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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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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落看了眼莲娘。
她一直以为,莲娘是个很混沌不知事的女人,如今看来,莲娘也要她的心思和想法。
虽然她的想法还是很自私。
当莲娘想要富贵的时候,她伤害了对她痴情一片的古树;当莲娘吃够了富贵的苦头,想要自由的时候,她又抛下了年幼的孩子。
说到底,莲娘这女人行事都只考虑自己,不顾其他人。
陆落很难对她怜悯。
可是,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莲娘能下得了狠心,不顾府里温饱舒适,跑过来住这样漏风的房子,吃咸菜粗饭,她的心还是很硬的,下了决定就难回头。
舒适,是人最基本的生存需要,普通的人都很难放下。
莲娘放下了,她这股子狠劲,回府也是祸害。
“任由莲娘去,和将莲娘送到南边去出家,有什么差别?”陆落心想,“还费我花钱去打点。”
这顶绿帽子,是戴在陆其钧头上,陆落不怎么在乎。
难道陆其钧就没错吗?
陆落是陆其钧的第五女,她都和莲娘差不多大了。
莲娘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比陆其钧的大女儿都要小很多,他把她弄到府里来,难道不是他的罪孽?
莲娘和陆其钧的罪孽,就让他们相互去抵消。
正如莲娘所言,哪怕她回府了,十娘也不会给她的,有她没她是一样的,只是十娘更可怜了些。
“你跑吧。”陆落喟然道,“往北边跑,不要留在京里。我不派人去追你,你们跑到北边的深山老林去,不要让人发现。一旦你们才踏入京城,被我抓到了,我就不会轻饶你们。”
在莲娘的心中,陆落是个很冷酷的女人,她连陆其钧都敢打。
所以,莲娘几乎是不报希望的。
听到陆落这话,莲娘难以置信看着她,怀疑是自己的幻觉。
“等我离开了半个时辰,你们就走,越早走越好,听到不曾?”陆落道。
莲娘终于明白,这不是幻觉,而是佛语纶音。
“多谢五姑娘,多谢五姑娘!”莲娘给陆落磕头。
那个叫古树的乡下汉子,也跪在地上,清晰响亮给陆落磕了三个头。
陆落转身,离开了屋子。
她喊了辛儿,让辛儿把他表兄和那两个街坊先带走:“把话编圆了,一个时辰之后再回来,不要说是我们府里的事。”
小厮辛儿道是。
一开始,辛儿也没提这两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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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深情(第五更,求月票)
莲娘走了。
正月初八当天,陆落就让莲娘离开京城,莲娘果然用自己随身的一支金簪,换了一辆骡子车,拖着稀薄的行囊,往北方而去。
陆落后来也打听过那个叫古树的男人。
古树没有父母,由他的三个哥哥轮流抚养长大,几乎没过一天好日子,是在兄嫂的打骂之下粗糙长大。
莲娘小时候给过古树一个桃子。
打那之后,只有莲娘家里有农活,古树就第一个来帮忙,累死累活。乡下人也不讲究,莲娘家里就把古树当长工使唤。
满庄子的人都知道,古树肖想莲娘,而莲娘的父母势利眼,是绝不会把莲娘嫁给古树的。
有仁厚的婶子叔伯,都会提醒古树,别被人家耍了,空做劳活。
古树闷声不响,不说话,照样帮莲娘家里做事。
莲娘也给古树做过一双鞋,虽然用的都是自家的碎布头。不过,那双鞋好歹给了古树希望。
后来,陆其钧去了庄子上养病。
莲娘被陆其钧带回府之后,古树依旧帮莲娘家里做活,大家都嘲笑他,就连莲娘的父母也被背地里说他是个蠢东西。
一条筋的人,大概就是这样吧?
