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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救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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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

    方向打开解剖室的门,闪现出刘大为那一脸憔悴不堪的模样,对方显然就在外面长椅上守候了一夜。“谢谢,老刘。谢谢!”这种同事间的温暖,方向以前从未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感受到过。陶慧的死亡,却给他那颗几乎被生活的巨轮碾压得失去了知觉的心,带来了一种返回孩童时期那样的敏感,可以轻易就感受到人间一切善和美的能力。

    “楚楚本来也打算在这里守着,但是半夜的时候,医院又打电话来,说老队长再次陷入昏迷,又被下了病危通知。就我所知,这都应该是第五、或第六次了,只怕……”

    “走,带我去看看。”方向原本还打算向秦沛求解案件的谜团,现在看来,得做好秦沛就这样撒手人寰地心理准备了。他因为刚经历了陶慧死亡的悲痛,此时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倒还不太感觉难受,只是替秦沛和秦楚楚两父女感到遗憾。秦沛对他有知遇之恩,又是他刑警实务上的导师,还是他的忘年之交,此时此景,就算秦沛还清醒着,也不应该去打扰对方,因为一旦谈到案情,就避不开陶慧遇害的话题。这个不幸的消息,必然会给主导和安排了这一切的秦沛,以沉重地打击。

    方向现在相信,自己和陶慧,甚至包括秦楚楚,被秦沛安排进这件凶杀案的侦破工作中,一定有原因。这个原因,就藏在秦沛的心里。

    路上,方向详细询问了自己昏迷之后的事情经过。当警用越野车撞上那辆停靠在路边的货车后,安全气囊疾射弹出,把方向当场震晕了过去。后座的秦求倒未因撞车受到过多伤害。只是陶慧因此伤口崩裂,再次大量失血。据看过现场的警员说,越野车后座全是血迹。后来跟在越野车后面的囚车及时赶到,这才把一众人等紧急送医。

    方向在脑海中努力拼凑当夜的画面,记得自己当时因为一心挂在争分夺秒送陶慧就医这点上面,根本就没想过要给自己拴上安全带。这时想来,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至于被安全气囊击晕过去。如果他没有晕去,至少,可以与陶慧说上几句话,可以送对方最后一程。也许,冥冥中早就注定了吧?他和陶慧,此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相遇,然后离别!

    秦沛已经被戴上了呼吸机,命悬一线。据医生说,这段时间以来,就算给病人使用大剂量的吗啡,也很难消除病人偶尔清醒时遭受到的痛楚。从方向一行人进驻凤凰村查案到现在,这才多少天时间啊,秦沛那浮肿、松垮的脸,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一名已经垂危的病人。

    秦楚楚站在病房外的玻璃探视口一动不动地盯着病房里昏迷不醒地父亲。这一刻,她强烈地感觉到即将失去自己生命中最最亲近的人了。此时,她心中难解的那个、这次回来前认为十分重大的疑团,在父亲即将永远离去的担忧和恐惧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如果能挽回父亲的生命,她宁愿付出自己的一切,就算是自己的自闭症永远也不会有痊愈的一天。

    “楚楚,我有事必须赶着去讯问秦求。你守着秦老师,如果有什么变化,你立即通知我,好吗?”方向默默地陪秦楚楚探望了一会儿。这话既是说给秦楚楚听,也是说给在一旁陪着秦楚楚的那名女同事听。

    秦楚楚点点头,不发一言,待方向已经走出一段了,她喊道:“方哥,秦求是好人。”

    “为什么?你知道关于他的什么事情吗?”方向止步,充满疑惑。

    秦楚楚摇摇头,犹豫着道:“我不知道。只是,我有这种强烈的感觉。你相信我,好吗?”

    方向只能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可不能因为这事再去刺激秦楚楚。即便他心里,现在对秦求充满了愤恨陶慧的不幸,秦求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方向再次看了看陪着秦楚楚的那名女同事,才转身去了。

    ……………………………………

    秦求和范二柱都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方向找负责在医院看守的警员问了两人的情况:范二柱伤势严重,做完手术后,在icu特护病房内观察,还没度过危险期;秦求伤势轻微,枪弹没有伤及他的内脏,手术后,已经可以自行下地挂着吊针去上厕所了。

    “陶慧死了!”方向走进病房,对坐在病床上发愣的秦求喊叫。对方毫无反应。方向怒火中烧,再次吼叫:“陶慧死啦!”

