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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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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长熙手一松,将秦玉暖慢慢地放了下来,微微侧过脸,让方才不知从哪里涌出的一股异样的炙热快些散去。
秦玉暖下意识地扶住身旁的一棵老槐树,因为脚趾都已经冻凉了,有些站不稳。
冷长熙敛了敛眼神,平静下来,只是用一种悠远阔渺的姿态看着有些窘迫的秦玉暖,虽然已经是四月,可山间本来就比山下寒冷,加上这一面山朝北背阳,现在的气温,和下雪前的日子相差无几,而秦玉暖,因为将保暖的坎肩和外衫都裹在了满儿身上,冻了一夜,哪有那么容易缓过来。
看着秦玉暖脸色稍稍好了些,冷长熙一把拽过秦玉暖的胳膊,换了个姿势,将秦玉暖背在背上,以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道:“走不了路就不要逞强,你若是再啰嗦,我就直接把你丢到山下去。”
☆、第六十五章 以命换命
背后的人没有发声,只是像一只小兔子一样微微蹭了蹭,缩在了厚厚的鹤氅里头,冷长熙这下安心里,脸上竟然扬起一种从未有过的餍足和满意。
临近早晨的空气有些稀薄,佘山的温度更是冷得刺骨,正如冷长熙所说,回去的最近的一条路已经因为滑坡被毁坏了,一行人只能选了一条路途有些坎坷的小道前行。
冷长熙带了六个人来,两人在前开路,冷武与冷长熙走中间,两人断后,还有两人分别护在左右两侧,这是行军打仗中最为常见的阵法,很是实用。
冷长熙,果然是个十分谨慎严苛的人。
路过的灌木丛有的带着小刺,冷长熙小心地用大手护住秦玉暖的两侧,以免让她被刮伤了。满儿在冷武的背上昏昏沉沉地睡去,如今的满儿,是让秦玉暖最为担心的一个。
不一会儿,密密的丛林视野突然开阔起来,百步开外就是一条崎岖的山路,山下早已经有两辆马车等候,只有再走几步,就可以离开这密密的树林,可冷长熙,却是突然腾出一只手,五指并拢,朝前一指。
手下的几个人立刻就懂了,这是他们内部的手势暗号,意思是前面可能有危险。
秦玉暖趴在冷长熙的背上,看着密如细雨的汗珠从冷长熙黑色面具和发际交界的地方慢慢渗出,混杂着冷长熙身上独有的男性汗味和一股好闻的青草香,隐约间,她似乎还闻到了危险和敌意的味道。
突然“嗖”的一声箭响,这是飞矢离弦时发出的脆响。
冷长熙反身将秦玉暖一压,伸手又将秦玉暖拉到了一棵三人合抱的参天古树后头,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紧地搂住秦玉暖单薄的肩膀,将秦玉暖几乎整个人都贴合在了自己怀。
耳边是簌簌的箭响,密如战鼓阵阵,仿若一场说来就来的热带暴雨,噼里啪啦的声音是箭头钉进树木里发出的闷响。
在秦家,秦玉暖见惯了勾心斗角,你死我活,可是这样的真枪实箭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心头不由得一颤,指尖微微用力,捏进了掌心。
秦玉暖发泄紧张的小动作全然都落在了冷长熙的眼里,在这么多的女人当中,像秦玉暖这样未经世事的大家闺秀还能够如此安然地面对这犹如战场上的厮杀的,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不要看,不要听,就不会怕了。”冷不防地,一双大手轻柔地捂住了秦玉暖的双耳,那掌心的温度带着湿润的汗气微微腾起,熏得秦玉暖从耳畔蓦然暖到了心里。
这是冷长熙的手,温和而又轻柔。
这样的感觉,让秦玉暖微微一怔,但是很快,现实中骤如狂雨的箭声让她安然接受了这样一个庇护所。
这样躲避的时间是难捱的,可突然,箭声戛然而止,外头突然没了声响,这样的状况就像这箭羽突然射来是让人措不及防。
因为冷长熙的及时提醒,一行人中无人伤亡,只有满儿的伤口因为冷武闪身躲避时的颠簸重新泛出的血色,大家各自从藏身的树干后走了出来。
