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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之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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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紧紧的抓住那衣裳,那种力道,几乎要让看得人都替她觉得疼。她的面色雪白,许久许久才抬起头来,看向曲元荣:“他是怎么死的?”
曲元荣认真的端详着皇后每一个表情,语调却是一种天然带着悲伤的柔和:“是齐王假借圣旨之名,送的毒酒。”他顿了顿,柔声安慰道,“娘娘不必太过忧心,太子殿下去的十分安详。”
皇后咬了咬唇,细齿在苍白的唇上留下淡淡的齿印,显出异样的红色,接着她居然缓缓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灯光下面,她雪白的脸上隐隐透着青色,那笑容苍白之中带着一种奇特的魅力,几乎叫人目眩。她轻声问道:“那么,曲公子来寻本宫又是为了什么呢?”她松开那抓着衣服的手,慢条斯理的将那件衣服理平,“既然太子已死,本宫又有什么值得你们利用的?”
曲元荣闻言却立刻跪了下来:“娘娘,您乃是陛下嫡妻,皇子的嫡母,一国之母,身份尊贵。臣等岂敢有‘利用’之意?”他将头伏在冰凉的地面上,一字一句地道,“如今陈贵妃一党欲谋害陛下,逼宫篡权。臣虽不才,但曲家却屡受皇恩,不敢有负。还请娘娘能够体谅曲家一片忠心,助臣一臂之力。”
皇后一直低着头看着那件衣服,过了很久才轻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她忽然抬头,眼中不易察觉的掠过一丝暗色,“太子死了,那太子妃呢?”
曲元荣沉默了一下,还是答道:“太子妃伤心之下伤了身子,被谢家接回去了。”
皇后神色微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但还是很快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找墨院首吧,他现在日夜守在陛下的乾元殿,想必是能帮上你。”她随手解下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丢了过去,“把这个当做信物就好了。”
那玉佩上面雕着一只凤凰,羽翼收拢在身上,头部轻轻抬起,仿佛在抬眼打量着人似的。在这精美的雕工之下,玉佩的质地材料反倒成了陪衬。
曲元荣再次拜谢,然后才缓缓起身出了殿门。
他一出殿门,就被等在外面的小太监叫住了。
“曲公子,贵妃娘娘有请。”那小太监堆起满脸的笑,伸手作出邀请的动作。
曲元荣并不意外——就算陈贵妃再蠢,自己来见皇后她定然也是要担心的。
曲元荣和善回之一笑,跟着那小太监往陈贵妃暂居的乾元殿正殿(为了更好的守住皇帝,陈贵妃本人已经住在那里了)走去。
陈贵妃已经准备歇息了,正对着案上的梳妆镜梳发卸妆。她长发铺洒而下,如同华美的锦缎一般,一张绝色的脸蛋在镜子里面显得更加柔媚动人。
曲元荣瞧了一眼,就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笑了——到底是宫里的女人,就连陈贵妃,这么短的时间里都已经彻底摆脱了丧子的悲痛。看她如今的样子,怕是早已把齐王忘在脑后了吧?想归想,曲元荣还是很识大体的给人行礼:“臣曲元荣,给娘娘请安。”
陈贵妃仿佛这时候才发现对方,连忙起身扶起他,柔柔的笑了笑:“唉,可别多礼。”说完这话,又让人赐座。
等到曲元荣坐下喝茶了,陈贵妃才悠悠然的问了一句:“你今日怎么想到要去见皇后了?”
曲元荣放下茶盏,圆白的脸上带着一种温和的笑意:“臣这次给皇后娘娘带了太子的衣服。大事将成,总是要让那位安静一些才好。”他看着陈贵妃,缓缓解释道,“想必皇后看了这衣服,就该知道自己生死由人的处境,也不会再做一些让我们头疼的事了。”
听了这话,陈贵妃的面上果然带了点真切的轻松。她笑着低头喝了口茶,然后才道:“还是曲公子知事,那些奴才各个都蠢的很,不会做事,倒是叫我们母子整日的头疼。”茶水在她舌尖划过,她的声音温软而清透,“不知接下来的事,曲公子有什么想法?”
