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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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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弥福寺离陈容枫的府邸比较近,陆落直接让车夫先去陈府。

    等她到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陈容枫站在门口高大的台阶上,等候陆落。

    璀璨灼艳的晚霞纷披了下来,给他温柔的面庞镀上了层橘色霞光,气度如玉。

    “等了一会儿吧?”陆落下车,和他见礼。

    “不妨事的,没等多久。”陈容枫笑道。

    他们寒暄了几句,陈容枫说该去观灯了,就各自上了马车。

    陈容枫的马车在前头,陆落的紧随其后。

    碧云和倚竹挺高兴的,很久没有看花灯了,一路上叽叽咋咋的,议论开来。

    “。。。。。。真没想到,湖州府比从前更繁华了,须弥福寺的花灯,都能点十八天,这得多费油啊?”碧云感叹道。

    她以为是湖州府的变化。

    陆落抬眸,看了眼碧云。

    碧云不知何意,也看着她,陆落则撇开了眸子,秀眉微蹙。

    倚竹则不太懂,懵懂点点头,问碧云:“等会儿夜市有什么吃的?”

    “须弥福寺的灯会夜市可热闹了,卖什么的都有,延绵数十里,人挤人,人挨着人。”碧云道。

    倚竹一脸期待。

    “姑娘,您想吃什么?”倚竹问陆落。

    陆落笑了笑:“我去看灯的,不是去吃的!”

    她也很久没有看花灯了。

    以前都是颜浧带着她。

    这次若是看灯了花灯,不知会不会想起颜浧来。

    陆落心尖毫无预兆缩了下。

    马车快要到须弥福寺时,倚竹挑起了车帘,往外看去。

    远远的,灯火旖旎,蜿蜒而上,似流动的灯海。

    “姑娘,快看灯!”倚竹兴奋道。

    陆落凑过来,果然瞧见了灯海,似条绚丽的彩绸,披在青山绿树间。

    只是。。。。。。

    四周挺寂静的,没有任何商家搭棚起市。

    等到了寺庙门口,陆落主仆三人下了马车,望着灯火辉煌却安静的四周,三个人都愣了愣。

    陆落这才明白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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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缺少的爱

    须弥福寺从山顶到寺门,挂满了花灯,有琉璃灯盏,也有普通的竹架灯,琳琅满目,流光溢彩。

    琉璃的灯,将通透的光洒落在旁边一株枯枝上,那光秃秃的树枝,似结了满树的霜,晶莹剔透。

    花灯的下面,都有灯谜。

    陈容枫的下人,早把碧云和倚竹领到了寺庙的后院厢房喝茶,独陆落和他踩着山路,踽踽而行。

    “高台对映月分明。。。。。。”陈容枫一行走,一行和陆落猜灯谜,“谜底是‘昙’字”

    陆落是个没文化的,简单至极的谜语她都要想半天,还得陈容枫在旁边提醒;而陈容枫,几乎没有他不会的。

    他一路上轻松猜着。

    他猜完了,陆落想半天,才明白其中的深奥。

    这么转移了注意力,等他们到了山顶时,陆落的腿脚并不累。

    腿脚不累,脑子累。

    从前和颜浧出门观灯,颜浧只会带她买好吃的、买花灯提着玩。

    投其所好很重要,那样陆落才觉得有趣。

    现在,她有点自惭形秽。

    陆落虽然脑子累,却也知道陈容枫的好心,他只是想让陆落觉得更好玩而已,用他擅长和喜欢的方式。

    “这人专门让点了花灯,又一路猜谜逗趣,到底图什么?”陆落站在山顶,望着一路蜿蜒的花灯,默默想着。

    陈容枫立在她身边,亦极目远眺。

    哪怕爱情经验再稀少。基本的社交准则还是知晓的。

    一个人这么用心对另一个,肯定是有所图。

    陆落谈过的恋爱不多,但是交过的朋友不少。每次有了新朋友,她想巩固友情,就会比较用心。

    有时候会抽空陪友人吃饭看电影,甚至送礼物。

    等时间久了,彻底成了损友,就不太在乎了。

    陈容枫对陆落的好,陆落可以解释说:“他知道我是术士,所以巴结我;他想巴结我叔公。可叔公远在京师。就巴结好我。”