莲娘自从生了女儿,又见陆其钧病重,再想到府里众人的阴阳怪气,越发觉得活不成了,就鼓动古树带她跑。
古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别说跟莲娘私奔,就是死了他也愿意。他没有私产。只有辛苦攒了七八年的几吊钱。
好在莲娘有点绸布衣裳、金银收拾。虽然不多,也有几样,还有积攒了二十多两的月例银子。
这些钱,足够他们在偏远的乡下,锦衣缩食七八年的。
莲娘和古树往北走,陆落派辛儿远远跟着。
北方还是大雪,他们约莫走了一个多月,把骡子车卖了,置办了些弓箭和长刀,两身棉袄棉裤。进了深山老林。估计是预备靠打猎为生。
陆落后来再也没见过莲娘,不知是真的躲在深山不敢出来,还是在林海里遇险了。
陆落偶然会想起她来。
多少人在泥潭里,挣扎了一生。都不敢破釜沉舟这么拼一回。很多人明知是错了。也要继续错下来。不敢承受世俗的嘲讽。
比如陆落的母亲闻氏,她就不会莲娘那等不顾一切的勇气。
抛开自私不说,莲娘还是个很勇敢的人。
日子久了。陆落也想不起莲娘的坏处,只记得她宁愿不要绫罗绸缎的安逸,也要痛痛快快活着的勇气,竟有些感叹。
莲娘离开之后,陆落常去看十娘。
十娘三四个月,肌肤有点黑,五官也像莲娘,陆落觉得她将来不漂亮。十娘虽然是早产半个月的,却很健康,能吃能睡,看到陆落还会笑弯了眼睛。
她特别爱笑。
孩子的笑容,让人心里软软的,陆落越发喜欢这孩子,有时候会把她抱回正院。
闻氏一开始蛮抵触的,还是因为讨厌莲娘和陆其钧。
后来,见这孩子黑胖敦实,不哭不闹,一抱她她就眯起眼睛,露出嫩红的牙床,闻氏心里也彻底软了。
“给她取个名字!”闻氏笑道,“等你出阁了,我来养她。”
闻氏坚信,自己养大的孩子,性格和人品会随她,不会像莲娘和陆其钧的。等陆落出阁了,闻氏膝下寂寞,正好可以养十娘,聊以寄托。
“叫陆苓,好吗?”陆落笑道,“听着优美。”
闻氏笑道:“行,听你的。”
打那之后,闻氏果然把正院的东厢房收拾出来,让十娘的乳娘抱着孩子,住到了正院的东厢房。
大姨娘知道了,猜测了半晌。
“难道闻氏和陆落害死了莲娘死了,内心有愧,这才抚养十娘的?”大姨娘是这么猜测的。
三姨娘性格耿直,不会把人往坏处想,她只是觉得,闻氏和陆落是可怜十娘。
三姨娘也觉得那孩子可怜,莲娘真是太过分了。
于是,三姨娘给十娘做了件小衣裳和小睡鞋,偶然也带着八娘和陆慕过来看看十娘。
她们看到了十娘,也会说这孩子黑,将来长大了不漂亮。
“黑怎么了,黑有黑的好处啊,多健康。”陆落笑道。
天生的黑,这个真是没法子了。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成阳大长公主请陆落去赏灯。
介于上次赏灯不愉快,陆落还是拒绝了。
后来,她还是被颜浧带了出去。
颜浧领着洀洀,请陆落一起赏十五的花灯。
洀洀很想去,又很想拉陆落去,陆落不忍扫兴,就随着他们去了。
十五的花灯比元旦当天多很多,他们应接不暇看了一夜,颜浧给陆落和洀洀买了各买了一个花灯,让她们提在手里玩。
“提着像小孩子,我不要。”洀洀抱怨,四周只有孩童才拎着花灯呢。
“你嫂子也提着呢。”颜浧指了指一旁很开心拎着白兔灯的陆落,对洀洀道。
白兔灯是琉璃做的,泛出橘黄色清艳的光,缓缓在陆落的周身流淌。
陆落的确是很喜欢,满面是笑的打量花灯。
洀洀觉得好看,这才重新把自己的白兔灯拎着。
后来,洀洀的白兔灯被砸了。
洀洀拉着陆落往人群里挤,结果正好有个人出来,一下子就撞到了洀洀的手,琉璃白兔灯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洀洀原本很嫌弃的,觉得幼稚,后来见陆落拎着,也就爱上了。
这刚爱上,就被人撞砸了,洀洀哪里肯依,她撩起了步障,露出凶凶的小脸,拉着那个人不放手:“你给我赔!”
