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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师穿越日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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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元左很快找到了陆沉,身后还跟着数千军队。
元左看到陆沉身旁的汉生神色一动,也抱拳打了个招呼:“汉生姑娘。”
汉生亦点头回礼。
随后他打量了一眼站在陆沉与汉生前方的这个水蓝色长袍的男人,并未做声,而是默默站在了陆沉身后。
潘芷云见到渐渐聚集起来靠近陆沉的秦阳军队,笑道:“你们秦阳大军匆匆前来想必是要趁雁荡关换防之际拿下此关吧,很聪明的想法。”
元左听了潘芷云此话眉头一皱,手不由自主按紧腰间的长刀。
潘芷云将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笑意一敛正色道:“时候不早了,各位既然已找到离开森林之法,也就没有我什么事了,后会有期。再见了,小妹妹。”
潘芷云左右环顾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汉生后,拔腿开溜。
没有人注意到,潘芷云转身欲走时,神屋分出一缕蓝雾,在潘芷云的水蓝色长袍衣角处留下一个不起眼的标记。
元左正欲上前阻拦,却被陆沉挥手拦下。
“此人没有恶意,若想对我们下手,众人分散时早就下手了。”
陆沉隐隐意识到,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潘芷云此举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时间不多了,元左,你召集剩余困在林中的军队。一个时辰后,前往雁荡关!”陆沉冷静下令。
元左应诺而去,走向林中开始召集其他失散的秦阳军部众。
还好,此阵只是将大军困在其中,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但这并不说明布阵的人没有恶意,若是始终困在林中出不去,粮饷断绝数日之后,秦阳军众也会活活饿死。
就算中途侥幸能够破阵而出,若是时间耽搁太久,雁荡关驻守晋军换防结束后军备森严,而秦阳军的粮草也消耗大半,也只能无功而返。
“陆将军你没事吧?”汉生见一些其他军士在场,规规矩矩称呼陆沉为将军。
陆沉摇摇头,“只是无意进入此地迷失方向,并无大碍。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留在大营吗?”
汉生低下头小声道:“大营久无音讯,有些担心,便想来找你。”
陆沉嘴角不自觉上扬,被困三日的焦躁一扫而空,上前握了汉生的手。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既然来了,就跟在军中吧。”陆沉眸色温柔看着汉生道。
汉生点点头,陆沉随即命分出一辆马车给汉生。
**阵一破,方向感再次找回来的秦阳军队很快就出了森林,前方不到五里便是雁荡关。
走到密林外汉生才发现,原来这片森林在山谷正常道路的左边,若不是因为**阵误导断然不会迷路。
汉生发现自己的神识能够自如出入轮回阵图来观看整个地形后,在马车里欣然再次用神识探查雁荡关的地形。
云端上方的汉生看到雁荡关果然空空荡荡防守甚松大喜,关内仅仅五千人镇守,陆沉的两万大军,配上自己改良的霹雳车,足够轻易拿下这个关隘。
陆沉将汉生的马车放在中军靠后的位置,又另外派了一队五百骑的骑兵保护,自己在关前列阵。
汉生接受了陆沉的好意,因为她虽然相对普通女子力气大些,战场厮杀连一个小兵都不如,上了前线自然帮不到什么忙,反而会给陆沉拉后腿。
训练有素的秦阳军很快根据层层下达的旗语列好阵型。而发现异样的雁荡关守卫也开始严阵以待。
元左带领一路骑兵做先锋一马当先。
二百步外的五十辆霹雳车齐齐轰鸣。
马车内的汉生倒在座位上,状似沉睡。
汉生在云端上方与神屋一起俯视着整个雁荡关的战局,情绪激越。
短短一日,雁荡关收入秦阳军囊中!