    这些理由都说得过去,而且合情合理,但女人的直觉,会下意识跑偏。误会对方是想追求自己。

    陆落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我越发自恋了。”

    风掀起了她的帷帽。面颊冻得有点红。陆落却贪恋眼前的美景,迟迟不肯挪脚回去。

    这灯火的海洋,让她想起了颜浧。她以前的这些节日。都是和颜浧一起度过。

    “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他找回来?”陆落在心中叹气。

    下山的时候,刚到戌时正。

    陈容枫问陆落:“今天玩得可尽兴?”

    陆落觉得挺好玩的,就是绞尽脑汁陪着陈容枫猜灯谜,让她有点累脑子。

    不学无术的她不愿意自曝其短,陆落就道:“甚是好玩,很久没看这么好的花灯。。。。。。”

    “等元宵节的时候,咱们再去,好么?”陈容枫问。

    陆落不想再陪他猜字谜,太打击文盲的自尊心了,当即道:“我娘想带我妹妹去看花灯,十娘一次都没过去,我元宵节要陪她们。”

    陈容枫并不见失望,淡淡道:“理应如此。”

    他气度温柔,通情达理。

    散了之后,陆落乘坐马车回家。

    到了家门口,陆落准备跨进门槛,突然感觉有个身影,斜斜依靠着西南的墙壁,百无聊赖目视前方。

    初五的夜晚黢黑,看不清景致,唯有大门口的一盏灯,放出暗红色的淡光。

    立在光下,看黑暗中更是看不清,陆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她后退几步,再次望过去,发现她没有看错。

    的确有个人。

    陆落的天眼比正常人敏锐。

    她蹙眉打量,想看清楚是谁,碧云就走过来,不解问:“怎么了五娘,您看什么?”

    碧云站在明处,往西南墙角的暗处看,什么也瞧不见。

    陆落目不转睛看着,让碧云以为见了鬼,毛骨悚然的。

    碧云拉陆落的胳膊:“五娘,有点冷了,回去吧。”

    “等一下。。。。。。”陆落接过了小厮手里的灯,对碧云和倚竹、以及众小厮道,“你们就在这里,别跟着我,我去看看。”

    她拎着明角灯,往西南墙角走去。

    碧云很担心,却听话不上前,倚竹则是懵懂的。

    小厮们以陆落马首是瞻,更是不敢违逆她。

    陆落的明角灯,渐渐没入了黑暗,隐约要被黑暗吞噬。

    大门口的碧云,视线里陆落的影子有点淡了。

    而后,她果然瞧见墙角有个人。

    柏兮靠着墙,身姿随意,目光望着远处的路——那是陆落回来的路。

    陆落提灯靠近他,他也不转脸,仍看着前方,好似没瞧见走近他的陆落。

    “在这里做什么?”陆落很意外,问他。

    柏兮不语,面无表情。

    “有事?”陆落再问。

    柏兮仍是不开口。良久,他突然叹了口气,叹息轻微而悠长,陆落遽然间有点窒闷。

    她没有动,夜风吹得衣袂蹁跹。

    “落落。。。。。。。”良久,他终于开口,不知所谓唤了她一声,语调毫无起伏,冷漠而轻缓。

    “有事就说。”陆落道,有了几分不耐烦,“跑到我家来,你肯定有事。缺钱了吗?”