对方也是个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和洀洀差不多大。她撞翻了洀洀的灯,还差点烧着了步障,吓得哭了。
“遥遥!”人群里又挤出一个年轻的公子,急忙护住了啼哭的小丫头,“不怕不怕,这是怎么了?”
“她。。。。。。她用花灯烧我。”小丫头倒打一耙,指了洀洀道。
洀洀气得怒目圆瞪。
颜浧和陆落站在旁边,准备主持个公道。
“明明是你撞上了的,你先赔我的花灯!”洀洀也是不吃亏的性格。
那女孩子呜呜又哭了。
年轻的公子蹙眉,很是不快盯着洀洀,道:“你不能好好说话吗,这样大声叫嚷,成何体统?”
颜浧蹙眉,他妹妹他还没说过呢,哪里轮得到一个不知来路的小子教训?
颜浧准备动手,却突然觉得这人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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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旧约(求月票)
正月十五的深夜,残雪未消,天寒料峭,月光的素辉交错着灯火的绮丽,淡淡流光掩映着,每个人的面容都很好看。
对面的男孩子,很心疼护着小姑娘,对洀洀的叫嚣不满意,吼了洀洀几句。
洀洀也被吼懵了,半晌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而后,这个男孩子还想找洀洀的家人算账,目光一撇就落到了颜浧身上。
尚未开口,他却认出了颜浧,失措道:“忠、忠武侯?”
他着实吃惊,猛然又回眸打量洀洀,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惊讶望着洀洀,似乎要把她看个遍。
洀洀更是恼怒。
颜浧这个时候,也想起这孩子是谁了,眼眸微沉:“你这个孩子,怎么是非不分?明明是这个小姑娘撞了我妹妹,你还帮腔护短?你母亲是这样教你的?”
那孩子最恨旁人说他母亲,当即满眸是怒,回视颜浧。
颜浧眼神阴鸷,带着几缕不耐烦的凶狠,那孩子敌不过,低了头,气得一张脸通红。
“给洀洀道个歉。”颜浧越发没好气了,声音里透出威严。
这时候,陆落和洀洀都觉得怪异:好好的,颜浧怎么发火了?
这孩子又是谁?
颜浧让那孩子道歉,可是那孩子却很固执觉得是颜家欺负人。
先是洀洀吼他妹妹,又是颜浧说他母亲,如此他道歉。岂不是太没有骨气了吗?于是,这孩子气哄哄的,拉着胞妹,转身就走了。
他也不告辞。
“唉,我的灯!”洀洀喊了声。
终究觉得气氛不对,洀洀也没有继续去追。
颜浧又是一声冷哼。
陆落提着白兔灯,站在旁边,半晌没有开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颜浧的反应很奇怪,好好的。跟一个小孩子生气做什么?
方才那对男孩女孩。看上去就是亲兄妹,长得挺像的。兄长维护妹妹,也无可厚非,颜浧也不是处处护着洀洀吗?
