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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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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二字其实不很沾边的。

    “吊扇还不成,有一件东西却已经可以了,这多半个月试下来,我觉得缝纫机已经十分妥当,可以造出来惠及万千家啦。”孟约略解释一下缝纫机的工用和优势,约定过几天请科学院送一台到宫里来。因孟约来得较早,说好一通话,才陆陆续续有女眷过来。

    萧皇后一一指着人叫孟约认,这些女眷里,孟约也只认得懿安王妃一个,所谓的认得还是彼此只闻其名,从没见过人。

    “可算是见着阿孟姑娘了,今年已这时节,该是在忙着备嫁了罢?”懿安王妃对孟约的印象十分深刻,一年里总要往宫中送几次东西,都不贵重,多是自家出产,心意却足。而且不管哪次,也都没落下懿安王府,倒像是给的跑腿费一样,叫懿安王妃怎么能不印象深刻。

    “是,来日,请王妃吃酒。”孟约表示感激,懿安王妃一句话,把她从各种猜测中拯救出来。

    “真是个美人,王重崖倒是好福气。”朗然漂亮,气性大方,懿安王妃觉得,这样的才真叫美人呢。

    从来没觉得自己是美人的孟约,被懿安王妃糊一脸“美人”,真心有点懵。

    以至于出宫门时见到王醴来接她,她还傻傻地问了一句:“师兄,我美吗?”

    王醴:……

第二一七章 挤挤总会有的

    王醴又不蠢,在通读孟约的《慕春令》后,更是跟开了挂一样。再说,这样的情况下,就是傻子也知道,该说美。

    于是乎,被王醴换着花样夸了一首长诗后,孟约真信了她是美人,至少在某一部分人心里当之无愧。王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懿安王妃大概是看她顺眼,把“美人”扔过脑后,孟约便着手剪裁,内衣还真不能借绣娘的手,她得自己来裁,再一点点缝合,然后进行细微的调整。因是夏天,用的都是交织了丝线的苎麻透花绫,砂洗过后极其柔软,且十分薄。

    这样一看跟现代的蕾丝文胸差不多,只不过颜色上,受染料所限,不会那么鲜艳。总共选了六个颜色,第一个做好之后,后边的就容易做了。裁剪车缝,一个多时辰也就搞定了,只等着明天送进宫去给萧皇后。

    其实说起来,平胸也有平胸的好处,明制的衣装,胸大的穿起来反倒不好看,要说穿得好看,还得是胸平又有那点肉,瘦得一把柴似的,更适宜宋制。胸大则宜唐制汉制,尤其是曲裾,胸大腰细腿长的穿起来,简直是大写的诱惑。

    大明足够开放,所以,汉唐宋,乃至再古早一些的魏晋服制都依然保留着。街上的成衣铺裁缝铺,是只要你想,甭管哪个时代的衣冠都能做出来的。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从来不拘袄裙比甲子披风,热闹的时候往街上一看,整个华夏文明都在眼中。大明的魅力也正在于此,他的胸襟犹胜汉唐,他的风雅足追魏晋。

    静夜无人时,孟约想起了那个已经不在这里的少女,不知她去了哪里,是否安好,是否生活富足,是否家人宠爱,是否拥有可携手一生的良人,可相伴一生的友伴:“我好好过,你也要好啊,小约。”

    短暂地同少女对个话,孟约坠入梦中,竟是一夜无梦的。

    吃过早饭,顺一遍四只狗的毛,在胖达咬着她裤腿想要出去浪一浪时,孟约无情拒绝了它:“我等下要出门,喊夏姜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四只狗自然是不挑,能出门玩就成,它们不挑人溜。

    安顿好四只爱宠,孟约乘车进宫去,将昨天做好的透花绫文胸送给萧皇后。她进宫时,萧皇后正满头大汗地哄小公主。这位小公主是不吵不闹的时候,比天使还天使,一旦要哭闹了,非亲爹顺不了毛,萧皇后顺也没用。