    秦求稍微抬起眼皮,瞅了瞅他,道:“我对不起她。我可以抵命!”

    “你的命,能抵得上她的命吗?啊?”方向终于逮到一个可以声嘶力竭宣泄悲痛的地方。

    “那你想怎么样?”秦求惊异地打量着对方那几乎失去了理智一样的疯狂模样,自己却不为所动。他反思了自己的一生,感到极其悲哀。这次不顾一切的复仇行动,不仅未能圆满地为初恋情人刘舒婷报仇,反而造成了陶慧的无辜死亡,这,更加增添了他的痛苦,“要不,我自己把自己弄死在你面前吧,只要能稍减你的痛苦?”

    方向被他这话说得一愣,冷静了下来,“你死不足惜,可就算你死,能换回陶慧的命吗?我现在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若念在陶慧为你丢掉了性命,就老实回答我吧!”

    “好,你问。”秦求能够理解对方失去爱人的那种痛苦。

    “我首先要问的是,你和秦老队长,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和他毫无关系!”秦求稍稍一愣,接着口气坚决地强调道:“除了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其它的,你问吧。”

    “不!你必须告诉我,你和秦老师是什么关系?”方向觉得,这是整个案件最关键的疑问。原本推测,仿冒秦沛签名窃走旧案档案的凶手,是市公安局的内部人员,可是,这次回来,局里面没有一个人认识秦求。而很显然的,秦求就是那个窃走旧案档案的人。

    “你如果坚持要问这个,那么,我只能坚持绝不回答!”秦求说完,咬紧牙关。

    “你……”方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叮铃铃,手机响了,是秦楚楚来电。他迅速接了电话,秦楚楚哭叫着在电话里道:“方哥,方哥,快来,老爸不行了……”

    方向大叫了一声“秦老师”,后面的话说不下去,起身就要出门赶过去。忽听秦求道:“他……,要死了吗?”

    “他死不死,关你什么事?”方向极力按捺住急欲赶过去的心情,希望从突然产生情绪变化的秦求嘴里,探听到一些秘密。但秦求面部抽动了几下,就挥手道:“是啊,不关我事。你去吧,去送他上路吧!”

    方向没有时间多等,赶紧狂奔下楼,到了秦沛的病房外。抢救就在icu病房内进行。过了良久,医生走了出来。

    “你们,去见病人最后一面吧!”医生的面上写满了遗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七章  二、

    医生仿若可以宣判人类生死的判官,这淡淡的一句话,就已经宣判了一个人的生死。方向和秦楚楚穿戴好口罩、鞋套,进入特护病房。方向清楚的知道秦沛已经命在旦夕。可秦楚楚还抱着极大的希望:父亲,能够奇迹般的好起来,再与她继续共叙父女之缘。

    秦楚楚连日来忧病交集,又刚经历了陶慧死亡的悲痛,终于抵受不住生理上的极度疲惫,握住昏迷着的秦沛的一只手,趴在病床边睡着了。方向却没有一丝睡意。凌晨3点,秦沛突然在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紧闭着的双眼陡然睁开,眼皮眨了几眨,示意方向替他拿掉呼吸机。

    “秦老师,老队长……”方向既惊喜、也明白,这是这名老人回光返照的最后时刻了。

    “你……记着……,照顾好楚……楚,还有……还有陶慧,还……还有……”

    “还有什么?”方向听不清他最后含糊这说的那几个字。

    “还有……,还有……”秦沛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终不可闻。方向展尽听力,还是只听了个模模糊糊。他赶紧拍醒秦楚楚,道:“楚楚,你爸不行了,有什么话,赶紧跟你爸说!”

    “爸,老爸,我舍不得你呀……”秦楚楚失声痛哭起来,涕泪纵横。

    秦沛嘴唇蠕动,说不出话。使出浑身的劲,拿手轻抚上女儿的头发,终于,他再次发出了声音:“楚楚,乖女儿,爸爸……爸爸……,对不起你呀”随着最后一个“呀”字拖长的声调,老人停止了呼吸。

    原来,人若要死去,仅仅只是这么容易和简短!方向紧紧搂住伤心欲绝的秦楚楚,听着她在耳边一遍遍呼唤“老爸,老爸……”,心里想像着陶慧的死亡,多半也是同样短暂且哀伤。他怒张双目,心想,无论是为了陶慧,还是秦沛,或者是任何一个在这两件前后相隔16年的凶杀案中死去的人,不把这件案子弄个水落石出,就算是死一千遍,一万遍,也无法饶恕自己。

    ……………………………………

    “他死了?”秦求一夜未眠,面对凌晨5点来访的方向,问出这句话。

    “3点钟,秦老师走了!”方向把泪水藏在心里,冷漠地走到对方病床前,“你还不肯告诉我,你和秦老师是什么关系吗?”

