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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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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到了精致的吃食,第一个想到了她师父,只可惜师父至今未归;然后,就想到了她叔公。

    幸好,叔公还在京里。

    “你去吧,我今天要把这账对完。”闻氏笑道。

    去年湖州府的租子,账本和银子前不久才送到京城,闻氏最近几天都在对账。一年整的账本,不能有半点错。叫下人的人知道主子马虎,以后就有了胆儿,敢阳奉阴违。

    “好吧。”陆落笑道,她也想出去散散心。

    碧云将芙蓉糕用食盒装好,又用小锦缎棉包袱裹紧了,交给倚竹,让倚竹陪着陆落出门。

    陆落乘坐马车到了闻乐喜的宅子,她以为叔公不在家,随意逛逛,然后等着用过了晚膳,问一问陆芙的近况,再回府不迟。

    “我随便逛逛。你先进去。”陆落对倚竹道。

    倚竹道是。

    陆落记得叔公的书房里,有些上等的笔和砚台,她打算弄点回去,她这几天把笔都摔光了,还不小心把自己的端砚摔碎。

    叔公的府邸,就跟陆落的家一样。

    陆落随意逛到了外书房,但见外书房门口,一株桃蕊尚未落尽繁花。京城的春天来得晚,四月初还有半树要落未落的桃花。

    桃树的正上面,挂了一块墨绿色的丝绦。上面写了祭文。是用来祭祀桃花树神的。

    这是一个传统。

    春上每家都要写祭祀树神、花神的祭文,都是自己攥写的,也有抄录的。

    陆落有点好奇,她叔公的祭文上写了什么。于是她趴着去看。

    墨绿色的丝绦挂得有点高。陆落踮起脚尖没够着。就蹦了一下,将满树枝扑得乱颤,原本就是花期末的桃蕊。经不得碰,一碰全落了,坠了陆落满头满身的花瓣。

    她拿住了丝绦,准备看的时候,敏锐觉得有目光落在她身上。

    陆落猛然一回头,就见一个青灰色修长身影,立在她叔公的书房窗前,正望着她的方向愣神。

    “陈容枫?”陆落有点吃惊,竟然是陈容枫。

    他在叔公的书房做什么?

    随及,她叔公也听到了响动,从窗口探出了脑袋:“落儿,你在做什么。。。。。。”

    陆落也惊觉自己一身的落花,连忙把丝绦揣在袖子里,使劲拍了拍肩膀和衣襟,进了屋子。

    她没想到叔公在家。

    “吕妈妈做了芙蓉糕,比外头买的好吃百倍,我送了些给您尝尝。我还以为您不在家,想过来偷些纸笔回去,您的纸笔比我的好。”陆落笑道。

    “你这孩子。”闻乐喜哭笑不得。

    他让陆落先坐,然后继续回到书案前,道:“我有封信要写给陈公子,落儿稍坐,我很快就要写好了。”

    陆落点点头。

    陈容枫也冲她笑笑,问了问她最近的琐事。

    他们还算熟悉的。

    两人轻声闲聊了几句,陆落没有坐,她站到了闻乐喜身边,想看看他在写什么。

    闻乐喜不给她看,示意她别站这么近。

    陆落就随手拿了本书,退回到椅子上,随意翻了几页。

    “陆姑娘。。。。。。”陈容枫低声唤陆落,然后则指了指陆落的头发。

    陆落会意拂了下发髻,发现头上还有花瓣没弄干净,她就随意乱拍,试图弄下来。

    陈容枫无奈笑了笑,说:“还有。。。。。。”

    陆落又拂了几下。

    她头上不仅有花瓣,还有一块黑乌乌的,像是枯叶烂掉的,正落在她的珍珠梳篦上,很显眼。

    陆落弄了半晌,还是没弄到,她又看不见。

    陈容枫看着着急,就伸手替她摘了下来。他胳膊挺长的,直接就伸了过来。

    拿下来之后,他怕陆落觉得他轻浮,故而将那些黑慥慥的东西摊在掌心,给陆落看,以证明清白。

    陆落微微颔首,没说什么。

    那边,闻乐喜终于写好了,将信封起来,交给了陈容枫:“今天务必送出去。”