第四十三章 雁荡关中
入了雁荡关便是司州,此处离洛城仅三百里之遥,若想攻之,秦阳大军只需十日便能兵临城下。
目前陆沉所统帅的兵马仅仅两万,洛城兵精粮足,尚不足以应战。
“弟妹呀,你这霹雳车改良以后的效果简直太好了!从二百步外能够轻易打到雁荡关口十五米高的城墙,欧阳先生都赞不绝口!”孟神机笑着说,情绪高昂。
陆沉孟神机以及汉生三人在书房内。
秦阳军被困森林三日的苦闷很快随着雁荡关的攻占一扫而空,军心大振。
汉生微微一笑,并不多言语。
其实雁荡关这一战汉生没有做什么,只是坐在马车里,然后神识一直在轮回阵图的云头观看下方的战局。
金城之战时,汉生满心焦急地想破阵之法,专心破除太乙大阵的阵法,没有仔细看金城的战局是如何进行,这一回雁荡关之战,汉生则是毫无压力在云端从头到尾看完了整场战役。
从列阵开战,到中场厮杀,到最终登城攻关。
这一场战役观看下来,汉生受益良多,领悟到了许多学兵阵时一知半解或自以为已掌握的地方。
并且经过这一次的**大阵的事,让汉生对物阵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以往汉生和这个时代的人看法一样,认为物阵相对于人阵,在战场上的运用显得鸡肋,从**大阵出来以后,汉生彻底改变了这种看法。
任何阵法只要研究深入到极致,都能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威力。汉生暗想。
此时门外一个黑衣将士进了书房,在陆沉面前屈膝行礼,从怀中掏出一封帛信。
陆沉接过帛信,黑衣将士抱拳而退。
他们已经不再把汉生当外人,陆沉当着汉生的面打开帛信,看完帛信内容后,将信递给他们二人。
三人均看完帛信后,原本喜悦的心情荡然无存,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无比凝重。
陆沉似乎想到了什么,将那封当时未来得及拆开密封圆筒打开,掏出里面的帛信来看。
看完后,陆沉深深吸了一口气。
“老师死了。”陆沉语气一如既往的平稳低沉,手却紧紧攥着那封帛信。
孟神机拍拍陆沉的肩膀,以示安慰。
书房内一片寂静。
汉生皱眉,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虽然自己并不喜欢章恬,章恬也并不喜欢自己。
但是汉生不得不承认,不论在战前准备,领军上前线打仗还是战后收尾处理,尤其是在对待百姓的态度上,章恬都是无可争议的好将领。
“章恬与张雪英二人奉张仪命返回青州,途遇袭兵,章恬身死,张雪英不知所踪。”
帛信上的话与历史上的记载几乎完全一样,除了张雪英的下落。
后世的晋史中根本没有提到过张雪英。
如今章恬意外身亡。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意外并不意外。
千军易得,良将难求。秦阳军无疑损失巨大。
另一封帛信的内容是:四日前,雁荡关的晋军三万,绕道奇袭金城,金城失守。
所谓的晋军换防雁荡关防卫空虚,根本就是一个诱饵。
号称将会撤走的军队并未返回司州境内,而是绕道去了金城,将陆沉的军队引入森林的**大阵只是为了拖延时日,好趁金城兵力不足将其夺回。
另外,将要前来换防的另一只晋军军队再过五日便能到达雁荡关。
好在仅仅三日秦阳军便破阵而出,若再晚些破阵,说不定还会被新来的晋军一网打尽。
尽管这封帛信所说的情况更糟,但远不及章恬的死讯对陆沉的冲击力大。
汉生看着脸色渐渐发白的陆沉,有些担心。
她抚了抚陆沉的背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什么。
陆沉回过头来,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握住汉生的手。
孟神机见状,很识趣地离开书房,还顺手把房门给带上了。
汉生也不说话,只是一把抱住陆沉。
因为她突然明白,对于陆沉而言,此刻最好的安慰是无声的陪伴。
四下静谧无声,陆沉将头埋在汉生的脖颈处,如同一个孩子。
汉生的手,缓缓地轻柔地顺着陆沉的背。
画面定格在这一幕。
青衣男子再次沿着雁荡关外山上的洁净狭窄的小路拾级而上,在茅草屋前解下佩刀佩剑,入内递给须发皆白的老者一封帛信。
寺庙殿宇内,须发皆白的老者递给蒙面黑衣人这封帛信。
“这么说,王童安还是打算按兵不动了?”那只洁白的手依然来回把玩着帛书。
“晋军如此是否太过冒险?张仪得知章恬的死讯后震怒,亲自率领十万大军正在赶往金城的路上。即使晋庭拿下了金城,若是张仪与陆沉的围攻,还是会损失惨重。”
“不,晋军还算有点本事,洛城的五万步兵日夜兼程地朝雁荡关而来。若不是我们中途截了他们一大批粮草,早在两日前就到雁荡关,哪里轮得到陆沉钻这个空子?”蒙面黑衣人不疾不徐道。
“要属下看,秦阳军也够无能,说上当就上当,被困在我们山上整整三日还未能破阵,若不是您亲自出手相助。。。。。。”
蒙面黑衣人扬扬手,须发皆白的老者立刻会意,闭嘴不言。
“晋庭都算计到咱们家门口来了,不向他们要点利息,天理难容。”蒙面黑衣人眼神一凛,温醇的声音透着冷冽,手中摩砂着那封帛书。
“不过南宫秋水也实在令我意外,居然不知何时学会了这种早已失传的物阵。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蒙面黑衣人又道。
须发皆白的老者道:“咱们需不需要报个信?”
