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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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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又变天了。”一年难得一遇的江南大雪,也许是另一种天象?

    天气异常,会让陆落想起自己的师父。

    师父和石庭上次出门,花了大半年。

    这次却足有一年半。

    也许,天下大乱的天象已定,师父和石庭扭转不了了。

    “师父何时回来?”

    陆落很担心他们,也需要师父的引导,时刻挂念着。

    她也派人去西南找石庭和师父,可惜没有回音。

    师父彻底失去了音讯。

    从七伯陆锦乾的事以来,陆落这几个月的生活很热闹。

    宗族平日里很照顾陆落母女。伯母婶母嫂子堂姊妹们,总过来窜门;族里过年的祭祀,族长居然想要问问陆落的意见。

    陆落不改口风:要她开口说风水,先拿三千两来。

    这三千两是垫底的,事成之后再给一万两以上。

    宗亲们并不是拿不出这么多钱,而且没有必须花这笔巨款的事要求陆落。

    所以,陆落几乎没生意。

    她的名声却越传越远,慢慢渗透了湖州府。

    平日里除了等待生意,陆落也常去自己的铺子,她的铺子慢慢有了起色。也来了生意。

    她和柏兮不怎么说话。彼此看不顺眼。

    柏兮更是看不惯陆落。

    腊月初十,二伯母的生父薛将军去世了,二伯母很伤心,除了二伯。她身边也没有其他人知晓此事。

    陆落和母亲过府去陪伴她。

    “。。。。。。这几个月你一直照料他。他临走前反复说此生无憾。你就莫要再伤心了。”二伯在旁边劝。

    而后,二伯给陆落和闻氏使眼色,让她们也帮忙劝说二伯母。

    陆落和闻氏就诸般安慰她。

    “我也不是太难过。就是心里有点沉。”二伯母叹气,“他一生无子,连个扶灵摔丧的人都没。。。。。。”

    二伯母又不能露面。

    想到他走得那么孤寂,二伯母就很心疼,格外的伤感。

    薛将军早在五月初,就安排好了自己的后事。

    他托了两位可靠的部下,操持他的葬礼。他也上报了朝廷,要葬在湖州府,请朝廷给他筑坟立墓。

    他的小妾胡姨娘懦软,他让陆落的二伯母照顾她。

    如今他走了,一切都井然有序。

    “他的老部下会替他扶灵的,你莫要太伤心了。”闻氏也劝慰道。

    依照老将军的遗愿,只停灵七天就出殡了。

    丧礼的过程中,二太太不敢露面,这也是老将军临终前的意思,别叫沈家其他人知晓了,寒了沈家的心。

    是沈家把二太太养大的,薛老将军临走钱也反复说,要沈氏感谢沈家,铭记恩情。

    下葬之后,到了腊月二十,天气仍是那么寒冷。

    陆落和母亲陪着二伯母,悄悄去给老将军上坟。

    二伯母没让二伯去,免得人太多了,被外人看到,引起他人的猜疑。

    老将军的墓地有人看守,只不过看守的人得了胡姨娘的信,不会阻拦二太太。

    她们是清早去的。

    晨曦熹微,地上的土被冻得结实了,覆盖了层青霜,踩上去吱呀清脆。

    她们踏进墓地的脚步声,惊扰了正在上坟的人。

    薛将军的墓前,跪了两个人。

    远远望过去,一男一女。

    其中有个纤柔的身影,穿了身极粗的生麻布做的孝服,胸前挂了块衰布;而那个男人,穿着玄色风氅,眉宇清秀淡雅。

    几个人面面相觑。

    陆落觉得此男子有点面熟,隐约在哪里见过,而闻氏和二伯母则看着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穿的斩衰孝服,这是未嫁女儿替父亲服孝的孝服。

    阴寒刺骨的晨曦,萦绕着他们,几个人都默默站立,不知该怎么开口,怎么问话。

    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份就挺尴尬的,也怕对方问。

    “。。。。。。你们是何人?”沈氏开口,问道。

    “我是澜娘。”一身重孝的女孩子,回答沈氏,她的声音嘶哑,眼皮肿肿的,显然是哭得很伤心。

    澜娘是谁?