曲元荣放下茶盏,恭恭敬敬的答话道:“既然陛下今日就可苏醒,不如就请齐王殿下侍奉左右。等到陛下醒来再把王家谋反的事情说出来。陛下想必自有圣裁。”他迟疑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臣听说谢国公那边已经联络了城外的三大营,娘娘若是有心不如也派人去游说一二。以如今的局面,他们想必也不想蹚浑水,只要娘娘摆出礼贤下士的架势,他们想必也会投桃报李。”
陈贵妃犹豫了一下:“这,你说要派谁去?”曲元荣的话听上去总是很有道理的,陈贵妃一下子就听了进去。
曲元荣摸了摸自己的扳指,说道:“陈指挥使乃是娘娘您的兄长,在身份上自然可以代表娘娘,若是他去更加能显出娘娘您的诚意。与人结盟,不过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想来,他们也会明白如今京城之中,除了娘娘还有谁能给他们更多的利益?”
陈贵妃一下子就被说动了,她点点头,拍案道:“很是,除了我,他们还能帮谁?”太子都死了,现在京中就只剩下燕王,他们难不成还敢谋反不成?
曲元荣无趣的叹了口气:这种蠢货,真是几句话就能交代了。挖个坑,就能乖乖跳下去。就连陈崎,也不过是个空有武艺的武夫罢了。
等陈崎被三大营那边被扣住,宫中这里清理起来就更加方便了。有几位太医里应外合,乾元宫里面的皇帝估计也能保证安危。如此一来,则是万事皆定。
第二日,陈指挥使陈崎一出宫,就被以谢国公、崔国公为首的人马给扣下了。曲元荣那边则很是干脆的叫马千里动手,清理起宫禁,打开门把三大营的人给放进来。
陈贵妃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血,她几乎吓得来不及再想些什么,只能带着残存的理智让身边的护卫送她去燕王那边。
她平日里是那般的养尊处优,穿绫罗配珠玉,焚香抚琴,起卧吟诗,几乎可算是一点儿的苦都没吃过、没见过。别说是死人,路上看见虫子,她都要觉得不喜。当贴身宫女的鲜血流到她的鞋底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了绣鞋底部的湿漉漉,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这一刻,她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死亡,甚至已经没心思去考虑她那个不知去向的儿子燕王。
她看着不远处曲元荣毕恭毕敬的站在王皇后的身边,这两人的行止分明就是互有默契的合作者。怨恨如同毒舌的毒液一般的在她心底喷涌而出,她忍不住挺直腰杆,破口大骂:“王氏狡诈,翻覆至此!我后为猫,使王氏为鼠,吾当扼其喉以报。”
话声还未落下,那贴近的刀光便直直而来。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忽然听见不远处太医喜极而泣的声音。
“皇后娘娘,陛下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王氏狡诈,翻覆至此!我后为猫,使王氏为鼠,吾当扼其喉以报。这话改编自萧淑妃骂武则天。感觉陈贵妃的水准也就这样吧。。。。。。
宫变终于结束,下章姐姐姐夫回京。然后就可以结束第二卷了。
下章会晚点,但一定会更的
第63章 回京
皇帝真正清醒的时候;床边已经围满了人。
有眼角微红的皇后;掩面而泣的方淑妃;哭的一脸泪水的安乐公主,还有身着戎装、跪了一地的臣子和太医。
听完皇后断断续续的哭诉声;知道了太子、齐王等人的死讯,皇帝几乎要重新再昏一次。他抬起昏昏的眼打量着满屋子的人;看着老当益壮的谢国公等人和自己身边的这群老弱妇孺,忽然悲从中来,忍不住也落了泪。
