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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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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狗趴在孟约腿边上,仿佛知道孟约在想事情似的,乖乖不闹地捱地上并排趴好。
孟约蹲下来,问追风:“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
又问胖达:“他是不是太爱你们,才爱屋及屋,决定分点宠给我的?”
再问大豆:“还是说,从一开始他这么爱你们,是因为……我?”
最后顺一把小箕的毛:“可我再怎么往回想,都找不到一点他心仪我的痕迹呀,除了一见面就一拨一拨扔善意数据包给我之外。”
“哎哟我的天,王师兄的心上人居然不是荣意,是我!”
拍拍胸口,孟约觉得自己心脏病都快要出来了,感觉略有点刺激,至于为什么会觉得刺激……这个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因由来:“怪不得那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智障,大概觉得他真是眼瞎,居然会倾慕我,哈哈哈哈哈……”
等等,她得先确定,王醴不是剧情里的人,如果是,当然要断然拒绝。
王醴,字重崖,督察院御史。
思来想去,除了他亲妈的事有点狗血,之后在剧情里,他真没怎么出现过,即使和男主政见不和,也有救命恩人作注脚。再及,推动宪政进程的核心人物里,也没有王醴。宪政过程是肯定会有血腥的,虽然不多,但少数死的那几个,都十分惨烈,所以死的都有名有姓。
翻来覆去想好多遍,确定没有王醴之后,孟约暂且放下一颗心。这时,才来得及细细去想,自己是不是有一点欣喜呀,被表白有没有开心呀,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意动呀。
“大概还是有一点的。”并不多,只有一点点。
孟约到现在都还记得,在大学校园行道树畔,当有人向她表白时,她是怎么的心头如有小鹿乱撞。王醴的表白,也许是震惊太过,反正是没有小鹿在心头撞的。
又或许……作为一枚老早就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害羞的少女,她其实已经到了恨嫁的时候?
庭院中,天色渐晚,斜阳在墙顶的琉璃瓦片上描绘异彩,仆妇们已在热火朝天的准备晚饭。孟约托着下巴想起孟老爷快要回来,遂想象了如下场景
“爹,你说王御史作你女婿咋样?”
常把“王醴小兄弟”挂在嘴边上的孟老爷,必然会大惊失色瞠目结舌的吧!
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孟老爷伸头,打院子外边月季花藤结成的绿帘子底下探出头来喊闺女,见闺女出神,孟老爷问:“年年想什么呢?”
“想王师兄呢。”
孟老爷:……
第七十二章 会陪我渡过一生
(忘记定时啦~)
孟约这人素不怎么藏得住心事,所以在孟老爷面前说破,她略沉默片刻后就坦然了。倒是孟老爷一脸神游状态,像是很不信孟约要同王醴扯一起一样。
要说王醴,孟老爷这么些日子与王醴有来有往,也算有几分交情,有几分了解。委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儿郎,要不是面相上带几分戾气,定能成为无数京中少女的深闺梦里人。即使有戾气,其实也不妨碍什么,在京中少女的长辈们那里,王醴口碑还是很不错的。
可……孟老爷从没把王醴和自家女儿想一块去过,这时猛地要去想,怎么都觉得不对味道。
“怎么忽然就……”忽然就什么,孟老爷也不好说。
孟约:“我也觉得很突然啊!”
这样孟老爷就明白了,噢,是王醴对自家女儿有心,而不是自家女儿一厢情愿看中王醴。这下孟老爷心中就安定许多,虽王醴看起来蛮好打交道,但人家正经科举出身,前途一片大好,孟老爷知自家恐怕有个五六品顶天,怕闺女一厢情愿,徒惹许多伤怀。
将要开口时,孟老爷又想起卢宕来,心下觉得不好。明里暗里考校卢宕那么久,很是相中,王醴这时才夹过来,委实叫人很不得劲,像梗了块骨头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得紧。
“他怎么回事?”
孟约无奈地说:“我也想知道,但我没答应他,也没拒绝他,就不好意思问太多。”
“那年年怎么想?”
