候教我们打乒乓球的少年宫老师,一个姓童的省队退役球手。
“转,只要球转,对方一上板就飞——小石头,你他妈的在想什么?让你手里的球转起来,内旋、外旋、侧旋、上下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让球转起来,让对方接不起来就对了!快点,快点,少他妈偷懒,练不会谁也不准回家吃饭……”
印象中,童教练是“棍棒底下出人才”的坚定执行者,我们在台前练球,他拎着根两尺长的竹竿在后面盯着,谁稍稍偷懒,他就一竿子抽过来。
就是在那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