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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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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随你,随你!”闻氏哭着道,“我只是心疼你,既然你要这样,我又能如何呢?”

    闻氏不想管了,随便陆落自己折腾。

    后来,闻氏自己也想开了,陆落真不是那低声下气的小姑娘。

    陆落比闻氏练达。

    转眼就过完了年。

    过年的时候,陆落才看到陈容枫留给她的三封信。

    陈容枫十月初就进京述职了,那时候陆落正巧动身去找柏兮了。

    得知陆落不在家,陈容枫留了书信。

    他的三封信里,都是告诉陆落,他会再次调任两浙路,不会离开太远的。

    “他还能回来吗?”陆落预感很奇怪,她总感觉陈容枫回不来了。

    她这预感,没什么根据,就是自己乱猜的,也许这是她的想法。

    她宁愿陈容枫留在京里做官。

    他和陆落,注定是不能有结果的,他回来,那颗心迟早要破碎,对他无益,陆落也难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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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颜浧的醋意

    京城下雪了。

    皓雪皑皑,轻盈利落铺满了远处的屋脊和树梢,庭院亦银装素裹。

    寒梅枝头,嫣红花瓣上的雪,在微风中簌簌落下,携了几缕幽香。

    “什么事?”颜浧站在屋檐下,看着漫天飞舞的雪,想起即将要筹备的军粮,浓眉紧蹙,直到他的总管事冒雪走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浓眉横过,暗暗有些不满。

    总管事恭敬回禀道:“侯爷,楚王来了,送了好些年货,都在外院堆着呢。”

    “他人呢?”颜浧问。

    “去。。。。。。去内院了!”总管事道。

    颜浧眼眸一沉,就知道他不干正经事。

    楚王这两年没旁的,就顾惦记洀洀去了,非要颜浧将洀洀嫁给他。

    颜浧不同意。

    楚王不靠谱,他今年都快二十五了,却无半分沉稳,功业上也毫无建树。

    洀洀无主见,楚王又孩子气,这两个人要过成什么样?

    不是良缘!

    “。。。。。。胡闹!”颜浧抬脚,往内院去了,怕楚王又闹洀洀。

    到了洀洀的院子,方知楚王带着洀洀,去后花园摘梅花了,一个丫鬟也没戴。

    漫天的雪,很快就落满了颜浧的肩头。

    如此大雪天,不带丫鬟出去摘梅花,颜浧怕洀洀染了寒气。

    “真是不省心!”颜浧折身去了后花园。

    他尚未走进,就见楚王趴在半高的树杈上。往下面仍腊梅枝桠。

    “那株,要整个大的枝。”洀洀在下面指挥。

    洀洀今年十六了,绰约窈窕,明眸生辉。她穿着大红色云锦累珠披风,怀抱大把的红梅,花与人争得秾艳。

    楚王爱慕她,大概是爱慕她的谲滟姿容。

    他两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并非亲亲我我不成体统,颜浧就想悄然褪去。不打搅他们。

    女孩子大了。总要些体面,颜浧不愿意事事干涉她。

    他正要走,就见楚王问洀洀:“有丫鬟来吗?”

    “没。”洀洀将地上的梅枝都捡起来,催促他。“楚王哥哥。你快点摘。摘完回去暖和,别冻坏了你。”

    “我不怕冷。”楚王正在努力用小匕首锯一棵大枝,那是洀洀特定要的。

    见四下里无人。楚王一时八卦心起,对洀洀道:“我今日听到一桩事。。。。。。。”

    “什么事?”

    “陆姑娘和陈容枫定亲了!”楚王故意压低了声音,他的话仍是传到了洀洀的耳朵里,甚至传到了墙外颜浧的耳朵里。

    哗啦啦的响动,洀洀抱了满怀的梅枝,全掉在地上。

    她浓郁的眸子里,闪动着晶莹:“这不可能,三嫂岂能和旁人定亲?她绝不会的。”

    “你别急啊。”楚王也忘记了锯枝,在高处安抚洀洀,“这是吴家传出来的话,我也觉得不可信。陆姑娘还在孝期,怎可能与人私定终身?”