    陈容枫颔首。

    他跟闻乐喜和陆落作辞,转身就走了。

    陆落问她叔公:“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是一些私事。”闻乐喜笑道,然后起身带着陆落进了内院。

    陆落带过来的芙蓉糕尚未冷却,闻乐喜拿出来吃了,夸果然香甜可口,比外头买的要好很多。

    “。。。。。。陛下有只白瓷茶盏,是江南西路窑上进贡,喝着能有特殊的香气,甚合陛下心意,他才得了,很是喜欢,却不小心被芙姑娘打碎了。”闻乐喜告诉陆落。

    陆落吓一跳:“那怎么办?还有替换的吗?”

    “没有了,独独那一只。被芙姑娘摔了,陛下却突然改口说摔得好,杯子味道怪,还让太医院的人拿去查查,杯子质地是否有毒。这杯子原先就经过了检测,太医院再验一遍,说并无毒害。

    太后娘娘听闻此事,就有点不高兴。陛下年纪还小,就这样纵容芙姑娘,怕芙姑娘恃宠而骄,没管事姑姑的规矩,可是陛下又喜欢得紧,太后也没说什么。”闻乐喜道。

    陆落愣了下。

    树大招风,陛下这么喜欢陆芙,是为了什么呢?

    这叫人捉摸不透。

    陆落无所事事,事情说完了,又借了些笔和两块砚台,回到了陆府。

    次日,有人给她送了一整文房四宝,其中笔就多了六枝。

    “这是孟先生制的笔,他老人家已经多年不制笔了,这太名贵了,五姐姐你哪里买的?”正巧六娘过来请安,瞧见了,惊喜不已,拿在手里就不想放下。

    孟先生是天下闻名的制笔高手,他的笔很受追捧。文人讲究多,陆落反正是写不出笔的好坏。

    她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就喊了小厮过来问。

    小厮道:“那个书童放下东西就走了,指名是给五姑娘的。小人瞧着就是些纸笔,不会伤及姑娘,这才拿了进来。”

    陆落微微蹙眉。

    她翻了翻,发现没有书信或者帖子之类的,完全没有落款。

    送这么名贵的东西,还不落款,甚是怪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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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暴雨

    陆落得到的礼物,六娘很眼馋。陆落觉得,孟先生的笔和其他笔,是没有差别的——反正她写出来的字都不好看。

    于是,她送了两支给六娘。

    六娘兴奋得双颊带粉,明眸璀璨。她有些难以置信,问陆落:“真给我了,五姐姐?”

    陆落点点头。

    六娘这才欢天喜地的走了。这种时候,六娘完全就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娇憨天真,没有往日故作的深沉,挺可爱的。

    陆落笑了笑,她觉得六娘不坏,本质上有点淳朴,和大姨娘不太一样。她平素的奸诈,多半是努力在装、

    剩下的东西,陆落交给了碧云。

    闻氏和秦妈妈、风烟她们也问:“这是忠武侯送的?”

    她们觉得,只有颜浧才会给陆落送东西。

    陆落不知道是谁送的,她想了一圈,还是没想到是谁。只不过,绝不是颜浧。

    颜浧那人,哪怕明知陆落生气,他真想送东西,也会光明正大送到她的内院,然后不经意又会对着她脸红。

    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陆落时常见他脸红,总以为他会很害羞,其实他就是只大尾巴狼!

    “不知道。”陆落说,然后折身回房。

    等陆落走了,秦妈妈等人背后说陆落性格别扭、倔强,有些时候不知好歹,颜浧对她一片真心,众人都瞧在眼里,偏偏她一副嫌弃要死的样子。

    “五娘到底涉世未深。”秦妈妈叹气说。“她这么闹可不行,您得劝劝她,别冷了忠武侯的心。”

    闻氏也担心这个。

    既然定亲了,就不可能退的,陆落如此胡闹,毫无意义。

    闹得狠了,真让颜浧心灰意冷,岂不是陆落吃亏?