秦玉暖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以一种类似于蜷缩的姿态躲在了冷长熙的怀里,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脸色却依旧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色。
冷长熙倒是十分自然,以一种权当是抱了一会儿小宠物在怀里的表情松开了秦玉暖,甚至还淡然自若地扶了秦玉暖起身。
血液已经回流到了四肢,秦玉暖已经觉得全身都暖和了起来,礼让地退了一步:“我现在,是真的可以走了。”
冷长熙探究的目光再次从藏在面具背后的那双墨色的瞳仁里射了出来,几乎只是一瞬,确认了秦玉暖的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后,淡淡地“哦”了一声。
“将军,这外头有字。”有人在秦玉暖与冷长熙藏身的那棵大树背后呼喊。
冷长熙眉色一紧,秦玉暖亦是连忙跟了出去。
原本粗壮的树干上现在插满了箭羽,近看不过是一堆乱箭,可只要走了十步开完,却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数百只箭羽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地拼凑成了四个大字。
——以命换命
以箭书写,这样的精准度,这样的速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就连一旁跟着冷长熙多年的冷武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深知,就算是冷家军里最优秀的弓箭手,也不能保证可以一次成功,可是对方做到了,早先便知道东秦安阳王赵回谨手底下不仅高手如云,还极爱豢养刺客,如今,没想到虎落平阳却依旧实力不凡。
冷长熙手下的其他人脸上也是忍不住露出了和冷武一样的担忧。
可冷长熙,却不这样认为,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浮出一抹高傲,眼神慢慢地瞟向远方,像是和这位难缠的对手打招呼:“人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不会拿性命做赌注的。”
赵回谨是冷长熙这十九年来碰到的唯一可以和他过招这么多回合的对手,赵回谨是个有谋略有本事的人,只是可惜,如今他也要被冷长熙逼到山穷水尽了。
“将这些箭羽都处理了,不要留下痕迹。”冷长熙淡淡地吩咐道。
回眸间,却又看到了神色同样淡定的秦玉暖,她白皙的面颊在稀薄隐晦的晨光里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淡淡的光芒,还有那随风飘散的碎发,带着春日独有的露水,湿润、清新、明秀。
冷长熙不禁想起了方才和她一起躲在树后的场景。
“不要看,不要听,就不会怕了。”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本以为秦玉暖会立刻闭上眼睛,像一只鸵鸟一样将自己紧紧藏起,可这小女人,却偏偏倔强地瞪大了眼睛瞧着她,那水灵灵的眼睛就像会说话一般,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来都是他保护别人,让别人心安,可就在那一刻,秦玉暖的眼神让他的心跳顿时慢了下来,周围的箭羽声仿若一场幻境,唯有那双清澈得像潭水的眸子才是真实的。
而此刻与他一起站在外头,看着“以命换命”几个大字的秦玉暖,眼神里似乎多了几分坚毅,不同于其他女子会表现出的惊慌,她的眼神里,尽是淡然和冷静。
他曾质疑过为何秦玉暖的性格与子瞻描述的会那样不同,他曾对秦玉暖那些小手段和小心机嗤之以鼻,他也曾欣赏过秦玉暖愈发果断的计谋和策略,若说他过去迟疑过自己对秦玉暖的感觉,如今的他却是无比地确定。
