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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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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道长,那我就不客气了。”
掸月道长招手,示意孟约上到路上来:“一起走走,我有几句话与你说。”
孟约其实可怕神棍了,尤其是掸月道长这种级别的神棍,心里战战兢兢的,却还跟上掸月道长的脚步、行走于金黄的稻田之中,不发脾气处是浩浩长江水,日夜东流去。
“自见阿孟姑娘起,阿孟姑娘的面相上就带着一个变字,且这个变字,总是往更好的方面变。观阿孟姑娘生辰八字,并非是天生福运昌隆,不过生辰八字乃属先天,面相变化才属后天,因而我更重面相。”掸月道长说着停下,定定看孟约一眼,“阿孟姑娘,早几年我亦相过王重崖的面相,命定此生鳏寡孤独,有所出无所养,有所归无所依,再凄苦不过的面相。如今再看,不说福寿双全,禄权科齐,却也是个安平和乐,晚景丰足的面相。”
孟约:“我不太明白,您想说什么?我觉得,人和人在一起,本生就会产生一定的变化,有时候只是一念之间的选择,就会造成完全不面的人生。这种选择,仍然应当是出于自身的,重要的人亲近的人会对最终选择有一定影响,但没有人能彻底扭转乾坤,甚至是命中注定。”
“先贤所言甚是,面由心生,面相无法改变中注定,心却可以。阿孟姑娘,望你善用这份能改变他人的心,因这力量比什么都更强大无敌。”掸月道长说完便要与孟约辞行。
孟约觉得,就冲这一拨听得她云里雾里的话,就该把他拉进心理学这个大坑。所以,她叫住掸月道长,把陈恂博士和泼云道长在太学的课堂各略讲了讲。掸月道长不出孟约所料地表示很感兴趣,并且马不停蹄地就要去太学跟陈恂博士泼云道长会面。
孟约看着掸月道长的背影,“嘿嘿嘿嘿嘿”地耸着肩笑了好半晌:“全天下的神棍都该去搞哲学和心理学,这样就不会成天琢磨着,把人上八辈子下八辈子全一手掐出来,很可怕的好嘛!”
脱粒机的齿轮,和一些难题,直到一个多月后,因立秋后的几场雨而转凉时,才终于有所突破。至此,孟约确定了一件事,以后这样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去干比如孟老爷。光是造个脱粒机就快折磨死她了,日后还是得回归套路,跟在科学狂人们后边点拨,什么也不用伸手,锅有太祖背,活有科学狂人们干,多舒坦。
“阿孟姑娘,日后若还有什么农用机械,只管来同我们说,我们必倾力相助。”也没谁占孟约的功劳,一切都是基于孟约的图纸和构思,如果不是孟约,这脱粒机还不知哪年才能有。大明是有专利法的,即使是工部借作匠帮了她忙,她依然可以申请个人专利,当然作匠不是白借给她的,她得向工部缴纳一笔约五千两的费用。
“早知道,不该跟工部借人。”
王醴:“唯有向工部借人稳妥,这五千两该花,日后多卖几台脱粒机就能回来。”
最终由工部定价为六两半的脱粒机,大量生产,成本可以降到四两以下,每一架脱粒机如果能挣三两,凭大明的耕种面积和农业人口,哪还用为五千两肉疼。孟约转念一想就很开心了,再有她也是想明白了,本来她就不是为挣钱,而是想为“小明”做点事。
“对了,师兄,你调令不是下来了吗,有没有定几时到任?”
“十月中旬之前到任便可,年年该开始准备了。”
孟约:没什么要准备的呀,带上银票带上嘴,一路吃到谯郡去就行。
然而,孟约一路吃吃吃的愿望肯定要落空了,因为十月间,从毫州修出来的路轨已经全线通车了!