“回家吧。有点乏了。”颜浧兴致阑珊。
“哦。”洀洀见颜浧神色不对。乖乖听话。跟着颜浧上了马车。
颜浧的马车,却是先去了居徳坊,送洀洀回去。
然后。他在送陆落。
虽然这样折腾了一个回来,却可以跟陆落说一路的话,再辛苦也是值得了。
陆落的白兔花灯尚未熄灭,于是放在马车中间的小几上。琉璃花灯里,放出谲滟的光,柔媚的灯火,映照出浅浅的剪影。
“那孩子是谁啊,为何生气?”陆落见颜浧脸色尚未回转,问他。
颜浧收敛心神,道:“上次我告诉你,洀洀可能要嫁到外地去,萧家派人来重提婚事,你记得吗?”
陆落自然记得,这话是重阳节那天,颜浧带着她去登山的时候,告诉她的。
“那个孩子,就是萧家五郎吗?”陆落问。
回想一下,萧家五郎生得有点单薄,毕竟年纪小,才十五岁。在迷蒙的灯火中,萧五郎面皮如玉,五官俊美,是个挺文秀的男孩子。
就是吼洀洀那几句,挺凶的。
陆落终于明白颜浧为何生气了。
在颜浧心中,洀洀跟女儿差不多,他比洀洀大十四岁呢。
这就好比是父亲,自己宝贝万分的女儿要因为十多年前一桩随口应承的婚约,嫁到外地去,心里想起来就舍不得。
颜浧就是这种心态,他很舍不得洀洀,又不满意他先母的老婚约。
有了这个缘故,颜浧对萧五郎就是一肚子气,莫名就敌视他;而后,他又听到萧五郎出言不善,吼他的洀洀。
这还了得?
颜浧的怒意,遏制不住就上来了。
萧家的孩子是正月初一进京的,给颜浧拜年,顺便重提婚约,颜浧见过萧五郎一次,没怎么记清他。
“。。。。。。那个小姑娘,自己撞到了洀洀还哭,又倒打一耙诬陷洀洀,是她错在先;萧五郎不察实情就吼了洀洀,也是他的错;但是,你说人家母亲没教训好他,这是你不对。萧五郎没有父亲,寡母抚育他不容易,你不应该这样戳人家的痛处。”陆落分析给颜浧听。
颜浧沉着脸,还是不高兴。
陆落轻轻推了下他的胳膊:“人家护住妹妹,你就生气啦?你还不是一样护住洀洀?”
“洀洀不会颠倒黑白,也不是血口喷人!”颜浧蹙眉道,“那个萧五郎,偏听偏信,不是良人!他疼他母亲,又护他妹妹,洀洀嫁给他,万一和婆婆、小姑子不和睦,岂不是要受一辈子气?”
陆落觉得颜浧这点考虑不错。
萧五郎是很疼那个妹妹,而他妹妹的确不讲理。
不知道萧五郎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人。
颜浧说了句萧五郎没教养,萧五郎就受不了,气得跑了,可见他非常敬重自己的母亲。
这是他的懂事和孝顺,是个挺好的孩子。可万一他母亲对洀洀不满意,他绝对要站在母亲那边的。
这大概就是陆落后世说的“妈宝男”。
况且,他又不是明察秋毫、是非清晰的人,一旦洀洀和他的家人有了冲突,他肯定要委屈洀洀。
“你又不能退亲,这是你母亲定下的。”陆落道,“你们家现在得势,退了和萧家的亲事,旁人会说你们家仗势欺人。再说了,萧家要是死活不同意退,你们家也没法子啊。。。。。。。”
提到退亲,陆落看了眼颜浧,心里辗转过几分滋味。
自从颜浧跟陆落说,他愿意和陆落回湖州府,陆落就几乎打消了退亲的念头。
“为什么不能?”颜浧反问,“我怕谁?”
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而且不怎么受道德约束。
至少,他绝不会怕人说闲话就委屈洀洀,更不会在乎遵循旧约就把妹妹往火坑里推。
陆落觉得,洀洀有这样的哥哥,是很幸运的。
“五娘,你觉得呢?”颜浧突然又问陆落,“你觉得退亲可行吗?”