他不喜欢太笨的女人,也深觉得那些庸俗没本事的富家公子根本配不上她,她与他才是最合适的,更何况,他喜欢她,就这么简单。
事情都处理完毕了,马车就近在眼前。
秦玉暖看着冷武小心翼翼地将满儿抱上了马车,自己亦是回过身,取下一直披着的鹤氅,叠好递给冷长熙:“今日要多谢冷将军的救命之恩了。”
“不用谢我,”冷长熙嘴角浮出一丝微不可察的轻笑,“我知道,就算我不来,你也可以活下去。”这个小女人肚子里的诡计和生存的本事,他向来不敢低估。
话虽这样说,冷长熙却还是端端正正地接过了秦玉暖递过来的鹤氅。
眼看着马车渐渐走远了,冷长熙带着手下的人站在山岗上,看着日头从山坳里渐渐爬了上来,远处的天空被渲染出一道道红霞,就像新娘子出嫁时精心绣制的霞帔。
看着秦玉暖的马车已经犹如蚂蚁那般大小,冷长熙才转头吩咐冷武道:“你多带三个人,继续保护她。”这个“她”是指的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冷武微微一顿,似乎深思了许久,还是开口劝道:“将军,赵回谨诡计多端,这次又下了如此大的决心,将军的贴身护卫不过就十八个,如今再调出四个,岂不是……。”
“冷武,你太不了解他了,”冷长熙将目光放得很远很远,远到似乎要和天边的红霞相接,“赵回谨有本事,可是他也惜命,不然,也不会在攻城那日弃城而逃,就连他所谓的心爱之人元宁公主卫娴都没有带走,前阵子,宫里传言娴贵人病重,太医都束手无策,恰好我宁王府的一颗千年生的天山雪莲可以妙手回春,赵回谨这里的以命换命,是想用玉暖的命做赌注,逼我拿出天山雪莲救治他的心上人。”
冷长熙微微回眸,眼角瞥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想要逼我?真是可笑至极,女人我要,药材我也要,他能拿我如何?”
而此刻,对外传言已经病重的娴贵人寝殿里,却是软香温帐,殿内还燃着让人意乱情迷的熏香,娴贵人只穿着件薄如蝉翼的云纱,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揉捏细滑,愈发让人垂涎欲滴。
娴贵人姣好的面容上还依旧泛着潮红,脑海里亦是不断地回忆着昨夜的恩宠浩荡。
身旁的男人动了动,娴贵人立刻就贴了上去,声音娇媚得似要滴出水来一般:“三殿下,醒来了吗?”
☆、第六十六章 逃过一劫
男人翻了个身,恹恹地背朝着娴贵人,娴贵人却依旧痴心不甘,胸前酥软的两团玉团紧紧地贴在在司马锐背肌匀称的琵琶骨处,两只小手更是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司马锐的胸膛:“三殿下,还要装睡吗?”
娴贵人的声音黏黏糯糯的,带着东秦地方独有的音调。
司马锐似乎有些厌烦了,他起身,只盯着娴贵人看了那么一会儿,就飞快地拾起床尾的外衫,披在身上,又开始束起腰带。
“三殿下就要走了吗?”
“不然呢?”司马锐的脸上浮出一丝不同于往常那般温和的谦谦君子的笑,那种笑,令人毛骨悚然,只有那最无情的刽子手才配有这种冷清萧索的笑,“你是要等着天大亮以后,你寝宫里的人都发现,这个皇宫里的人都发现,然后让父皇将我们两个都凌迟处死吗?”
娴贵人有些不甘心,可是又不敢说话,她怯怯地低下头,却听到司马锐那冷森冰凉的话语:“娴贵人,如今你也病了这么些时候了,父皇该送的东西也都送来了,我要的东西也都拿到了,你这个病,也该好了。”
娴贵人低下头,眼里是万分的不舍,她对这个男人,是动了真情了,只是可惜他似乎从来没有多在意过自己,可偏偏,他给的所有痛楚和冷漠她都能甘之如饴,入心入肺:“我的病好了,你是否就不会再来看我了?”
司马锐慢慢地转过头,突然欺身而上,强有力的大手挑起娴贵人玲珑娇小的下巴,眼眸里泛出丝丝寒光:“听说你那东秦的相好的和冷长熙干上了,为的就是救你出去,可是你最好记住,你自己现在的身份,你是父皇的女人,是我大齐的嫔妃,虽然我也不喜欢冷长熙这人,不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你那相好的斗不过冷长熙,等他惨死的时候,你最好表现得好一点,让父皇对你放下心来,懂否?”