第二三八章 合法卖艺,非法卖身
在没有重型机械的古代,土著们集体想干成一件事,往往会让历史都感觉到惊讶。孟约设想的一路吃着美食来,又一路吃着美食回去的预想根本没法实现,王醴给全家上下都订好了蒸汽机车票。
这年月的车票可不好订,委实便宜,就是为图个新鲜,也多得是人来乘坐。不过官员公务往来,有预先留出的公务车厢,但仆役不能乘坐,王醴订票,也是给家中仆役订。
孟约的几个丫头年纪也都不小了,因都是南京本地人,孟约不准备带过去,仍是把谯郡带来的仆役厨娘都带上。王醴则点了几个随从,老管家还得留在泛园,南京城中还得他照应着。
余下的什么衣裳首饰家什都各带一些,到底是回乡,可以简便许多。余下的便是采购些南京的特产,到时候可以送人,孟约有那么多小美人在毫州左近,必有见面的时候,就是不见,也得派人把礼送到呀。
“夫人,专利司来人送信,说有人欲求购脱粒机的专利,现在人在专利司,问夫人是否方便去一趟。”
孟约一听,喜出望外,她在专利司注册的时候,就听说专利可以在专利司挂牌,就顺手挂上去。好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委实没法把心神分出一部分来,放在一个她其实并不是很熟悉的领域上。这几个月来,光脱粒机的制造和售卖就让差点让她崩溃,要不是有泛园孟园的管家帮忙,有科学院借人给她督着脱粒机的制造,她早完蛋了。
“行,我这就去。”能把专利脱手再好不过,当然,也得看什么人接手。等闲的人,孟约宁可自己累点难点,也不会交出去。大不了,相请科学院代为打理,届时与科学院以分红结算代理费用即可。
到了专利司,孟约见到的是杨士弘陪同一名中年人在专利司的会客室里,孟约一边心说“这可真巧”,一边迎上去行礼:“杨伯伯,杨兄。”
“世侄女?”杨老爷的惊讶可比孟约多多了。
杨士弘也一样很惊讶:“阿孟姑娘,这出让专利的孟夫人,便是你?”
孟约点头道:“可不是,我也没想到,想购入专利的是你们。”
既然是熟人,那就更好说话了,孟约相信孟老爷的眼光,也相信原著中能好好对待孟小约的人家。所以孟约只要了一万两,专利司的费用之外还有给工部的巨额借人费用,加起来约就是一万两,孟约自然还挣了点小钱的。
“世侄女这是在送吗,这可不成,我可不能让世侄女吃亏,回头老孟不得吃了我啊!这样罢,我查过此类交易,一般有两种交易方式,一是专利授权,二是专利转让。这样罢,我们就按第一种走,我以一万两把大明境内的真专利授权买下,每卖出一台,计世侄女一台的授权费。”这个授权费多寡,就得细细商量。
最后孟约得到一万两和一成的专利费,双方都很满意。走出专利司,孟约有意请杨老爷和杨士弘吃饭,杨老爷才来南京事一堆一堆的,道是相熟就不客套,摆摆手领着儿子走了。孟约在原地站了站,然后抬头看向天空:“孟小约,其实在这样的人家,你过得很快乐是不是,你会不会怪我占据了你的人生,还把一切改得面目全非?”
“算了,怪也没用,希望你也能在某个地方过得好好的。”孟约其实想过互穿的可能性,想想,幸好她是个吃啥啥不大成,干啥啥不会的,不然孟小约穿过去得多辛苦。不过这样一来,让孟约很为孟小约的生计操心,她……靠什么吃饭呐!
王醴下衙回来时,孟约问:“师兄,如果你像我绘本中画的那样,一下子到子五百年后的世界,一切都天变地转,你觉得你能靠什么谋生?”
王醴以为是下个绘本,认真思考片刻说:“倒卖古玩?”
孟约:我家师兄好潮的,这条路确实可行,好多穿越重生小说都写过呢。
“那要不会玩这个呢?”