蒙面黑衣人摇摇头道:“不急,这场仗谁输谁赢尚是未知数。张仪自青州和徐州调兵赶到金城,至少得十日有余吧,至于成为瓮中之鳖腹背受敌的,是金城的晋军还是雁荡关的秦阳军,还不一定呢。”蒙面黑衣人放下帛书,给自己倒了杯茶。
须发皆白的老者皱眉不解:“雁荡关固然重要,但回援金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有什么不一定的?”
“道理固然如此,也要雁荡关的人肯呢。”或许是想到那个始终警惕的少年和那个有意思的小姑娘,蒙面黑衣人不由轻笑一声。
第四十四章 一波未平
一连两日,陆沉一步也未出过书房,只是不断地翻阅兵书与府衙中的军队调遣记录。
汉生一直在书房作陪,静静坐在他身旁。除了一日三餐,也并不说话打扰。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目前最明智的选择是什么。
雁荡关固然重要,但是若无金城为后盾,想以此为根据地进一步进攻洛城的部署就会全盘打乱。
金城的三万晋军,无论如何都得死。
原本金城的那些百姓就有不少对秦阳军抱有敌意,如今晋军重新占领金城,军心民心几乎一边倒。
最好的办法,是立即回援金城,趁晋军还未立稳脚跟,城中各种防御设施还未修建齐全时重新拿下。
根据陆沉的线人情报,张仪大公亲自率军十万正向金城赶来。
章恬一死,反而让这位张仪大公下定决心,暂时打消了称王的念头。
从雁荡关到金城,如果脚步快一些的话,只需两天就能赶到。
但是陆沉迟迟没有动身。
汉生这两天一直陪着陆沉,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在犹豫。
只能等陆沉自己想通,才有解决的办法。
看到陆沉刻意让自己忙碌来麻痹痛苦的样子,汉生心里暗暗叹息一声。
自从那个长长的拥抱后,陆沉再也没说一句关于章恬的事,也绝口不提回援金城。
孟神机有点着急,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向陆沉商议此事,但刚开始旁敲侧击,陆沉一抬眼冷冷的眼神一对,他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为此孟神机还在背地里悄悄找过汉生询问。
汉生只得苦笑着敷衍着:“陆沉身为主帅,自然会想通,给他一点时间。”
但其实汉生自己也拿不准,陆沉到底能不能想通。
时间有些紧迫,雁荡关换防的晋军军队也快要到来,若是秦阳军在雁荡关停留,就不得不面对这一战。
秦阳军虽然只有两万人,单独面对三万晋军并非不能打,甚至以秦阳军的武器装备胜算更大,但若金城的晋军与他们里应外合,秦阳军就会很危险。
想到这里的汉生,看到依然沉浸在兵书阵图堆中的陆沉,叹了口气。
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汉生默默退出了书房,前往自己的住所。到了自己房间门口的汉生心念一动,转身去了小厨房。
一进厨房,果然发现月季在厨房忙碌的小小身影。
月季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正是很少进入厨房的汉生,不由得一笑:“小姐你怎么来了?”