    “这怎么回事,哭得好伤心的样子。”孟约听着都觉心疼,小孩嗓子嫩,这时已经有点嘶哑。

    “还不都是你蔓生兄,载章叫他抱惯了,阿孟你是不知,从前载宥载宽,他都没这么抱过。载章却不知哪里打动他,叫他一刻也舍不得放手,连批条陈都不撒手的,现下可好,除他别人都哄不着。”一说起这事,萧皇后就有吐不完的槽。

    宣庆帝这会儿在朝上呢,今儿有大朝会,一时半会儿下不了朝。

    萧皇后喊宫女把孟约手里的盒子接过来,顺手她就把还在哭天嚎地的明章公主搁孟约怀里了:“来,你抱她试试,左右明年后年,你也得有孩子,就当先学习一下。”

    孟约:……

    三个多月的孩子并不会像刚生出来那样小小一坨,看起来就很柔嫩脆弱的样子,明章公主光奶娘就有六个,岂有喂不壮实的道理。所以孟约并没有手忙脚乱,而是先坐下,慢慢地把小家伙给调整到应该会比较舒适,她也比较方便的姿势。

    但是,这并不代表明章公主就会给面子,依然哭嚎不停,孟约忽然想起从前微博上流传的那个外国医生哄孩子手法来。她以前也没试过,也不知道顶不顶用,同萧皇后提一句,萧皇后揉着额角说:“只要你能哄着她,让我怎么都成,让她怎么也成。”

    孟约不敢自己动手,便告诉奶娘是怎么个手法,奶娘略微调整一下后,托着小公主的屁屁前后晃动,这才晃几下呢,小公主居然真的不哭了。虽然眼泪还挂在眼角呢,但真不哭了,可怜巴巴地眨着泪眼看人。这会儿视角还没完全成形,所以小公主看人,是逮着谁动就盯着谁看。

    “你可真成,这都会!”

    “也是听来的,没想真有用。”

    所以,微博上的那些才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把各种教养孩子的技巧mark住是有道理的,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呀。当年跟风,真没跟错。

    “听阿孟这么一说,真该有本书,教导天下父母怎么带孩子。”萧皇后擦去额头上的汗,可算是能清清静静坐下来。

    孟约:真该有个部门,考试天下成年男女是否有成为父母的资格。

    当然,孟约知道这特别异想天开:“这个我可不会,殿下不如朝四海征集,看各家都有什么带孩子的心得技巧。叫人一一试了,出个集子,省得新上任的爹妈们手足无措。”

    “倒是可以,回头我找人说说看。”萧皇后喝口茶,叫孟约一起进内间,教她怎么用盒子里的小心机。

    萧皇后并不自己喂孩子,主要是想喂也没奶水来喂,指点宫女给皇后把文胸穿载好,萧皇后一低头,“哈哈”笑道:“居然还能挤成这样,真是稀奇,甚好。”

    孟约:相信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句话出现挤挤总会有的!

    孟约不仅给萧皇后带来了文胸,还把裁剪时用的纸样也搁在盒子里,日后只需命针工局照着做就行,多做几次,就知道该怎么根据身形变化来进行调整。

    这内衣的生意,孟约是没想过做的,因为即使是亵衣,各家都是自己做的。寻常人家女孩子打会拿针线,就能自己做了,儿郎嘛,小时候由母亲做,长大了由妻子做。至于养了绣娘的人家,自然就是绣娘做了,贴身的衣物,鲜少有去成衣铺买的。

    所以,把内衣的纸样交出去,不用多久,就会传遍整个大明的。而今的大明,信息传播速度也不算以,好比打鼓人的戏,如今整个大明都已经传遍,所以……她走到哪里,都要努力捂住马甲,不然掉马了,日后遇到读者催更怎么办,读者不满意情节,吊她家门口怎么办,写得不好读者往她家扔臭鸡蛋怎么办?

    是以,马甲必需捂紧!