    别说颜家那种门第,就是陆其钧,也是三妻四妾。

    颜浧将来身边还怕缺人吗?

    东方不亮西方亮。自有温柔乡等着颜浧。况且。陆落并不是倾城绝色,她到底有什么底气如此胡闹?

    “她像我,越劝越倔,只得任由她自己琢磨。总能想通的。”闻氏虽然担心。却没有冒失去多嘴。

    陆落猜测母亲她们要议论她。也无所谓,回了自己的西厢房。

    以后的几天,突然下起了雨。

    四月的京城。很罕见如此大雨。大雨昼夜不息,噼里啪啦下了五天五夜。

    别说是这个年代,就是后世那么强大的城市排水系统,下个一天一夜的暴雨都吃不住,何况是五天?

    而这个年代的北方都城,排水系统比较简陋,又是大雨倾盆,很快护城河就长满了水,城里积水齐腰,好些地方被淹了。

    陆家也不例外。

    陆落的西厢房里,水从院子里沁入,她屋子里的水足足到脚脖子,院子里更是到了小腿肚子。

    处处都是汪洋大海。

    “什么时候雨停啊?”陆落感叹道,“咱们的炕都能当船了。”

    这几天,厨房全是水,柴火湿了,灶台也湿了,全家靠吃点心维持着。

    就在第三天的时候,颜浧冒雨来了。

    他穿着蓑衣,带着斗笠,像个渔夫。陆落有心躲他,偏偏无处可去,只得停在原地。

    “。。。。。。这是沧州的炒米,不用煮,用热水冲就可以吃了。”颜浧是来送补给的。

    他送了三袋子茶米,一只小茶炉子,两袋子银碳,这样陆落她们可以把小茶炉子放在炕上或者桌子上,烧了热水再冲炒米吃。

    闻氏感激不尽。

    此前大雨,宫里同样排水不畅,闻乐喜忙着照料皇帝和太后,无瑕顾及陆落母女。

    陆其钧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唯有颜浧,担心她们的吃喝,也担心她们家地基不稳,房子倒塌。

    闻氏心里很激动:看看,她们以后有女婿可以依靠了!

    人遇到麻烦的事情,心特别脆弱,很容易被打动,闻氏便是如此。

    陆落则没说话。

    “五娘,你别怕,哪怕房子真的倒了,我也会立马替你们找到住处的。”颜浧又转身对陆落道。

    陆落假装看风景,没答话。

    闻氏狠狠捅了下她的腰。

    陆落仍是看着外头密布的雨帘。

    颜浧笑了笑,转身走了。

    家里的点心的确不够吃,大姨娘、三姨娘带着孩子、怀了孕的莲娘,都到闻氏这里打饥荒。

    闻氏也不好不给,大家都是勉强填些肚子。

    好在第六天雨停了,骄阳灼热,很快就把京城晒了个遍。

    积水慢慢退去。

    “今年的天气很奇怪。”闻氏感叹说,“京城前后这一百年,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雨水。”

    湖州府倒是常有。湖州府春夏交替,雨水比较大,所以城里的排水修建得很好,哪怕遇到这种雨天,也不至于淹城京里这德行。

    “是啊。”陆落也道,“今年是挺奇怪的。”

    大周朝滚滚的车轮,拖着庞大的帝国,已经前行了二百六十多年。

    依照历史惯例,一个王朝二百六十多岁,也到了该改天换日的时候。就像一个人,到了七老八十,就要寿终正寝了。

    若是即将乱世,那么妖孽横生,天象异常就是常事了。

    陆落觉得天气诡异得可怕。

    放晴之后,家里的下人挖出一条横沟,将水引到后街。

    正院的丫鬟们,正在收拾箱笼,该晒的晒,该收的收。

    陆落帮衬着碧云,把她们的被褥都抱出来,先晒被子要紧。

    正在忙碌着,二门上的丫鬟进来道:“忠武侯到了。”

