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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前-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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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我弟弟是看着聪明,实际上特别傻,等到爹妈不骗他的时候,他就得自己骗自己,还不如叫爹妈骗呢。等着看吧,他很快将要发现,人生会慢慢变得艰难。
中午他们到江面上吃的船家饭,新鲜的长江生鲜捞起来,简简单单地处理烹调,鲜甜得让人连饭都不用,直接吃鱼虾就能吃到饱。吃过午饭,下午他们得去一趟科学院,阿最近在很用功地考科学院呀,孟约带他过去提前熟悉一下考场,顺便到院士们那里再讨教讨教。
“妈,我想和糖糖妹妹在这里继续看动画片。”
孟约:“你哥重要还是动画片重要?”
阿煦毫不犹豫地作答:“兄长重要……好吧,糖糖我们也去。”
仨孩子走前边,孟约和王醴走后边,孟约压低声音说:“阿煦真是越夸优点越多越明显。”
“那也别成日把他夸上天,再这样夸下去,日后难说成什么样。”王醴对此是无力吐槽,孟老爷今年无要事,又找了个得力的副院长,简直要把这些年没休的假全补齐。一起住王醴欢迎得不得了,可合孟约一起翻着花样夸阿煦,王醴真没法认同,偏一个是岳父一个是小甜甜,他是谁也舍不得说。
“知道啦知道啦,我与爹也商量过,没见我现在都背着夸他嘛。有时候也不是我和爹想的,纯粹是夸着夸着夸成习惯啦。”
“你都用了一套绘本来夸他,还嫌不够?”
“够够够。”可不能说这话题,一提这就会说起《疾风令》,一说起《疾风令》就要说当年怎么坑他。再对比一下怎么夸儿子的,王醴就有吐不完的槽。
好在科学院和长江书院相距不远,不然这一路扯,还不知道会扯到什么地方去。
科学院主要建筑群叫明思园,院长和院士们办公室都在这,不过院士们各有自己的研究园,日常除非有事,不然只每天过来一趟,平时都在自己的园子里。现在进入明思园,入目便是一片照片墙,上面是一张张令人禁不住停步注目的“睿智脸”。
孟约挺少来明思园,就是来也不怎么从正门进,照片墙弄好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所以……她大概算是成功达成了一个新成就弄出一面让自己都颤颤发抖,腿软不已的照片墙。
第五五八章 期来日有幸,并大佬挂墙
不是同时代的人,不会明白孟约的恶趣味,不明白她恶趣味的人,不会懂得她现在为什么被自己的恶趣味给镇住!
不管王醴还是孩子们,对院士们都挺熟脸,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同样的道理,距离也会让人忽略美。要每天都觉得你比昨天更美的,除了真爱就是眼瞎,要么两者同时存在。
“师兄,你说以后学子们看到这面墙,会不会恨我?我还曾想把这面墙弄在进门那里呢,是院长担心风吹日晒,坏了相片,才放到这里的。”孟约想,幸亏没有,不然每进一次科学院,她就得被满墙“睿智脸”给糊得腿软。
王醴仔细端详片刻,看阿,阿摇头:“我不会,外公还是工学院院长呢。”
今天可不止阿一个来看考场,除看考场的,还有现在才来报名的。有心报考科学院的,哪个不是对相关行业有一定了解,但凡有了解,看到照片墙都要觉得自己宛如智障大明蒙学的科普教材,每十年更新一次,他们所有人都是读着大佬们教材,背着大佬们划的重点,考着大佬们出的试卷长大的。
“我为什么要自己来报名!”这是完全不想看到照片墙,领悟自己智商还没充足费的学子。