娴贵人一怔,眼里不自觉地就盈起一方水雾,含泪点了点头。
司马锐嘴角邪魅地一笑,裹上来时穿的紫金色长袍,腰带一束,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寝殿。
绕过了人迹稀少的小路,到了后门,司马锐的心腹刘保已经在后门处等着,看到司马锐出来后,立刻捧上手里的熏香。
司马锐例行公事一般地伸开手臂,让刘保用熏香除去身上那股令他作呕的香气,这是他从娴贵人的寝殿带出来的女人香气,还混杂着一些稀有香料的味道,他很不喜欢。
“药似乎快没了,你想办法弄到一些。”司马锐闭着眼睛,昨夜他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梦,他的梦向来是空洞而无味的,这一次,是第一次出现的人物,而且,还是个女人,还是个对他退避三舍的女人。
刘保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可是三殿下,咱们手头上的银两已经不宽裕了,那迷幻药一两千金,私底下那些铺子交上来的和京郊田亩的收入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了。”
司马锐没有说话,只是轻飘飘地睁开眼冷视着刘保:“让你去办我自然有办法,我们用不了多久了,很快,这个女人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司马锐语气一顿,继而问道:“母后可起来了?”
刘保:“才起来,已经等着三殿下过去请安了。”
与此同时,秦家正在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上官家嫡长子上官让郊外惨死的事犹如火烧麦浪一般,很快地就在私下席卷了整个权贵圈子,而严惩丙的亲自登门,更是给火烧眉毛的秦质又添了一把柴火。
“严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秦质狠狠地将茶盏一磕,花厅里,秦家的丫鬟下人和严惩丙带来的两个衙差皆是一怔,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直十分儒雅得体的秦太尉发起脾气来也是如此骇人。
秦质怒目对着严惩丙:“严大人,我秦家虽然不是皇亲国戚,本官好歹也是朝中正一品官员,如今严大人带着两个衙差过来就说要带走小女配合审案,这未免,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
秦质的脾气倔,可严惩丙的脾气比他更倔,加上又是刑部出身,说话也是颇为硬气:“法理二字容不得半点虚假,秦大姑娘出现在了上官公子死亡的房间里,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将事件真相查清楚,这也是下官的职责。”
早晨的事情秦质早就听秦云妆一五一十地说了,他气秦云妆的不知好歹,不听自己的劝非要去看在国安寺的窦氏,结果,在路上遇到了这等难缠倒霉的事,他更气李萋萋的不守妇道,和男人厮混,可这两人如今名义上还都是他秦家的人,秦家的面子和名声不能丢,他秦质的盛名和威望更不能受丝毫影响。
“法理?”秦质倏尔冷笑,“你和我讲法理二字?那本官就告诉你什么是法,大齐例律规定,凡是牵扯到两位或者两位以上的正三品官员,都应有品级更高的官员亲自接办,严大人,你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如今还敢来威胁本官吗?”
严惩丙不惊反笑,似胸有陈竹:“秦大人言之有理,可是大齐律法还规定,若是民间有告御状或者必须交由皇上处理的案件,可先交由当地隶属官员先行审判,再酌情移送,秦大人,你与牵连其中的上官大人都是朝中的正一品官员,比你们都要大的,也只有当今圣上,佘山本来就在下官的管辖范围之内,还是秦大人,执意要将这件事闹到皇上面前去呢?”
秦质:“你敢威胁我?”
严惩丙拱手道:“岂敢,只不过,下官一直孤家寡人,一条贱命不值一提,而秦大人和上官大人背后,可都是整个家族的利益和名声。”
严惩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官职低微就畏手畏脚,反而,他坐直了身子,脊梁挺得笔直,毫无畏惧地回应着秦质的怒意,果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而带着满儿匆匆赶回府的秦玉暖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在后门接应的黄大石接下满儿和秦玉暖后就急忙把这一辆打眼的马车赶到了别的地方,从后门到福熙院的一路上,都被常氏打点好了,廖妈妈和铜儿已经在福熙院里等急了。
“呀,怎生伤得这么严重。”廖妈妈揭开满儿肩头的衣裳一看,眼泪就要下来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话的时候,府里的情况怎么样了?”秦玉暖倒是十分冷静,临走的时候冷长熙和她说,满儿伤口的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不会有性命危险,只是一路颠簸,又挨饿挨冻的伤口造成了第二次伤害,一定要好好休养,冷长熙说的话,她信。
铜儿不过简单地说了下昨夜府里的动静,廖妈妈重新替满儿理了理伤口,外头就传来小丫鬟听雪老大的喊话的声音:“哟,这不是顺昌院的赵妈妈吗?赵妈妈好,怎生到咱们这个小院子来了?”