“再不济写几个字还能卖钱吧。”
如果是《三醮》里的五百年后,传统文化的地位很高,相关从业者没有养不活自己的道理。孟约想想,王醴不管去哪个五百年后,可能都能活得挺好,孟小约……就有点悬了。
是夜,许日有所思,终致夜有所梦。
孟约梦到孟小约啦!
孟小约还真成了她,然后这姑娘真是跟她差不离,一无所长,偏又没个孟老爷这样的土豪爹,只能自己想办法求生存。然后……什么也不会的孟小约凭着一张脸,摸爬滚打成了娱乐圈的古装女王。
孟约:这什么鬼?
醒为后,孟约抱着被子,在床上傻笑好一会儿,终将这事一笑置之,并且放下。不管怎么样,每个人都有自己活下去办法,也许会走点弯路,也许会生点波澜,也许会有坎坷曲折,但最终会好的。
“年年,今日要与同僚宴饮,不日便要启程去谯郡,这便算践别宴了,不必等我,早些睡。”王醴收拾好仪容,凑到孟约颊边,便轻啜了一口。
孟约白他一眼:“我还没洗脸呢……先说明呀,宴饮可以,吃酒看戏听曲都可以,不许有什么花花粉粉的作陪,不然我要生气不理你的。”
“要不你同我一道去。”王醴可真冤枉,无非就是前两日有士子结宴,请了清倌人作陪。时下的律令是,清倌歌伎都合法,人家卖的是艺。那除卖艺外,自然都是不合法的暗寮,结宴时有不讲究的,夹带了几个能陪酒能上下其手的暗寮,结果被御史给瞧个正着。
这位御史先把参宴的儿子揍一顿,然后一封奏疏把在场士子连同亲儿子全奏名到御前,于是集体被申斥,并且三年之内不予听用。有官职的停职反省,无官职有功名剥去功名重考,无官职也无功名的,以后人生就艰辛了。
《大明律》对此类事件的处理,孟约总结为:合法卖艺,非法卖身,外室属奴籍,私生子无继承权。正所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不给予合法地位,就不会存在。
孟约对此表示,《大明律》真是个暖男,所以她很放心地摆手,这风口浪尖上,谁敢不怕死顶风作案:“去罢,早点回来,我让人给你准备消夜。”
第二三九章 一愿风调雨顺,二原家家团圆
眨眼倒是寒衣节,这是个祭奠先祖的日子,同时也昭示着冬日严寒的降临。但由于大明处于小冰河时期,且这个小冰河时期是从先帝朝开始的,持续至今已四十余年,大明的百姓早已经习惯这样的严寒天气。
因在外洋有大片肥沃土地,又有许多高产不挑地的农作物,历史上的大明因小冰河时期而引发的种种矛盾,因粮食的充足,也悄然消弥于无形之中。穿越者太祖明明白白地告诉过朝臣与子孙,让全天下人吃饱饭是社稷安稳的基石,所以大明三百年来,一直致力于寻找肥沃的土地向外扩张,开垦更多的良田,种更多的粮,让大明无饥寒之忧。
因小冰河时期如正史上一般降临,慢慢的,这个祭奠先祖的日子,成了集体祭奠太祖的日子。也不是说专程只祭奠太祖,一般是祭奠完太祖,再回去祭奠祖先。
这样的日子,孟约也赶了一回热闹,随着拥护的人群去玉清山拜太祖。对时下土著们,每个月都要搞出名目拜太祖这种事,孟约已经很能习惯了:“其实太祖挺爱清静的,要知道归天后,几乎天天有人惦记着他,八成要跳起脚来骂人。”
王醴失笑道:“若真能激得太祖跳起脚来骂,只会有更多人惦记。”
倒也是,难道还真能再穿一次不成,没这可能的。孟约拾阶而上,向太祖三叩首,然后到外边点香燃香,与土著们一起仰面向天,默默祈祷。
一愿风调雨顺,二愿家家团圆,三愿此生长相守,共他岁岁年年。
祭罢太祖,便打点行装,该去谯郡了。去谯郡的车每天只有一趟,他们清早就得去赶车。验过车票后,孟约同王醴登上公务车厢,公务车厢倒是宽敞,但也只是人少一些而已,其余与普通车厢并没有什么不同。