当然,也有敬畏中带着深深仰慕,把所有大佬的照片膜拜一遍,甭管认得出还是认不出的,都拜一遍,嘴中还要碎碎念:“列位大佬在上,求大佬们保佑我考试顺利,期来日能有幸与列位大佬同挂此墙……”
孟约:“必也是我的读者,看过我闲极无聊画在绘本后边的四格小漫画,不然不会称院士们为大佬。”
“且必是外地来的读者,不然不会认不出你来。”
“妈,我们能走了吗,干嘛要在这看相片。”明明时常能看到真人,阿煦不理解孟约非要驻足看相片的乐趣。
考场安排在明思园靠东的一溜房舍,那里是早几年收拾出来的,平时是大课室,到考试时才会收拾出来专用于考试。去看了考场,孟约便叫阿自己去二楼寻院士们答疑解惑,她则和王醴领阿煦糖糖去玩摩天轮过山车,立在水边的摩天轮和过山车如今也成了科学院一景,但凡是科学院家属的孩子,几乎可以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童年美好时光。
近黄昏时,一家人才往家回,还没到城门呢,就见一骑飞驰而来,是外洋人,一身素黑,连花纹都没有。孟约还没反应过来,王醴已经有所猜测:“许和菲利普有关。”
孟约瞬间想到路易十四,这要是路易十四世身亡……
“菲利普也来不及回去参加葬礼啊,这信使从法兰西到南京,光大明境内都少说要三五天,大明境外那就更久了。”菲利普正等着孩子降生呢,孩子没生出来前,没准就是祖父葬礼他也不会回去,毕竟他也赶不及嘛。外洋人也没这么多讲究,不是非到场不可,菲利普也不是长孙,就是讲究也不会紧着他。
“若是路易十四世,或菲利普的生母,总要给菲利普来个信。”只有这两人,法兰西那边才会命信使不远万里赶来报丧。
王醴还猜测着菲利普的生母可能性更大一点,因为路易十四的身体非常之好,而且也相当注重养生之道,当年造访大明,还带要走了一拨医署的年轻人。虽则不愿背井离乡的人占多数,但年轻人嘛,谁不存在去外边的世界多看一看的心,这几年还是陆续有人去有人返,倒也没听说过路易十四命不久矣的说法。
却不想,死的就是路易十四,再注重调养,这位大帝也已经快九十岁,而且波旁家族是出了名的短命,活到近九十的路易十四,可以说独一份,再没别人。
菲利普的生父去世得早,菲利普可以说是路易十四教养长大的,对这个次孙,路易十四一直较为宠爱。不然当年不会一拍脑袋单方面宣布菲利普成为西班牙国王,并为王位这争展开了至今销烟方才散去的战争。
“亲爱的,我要回去一趟。”
陶姑娘是大明淑女,所以在她看来,菲利普要回国为祖父奔丧,哪怕差了时间,那也是应有之义。陶姑娘哪怕是怀着身孕,也很支持菲利普这种行为:“我没有关系,仆妇会照料我,父母兄嫂也会照应我,你不必担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世上。”
菲利普:“不不不,亲爱的,我怎么会丢下马上就要生产的你一个人独自面对这样的大事,我会陪着你直到生下孩子,孩子满月后我再启程。我很抱歉,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我却要离开你,离开我们的孩子。”
陶姑娘:……
“既然不是现在就要启程,那就等我生完孩子再说。”非这时候,害她表错情。
现在自然是陶姑娘说什么,菲利普就应什么:“好的,你不愿现在就听到离别的消息,那我们就不说。”
陶姑娘:“你和阿孟姑娘真不愧是好友。”
菲利普一脸问号。
陶姑娘:都一样戏多。
孟约的魅力在于,她能最大限度地把自己戏多,擅长加戏的精神传给身边每一个人,越离得近的越是。
戏多的孟约正在想菲利普来工她求安慰时,让厨娘给菲利普做点什么好吃的,才能够安抚年轻人失去养育他的祖父的满腔悲伤。然而,直到陶姑娘生产,菲利普高兴得恨不能绕着南京城跑几圈时,孟约才发现是她想太多!