    “哈哈哈哈……”秦求爆发出一阵令人感到恐怖地狂笑,“死了好!死了好啊!他再也不用感受我这样的痛苦了!啊,呜呜呜……”

    方向本来是带着兴师问罪地心态冲动地赶了过来,甚至连悲痛欲绝的秦楚楚也能放心交给同事陪伴着,就是为了探询这件事中难解的一些秘密。可是秦求此时悲痛的哭叫,却又令方向一时间开不了口,只能默默地等候对方情绪恢复平静。

    很快,秦求平静了下来。“你有没有计划了?”秦求问。

    “什么?”方向正神游天外。

    “你不可能、不想对陶慧有个交待吧?”

    “什么意思?”

    “你手上这件系列凶杀案,我就是主谋。”秦求毫不掩饰。

    “这我已经猜到了。而且,我还知道,愣三和苗秀珍也是你的同伙。”方向随口回答,现在,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件案子上。

    “对。你猜得不错。当我发现愣三当年把费勇儿害死了之后,就竭力拉拢他,和我一起展开这场复仇计划。”

    “愣三?他害死了费勇儿?”这倒真出乎了方向预料。

    “是的,准确无误的,是愣三害死了费勇儿。”

    “可是,秦老师亲自去勘验了现场,确认是费勇儿自己失足落水啊?”方向竭力去想象这里面可能隐藏着的秘密。

    “谁知道呢?也许,是秦沛在为自己赎罪吧!”秦求这句看似调侃、戏虐的话,却令方向能明显感受到他隐藏在话里的怨恨。

    “你还是认为,凤凰村16年前那件凶杀案,秦老师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可是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我凭什么这样认为,陶慧明白。但是,你,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明白不了!如果从后来剩下的证据来看,确实不能确证无疑地说,旧案是件冤案……”

    “你自己也这样说,那你还这样怨恨秦老师?”方向嗤之以鼻。

    “你别着急,我既然愿意对你开口了,就会详细告诉你这些情况。”秦求把坐在病床上的身体向上靠了靠,但是右手被手铐铐在床边的钢架上,留给他可以活动的范围很小,“我亲眼看见过当年苗正男死亡时,身上穿着的那件血衣。这件血衣穿在苗正男那么大个个子的人身上,显得短小了些,应该说,明显显得短小了些。而且血衣胸口上裂开的那个洞口,与致死苗正男的、心口上被插入的那根尖利竹竿,位置不完全相符,衣服的洞口撕裂的形状,也不像是一次成型。所以,如果有这件血衣存证,旧案就很可能结不了案。如果结不了案,秦沛的仕途,也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这样就不难猜想,血衣最后在派出所内不翼而飞,你认为,会是谁做案的嫌疑最大?”

    “哈哈哈……”方向冷冷地大笑,“这个证据的丢失,不可能与秦老师有关。你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我倒是奇怪了,当年专案组的内部情况,你怎么会知道?”

    “我是当时的组员之一,当然知道。”秦求那被疤痕覆盖的面上,神情几可用狰狞来形容,冷眼直视震惊无比的方向,道:“你不用瞎猜了,我是当年乡派出所的所长,秦林生。”

    “你?”方向接连被对方抛出的重磅秘密震得一愣一愣地,“王所长说,秦林生不是已经在多年前就死了吗?”

    “是死了。不过,是秦林生死了,他的躯体化做了秦求。”秦求的神情越来越恐怖。

    “如果,你说的属实,那么,你是因为不满当年血衣丢失,上面对你的处罚,因此把怨恨放在秦老师身上,自毁容貌和嗓音,改换身份,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就为了向所有人报复,是吗?”