    “是啊。”洀洀眼底的碎芒敛去,回过神来,“我也不信!”

    颜浧听到这里,轻手轻脚离开了。

    陆氏么?

    这两年,他常听到她的名字,因为他们在西北作为依仗的重要兵器——火铳,是陆五娘研制的。

    颜浧不敢相信,询问了数次,确定是陆五娘亲自交给他,他送到朝廷,朝廷再专门成立了“南北广备攻城作坊”,大批量制作火铳,投入军中。

    从那时候起,颜浧心中对陆五娘产生了几分好奇。

    他失去了好几年的记忆,祖母说是陆五娘给他下蛊。

    而他妹妹和楚王描述他跟陆五娘的感情,让颜浧疑惑。

    颜浧对女子无特殊情愫,他没有爱过,就不知道自己在爱情里是何种面目;而楚王和洀洀所阐述的他,不像他。

    所以,颜浧更倾向于他祖母的话,以为陆五娘用了蛊术迷惑他。

    他憎恨歪门邪道,更不愿意想起陆五娘。

    直到他发现了火铳,这是军中更厉害的武器,让他们大获全胜,几乎将蒙古人赶尽杀绝,西北至少能太平二十年!

    颜浧对火铳爱不释手。

    他之前的记忆里,是没有火铳的。新的厉害武器,让他一看到就会想起它的研制者。

    想得太多,颜浧有时候会做梦。

    他梦到桃花盛绽的时节,满地桃蕊铺就,像一层锦缎。

    风从树林穿过,簌簌摇落殷虹桃花雨,他和一个女孩子站在亭子中。

    “忠武侯,我要退亲。”他听到了这句话。

    而后,他就亲吻了她。

    她的唇瓣有唇蜜,香甜柔软。他抱着她的时候,心情愉悦,没有半分中蛊的迹象。

    他醒来之后,第一次对祖母的话产生了怀疑。

    能研制火铳的女子,肯定有大才;而他梦中的片段中,倒像是自己苦恋着她。

    后来战事越发急了,颜浧就没有再想过儿女情长。

    他战胜回程的时候,路过一片树林,他想抄近路,他的下属立马阻止。

    “将军,万万不可,树林危险!”下属脸色骤变。

    颜浧啼笑皆非:“树林有什么危险的?”

    “当初咱们深陷树林,死了二十多人,要不是陆姑娘,咱们全都要死。”下属惊悚回忆,“将军您说过,以后宁愿绕百里路,也绝不穿树林。”

    颜浧心头一震。

    此事,他也不记得了。

    他让那个下属,仔仔细细告诉了前因后果,他还是想不起来。

    “。。。。。。。陆五娘是那个时候给我下蛊的?还是,根本没有下蛊,而是我那时候就看上了她?”颜浧心中疑惑。

    他想了一路,什么也没想起来。

    可是看到树林,他耳边会响起铃铛的声音,那是毛驴脖子上挂的。

    骑驴的少女。。。。。。。。

    那娇小的身影,倒也一晃而过,却抓不住。

    回来之后,公务繁忙,颜浧更是无瑕私事。

    他的亲戚朋友,没人提过陆五娘,他也慢慢忘了。

    直到今天,楚王说她和旁人定亲了。

    颜浧回到外书房,心口发涩,心中满是异样。

    他看了几份公文,都是些令他不快的内容。

    他猛地将书牍掼在地上。

    在丢书的过程中,那只墨盒不小心翻了,撒了满桌的浓墨。

    颜浧心中一阵无名火,将墨盒也狠狠砸了!