该君根本不需要人安慰,他娇妻爱子,已经有了世间最好的安抚心灵的力量。
一个月后,菲利普启程回法兰西,他的长子,中文名陶景,法兰西名路易斯费利佩在酣睡中并不知道父亲的离去。嗯,更不知道的是,他的父亲这一去,给他挣回来个国王当。
当然,也没人认为菲利普这辈子还有国王命,毕竟路易十四上回造访大明后,菲利普如愿地被从西班牙王位上撸下来。后来还变成了奥尔良公爵。现在任西班牙国王的是他的堂兄,也就是路易十四的长孙一脉。
嗯,他那位堂兄已经非常遗憾地挂掉了,西班牙王位现在是由他堂兄的长子继承。
路易十四也不是没有别的人选,但选来选去,还不如菲利普,波旁家族的成员短命是出了名的啊!所以,是的,就是因为菲利普看起来还能够蹦哒很多年,路易十四才把王位传给他的。
菲利普:“祖父是被大明的国赖长君给洗脑了吗?”
#这已经是我人生第二次捡到王位了,真是谢谢啊!#
第五五九章 吃吃不香,睡睡不好
捡到王位的菲利普一点也不开心,内心哭叽叽,然而脸上还是要保持镇定镇定镇定,等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才拿出他从大明带回来的毛笔给他心爱的妻子写信告状。菲利普哭叽叽地表示:我一点也不想做这个王,我爱大明,我这一生活着是大明的人,死了也想做大明的鬼。他们都坏坏欺负宝宝,亲爱的,快点带人来救命,宝宝不想做国王。
陶姑娘和孟约同时接到信,作为准国王,他现在不能轻易给大明皇室写信,那要经过审查,私人信件自然不会。所以菲利普一封信给了陶姑娘,一封信给孟约,他是担心陶姑娘不是南京土著,到时候求助都没法求去。
信送抵南京时,陶姑娘同仆妇安排着陶景的日常饮食起居,孟约则和王醴一起带着孩子们去参加科学院的入学仪式。
“妈,科学院的考试为什么没发下成绩表来?”阿倒不是在意考评分数,而是想知道自己考得怎么样,长处在哪里,短处在哪里,只有知道了才能够够作出相应的学习计划。
“听说不发成绩表,不过每一科目的考试结果都会张贴出来,根据成绩来排定班级。”当然能进科学院的都不会是学渣,所谓的成绩排名,据说第一名和第一百名相差只有十几分而已。
进门后,一家五口便去看考试结果,每一科目分别列出最后汇总分数,排定名次,每科目第一名还会格外注明。孟约和王醴习惯地从最前面开始看,他们家阿,从小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就是失手了,也保准掉不出前三。
“阿考得很不错啊!”总共有一千多人的考试,阿考了第二名。
王醴也觉得儿子这样的成绩非常出色,他不是那种非要孩子考第一的家长,也并不寄望儿子来接自己的班。做自己开心的事,为自己的理想而努力,这才是他希望阿能够拥有的人生,所以,第二当然已经很好很好。
阿:不,我不满意!
“总共考五科,兄长四科都是第一,为什么反而是第二名呢,算数算错了吗?”阿煦毫无知觉地往他兄长身上扎了一刀。
好在和小时候考不好就特别难过,难过得像全世界都失去颜色一样的小家伙相比,阿现在对自己落于第二显得非常淡然。嗯,虽然不满意,但是他已经能接受,而且已经惯于把这当做是对自己的鞭策:“我会好好学习的。”
“兄长最棒。”糖糖和阿煦都是阿的小脑残粉,在他们眼中,他们的兄长永远是最棒的。
孟约:“阿这样没童年,怎么得了哦。”
“凡事只要不沉迷即可。”阿也没到沉迷学习不吃不睡的程度,和阿煦糖糖玩的时候,从来不计较时间,只是保有基本的好胜心和求知欲,“阿能管好自己,年年不必操心。”
“有时候我宁可他跟阿煦一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总觉得好心疼他。”孟约永远觉得,孩子小时候都是淘气的,哪有什么天生就听话懂事乖巧自律的,那还不都是爹妈教出来的。
然而……好像他们也没谁这样教啊!