人生四大悲:早年丧母、青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皇帝这一辈子勉强也算是都凑上了;他子嗣虽然比起先帝来说也还行,但也不过五子二女。死了最看重的两个儿子;逃了一个逆贼儿子;剩下的也就只有楚王和荆王了。
安乐公主见到此景,心中酸楚难言,亦是跪着上前痛哭起来:“父皇,父皇。。。。。。你别难过。这种时候,你要好好保重自身,如今朝中宫里,都需您来掌啊。”她语声哀哀,面上更是泪痕道道。
皇帝竭力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这种时候,唯一留在身边的女儿反倒显得尤为可贵了。他怜惜的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枯乱的头发和一侧并不吭声只是垂首落泪的方淑妃,轻轻的叹了口气:“看你这样子,也是很久没休息了?先和你母妃回去休息吧。晚上再来陪朕用膳。”
安乐公主本是还要再说几句话,但见皇帝疲累的脸色便也乖巧的擦了擦眼泪,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才起身扶着方淑妃往外走去。
眼见着安乐公主离开,皇帝眼中掠过一丝沉沉的哀色转而面色端肃,沉声开口道:“来人,替朕拟旨,召荆王入京。”楚王那般德行,就算是皇帝自己也不能放心托以家国。如今,也只剩下一个荆王了,偏偏还是恭妃所出。。。。。。
皇帝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苦涩,就好像是吞了一大口的黄莲:“另外,闭城搜捕叛逃的三皇子容尧,若有包庇者,其罪当诛。”说话的时候,因为太过激动,有涎水难以自制的从他嘴角滑落,现在的皇帝与那些民间的病弱老人一般无异。
坐在一旁的皇后温温柔柔的弯下腰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轻声问道:“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处置三皇子?”她柔声细语,动作轻柔小心,如同一个关心丈夫的贤惠妻子。
皇帝转动了一下昏黄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皇后,似乎在打量着皇后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道:“贬为庶民,全家一起流放东都。”
皇后心中嗤笑了一声——这种时候,皇帝倒是心软了。太子和齐王都已经死了,偏偏如燕王这般倒是得了一条性命。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命这种事哪里是一句话就能定的?她垂下眼,掩住心中喷涌而出的冷怒,压低声音问道:“那齐王妃呢?她怀着孕,现在又不知去向,就怕是被心怀不轨的人给利用了。若是日后作乱,岂不是。。。。。。”
皇帝此时却闭上眼并不理会皇后的话——于他而言,齐王妃能够保住一命也算是运气,他如今膝下空空,也不忍心再对其下手。
过了一会儿,皇帝才转头朝着身边伺候的黄庸吩咐道:“把那边跪着的几位大人都扶起来吧。先让他们回去,若有事,朕自会召见。”顿了顿,他又温声说了一句,“让礼部准备一下太子的丧仪,追封太子为纯孝太子。另外,让工部把成陵休整休整,过不了多久,朕大约也要去那了。。。。。。”
黄庸伺候皇帝多年,此时听到皇帝交代后事一般的说着这话,忍不住跪了下去,涕泣道:“陛下勿要多想,好好保重身子才是要紧事。奴才还想多伺候陛下几年呢。”
皇帝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拍了拍黄庸的肩膀:“行了,到时候你若有心,就到成陵来给朕扫地把。。。。。。”
坐在一旁的皇后此时却是慢慢的皱起了长眉,神态冷淡——成陵乃是当初那位方皇后的陵墓,既然皇帝下定决心要和那位合葬。那么她呢?难不成还要另择陵墓?