哪有那么快想明白,余波犹在呢,孟约摇头道:“还没想好,我都作好和卢宕好好来往一段时间看看啦,他这么突然,叫我好没准备。”
孟老爷细细思量,还是觉得卢宕更好,毕竟他明里暗里测试过,确实是个好的。至于王醴,是个好同僚,是个好邻居,也是个好师兄,可谁知道他是不是个好良人。
不过,还得看闺女怎么选,孟老爷不会拿自己的想法压到孟约身上,终归要同人过一辈子的是孟约:“那年年好好琢磨琢磨。”
“嗯。”
“另有,今日下午接到信,你外公外婆已启程往南京来,同来的还有你舅舅舅妈和几个表兄弟。可惜相好的院子隔着几条街,不然日日里常见常往,多热闹。”孟老爷对女神太太的家人还是很惦记的,这些年虽不常见,四时节礼,二老寿辰,舅兄生日都会送得礼去。
孟园里常是清清冷冷的,孟老爷嘴上不说,却时常怀念女神太太在世时,家中时常热闹无比的情形。那时孟约还是原装,撒娇卖痴,软软嗲嗲,女神太太身体虽不济,精神却常是很好的,一家人合合美美,不知道多开怀。
孟约一听孟老爷说“热闹”两个字,就知道孟老爷在想女神太太,女神太太是个情调十分足的,时常要搞一搞花样。说句通俗点的,女神太太在世的时候,孟老爷天天只要负责开心得跟白痴一样就够了,余事不必上心。
“爹,您看我都快要成婚了,不如您再给我找个……后妈?”
孟老爷是心里在想事,不然怎么会容孟约把话说完,回过神来听到孟约这句话,孟老爷整个人跟炸了似的,瞪着孟约吼道:“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妈走了才多会儿,哪有时不时常就哄爹找后妈的,不知道有后妈就有后爹吗,回头爹不疼妈不爱,看你怎么整。”
孟约“诶”一声,幽幽地道:“我都嫁了,怕什么。”
这下可算把孟老爷点着,孟老爷心里有女神太太,哪怕女神太太已经不在,孟老爷心中都存着可以穿透生死的深爱。孟老爷有心想揍孟约,看着孟约这眨巴眼的样,又舍不得,只能狠狠一甩袖,连门子都因怕孟约吓着没大力摔地气冲冲走了。
虽然孟约知道这事不讨好,可她还是想要说,日后待她出嫁,就是嫁得极近,也很可能无法像现在这样,天天在家等着孟老爷回家,吃过晚饭还互道晚安才去睡,清早起来又第一个问早安。细想想,等到那时候孟老爷岂不是更觉着家里不热闹,四壁冷冷清清,很容易搞出抑郁症来的。
“咦,嫁得近三个字怎么冒出来的?”孟约小声嘀咕,嘀咕完心想:难道说,我其实也对王醴有点意思!
四只狗趴脚边,孟约嘀咕了两句王醴,四只狗像是能听懂人名似的,一听到王醴的名字就兴奋地摇尾巴。孟约见状,郁郁地道:“冯妈妈说狗中午不能喂饭,喂了饭以后会成白眼狗,你们就不能给我争点气吗,跟他比对跟都亲。”
“追风胖达,大豆小箕,你们说……我该回应他吗?”
四只无辜可怜,什么也不懂的狗:……
“就知道你们靠不住,连答应一声都不会,哪怕汪一句也好啊!”
四只狗:然而驯养我们的小姐姐说了,有教养的狗不能随便乱吠。
春柳和夏姜在一旁,都有点想为四只狗叫屈:“小姐,四只狗该喂了,要不我把它们牵出去,小姐静静想想?”