    “我缺的东西你有,我不缺的东西你也有,但是你都不愿意给我。”他说。

    他没头没脑的话,让陆落莫名其妙。

    陆落蹙眉打量他。

    灯火太淡,只能看到他没有表情的脸。

    他说完就站直了身子,抖了抖依靠着弄皱的衣襟,阔步走入了黑夜里。

    他的身影颀长,阔肩窄腰,风姿落拓快步而去,转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这是什么毛病?”

    柏兮从头到尾就不算个正常人。

    不过,他今晚没有发怒,好似很伤感,让陆落摸不透他的心思。

    也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摩柏兮。

    陆落折身回了家。

    她回来之后,去了趟正院,母亲却和十娘睡着了,压根儿没等她。

    翌日清早,陆落去给母亲请安,闻氏问起她昨晚的灯会。

    “好玩吗?”

    “好玩啊,学了好几个谜语。”陆落笑道。

    “哪几个?”闻氏问。

    陆落张口结舌:没记住!

    闻氏哈哈大笑:“白看了。你啊,也该看些书,进点墨水,连灯谜都不会,玩都不痛快。。。。。。。”

    陆落有心说,颜浧带着她出去玩,从来不猜灯谜,他们也玩得很开心。

    不过,提到颜浧就有点扫兴,陆落忍住了。

    今天是初六,铺子里开市,陆落准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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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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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染坊

    初六开市,陆落用过了早膳,就去了千丝斋。

    她的丫鬟碧云准备了荷包,伙计的荷包里是四个八分的银锞子,掌柜的荷包里是一个五两的银锭子。

    “五姑娘,大吉大利!”陆落一到,机灵的伙计立马上前行礼,说些吉祥话。

    陆落微笑,让碧云给他一个荷包。

    小伙计道谢。

    掌柜夏廷玉也迎出来:“五姑娘财源广进,快请进来!”

    陆落也说些客气话。

    而后,她叫碧云拿了荷包给夏掌柜。

    铺子里已经摆上了货,大堂收拾得干干净净,红漆柜台半人高,映衬着满屋的红布,越发红得灼眼。

    夏掌柜拿了账本,给陆落点货。

    “鸂鶒绫是去年卖得最好的,怎么今年不上货了?”陆落问,“还有去年城里大热的绒圈绵,没有大红的吗?”

    陆落铺子里去年最畅销的是鸂鶒绫,这种红绫布,是城里滕氏染坊特有的,柔软而又光亮,比绵和缎都紧俏。

    不单是陆落的铺子,连其他布匹行的那种鸂鶒绫也是最好卖的。

    “姑娘,往后是不会再有滕氏染坊的鸂鶒绫了。”夏廷玉叹了口气道。

    陆落不解,问他:“为何?”

    “去年腊月,滕氏染坊着火,铺子烧了一半,还有好些布,滕家的老爷也烧死了。”夏廷玉说。

    滕氏染坊是老字号了,几辈人辛辛苦苦守着这点稀薄的家业。勤劳肯干。

    只是,生意总不见好。

    前年开春,滕家专染鸂鶒绫,染得深透均匀,用色厚重,一时间脱颖而出,生意逐渐好起来,有了点起色。

    去年,滕氏染坊的生意更好了,甚至多招了伙计。添了房舍。送过来染的布料也多不胜举,生意就更加红火了。

    眼瞧着一****壮大,没想到突发大火,把几间铺子烧得干干净净。还烧死了当家的老爷。

    滕老爷的儿子很小。无人顶住染坊。再也没有滕氏染坊了。

    “真是惨事。”陆落听了,颇为同情惋惜道。

    “可不是嘛。”夏廷玉亦叹。

    做生意运气最为重要,有的人没那个运气。到手的财路也要断了。

    “绒圈绵今年太也难进了。”夏廷玉又回答陆落的第二个问题,“听说只供殷家的布匹行,就连二太太那等老主顾都断了货。”