    #呵呵呵,你离掉马不远了#

第二一八章 蛋好吃,何必管鸡长什么样

    自从披了打鼓人的马甲,孟约就养成一个时不时去东华门左近一家茶馆坐坐的习惯,那里有来自大明各地的士子,带着他们的人生和故事,或独坐,或对饮,或群聊。只要在那里坐一下午,一个人人生最光辉和最坎坷的画面都可以被描述出来,可能上一刻还跨马游街青春肆意,下一刻便凄风苦雨惨淡人生。

    这种起伏,几乎浓缩在他们人生的每一刻,毕竟那是个来如潮涨,去如潮落的……政治圈。

    杨廷礼那里也可以听到类似的,却没有这么切肤之痛,杨廷礼一生虽有坎坷,但在那位老人家的嘴里,一切都是云淡风轻,可以看作天际晚霞飞的过往,老人家到底是在最高处俯看过人生的阁老。

    不过今天,他们在说打鼓人,孟约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间连名字也没有的茶馆里,响起谈论打鼓人的声音。

    “打鼓人不是只做开箱戏,今年竟然这么早就有戏了?”

    “也未必只写开箱戏,《闺门令》不是开箱戏,《乘云仙宗》亦不是。”

    “只是排演罢了,说不定还是要到明年,德麟班排戏,快的一个月能排完,慢的……最长我见排一年的。许是这次的新戏更不好排一些,不然不会这时候就开始排演。”

    “我觉着再难也难不过《乘云仙宗》,光场面布置便是个极大的问题,难为他们还想出用钢丝拉人上下飞移的点子来,那准不是一天两天能琢磨出来的事。”

    “这一点《乘云仙宗》倒未必比得《太祖秘史》。”

    “那倒……也是。”

    “你们说打鼓人是江郎才尽,还是《清平令》果有深意?”

    “依打鼓人的说故事能力来看,应是别有深意,就是江郎才尽,也不至于这么快。”

    孟约:谢谢信任。

    “不知打鼓人,究竟是年迈的老者,还是青壮之龄?”

    “笔力老道,不似年轻人,想法之时鲜,又不似老朽。”

    “不,光看绘本,我倒觉得打鼓人是个年轻人,戏本听说是与德麟班素有交情的剧作大家写的。这样看来,写戏本的便应当是位老先生,且经事颇多,于朝堂上的事颇了然,不然《太祖秘史》的戏本写不得那样精彩。”

    孟约略有点瑟瑟发抖,每次听这群人说打鼓人的身份,孟约都有这种感觉,仿佛下一刻,他们就要上楼来,推开包间的门,把她的马甲给撕个粉碎:“麻麻,大明好危险,我要回现代!”

    “蛋好吃,何必管鸡长什么样,再者说,打鼓人也不能把自己捂一辈子不现身,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正是,到那时,我倒要看看,这脑子里永远异想天开的打鼓人生得什么模样。”

    “必是个风流儿郎。”

    “哈哈哈……倒是,看《慕春令》就知道,这么懂女儿家心思,想不风流都难。”

    孟约:这地方没法待了!

    出了茶馆,孟约去德麟班,如士子们猜测的那样,德麟班确实打算拿《将军令》作开箱戏。但海外战场的伤兵皆已归来,德麟班班主想着,即然是这样一部芭,就该拿去慰劳慰劳归来的官军,所以打算排好了先在军营里演。这一想法,得到了杨廷礼的肯定,也得到了宣庆帝的支持。

    这些先归来的伤兵,精神上或多或少有些颓丧,《将军令》着实能振奋人心,伤兵们精神好了,身上的疾病才能更快好起来。

    “阿孟姑娘,快来坐……”

    孟约抬头往台上一看:“怎么常抱云在台上?”

