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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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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竹的笑容憨憨的,对食物一脸贪恋。

    “我不会做别的,只有牛羊肉。”柏兮道。

    陆落不想吃牛羊肉,因为会让她想起眼瞎那段日子。

    她愣了愣,没接话。

    柏兮指了指中堂,让她们进去喝茶,然后自己去了厨房。

    中堂的桌上,摆了好几碟茶点,都是柏兮为陆落准备的,有红豆乳酪糕、玫瑰糕、水晶莲粉糕、乳酪酥饼,全是陆落平常爱吃的。

    陆落吃了几口,就全被倚竹吃了。

    倚竹有点饿,这些茶点又细腻精致,入口即化,是城里最好的茶馆老师傅做的。

    吃完这些茶点,倚竹就犯困了,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倚竹打盹的时候,陆落也在迷迷糊糊犯困,直到有人轻轻推她。

    柏兮用一根手指,戳陆落的头。

    “你若是累了,里头炕上去睡。”柏兮指了指西屋。

    他给陆落留了间房。

    “我不困!”陆落立马坐正了身姿,“何时开饭?”

    柏兮道:“还有等一个时辰。”

    “我带着去熟悉机关,你以后若是来了,也知道怎么出去。”柏兮对陆落道。

    陆落一愣:“为何告诉我?”

    “你出不去,又发脾气,难道我要欺负你吗?”柏兮又冷哼,“来吧,机关挺简单的,笨猪都能学会。”

    陆落觉得他的比喻侮辱了猪,她却没空去计较了。

    跟着柏兮,陆落去熟悉院子里的机关。

    柏兮没有撒谎,他果然将每一处的诀窍都告诉了她。

    转眼间,他们就到了大门口。

    柏兮望着大门,慢悠悠说了句:“落落,那便是大门了,你想吃饭,还是要回家,随便你。”

    他眼睑微垂,将情绪藏匿,并不看陆落。

    陆落听到他轻轻叹了口气。

    “当然要吃饭!”陆落道,“哪有人送礼不吃饭的?”

    既然柏兮表达了他的善意,那么这点善意更需要肯定。

    陆落没有打他的脸,她暂时接受了他的好心

    陆落能看到风水局,所以阵法困不住她;而现在,柏兮又将机关的诀窍告诉了她,让陆落来去自由。

    “乖。”柏兮终于露出了笑容,心情很好,他想伸手摸下她的脸,半途中又缩了回去。

    他们俩重新回到了小院子,厨房的肉已经炖好了,丫鬟倚竹也醒了,很茫然坐在门口等陆落。

    柏兮炖的羊肉,比外头做的都好吃。

    陆落和倚竹都吃得很撑,才离开了柏兮的家。

    回去之后,倚竹对陆落说:“姑娘,今天的点心好吃,羊肉也好吃。”

    陆落心事重重说了句:“是啊。。。。。。。”

    她眼前总是晃过柏兮坐在门槛上,孤立无依的样子,耳边想起他上次说“跟着我是不是一件极不光彩的事?”“没人愿意跟着我”,陆落心里就很闷。

    她的圣母病,又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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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梦境(求月票)

    陆落去看柏兮的房子,回来之后,心里也有点异样。

    这点异样,多半是怜悯。

    陆落也觉自己可笑,那是宁墨谷,他是近乎神的术士,自己有什么资格怜悯他?