    片刻之后,颜浧就阔步进来。

    颜浧穿着玄色直裰,浓墨发丝,深邃眉目,身姿挺拔且坚韧,进了正院。

    闻氏还以为他是来看望她们的,正要请他坐下喝茶,颜浧却道:“岳母,我是来找五娘的。”

    陆落就抬眸,看着他。

    她眼神冷漠,似乎没什么感情。

    “。。。。。。我家祖坟被滑下来的山石冲了,又被水淹了,现在不成样子。要怎么处置,我们不太会,想请五娘去看看。”颜浧道。

    颜家的祖坟依山傍水,是极好的风水宝地。

    可是没想到,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水,让山体滑塌一块,又让河水暴涨,祖坟毁了好几处,龙脉受损。

    “寻龙点穴可比看阳宅风水难多了。”陆落道,“我要价很高的。”

    “落儿!”闻氏立马不悦。

    “是我祖母和二叔要请你的,价格我说了不算。”颜浧笑道,“不过,祖母和二叔不会亏待你的。”

    “那也得先说好价钱!”陆落冷漠道。

    不谈拢价格,她是不会去的。

    祖坟受损,至少要两三年内才会影响儿孙,而且是影响福运诸多,不至于要命,根本不急一时。

    “好。”颜浧不由笑了,声音微微拖长了音,像宠溺孩子的长辈,“颜家出三万两白银,我去跟祖母和二叔说。咱们现在就走,如何?祖母今天也要去,他们已经出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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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同车(月票960+)

    永熹侯府的祖坟在京东东路齐州府安宁县,离京城足足有一天的路程。他们家祖坟曾经也是请了术士寻龙点穴,龙脉极佳,能保家族昌盛、子孙繁茂。

    而后,颜家果然慢慢富贵荣华,权势显赫,还出了皇后,于是颜家派了二十几户家人子在安宁县,看守祖坟,没有想过搬迁之意。

    祖坟的选择,有时候看运气,并不是随便就能找到适合自家的。哪怕颜家不住在安宁县,也不会轻易牵动祖坟。

    这次连绵五天的暴雨,京师附近到处的房舍被冲垮,受灾严重,颜老侯爷的父母坟墓,全部被水浸泡,然后山石砸下来,把内堂给砸开了。

    “内堂”,就是坟窝。

    坟窝是特别重要的,阴宅风水学上说,坟窝受损,是大凶之兆。而颜家老侯爷父母的坟窝,全部水淹了,棺木都露了出来。

    管事们知道规矩,坟窝是他们不能乱动的,只得请术士,重新择了吉日,将棺木抬出来重新下葬。

    而抬去棺木,更讲究取出的立向,以及动坟的深浅。乱挖、乱凿,也会给家族打来大凶的噩运。

    管事们全不敢动,也怕什么野兽乱跑起来,在坟窝里弄下脏东西,于是派了七八个小厮守住。

    昨日夜里,守坟的管事连夜来报信,老侯爷不在京城,去了庙里吃斋饭,只有二老爷做主。

    大半夜的,颜家老夫人急得不轻。二老爷连夜请了钦天监的国师,陪同老夫人,带着儿孙,往安宁县而去,一刻也等不了。

    临走的时候,老夫人又想到了陆落,留下口讯,让颜浧等天亮,带了陆落一起,再去祖坟。

    颜浧早起进宫。去给皇帝传授武艺。讲解兵法,直到午膳之后才回府。

    回府,他方知祖坟受损,也听到了老夫人留下的话。过来请陆落。

    “。。。。。。都快傍晚了。我们明天再动身吧。”陆落对颜浧道。

    颜浧想立刻就去。陆落觉得很远,要在路上过夜,走夜路很危险。她拒绝。

    再说了,颜家带了钦天监的术士过去,未必就需要陆落。

    陆落觉得,颜老夫人和颜家二老爷不会给她三万两,这是颜浧胡诌的,或者颜浧自己出。陆落赚钱有讲究,她不想逮住颜浧一个人坑。

    她又不是赚不到钱,为何要占颜浧的便宜?

