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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肴记-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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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儿伸手戳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道:“夫人的用心,是想多个助力,少个敌人!你呀,长点心吧!”小冯氏知错能改,夫人愿意帮她,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杏儿这副模样,倒真是让桃儿气得半死。
一点长进也没有,真是榆林疙瘩。万一哪天被人利用了,这可怎么好。
杏儿被吓得够呛,再也不敢提这件事了。
云霆雷自然对小冯氏的动向一清二楚,也知道她去庄子上养胎这件事,是周氏和自己的妹妹一手促成的。
他怒极反笑,心底里的凶兽叫嚣着要冲出来。
云霆雷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出事以后,他的名声简直像是掉进了臭水沟里一样,原本有心与他结亲的几户人家,纷纷打了退堂鼓。他在兵部的差事也丢了,母亲病得跟死人差不多,连娘舅那边好像也对他不满起来。
各种挫折打击一涌而至,云霆雷原本就有些阴暗的心理,变得更加残暴起来。
段氏忧心忡忡的跟周佳瑶说锦澜院的事,这段时间云霆雷神出鬼没的,脾气也越发不好。
周佳瑶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要是那边一点风声也没有,什么都打听不出来,那才叫恐怖呢!
没过两日,居然有人递帖子给周佳瑶,要上门来玩。
周佳瑶拿着那带香味儿的信笺哭笑不得。
给她递帖子约她的,居然是景大小姐。
景慕心看似娇纵,实则是个很有原则性的人。当初在宫里,若不是她仗义执言,周佳瑶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虽然她的脾气有点耿直,但实则她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至少周佳瑶是这样想的。
她想了想,就打发人回话,说是自己有空,随时欢迎景大小姐上门。
第二天,景慕心如约而至。
她只带了两个丫鬟来,身边连个婆子都没跟着,倒是一副一切从简的模样。
周佳瑶亲自到二门接她,引她去了三孝堂。
周佳瑶并不喜欢在郡主待客。
见到周佳瑶时,景慕心打量她良久,甚至还伸出手在她眼底抹了一把。
周佳瑶被唬住了,愣了半晌。
那景慕心瞧了瞧手上,又瞧了瞧她,才道:“原来你竟是真的病了!”
跟着她来的两个丫头面面相觑,小姐这般行事,实在太失礼了。可是她们也清楚景慕心的脾气,知道不能劝。
但愿世子夫人不要怪罪才好。
“难不成我还装病?”周佳瑶这才明白,她方才闹那么一出,原来以为自己的脸色是画出来的。
前些日子为了应付自己被吓病的说辞,周佳瑶特意断了安神的药,吃喝方面也素得不行,一日三餐改为过午不食,人清减了不少,气色看起来也差了许多。
一副病容,倒是让她省去了诸多麻烦。
“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很多人都在猜你们家的事情。”
周佳瑶沉默了片刻,方才道:“是等着看笑话吧!”
景慕心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还在乎这个?”谁都知道云府不合,如今世子不在,偏就世子夫人的院子里出了事,外头的风言风语不少,很多人都觉得这事儿与冯氏脱不得干系。
周佳瑶面无表情的听着,实则心里倒是佩服这些人心明眼亮。
高门大户之家,关系错综复杂,实则暗地里的阴私都是差不多少的。
冯氏闹的这一出,并不高明。若不是死无对症,云家又因为身在其中,有些事情不得不压着,只怕真相早就要被闹开了。
如今这事儿经了官,三司联查却毫无进展,加上云家身为苦主,却并没有太过追究,所以此事渐渐有了收势。
也正是因为这样,景慕心才能公然上门拜访。
“景小姐何出此言啊?”周佳瑶端出一副小媳妇状,“人言可畏……”
景慕心却笑,“行了!本小姐还不知道你?”
周佳瑶挑眉,一副难道你很了解我的样子?
这模样落在景慕心眼中,却被理解成了,我跟你不熟!
景大小姐似笑非笑的道:“我说,你这人缘可是够差的,我想,除了我以外,大概就没有旁人来瞧你了吧?”
这倒是实话。
跟着景慕心来的两个丫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哪儿有上人家做客的时候,会说这个的。小姐真是口无遮拦,也不想想因为自己的这个性子,她都得罪多少人了。
周佳瑶点了点头,毫不介意的道:“可不是!说起来,我的出身如何,大小姐也是知道的。早年我在乡下长大,结交的,都是村姑农女,像景小姐这样的金枝玉叶,我又见过几个?等我到了汴京城,旁人却是嫌弃我一身的泥土味儿,谁也不愿意跟我亲近。”
这是早先景慕心在宫里说她的话,如今被她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景慕心咬着一口银牙,道:“就知道你是个记仇的。”
周佳瑶笑,觉得这景大小姐像个孩子一样,倒也有几分真性情!两个人不打不相识,与这样的人结交,总比结交那种背后说人闲话,给人下绊子的阴损小人要强啊!