    陆落和闻氏心里默默猜测她的身份,沈氏已经道:“你就是澜娘?”

    “您认识我?”薛澜颇为吃惊。

    “是啊,将军临终的时候,常念叨起你,说你是他的养女,去年追随一位医术高超的先生,去了西南。”沈氏道。

    此事,陆落和闻氏并不知情。

    她们都不知道薛老将军还有个养女。

    当然,朝廷也不知道,这位养女身份特殊,不能见光,否则老将军的遗产就可以留给澜娘了。

    “去了西南,难道是石庭的徒弟?”陆落心中一惊。

    从来没听师父和石庭提过啊!

    “。。。。。。。不错,我就是薛家的养女。”澜娘说着,声音就哽咽了。

    她得知养父病重就往回赶,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刚到湖州府就听闻养父已下葬了。

    澜娘并不是偷偷来给薛老将军上坟,而是她昨天晚上才到湖州,见过了胡姨娘,问清楚了地方,就匆匆来了。

    “您是谁?”澜娘也问沈氏。

    “我是陆家的二太太。。。。。。”沈氏介绍起自己。她和她丈夫在不知道薛良朋的身份情况下,巴结过薛良朋,和薛家有点来往。

    薛澜不知沈氏的身份,点点头,说:“多谢您来祭拜我父亲。”

    因为薛澜和这个陌生男人在场,沈氏的祭拜很仓促。

    陆落也跪下,点了三炷香。

    她先拜完,起身走到了薛澜身边,问她:“澜姑娘,你去了西南,是去找石庭石公子吗?”

    薛澜一愣:“你认识我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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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误解

    一年多,陆落终于再次听到了师父和石庭的消息,还是从一个从未想到的人口中。

    陆落说明白自己的身份:“石公子身边的老爷子,他就是我师父。。。。。。”

    “那是我太师祖!”薛澜睁大了亮晶晶的眸子,看着陆落,“那您是我的师叔祖?”

    她被泪水洗过的眼眸里,全是惊讶。

    “。。。。。。您如何养护肌肤的?”薛澜吃惊问,暂时忘了悲伤。

    陆落满头的银丝,又是石庭的师叔,薛澜下意识以为陆落年过半百了。

    饶是晨曦微淡,也看得出陆落银丝如雪绸,柔顺亮泽;肌肤娇嫩,吹弹可破。明明是满头鹤发,却没有半分苍老憔悴之感,仍是个年幼的小姑娘,眼眸澄澈胜似秋水。

    她是老妖精么?

    薛澜很羡慕,她要是也能这样就好了,可以一直不老。

    “太冷了,上马车再说吧。”陆落道,“我送你回去,你还住在薛家吗?”

    “不,我单独有院子,是我爹爹专门给我置办的。”薛澜道,“我不住在将军府。”

    闻氏和沈氏也祭拜好了。

    骄阳初升,从光秃秃的虬枝梢头,探出灿红的脸,将光芒普洒。

    众人都着急离开,包括薛澜。

    “。。。。。。。娘,二伯母,我送薛姑娘。”陆落跟母亲嘀咕了几句,然后又对二伯母道。

    二太太则看了几眼薛澜。她有话想问薛澜,却又心里悲哀。没有其他精力去周旋。

    想着这丫头已经回来了,以后再问不迟,二太太点点头。

    “薛姑娘,改日去我们府上坐坐。”临行前,二伯母邀请薛澜。

    “是。”薛澜撑起精神,回答道,对这位客气的太太颇为感激。

    闻氏跟着二太太走了。

    陆落的丫鬟倚竹留下来,依旧跟着陆落。

    薛澜身边的男子,在薛澜和沈氏说话的时候,不着痕迹退到了众人视线的死角。此刻才上前来。

    陆落又看了眼他。

    这男子眉头微拧了下。大概对旁人过度的打量感到不舒服。

    陆落就想起来他像谁了。

    像水长宁!