科学院在每辆蒸汽机车上都派了两名学子督运,不过科学院里人挺多的,孟约也不是谁都熟面,打过招呼后便各坐各的。王醴大约提前打听过,坐太长的路,有人会很不舒适,呕吐头疼之类的,事先有所准备,每隔一刻钟,王醴就要问孟约一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车窗开着一点,有寒风从中吹进车厢,孟约除觉得有点冷外,真没哪里不舒服:“没有,我能坐车的,科学院里那个蒸汽机车我可没少坐,不会出问题的。”
见孟约确实一路都精气神饱满,王醴才放下心来,这就要见岳父了,万一小甜甜顶着张惨白的脸,岳父岂不要以为他欺负了小甜甜。好在孟约是真的很能坐得车,一路到毫州下车,孟约都一脸精神:“还得赶三十几里路,年年用不用先在这借宿。”
“不用,这里倒离鹿邑更近,我们先回家住几天,使个人去跟爹说一声,就说我们过几天再去谯郡。”哪怕在南京与王醴结识并携手相伴一生,孟约仍是觉得,她穿越以来,最轻快的日子就是在鹿邑的这段时间。真的和现代没有太大区别呀,小美人们个个可爱,就是左邻右舍,也相处和睦,打刚来时送走周文和,一点糟心事都没有。
见孟约说起鹿邑来整个人都仿佛闪闪发亮,王醴哪还有不同意的,把仆役遣去谯郡,他自己则同孟约去鹿邑。王醴在鹿邑也是有许多如今思来,十分美好的回忆,如上元赏灯,雪夜吃腊八粥,雨夜初逢,以及枇杷树上赤着双足,**的小甜甜。
孟家园子这几年交由程并一同打理,程并现在在谯郡,就由程并的儿子程绪看顾着。原本程太太要接手,但程并认为年纪也不算了,得管起点事来,日后若真是作官,要管的摊子事更多更大,现在不试着去,将来难免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阿绪,你在这儿啊?”
程绪应该叫孟约一声姑姑的,可是,孟约没比程绪大多少,程绪这声姑姑一直喊得有点小羞涩:“姑姑,爹去谯郡了,我来这边看看,正要回去呢。”
孟约叫住程绪,道:“别回了,留下了吃饭,我使人去把嫂子也喊来,好歹见见新姑爷。”
程绪就猜着是姑父,但两人一前一后的,程绪没敢乱开口,这下确定是姑父,赶忙行礼:“姑父。”
路上,王醴早想过会见到亲朋好友,提前准备好了见面礼,顺手给程绪递个小锦盒,王醴道:“听闻你将要下场考试,若有疑,可来问我。”
程绪也早知道这位姑父当年考得不错,虽然不是状元榜眼探花,也不是亚元,但也是前十名:“好,多谢姑父。”
“别在门口说话了,都先进门去,家里怎么样,一切都还是原样吧?”孟约说话间,还叮嘱好厨娘赶紧去做饭。
“都好,除看门的何老伯年事已高,被子女接回去奉养外,余下的都还是原来的人。”
园子里,果然是一物一景都还同原来一模一样,连屋檐下刚刚点着的灯笼,都还是旧日离家时的式样。甚至还像记忆中一样,四时皆有花开,此时开得好的是菊花,一丛丛一架架开出满园冷香来。
重重花朵掩映处,便是她的院子,院子里树大都落光了叶子,还有几株四季长青的树绿荫荫地矗立在庭院里。四只狗许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一下跑没影儿,还好似记得家里的人一样,跟谁都摇巴任摸任抱任投喂。
“年年的闺房原来是这样的。”王醴一进门就四处看,看哪里都新鲜有趣。
孟约坐在梳妆台前,一边卸钗环,一边看着镜子里的王醴道:“奇怪,我在南京住的地方你又不是没进去过,为什么对鹿邑的闺房这么好奇,在南京的闺房就不是闺房了?”