    墨汁却留在书案上,沿着光滑桌面,汤得到处都是。

    颜浧看着满桌狼藉,哗得一声,将所有书都拂到了地上。

    犹不解气,他一脚把书案踹翻了。

    巨响惊动了门口的随从。

    随从进来,就见忠武侯雷霆大怒,站在书房中间,书卷飞了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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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拒绝

    湖州府今年冬天没有下雪,大风天却是不断。

    飒飒烈风,吹得枯枝呜咽,彻夜不息。

    陆落夜里卧不安稳,和颜浧的过往,似卷轴缓缓铺陈,一一展现在她眼前。

    这两年来,和他的感情在她心底藏得很深,深到发酵了,越发醇厚。

    而他,大概是再也没想起过她来。

    陆落不自怨自艾,却胆怯了。感情越深,自尊心却越脆弱。

    转眼就到了除夕。

    陆家祭祖之后,全家人一起吃了团圆饭,然后陪着老太太放烟火、守岁,直到子夜时分才散去。

    正月初一和十五的灯会,陆落都没有去看。

    日子疾速前奔,陆落踉踉跄跄,才能跟得上脚步。

    湖光山色,斗转星移,很快就到了二月,春回大地。

    江南的春天温雅而妩媚,山峦静谧,郊外更像一副泼墨画,阡陌间错落着青嫩的秧苗,屋檐下栖息着嗷嗷待哺的乳燕。

    二月初十,钦差到了杭州府。

    陆落很快就知道了。

    她独坐了一个晚上,决定去趟杭州。

    闻氏知晓了她的行程,不肯同她说话,沉默中尽是责备。

    陆落神色讪然,带着倚竹,急匆匆奔赴杭州。

    上次在杭州城外的遭遇,让她有点心惊,她让车夫加快了车马。

    颜浧下榻的院子,是知府衙门的别馆。

    别馆门口,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而别馆门口的空地,早已挤满了马车和人。

    衣着华贵的乡绅和本地官员,都在等着见钦差。

    “停这里吧。”别馆墙角的空地上,陆落让车夫停靠了马车。

    倚竹拿着陆落的名帖,说:“我家姑娘要拜见钦差大人。”

    护卫目光深敛,拿了名帖之后,语气波澜不惊道:“请稍后。”对待倚竹,与旁人无异。

    陆落坐在车里,心慌得厉害,像站在高高的楼顶往下看。浑身毛骨悚然。心悸得有些脚软。

    别馆的大门,每隔半个时辰才开一次,请一位访客进去。

    陆落和倚竹等着,就等到了天黑。

    夜幕落下。春寒料峭中。陆落缩了缩肩膀。

    “姑娘。给你穿!”倚竹立马解下了自己的风氅,披在陆落肩头。

    倚竹对除了吃之外的东西,都非常豪阔。

    陆落笑了笑。递给了她:“我不冷,你穿着吧。”

    “我也不冷。”倚竹道。

    结果,两个人将风氅盖在腿上,慢慢等待着。

    倚竹饿了,啃预备好的糕点,啃得很用心,像只小花栗鼠。

    戌时初,戌时正,戌时末,眼瞧着就到了亥时。

    夜已经很深了,车夫也冻得跺脚。初春的夜,寒风猎猎。

    “都回去吧,钦差大人今天歇下了,有事明日再来。”

    别馆的人进来,将所有等待的人都哄走了。

    包括陆落。

    场地三里内,不许再停靠马车。

    “走吧,回去吧。”陆落的一颗心,沉沉往下掉。

    翌日,她依旧去了别馆。

    到了别馆才知道,颜浧去客栈和孙家,查看案情,接见与案相关的官吏,再也没空见闲杂人等。

    “那钦差大人何时有空?”陆落带着兜帽,将头发严严实实压在帽子里,亲自上前问。

    护卫仍是毫无起伏的语调:“大人说了,以后都不见与杭州案子无关的人。”

    “他看到我的名帖了吗?”陆落不死心,问了句蠢话。

    看门的护卫,怎么可能知道颜浧看到名帖没有?