    这男人的容貌和水长宁有点相似,神态也惊人的相似。

    “。。。。。。这是邵华倾,叔师祖您认识他吗?”薛澜也瞧见陆落打量邵华倾,出声询问。

    陆落摇摇头:“不认识。”

    邵华倾?

    原来姓邵。水长宁也说过他原姓邵。是江南西路国师邵家的子弟。后来离开了家。

    此人肯定是水长宁的族人,说不定就是兄弟;而水长宁也和陆落的师父有交情。

    薛澜疑惑看了眼陆落。

    墓地很冷,刺骨的寒风呼啸。吹得虬枝簌簌作响,如鬼魅呜咽。早晨稀薄的日光,无法驱散阴冷。

    “回去再说。”陆落建议。

    薛澜也同意。

    马车进城之后,很快到了薛澜的府邸。

    她在院子靠近湖边,青砖黛瓦,精致小巧。院门是木的,颜色陈旧却牢靠结实。

    敲了敲门,有个粗壮的丫鬟来开门。

    这是一进的院落,三间正房,带着左右各两间的小耳房,安静紧凑。

    邵华倾却没有进来,只是低声道:“澜姑娘,我先告退了。”

    “嗯。”薛澜心不在焉应付道。

    薛澜家中没有服侍的人,只有一个大丫鬟。

    这丫鬟大手大脚,很麻利端了热腾腾的香茗上来。

    而后,她又给陆落和薛澜一人一个暖手炉。

    陆落捧着就不撒手。

    “。。。。。。师叔祖,您多大年纪了?”薛澜喝了一杯热茶,精神好转,询问陆落。

    “我明年四月满二十岁,今年虚岁才二十。”陆落道。

    薛澜又吃了一惊。

    “澜姑娘,我师父和石庭怎样,他们在哪里,做什么,何时回来?”陆落一股脑儿先问了,打断了薛澜的话头。

    薛澜的目光和心思,都从陆落的银发上收回来。

    “。。。。。。我师父和太师祖在西南立了个法坛。”薛澜道,“太师祖说,天象已乱,若是不能遏制,将是百年的战乱争分;若是能遏制,也许只会乱十年八年的。”

    陆落心里猛然一怔。

    历史上出现多次诸朝并立的年代,为了争夺国土,他们相互厮杀,烽烟几十年甚至百年。

    那时候的乱,是真正居无定所的乱,遍地狼烟,诸国战乱,没有一天是太平日子,民不聊生,绝不同于改朝更代的乱。

    陆落以为,师父和石庭想要的,是保住安家朝廷的长治久安;可柏兮出现了,他已经把这天象搅合得乱七八糟。

    陆落原先不太懂师父和石庭的理想,直到她经历过颜浧遇难。

    她若是认命,将颜浧交给柏兮,那么颜浧现在连普通的情志都没了,变成了柏兮的傀儡。

    陆落拼命了,虽然颜浧还是忘了她,却保存了他的性命和智力,他是个正常的人。

    正常的人,也许会出现行迹上的偏差,却有等待和期盼的可能。

    师父和石庭要做的,是避免百年国土的分裂。

    “怪不得去了这么久!”陆落喃喃道,“你知道在哪里吗?我想要去找他们。。。。。。”

    “我不能泄露我师父的行踪。”薛澜道,同时心里生了几分警惕。

    她怀疑陆落的身份。

    陆落不知道石庭和千衍在哪里,却自称千衍的徒弟,让薛澜对她心生疑窦。

    陆落会不会是敌人,她会不会想害师父和太师祖?