    情绪受到了波及,陆落这天晚上又做梦了。

    她梦到自己吐了,吐得稀里糊涂的,隐约就是那顿猪肉饺子之后的晚上。

    她还以为是肉坏了。

    “。。。。。。。怎么了,落落?”宁墨谷的声音充满了紧张,他心疼将她抱起来,要带着她去找大夫。

    半夜的草原上到处都是雪,一望无垠。

    宁墨谷的门户奴隶套了牛车,车上没有顶棚,垫了厚厚的毡毯,但是很冷。

    “没事,我带你去看大夫。”宁墨谷用一件大氅紧紧裹住了落落。

    羊绒里衬的风氅,温暖柔软,陆落陷在其中,紧紧依偎着他,心里没了寒意,也没有害怕。

    没有标志性的建筑,又下了满地的雪,草原看不清路,陆落很快就在他怀里失去了方向。

    牛车仍是很明确往一个方位走。

    后来,他们到了大夫的毡包,宁墨谷轻轻抱下了她。

    大夫诊断之后,告诉宁墨谷,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陆落听不懂。

    宁墨谷却高兴坏了,满脸都是笑容,笑得格外璀璨。

    他眉飞色舞跟那个大夫说着什么,陆落听到说“两只羊”。

    他要送两只羊给大夫。

    宁墨谷的话。陆落偶然能听懂几句,他的口音和本地人还是不同的,他也教过陆落说蒙古话,但是陆落学不会。

    宁墨谷有很多的羊群,也有门户奴隶,他在草原上算是很富足的,连首领都对他毕恭毕敬。

    他遇到高兴的事,会赏赐旁人几只羊。

    “怎么了?”落落很茫然的问。

    宁墨谷这才回头,他亲了下她的手背,低声对她道:“是喜脉。落落。”

    落落回过神来。心中一阵激荡,有暖流顺着被他亲过的手背,传入了自己的心膛,再传遍了四肢百骸。

    她的唇角忍不住上翘。喜悦从眉梢斜溢而出。

    “师兄。。。。。。。”落落想要说点什么。可昨晚的饺子还没有吐干净。她又弯腰使劲吐气来。

    大夫端水给她漱口。

    他们两个人都很高兴,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也越发期待。

    过了四五个月。落落的肚子大了。后来,落落就不高兴了,她整日愁眉苦脸。

    她甚至在背后大哭,她哭着叫师兄。

    陆落以为,是宁墨谷离开了她。可是很快,宁墨谷就回来了,落落又敛去悲伤,强撑笑意。

    她哭得很奇怪。

    梦里的落落,不知什么事,乘坐牛车走了很长的路,似乎从一个部落,到了另一个部落。

    她来到了一个毡包。

    毡包很破,远远就能闻到浓郁的异味。那异味很强,让她有点想吐。

    她犹豫再三,才进了那个毡包。

    毡包里充满了怪味,堆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挤得满满当当。

    落落用袖子捂住了口鼻,半晌才适应。

    一个浑身油污的萨满,脸上涂着乱七八糟的染料,看得出他年纪不轻了,手颤颤巍巍的。

    “。。。。。。你要怎么帮我报仇?”落落问这个萨满,“你为何又要帮我?”

    “宁墨谷兄弟,曾都是我儿子的门户奴隶。他们杀了他,用盐腌制了他,这是对一个萨满最大的不敬。

    如今,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哥哥已经死了,只剩下宁墨谷,我当然要杀他。可是,他的术法高超,我无法靠近他,只有你。”老萨满声音虚弱,带着几分颤栗,对陆落道。

    “我也杀不了他。”落落眼泪就流了下来,“我恨死他,他杀了我的丈夫,还。。。。。。。”

    她的手放在已经隆起的小腹上,万念俱灰。

    她恨宁墨谷,甚至迁怒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恨他们。

    “傻孩子,你当然杀不了他,但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老萨满指了指落落的肚子。

    落落不解。

    “孩子!”老萨满神秘而诡异的说道。

    落落摇摇头:“等孩子长大,至少还要等十几年,太晚了,我等不了那么久,我一定要替我丈夫报仇!”

    老萨满却笑了。

    他的笑声,虚弱而短促,吱吱呀呀的,像踩在陈旧的木板上。

    “活着的人,都杀不了宁墨谷。但是,这世上有比他佞气更重的东西——”老萨满浑浊的眼睛,藏在油污的涂料后面,泛出难以遏制的精光。

    “什么?”落落心里发颤。

    “死婴!”老萨满声音更低了,像在坟墓里低叹,带着诡异和死亡的气息,“尚未见天日的死婴,炮制成厉鬼,是佞气最重。。。。。。。”

    陆落猛然就醒了,她惊坐了起来。

    她浑身都汗透了。

    已经是晨曦,稀薄的光从窗户里透进来,陆落的眼睛,半晌才看清熟悉的账顶,绣着缠枝牡丹,幽黯中花一朵朵盛开。

    她一身都是汗,头发也汗得湿漉漉的。

    陆落再也睡不着了,她一闭上眼,就是满目的恐怖。

    她下地倒水喝,值夜的丫鬟碧云,在旁边的小榻上睡得安稳,陆落尽量不打扰她。

    她端着茶盅,站在窗棂前,久久都不能平复内心的惊恐。

    “她怀孕了,妊娠改变了她自身的磁场,她想起了被宁墨谷抹去的往事。。。。。。”陆落慢慢喝了口水。

    陆落没有做过母亲,她却能感同身受到那个女孩子的开心。

    无疑,后来她肯定是用自己的孩子做了个蛊煞,要杀宁墨谷。

    没有杀成,却激怒了宁墨谷,反而被他杀了。

    陆落的太阳穴一个劲的跳,疼得她脑袋里发抽。

    真是一段惨烈的记忆。

    “那不是我,跟我没关系!”陆落告诉自己,“我不会做那么脑残的事,我是玄女。。。。。。。”