    绒圈绵是最上等的丝织物,进价要三十两银子一匹,平日里也是供富贵门第用的,进货比较少。

    今年,供应绒圈绵的桑户,被殷家用高价收买,只供应殷家了。

    殷家是湖州府比较大的布商之一,他们有自己的桑园、丝坊、织布坊、染坊等,可市面上流行什么,他们都要想方设法拢入囊中。

    绒圈绵是新盛的丝织物,也出自小作坊偶然所得,殷家立马将其纳入自家。

    “生意是越发难做了啊。”陆落笑道。

    她不过很平常的一句话,却引得夏廷玉惴惴不安:“姑娘,都是小人无能。”

    “不不不,您的本事我知道,此事不在您,小的铺子就是这样。”陆落笑道。

    弱肉强食,自古如此。

    这间千丝斋,是陆落入买卖行当的第一家铺子。

    她没指望这铺子能多红火起来。在陆落看来,才人和经验同样重要,这铺子是她和手下的人积累经验,培养人才的实验之地。

    她都没怎么投入。

    一上午,铺子里没有生意。

    到了晌午,陆落去了趟后头,看看柏兮。

    柏兮正在做账,他眸光阴冷中带着鄙夷,瞥向了陆落。

    陆落问了几句,他也是爱答不理。

    差不多问完了,陆落准备回家吃饭,柏兮却突然问她:“花灯好看吗?”

    “你怎知道我去看花灯了?”陆落反问。

    柏兮很骄傲道:“我是神,有什么是神不知道的事?”

    陆落撇嘴,翻了个白眼。

    “你昨晚去我家里,是做什么?”陆落问他。

    柏兮突然就发怒了。

    “滚出去。”他低喝道。

    陆落看了他几眼,确定他恼羞成怒,不愿意说昨晚之事,这才转身走了。

    乘坐马车回到青敖湾,快到门口的时候,车夫却突然停了马车。

    陆落和碧云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老李叔,怎么了?”碧云撩开了车帘,问道。

    车夫老李叔指了指前方:“过不去啊。”

    他们马车的正前方,一个穿着青灰色绸布暗纹长袄的中年男人,被一个小姑娘紧紧抱住了腿,站在道路中央。

    中年男人一脸无奈。

    四周有好几个人在看,把路堵得死死的。

    “这不是二伯那边的凌连祥吗?”陆落瞧见了这男人,自言自语道。

    二伯那边有个总管事的,是二伯母的陪嫁,叫凌连祥,总管二伯母所有的生意。

    就连二伯母都敬重他。

    陆落从前见过他几回。这次回来,二伯母的生意兴隆而忙碌,反而是头一次回到他。

    凌连祥这几年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模样。

    陆落就下了马车。

    她挤到了围观的人中间。

    这些围观的人,都是青敖湾的族人或者下人。

    “凌先生,求求您了,您买下我们家的生意吧!”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一脸泪痕,约莫十一二岁。

    “。。。。。。你这孩子,怎么得寸进尺呢?”凌连祥无奈的脸上,逐渐浮出了怒色。

    四周的人,没人去帮忙,都看着。

    陆落眼睛转了转。

    “怎么了凌叔?”陆落问,说着就要去搀扶那小姑娘。

    小姑娘紧紧拽住凌连祥的裤腿,就是不放手。

    “落姑娘,这是一言难尽。”凌连祥冲陆落笑了笑,“您再等等,已经去叫人了。”

    正说着,二太太那边来了四个小厮,连带着拉扯,终于把这小姑娘拉开了。

    小姑娘不停的尖叫、踢打,不甘心被拉开:“凌先生,您最有良心了,您救救我们,否则我们没活路了!”