难道真有天生的?
王醴:“年年,你就是想太多。你期望他们做自己喜欢的事,阿只是恰好喜欢攀登知识的高峰,阿煦也只是恰好热衷犯熊,至于糖糖……她厌学,你难道真会许她不去上学。”
“怎么可能,我爱她爱得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她眼前,也不能容许她不去上学。”
“所以年年依然是爱得节制而有底限的。”
孟约忽想起一句话来爱本身就是节制而有底限的,不节制没有底限的不叫爱,叫害。
入学仪式完毕,孟约对自己在三个孩子的“教育”上审视一番后,决定继续放任自流,他们爱长成什么样就长成什么样吧,只要不违反律法,不太违反普世的道德观,那么就可以。
回到家里,孟约都还没坐稳,仆妇就把信送到她手里:“师兄,菲利普写信来了,我拆开看吗?”
“既然是给你写的,自然可以拆开看。”王醴抱着糖糖坐过来,等着一起看菲利普写了什么内容。
信展开,一开篇就是哭叽叽地哭诉他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正在地狱之中欲仙欲死,正在惨无人道的人生遭遇里吃吃不香,睡睡不好。孟约皱眉,这第一页上简直字字血泪:“师兄,菲利普是被迫害了吗?”
****古今中外可都不稀奇,联系一下路易十四的死亡,这节骨眼上,王位之争,肯定已经到白热化阶段啊!做为路易十四的嫡次孙,菲利普的继承序列可是非常靠前的,所以,****什么的可能性相当大。
“先看完再说。”哪怕真是****,其实大明也没有什么立场去插手别国王室的是是非非。当然,这话如非必要,孟约不必知道,菲利普更不必知道。
结果第二页话锋一转,开始进入叙述篇,讲述他回国的“惨无人道”遭遇。什么嫡长孙的堂兄扑街啦,大侄子现在是西班牙国王,他已经是法兰西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而且路易十四还留下遗命,让他继承法兰西王位,成为路易十五啦。
第三页重新又回到哭叽叽的画风,什么“国王谁爱当谁当,他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魂”,什么“快来救我,再不来救我我就要死在这里”之类的,那是怎么骇人听闻怎么来。
“师兄,我们用管他吗?”
“管不了。不过,信件可以递到宫里去,给官家、太子殿下和内阁并鸿胪寺过过眼。但不管怎么样,发兵去救他这种事,那是不可能的,菲利普太过异想天开。”
孟约觉得菲利普真是有当国王的命,从西班牙王位上浪下来,又浪到法兰西王位上去了:“师兄觉得他这王位还推得脱吗?”