    陆落抬眸看着薛澜。

    薛澜眸光镇定,不露声色,继续道:“陆姑娘,你还有事吗?若是无事,我送您。。。。。。”

    她想把陆落打发走。

    陆落知晓自己被怀疑了,暂时也不愿意深究,起身离开。

    陆落一走,薛澜立马去找了邵华倾,希望他能帮助她。

    “。。。。。。。我不相信她!”薛澜对邵华倾道,“她肯定不是我师父的师叔,估计是敌人。我太轻率了,露了身份,你要保护我。”

    薛澜跟石庭学的,不是玄术,而是医术。

    遇到了术士,她没办法抵御,所以石庭让邵华倾跟着她,保护她。

    “杀了她!”邵华倾道,“我从未听老祖和石公子说过此女,只怕来者不善。”

    “不可轻举妄动。”薛澜道,“你瞧见她那满头银丝了吗?只怕你杀不了她,还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你太小瞧我了!”邵华倾听着薛澜的话,感觉很刺耳。

    他憎恨被人轻瞧,尤其是薛澜。

    他在内心深处,希望薛澜可以高看他,崇拜他,而不是害怕他被一个银发女人杀死。

    “我和长宁都被赶出家门,老祖愿意教长宁术法,却独独不愿意教我,只让石庭指点几分。”邵华倾心中的痛被勾起,“这个银发女人,也许是宁墨谷的眼线,我要杀了她,好在老祖跟前立一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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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敏锐

    从薛澜的家中出来,陆落站在院子门口,略微看了几眼。

    她怔愣了片刻,望着薛澜的大门出神,直到倚竹喊她。

    倚竹委屈的问陆落:“姑娘,不回去啦?您不饿吗?”

    她饿了,早膳还没有吃。

    陆落回神,失笑道:“饿了,走吧。”

    主仆二人离开了,上了马车陆落还在想心思。

    路过集市,车夫给她们买了猪肉葱油酥饼和米粥,将马车停靠在路边,端在马车上吃。

    吃完了,陆落对车夫道:“去趟千丝斋,中午再回家。”

    陆落要去铺子里瞧瞧,她已经有段日子没去了。

    她到的时候,铺子还没有开门,整条街都没有开市,却有匆匆行人,熙熙攘攘的。

    开市的时辰是官府定的,到了年关,百姓要置办年货,有时候会早点赶到,排队等候。

    交通不便的年代,货物常是短缺的,想要买什么都要起早。

    陆落铺子的屋檐下,也有几个人在等。

    铺子尚未下板,陆落和倚竹从后门进去。

    夏廷玉和伙计们在理货,等着一刻钟之后开门,只有柏兮无所事事,在屋子里打坐。

    他的屋子门和窗牖敞开,寒风四涌,还是那么狭窄,阴冷,被褥也单薄。

    他身上穿了件夹棉的长衫,面料极其讲究,只是单薄难抵御阴寒。

    陆落站在窗外,他猛地睁开了眼。目光如炼,横掠而过,带着些阴森。

    “。。。。。。你都不干活的吗?”陆落问。

    柏兮缓缓阖眼,重新端正了打坐的姿态,漠然道:“老子是账房,不是伙计,干什么狗屁活?”

    “你敢骂东家!”

    “一大清早就找麻烦,你讨打啊?”柏兮轻蔑道,眼睛都不睁。

    这就是恶奴。

    一股子起床气的恶奴。

    陆落攥了攥拳头,满肚子憋屈举步往里走。

    “落落。”柏兮却在身后喊她。

    陆落停住了脚步。只听到柏兮问她:“早上见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带了一身晦气回来?”

    陆落眸光一转,抬脚进了柏兮的屋子。

    柏兮这厢房,是货房腾出了角落给他安了张床,满屋子都是新丝绸的异味。而且很冷。

    他的床是一块半米宽的板子拼凑的。上面铺着床单薄的被褥。冰凉硬邦。

    陆落爬过去,放下了窗牖。

    “作甚?”柏兮不悦,“你跑到我房里。又关门又关窗,叫人看到怎么说我?”