汉生也是一笑,“我想给陆沉煮碗鸡汤,他近日劳神,需要补补。”
月季点点头,不论汉生做什么她都只需要支持就好,于是月季开始帮着汉生准备煮鸡汤的食材。
冬日里天黑得早,等汉生的一碗鸡汤煮好已经是日落西山,天色黑了下来。
汉生提着一盏灯,拎着一个食盒回到书房。她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书房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只见陆沉依然埋首书堆,并没有发现自己进来了,很是有废寝忘食的架势。
难受归难受,身体还是第一位,这样和自己较劲身体会吃不消啊。
看着这样的陆沉汉生有些心疼。
这两日尽管自己小心翼翼照顾着一日三餐,依然能够感到陆沉明显的憔悴,下巴上已经开始出现微青的胡茬,眼圈下方也开始有发青的痕迹,估计这两天都没有睡好。
“阿沉,吃饭了。”汉生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鸡汤与饭菜摆好放在书案旁的桌上,轻轻喊了一声。
陆沉这才抬起头来,眼睛不自觉地眯起,无神的双目中透着抑制不住的疲惫,这样的陆沉看得汉生直皱眉。
随后陆沉用手撑着书案站起身来,晃晃走到汉生摆好饭菜的桌前,拿起碗筷匆匆地吃了起来,像是完成任务一般。
吃到一半,陆沉终于发现汉生一直在定定地看着他。
“阿生,你也吃。”陆沉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了句,看到桌上只有一碗饭,便将旁边盛着鸡汤的碗推到汉生面前。
汉生摇摇头笑了,轻声道,“我已经吃过了,这鸡汤是我特意为你拿来的。”或许是看到陆沉终于说话,汉生的不安也纾解不少,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陆沉这才点点头,又继续低头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汉生继续看着陆沉,他的睫毛很长,低头吃饭的时候睫毛一闪一闪的,样子十分好看,尽管他吃得很快,发出的声音却很小,却给人一种安静又温和的感觉。
陆沉将汉生带来的所有饭菜吃完,又将一碗鸡汤完完整整喝尽。这一次陆沉并不像前两天吃饭时那样,草草吃完以后直接返回书案继续伏案看书,而是静静坐在凳子上。
汉生满意地将陆沉吃完以后的空碗筷收进了食盒。
收拾完了以后汉生看到陆沉很难得地静坐在凳子上,也一直看着她,不由得一笑,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陆沉看着汉生的笑颜,心微微一动,脱口道:“阿生好看。”
汉生听了这话,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放下收拾好的食盒,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摆,低下头来不言语,脸上却出现了酒窝。
“我去把饭盒送回去。”汉生似乎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又再次抓起饭盒,脚步稍快的朝着门口走去。
其实汉生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却又保守害羞得很。
“一会儿我去找你。”
汉生离开书房之前似乎听到陆沉说了这么一句话。
果然,等汉生将食盒送回小厨房,在闲在自己房间画了一会儿阵法图的时候,陆沉来了。
陆沉换了一身衣服,头发已经束好,胡茬也都修理干净,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阿生,陪我出去走走吧。”
汉生见到陆沉有所好转的精神,自然是高兴地答应。
于是二人手拉着手,一路走到雁荡关城墙的长道上。
已经日落西山,站在城头只能看见关内人家的点点灯光,以及头顶上的夜空。
今日无云,天上的星星十分明亮。
城楼上的风吹着有点凉,但是汉生的心充满喜悦,那个熟悉的不再消沉的陆沉终于回来了。
“老师的死,不是主公下的手。”陆沉道,沉稳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沉重。
汉生略惊讶,但是没有打断陆沉,而是继续安静地听着。
“可若非主公近两年来猜忌日重,那些人并不会把心思动到老师的头上来。以前主公起事反抗暴晋之前是如何和老师和我父亲约法三章的,他早就忘了。”陆沉的声音有些激动,喉结上下动了动。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历史上的君王似乎都有这个毛病,张仪这反叛之路才走到一半就开始猜忌功臣,看来这个主公当得实在不怎么样。汉生暗叹。
“他不杀老师,老师却因他而死。我知道最明智的选择是回援金城,也明白这是让秦阳军损失最小的一条路,但我实在不想面对他。”陆沉道。
“老师与我父亲很早就认识,老师没有子嗣,一直将我视如己出。虽然在军中老师对我的要求比其他人都严,但老师一直都。。。”陆沉忽然停下,情绪说不出的低沉。
汉生见了,反而放下心来。
毕竟难过的事情只有说出来才会好受,若是陆沉一直闷在心里什么都不说,汉生才真是担心。
“阿沉,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论是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都会陪着你。”汉生双手握住陆沉的右手认真道。
陆沉又一次抱住汉生,在汉生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
“明日,回金城。”
第四十五章 暗潮涌动
尽管已是傍晚,商河的守城府邸依旧十分热闹,人流来往不绝,与建筑的朴素外观相比显得略有些奢华的大厅里摆了一桌佳肴,两个美人“咿咿呀呀”唱着婉转的小曲,还有四五个美人扭动着妖娆的身躯随着曲调翩翩起舞,屋内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来往忙碌的仆俾脸上也纷纷带着喜色,因为府邸的主人今天格外高兴,他们这些下人自然也更舒心。
赵芳怀里搂着一个年方二八的如玉美人,斜斜坐在正席上,满脸的笑意毫不遮掩。
“恭喜大人得偿所愿。”席下一位细眉鼠目的幕僚堆了一脸诚挚的笑容,拿着酒樽双手一揖向正席的赵芳祝贺道。
“好!”赵芳眉开眼笑地也拿起自己桌上的酒樽一饮而尽,身旁的美人又十分善解人意地替他满上一杯。
章恬这个老匹夫总算死了!可真是老天有眼!