王醴细细琢磨一下法兰西的形势,觉得够呛:“很难,如果他的堂兄,路易十四的嫡长孙还在,那好说,现在嫡长孙不在,下一代的嫡长又已经是西班牙国王。菲利普恐怕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当法兰西的国王,二是当西班牙的国王,把他侄子换回来做法兰西国王。”
孟约听完,默默同情了一把菲利普。
“小姐,御史,奥尔良公爵夫人登门拜访。”
#孟约:奥尔良公爵?有没有祖传烤肉秘方#
第五六零章 各方乱战,一锤定音
陶姑娘来拜访,也是为菲利普的信,到底关情,陶姑娘的担忧写满一脸。
“阿孟姑娘,我恐他是报喜不报忧,王权更迭之事我不懂,南京地界亦不熟,只能来请教阿孟姑娘和王御史。”陶姑娘也是心累,好端端的以为是个懂浪漫又体贴的郎君,还志同道合,灵魂相近,却不想这混蛋一跑回国,就猛地送来个炸药桶。
“方才我和师兄也在谈此事,却想来不是报喜不报忧……”还要怎么报忧,为不想当国王,救命都喊出来了,“菲利普本该是西班牙国王,他抗拒不从,才成了奥尔良公爵。西班牙国王他都不想当,想来当法兰西国王也是不愿的,喊救命,说要死了,大约也只是相较自由自在地在大明生活而言。”
陶姑娘闻言,松一口气,时局时事她不大懂,但是菲利普她还是了解的,这人从来是芝麻大的事能说破天去,晓得菲利普不是安慰她那就成了,余下的事就看菲利普自己怎么选择。能辞而不就,陶姑娘很欣喜于能继续在大明舒适安宁地生活,委实不能,陶姑娘也愿为他离乡背景,去那个陌生的国度生活。
王醴曾经出使过,因而能大致讲述一番当地的风物人情,还有礼仪习俗等等,陶姑娘听着听着便朝孟约借纸笔:“不管是留是去,我也想多了解他一些,想想我若身在异国,也愿有个人能尊重我的生活习惯。他若这番能辞,我希望能让他在哪里都无别国怀乡之愁。”
孟约:真是个好姑娘,菲利普何德何能啊!
王醴闻言道:“陶夫人若要深入了解,还需往鸿胪寺,鸿胪寺亦有女官,明日我寻人说一声,让人到陶夫人府上与陶夫人细说。”
“如此更好。”那便也不用纸笔,明儿家里准备好文房四宝,等着女官来便是。
说起来,大明各个衙门都有女官,便是督察院也是有的,不过女子一般为辅官,很少有理政一方的。大明选拔女官的考试是按需考,不会定年,有缺的攒起来,三五七八年集中选拔一次,女官试考起来可不比科举贡试简单多少。
宣庆帝这些年,很有意将科举与女举并试,不过阻力也可想而知。好在比起宪政和议院的建立,两举并试显然风浪要小一些,虽然也没小多少,但有句话说得好,拒绝一次两次,还能拒绝第三次不成,何况被拒的那个是当今天子。
宣庆帝打的大约也就是这个主意,不管哪件事,总要有一件成的,当然,最好几件事都成。
送走陶姑娘,孟约便问王醴,王醴道:“我忙议院的事还忙不过来,委实没去关注此事。”
为臣的自己搞事情还搞不过来,真没时间去帮着天子一起搞事情。
“我觉着,官家是因为有明章公主这个女儿,不然,必不会想到这茬。”随着朱载章越长越大,显露的才能越来越出众,宣庆帝不忍心叫女儿一身才能只能空费,便想叫女儿将来也能参与朝政。
实话说,要不是朱载章是老三,孟约觉得,宣庆帝搞不好会想着让朱载章登基为女皇。
嗯,宣庆帝委实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两举并试之事,我思量着,这几年没准能办成,因兰堂先生已首先点头支持。”虽然王醴没掺和,但消息还是灵通的,他到底身在督察院嘛。
孟约啧啧称奇:“兰堂先生仿佛像是个假的孔家人,怎么什么离奇的事都能点头同意。”
王醴对此不多言,难道要说孔家人素是上边需要什么风,他们就吹什么风吗?虽然这样说有点片面,但一个家族要鼎立数千年,真不是靠风骨家传就能撑下来的。
“大势所趋,杨阁老道官家识人之能,用人之明无人能出其右,就我所观,官家择时造势之能亦无人能及。”长江书院为期一周的毕业展,让宣庆帝看到了时,也看到了势。
这是一个女孩子们敢大胆朝美少年掷绢花罗帕香囊的年月呀,这是一个满天下有共同女神的时代啊!