“。。。。。。别问我,这是你的家务事。”陆落道。
“我想听你的话。有些时候我的想法,和京里人的想法不同。你的想法,倒是跟他们一样。”颜浧道。
他想和陆落商量此事。
“我觉得要慎重。”陆落道,“你应该去问问你祖母,或者你外祖母,她们都是非常睿智的老者,比咱们见过的世面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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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泛滥(月票1830+)
洀洀的婚事,让颜浧很头疼。
陆落也想了一夜。
一个人是好是坏,往往不能绝对而论,要看立场。
对萧家的姑娘和夫人而言,萧五郎总是无条件维护妹妹,敬重母亲,不管自家人是对是错,都站在自家人那边,帮亲不帮理,这无疑最好的兄长,最孝顺的儿子。
陆落也希望有这样的兄长。
可是,颜浧和陆落是外人,他们的立场不同,他们看萧五郎,只看到了一个不辨是非的男人。
颜浧那么疼爱洀洀,当洀洀与人起了冲突,颜浧也是先站在旁边,看看情况,弄清楚孰是孰非再说话,没有像萧五郎那样,冲上来就骂。
对方还是个姑娘。
男人孝顺是应该的,友悌亦是美德,但是他一味护短,没有分证是非的能力,这是萧五郎的性格。
站在萧五郎未来岳家的立场来说,萧五郎这种性格,是极大的瑕疵,而且瑜不掩瑕,是非良人。
陆落也把这件事告诉了她母亲。
“指腹为婚就是不好。”闻氏听了,也觉得此事棘手,“悔婚吧,流言蜚语的唾沫星子要把你说死;不退亲吧,正遇到难相处的人家,也是受苦一辈子。”
“颜将军说,他母亲和当时兵部萧侍郎的夫人是闺中挚友,两人知根知底,彼此欣赏。萧侍郎位高权重,萧夫人性格温和,从父母身上观孩子。觉得萧五郎错不了。
哪里知道,而后的事情发生那么大的转折?先是颜将军的父亲战死疆场,他母亲得信之后一病不起,半年就去了;萧家那边,时隔两年,萧侍郎也病势。
四个家长,只剩下萧夫人一人。这么大的变故,孩子们自然也变了。如今再谈这婚事,两家彼此不信任,我也觉得是难事。”陆落道。
闻氏颔首。
人总是易变。来适应生活。
萧夫人丧夫之后。带着孩子回了老家,她怎么可能还是十几年前的性格?
而她的孩子,如今到底怎样,谁又敢保证?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颜浧岂能不慎重?
正月十六。颜浧听了陆落的话。一大清早衙门去衙门点卯之后,立马回了府,将此事告诉了颜老夫人。
颜家老夫人明白颜浧的意思。
只是。她心里不赞同退亲。
老夫人知道,对方萧家不比从前了。当年的萧侍郎还有个兄长,也在朝中做官。前年,萧家那位大伯去世了,萧家彻底断了在朝中人脉。
所以世人看萧家,觉得他们是真正落魄了,除非他们家的子孙能重新入仕。
颜家此前退亲,这“嫌贫爱富”的名声就彻底背下了。
越是高门,越爱惜自己的声誉,轻易不肯落人口实。颜家这等显赫,没必要为了退亲,弄得个轻狂跋扈的恶名,引人仇恨。
此事,明明只是颜、萧两家的,可最后必定要被世人唾骂,因为世人都仰望颜氏的门第,对他们越发吹毛求疵。
“三郎,那孩子怎么不好?”颜老夫人装傻,试图和颜浧周转,看看可有回旋的余地,“因为他疼爱妹妹、孝顺母亲就退亲?这话不管说到哪里去,都耸人听闻啊。”
此前,朝廷主张孝道。
就像后世,如果你说一个人遵纪守法,就要将他关到牢里,一样的骇人听闻。
说这种话,应该是大逆不道的。
“凡事要有度,一旦过度了,好的也变成了坏的。”颜浧道,“祖母,水是不是极好的东西?万物生长,哪一样能离开水?可是,洪水泛滥,也是极大的灾情,那时候您觉得水是好东西吗?”