    “这是谁啊?”陆落直接问。

    四周围观的人也想问,却不好直接问凌连祥。

    陆落这么一问,好几位看热闹的族叔也问。

    “那姑娘姓腾,她家的染坊去年腊月被烧了,她爹烧死了。滕氏染坊的账目中,欠二太太铺子里最多,我们善心容滕家缓缓,没想到滕家见我们好说话,竟恩将仇报,想让我们买下他们的染坊。。。。。。”凌连祥解释道。

    他被个小丫头抱着腿哭,不知道要传出什么名声,他不得不解释一下。

    陆落的眼睛却转了转。

    ——*——*——(未完待续。)

第062章归宁

    碰到了凌大管事,陆落就顺路跟着他,到了二伯母的院子。

    尚未进门,陆落就听到了孩子奶声奶气的说话,正想着是哪房的孩子过来玩,进府一看,却是嫁到杭州的四姑奶奶回来了。

    二伯没有妾,只有二伯母生的三个儿女。四姑奶奶是今年二十三岁,比二哥陆茂小,比进了宫的陆芙大。

    “落妹妹!”四娘先看到了陆落,站起身和陆落见礼。

    四娘和陆芙是胞姊妹,性格却有天壤之别。

    和陆芙的疯癫任性不同,四娘打小就懂事,见人说话无不练达,为人又开朗热情,敬重长辈、疼爱弟妹,深得老太太的器重。

    老太太说众多孙女中,没人比得了四娘。

    “四姐,您何时到的?”陆落笑问,旋即看到四娘身边的男人和孩子,陆落又叫了声姐夫。

    “刚到不久。”四娘笑着,“今天路上顺,我们早起赶路,竟这会子就到了。”

    说着,她的眼神往陆落的头顶一挑,又不着痕迹撇开。

    她个子比陆落矮很多,哪怕再不经意,也要微微抬眸。

    四娘八岁的时候,就和湖州府的望族订了亲。

    没想到,她婆家生意越做越大,竟然搬到杭州去了。

    二伯母后悔不跌。

    五娘陆芙从小就生反骨,二伯母想留个女儿在身边,就打定主意将四娘嫁到湖州。

    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四娘如今随夫家定居在杭州。

    不过,杭州是离湖州府较近,大半天的车马就到了,湖州府不少有钱有势的搬到杭州去。

    彼此见礼之后,四娘的丈夫也好奇陆落的银发。

    相比较之下,这位四姐夫就大方很多,光明正大看陆落的头发,甚至问:“落妹妹头发是怎的了?”

    四娘大惊,立马瞪了丈夫一眼。四娘会照顾旁人的情绪,生怕陆落有难言之隐。

    她这丈夫什么都好。就是太直率了。怎么教他都教不会一根弯弯肠子。

    “是得了仙机。”陆落道。

    四娘的丈夫就更好奇了,四娘拦都拦不住他问:“怎么得了仙机?”