    “这是重点吗?”陆落咬牙,“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陆落看出薛澜对她不信任。

    信任是种主观的感受,不是你拿出证据或者辩解几句就能得到的。

    薛澜不信任她而已,这也没什么,可陆落在那个瞬间隐约瞧见了磁场的改变,她的天眼看到了自己的危机。

    这不应该,术士对自身以及近亲之人的危机是无法预料的。

    陆落不明白这个转变的缘故在哪里,更不知道是好是坏。

    柏兮说她带了晦气回来,陆落相信他能知道,故而询问他。

    陆落关门又关窗,是因为这屋子太冷了,冷风从敞开的窗口使劲往里灌,她受不了。

    “。。。。。。为什么我能感受到危机?”陆落问柏兮,“我从前用罗盘都算不出来的。”

    “你感受到了?”柏兮眼眸一凝。

    这倒挺奇怪的。

    柏兮自负术法高超,他也无法预感自己的危机,只能处处留心,警惕多疑。

    陆落的能耐,比柏兮预料中要好。

    “是啊,这不正常,对吧?”陆落双眸紧紧盯着柏兮,希望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柏兮面无表情,饶是陆落紧盯着他,也从他脸上得不到任何信息。

    他的沉默有点异常。

    须臾,柏兮突然问:“怎么,你现在信任我了,愿意相信我的话?”

    陆落就是这么个混乱的处境。

    若是不求人,她没有经验,乱撞可能会伤害自己或无辜的人;若是求人,师父不在身边,柏兮不怀好意,又无人可助。

    陆落听了柏兮的话,兴致乏乏站了起来。

    “坐下!”柏兮却道。

    说完狠话,又愿意帮忙,陆落不太明白此人的心思。

    权衡一番,陆落坐了下来。

    屋子里仍是很冷,风从门和窗的缝隙里钻进来,比外面还要阴寒几分,像浸泡在凉水里,陆落手脚全疆了。

    她穿着鹿皮小靴,脚趾头生疼。

    陆落有点坐不住,她无意识伸手,摸了下柏兮的被子。

    被子很薄,松软稀疏的一层棉,比陆落暮春盖的都要轻些。

    她又缩回了手。

    “。。。。。。我们是术士,也是人。你要分清楚,是自己预感的危机,还是看到的危机。敏锐是天性的,哪怕不是术士也有敏锐。”柏兮分析给陆落听,“你是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要留心。”

    他见陆落仍有几分迷惘,又道:“我跟你一样,我也能察觉到不对劲,风吹草动都会惊扰我,因为我们惜命。”

    陆落是挺惜命的。

    柏兮这么说,倒解了陆落的疑惑。她预感到危险,只是正常人的敏感,并不是术士的天眼。

    她听了之后,心里微定,轻轻应了声,不再说什么。

    “找到你师父了?”柏兮又问。

    陆落不答。

    柏兮就冷哼:“我知道他们在哪里,还用你瞒着我?你就这点能耐,我压根儿看不上。”

    陆落无心与他争执,笑了笑,起身出去了。

    前头铺子已经开门,有四个位顾客,掌柜的和伙计都在忙碌。

    陆落略微站了站,又找柏兮要了账本,查看了生意之后,才准备回家。

    柏兮却喊住了她。

    “这个给你。”柏兮从被子底下,掏出一个铜制的葫芦给她。

    葫芦凝聚了醇厚的生吉之气,是块极佳的法器。

    陆落哭笑不得:“咱们都是术士,用法器防身啊?”