    她努力说服自己,才能从那痛苦的情绪里抽离出来。

    陆落至今都无法相信,为何前世的她,是个那么孱弱又脑残的样子。

    早膳的时候,陆落都是心事重重的,她半口都吃不下去。

    她心里放不下的,是落落到底有没有和萨满做交易。

    她真的将自己的孩子做成了死婴的蛊煞吗?

    陆落仍是不敢相信。

    陆落的头开始疼,疼得欲裂。

    这时候,二门上的丫鬟进来禀告,说傅家的人来了。

    来者是傅大太太和傅梅箐。

    “陆姐姐,我们家的池塘填好了,我爹爹请您。”傅梅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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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反噬(飞光为错和氏璧+)

    陆落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她的情绪很紧,胸口的气透不出来。

    傅家来请她去再次看风水的时候,陆落道:“今天日子不好,初四再去。”

    陆落没有开天眼之前,哪怕是看风水,也要算算日子。

    如今,凶吉在她眼前,变得透明澄澈,她就没了这么多的顾忌,什么时候都可以去。

    若还照从前的算法,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陆落有点头重脚轻的。

    “陆姑娘,您尽可从容。”傅大太太笑道,“我们也只是来看望您的。。。。。。”

    “是啊,陆姐姐。”傅梅箐也热络道。

    傅梅箐年轻心热,一口一个姐姐,叫得非常粘腻,对陆落充满了崇敬。

    陆落登门,一下子就解决了困扰傅家大房三年的问题,傅梅箐很感激陆落。

    傅家的老太太,已经暂时移居到别苑去。

    傅家老太爷在世的时候,修了一座很奢华的别苑,是极佳的避暑圣地。

    傅大老爷对外说,对风水煞的危害过去了,再去接老太太,免得伤及了老人家。

    老太太自己弄了个风水煞,影响了全家的生意,她算是罪人了。傅大老爷还替她考虑,将她挪到叔叔和弟弟们都眼馋的别苑去,于情于理都对得起她。

    至于什么时候去接她,就要看傅大老爷的意思了。

    哪怕再接回来,这老太太也没什么威望了。她再也端不起“母亲”这个架子了。

    傅梅箐心情极好,笑着对陆落道:“陆姐姐,我多次来您家里,还没有见过婶母呢。”

    她想要去拜会闻氏,以后和陆家常来常往。

    陆落也明白她的善意,道:“正巧今天我母亲有空,大太太若是不嫌弃,不妨去正院坐坐?”

    陆落精神头很差,着实没力气待客。

    傅大太太忙点头。

    陆落就把她们引到了闻氏的正院。

    傅大太太和闻氏性格挺相似的,言语也投机。挨过了最开始的生疏。就越聊越高兴,闻氏留了傅大太太用午膳。

    陆落头疼,回房去睡觉。

    她想接着把那个梦做完,梦里落落的举动。一直牵着陆落的心。

    她很想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怎样了。是不是被她做成了蛊煞?

    陆落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迷迷糊糊睡着了。

    直到午膳的时候,正院那边来请她。她才醒过来。

    这一觉,她没有做梦,那段记忆又接不上了。

    陆落懊恼叹了口气。

    “五娘,你发烧了!”碧云服侍陆落起床,见她精神萎靡,满腹心事的样子,往她头上贴了下,发现陆落的脑袋很烫。

    她生病了。

    陆落很少生病,体格很好,这么一病,把碧云吓到了。

    “。。。。。。。怎么办,怎么会发烧呢?”碧云吓得要哭了,急急忙忙喊了小丫鬟,让她去外头说一声,让小厮赶紧去请大夫。

    陆落也不知怎么就发烧了。

    要么是这段日子无所顾忌的开天眼,以为自己能避开反噬,实则还是被牵连了;要么是昨晚那个梦,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陆落有点被吓到了,她醒过来都很惊悚。

    “姑娘,我背你去看大夫!”倚竹看到碧云快要哭了,她也急哭了,“姑娘,你别死!”