不过,对于皇帝的态度,她倒是早有了准备。想当初皇帝多宠陈贵妃,说一句后宫独宠也不为过。可如今呢,陈贵妃的事他连问也懒得一问。多情与无情,皇帝总是能够演绎的清清楚楚,毫不矛盾。
想到这里,皇后的唇角缓缓流淌出淡淡的笑容,伸手为皇帝揉了揉被角,轻声而细语:“陛下既然累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迟些再来。”
皇帝点点头,终于抬眼看了皇后一样:“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语声里面还是带了点真切的情意。
皇后握住皇帝的手,温声笑道:“都是为了陛下,哪里会有辛苦。”
他们相对言笑,仿佛执手相望,可眼底深处却没有一丝夫妻该有的情意。
宫中诸事已定,因为皇帝身体渐安,朝中也渐渐安定下来。因为陈贵妃一党杀了几个部级官员,一时间朝中上下那些本来还有些上进心的官员都开始上下活动。三位阁老府上一时间都是人来人往,倒是原先清闲周府也开始多了客人——托了即将入京的荆王的福,周正声这位“未来太子的岳父”一下子就成了朝中新贵。
此事忽如一夜春风来,整个周家都被洋洋的喜气笼罩了。原本深居简出的周老夫人一下子就活泛了起来,看起来精神不少,对着家中上下都有了笑脸。就连养胎的小李氏也不得挺身而出,抽些时间和那些重量级客人互相应酬。周清华跟在她身边也学到了不少言语交谈的讥诮。
周家几位小姐的身价在婚嫁市场一下子就涨了好几倍,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原本已经订亲的周芳华不由得在心里自然是暗暗后悔,只觉得自己原先不该向周正声屈服,如今嫁到柳家就更是吃了大亏。就是周雅华都悄悄松了口气——至少她应该不用嫁给原先的那些人了,哪怕是为了荆王的颜面,周家都会好好挑选她的夫婿。
只是一闲下来,周清华就开始掰着指头数周涵华回京的日子。她本以为此生大约都不太可能会再见到这位长姐,没想到世事无常,兜兜转转,周涵华终于还是以这样一种众望所归的方式回到了京城。
荆王回京的那日,满城盛况一如宁国公主和亲出嫁。周清华早早就寻了家仆在城门处给自家马车寻了个好位置——虽然知道既然周涵华既然回京,她自然很快就能见到人,但是她总是忍不住想要早点、再早点见到人。
等到看到马上上面的周涵华掀开车窗上面的帘子,周清华只觉得眼睛一热,心上忽然有了一种极为柔软的喜悦,欢喜至极。
周涵华穿着王妃仪制的服饰,头上梳了一个弯月髻,上面的是一支梅花簪,低调的吐出一小挂串着珠玉的流苏。远远瞧着依旧是眉目如画,一颦一笑,温柔恬静,如同流水潺潺而过,叫人心中安宁。
周清华不觉看得有些愣住了,许久才发现周涵华正抬眼朝她这边看来。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点暖意,宛如当初。
周清华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正好瞧见了不远处护着马车的年轻将领。
那将领年纪尚轻,腰间配着长剑,左右待他甚是恭敬,显然身份不低,一身戎装更显得身材挺拔。且那人长眉若剑,鼻若悬胆,爽朗清举,虽然眉目间带着几许笑意,甚是温和的样子,但那一双眼眸宛若幽潭,叫人一眼看不到底。
周清华呆了呆,感觉这人不应该是无名之辈,只得转头问身边伺候的仆人:“这人是谁?是荆王府上的人吗?”
那仆人也不清楚,出去打探了一回,然后才转回来回话:“小姐,那是崔将军。据说崔将军本是在北地追击一队流匪,正好遇上荆王遇险,救了荆王一回。他担心荆王路上再有危险,便干脆禀报了上峰得了许可,亲自带人护送荆王入京。”
周清华神色微动:“是崔国公府上的二公子?”崔这个姓倒是少见,加上又是在北地,由不得人不去多想。
仆人点点头,满脸景仰:“是啊。想不到崔二公子出身名门又这般上进,现今出落得如此出众。”
周清华点点头,感叹了一声:“的确是英雄出少年。”难怪连容洁那般骄傲的性子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动心,崔成远无论是能力还是长相都是上上之选啊。
她正看着崔成远出神,不觉崔成远亦是转头回了一眼。
他的眼睛又黑有深,就像是一弯寒潭。双目相对间,周清华顿感尴尬,一张脸涨得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出来了。。。。。。或者说,男主和女主终于见面了。(^o^)/~
虽然支持正版的人不多,但是非常感谢每一个支持正版的人。因为你们,我才能够有动力把这篇文好好写下去。
第64章 会友
正逢初春;草长莺飞,春光烂漫如同调皮的孩子,一路飞奔;山间湖上,皆是一派春景。便是那些府上后院也是一路一树绿,低头一丛红。
这日周清华正好接了崔锦绣的帖子;去崔家拜访;过去之后才发现崔锦绣这一次也就请了自己和王瑶禾。
周清华第一次来崔家;便问了一句是否要给崔夫人请安。崔锦绣倒是摇了摇头:“我娘刚喝了药睡下;我们就别打扰她了。”她微微笑了笑;柔软的就像是枝头那沾着露水、刚刚绽开的粉色花瓣儿;“你们别多想;她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
王瑶禾还在孝中;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只有边角处绣了些暗色的花纹。她瘦了许多但站在那边依旧是温文端庄的模样,只是说话的时候没了往时的鲜活气质。只见王瑶禾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闲闲的问道:“怎么忽然想到要请我们过来?”