顺昌院的?这是秦质身边的人,难道秦质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奴婢是来找三姑娘的。”一个精明干练的声音答道。
听着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秦玉暖看了一眼还躺在自己床榻上的满儿和那带血的衣衫,心下一狠,直接拿起手边的一对鸳鸯茶盏狠狠地朝着地上砸了下去。
外头只听到屋子里传来哐地一声脆响,赵妈妈脚步不由得也跟着一顿,紧接着就是秦玉暖气急败坏骂人的声音:“你个丫头,连一点小活儿都干不好,廖妈妈,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关到柴房去,关上七天,任何人都不准去看她。”
门一下打开了,廖妈妈撩起葱花软缎的门帘子,和铜儿一人拖拽着满儿的一只手臂,一边拽着,一边骂骂咧咧地对着低垂着头的满儿道:“也算是三姑娘身边的老人了,还这般不会做事。”
赵妈妈有些狐疑地看着当中双脚拖地,几乎算是被拖走的满儿,她也是太尉府里地老人了,任何的猫腻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正欲上前喊住廖妈妈和铜儿,听雪突然伸出小脚,死死地踩住了赵妈妈的裙角,让赵妈妈跌了个趔趄,险些摔在地上。
“哎呀,赵妈妈你没事吧。”听雪想要上前去扶,却被赵妈妈甩开了手。
秦玉暖也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故作惊讶地道:“哟,赵妈妈这是怎么了?”这时的秦玉暖已经换了身有些松散的白色褙子,披着间鹅黄色披风,头发松松散散的,像是刚起来一般。
“没事,奴婢不碍事,”赵妈妈连忙爬了起来,对着秦玉暖行了个礼,眼神却早已经在秦玉暖的房间里打了个转儿,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才扯出几丝例行公事的笑:“老爷在花厅等着您呢?大姑娘和大少爷都已经到了。”
“是吗?”秦玉暖似乎还有些没睡醒,“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赵妈妈低了低头,如实答道:“说是要上公堂。”
☆、第六十七章 世家对垒
铜儿和廖妈妈留在院子里照料受伤的满儿和被秦质临时从族学喊回来的宝川,小丫鬟听雪跟在秦玉暖身边,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打探来的严惩丙来秦家的事与秦玉暖说了。
“刚正不阿,这个严惩丙倒是个可造之材。”秦玉暖抿了抿嘴角,能治得住秦质的人,秦玉暖向来佩服。
秦玉暖又看了眼听雪,这个小丫头一直本本分分在院子里做事,手脚也十分勤快,新来的一批丫鬟她都让廖妈妈盯过,让满儿暗自打探过底细,和听荷不同,这个听雪是个极老实的。
“明个儿起,你就贴身伺候吧,听荷如今没了,你就顶了她的位置,直接升为二等丫鬟。”秦玉暖赞许地看了听雪一眼,方才在院子里无论是大声提醒自己赵妈妈来了,还是踩了赵妈妈的裙角,都表现得十分机敏,她的身边,需要这样的聪明人。
花厅里,气氛有几分冷肃,秦云妆怯怯地站在秦临风身后,躲避着秦质阴沉沉的目光。
秦临风双手握拳,他被秦质软禁在院子里许久了,今天突然喊了他出来,还以为父亲终于意识到他才是太尉府的嫡子,还以为父亲终于看清了那个下贱的庶女有多恶毒,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晴天霹雳,自己素来疼爱的妹妹,居然和一件命案牵扯上了。
“老爷,三姑娘来了。”
秦玉暖前脚才踏进花厅的门,秦临风就已经气急败坏地冲了过去,以迅雷之势直接拽过了秦玉暖的领口,手上青筋暴起:“是你,一定又是你给云妆下的套,这件事一定和你有关。”