    “嘿嘿,嘿嘿嘿……”秦求嘲笑道:“我毁容吞炭,混进凤凰村,隐忍十几年,犯下死罪,你以为,就是因为失去工作,丢掉前途?得了吧,像你这样的人,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会懂的!不扯这个,我现在可不是想和你说这些!”

    方向再次愣住了,明明对方这番话嘲讽意味十分明显,可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因为对方的口气,竟然和陶慧曾经说他的口气那样的相似。他竟因此而对秦求产生了一丝好感。“你想说什么?”

    “陶慧为了探寻旧案的真相,付出了生命作为代价。可是旧案的真相,还没有大白于天下。而且害死她的凶手,也还没有尽数得到惩罚,难道,你不想替她完成这一切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七章  三、

    “不用你操心,案子我自然会查清的。如果你觉得,欠了陶慧一条命债,你就把一切都坦白交代出来,这样,算你稍微弥补你犯下的罪行。”

    “我是欠她的,但如果不是你执意要阻挠她这次行动,她也许不会死。”

    “你这话什么意思?”方向被对方挑衅地口气惹怒了。

    “如果陶慧穿着防弹衣,再配一名狙击手埋伏在村里的水塔上,你认为,就算枪手要动手,能有机会害死她和愣三吗?”

    “你是说……”方向不敢去想。

    “对,就是因为你命令必须连夜回市区,我们才等不到防弹衣和狙击手到来,而且还是在夜里视线非常不好的情况下,冒险行动。这下,你该知道陶慧想要破解这个谜团的心情,有多么坚决了吧?”

    “这……”方向回想陶慧受伤后的情景,在回到村委会的一路上,对方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但正因为这样,此时他才更感到难过,“她怎么……怎么……”

    “你觉得她很傻,是吗?”秦求不屑地笑着,“她可不傻。因为她很清楚,只要一回到市局审讯过范二柱后,她和我苦心制定的这场计划就会付之东流。我埋在范二柱家院子里的那些犯罪证据,怎么可能有范二柱的dna痕迹?所以,她愿意冒这个险,愣三也愿意,我,也一样不计生死。”

    “可是陶慧和愣三都死了,你却还活着。”方向开始恨对面这个男人。

    “可我愿意一死,来换取陶慧想要查明的那个真相。问题在于方队长你,可愿意为了完成她的遗愿,不计个人前途?”

    “你想要怎样?难道让我放了你,然后你再去杀掉范二柱和罗上进?”

    “不!我说的是完成陶慧的遗愿,不是简单地去杀人复仇。她的遗愿,是把16年前的那件血案查个水落石出。我正好想到了一个计划,也许可以查明真相,使她的灵魂,得以安息。可是,这个计划里,必须死去一个人,另一个人也会成为真正的罪犯。”秦求把生死看得极其平淡,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你……,让我想一想。”方向一下子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并不怕任何不利于自己的后果,只要真能替陶慧完成遗愿。但是,很明显的,秦求嘴里说的这个计划,一定需要采取非法手段来进行。

    “可别想得太久啊!范二柱随时可能醒来,或者死掉。无论这两种哪一种情况,我们就会失去查清旧案真相的最后一次机会了。”秦求轻蔑地口气,意在激将。

    方向闭上眼,逼迫自己给自己找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前途什么的身外物,现在对他而言,实在微不足道。可是,心中那法制的理想却并未破灭,甚至,还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的坚定。

    “想好没有?做,还是不做?”

    “想好了,我做!”方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设想一切。如果这样做,真能让陶慧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那么他愿意去做。或许,法制的另一层意义,就在于让每个人都能知道,必须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应有的法律后果。他,愿意承担后果。

    ……………………………………

    “罗上进,你签上名,就可以走了。”警员把刚刚做好的笔录推了过去。

    “啊,这就可以走了?”罗上进很是吃惊,一大早被提审讯问,而且才第一次讯问,警察就让走了?