崔锦绣低头看了眼王瑶禾,温声道:“我性子软,从小到大就没几个好朋友。如今宁国公主远嫁,晴姐儿也正在备嫁,能聚一聚的也就我们三个,”她顿了顿,很是诚恳的样子,“我以往常觉得自家不好,请客不方便,便也就没请你们来。可是认真想想,既然是朋友,自然不该计较这些。”
周清华闻言忍不住笑了笑,王瑶禾却是故作惊喜的模样:“咦,你怎么忽然想通了?”
崔锦绣被她的样子逗的一乐,一张脸娇红的惹人怜爱,她低头揉着指头:“我二哥回来后就和我说了许多话。我想了想,他说得挺对的。。。。。。”
周清华终于忍不住了,乐道:“哎呀,崔二哥还真是日理万机,不仅要忙着练兵、应付朝事还得来和妹妹谈心。。。。。。”她扬了扬眉头,很是可惜的叹气道,“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哥哥呢?”
崔锦绣终于撑不住了,她笑弯了腰,伸手推了推周清华:“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先给你倒杯茶吧。”
她抬手倒了茶递给周清华,然后才转头去和王瑶禾说话:“瑶禾,你最近瘦了许多。。。。。。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瑶禾正吹着茶,闻言面上的笑容一僵,她掩饰一般的抚了抚自己的发鬓,过了一会儿才低下头低声道:“自从小叔继承了爵位,我大哥便每日的愁眉苦脸,见了天的往外跑。我娘本就心里难过,见他这般,就更是不好受。”她咬着唇,面上带了点愁色,声音听上去倒是依旧沉静如水,“现在,我每天都睡不着,既怕我娘身子不好又怕我哥那边会惹事。。。。。。”
周清华伸手抚了抚她消瘦的肩头,轻声安慰道:“你别多想。你大哥现在年纪还轻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等他日后得了差事,忙起来了,就没空想这些了。”顿了顿,她忽然拍了拍手,忽然异想天开道,“实在不行,等他出孝了,就让崔二哥给你哥哥在锦衣卫里面安排个职位,也算是锻炼锻炼。”
崔成远护送荆王入京的说法只能算是放在明面上掩人耳目的借口,内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暗暗嫉妒他下手快、早早和荆王搭上线。等到荆王被册封为太子后,因为手下没有可靠的武将便就立马将他调回京提拔为锦衣卫指挥使,算是暂时可以对宫中的安全放了一半的心。
崔锦绣在旁听了这话,虽然她一向都是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生活态度但还是很快点了点头,柔声道:“我和我二哥说一声。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上次还见到大哥让他安排人呢。其实二哥他还挺好说话的。”
王瑶禾眼眶微红,握住了两人的手,轻轻道:“那就多谢了。我不太会说那些酸话,只一句,我都记在心上呢。”她的手握的有些紧,虽然有些冷但手心处却是一团滚热。
周清华也被她看得有些感伤,忍不住多劝了几句:“我瞧着你那叔叔和婶婶也不是什么好人,偏偏又有皇后撑腰。你们一家如今在他们眼皮底下生活,可千万得小心些,别起什么冲突。还有,你的婚事也得让你母亲早早寻起来,别到时候被你叔叔给利用了。”