    这戏没有请常抱云演主角,用的是德麟班自己的角儿,桑班主看着台上正手拿红缨枪的常抱云道:“常抱云演的是镇国元帅,要是常抱云唱霍校尉的戏份,你觉着还有谁能演镇国元帅。在戏台子上,常抱云的唱腔一亮出来,能压得许多人无分毫光彩。一个小兵,压着元帅演,饶是戏也不当这么排演。”

    “常抱云的唱腔,听一万次都惊艳如初见啊!”不仅如此,每一次听,都觉得比记忆中的更精彩。常抱云还很年轻,进步是有的,但并没有快到这地步,只是唱腔太漂亮,足以令人惊艳到每次都把记忆里模糊的赞美刷新的程度。

    唱元帅时,唱腔里就仿佛有千军万马,仿佛真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统帅一般。

    孟约闭上眼静静聆听常抱云的唱腔,待再睁开眼时,身边站了个欲言又止,满脸歉意的楚壑:“你这怎么回事,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你还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楚家兄弟的善意数据包虽然不频繁,但一旦要给,就是多多的,所以孟约被这俩兄弟撕掉马甲后,仍是十分安心。至少到目前为止,兄弟俩都没有辜负他们的善意包,以及她对善意包的信任。

    “我……阿孟姐,我说了,你别恼我。”

    “你干什么了,我要恼你?悄给我家四只狗喂你吃的饭菜了,还是砸坏我家玻璃了?”

    “都不是,我和同窗说起打鼓人时说漏嘴了,虽然我捂嘴捂得快,但是……应该很快,整个南京城都会知道打鼓人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楚壑略有点想要以死谢罪,因为孟约一直以来都不想泄露身份。所有人都觉得打鼓人应该是个男性,不是年轻就是年迈,谁也不会想到打鼓人是个未满二十的女姑娘家。

    楚壑这一说漏嘴,很可能导致有那么一小部分人,能直接猜到打鼓人就是孟约,余下的,离知道也就不会差太远了。

    孟约一想到这,就好想打楚壑:“你真是毁我啊你,你就不能晚一点吗,等明年你再说漏嘴,到时候我人离开南京,也就不是多麻烦的事了。”

    要死啦,《将军令》的画稿已经送去印厂,也就是说结局不能改变。

    虽然不是悲剧结局,但其中几个很让人喜欢的角色,仍然是挂掉了的,回头粉丝上门堵她,她可怎么办呐!

    一定程度上来说,孟约是喜欢和粉丝交谈的,但一个爱吐槽她的黑粉楚愈已经够她受的了,再来千千万万个,孟约略一想象一下那画面,都想找块豆腐撞死了事。

    楚壑:“我也不想的,你看我立马就来找你,说不定我们还能想个办法应对一下,混淆一下视线?”

    孟约:“呵呵!”

    楚壑:“别这么笑,怪可怕的。”

    孟约:相信我,你死定了!

    #楚壑:人生匆匆,谁能逃一死#

第二一九章 来自粉丝的热爱

    因为孟约以前山寨过她自己,已经混淆过一次视线,加上有杨廷礼肯作背书,她的马甲一直挺牢靠,遇上宣庆帝后就更是如此了。没想到,一个管不住嘴的熊孩子把她底给揭出来,孟约看着楚壑,再看跟在后边走进来的楚愈:“我可以打他吗?”

    楚愈:“别,手疼,我替你打。”

    紧接着,楚壑就被楚愈追得满戏院乱蹿,楚愈可是打鼓人的死粉,虽然爱吐槽,而且粉得略有点黑,但死粉认证无疑。为偶像,别说亲弟弟,亲儿子都舍得打好么。这熊孩子一时嘴快,会给他家偶像带来多少麻烦,万一偶像为这点小麻烦,日后连绘本都不再画……这日子可怎么过!

    楚壑也知道自己有错,哇哇叫地任楚愈揍他,一边挨揍一边道歉,其实他也一样很粉打鼓人呀,要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以来都能好好地保持沉默。可人有失口,马有失蹄,他到底没能一直沉默下去,只能怪他自己管不住这张嘴。

    “阿孟姐,我错了,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别因为这事就以后再也不画本子了,我还等着看《将军令》啊。”楚壑好想哭哦,打鼓人要是因他口知不牢而封笔,他觉得他会后悔一辈子。

    事到如今,孟约还能怎么样,她也不会真打楚壑一顿,何况楚愈打楚壑是真下了手的,孟约看得也爽。可一想日后一出门,满南京城的人都会跟她催更,都会跟她吐槽,她就觉得这熊孩子合该打个半死不活:“恭喜你,楚小壑,你已经失去你的打鼓人了!”