    “你制止正在行凶的苗远大犯罪,算是见义勇为,没事了。我们会派车送你回去的。”警员笑呵呵地,拿出香烟,给罗上进也发了一支点上。

    罗上进迟疑着签好自己的名字,问:“我们村的那个犯罪嫌疑人范二柱,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没渡过危险期。不过嘛,这小子杀了那么多人,就算抢救过来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会被判死刑吧。”

    “呵,那可不一定。”另一名警员笑嘻嘻地插嘴,“我听说,他要揭发重大犯罪线索,如果是真的,这可算立功,兴许能保住小命。”

    “啥重大犯罪线索?”给罗上进发烟的那名警员问。

    “不知道啊,那得等他活过来、伤好之后,才能审讯。”

    “那两个受伤的警察同志,现在怎么样了?”罗上进装出一付关心的模样。

    “哎,陶法医没救活。这事挺遗憾的。说起来,你们村这个范二柱还真不是个东西,不仅害死了陶法医,连咱们支队长,也跟着倒了大霉。”

    “呃?方队长又咋啦?”罗上进在心里嘲笑两名年轻警员没有经验,口风太松。

    “这件案子死了那么多人,听说上面要找个人来背黑锅。支队长,怕就是要背黑锅的那个人了。哎,不说了。签好了,走吧,我们送你回去。”

    ……………………………………

    凤凰村一夜之间,发生那么大的变故,村子里人心惶惶,都在猜测事情真相。罗上进回到村里,马上召集村委会成员,布置善后事宜。他觉得,自己得把表面工作做得漂漂亮亮,说不定,一场危机,还能转化为他仕途晋升的良机。但是范二柱这个阴影,令他寝食难安。他通过各种途径,试图探听到范二柱的消息,但传回来的消息没个准信,一会儿有人说,范二柱已经脱离危险期、清醒过来了,一会儿又有人说,那是谣言。仅仅过了三天时间,罗上进已经感到心力交瘁、神经过敏。

    这天,一大早就有警察来村里找刘老三问话,虽然最终没有把刘老三抓走,但已经说明,警察发现了那辆警用越野车的刹车被人动过手脚。罗上进趁中午时候,去刘老三家里看望对方的母亲,送了很多补品,再次向刘老三承诺,对方家里今后遇到的一切困难,村委都会负责解决。

    这个环节问题不大。刘老三情愿用坐牢来换取家人今后的生活保障。一切关键点,都集中在范二柱的生与死之间了。

    当夜,罗上进终于打听到确实的消息,说范二柱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是人还十分虚弱,需要接受进一步治疗。这意味着,范二柱最终会好起来,会开口。这一夜,罗上进翻来覆去睡不着。再次尝试杀掉范二柱吗?很显然,很难再有这个机会了。难道坐等范二柱揭发16年前那件血案的真相?罗上进想了很多,甚至还想到了逃亡。但,放弃眼前的升迁机会,放弃现在这样拥有特权的生活,只是想上一想,也觉得生不如死。

    ……………………………………

    “罗上进吗?”方向盯着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过。

    “你是谁?”电话那头的罗上进声音怪怪地,可能因为这个时刻陌生人的来电,感到不安。

    “我是方向,用公用电话打给你的。”

    “方队长?”罗上进的声音充满了惊奇,又有藏不住的恐慌,“你……这个时候来电话……”

    “废话少说。我问你,你愿意花多少钱,来买你的平安?”方向冷冷地打断对方的话,直接进入正题。

    “方队长,这话啥意思?”

    “我的意思你很清楚。范二柱已经告诉过陶慧,16年前凤凰村发生的那件血案,你们一伙人才是真正的罪犯。”

    “他胡说!他那是怕被判死刑,胡乱咬人呢。”

    “不管他是不是胡乱咬人。这件凶杀案从目前的证据上来看,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他总会为了保命,要去咬,你说是吗?”

    “……”罗上进没有说话,沉默着。

    “还有秦求,很显然,他如果活着,你也很危险。”

    “方队长,我听不懂你在说啥!”罗上进打着太极,努力寻思对方来这个电话的意图。

    “我可以干掉秦求和范二柱。你能出个什么价?”方向冷冷地道。

    “方队长,你疯了?老子听不懂你说啥!”罗上进咆哮着,挂断了电话。

    ……………………………………

    罗上进被方向这通奇怪的电话搅得心乱如麻。对方是想骗他上套吗?可是范二柱既然已经活过来了,方向何必这样来骗?只需要等到范二柱能开口的时候审问就行了吧?会不会,范二柱已经死了,所以方向才会打电话来套话?可是,传回范二柱度过危险期这个消息的来源非常可靠,如果范二柱真死了,一定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罗上进裹了件大衣坐在堂屋里抽烟,焦急等待天明。早上8点,他就迫不及待地四处打电话打听最新消息。范二柱的确度过危险期了。这个消息从几个不同渠道得到验证。那方向凌晨来的电话,是什么意图?