昨日晚上,赵芳就收到了巨墨门那边送来的消息,说章恬已死。
起初赵芳并不相信,直到今日下午,他收到主公从青州发来的命令,方才确认章恬的死千真万确。
主公下令,已经恢复了他的将军之位,明日起点兵出发,带上自己的一万兵马,与主公一起共十万秦阳军众前往金城。
以后他再也不用蹲在这个鸟地方每日闲得无聊了!
赵芳很享受战场上厮杀的快感,目前名义上是在商河守城,其实终日只是赋闲,因为商河后方是青州秦阳军的大本营,前方有丘郡大泽秋城,商河正处于秦阳领土中间偏西的地方,根本没有人能攻到这里。
于是赵芳喜出望外地摆了一桌所谓的离别宴,实则是为章恬之死而欢庆。
目前章恬的死讯尚且并未被军中知晓,张仪将消息压了下来。
如今章恬已死,军中碍眼的家伙只剩下一个陆沉了!
没有老匹夫的撑腰,看他如何跟我斗!
赵芳眼神微微眯起,端起美人斟满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将军真是海量啊,酒壶都空了呢~”怀里的美人见到赵芳又一次喝光了酒,媚眼如丝地娇声调笑道。
“哈哈哈哈,小妖精,一会儿就让你晓得,本将军大的可不止酒量!”
赵芳大笑一声,搂在美人腰间的手一紧,美人娇呼一声顺势倒入赵芳的怀抱。
席下宴请的麾下将领也都各自找起乐子,只见一个个唱歌跳舞的美人纷纷落入将领们的怀中,一时之间,大厅之内娇语惊呼声不断,宾主尽欢!
西北大凉州,州牧府邸。
“这么说,张仪倒是打算拼到底了?原本以为唬他在青州称王,多年锦衣玉食下来能消磨他的这份野心,我倒真小瞧了他!”
原本正在书房看书的沈常浸接过唐三彩手中的一封帛信后,眉头紧皱。
屈膝跪地的唐三彩低头闭口不言。
“陆沉不一定买账。不管怎样,秦阳君臣之间,终究还是埋下了一颗猜疑的种子。”
说罢,沈常浸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他走到桌前泡了杯茶,高提紫砂壶手腕平稳地上下提拉三起三落,紫砂壶流出的水也随着手势的高低进入茶盏,正是“凤凰三点头”。
一盏茶很快斟满,他的手并未停下,马上又泡了另外一杯茶。同样是手腕三起三落,难得的是两杯茶的水声同响同轻,水线同粗同细,壶流同起同落。
这样熟练的泡茶手法,只有浸淫茶道多年的老手才能达到。
“出来吧,阁下远道而来,我沈某不尽地主之谊,岂不失礼?”沈常浸兀自说了句话,声音十足十的温雅醇厚。
果然沈常浸话音一落,书房内的蜡烛烛火一晃,一个身形瘦小的黑衣人出现在门口。
“州牧大人果然风雅。”黑衣人一笑,走到了书房内,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侧席。
“请。”沈常浸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黑衣人并不客气,托起沈常浸泡的第二杯茶,细细抿了一口。
“好茶!如今兵荒马乱,唯独只有西北大凉州这样少有的太平地界,能喝到明前的龙井啊!”黑衣人眯了眯眼,似乎对嘴里的茶香回味无穷。
“只是这绿茶配紫砂不便观赏,未免辜负了好颜色,我有一套青釉白瓷的茶具,今日喝了州牧大人的茶,便作为回礼送与州牧大人可好?”黑衣人这次抿了一大口茶,笑道。
沈常浸道:“这茶好不好,阁下一品便知,又何必在乎外观呢?”