    楚壑:……

    “诶,算了,早晚有这一天,只是我没想到这么早,我以为会是十年八年后,那时候我年纪大了,脸皮厚了,可能就不在意别人怎么围追堵截。”孟约深深叹口气,以往闭门在长平里,没人会来扰她清静,但打鼓人的身份一泄露,那些不满打鼓人戏文中某些部分的人,可能会完全无视门禁上门拜访。真是……想想都知道,门槛都要被踩平。

    孟约觉得,这事起码得几个月慢慢发酵吧,至少不会一下子就闹得满城皆知吧。结果才没过几天,她早上起来,同王醴去巷口吃豆花,卖豆花的大嫂就频频盯着孟约看,这时天光还没全亮起来,加上有浓雾,并不很能看清人。可孟约就是察觉到了,今天卖豆花的大嫂看她看得格外勤。

    “大嫂,你又不是才见我们来这里吃豆花,怎么频频看,我今日妆扮与平时并没什么不同,不成你以为王师兄带的别的小妖精来这里吃豆花吗?”孟约说完这话,被王醴略瞪了一眼,孟约埋头吃豆花,才没看见呢。

    卖豆花的大嫂亦是票友,卖豆花是早晚的生意,素日里没事,待返场票便宜时,大嫂也会去德麟班这样的大班子看看戏的:“我有个侄子在楚园当差,在主家少爷身边听差遣,昨日……听我那侄子说起过,仿佛说是打鼓人是家在长平里孟氏女。孟小姐,这……就是您吧?”

    大嫂平时跟孟约说话,可不用“您”的,这个大明,并不常用这样字眼来区分上下尊卑。若非发自内心喜爱,断不会用您这个字,孟约还时常和宣庆帝萧皇后你来我去呢。

    孟约本来吃豆花吃得挺开心的,因为今天的蜜红豆份量格外足,都把豆花给全盖上。正觉得自己和大嫂熟络起来,大嫂肯给优待,没想到大嫂给她来这么一句,顿时什么胃口都没了:“那肯定不能是,你看我像是能写出那么老辣故事的人么,我连人世间的种种都还没多看呐,哪能写出那样的戏文来。”

    卖豆花的大嫂可没孟约想象的那么好糊弄:“戏文写不出来,绘本必是画得出来的,早听说孟小姐善画,这却不假罢?”

    孟约: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个豆花了。

    别当她不知道,卖豆花的大嫂很爱吐槽打鼓人的一些小细节好不好!不管杨廷礼还是她,其实都没有古代市井生活的经验,所以写市井是弱项,卖豆花的大嫂也算是爱之深责之切的。孟约以往想,绝对不能掉马,就有这位大嫂的功劳。

    她统共才认识多少粉丝,结果十分粉丝里,有八爱吐槽的,也不知是她在绘本里展现了吐槽天份还是别的什么,越狂热的粉丝,越槽多无口。孟约并不知道别的作者会怎么样,她只知道,她的读者爱她是真爱她,黑她也是真黑她,而且是越爱越黑得疯狂。

    “并没有,您记错了。”孟约单方面不承认,管你全南京还是全天下都来撕她马甲,她都捂紧不让人撕。大嫂并没有揪着她不放,不过是一脸了然,然后又给她添了勺蜜红豆,这待遇……如果大嫂不吐槽她,孟约觉得,掉马也没想象中那么无法接受。

    王醴在一旁笑看孟约半是纠结,半是开怀地享受蜜红豆,小甜甜现在的样子,真让人怎么看都看不足:“反对机械化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薄弱,就是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

    孟约左看右看,见没人在旁边听见,连忙说:“师兄你别说了,我不是为这个才不想人知道的,我是因为……”

    怕催稿的,怕寄刀片的,怕天天堵她家大门的,怕走到哪里都能集齐一车皮吐槽。粉丝这个群体,不狂热的话,还是很好的,可要是狂热,那就真挺要命的,至少很要孟约的命。

    王醴翻身上马后,孟约往回走,满是苦恼:“都是楚壑这熊孩子的错!”