毫无成为女神自觉的孟约咂着嘴说:“这也挺好的,上下一心齐用力,糖糖长大后就是想上天,咱们都能送她上去。”
儿子要上天,想也别想,女儿要上天,当然是快点搭好登天的梯子。
王醴含笑点头,有个和自己劲往一处使的上司,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说到上司,就不得不说到吕大舅,最近吕大舅可没少找王醴麻烦,好在王醴也不怵。这么说吧,撕着撕着都快撕习惯了,朝上撕完,下来还能勾肩搭背爷儿俩好地去喝酒。因为他们俩这对政敌,最近朝堂上的政敌画风都越来越奔放,这也是宣庆帝很愿意看到的局面,真往死里掐,那宣庆帝就要开始衡量。
次日大朝会后,御前坐谈会上,稍微说了几句菲利普可能要做法兰西国王的事,对此诸公意见相当一致他能当是他家的事,他不能当愿意继续回大明做市井百姓,那是国朝有魅力。其余的,什么救命,再不来要死在法兰西之类的,在场所有人都选择了忽略。
再然后,各方内阁三司六部开始扯皮,再加上宣庆帝这几年一直在搞事,御前坐谈会从王醴参与之初就没有消停过。撕到激动的时候,手边有什么砸什么,砸得御前连精致些的杯盏都不用了,尽是些百姓家天天砸也不肉疼的粗瓷杯盘。
议院选拔参议之事,就这么撕出了选拔条款,王醴今天把最终定稿拿出来,趁着各方乱战,一锤定音。
御前坐谈会结束,宣庆帝留下王醴:“督察院卿还需兼任,目下并无合宜人选,索性议院平日无多少杂务,就依诸公所言先并衙,待议院选好址修缮妥当后,再行搬迁。”
“是,陛下。”
“另外,叫阿孟这两天入宫来一趟,有件事需托她办。”
王醴:什么事?
宣庆帝:相亲大会!既然上次有她在,相亲大会那么成功,那么这次也全靠她了。
长子的婚事解决了,现在轮到次子,宣庆帝想想能把熊孩子弄出宫去自立一府,简直恨不得敲锣打鼓可算找着机会能把这倒霉孩子从宫里弄走,省得天天跟亲爹争宠夺爱。
第五六一章 淡淡杏花黄,浓浓海棠红
孟约这几天在家,仍是为糖糖开学的事而烦恼,家里的小公举无论如何不想上学。王醴已经投降了,孟老爷也降了,现在就剩下孟约一个人在战斗,就是战斗……被小公举委屈的,可怜巴巴的,无辜又软萌的眼神看着时,孟约也很想投降。
可是她真的不能够呀,她要是再降,这小东西就要无法无天。
“妈,我乖,不闹,为什么不让我在家?”糖糖真的一点也不想离开家呀,家里哪里都好玩,蒙学她去看过了,一点也不好玩。
孟约:闺女,你是变异了吗,你二兄就是再熊,也非常热衷于去上学啊!
家里三孩子,看来一个熊的名额有点不够用。
“既然你这么乖,那为什么不能乖乖去上学呢?”
糖糖被她妈噎得挺狠的,瘪瘪嘴,想哭吧,她甜惯了,眼泪都没法挤出来:“我不想要妈一个人在家,我要陪妈。”
孟约真想吼一声“别瞎扯”,这个理由已经说八百遍了,还不是糖糖自己想到的,是小叛徒阿煦提供的借口。小叛徒还告诉糖糖,这样妈就会心软,说不定就能达成不去蒙学的成就。
最后孟约只有出大招:“糖糖不上学,爹妈和外公都要受惩罚的。”
这确实是真事,律法里写得明明白白,不过律法里写的是儿童至六岁仍未入学者,父母亲长皆杖一,并且还要罚银百两。这百两不白罚,罚没后充作学资,由官府出面将孩童送至蒙学,并不定期监督。
孟约只是没说全,话可是真的。
糖糖一听,顿生纠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爹律法倒背如流,要不我们一起去问他?”