“不错,只要是好茶,不管看不看得见茶色,鼻子闻闻茶香,用嘴一尝便知。州牧大人果然高见。”黑衣人挑挑眉,对这个新奇的说法很是赞同。
唐三彩抬头看了二人一眼,识趣地离开了书房,无声无息。
“赵芳那边我已经派人打过招呼,即便陆沉回到金城,与张仪的关系也再也回不到从前,更何况有赵芳在,还能给我们带来另外一个好处。州牧大人现下真正该下工夫的是边牧族。”黑衣人开口。
沈常浸开口:“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边牧族那边我已有对策,五年之内可保无忧。朝廷那边,维州王童安那点小心思不足为虑,兵力不足是他的死穴。真正该忌惮的,是吴钩手里的五十万大军,虽说如今吴钩在北戎平叛无暇分身来处理秦阳军的小打小闹,但是叛乱总有平完的一天,吴钩也总会回来。即便青州徐州均为秦阳所占,晋庭依旧没有派出吴钩。毕竟司州与并州,才是真正的掌握晋朝命脉的要地。”
“不错,南宫秋水这次苦心孤诣地用雁荡关为诱饵,不过是为了那座太乙大阵,终究不成气候。不过是八百年前的旧事却如此忌惮,可见这些年死去的那四个老东西还真是付出了不少代价。”黑衣人道。
“太乙大阵?”沈常浸有些不解。先秦王朝灭国的事他虽然知道一些,但关于这个大阵却是所知甚少。
就连先秦王朝灭国后最后的一位帝师最后的记载残稿,记载许多晋朝开国以来诸多密辛、一问世便被晋朝划为**的《钩沉》,对于太乙大阵都甚少提及。
第四十六章 重回金城
“正是此阵,晋朝开国前就是借用此阵来切断先秦王朝的气运化为己用,不过前几日金城被占时,此阵略有异动,南宫秋水就坐不住了。”黑衣人简短地解释道,并没有全部说实话。
沈常浸听到“气运”二字,不由心思一动,奇道:“那阵法果真由此奇效,竟能左右国家气运?”
黑衣人冷笑一声:“若区区一个阵法便能决定天下大势,先秦怎会沦落至灭亡?晋又怎能封印此阵?所谓的有助气运,不过是大势所趋以后锦上添花而已,雪中送炭绝无可能。”
沈常浸亦了然,笑道:“不错,若非先秦王朝亡国之君秦厉王横征暴敛使得民怨四起,八百年前那些只晓得老老实实服从的黔首自然不会奋起反抗。如今晋帝所为种种,与那位秦厉王也好不到哪去吧。”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人。百姓要是没了活路,什么造反起事诛灭九族,全都不怕了,自己都要饿死了,哪来的九族?就像张仪说的,天下贫富不均,大不了我替朝廷均,皇帝你干不好,那就换我来当。”黑衣人说道。
“阁下慎言,此话若被朝廷知晓,可是大逆不道,你我都逃不了。”
沈常浸抿了一口茶,茶温已成了八分热,不烫不凉正好适口。
话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表情神态却依然没有慎言的意思。
黑衣人用手抚了抚紫砂杯的杯沿,满不在乎道:“州牧大人说笑了,若是王童安说这话,我倒认真顾虑个几分,州牧大人的府邸门卫森严而是出了名的,哪怕是一只带了秘密的蚊子,也飞不出这深墙吧。”
沈常浸眼角的皱纹透着的笑意越发深邃。
“阁下过誉了,若果真如你说言,我这州牧府邸阁下还能来去自如?”
“我这区区小技不足挂齿,若州牧大人能找到那一枚药引,何止千军万马间来去自如,长生不老得证大道,亦是指日可待。”黑衣人道。
饶是城府深沉如沈常浸,听到“药引”二字,呼吸也忍不住加重了起来,重重抿了一口茶。
黑衣人将沈常浸不算明显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继续道:“小皇帝劳民伤财这么多年,无非就是为了寻找哪一方药引,十余年来一无所得,但今年秋天起出现了些征兆。人人都想得道长生,只是最后这方药引落在谁的手里,还要看各自的本事了。只要州牧大人能在最后关头助秦阳军一臂之力,我巨墨门定倾尽全力替大人拿到这味药引!”
很快书房内只剩下沈常浸一个人。
他亦是摩砂着手里的紫砂小杯,桌上另一杯茶,离去的黑衣人只饮了一半。
人已经走远,茶自然凉了。
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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