    “你妹妹是天师,算命看卦都很准,以后也可以替你算算。”二伯母适时开口。打断了女婿的刨根问底。

    四娘的孩子才五岁。却极其懂事。见大人说话。他就默默在旁边看着,绝不敢乱插嘴。

    “四姐回来走娘家了,不知我家二姐何时回来。”陆落在心里过了下。

    陆落的二姐由二伯母和老太太做主。嫁到苏州去了。

    二娘陆苏去年八月初生了个儿子,那是她的第二胎。

    孩子有八斤半,顺产极其困难,差点要了二娘的命,生了两天一夜,而后大出血。

    所以,陆落和闻氏扶灵回湖州府安葬陆其钧,只有沈家姑爷过来祭拜,二娘并未回来。

    她太虚弱了,不适合车马劳顿。

    十月里,二娘写信来说这段日子好转了,过年一定会回去祭拜父亲,看望母亲和五妹等。

    陆落看到了从杭州而来的四娘,就想到了自家姐姐,有点走神。

    “。。。。。。落儿晚上留在这里用膳。”耳边,二伯母说道。

    陆落知晓这是询问她过来有什么事。

    “不了,二伯母,我是在门口遇到了凌大管事,顺道过来问您点事,晚上就不叨扰你们了。”陆落道。

    “何事?”二伯母笑问。

    陆落就把凌大管事和滕家小丫头的话,告诉了二伯母。

    “二伯母,那个滕家是怎么回事?”陆落说罢,问二伯母。

    在这个年代,官府还没有细化染坊,也没有限令。每个染坊不仅可以染各种颜色,甚至做买卖的也能兼开染坊。

    二伯母生意做得那么大,当初陪嫁就有两间染坊,她也和滕家有生意往来,让陆落好奇。

    “他家的鸂鶒绫,是我铺子里最赚钱的,我去年十月里就将今年一整年的绫都给了他们染坊,让他们染,也是想趁机给他们点甜头,买下这鸂鶒绫的染料秘方。哪里知道,他们铺子腊月里着火,把作坊烧了,我上万两银子的货也送葬在火海里。。。。。。”二伯母叹了口气。

    在布匹行而言,丝织物想要卖得高价,纺织工艺重要,染布工艺也重要,两头并进。

    二太太有自己的染坊,却也和其他大豪商一样,遇到了新巧的手艺,就想买下来,提高自家的竞争力。

    而然,绝大多数的小染坊要传承,就需要自家过硬的独门手艺,轻易不会卖的。

    就像药铺,可以卖药,却绝不会卖祖传的制药秘方。

    二太太想要鸂鶒绫的秘方,不能去硬抢,自然要费一番功夫,收买人心。

    哪怕买不下这秘方,也要买下铺子,将鸂鶒绫作为她布行的独供绫,这样她才能赚更多的钱。

    “我给大批的货,也是看着他们作坊小,接下了我的,他们就没办法接其他布行的,也等于是买断了这工艺。”二太太又道。

    四姐和四姐夫瞥了眼二太太:怎么把生意上重要的秘密说给一个小孩子听?

    二太太的真诚又无所保留的教导,让四娘夫妻俩很吃惊,二太太则笑笑,不以为意。

    陆落也懂了。

    “。。。。。。那滕家如今想让您买下铺子,您买吗?”陆落问。

    “一般独门的手艺秘方,只有当家做主的那个人知晓。这鸂鶒绫紧俏,肯定只有滕大郎会染。他没有徒弟,儿子才四岁,他死了之后,滕氏染坊还有什么意义?”二太太道。

    言外之意,她是不会买的。

    “那您介意我去看看吗?”陆落问,“滕氏染坊还有先生和伙计,也许他们知晓一二。若是价格合适,我倒想买下来。”

    想要把布行做大,肯定要有自己的桑园、纺织坊和染坊。

    这个年代的工业,还没有到彻底商品化的程度,大的布行都是自产自销。

    想要有竞争力,就必须一条龙!

    二太太先和滕家有了接触,陆落必须问过她,不能呛了她的行。

    “我有好几家大的染坊,给滕家做生意,也是想买他们的秘方,如今知道秘方的人死了,我还要铺子做什么?你去瞧瞧,若是你喜欢,买下就是了,此前也花不了几个钱。”二伯母慷慨道。

    陆落道谢。

    她是要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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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贵人

    二太太先接触了滕家的生意,陆落肯定要和她打个招呼,才能去滕家。

    回府之后,母亲正在教十娘描红。

    十娘人小鬼大,拿着笔竟然像模像样,让陆落大为惊奇。

    “。。。。。。。上午苏州来人说,二娘明天回来拜年。”闻氏见陆落回来,对陆落道。

    “这么巧,我刚还念叨她。”陆落道,“四姐来了,就盼着二姐姐。”

    “你四姐回来了?”闻氏问。

    陆落点点头。

    闻氏也不过是随口问了句,心思片刻又转移到了十娘身上,手把手教十娘写字。

    陆落在旁边坐了坐,犹豫一下,把自己想买染坊的事,告诉了闻氏。

    闻氏一愣。

    “什么染坊?”闻氏问。

    当初陆落开铺子,闻氏只当她是玩乐,今年也该关张歇业了。

    没想到,陆落还要买染坊,这不是赔更多吗?