    饶是如此,护卫仍是态度认真回答:“不知。”

    陆落脚步沉重,从别馆门口离开。

    她回到客栈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画了很多的符咒,足足画了一个时辰。

    她脸色萧肃,樱唇紧抿。

    从小跟着她的倚竹,亦瞧出了她的愤怒。倚竹不似碧云机灵,也不会巧言劝诫她,只是上前对陆落道:“姑娘,吃饭!”

    “我不饿!”陆落道。

    倚竹却拉了陆落的手腕,十分用力,倔强不肯松:“姑娘,要吃饭,吃饱了再生气。”

    陆落的情绪,像个饱满得快要爆炸的球,倚竹的话似在球上戳了个洞,气一下子跑掉了大半。

    陆落忍不住笑了,精神松懈了半分。

    “好,先去吃饭吧。”陆落放下了手里的笔。

    可能是太生气了,陆落决定带倚竹去吃顿好的,放松心情。

    吃饭的时候,她若有若无想起柏兮的手,拍在她的脑袋上,像拍皮球似的颇有节奏,说:“要好好吃饭。。。。。。。”

    陆落就吃了两碗。

    她回来之后,在她自己的屋子里布了个洛书大阵。

    洛书大阵是柏兮发明的,不怎么流传,陆落曾经见过,所以她会。

    懂得三数总和为十五的道理,洛书大阵不难。可想要起效,却是千难万难的,阵法简单,却蕴含奥秘。

    陆落以自己居住的客栈为中宫,布了个洛书大阵。

    然后,她在颜浧行馆的正对角方位,再布了个阵法,以影响行馆。

    中午的时候,陆落摘去了头上的钗环,满头似银瀑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头和后背。

    “我这样像什么?”陆落换了衣裳,问倚竹。

    “像鬼!”倚竹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样子,如实道。

    陆落失笑。

    她再次去了知府衙门的别馆。

    下了马车,陆落将就兜帽摘了。

    春阳骄阳,她银发泛出熠熠光泽,及腰浓密,一张雪白的脸,满头银白的发,唇色浅淡,唯有一双眼睛,又圆又黑,有点渗人。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别馆最近岗哨的护卫先看到了陆落,吓得腿软了。

    大白天见鬼,真的可怕,他使劲念阿弥陀佛。

    “我要见钦差。”陆落上前,对那个侍卫道。

    侍卫吓得后退两步,脸色刷白。

    待仔细一瞧,倒也没远处走来的那么吓人,这姑娘脸色红润嫩白,眼睛水灵圆亮,没有阴气。

    护卫这才站稳了脚。

    “钦差大人不待与案情无关的客人。”护卫心有余悸,说话声音微颤。

    他们也不是要为难访客,只是里头这么吩咐,他们就这么办,不敢违抗命令。

    “那好,若你们晚上不安生,让你们大人来客栈请我,我姓陆。”陆落道。

    护卫疑惑看着她,不明所以。

    陆落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她没有留下客栈的名字,折身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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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再相见

    颜浧到了杭州府,先被蜂拥而至的官吏烦了一整天,而后又翻阅累牍的案卷,只吃了一顿饭,睡了两个时辰。

    次日清早,他又带着下属,去了孙家和出事的客栈,前前后后查勘。

    查看完毕,颜浧也顾不上吃饭,马不停蹄去看尸身。

    案子未结,死在惨案中的人,全部未下葬,用薄棺装着,停在仵作间。

    已半年了,尸骨全烂的不成样子。

    仵作间臭气熏天,让附近的人家全搬走了,觉得佞气太重,不想沾惹晦气。

    颜浧盯着恶心,一一查看,就到了晚上。

    他刚回到别馆,准备喝口茶,刚端起茶盏,就见护卫长神色有异,匆匆走到了他跟前。

    “何事?”颜浧拨动浮叶,匆忙喝了两口。

    “将军,今天来了个女子。”护卫长好似难以启齿。

    他是颜浧的下属,跟随他多年,哪怕颜浧封侯了,他仍是称呼他为将军。

    颜浧心头微晃,身不由己想起了陆五娘。

    女子来见他,除了陆五娘,还有谁?