    “没见识,谁告诉你这是防身的?”柏兮不悦。

    他送人东西也带着呵斥,“这是子葫芦,我把你的生辰八字放在里头,若是你出了意外,我能预知,好去救你。”

    陆落拿在掌心,沉甸甸的,冰凉入骨,似他那单薄的被。

    将子葫芦收好,陆落有点过意不去,咳了咳:“你这被褥太单薄了,可冷?我记得你从前的屋子里,床很软和,被子也。。。。。。。”

    “关你何事,用得着你可怜我?”柏兮立马就生气了,愤怒呵斥她。

    陆落不喜欢阴晴不定的人,不小心错了半句他就要翻脸,跟供个祖宗似的。

    她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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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礼尚往来

    柏兮送了陆落一件很好的法器,虽然陆落不知道是如何制成的。

    陆落敏锐感觉有危险,却不知危险出自哪里,于是将铜葫芦用一根线穿了,挂在脖子上。

    有了柏兮作为后盾,她心里微定。

    “碧云,你去买张床,无需太好的,勉强能躺下一个人即可;再买四床棉被,送到牵丝斋去,给宁先生用!”陆落吩咐丫鬟。

    碧云是个比陆落更吝啬的财迷,当即心疼了,问陆落:“账房宁先生吗?”

    “是啊。”

    “他有得睡。”碧云道,“小伙计还在大厅里拼了桌子、睡铺盖卷呢,宁先生有个薄床板,很不错了。天再冷,也不用四床棉被。姑娘,咱们善待先生是应当的,也不是您这种傻大方!”

    提到钱财,丫鬟精打细算,陆落被她逗乐了。

    “账房先生不像伙计,咱们不能苛刻了他。他对我还有点恩情,我更是不忍心恩将仇报,你去做办吧,照我说的做。”陆落道。

    碧云看着陆落一天天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姑娘。她不拿主子的威严,是她顾念旧情,可做丫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也失了本分。

    碧云是个本分的,虽然心疼,仍是照陆落吩咐出去置办了。

    她亲自将棉被送到了柏兮的屋子里。

    办妥之后,碧云将此事回禀了陆落。

    “怎样,他是不是大发脾气?”陆落笑问。

    柏兮什么性格。陆落最清楚了。

    贸然对他好,他是不会见陆落的人情,反而怪陆落多管闲事。

    他的喜怒无常,很难相处。

    陆落猜测他一定会发火。

    不成想,碧云却道:“为何要发脾气?宁先生性格挺温和的。宁先生那被褥的确单薄,婢子带人去铺棉被的时候,宁先生问了两次,是不是姑娘吩咐的。婢子说是,他看着很感动。”

    陆落抬眸,纤浓羽睫下的眸子里。全是惊讶。

    他感动?

    可拉倒吧!这感动的情绪。肯定是碧云自己乱琢磨的,说给陆落高兴,柏兮绝不会!

    陆落撇撇嘴。

    碧云则悄声和陆落说私密话。

    “姑娘,那个账房宁先生。生得真俊!”碧云悄声道。“他是咱们家的下人。又一表人才,不如招他入赘?”

    陆落失笑。

    柏兮入赘?

    陆落敢这么侮辱他,他会把陆落一掌拍死的。不过。他做的羊肉汤真好吃,别有风味,比吕妈妈做的更好。

    也可能是那时候陆落太饿了。

    心念一转,陆落从入赘想到了柏兮的羊肉汤,复又想到了入赘,就想到了自己的婚姻。到了婚姻的道路,脑子就一路奔向了颜浧,拦都拦不住。

    “他一个家奴,凭什么入赘我家?”陆落跟碧说笑,“要入赘,我也要颜三郎那样的!”

    “谁?”碧云没听清。

    招婿入赘,并不是碧云的意思,是陆落和闻氏闲谈时候,告诉闻氏的。

    闻氏担心陆落,以后陆落的婚姻,更闻氏愁得睡不着。陆落为了宽慰母亲,说等她有钱有势了,她招婿入赘。

    这是权宜之计,安抚母亲的。

    陆落总不能说:我还在等颜浧。

    若是这样说,母亲会很伤心,因为她觉得此事再无回转了,陆落等也是空等,白费心思而已。

    闻氏一开始不能接受招婿,而后慢慢想通了,也觉得不错。

    这样,反而比陆落嫁出去更好。

    闻氏和秦妈妈等人议论过此事,碧云听到了,也放在心上,甚至帮陆落物色。

    宁墨谷一个家奴,颇有贵气,仪态倜傥雍容,竟比绝大多数的公子爷更体面,碧云一下子就中意了!