    “还是现在走吧,我祖母和二叔等人,是半夜去的,夜路应该不难行。”颜浧道,“这样,我们明天早上就能到。我身边的车夫,又驾驭车技很好的,你不用担心。”

    “明天吧。”陆落坚持,“你不用太着急。若是你们家着急让我去,昨夜就请我了。”

    两人相持不下,颜浧求助看了眼闻氏。

    闻氏几乎被女婿收买了,劝说陆落道:“祖坟受损,这是大事,你跟着三郎去看看,这也是颜老夫人的意思。”

    陆落觉得,如果颜浧着急的话,他完全可以早上来请她。

    这样,他们早晨出发,傍晚或者起更就能到;现在去,至少要到午夜。

    今天放晴了,月色会明亮,但是路都被冲垮了,肯定很难走的啊。

    陆落惜命,她不想半道上翻车。她赚了很多钱还没花出去了,死了不是白可惜?

    “你说话的功夫,早动身了!”闻氏觉得陆落磨嘴皮太可恶了,“快去!”

    上次颜浧送了干粮过来,多及时啊!眼瞧着人家遇到了非陆落难以解决的问题,陆落就拖拖拉拉,让闻氏觉得她这人不够义气。

    再说了,人家不是答应给钱了吗?

    陆落不是最爱钱吗?赚钱都不努力,这是多嫌弃颜浧啊?

    “五娘,真的是祖母让你请的。你是我未婚妻子,祖母和颜家敬重你,这才没有半夜召唤。我早起进宫,今天休朝,早上要授陛下武艺,才刚回来才知道,连口水都没喝。。。。。。”颜浧正色道。

    他说的也是实情。

    “那怎么行,怎么也要吃些东西啊!”闻氏立马吩咐吕妈妈,去弄些吃的给颜浧。

    可惜除非的灶台坏了,也用小炉子炒菜,火候不够,不是那么美味。

    颜浧不讲究,他道是,留下吃饭。

    那边,颜浧坐下等着吃饭,给了闻氏时间催促陆落,让陆落换身便利的衣裳,跟颜浧去。

    倚竹也要跟着。

    陆落挨不过,又不能公然顶撞母亲,怕母亲伤心,思前想后,她唯有答应了。

    倚竹收拾了一套换身衣裳,陆落自己也换了套简练的深墨色长裙,玄色绣折枝花褙子,颜色很深,弄脏了也看不见。

    她如此打扮,显得庄重且年长,更添了几分成熟风韵。

    颜浧看着,心里跟灌了蜜一样甜。

    他这厢吃好了,陆落也准备好了,时间也到了末时正。

    陆落坐自己的马车,颜浧带了好几个车夫,换了一个给陆落。

    马车出城,约莫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快到傍晚了,颜浧就让车夫停了。

    陆落不明所以,颜浧就爬上了她的马车,对倚竹道:“你去我那边坐,我跟你家姑娘说话。”

    陆落就怕他来这手。

    于是,陆落厉声对倚竹道:“不许走,坐好了!”

    倚竹看了眼陆落,不明白陆落为什么这般大声。不过也无所谓了,倚竹告诉陆落说:“夫人让我听侯爷的,说姑娘胡闹。”

    说着话,倚竹就乖乖下车了。

    陆落目瞪口呆看着倚竹,她就这样被倚竹叛变了,她实在是太没有威望了;而她母亲,也是要坑死她的主!

    “倚竹!”陆落几乎要骂脏话。

    倚竹头也没回。

    说好的忠心护主呢?