    他来江南的时候,就想过这种可能。

    他和陆五娘定过亲,而她现在又和陈容枫有私情,不顾孝期就传出流言,名声极其糟糕。

    颜浧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要想到此事,内心就扎一下,闷闷的发紧。

    他离京之前见过陈容枫,他正骑马。陈容枫和他打招呼,他神态倨傲扬鞭而去,没理会。

    “什么女子?”颜浧淡定将茶盏放下,眸光雪亮如刀刃泛出的清光,看着护卫长,“吞吞吐吐做什么?”

    “是。。。。。。。是个满头白发的女子。”护卫长道。

    颜浧眉头微蹙。

    满头白发,还女子?

    那不是老太太吗?

    “远处看,她一头白发,雪白的脸,苍白的唇。黑黝黝的眼睛。像鬼一样;可她是大中午来的,阳气正盛,应该不是鬼。往近了看,气色倒也还好。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清丽。。。。。。。”

    “你到底要说什么!”颜浧敲了敲桌面。言语威严。

    他对白发女子没兴趣。

    这世上容貌异于常人的很多,并不见得有什么能耐。

    护卫长这么难言,肯定有重头戏在后面。

    一群兵油子。怕什么白发女人?

    “。。。。。。。她说,如果晚上不安生,让将军去客栈找她,她姓陆。”护卫长道。

    护卫长也不想铺垫这么多,只是根据守门的护卫描述,陆姑娘看上去真可怕。

    以防万一,她留下来的话,护卫长不敢不禀。

    将军却从来不信邪,冒冒失失来回禀这么一句话,护卫长怕挨骂;不回禀,一旦出事,护卫长担不起。

    如此缘故,他扯了半晌陆姑娘,希望家中此事的份量。

    “陆姑娘?”颜浧浓眉蹙得更深。

    他对陆落唯一的印象,是两年前他出征西北,她冒雪相送。

    那天,她一袭碧色衣裳,骑着高马,寒风吹起了她的衣襟,英姿飒爽。

    猎猎长风吹红了她的面颊,黑发红颜,颇有风姿。

    白发女子,肯定就不是陆落了。

    那会是谁?

    “什么客栈?”颜浧问。

    “悦府客栈。”护卫长道。

    陆落没有留下客栈,可她留下了重要的话。

    颜浧身边的亲信,都知道颜浧的脾气。既然觉得这话重要,就务必要打听出对方的行踪。

    一问三不知,是要吃军棍的。

    “别馆可有意外?”颜浧问。

    他刚说完,突然听到了哭声。

    哭声好似在屋里,又好似在院外,把别馆所有人都惊动了。

    颜浧身边还带着几名文官,他们是帮衬颜浧调查杭州惨案的。

    “颜将军,哪里来的哭声?”几位文官胆怯,都从各自的房里出来,簇拥到颜浧身边。

    粗老大的兵油子阳气重。

    “去查!”颜浧眼底的锋锐顿现,沉声低喝。

    “是!”护卫们肃然应声。

    他们查了一个时辰,哭声时远时近,时哭得凄厉,时又似哭带笑,深夜听来,让人胆战心惊。

    “将军,没、没见到人,声音好似是从天上来的。”护卫长回禀道。

    他这个结论,让所有人霎时变色。

    “忠武侯,这是天意。”一个四询的文官,吓得发颤,“您今日去翻了棺木,冤魂向您诉苦来了!”