    倚竹说着就伤心的大哭起来。

    陆落啼笑皆非,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其他的丫鬟都被惊动了,涌到了陆落的里卧,见碧云眼睛红红的,倚竹在大哭,丫鬟们全手足无措。

    “没事。”陆落拉过了倚竹,替她擦了擦满脸的泪,“我就是有点发烧,不会死的!”

    “真的?”倚竹不太相信,她很害怕。

    “真的!”陆落道。

    倚竹这才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声。

    书破则去告诉了闻氏。

    闻氏匆匆忙忙,带着十娘,还有傅大太太和傅梅箐,到了秾杏院。

    “有点发烧。。。。。。。”闻氏这时候就比丫鬟们镇定多了,母亲的经验都出来了,道,“请大夫吃些退烧的汤剂,就无妨了,你们小孩子家的,唬成这样!”

    陆落也说自己没有大碍,只是手脚酸软而已。

    傅大太太和傅梅箐也再三关切。

    这顿饭,傅大太太和傅梅箐随便吃了几口,不太好意思耽误陆落养病,就起身回家了。

    陆落喝了药,睡了一个下午。

    半下午的时候,柏兮来了。

    柏兮是账房的先生,碧云和倚竹都认识他,闻氏也见过。

    他说陆落今天约定去铺子里看账本,结果没有去,所以他送了进去。

    自家的伙计见东家,也没什么忌讳的。

    闻氏让柏兮留下,等陆落醒了再说。

    陆落醒过来,丫鬟们告诉她:“账房先生在外院呢。”

    陆落才知道他来了。

    她坐起来,脑袋和后背出了很多的汗,神清气爽,低烧已经褪了。

    陆落有话问柏兮,她穿衣坐了起来,对碧云道:“去请宁先生到我这里来。”

    “啊?”碧云有点犹豫,“不太好吧,二太太身边的凌连祥大总管,也不常到内院的,哪怕到内院,也是二老爷在场。”

    陆落就重重咳了咳。

    碧云没法子,只得去请了。

    柏兮穿着素白色的夏布直裰,气息清冽。盛夏炎热,大家都汗涔涔的,独他干净清爽,没有半分燥热。

    他个子修长,肩宽腰细,是个很体面的模样;他面色又白皙,青丝浓郁,修眉星目,挺鼻薄唇,甚是温润如玉,像个教书的先生。

    像他这样体面的伙计,进了内院,只怕会有闲言碎语。

    碧云很担心,又不敢违逆陆落,将柏兮请了进来。

    一路上,碧云早讲所有的丫鬟都打发了,不准任何人出来。

    陆落屋子里开了西窗,下午璀璨的骄阳,将金光洒在帘钩上,发出熠熠光辉,满屋辉煌。

    柏兮进来,直接坐到了陆落床边的锦杌上。

    “烧褪了?”他打量陆落。

    陆落点点头。

    “柏兮,我做了个梦。”陆落开门见山,“我梦到了她怀孕了。。。。。。”

    “没有!”柏兮立马道,“你的梦不可靠,你从未怀孕过!”

    陆落静静看着他。

    正常人都知道,陆落的话没有说完,哪怕她做梦是幻想的,也要听听她后面说什么。

    柏兮却猝不及防打断了她。

    因为他知道。

    陆落要说什么,他全部知道,他不想听。对于他而言,那应该是更惨烈的往事,他现在不想从她口中再次听到。

    那么,这就是真的了。。。。。。。

    陆落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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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五鬼财运(第三更求月票)

    陆落梦到了往事,稀里糊涂发了一下午的烧。

    烧退了之后,她休息了一天,初四当天如约去傅家。

    傅梅箐和傅大太太来接陆落,很关心陆落的身体:“可大安了?原想来看望您的,又怕太打扰了,反而耽误您的休息。”

    “已经大好了。”陆落笑道,“前天也是低烧,不妨事的。”

    傅大太太还带了些补品,人参燕窝等,送给陆落。

    陆落也接下了。

    为了赶时间,陆落也没留傅大太太喝茶,起身跟着傅大太太和傅梅箐,到了傅家,依旧是倚竹跟着她。

    这次,陆落没有再见到那个四老爷。

    傅家的大老爷把陆落请到了书房,还要说几句客套话,关心下陆落的健康,都被陆落推回去了。

    “大老爷,布风水阵要紧。”陆落道。

    傅大老爷道是:“那就有劳玄女了,咱们从哪里开始?”