“第一次进来,自然好奇。南京院子小,你就那么巴掌大个房间,陈设少之又少,哪能看出什么来。”
孟约:“你想看出什么来?”
“年年的喜好啊。”
“噢,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年年果然是个小甜甜。”
孟约一脸问号:“这从哪看出来的?”
王醴笑着走近孟约,低头亲吻一记,道:“从整间屋子。”
哪怕已经几年没住,整间屋子仍显示出主人的内心世界如何,小甜甜果然是个又暖又甜心又大且略有点懒的!
孟约:“为什么当初我就没能从师兄住的屋子看出什么来?”
“年年想看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看啊。”王醴语毕伸手解衣带,那姿势,愣让孟约有点眼熟。
孟约:又学春宫,真是个臭流氓!
#王醴:你画下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学的吗,我的理解能力一直满分啊,不可能理解错误的#
第二四零章 我和我的小美人
夜里下了雪,早晨醒来,孟约刚睁眼就被一片雪白的光沁得捂住双眼。待问王醴为什么这么大光亮时,忽见窗缝外有阳光穿透冰棱,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彩光:“下雪了?”
“嗯,及膝深的雪,觉得冷就别起了,等屋子烧暖一点再起,我给你问问早饭去,让他们端屋里来吃。”要搁从前,王醴是绝对不可能容忍有人在卧室里吃饭的,现在别说在卧室吃饭,在床上抱着被子吃饭他都觉得小甜甜美极了。
“师兄,我们中午去普渡寺赏雪围炉啊!”孟约还记得昔年在那里曾发表过对良人的想法呢,虽然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而且到头来……她实现的居然不是嘴上说的,而是心里想的。
可见,真有心诚则灵。
普渡寺,也是王醴有回忆的地方呀,腊梅花开的上元夜,仿佛冷香还在鼻端浮动:“好。”
王醴以为,会是只有他和小甜甜的浪漫约会,结果……他忘了这是鹿邑,孟约有许多嫁在鹿邑的闺中小姐妹,她一说出门,立马就转头吩咐下去,给各家下帖子。早上,该知道孟约回来的都已经知道,一接到帖子,自然是欣然赴会。
然后,王醴期待的两人围炉,就变成了一大群人围炉。王醴看着孟约和她的小美人们左搂右抱,得意洋洋的小脸,委实不好说什么,只能叹口气,在远离孟约的地方默默烫羊肉吃。不过也不止他一个人郁闷,同来的“连襟”们也都差不离:“尊夫人真是……”
“嗯?”
“得亏是个女儿家。”若是个男儿身,把小姑娘们全撩完了,还能有他们什么事,瞧这嘘寒问暖温柔多情的模样,简直没眼看。
王醴闻言笑出声来:“我敬兄台一杯。”
既然是小甜甜闺中小姐妹的丈夫,王醴觉得还是应该交好一下,至少让小甜甜日后能想与小姐妹聚会就能邀到人。当他真心想与人好好交往是,没有交往不到的道理。
这时一干连襟还不知道这位官身的妹夫就是即将上任的知州,直到半月之后,毫州衙门的差官找来,王醴才结束陪孟约会小美人,他结交连襟的日常:“拜见王知州。”
“我已去信道是月底就任,何事如何匆忙?”这会儿毫州衙门里还有另一位知州在,这位知州是等着告老还乡,因修通了路轨,并不急于启程还乡。王醴先前一再去信,那位知州都同意再多留一留,不想这时就找来,看差官神色,似是生了什么大事。