    心里愤怒了一瞬,陆落很快就冷静下来,她端坐了身子,用一种很随意、很冷漠的口吻问颜浧:“这样不妥当吧?等到了地方,再说不迟。好了,你先下车,换倚竹上来,我们要赶路了。。。。。。”

    她话音未落,马车就动了,没人把她当回事。

    陆落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颜浧微笑,坐到了陆落对面:“等快到了地方,我再换倚竹过来。我怕路上不稳,听闻暴雨冲垮了好几次地面,万一出事了,我在你身边,能护你周全。况且都是咱们自己的人,不用担心闲话了。

    再说了,你明年便要嫁给我,我们一处相处,又有什么闲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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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索吻(月票990+)

    颜浧就这样,厚着脸皮赖到了陆落车上,怎么也不肯走。

    陆落不想和他磨嘴皮子,她沉默着。

    车厢里有个小几,放了个小茶壶,茶水还是温热的,陆落拿起茶壶,倒了水慢慢喝。

    “暴雨的时候,你怕不怕?”颜浧没事找事,和陆落闲话家常,“好些人家的屋脊塌了,我们老宅也塌了两三处。”

    陆落哦了声,没有答话。

    “朝中都在说,今年的雨来得奇怪,让钦天监夜观天象,看看是否有异象出现,国师说并无大碍。”颜浧又道。

    陆落仍是嗯了声,没有开口。

    颜浧零零散散的,不时寻个话题,跟她说两句。陆落都是支支吾吾的应对,想着他能早点停歇闭嘴。

    “。。。。。。。我上次见到了柏兮,他跟我说了好些话。”颜浧突然道。

    陆落精神一怔。

    柏兮也跟她说了好些话。

    “他说了什么?”陆落问。

    颜浧失笑:“你果然只对术士的话有点兴趣,是么?五娘,你平时除了学习玄术,还做什么?光学一样,岂不是太累了?”

    好好的,他又岔开了话题。

    陆落直截了当纠正回来,问他:“柏兮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了个故事给我听。”颜浧笑道。他回去一想,越发觉得那个故事可笑。

    颜浧也查了近几百年的史书,问过了太史令。得知五百年前钦天监没有一位姓宁的国师,也没有叫多涯的。

    柏兮的故事,杜撰的可能性更大。

    “。。。。。。五娘,他随手布阵,是不是也要耗费精力?我瞧着他已经很久没那么嚣张了,是否上次消耗过度,还没有恢复?”颜浧又问陆落。

    柏兮要是本事随时能用,他为何不做更多的事?

    他那神乎其神的本事,可以让他随心所欲,但是柏兮更多的时候。是规规矩矩的与人相处。

    这不合常理。柏兮也不是那么正统的性格。

    颜浧就觉得,他的本事并不是随手就来,可能也要机缘。而那个晚上,柏兮是准备了很久。而且机缘到了。所以他露了一手给颜浧瞧。

    “我不知道。我又不会。”陆落道,“我连此等记载都没有看过。。。。。。不过,我师父和石庭说过。孔雀河道的术士,是个个心狠手辣,他们没有伦常。听说他们曾经屠城,用残害无辜百姓的寿命来更改天象,从而产生磁场,更改他们自己的修为,从而修炼符篆和丹药,企图蒙蔽天机,获得无尽的寿命。

    我隐约记得,孔雀河道连接丝绸之路,曾经很繁华热闹,后来却变得萧条,甚至很多的城镇一夜之间被黄沙淹没。你说,可有术士作怪?”

    陆落记得,后世关于楼兰古楼的研究有很多。

    为什么显赫富饶的西域城市,突然之间变成死绝之地?

    考古学家和科学家用了各种方法和手段去证明,仍是说不清楚。但是抛开这些,到底是不是古代术士在作怪?

    后世的人,是绝不承认这点的。在科学家眼里,玄术是对立的,是骗术。

    若不是孔雀河道太过于嚣张,惨无人道,老祖为什么派人去清除孔雀河道的术士?