    上午,那两名替罗上进做笔录的警察来了凤凰村,找到罗上进,说是上次的询问笔录忘记问他怎么得到枪支的问题了。罗上进早已编好了说法:枪支是苗远大提供的,本来打算拿着自卫,防止凶手继续杀人,结果没想到苗远大不知为啥突然发疯,冲过去杀了枪手,还要攻击警察,所以,他迫不得已向苗远大开枪,本意是想打伤对方,可是枪法不好,才造成最后的不幸。

    两名警员很快补充做完笔录,没有提出丝毫疑问。临走前,其中一名警员接了个电话,然后哀声叹气地嘀咕:“支队长这下彻底完了。哎,没想到处罚这么重啊。”

    罗上进心中一动,问道:“方队长咋啦?”

    “背了黑锅呗!开始我琢磨估计上面会给他记上一个大过之类的处罚,谁知道,竟然把他开除了。”那警员摇头晃脑地叹气。

    “我早就说嘛,这个黑锅不好背的。陶法医是被借调过来的,全国知名的专家,死在支队长眼皮子底下,你想想?”另一名警员收拾好东西,和同事一起离开了。

    罗上进恍然大悟,方向被开除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凌晨方向打来的电话,就有值得推敲的地方了。罗上进赶紧找人打听,确认这个情况。很快,信息反馈回来,确认无疑。说是开除方向的公文已经生效,并且还公报批评。

    难道,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否极泰来的吉兆吗?罗上进又侧面打听了方向这个人的情况,半年多前丧妻,然后长期酗酒,市公安局的领导早已对这人颇有微词,这次主办这么大影响的一件凶杀案,又导致借调过来的知名法医专家被害死,现在被开除公职,看来还算轻的了。

    罗上进觉得,这样就可以轻易想象到方向此时的心理:年纪轻轻升任刑侦支队长,正值壮年,前途无量的时候,却因酗酒坏了形象,又因办理重大案件出了重大错误,然后断送了前途,正是绝望之际,如果有铤而走险的想法,也算正常。他将心比心,设想自己如果真有失去这个村支书职位的时候,那么,估计也不可避免的,会与此时的方向一样绝望。他不再犹豫,立即驱车出发,赶往市区。

    ……………………………………

    方向接到罗上进的来电,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午夜12点,红磨坊见面。”然后就挂断了电话。电话号码显示,是市区的固定电话号码。方向在心里冷笑,罗上进果然是只狡猾的狐狸。不过,对方越是显得小心翼翼,越说明,鱼已经快要上钩了。

    红磨坊是市区的一个迪吧,喧嚣异常。午夜12点时,正好是最疯狂蹦迪地一段时间。方向准时到了。罗上进就站在门口,对方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把对方拉进一间包厢,又把对方的手机等所有带着的物品全部搜了出来,放在包厢里,最后,带对方到隔壁的包厢里,这才开口说话:“说吧,你想要多少?”

    方向一付喝得醉醺醺地模样,冷笑着伸出两根手指,“两百万,现金。”

    罗上进眉头一皱,讨价还价:“太多了,一时之间,我哪里凑得出来。何况,还是现金。”

    “那我不管。嘿嘿,据说范二柱后天就能接受讯问了,你自己掂量。”方向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随着震耳欲聋地强劲音乐轻轻摆动着身体。

    “一百万,现金就没问题。两百万,确实一时之间凑不齐。”罗上进努力做出一付痛苦地神情。

    “你别骗我了,罗支书。凭你在这个位上,要找利益上的‘朋友’借个几百万周转周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你如果没有诚意,那就算了。”方向腾然站起身,做出要走的架势。

    “好,两百万,我去想办法。钱明晚我就能准备好。问题是,你如何让我相信,你没有害我的意思?”罗上进提醒自己,不能再心疼钱了,否则因小失大,可划不来。

    “很简单,秦求现在的身份只是目击证人,没有警察看守他的病房。我可以把他骗出来,当着你的面杀了他,你还可以拿手机把我杀他的过程拍下来。然后,给我钱,我再替你干掉范二柱。”方向的眼睛虚成一条缝隙,那神情,就跟电视剧里面的冷血杀手一个模样。

    罗上进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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