王瑶禾被她的话逗得一笑,终于缓和了神色,眉目舒展:“知道了,周小姐。瞧你这样子,怕是从晴姐儿那得了不少真传,说起来头头是道的。”她擦了擦眼角,眉宇之间还是带了一分少时的灵动鲜活,仰着头道,“就算我不要脸,他们还要脸呢,做事总会有余地的。若真是惹急了我,我就一把火把国公府一起烧了,大家地府好作伴。。。。。。”
王瑶禾说完话,便拿眼瞧了瞧周清华。
周清华立刻识相的鼓掌捧场道:“果然好气魄,我倒是忘了您可是女中豪杰!”随即又小小声的道,“不过最好还是别放火,听说烧死的人看上去都挺难看的。。。。。。”
在座的几个人一时间都笑开了,发间簪子上的流苏轻轻晃动,各色的宝石翡翠都在日光里明亮华光,珠光摇动,仿佛花枝乱颤。只是笑过之后又平添了几分心酸,在座的里头:王瑶禾丧父、周清华失母、便是崔锦绣也只有一个长年缠绵病榻的母亲和不管事的父亲。各种艰难自然是不必再提。
崔锦绣用袖子掩唇笑过,然后才慢慢劝解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些无趣的。咱们还是先用点点心吧。我这有宫里赏下来的新鲜水果,要不你们尝尝。”说到这,又瞥了眼周清华,“也不是稀罕东西,清华有个太子妃姐姐,再好的怕也是吃过的。”
因众人聊得兴起,过了一会儿,崔锦绣便让丫鬟端了一壶清甜的果酒来。都是小女孩儿,吃着醇厚的果酒,又靠在椅子上吹了一阵子风,几个人一下子就都要趴下了。
崔锦绣有些微醉,伏在案上,穿着一身粉色衣衫,仿佛海棠春睡,娇美妍妍。她伸手握住了王瑶禾的手,轻着声音道:“瑶禾,你也别太难过。人这一辈子,哪里能事事如意?熬一熬,总会过去的。其实,我家日子也不好。。。。。。”她眼圈一红,便有泪水像是露珠一样滚落下来,“我娘的病只能养着,偏性子又是孩子一般,只能叫人哄着。我爹他。。。。。。”
她语声低低,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睫毛上的泪珠动了动,映着日光,如同珍珠一样的闪烁发光。
王瑶禾一时间亦是感同身受,回握住崔锦绣的手,两人凑在一起小声说起话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是各有不同。
周清华这时候倒是不好插话,便退了几步,让这两人单独说会儿话。虽然周清华觉得自个儿的日子也不太好,但是总的来说似乎还是比这两位要好些的。至少她有个待她极好的姐姐,上头的父母也都端着一张慈爱的脸,还有真心疼爱她的外祖一家。人总是要学着知足才好。
不过,周清华也不敢乱走——到底是人家家中,不好乱走动。只是在崔锦绣的院子里头走走瞧瞧,顺便消食。不想,还未走几步路,便瞧见两个小丫鬟正在树荫下面说话。一个穿着碧色福字的长裙,一个穿着秋香色的裙子,都是颜色正好的时候。
崔夫人常年病着,崔锦绣又是个性子和软的,加之还要操心母亲身体,她这院子里头的丫鬟各个都养的一副小姐脾气,又懒又娇。
周清华从后面走上来没引人注意,倒也不是故意偷听,只是那两人的笑声和说话声还是遥遥的随着清风传了过来。
“哎,你听说了吗,顾姨娘给二少爷选的丫鬟都被赶了出来。”那穿碧裙的丫鬟用袖子掩着朱唇,轻轻的笑了一声,颇是解恨的道,“我就说,她也就是面上贤良罢了。要不然,为什么偏偏把那些浪蹄子往二少爷那边塞,大少爷那边倒是看得牢牢的。不过是个姨娘,当初也不过陪嫁丫头,若不是已故的大夫人提了她,哪里有今日?偏如今的夫人又是面团似的人,管不了事,只得便宜了她。你看她整日里做出一副贤淑模样,还真当自己是大家小姐呢?”