    闻氏实在不想女儿陷在这个泥潭里。

    可要怎么说,才不叫陆落伤心,又能阻止她买染坊呢?

    闻氏心里嘀咕着,那边陆落已经将滕氏染坊的事,一股脑儿告诉了闻氏。

    “。。。。。。落儿,染坊最独门的工艺,是不传给伙计的。滕家当家的死了,这手艺就失传了,你买下也是空余的。再说了,铺子被火烧过了,这不吉利。”闻氏道。

    “这可不一定,火能改变铺子的磁场。也许会更吉利,不能一概而论。我先去看看,没说一定会买。”陆落道。

    闻氏见自己说了一通,陆落压根儿就没听进去,当即也不再多说了。

    劝诫也是多而廉价。

    晚夕,老太太那边给四娘开了宴席,请闻氏母女。

    离初一的冲突不过几天,老太太和三太太还生七娘的气,也会迁怒闻氏和陆落,她们过去会扫兴。

    人家姑奶奶回来。高兴的事。没必要添霉头,陆落和闻氏就推辞了。

    “我这两天风寒,别过了人。”闻氏道,然后派了秦妈妈去支会一声。“问问四姑奶奶何时返程。我改日请她。”

    秦妈妈就去了。

    别说老太太和三太太。北府其他人也不太待见闻氏母女,七娘的事余味未散,历历在目。

    闻氏识趣不去。大家都会满意的。

    秦妈妈去了,回来告诉闻氏:“四姑奶奶要过了正月才回杭州。”

    娘家太远了,不能像平常人家逢年过节就来,所以每次四娘回来,都要住到二月初再回去。

    四娘在婆家是七奶奶,头上一堆妯娌,压根儿没要紧事轮到她管,她也清闲。

    “那太好了,等她们请完了,我们再请四姑奶奶。”闻氏道。

    陆落见这边没事,就回房了。

    她刚回来,陆慕就过来找她,黏着她不放。

    “二姐姐要回来了。”陆落对弟弟道。

    陆慕对二娘没什么印象,想了想才说:“我记得有个姐姐,总是跨着脸不高兴,是不是二姐姐?”

    “对,就是她。”陆落失笑。

    陆慕就没兴趣了。

    翌日,陆落早起梳妆,用过了早膳,就带着丫鬟倚竹,去了趟滕家。

    滕家所在的地方,离青敖湾有一个时辰的路。

    到了巷子,倒也能轻易找到滕家——丧事刚过不久,滕家的门上还有未揭去的白幡。

    白幡是贴的,不能亲自动手摘,要等其自然掉落。

    陆落派了倚竹上前敲门。

    半晌,一个老眼昏花的婆子开了门。这婆子看不清人,只说:“要账的明日再来,太太病倒了。。。。。。”

    “我不是要账的,贵府其他人呢?”陆落问。

    婆子又老又聋,诧异问陆落:“你要骑马?骑马去外头骑,怎么往人家家里来?”

    陆落跟她解释不清,准备往里走。

    这婆子却手脚缓慢拉住了陆落的袖子:“你要偷我家的马儿?来人呐,有个小毛贼啊。”

    她声音倒不小,一会儿就惊动了四邻和滕家。

    昨日去抱住凌连祥腿的小丫头,一身粗麻衣裳,头上带着白绢花,重孝打扮出得快步走出来。

    她一边走还一边问:“怎么了?”

    颇有大人的模样。

    “大姑娘,她要偷马!”看门的婆子告状道。

    滕家的大姑娘一头雾水,看了看陆落,随后就明白过来。

    自家这位老奴又犯糊涂了。

    “您。。。。。。”滕元娘准备说点什么,眼眸微抬瞧见了陆落满头银发,面露惊愕。

    她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姓陆,昨儿你去找的那位凌大管事,是我家二伯母的人。”陆落道,“你家里如今谁做主?”

    滕元娘收起震惊,心思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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