颜老夫人苦笑:“你这是强词夺理。不过是灯节上的偶遇,当时他妹妹都哭了,洀洀又说了几句重话。情急之下,他不问缘由,也是情有可原的,这怎么就泛滥了?”
老夫人觉得人在情急之下,行事会失控。
这叫关心则乱,普通人都会这样,只有颜浧才能在任何时候都保持冷静。
只有一次的相遇,不愉快应该化解,而不是去退亲。这样行事,也太过于极端,颜老夫人不喜。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泛滥?
“三郎啊,你得三思。”老夫人道,“萧家的孩子到底好不好,一次见面是很难断定的。当时,洀洀只是个陌生人,还把他妹妹骂哭了。若洀洀是他自家人,他自然会衡量。人的心,不是这么简单来断定的,你太武断了。”
“我看人很准,我一眼就不喜那小子。”颜浧道,“祖母,我下午还要进宫去教陛下习武,此事等我回来再说。”
颜浧见时辰不早,匆忙告辞,进宫去了。
颜浧一走,颜老夫人的太阳穴都疼了。这个孙儿,一天也不让他省心。
“唉!”老夫人叹了口气。
“又有为难事?”正巧这时候,老侯爷回府了。
老侯爷去年云游仙踪,家里人还以为他要出家求道。不成想,他云游了一年,觉得也就那样,心里还是不喜欢,就重新回了颜府。
只不过,到处走了一年,又是吃斋念佛,他身体好了很多。
“三郎刚才来了,他说要和萧家退亲。。。。。。”颜老夫人道。
这是大事,她就把颜家的话,告诉了老侯爷。
老侯爷一听,气逆于上,差点没背过去。老侯爷大怒:“混账东西!孝顺成了不是,那他还有伦常天理吗,他还是个人吗?”
孝顺是最高的道德标准。
就连朝臣都觉得,一个人若是不孝,必定不忠。
孝道是君权、父权制社会道德统治的基石。
一个社会,律法和道德并行,支撑整个社会的行为准则。
孝顺这层基石若是被毁,整个社会的道德也要分崩离析。老侯爷年纪大了,听了这话,一张脸因为气而涨血。
“来人,去把三郎叫过来,我要亲自问他!”老侯爷厉喝。
老夫人阻止了他:“他进宫去了,今天还要传授陛下武艺。。。。。。”
此事,最终还是要告诉老侯爷的,所以老夫人就提前说了。
老侯爷生气,也是老夫人预料之中的。
老夫人安抚了他半晌。
“咱们的话,三郎是听不进去的。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听过咱们一句?从前方氏在世,他倒是听他娘一句半句的。如今,你我说什么都不管用。”
“那就任由他胡闹?”老侯爷情绪平复了些,也想起颜浧的叛逆,的确是拿他毫无办法,生气也没用。
现在,颜浧自立门户,他更是不会听长辈的。
颜浧自己就是个不孝顺的东西,指望他看中孝道?
“他倒是听陆家五娘几句。”老夫人沉吟片刻,对老侯爷道,“他很看重五娘。”
“那你派人去请那个小娘子来,咱们跟她说,让她再去劝三郎那个不孝孙儿!”老侯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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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失敬(月票1860+)
颜老夫人派了亲信的管事媳妇来请陆落,陆落就知道,颜家和颜浧的意见相背。
颜老夫人那等人物,若是她也同意退亲,能想出千万个法儿来遮掩,不可能征询陆落一个小姑娘的意见。
陆落能见过多少世面?况且,陆落还没有过门,颜府的事请她出谋划策,原本就是有点出格。
既然颜家不同意退亲,而颜浧又是满心不喜未来的妹婿,陆落去了也是左右为难。
怎么劝,劝哪一个让步?