    “不,是我的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不上紧,没捂好马甲,才就这么被撕破马甲的。”孟约真的好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一埋,最好埋完出来,全南京的人都齐齐不爱再关注打鼓人的真身了。

    今天还要去科学院把缝纫机的使用报告交过去,然后同院士们交谈一下,结果现在孟约都有点不敢出门了,因为科学院也有不少粉丝。

    “小姐,还套车吗?”

    “套套套,说了要过去的,爹恐怕还等我早饭送去呢,要不去不知他得什么时候吃早饭。”孟约说完叹口气,坐地上,把四只狗全招来,试图以卖萌的受害来分散一颗掉马后满悲忧伤的心。

    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

第二二零章 飞天遁地,遨游星海

    孟老爷在科学院里起个大早,想着闺女会来给送早饭,不急不慢地洗漱,枝头的鸟雀叫得欢实,同人也不生疏。孟老爷在那坐着,几只鸟雀便熟门熟路地落下来,这是被科学院里的无聊院士助教学子们喂惯养出来的。

    几只鸟雀老久没见孟老爷撒小米玉米糁子之类的,冲孟老爷清清脆脆叫几声,孟老爷低头看,鸟雀就抬头看,大有不给吃就不走的意思。孟老爷“嗯”一声,总觉得这几只小东西,跟自家闺女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明明不缺食儿,可到有好吃的还是一脸馋劲。

    “哟,还喂出气性来了,就不给,看你们怎么着。”孟老爷拿出跟闺女斗嘴的脸来,怒怼几只羽翼初丰的鸟雀。

    何院士:“大清早这般风趣,怪道能养出打鼓人那么个心中故事都有趣的闺女,我说老孟你也真能够,瞒我们这么久。”

    对孟约怕掉马甲的程度深有了解的孟老爷,在听到何院士话的瞬间,就已经把脸上的表情摆好了:“什么,何院士,你这说的什么?”

    任是孟老爷走南闯北练就一身好演技,也没能逃过何院士一双慧眼:“还在这跟我装,外边都传开了,还有什么可装相的。”

    孟老爷:……

    如果真是这样,闺女不知多伤心呐,得回家好好宽慰宽慰。还是得早点回鹿邑去才好,南京城里爱打鼓人戏的委实太多了。孟老爷想着,鹿邑谯郡这样的“乡下小地方”肯定不会传播得这么快,也不会有那么多狂热的粉丝,毕竟吴语的方言戏,到北方就不那么受欢迎了。

    “这些个小东西,小周,赶紧拿点玉米糁子来喂,还喂精了,天天飞下来,不喂不走。”何院士说完坐到孟老爷旁边,接过弟子拿来的装玉米糁子的小碗,一边撒一边同孟老爷继续说话,“什么时候叫侄女来呗,《太祖秘史》中那个五百年后,真真的。你看电灯不是有了嘛,风扇不是也有了吗,日后那个五百年后里的东西,没准都会一一问世。早闻说侄女能看懂《太祖手稿全录》,切研究得颇透彻,虽不曾学工学机械,但太祖不是说过,对于未来,只要敢于放胆去想,飞天遁地,遨游星海,指日可待。”

    孟老爷平日里天天跟院士们混一块,哪能不知道,这位是在借科技之名,行接近打鼓人之实。但是吧,刚想说别想,孟约就提着食盒过来,让孟老爷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年年。”

    “爹,赶紧来吃早饭,何叔叔也在呀,也来吃啊,我带了挺多的。”孟约虽然有心里准备,但不觉得消息能传这么快,毕竟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埋首搞科研的科学狂人聚居所在。