“行,别给胖达吃太多肉,它不能再胖下去。”胖达真没白瞎这名,可爱是可爱,胖也是真胖,肥得都快没腿了。
“是。”
春柳和夏姜各牵两只狗,把屋子全留给孟约去厘清她自己的心思。
孟约压根没打算再往深了想,今儿吃饱睡好,明儿起来,精神百倍,再决定应不应,拒不拒的事。
打算是这么打算,可洗漱罢裹软软轻轻花罗小毯里,整个屋子清清静静地,孟约就忍不住想王醴表白这事。这时才倏忽升起一点欣然喜悦,淡淡的浅浅的,就像是尝到酸甜恰好的果子一样,眉梢眼角自然而然舒展开,然后便会察觉到自己笑了。
“看来我得答应试着处处看。”
“不对,得先知会卢宕。”
孟约对相伴一生的人有很多期待,但这时候,忽然发觉,以前都是想太多。
原来真正开始盘算“或许这个人会陪我渡过一生”时,是这样的感觉,有点小小的憧憬,又有许多小小担忧。最后,还会忍不住在心里描绘以后的生活情景,脑子里仿佛有个黑洞,大得能吞下整个宇宙。
第七十三章 朕失武曲,国失长城
孟约并没有急于答应王醴,虽然她已经想好了,但卢宕那边,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告知,然后再想要不要再抻一抻王醴,还是直接就回应他之类的。
在孟约以为,卢宕要过两天才会从玉清山上下来时,卢宕次日晌午便至庆园。孟约正在看印坊送来的绣谱样稿,这还是午饭前刚刻好的一张,印坊便赶忙送来,让孟约看雕版的师傅手工行不行,印刷出来的效果符不符合她心意。
“迈远过来了,行,请他进来。”吕撷英说着,看孟约直笑,“你们这些小儿女哟,真是折腾,你要是还没想清,为师替你再挡一挡。”
虽然吕撷英卢宕都很觉得,应当就着王醴,但姻缘一事,终是要两厢情愿,到最后还是看孟约的选择。所以,吕撷英并没有表达出任何倾向,只让孟约自己慢慢思量。
卢宕进来,先行礼,然后告知来意。
“你要赶赴战场?”孟约怎么都想不到,战争会忽然一下子离她这么近,近到她身边就有人要去参与其中。
“家师掸月道长未出家前,乃是……”
“骠骑大将军,总司天下兵马。”吕撷英接完茬,转而又问,“你竟曾向他修习兵法韬略?”
“家师原不想教我,却因不舍所习兵法韬略断了传承,遂教我。本来是要叫我再传个武将胚子,不想,战事来得这样快,还不曾寻着武将胚子,家师料定的大战便已到来。”卢宕语罢,看向孟约,满是歉意。
卢宕不曾想要叫孟约等他,这一去,少说也是三年五年,若有意外可能……如此,他怎么能叫青春正好的少女空等着她。
刹那间,孟约仿佛被雷击中一般,一道夺目花火,将她混沌的神思完全击散,显露出清明来,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清晰的念头:“原来是你。”
“骠骑大将军”五个字,让孟约想起了作者贴在作品相关里,来自等更新等到灵魂虚脱的读者写的“爱的小故事”。
故事写的不是骠骑大将军,而是作者正文里连正脸都没露过,就为国捐躯,后被天子追封为天策上将的青年将领,他是骠骑大将军唯一的学生。因为作者正文里没正脸,读者也就没写名字,直接大将军大将军地写着,还是后来作者ps了一句,说:“这样短暂辉煌跌宕起伏的一生,叫宕宕吧。”
然后,她现在知道姓了,卢宕啊!
记起了宕宕,自然也就能捎带记起一点“十六国之战”的战局与战果。
这场战争,大明没有输,但胜得十分惨烈,整场战争损失重大,伤亡也十分惨重。还是得益于一名韬略惊世的青年将军……现在知道是卢宕了,因有他横空出世,方才在与协约国的战争中取得惨胜,卢宕自己却如一颗坠落的大星,瞬间发光,又瞬间陨落。当时叶慎章已经可以上朝,朝堂上,天子对这场大明建立以来,最惨烈的战争说的一句话让叶慎章深有触动……朕失武曲,国失长城。
大明有枪有炮,大明有三百万强军悍将,大明有可迎风航万里的大船,大明有远远优于他国的冶炼技术,没人觉得这场战争会“输”,因为他们赢惯了。自太祖之后,国朝战事,越是大的战役,越是赢得痛快,这使得他们已经失去了对失败的警惕之心。
但就是这一场惨胜,不但让整个大明开始反思,还在五百年后番外里,被史学家称为“宪政奠基石”。
孟约:想起这些我整个人都不好啦!
以为是个专业神棍,却原来是这么关键的人物,而且他就要上战场那什么啊……
“非得去吗?”孟约对卢宕真的很有好感,想着即使……相亲不成,也能做个朋友,真没想到,卢宕居然是那么重要的剧情人物,还是个必死结局。
卢宕含笑道:“昔年,老师与我共推天下局势,我朝一直向外扩张,必有一战,且是大战。前日,老师至玉清山,与我再推战局,目下看来,大局对我朝十分不利,如此,怎能不去尽一份力。且,我亦深感庆幸,是在此时,而不是在年届垂暮之后,那时便是我想家国有恙,匹夫有责,也只能老死温风软水之中。”
吕撷英轻叹一声,却是即含赞赏,又含感慨:“惜非男儿身,不能与迈远同赴战场。”
“为家为国,不过各展所长,各尽其责。”卢宕道。
这话,孟约听过,在王醴那里。原来,这个架空的大明,是这样齐心,骨子里攒着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才是这个大明,五百年后属强国之列的重要原因吧。
送走卢宕,孟约修定了样稿,便回孟园去,她急于想回去翻翻她的《三醮》大事记。
孟老爷这时还在上差,孟园里,除仆妇侍女,连四只狗都不在,被王醴带出去浪去了。
孟约回屋关上门,将大事纪取出来细细查阅,但十六国之战,不管正文还是番外,着墨都不是很多。对此,作者曾经说过一句“我不擅长写战场局面”,即使如此,只少少笔墨写出来的,也让身在其中的孟约觉得惊心动魄。
“挺好个人,能不死吗?”