她心里暖暖的,嘴上却道:“这是事实啊,什么仇不仇的。”
景慕心翻白眼,啧啧两声:“当真无趣,也难怪你这里门庭冷落,连个探病的人没有!不过,你也是本事,居然能使得忠勇伯老夫人替你说话!”
还有这事,周佳瑶一愣,“怎么,老夫人说什么了?”
“你当真不知道?”
周佳瑶摇了摇头,“我病了有些日子了,一直养着,也不曾出门,当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景慕心也知道她说得不是假话,便道:“听闻老夫人回去就跟忠勇伯说了你救了她的事,还说你当时一副病容,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看着便生出几分怜惜之心。明明病得很重,却依然不忘了为世子祈福,不忘了为天下百姓祈福,当真是生了一副菩萨心肠。”
呃……
老夫人也太夸张了一些。
周佳瑶听了,心里直打鼓。
“老夫人严重了!当时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无意中伸了一回援手,哪里就值得老夫人惦记了。”
景慕心不知道想到什么,喃喃道:“可见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周佳瑶点了点头,又问:“景小姐来,不会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件事的吧!”
景慕心点了点头,“因老夫人替你说了话,忠勇伯便替你们家打点了一番。他多年不曾出来走动了,这么一番举动,倒是把众人惊得不轻!”
难怪前几天国公爷回来,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想来是因为与忠勇伯府攀上了关系,心里高兴吧!
云国公府虽是一等公爵,但是云家在朝中的地位却无法与荣家相比。
云家靠的是祖上余荫,手中已无实权,而荣显则是皇上登基以后一手扶持起来的,虽然兵权已经交了七七八八,但是荣显在兵部任职,手里还握着直隶大营三四成的兵马。
孰远孰近,谁更得圣心,一目了然。
“这,会不会太打眼了!”
景慕心笑,脸上的笑容,明晃晃的带着几分鄙视之意,“你居然也有怕的时候?你放心吧,荣显那是什么人?他即便是孝子,但也是臣子,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他一清二楚。”言下之意就是不会因为老母亲的几句话,就做了让龙颜不悦之事。
周佳瑶拧眉,对景慕心道:“景小姐慎言。”锦晖堂不比郡主府,她可不敢保证这里的人都是干净的,,有些事,怕是想捂也捂不住。
景慕心挥了挥手,“你真是无趣,明明没比我大几岁,却端得一副老婆子的模样,真是扫兴。”
周佳瑶拿她没办法,就道:“景大小姐难得来一趟,不如留下来用饭吧!我让下人预备席面。”之前她也做了功课,特意让人打听了景慕心在饮食上的喜好的禁忌。
景慕心便道:“算你有良心,也不枉我特意来看你。”她一边说,一边朝自己的丫头招手,从她手里接过一个匣子来,递到周佳瑶面前道:“这是我特意拖人从太医那儿求来的好东西,补身体最是得用了。你试试。”
周佳瑶这个汗,她就没有见过比景慕心更不靠谱的闺秀,哪儿有人送礼都送的这般直接和怪异的。
不过随即想到她的身世,年幼失母,又背了一个克母的名声,也难怪会如此。
经逢变故长大的孩子,一般性格都会变得极端。要么胆小怕事,懦弱没有主见;要么就像景大小姐似的,凡事不拘小节,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多谢你。”周佳瑶把盒子交给桃儿,这句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家常,时间转眼便到了中午。
席面儿就摆在花厅里,因只有景慕心这么一位娇客,周佳瑶也没太过,只挑了景慕心喜欢的菜,选了四凉四热,四素四荤的席面。让人备了冰盘,没什么度数的果子酒。
花厅里,香气扑鼻,却是周佳瑶养的茶花开了。
景慕心瞧见了,尖叫着一声,就扑了过去。
第六百九十八章 秦氏来见
天朝栽培茶花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隋唐时期,到了宋代,栽培山茶花的风气就更盛了几分。
茶花因植株形姿优美,叶浓绿而光泽盛,花形艳丽缤纷,而倍受人们的喜爱。
只是茶花比较娇贵,对生存环境的要求比较高,土壤的好坏,温度,湿度和光照如何,也都是有讲究的。无论是浇水、施肥、剪枝、翻盆,那都是一门学问,不论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这茶花都养不好。
茶花因品种不同,生长环境不同等因素的影响,花期也略有不同。一般来说,花期大多在一月到三月之间,最迟的,也不会超过四月初。
可眼下已经是四月底了,这花厅里,居然还有盛开的茶花,实在是太震撼了。
“十八学士、六角大红、状元红!不得了了,居然还有鸳鸯凤冠!”景慕心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那模样,仿佛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鸳鸯凤冠,其实就是海石榴的变品,极为难得,可以算得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名品。
景淳便是爱花之人,特别钟情于茶花,景慕心从小耳濡目染,对茶花也颇有研究。
“乖乖,你这花厅里,光是这些花,就得值几千两银子。”景慕心一脸的羡慕,盯着她那盆十八学士猛看,眼睛里闪着贼兮兮的光芒,“不过,说真的,以前我听人说你嫁妆颇丰,足有一百多抬,当时我还不信呢!现在看来,传闻也不见得都是空穴来风!”