    陆落笑了笑,道:“大老爷,我先给您说说我要布的阵法。这个阵法叫‘五鬼财运’,五土拨水入零堂,利用五黄煞来赚钱。”

    傅大老爷听得愣住了。

    什么五鬼、五黄煞,怎么都带着不太吉利的意思?

    傅家是破财,破财不是应该调转财星吗?

    “何为五黄煞?”傅大老爷问陆落。

    陆落道:“在九星中,五黄廉贞星,又称五黄煞,与二黑巨门星并列最凶的星之一。此星会有死亡绝症,血光之灾,家破人亡。。。。。。。”

    傅大老爷震惊看着陆落。

    他听明白了陆落的意思,她是要把最凶的飞星,牵引到傅家来。

    “这。。。。。。。”傅大老爷被吓到了,“玄女,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万一失控了呢?

    到时候家里人得了死绝之证,或者有了血光之灾,就算杀了陆落也陪不回来。

    傅大老爷难以置信看着陆落。

    “是很危险。”陆落道,“这个阵法虽然有风险。但是效用是最好的。上次我告诉过您。东北方为正神位,不能见水;与东北方相对应的,是西南方为零神位。

    零神位与正神位不同,零神位要见水。才能大旺。而九星中。二黑巨门星是属水。想要家宅大旺,东北方已经产生了正神位败局,须用西南方的零神位来修复。

    将二黑巨门星入零神位。就需在东北方的正神位入五黄煞,就是五黄廉贞星。最凶的二星相克相对,既能破了您家里的风水败局,也能迅速建立好新的大旺财运。

    这叫以毒攻毒。

    若是不这么办,换个风险小的法子,就是先处理东北方见水带来的风水煞,再拨水入零堂。

    这中间可能要花半年到一年的功夫。一年半载的,您家里的风水局得不到改善,生意未必会有起色,说不定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灾难,再添破财。

    我布过很多的风水局,在京里也布过无数次,您去打听就知道了。有我坐镇,绝不会失手,您可以放心。”

    傅大老爷看着这个银发的女孩子,满眸镇定,侃侃而谈,对她自己的术法很有把握。

    瞧见她天生的异相,再想到陆家二太太的铺子,陆锦乾的酒楼,还有隐约听闻她在京里的所作所为,傅大老爷觉得没有比她更可靠的人了。

    傅大老爷被陆落说服了。

    准确的说,傅大老爷一直很相信陆落,短暂的小动摇,很快就消散了。

    “玄女,既然请了您,自然对您一百个放心。”傅大老爷索性压下所有的疑惑,将话说得漂漂亮,“请您布阵吧。”

    陆落点点头。

    她带着傅大老爷,先去了填过的池塘,告诉傅大老爷:“这里,向西南面,建一堵墙,不必高过家里的房顶。”

    “这是还有不好?”傅大老爷诧异问,他以为池塘填了就没事。

    陆落颔首:“风水煞不是一下子就能散去的,我现在是将其堵起来。”

    “建一堵墙就能堵起来?”傅大老爷微讶,这么简单吗?

    陆落笑了笑:“当然不是了,等墙建好了,我会用符咒画个小风水阵,将煞气杜绝在这墙之外。”

    傅大老爷就松了口气。

    而后,陆落又带着傅大老爷,去了趟傅家的西南方。

    西南方是一处小花园,建了个很小的凉亭。

    陆落指了指凉亭,道:“这里,再挖个池塘。”

    傅大老爷记得陆落说,西南方是零神位,而零神和正神位相反,需要见水才能大旺。

    “是。”傅大老爷恭敬应下,不再质疑陆落任何的话。

    交代完毕,陆落问傅大老爷:“这挖池塘、建墙,多少日子能完成?”

    “两天。”傅大老爷道。

    傅大老爷迫不及待了,傅家财力丰厚,多教些工匠,砌墙半个时辰不要;挖池塘最多一上午。

    傅大老爷说两天,已经是很宽裕的。

    若是加紧,半天就能办好。

    “一天吧?”陆落道,“您这里抓抓紧,我后天再来,如何?别拖了,再拖多您家不利。”

    傅大老爷原本计划是半天能做好的,他说两天,无非也是怕有意外,耽误了玄女的功夫。

    既然陆落说一天,傅大老爷觉得可行。

    “一天应该没问题。”傅大老爷道,“我后天再派人去接您。”

    陆落道:“不必客气,如此我倒过意不去了。我后天自己来,巳正就到。”