    别说文官们吓得说话不利索,就是那些护卫,也个个在腿肚子转筋。

    颜浧没有说话,他静静听着这哭声,高低起伏,绝不是外头传来的,而就似在他这院子里。

    “真邪门,这别馆闹鬼。”文官们还在议论,声音都颤了。

    “杭州城怨气太重了,一百多人尸骨未寒啊。。。。。。。”

    “怎么找上咱们了?”

    他们第一次见鬼。

    鬼向来是传说,这几位大人都没见过。如今成了真,他们都撑不住了,有一位裤子有点湿,禁不住尿了。

    文官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护卫们也紧张握住了手中长刀,个个神色凝重。

    颜浧不说话,负手而立,屋檐下的琼华映照在他的眼底。

    他耳边想起护卫长复述陆姑娘的话:“如果今晚不安生。。。。。。。。”

    看来,他要出去一趟。

    “你们若是怕,就挤在这里坐一夜!”颜浧一挥手,在随从手里接过了他的马鞭。

    桐油浸泡过的马鞭,在月色映衬下,泛出冷煞嗜血的光。

    护卫早已洞悉主帅心思,将马牵过来。

    颜浧翻身上马,一路出了二门、出了大门,直奔悦府客栈。

    将马儿交给跑堂的伙计,他直接向掌柜的询问:“陆姑娘住在哪一间?”

    掌柜见这人高大挺拔,站立时双肩开阔,气势不凡,像个将士。

    “。。。。。。。您要稍待,小人去请陆姑娘。”掌柜道。

    没有把男人让道女客房间去的道理。

    于是,掌柜去通禀了陆落。

    很快,陆落的丫鬟下来了,请颜浧到客房去说话。

    颜浧手里的桐油马鞭,放到了掌柜的柜台上,空手跟着丫鬟,上了客房。

    天字号的客房,宽敞明亮。

    颜浧推门进屋,就看到一个银发女子,坐在桌前。

    她的银发梳了起来,是很寻常的发髻,没有任何装饰,高鬟堆砌下,显得脖子修长莹白;一张小巧的脸,额头光洁,五官清秀。

    这是陆五娘,她的容貌和两年前没什么不同,只是白了头发。

    颜浧愣怔站住了脚步,神色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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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三鞭子

    颜浧的脚步立在门口,不过是短暂的停留,就迈过了门槛,踏入客房。

    客房宽大,一张花梨木的桌子,摆放着白瓷茶壶和茶盏。

    桦烛影微,夜阑声悄。

    “请坐,忠武侯。”陆五娘没有站起来,她端正而坐,若不是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有不可察觉的轻颤,颜浧都不能发现她身子有片刻的僵直。

    她是害怕吗,还是激动?

    颜浧扫过她的眉眼,但见她羽睫轻垂,眼眸宁静。

    她倒了杯茶给他。

    颜浧手里的马鞭,此刻就显得多余,也不合时宜。

    要不是那掌柜对马鞭一脸贪婪,要不是他别馆闹鬼他出来匆忙,没有带随从,他也不会提着鞭子来见一个姑娘家。

    他坐下,随手将马鞭放在桌上。

    “。。。。。。。我府上有哭声。”颜浧接过她递过来的茶盏,白瓷杯子温热,似一团暖流捧出掌心。

    他没有半分寒暄,开门见山。

    “你既然来见我,哭声自然就会消失,那不过是小小的术法。”陆落道。

    她说话的时候,轻柔婉转,却好似很用力。

    颜浧心中了然:她在努力克制情绪,才能平静坦然和他说话。

    他又瞥了眼她的银发。

    银发柔顺,在灯下泛出橘黄色的微光,反衬在陆五娘脸上,似给她笼上了层神秘莫测的神韵。

    颜浧收回了目光,心头颇有些惊讶。

    “你对自己的术法很得意么?”颜浧问。

    他一派冷肃。问话也暗含警告。

    陆五娘则点点头:“术法很难,能学成自然骄傲。”