陆落满腹拧结,跟着颜老夫人身边的媳妇子,去了颜家。
她直接去了老夫人的昭怀院。
不成想,老侯爷也在,手里拿了本什么书在漫不经心读着。
见陆落进来,老侯爷将书合起来,放在炕几上,陆落瞧见书名,隐约带了“六壬”二字,不免纳罕:“怎么好好的,看起了相术的书籍?”
陆落不好多看,给老夫人和老侯爷见礼。
“五娘,坐下说话吧。”老侯爷先发话了,态度挺温和的。
这老爷子挺喜欢陆落的,是从陆落的火铳开始的。
儒家文化熏陶的人,多少都会有点认命。
陆落对颜家而言,绝不是理想中的媳妇,但是颜浧做成了这门亲事,已经无可悔改,颜家上下哪怕再不喜欢陆落,也只能宽慰自己,往好处想。
颜老侯爷一开始很生气,陆落可是闻乐喜的外孙女;他又不喜欢颜浧。更是不满意陆落。
陆落拿出来的火铳,让颜老侯爷惊赞万分,从此就对陆落大为改观,觉得此女奇才。再加上颜家祖坟遭遇不测,是陆落扭转了乾坤,保颜家家宅平顺。
陆落布置完祖宅之后,颜家果然顺风顺水,没有再出过大的祸事,颜老侯爷那时候就会觉得,门第不重要。这姑娘却是万里挑一的。再温顺贞淑、出身高贵也比不上她。
因为陆落,颜老侯爷自己也会读几本风水或相术方面的书籍,就越发觉得着也是一门学问,而且天赋更重要。
陆落年纪小。却能学得那样精。这是惊才绝艳的。
她的术法。她的火铳,让颜老侯爷都望尘莫及。于是,颜老侯爷就抛却了世俗的偏见。在心里很器重这个孙儿媳妇。
当然,他还是不喜欢颜浧。
“。。。。。。我们颜家立族三百年,从未做过失信于人的事。”老侯爷对陆落语气友善,慈祥对她道,“你劝劝三郎,莫要太过于狂妄,有薄情寡恩之举,他先妣在天亡灵也不安。”
颜老侯爷原本就是文臣,说话和声细语,他只有被颜浧气得跳脚的时候,才会大发雷霆,正常情况下,甚至生气了,他也是慢条斯理。
“五娘,三郎性格执拗些,他还听你一言半句,你要替我们劝他。”老夫人也道,“我们自然记你的情。”
陆落垂眸,将修长的手搁在膝盖上,双手轻轻绞在一起。她的手指细长白皙,指端圆润粉嫩。因为太过于用力,她粉润的指端有点发白。
陆落半晌沉默着。
老夫人和老侯爷相视一眼,都有点狐疑,不知陆落为何不开口。
须臾,陆落抬头,眸光细柔:“侯爷,老夫人,此事我帮不了。忠武侯是统领过千军万马十余年的人,他能保一方太平,自然决断过人。他绝不会辱没祖先和先父母,也不会伤害胞妹。
和忠武侯相比,我只是身在江南的普通人,没有大见识,也不是洀洀的至亲血脉。我想,忠武侯的决断,一定比我们考虑得更周全,我断乎不敢干扰他。”
老侯爷和老夫人愣了愣。
陆落这是不想去劝颜浧,她甚至建议老夫人和老侯爷听颜浧的安排。
片刻之后,老侯爷才回神,明白过来这位看似贞静贤淑的小娘子,拒绝了祖父母的要求!
岂有此理,这还把长辈放在眼里吗?
老侯爷猛地站起来,冷哼一声,进了里卧。
满屋子丫鬟和婆子们都不敢喘气,就连老夫人也是一阵紧张。
老夫人看了眼陆落,有点失望。
陆落也不听话,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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