    陆落还记得,当初杀成阳和宋义山孩子的术士,也是来自孔雀河道流派,他没什么本事,却也那么把人往死地逼,难道不是孔雀河道流派遗留的教义吗?

    “我也不知道。”颜浧笑道,“术士有那么厉害吗?”

    陆落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才说,柏兮很厉害吗?”

    颜浧顿住,无话应对。

    只有说到了玄术,陆落才会滔滔不绝,颜浧心里突然有了个打算:“我也要去学玄术。”

    他学会了,才有更多的话题和陆落说。

    而且, 他可以缠住陆落,让陆落教他,这样就能每天都有很正常的理由粘着她。

    颜浧觉得这个思路靠谱!

    只是,他太忙了,兵部职方司事情太多了,各处卫所的军情,都要递交颜浧;颜浧除了兵部的事,还要教小皇帝读兵书,传授他武艺。

    如此一来,每天都忙到深夜,有时候堪堪睡两个时辰,就要去衙门,哪里还有空学玄术?

    思及此,颜浧有点怨气:“早知道跟钦天监打声招呼,把婚期定在今年年初就好了。”

    他要是早点成亲了,天天和陆落在一起。哪怕是在忙,夜里回府也能看到她,也能拥抱她。

    颜浧心里一动,人就飘忽了。

    他挪到了陆落身边。

    “坐过去!”陆落立马厉声道。

    她发怒的时候,像只骄傲的猫,炸着毛,可爱极了。

    颜浧没有挪过去,反而搂住了她的腰。

    陆落没有动。她抬起眼眸,用凛冽冰凉的眸光,狠狠盯着颜浧。

    颜浧却只留意到了她挺翘的鼻子,柔嫩的唇,纤柔的下颌,修长的颈脖、精致的锁骨,以及锁骨下遮住的嫩白。

    他倏然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

    正巧陆落是抬着头的,颜浧捏住了她的下巴,她的姿势就是在索吻,所以颜浧毫不客气亲了下去。

    她的唇很软,滑嫩小巧,被他噙住了,细细吮吸着,似有甘甜。

    陆落睁大了眼睛,用力去推他,恨不能一巴掌扇死他。

    她用力推他,颜浧既想吻得更深,又怕真的激怒她,就松开了。

    陆落的巴掌抬了起来。

    她愤怒中,很想一巴掌抽到他脸上。可是半途中,她又把手缩了回来,她心里怪凉的,有点惊怒,也有点愤然。

    “落儿!”颜浧抓住了她的手。他也以为,她肯定要扇他的。

    私密的车厢里,被自己媳妇打一巴掌,颜浧也不会觉得丢脸,毕竟是他孟浪的。但是她那么生气都没有打下来,让颜浧心里大动,紧紧攥住了她的手。

    他总听到她母亲叫她落儿,甚是亲密,所以也试着叫了声。

    果然,这两个字似一抹绮丽,挑在舌尖,能引得心花盛放。

    “我要回去!”陆落的表情全僵了,声音梗住,对颜浧道。

    她看着颜浧,眼神阴冷,毫无娇羞的楚楚怜态。

    颜浧觉得她真生气了。

    “那。。。。。。”颜浧顿了下,敲了下车壁,对车夫道,“调头,回城!”

    车夫不明所以,停下了马车。

    他们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此处是京城连接京东东路的地界,是一座不少的山,山下是河,约莫三四里。

    道路被暴雨冲刷得有点坑洼,很是难走。

    车夫听到颜浧喊,就停下了马车。

    可是,颜浧自己的马车跟在后面,马车挨得有点紧,马儿的铁蹄子好似被山石磕了,正在流血,那马就不太好控制,跑得很快。

    前面的马车一停,后面的车夫急忙拉住缰绳,但是马儿的腿不舒服,控制不住就冲了上来。

    陆落前一刻还在生气,下一瞬间就感觉车厢剧烈晃动。

    颜浧立马将她搂在怀里,想跳出去,怎奈马车翻得太快,颜浧又抱着陆落,反应不及,就跟着马车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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