    “你这头发,也是你修习术法所致?”颜浧又问,语气里带着几分鄙夷。

    为了那害人的术法,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红颜白发,还颇为得意,让颜浧意想不到,心头有点冷。

    他来见陆五娘,不是因为别馆的诡异。颜浧根本不怕。他是因为火铳。

    颜浧对火铳的崇敬,不亚于敬天地。那么厉害的武器,出自陆五娘之手,哪怕她再怎么害人。颜浧也想见她一见。

    见到了。颇为失望。

    再有才华。也遮掩不了本性的恶劣。

    他说完话,陆五娘的手就身不由己蜷缩了起来,她脸色变得有点控制不住了。

    她就要失态。

    颜浧不耐烦。想站起来离开,他不想见女人发怒,或者啼哭。

    “我这头发,是救你所致!”陆五娘道,声音有点颤,她好似很生气。

    颜浧点了点头:“你说是,那就是吧。”

    陆五娘的神色更是控制不住,她眼底闪动了碎芒,拳头攥的更紧,将手从桌面上放了下去,收在袖底。

    “今天请我来,是要什么?”颜浧又问,神态仍旧冷肃,“有什么要求只管说,不必吞吐,夜也深了。”

    “见你一面。”陆五娘努力道,她眼底已经有泪。

    颜浧睥睨她,有点看不清她。

    既然是术士,这么有能耐,为何非要给同一个人下蛊?

    为了钱,还是为了权?

    这满天下的男人,比颜浧有钱的多得是,有权更多,颜浧不知自己怎么就被陆五娘相中,不离不弃的。

    “。。。。。。。你可有想起我?”陆五娘问他,她的声音也慢慢平静,静得有些枯槁。

    颜浧不好说没有。

    他想过一些的。

    特别是他知道了火铳是陆五娘研制的,也知道了她在树林救过他,他隐约记起了些;而京里有流言,说她和陈容枫定亲,也让颜浧不快。

    他不知这不快的情绪来自哪里,他没有也没有个头绪。

    来江南的路上,他也想过,自己和陆五娘可能不那么简单。

    陡然再见面,对方仍是个陌生人,颜浧对她没有半分熟悉之感,他就打消了疑虑。

    他对流言的恨意,也许是术法的残留?

    “没有。”颜浧道。

    陆五娘的两行清泪,就控制不住的滚落。

    她的肩头轻颤,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了。

    “我如果说,我给你布阵,试试挽回你的记忆,你肯定会拒绝吧?”陆五娘问他,声音不徐不疾,眼泪却不停的流。

    她没有失态到扑过来,颜浧倒也松了口气。

    她还是有几分自尊的。

    “陆姑娘,你的坚持真让我惊讶。”颜浧道,“你师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什么?”陆五娘猛然睁大了水汪汪的眸子,讶然看着他。

    “他教你术法,让你能凭空制造哭声,这能耐当今还有几人会?你却走邪门歪道。这是你自己不争气,还是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颜浧问。

    他的不耐烦和冷峻,已经到了顶点,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了。

    他不怕陆五娘一怒之下害他,颜浧对自身的安全,非常自信。

    他不可能再中第二次蛊,他时刻提防着陆五娘。

    颜浧在西北打仗的时候,有一名萨满主动投靠,他的术法也不错,他教过颜浧一些防御术士的方法。

    他身上有一把短刀,上面刻了符篆,听说是当初宁墨谷所制,足以杀任何道行高深的术士。

    曾经就有无数的萨满,死在宁墨谷这把短刀之下,煞气特别重,一般神鬼不敢靠近,比任何护身符都管用。

    这小短刀削铁如泥,颜浧平常戴着防身,更怕重新被术士下蛊。

    他随时可以用这刀,杀了陆五娘。

    他的话,让陆五娘彻底失态了,她脸上又怒又悲,猛地站了起来。

    颜浧的马鞭放在桌子上。

    陆五娘盛怒之下,抓过了这桐油浸泡过的马鞭,重重一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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