“逆子,你给我松开。”秦质大喝了一声。
秦临风脑子一热,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死的是个风流种子上官让,如今京中传闻秦家大姑娘出现在了上官让出事的屋子里,云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些京中闺秀贵妇们。
“你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招数?西南蛊毒?还是迷幻术?你说,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把云妆骗去那个地方?我知道了,那个黎家二姑娘是你的人,对不对?”秦临风恶狠狠地看着秦玉暖,其实他知晓黎未君从来都是秦云妆身边的人,可是他秦临风怎么会管一个不过见过几次面的黎家小姐的清白和死活。
秦玉暖只是淡淡地瞥了秦临风一眼,眼神镇定且带着森森凉意:“玉暖没有那么大本事,不会蛊毒,不会巫术,也没有那么多钱财去收买一个黎家嫡出小姐,不过大哥方才的话问得好,玉暖怎么会有本事让大姐姐乖乖听我的话去那样一个荒郊野外之地呢?”
言下之意,这本来就是你家的宝贝自愿去的,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
两人的对峙引来了秦质的不耐烦,加上赵妈妈在他耳边汇报了福熙院的情况,说秦玉暖昨夜应该是一直在院子里,此刻,他再看向秦临风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不满。
“不要我再多说一次,临风,把你的手给我拿开。”秦质的话语冷冷的。
秦云妆连忙上前拉住秦临风的胳膊,秦临风不甘心地松开手,又恶狠狠地瞪了秦玉暖一眼。
秦玉暖始终保持着亘古不变的冷漠和清凌,纵然衣领口已经被秦临风抓得缭乱不堪,形象狼狈,可她骨子里透出的那种清越的气质却不减反增,听雪悄然上前,快速地帮秦玉暖整理好了衣衫,抚平了褶皱。
外头一直等候的严惩丙派了一个衙差过来问话,说是可不可以出发了。
秦质憋了一口闷气,摆摆手,只看了花厅里秦云妆、秦临风和秦玉暖三人,不多说,自个儿直接跨门而出,这些个儿女,竟然是没有一个人让自己省心的。
谢管家带着余下三人立马跟上,若不是秦玉晚有婚约在身,不便出门,秦玉昭痴痴颠颠,礼数不周,秦宝川和亲宝端都还小,不然秦质一准儿都要带上一起,看着秦质这带着一家人上公堂的架势,正是想表现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这回儿,恐怕他再难做到全身而退了。
秦云妆因为是命案的重要证人,马车旁还有两个衙差看护,这让秦临风很不满,想要理论,却又被秦质寒冰一样的目光吓了回来。
马车上,秦玉暖一遍又一遍梳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时,她其实已经提前了一炷香的时间到达,她从未信任过李萋萋,更是不相信李萋萋这回当真是为了与苏成海告别,所以苏成海,压根儿就没有来,早在前一日,就已经离开了京都。
而秦玉暖发现早就在小茅庐隔间里急不可耐地等待的上官让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明了了,李萋萋不过一个太尉府小妾,哪里会和这些公子哥儿有交集,很明显,这是秦云妆的主意,她前脚才将上官让用迷药迷晕了,后脚李萋萋就来了,之后的事,就是将昏迷的李萋萋托进屋子里时,遭到了东秦安阳王赵回谨的刺杀,满儿替她挡了一刀。
藏身到屋外后,她看到了秦云妆带着黎未君冲了进来,也听到了她们如何歪曲事实,将脏水都泼到了李萋萋的身上,秦云妆啊秦云妆,哪怕牺牲一切可以牺牲的人,她也绝不会引水上身,这一点,很像窦青娥。