“河南道袁道台有一独子,昨天夜里被人发现死在毫州城外的河上,袁道台听闻消息后几近癫狂,现在整个毫州都人心惶惶。邓知州是没办法了,他制止不住,只得使小人来请您。”差官也是一脸头疼,袁道台与其独子原本是到毫州访友,结果谁能想到访个友能把独子访没了。
道台就是一道的土皇帝,论起来王醴也是下官,但好歹是毫州新任官长,总能规劝规劝。其实王醴听到也头疼,光“独子”这俩字就知道份量有多重:“不及收拾了,年年,我先骑马去,你稍后慢慢坐车。要是觉得天冷不想动,就再歇几日待天晴气朗再启程。”
“行,你去吧,我收拾收拾再坐车跟上来。”孟约听着也心惊肉跳,随意使人收拾了几件衣裳给王醴,又带上两件厚袍子,另烫了几壶加姜的黄酒裹在夹棉布袋里,“要是冷了就喝点,挺远的路,可别着凉。”
“好,你也注意保暖,不急赶路。”众人在侧,王醴便是想抱一抱亲一亲都没法,只能脉脉含情地注视片刻,转身出门领众人一同向毫州方向去。
王醴走后,孟约在院中站了许久:“算了,我们也早点收拾启程,给我的小美人们都去个帖子,让她们日后有事到毫州寻我。”
午后,王醴抵达毫州,袁道台正在毫州衙中,梁知州有一张一团和气的脸,这会儿却正犯愁地在一旁叹气。堂上的袁道台可不管别人怎么叹气,随便衙门里怎么冷,也没有叫人烧火盆,或移布后堂取暖的意思。
袁道台年约五十,养得好,倒还算年富力强,自然扛冻,梁知州却冻得不行,挺富态的老头儿绻在一边,冻得脸都快没了人色:“来人,先扶梁公去后堂。”
堂上的袁道台看了一眼王醴,袁道台是见过王醴的,所以王醴一进来就让人把梁知州扶到后堂,袁道台也没说什么。他只需要一个毫州的官长在跟前,管是梁知州还是王知州,于袁道台没有任何区别。
“下官王醴,拜见袁道台。”
“劳王知州一路赶来,正好,王知州早年在督察院督河南道,本官记得王知州颇富探案之能,眼下正是需请王知州费神的时候。”袁道台说着,命人把卷宗递给王醴。
王醴接下卷宗,倒也不去管袁道台怎么占据公案,他是一打开卷宗,就满脑子全是案子。毫州通判姓于,一直在一旁没说话,在袁道台盛怒之下,整个公堂落针可闻,于通判自然也没敢吭声。
看完卷宗,王醴才看向于通判:“死者何在,为何没有仵作的陈文?”
于通判先是看一眼堂上的袁道台,然后才回答王醴的问题:“史园设了灵堂,道台不许仵作验……尸。”
王醴看向袁道台,袁道台倒是给了王醴几分面子:“本官已去信命河南道按察使司带人过来,毫州的人,本官信不过。”
“那陈文就等仵作来了再说,于通判先与我一道去案发现场,其余人等也都出去查案,光待在公堂上能查出什么来。”王醴是看这些人都快站成冰棱子,这才出言把人都先放出去,日后都是他的下属,自然要加以爱护。
“是。”众人如蒙大赦。
袁道台冷冷瞟王醴一眼,到底没说什么,王醴行礼后退出公堂,到公堂外时,命人烧几个火盆,煮些热茶并点心送到公堂去。同出来的差官,王醴也让他们先去吃东西再外出查案,并把线索与终点一一分置到个人,总算是把场面先稳住了。
这才喘口气呢,孟老爷不知从哪听来的,从工学院骑马过来问王醴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他闺女。
王醴:……
#不止小甜甜是债,岳父也是债啊!#
第二四一章 灯下融融笑
安顿好孟老爷,回答完孟老爷的“关于闺女的一百问”,王醴复又在风雪夜里的灯烛下,细细翻阅卷宗。比起刚来时在公堂上拿到的卷宗,此刻,卷宗又厚了许多。