    多好啊,和她家姑娘太般配了!

    这样好模样的家奴,错过了再也找不到的。

    姑娘还给人家送床、送棉被,肯定有私心!

    “没有谁。”陆落笑道,“你莫要再胡说八道了,我招婿就招个家奴啊?你有点出息,我可以招个落魄的书生啊。”

    “这可不行!”碧云急了,“落魄的书生还不如账房呢!”

    陆落也不过随口说说,她肯定不会去招落魄的读书人。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陆落不会自掘坟墓。

    “我还在热孝,你就操心我的婚事,不怕夫人知道了打断你的腿?”陆落威胁碧云。

    碧云连忙敛声,不敢多言。

    腊月二十四,知府衙门封印了,暂停公务。

    陈容枫空闲下来,派人请陆落喝茶。

    陆落家中没有父兄,陈容枫不敢贸然登门,给她们添口舌,只好请陆落出去。

    陆落有心巴结他,和他处好关系,就去了。

    陈容枫请陆落的茶楼,就在辛安渡街,便是陆落铺子坐落的那条街。

    三层的茶楼临街,对面是个大空场地,平日里夜市会有伎人登台常曲儿。因为位置的视线比较好,所以此茶楼生意不错,装饰得金碧辉煌。

    雅间里摆放了盛绽的腊梅,红白两盆,幽香馥郁。

    “十二老爷。”陆落进门,让她的丫鬟倚竹留在门口,先给陈容枫见礼。

    陈容枫起身还礼。

    “我收到了公公的信。”陈容枫笑着,将一封信给陆落。

    陆落拿过来,信上的确是叔公的笔迹。前几天陆落也收到了。

    叔公给陆落的信里,第一催促陆落赶紧替他买地盖房子;第二让陆落有困难找陈容枫帮忙,别委屈自己。

    “。。。。。。。我叔公也给您写信了?”陆落笑道,然后又将信还给陈容枫。

    “你可以看看。”陈容枫目光殷殷,修长如玉的手指,将信又推给了陆落。

    陆落不知何意,果然打开来瞧。

    叔公给陈容枫的信,除了家常内容,绝大部分在说璇娘,跟陈容枫报平安。信的最后,叔公托陈容枫多照料陆落母女。

    陆落想起上次,陈容枫对她稍微好点,她就怀疑人家喜欢他。陈容枫将信给陆落看,无非是告诉陆落:“我不得不对你好,我还求你叔公照顾我女儿呢。若是我对你们冷漠,公公知道我办事不力,也会对璇娘不尽心的。”

    明白了这点弦外之音,陆落想起上次自己问那席话,心里甚是尴尬。

    她看完之后将信重新叠起来,交给了陈容枫,完全不动声色。

    “天挺冷的。”陆落寻了个话题。

    “是啊。”陈容枫笑道。

    然后,他说起一些衙门里的趣事给陆落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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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生气(第四更求月票)

    陈容枫对自己的行为挺满意的。

    他请陆落,既想见她一面,又不至于让她误会。

    次数多了,她就彻底当他是朋友,不再多心了。

    此事有利有弊。

    陈容枫却忽视弊端,只考虑利处:他能见到陆落。

    相处的次数多了,陆落对他日久生情,最好不过了;若她一直无意,陈容枫也不想勉强她,令她为难。

    感情总是要慢慢处。

    “。。。。。。我府上的下人,最近总是生病,不知是不是风水不好。”陈容枫道,“你能帮我瞧瞧吗?”

    陆落问:“都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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