“我好像记得,五百年后番外里史学家说过,这场战争原本至少可以减少一半伤亡……”孟约沉思许久,才想起一点来,“好像是说如果那位天策上将能在战争一开始就走到台前,主持这场战争,那么至少能减少一半伤亡,并将胜局提前锁定。”
但是,怎么可能呢,门阀子弟即使抛却姓名,抛却出身,也仍然不会太轻易得到天子与内阁的信任。即使有骠骑大将军作背书,卢宕也不可能从一开始就主持这场战争……他太年轻,他资历不够,他无法获取信任,他在军中没有足够威信,这些都是硬伤。
而且……
“如果不是大明与协约国之间的战争旷日持久,战局惨烈,死伤过多,导致无人可用。当今天子与内阁诸公绝对不会启用门阀子弟为将领,更别提是主导整个战局的将帅,所以十六国之战后,朝野对门阀的态度也大有改观。虽然有太祖遗训在先,凡有大明一日,不可使门阀有权,但委实万万分出色的门阀子弟,仍然能得以走到台前来尽展所长。”
……这第一批走到台前的门阀子弟,在“宣庆立宪”中也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
这简直是必死题!
注:天策上将,骠骑大将军,其实正史上明朝军衔都不是这样的,但这里是穿越者创立的明朝,穿越者保留了他喜爱的“天策”“骠骑”之类的将军封号。但天策上将依然不轻封,在设定里,有明一朝,包括卢宕在内,也只有两名天策上将。卢宕在这里被追封天策上将,也足可见他在这场战争中作出了多大的贡献。
第七十四章 人间到处有青山
孟约生长的现代社会,是几乎不存在个人英雄的,至少那种以一己之身,利家国民族以生死的,真没有……或许有吧,孟约在生活里是没见过的。
穿越到《三醮》书里,孟约也没见过,猛地,卢宕横空出世,显露英雄之姿,而且还是个注定悲壮的英雄。孟约那点从小看漫画培养出来的英雄情结,也就跟着钻出来。答应不答应王醴,怎么知会卢宕,这些都被她暂且放置一边,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怎么才能叫英雄不悲壮。
“我也不是太祖啊,能有什么办法。”有想法,没本事,俱是妄念。
为卢宕生死,孟约整夜都没怎么睡好,梦里竟然身在战场。
她看到一茬茬少年子弟被送到战场,又一茬茬如麦子倒下,然后又有人被送来。最后在人群中,她看到了卢宕,看到了卢昆阆,看到了王醴,还有所有,她认识的人,甚至到最后已不分男女。
醒来时,孟约浑身冷汗:“我能做什么?我该做什么?我可以做吗?”
浑浑噩噩起床洗漱,游魂一般吃过早饭,孟老爷因这些天事忙,早上起得早走得早,根本没与孟约碰上面。倒是王醴,孟约出门欲寻吕撷英解心头惑时,没走多远就碰到王醴。
不过,她脑子太乱,脚步虚浮,神思不属,以至于根本没有看到王醴,全副心神都沉浸在混乱之中。
王醴起先皱眉,以为孟约果真要避他,但再定睛一看,见孟约双目无神,走路都有些踉踉跄跄。王醴翻身下马,在孟约快要撞上石灯时,将她拽离:“阿孟。”
孟约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看王醴:“王师兄。”
一看孟约就没睡好,整个人飘飘的,连语气都很飘忽。王醴一直是个不管做人做事都很笃定的人,处处一派干脆利落,但碰到孟约,总让他很麻爪:“这样为难?”