    何院士看到孟约,瞬间表情就不一样了,孟老爷说得没错,什么科技呀敢想呀指日可待呀,都是用来接近打鼓人的说法。真见到打鼓人,哪怕是其实常见的晚辈,也觉得今天格外不一样:“来来来,叫叔叔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

    “今天做了梅干菜肉包、芸豆肉包还有烧麦和豆沙包,可以用小米南瓜粥和豆浆配着吃。家里的小酱菜也是刚下的菜蔬做的,有辣的有不辣的,都可清脆生嫩啦。”孟约最爱给人介绍好吃的,哪怕她没法介绍得跟《舌尖上的中国》一样,分享美食也有种发自骨子里的满足感。

    何院士就更有满足感了,打鼓人送来的早点,何院士即使是粉丝,也是个智商没断弦的。和孟老爷坐下,盛粥啃包子,啃两口后,何院士猛抬头,谈笑如常地同孟约说:“侄女,新本子画到哪儿了?”

    “再有个三五本应该就可以收尾……”

    孟约:……

    科学狂人都是黑,甭管天然不天然!

    何院士这下安心了,坐下吃得那叫一个开怀,一边吃一边求剧透。

    孟约:“不是我不能告诉何叔叔,是我一旦跟您说了,你以后看起来就没这么有意思了,这个,您一定要信我。”

    将要上戏的不能说,已经演过的总能聊罢,何院士欢快地转奔《闺门令》而去:“那你当初是怎么想到让太托生成个已婚妇人身,还有俩闺女的?”

    就知道会这样,这原因怎么解释,没法解释啊。所有的安排,在读者眼里可能都是别有深意的,但其实在作者眼里,完全没有任何深意,就是顺手而为。被何院士殷殷看着,孟约心里默默叹气,给了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当时谁认识打鼓人,不写个容易叫人注目的角色,没准就没打鼓人了。一本戏戏不火,可能就再没第二本,毕竟光靠兴趣,打鼓人到不了现在。”

    看来是看的人多,受人喜欢才坚持到现在的,被偶像肯定,粉丝心里甜、

    孟约:要没钱挣,才写不到现在呢。

    不过,何院士这样并没有格外热情,和平时无甚大区别的粉丝,孟约还是很宽慰的。如果满南京的粉丝都跟何院士一样,那就好了,孟约看何院士认真吃东西,再没多言,觉得理智粉真心可爱。

    吃过早饭,有学子来把饭桌收拾干净,并给树荫下刚吃过早饭的几位奉上竹叶青茶。饭后不宜饮茶,所以并不是茶叶,而是一小盏由竹子的嫩芯煮出来的水,饱含竹子清嫩的香气。

    在淡淡竹香萦绕中,何院士开始了他的粉丝见偶像一百问。

    孟约:脸好疼!

    这还只是何院士呢,等学子把打鼓人来科学院的消息宣扬出去,围观偶像的人可就不止一个两个了。他们可能压根没有偶像这个概念,可他们有比粉丝粉偶像更热切而有礼的一颗心。他们很想靠近,又怕太打扰孟约,到底是个小姑娘,他们有点担心吓坏她。

    孟约:感觉脸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孟老爷:“不然,你还是同他们说两句话罢,太阳大着呐。”

    这可是一群天天埋首科学研究,不管黑夜白天,不管寒来暑往,也不很顾身体的科学狂人,万一真晒晕哪个,罪过大着呢。

    孟约:……

    当年为什么要写《闺门令》,为什么要做打鼓人,为什么当时不找师兄解决麻烦?

    唔……当时师兄好像还没表明心迹。

    都怪他不早点来给人家抱大腿,不然有个金大腿男朋友,她也会很嗲很无助很小鸟依人地把事丢给师兄好么。

    #王醴:说得好像,现在有事就会全丢给我一样#

    #孟约:我是被《致橡树》洗脑过的孟不约#

    ps:一直一直很爱舒婷这首诗,舒婷是近现代最喜欢的诗人之一。北岛的《一切》和舒婷的《这也是一切》,是完全不同的思想的表达,但合在一起看,格外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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