那秋香色裙子的丫鬟笑着拍拍同伴的肩头,言语里面却是煽风点火:“你也收着点,到底是人家管着家呢。她奈何不了二少爷,难不成还收拾不了你吗?”她软着声音,柔声道,“要我说啊,如今呆在小姐这里也挺好的。反正二少爷也是常来小姐这里的。”这话里头就有些自怜自伤了。
对于一些小丫鬟来说,能爬床做个姨娘什么的也是件值得期盼的好事。府上的老国公年纪不小又对女色看得太淡,大少爷那边又有老国公和顾姨娘把持着,一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好不容易回来了个二少爷。看一看,就乱了一府的芳心。
只是,姨娘这条路又不是好走的,一般都是从管事大丫头里面挑——便是顾姨娘本人也是已故的崔夫人的陪嫁丫鬟,临终时候才被提拔起来的。所以这回二少爷那边选人,一众的丫鬟才会使劲竞争。如眼前这两个丫鬟,被编派到崔锦绣的院子里,大约也是没钱没人的,现下顾姨娘选的那些都被赶走了,她们心里头也颇是解气。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从宫斗朝争到宅斗,忽然好不顺手。。。。。。感觉写得怪怪的,不知道诸位感觉如何?
一般大户人家,丫鬟应该是不会这样嚼舌根的。只不过崔家是姨娘掌家,本来立身不正,所以也管得不严。这些丫鬟又常年呆在崔锦绣院子里,这样的清水衙门虽然清闲了点但没油水,这次又没选上肥职,自然心里头很有怨气。还有一点,顾姨娘本来就是丫鬟出身,她们对比一下自然更加不服气。
第65章 琴声
作为国公府上许多丫鬟眼中馋的口水都要掉下来的大肥肉,崔成远其实并没有特别的感想。
他非常的忙;忙到根本就没机会去欣赏那些被顾姨娘指派过来的丫鬟的美貌;就直接让人把人打发出去了。崔成远虽然从军多年;但是前世文官堆里养成的谨慎习惯并没有改变——他如今正处在紧要关头;哪里能够把那些不知底细的丫鬟留在身边?更何况,他早已过了那种少年爱美的年纪。
不过;崔国公倒不是那种随手可以打发的人。老爹来了;作为儿子的崔成远自然得要推开那堆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务;在旁作陪。
“听说你把房里的丫鬟都赶出去了?”因为一旁伺候着的都是粗手大脚的侍卫,新沏的茶很热,崔国公一时喝不了;只得先端起来吹了吹热气。
崔成远那边倒是一杯温白水;他喝了一口解解渴,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我用不惯。”这倒也是实话,他一直住军营,左右都是男的,此时再见到娇滴滴的女人凑在一边反倒有些不习惯。
崔国公对这种事倒不是很在意,不过是借着这事开一开口罢了——儿子在他视线之外长大,再次对面,总是有些不自在。他咳了一声,然后才轻声问道:“你上次和我说,锦绣的婚事已有眉目,不知道你看中的是哪家?”
崔成远端着杯子的手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卫国侯李家的嫡长孙,李崇文。”
崔国公的眉头皱了起来,声音低沉:“不成。锦绣的性子你和我都知道,她是做不了宗妇的。她就算真嫁过去了,一家大大小小的事,哪里顾得过来,哪里过得了日子?”
“爹您先别急,慢慢说。。。。。。”崔成远把玩着手上的杯子,长指摩擦着那光滑的杯壁,那刻着秋日游山赏枫的景致的杯壁在他带了茧子的细指间转动,颜色鲜亮而有意趣。
崔成远如同寒潭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崔国公,缓缓说道:“人的性子有天生的也有后天的。锦绣这性子,虽有天生的缘故但也是因为父亲你不管不问。她自小长在母亲身边,既要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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