“什么……噢,不是,卢兄……”孟约觉得这样会让人误会,可不说更误会,干脆也不找吕撷英了,直接同王醴说,“我昨夜作了一晚上梦,梦到战场,梦到许多人都死在万里这遥的海外,连尸骨都不得返乡。有卢宕,有卢先生,有王师兄,到最后还有许多我认识的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师兄,我有点怕……”
王醴暗中大松一口气,天知道,方才从孟约嘴里听到“卢兄”这称呼时,他一颗心悬得有多高。不过,孟约的梦境,还是让王醴眉头紧了又紧。他由吕撷英和卢昆阆启蒙,夫妇二人的所长,他都略通一些,像这样的梦,兆头未必好,也未必不好。
“莫怕,我与你一道去寻七叔。”王醴素日多提前去督察院,所以离升班的时间还早,不必急着赶过去,反倒是孟约这边,他很急着陪同。
入庆园,夫妇二人因为如今有炉子天天吵闹,起得也早,他们到的时候,夫妇二人正忙和着吃早饭。炉子正是对大人的饭菜感兴趣的时候,哪怕拿筷子蘸点小米粥的稠汤给他喝,他也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吃早饭不曾……年年怎么精神头这样不好,又是贪凉了?”吕撷英却不点俩小辈怎么一起来,反倒像平时一样,当什么也不知道,任凭他们自行发展。
孟约摇头,把自己昨天的梦简略说一遍:“……梦里的情景太真,真到我连血腥味都品尝得到。如果那只是梦,固然好,但如果不是……”
作为一个神棍,卢昆阆不会轻易否定梦境,也不会只拿“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来解释所有:“阿孟说个字,我为你测算一二。”
“就用梦字吧。”
卢昆阆连停顿都没有,张嘴便道:“梦字,上林下夕,双木成林,夕属火,木火相见,利文不利武,更不利兵戈。看来,你这梦,未必只是梦。”
孟约:古代的神棍,真的略有点可怕。
“那……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孟约迟疑地问道。
“自然不能坐视,不过也不能轻易下定论,这样罢,稍后用过早饭,一道去玉清山走一趟。全真教掸月道长与玄真道长正好因战场暂居玉清山,我们三人一道推演参同,必能有个明晰的结果。”卢昆阆说话间便起身,也顾不上早饭,就开始准备起来。
孟约看着卢昆阆的背影,不知为什么,胸口压着的仿佛轻了许多,胃口也好起来。连着吃下去三个金丝果子卷,喝掉一大碗小米粥,整个人才恢复元气。
王醴得去升班,自然不能一道去玉清山,吕撷英与卢昆阆领着孟约去。这会儿,孟约才知道,这个架空的大明是没有皇陵的,至于为什么没有……
皆因穿越者太祖是个常怀万世忧的!
“太祖登基后,几次有朝臣上疏,请修皇陵,太祖摆手道‘不修,朕不想日后被人挖坟’。遂有朝臣问太祖,不修皇陵,千秋之后归御何处?太祖道‘埋骨何期坟墓地,人间到处有青山’。定王问后人香火向何处祭扫,太祖大笑‘朕若是死了,你们就让朕好好死罢,别来扰朕清静’。”
怪不得这个明朝没有皇陵,想是太祖之后的天子都秉承遗志,不修陵,不造坟。不过太祖父母的坟倒修得很好,龙兴之地,时下人还是很讲风水的。
“说起来,年年到南京,还没有去过玉霄观罢。历代天子的牌位都在玉霄观供奉,如今祭扫,也都是去玉霄观,那里……据说还颇灵验呐,待会儿为师带你一道去祭拜祭拜太祖。”
孟约连忙点头,玉霄山风景开阔,山壑雄伟,明明不高却极尽巍峨,望之似有万丈楼高一般。玉霄观在玉霄山顶,走走停停,登山费去半个时辰。
至玉清观前,吕撷英叫卢昆阆自去寻掸月玄真二位道长,她要领着孟约去观太祖生前,每至夏天就要来此避暑两三个月的起居别业。因太祖自己不把御用当回事,便也只精心维护,并不禁止人进去瞻仰。边走,吕撷英边走与孟约分说,走到一面石墙前,吕撷英道:“这里,是太祖殡天之前,命人刻下的镇压国运符文。”
孟约:……
先生,别驴我了,那分明是拼音!