袁道台的独子虽不是个能作学问的,却也非纨绔子弟,是个还算不错的年轻人。有些富贵乡里养出来的小毛病,但为人处事还算可以,也没有什仇家,短短二十余载的生涯里,没有什么同人结仇怨的记录。
一整夜,王醴都没怎么睡踏实,一则是新到了地方有些不适应,二则孟约没在身边,最后才是袁道**子身死案重担在肩,委实有压力。好在天亮时放晴,路上积雪也不再结冰,而是慢慢融化,孟约则在下午时乘马车抵达谯郡。
王醴听到消息,赶忙起身去接,因中午略补了个觉,看起来脸色还成,就是眼下略泛黑,还是泄露了他没睡好的事实:“师兄,你看你的脸,好没精神。你啊,真是离不开我呀,一不看着你,你就不爱惜自己。”
“是啊,所以年年不可离我身。”把孟约迎进孟老爷早早置办在毫州府衙旁边的园子,王醴一边走一边说了说园子里都有哪几个院子,各在什么方位,又说孟老爷清早去了工学院,大约晚上会回来吃饭。
“爹大约总算舒坦了,老嫌南京宅院小,时常看着我屋叹气,说委屈了我,从小到大就没住过那么窄窄缩缩的屋子,多放点东西身都转不开。”谯郡地方大,孟老爷又熟悉人又熟悉地方,置办下的这个园子,能顶得上二十个孟园那么大。又是从熟人手里接手的,略修缮一番,稍微添了点家什就能进来住,住进来的时候连园子都是治理得齐齐整整的。
王醴是自己不觉得,想想孟约从就住这么大宅子,再想南京的宅院,委实有点小,便是泛园也小。不说鹿邑的宅院,眼前这个刚买下才几个月的宅子也远比不上:“南京也不是没大宅子,回头我着人寻一寻。”
从前家中就他一个,王醴只会觉得屋子大,什么时候嫌屋小过。孟约才嫁过来没多久,他就感觉出来了,孟约光衣裳首饰就得占间大屋,谁让他有个疼闺女的岳父,偏家里还有布坊,布料从来是论车装。
孟约对大屋子没什么执念,挥挥手,问王醴案子查得怎么样:“没有任何进展,按察使司来了人,这会儿仵作陈文都还没送来,也不知怎么一回事。”
“不管怎么样,你先睡饱吃好再说。”孟约不懂这些,自然没法给出什么建议。所以这时候,孟约会很想念杨廷礼,有那老头儿在,心里总是格外地踏实。
“年年说得对。”王醴应下,赶紧命人准备晚饭,孟约一路坐马车过来,想必也没能吃顿安稳饭。
两人吃饭时,府衙的差官申江送了仵作陈文来,王醴不好在饭桌上打开,怕孟约吃不好。遂赶紧扒几口饭,叮嘱孟约慢慢吃,然后才接过仵作陈文叫上申江往书房里去。
孟约一边吃饭,一边想:“嗯,得把杨阁老忽悠过来,总觉得有杨阁老在,大事先定了一半,再不济还能狐假虎威一下呢。”
至于怎么忽悠杨阁老,孟约没想好,她只吃完饭就先写书信给南京。先是写给吕撷英卢昆阆,然后是吕冰和她的小美人们,再是宣庆帝萧皇后,然后是杨廷礼。她觉得自己能把杨廷礼忽悠来的,却没想到她信还没寄出去,门房就接到了南京的来信,从仆妇手上接过一看,孟约不由对这历经几十年不倒的老妖精有了个新的认知。
“说得也是,要让师兄自己去处理这些,时时有倚仗,处处有人指点,待日后无人可倚仗,无人可指点时又待如何?杨阁老真是……我信都还没写完,他的信就先来了,看来是算到我会有这么个念头。”既然老妖精都这么说了,孟约在这方面还是挺推崇杨廷礼的,遂搁下这事,把信发出去。
看罢仵作陈文,即使天色已经晚,王醴都还是出了趟门,至深夜才回来。孟老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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