    傅大老爷颔首,不再客套了。

    陆落走了之后,傅大老爷马不停蹄,立马吩咐管事门,今天就动手,如果没有延误,今天就能办妥。

    明天把善后做好,后天就是干干净净的院落,看不出施工的痕迹。

    “去告诉太太,这两天内院的人,要么别出门了,要么出去走亲访友,家里太忙了,别忙中出乱才好。”傅大老爷道。

    小厮去告诉了二门上的丫鬟,丫鬟将这话,告诉了大太太。

    大太太再派丫鬟,告知了诸房。

    大家都不明所以,一打听才知道要挖池塘。

    “这不是作孽吗?刚填了一个池子,又挖一个,岂不是白费功夫?”

    “那玄女别是逗大伯玩吧?”

    “又挖池塘,再招风水煞怎么办?”

    女眷们很担心,却也不敢到大老爷面前去说。

    她们大部分回娘家了,还有几位娘家远,就躲到了大太太的院子里。

    西南方的池塘,和东北方的墙,如火如荼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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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不相信(第四更求月票)

    陆落先说傅家的池塘不吉利,会导致破财,甚至绝症、恶疾、人亡,如今她却又建议傅家挖个池塘,不少人很难理解。

    “大郎,你别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傅大老爷的三叔直言不讳,“怎么一会儿填池塘,一会儿挖池塘,把咱们当猴儿耍?”

    对于这件事,傅大老爷思绪很清晰。

    他对他三叔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同样是池塘,方位不同,意义是完全不同的。玄女的术法,多少事验证过,是非常了得的。”

    傅大老爷先举出了陆锦乾的例子,再举出陆家二太太古董铺子的例子,还有月华楼的传闻。

    这一桩一件,都是明证。

    “就算她术法好,月华楼那事,只是猜测的吧?退一万步说,她的术法都是真的,那么她对自己家的族叔和伯母尽心,难道对咱们也尽心?”傅三叔不放心。

    不止傅三叔不放心,傅家内外都不太放心。

    傅大老爷却坚持己见。

    他是个很有涵养的人,平日里斯文儒雅,若是你以为他软弱好欺负,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傅大老爷是个极有主见的人。

    他拿定了主意,谁也改变不了。

    身为家主,哪怕旁人说得再不对,傅大老爷也不会一口否定,而是迂回应下,慢慢拖着。

    他这种性格,其实是最稳妥有效的,偏偏他女儿傅梅箐是个急性子。常觉得她爹被人欺负了。

    “老爷,若是赶个夜工,今天晚上池塘就能挖好。”到了傍晚,管事来告诉傅大老爷。

    傅大老爷拒绝了:“这是内院,入了夜再上工,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往内院钻了,打死他都无益了。”

    管事立马道是,不敢再说什么。

    傍晚的时候,池塘差不多就挖好了。不过傅大老爷要造个小岸。一次弄好,等陆落布了风水阵,这个池塘就不再重复施工了。

    次日,刚到卯初。大太太那边的人。就把留在内院的诸人喊醒。叫到自己的院子里用早膳,这边接着开工。

    到了晌午,池塘建好了。池子周围的台子也砌好了。

    东北方的墙,昨天就垒结束了。

    “晌午别歇了,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干净净。”傅大老爷道。

    他这两天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坐镇,怕出半分纰漏,他很看重此事。

    他的几个弟弟,对此事都不太理解。

    特别是老四。

    老四从宗祠放了出来,对他如此行事甚是不满。

    “他这是穷折腾,不过是为了赶走我母亲!”四老爷去跟族长诉苦,“若真是池塘坏了风水,干嘛填了一个,又挖一个?”

    族长不太喜欢四老爷,觉得这人贼眉鼠眼的,不像个东西。

    族长是小富之家,不像傅大老爷他们那房豪阔。

    四老爷素来就看不起族长,有点拎不清,觉得自家有钱就了不起,他从来不知道,将来他父亲去世,他想要和大哥争,就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撑腰,偏他从来不在乎。

    倒是大老爷,一直和族长交情匪浅。

    “你懂术法?”面对四老爷的抱怨,族长很不客气反问。

    四老爷一愣。

    “你自己不懂术法,怎知术法的微妙?”族长道,“别说隔了那么远的池塘,就是在旁边相连的两个,稍微差了半寸,风水也绝不相同。我看你眼里是没有尊卑,没大没小,找茬而已!”

    四老爷气得脸通红。

    他想起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们这房多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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