其实秦云妆对着严惩丙的那番说辞也有些条理和可信度,但是有两个漏洞,第一个,是行凶的工具,东秦那帮人采用的是可收回的铁链匕首,现场当然不会留下任何凶器和证据,第二,就是李萋萋的口供,虽然秦云妆和黎未君站到了一条战线上,可是李萋萋若是以死相拼,强行要翻供,呵,这公堂之上,可就热闹了。
清水县的县衙,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周围的村民听说今日是要审一件大案子,还会有好几个朝中的大官员要来个个都是歇下了手里的农活,从好几里地赶了过来,挤在县衙门口看热闹,远远地看到秦家一列马车驶来,那高头大马,那流苏帷帐,真是有第一次看到了贵人的感觉。
秦质一闻到周围的泥土和隐隐藏在空气中的猪粪牛粪的味道就十分不满,看到围观的人亦是直接撩起帘子对着前头的严惩丙道:“走后门,这里人太多了。”
严惩丙亦是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句:“不好意思秦大人,大齐律例规定,审案时所有的证人和相关人员,一律都要从官衙的前门入堂。”
秦质脸色一僵,太尉一职本来就是给朝中官员做表率的,此时的他,是骑虎难下。
招呼着身后的秦云妆、秦玉暖下马车,秦云妆心里头本就不安定,如今一出马车,看到周围那些布衣草鞋的村民对她兴奋的指指点点,面纱下的脸颊更是白了又青。
“滚开!你们这些蚁民!”秦临风对着周围那些议论纷纷地妇人们一吼,又是小心地扶着秦云妆下来,四周的妇人见到这个京城里的公子哥这样大的脾气,纷纷捂了嘴,不敢说话,生怕得罪了贵人,只有一个约莫六岁多的背着背篓的一个小女孩被吓得直接摔到了地上,背篓里新挖的野菜都洒了出来,裂开嘴,只看了秦临风铜铃般怒目的大眼,竟然不敢哭出声来。
就在人们小声谈论的时候,一个黄衣粉裙,身姿窈窕,戴着青纱的女子却似仙女儿一样地到了这小女孩的身边,蹲下身,抱起了摔得有些脏兮兮的小女孩,又让身边的小丫鬟替小女孩捡起了野菜,甚至掏出了怀里那张好看的绢帕子替小女孩擦起了小脸蛋。
有心人注意到了,这个黛眉粉面的女娃娃也是跟着秦家马车一起来的,虽然看不到真容,可是那如水的眸子已经美到极致,还有那薄薄面纱下若隐若现的脸颊的轮廓,多么好看的瓜子脸,一定是个标致出彩的美人。
“乖,不哭了,那个大哥哥只是声音大了些,他没有恶意的。”秦玉暖哄着可怜兮兮的小女孩。
这句话落在了秦临风的耳里犹如一道尖尖的肉刺,他难道还需要这样一个庶女替自己说好话吗?
“三姑娘,咱们该走了。”听雪扶着秦玉暖起身。
哦,原来这是秦家的三姑娘啊,周围的人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真真是个又水灵又心善的好姑娘呢。
不会儿,上官府的马车也来了,到这样偏僻的县衙里来监督审案,左相上官渊倒还是第一次,起初他是不愿意的,他嫡嫡亲亲的宝贝儿子去了,他是恨不得闹到皇上那里去,要给他儿子一个公道,可是死的时候却和秦家的一位姨娘不清不楚的,又让他有所忌惮。
严惩丙这个人他是有所耳闻的,虽然脾气硬了一些,可是为人绝对公道,更何况有他坐镇,绝不会要将那些害了自己儿子的奸人绳之以法,折磨致死。
上官仪也跟着来了,眼睛肿肿的,脸上还带着泪痕,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亲哥哥啊,而当她看到秦云妆的那一刻,似乎所有的神经都被调动了起来,她猛地朝着秦云妆扑了过去,歇斯底里地喊道:“贱人!贱人!我知道,就是你害了我大哥,你要看证据吗贱人,严大人,我有证据!”
☆、第六十八章 公堂审判
幸好已经是进了公堂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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