糖糖不是不信,只是疑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律法存在,真是讨厌:“那好吧,我上学。”
不比阿煦,糖糖是答应了,真到开学的时候,也特别不情愿。阿现在周一至周五要住校,孟约和王醴只要送阿煦和糖糖去开学就成,结果临到出门,糖糖还可怜巴巴问“能不能不去”。受伤的小鹿一样的眼神,让王醴不忍心看,特别想答应,阿煦也想,就孟约还能硬得起心肠来:“不能。”
“好吧。”
虽然情绪低落,但糖糖绝对没有哭的意思,即使到了学校,进了班级,孟约和王醴离开,她也没哭。一整天都不怎么很开心,直到王醴和孟约下午来接她放学,她也怏怏不乐的。
把王醴给心疼得不行,有心想给闺女说个情,又觉得孟约能把糖糖劝去学校已经不容易,不能拖后腿。还是阿煦直接,问孟约:“妈,能不让糖糖上学吗?过两年上学也可以吧?”
“不可以。”孟约觉得最近自己大概会成为全家公敌,每天都要和护糖狂魔们大战三百回合,才能顺利把糖糖送去学校上学。
阿煦已经到了知道上学是为什么的年龄,劝不动妈,只好劝妹妹:“糖糖,不上学,将来就不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喜欢的事?”糖糖虽然才两岁半不到,但确实已经有了自己的小爱好给娃娃做衣服。小东西虽然是一双手手软软的小短手,手艺也不很灵活,不过拿针拿线很熟练,衣服也已经做得有点模样,“不上学也可以做啊。”
“妈,你回家给糖糖表演一个做衣服,让糖糖看上了学的人能做出什么样的衣服来。噢,对了,家里的陈婆婆也是上过学的,不上学的人做不出漂亮衣服。”陈娘子是家里的绣娘,管着几个缝衣做衫的侍女,别说,阿煦劝起人来还挺一套一套的。
孟约看王醴,小声问:“师兄,你说有用吗?”
“没准有用。”
“因为同样都擅长犯熊,所有以共同语言,更容易劝服吗?”
王醴不由笑:“没准。”
回到家里,孟约把挺久没用的缝纫机请出来,王醴给揭开盖安好,孟约找几块零布头,比着糖糖的娃娃量下尺寸,给做了一件特别仙的密褶裙。虽然是布头,却是上好抽银纱,一般是用来做夏装的料子,在光照之下银线似水流的波光。面料是淡淡杏花黄,里衬用浓浓海棠红,做出来仿是夕阳里裁下一截,又似隔着春晨的薄雾看海棠花开。
还没给娃娃穿上,糖糖拿着小裙子就“哇”地一声惊叹,给娃娃穿上后更是喜欢得不得了:“好吧,我会认真上学的。”
谁让上学和不上学差别有这么大呢,谁让她不上学,连缝纫机都不会用呢,谁让陈婆婆居然也上过学呢。糖糖这会儿感觉身边全是叛徒,居然都是上过学的,太坏了,让她连讨厌上学的理由都没有。
孟约对自家孩子还是了解的,但凡真心认同一件事,那么就会发自内心地去践行,不管阿阿煦还是糖糖都一样。所以,孟约另取两卷抽银纱,给糖糖做了一条娃娃同款裙子。
糖糖:行吧,这下更没讨厌上学的理由啦。
“明天我可以穿这条裙子上学吗?”
看着小东西充满期望的眼神,谁能拒绝她:“当然可以。”
搞定糖糖厌学的小情绪,孟约便要继续投入《异术》的绘画中,原本她是打算画个十本八本就完结,没想到越画觉得世界越大,越不可能十本八本画完。虽然每一个异术英雄都可以列成单元剧,但做为异术英雄系列的第一本,《异术》怎么都不可能是个小篇幅。
好在,孟约画这个脑洞多灵感多,一点不卡,脑子里还时不时蹦出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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