拼音之前还有一行数字,那行数字是“2333333……”。
第七十五章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不但是拼音,还是用行草写的,不过在孟约看来很好辩认,虽然确实怎么看怎么像符文。
太祖:
233333……老子就知道,不会只有老子一个倒霉鬼。
怎么样,我干得不错吧!当然,如果我的后人干得不行,你看着办。
眼看着我快要死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这段时间,想了许多事,其中就有再来个倒霉鬼会遇到些什么事,还挺有意思。
我想,如果这江山无恙,你会遇到的问题无非以下几点:安生立命,姻缘,前程,生死,荣辱。这些我作古了,也帮不到你别的,避暑别业外香樟林里,有几株樟树有树洞,里边藏有金银珠宝,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尽管拿去使。
如果江山有恙,你会遇到的问题就千变万化了,我能想到的很多,归纳下来也只有几条:家国存亡,流行疫病,饥饿灾荒,党派之争,必输之战。
这些都不是一人一力能成,作为前辈,我只能劝你一句……趁早脱身,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不必吊死在这里。其实,对历史来说,袖手旁观,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做的最正确的事,因为你不能确定会有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虽然我觉得自己干得不错,但事实上,越到将死越担心,这个国家会因为我的改变变得更坏。所以,我已倾尽所有努力,尽量避免向坏的方向发展。
如果你有能力,当然,我也希望你有能力,那么,去拯救世界吧,少年or少女!
以上,致我亲爱的天涯er。
另:海上多得是退路,有的是黄金白银石油遍地的国度,比如中东,我想你应该懂。
完全没有一点阅读障碍,所以孟约能百分百确定,这个穿越者太祖,和她处在同样的世界,时代也差不多,最多有个几十年的前后差。所以,孟约连“天涯er”这梗都能轻易看懂……穿越者太祖也上天涯啊!
就是那个内事不决问度娘,外事不决问谷哥,房事不决问涯叔的天涯。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同是天涯沦落人,同为异世穿越众。至于那个另里的中东……孟约好想烧个纸告诉穿越者太祖:不用惦记了,你的扩张战略导致,几十年前,那个石油遍地的国度就已经成为大明的殖民地。
在孟约因读懂留书而陷入沉思时,吕撷英掩嘴在一旁笑道:“我第一次来时,也看了许久,总觉得能看懂其中玄奥。但自太祖之后二百余年间,无一人参透,不管是得道高人,还是博学贤达。”
孟约:……
第一感觉她和穿越者太祖,真的是同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穿在同一本书里,感觉十分微妙。
“先生,太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吕撷英:“据史料载,太祖着眼极长远,当时下之人思量五年十年甚至五十年后时,太祖的目光已至五百年后,这也是太祖常怀旁人不解之忧思的原因罢。”
孟约:因为他是从五百年后来的!
不过,同样是从几百年后来的,对比太祖,孟约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假穿越者。
也不知为什么,穿越者太祖并没有过于宽慰,但孟约就是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整个人,整颗心都安稳下来,不再浮躁,也不再有过于深过于多的畏惧。
“走罢,你卢先生他们应当参论得差不离,我们这时赶去,正好能听着结果。”算算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以吕撷英对卢昆阆的了解,这时就是还在参论,也已经到了该出结果的时候。
孟约随吕撷英往玉清观去,拾白玉台阶而上,并不进正殿,穿过雕花通廊从左侧进入后花园。玉清观的后花园十分开阔,数名老道,数个年轻道人,皆在竹林下坐。新发出来的竹子,还没生枝叶,犹带新剥竹粉,一杆顶天。
不管是老道还是年轻道人,都带几丝愁容,卢昆阆也不列外。见吕撷英与孟约相携而来,卢昆阆冲两人招招手,唤到他旁边,抽出两张空蒲团来:“走得累了吧,先喝口茶,掸月道长从山中采来的月露茶极好,且尝尝。”
吕撷英连喝两盏,才问:“怎么回事,为什么都不说话,个个犯愁。”
“并不止阿孟有所感,掸月道长与玄真道长亦有所梦,因有所梦才往南京来。”卢昆阆说完看孟约,道士参天地宇宙,深研术数,能梦到在情理之中。孟约个小姑娘,单纯计算她还可以,涉及到易术的术数她一塌糊涂,怎么也会梦到?
孟约:我知道剧情,而且脑洞大!
“那演算结果呢?”
“卜战事,只有利与不利,利则胜,不利则败。单只推演卦盘,是利,但参同梦境,加上为阿孟测的那个‘梦’字,便成了不利之利。”卢昆阆说罢,再问一遍孟约生辰八字,孟约不解时,卢昆阆开口为她解惑,“这样的情况我们从未见过,我们推了推阿孟生辰八字,阿孟的命格破而后立,绝死而生……”
掸月道长见卢昆阆语出迟疑,便接过话头说下去:“这场大战,竟与你命格完全重合,皆是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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