一个花厅之中,光是价值不菲的茶花,就摆了好几盆。品相好的茶花,一株便可值千金,更何论周佳瑶这里,还摆着一盆变品的鸳鸯凤冠呢!
“真是财大气粗啊!看得我好生羡慕。对了,这茶花的花期已经过了,为什么你这屋子里的花,却开得这样好?”景慕心一脸的不解。
周佳瑶只道:“这些花都是我托人四处找来的,我不会养花,府里有花匠,你若想知道,我让人把花匠给你找来就是了。”其实花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初那父女二人以花匠身份进府的时候,着实也被这园子里的奇珍花木吓了一跳。许多品种他们只曾听说过,并没见过,还生怕自己手艺不行,侍候的不经心,会将珍品侍候死掉。哪成想后来这些花木非但没有事,反而长得越来越好。
父女俩丝毫不敢懈怠,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对于花木之事比自己吃饭睡觉还上心,做起事来十分勤勉。
周佳瑶让他们进府侍弄花草,也不过是打个幌子,实则有仙府小筑在,什么样的花草养不好?
景慕心低声叹道:“花是好花,就是太贵了。”
周佳瑶站在她边上,将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便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你既然喜欢,就搬一盆回去,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景慕心可不是喜欢占人家便宜的人,她的性子,最是真爽不过,哪里会平白无故的占旁人的便宜。
“不好不好,我只是喜欢,管它是长在谁的院子里?难不成只有摆在自己屋子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喜欢不成?”她的倔脾气上来了,话说得便有些硬。
周佳瑶一听,却是被她这番境界给惊到了。喜爱和占有素来就不是一回事,后世的人不是常说,爱他,就给他自由,哪怕他选择的不是你,也要祝福吗?
但是真正能做到的这一点的,又有几人呢?
人性都是自私的,总想着把那些自己喜欢的都据为己有,才是真欢喜。却不想,世上也有像景大小姐这样的洒脱的人,爱便是真爱,不管得到与否。
转念,她便想到了云霆霄的身上。
景慕心爱慕世子,对他的心意,大概也是如此吧!
“景大小姐的境界,当真是高洁,小妇人佩服的紧,一会儿可要多敬你两杯。”周佳瑶面色如常,半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
景慕心见她这般做作说话,知道她是在逗自己,缓和气氛,心里一松,当下笑出声来。
“来来来,我肚子都要饿死了,赶紧入席,尝尝这世子夫人的席面……”到底是自己有些失礼,如今得了梯子,自然是要赶紧把话题岔过去才行。
二人分宾主落座。
丫头端了净手的水来,两个分别洗了手,又用帕子擦净了手上的手,这才拿起一旁搁置的银筷子。
周佳瑶是主人,自然是要先动筷的。
景慕心也是世家出身,两人吃饭自然得遵循食不言那一套。
午饭吃得八分饱,也就算是用得极好了。中途周佳瑶还劝景慕心吃了两杯果子酒,到底是带着度数的,也没敢多劝,两个人拿最小的酒盅,各自尝了两杯。
饭后,二人漱口,擦手,又回到花厅用了一盏茶。
景慕心觉得自己今天这一趟是来着了,不仅见到了心仪的名品,还尝到了美食,跟周佳瑶的关系也更近一步,怎么想,都是她得便宜。
要说起来,自己跟周佳瑶倒真是挺像的,性子不讨喜,在京里没有什么朋友。
“叨扰了半天,我也该回去了!你还病着,应付我这个不素之客,想来也吃力。”
周佳瑶笑笑,没说话。她以诚待人,自然是不怕客人挑不是之处。而且景慕心虽在别人眼中有些娇纵,但是周佳瑶却觉得,景慕心直来直去的,很对她的脾气,至少她有什么说什么,不会在人背后使什么阴损的招数。
这样的人,即便做不成朋友,也不会是敌人。
“哪儿有景小姐说得那般严重,不过是大病初愈罢了。”周佳瑶的精神还好,只是看着羸弱了一些,其实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景慕心只当她是客气,便道:“我也该回去了,多谢你的款待。”
周佳瑶起身相送,道:“景小姐若是得空,不防常来。左右我也是一个人,无趣的紧。”
景慕心见她说得真情实意,心里也暖和了起来,点点头,“我会的,世子夫人留步吧!外面起风了,当心吹着。”
一语双关,确实是个聪明人。
周佳瑶让段氏把景慕心送出府,自己转回头歇着去了。
景慕心意外到访,确实让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不过景慕心也没白来,至少让她了解了一些外面的事情。
比如忠勇伯的态度。
“夫人,景大小姐坐上景府的马车回府了。”
段氏送完人,特意回来通禀一声。
周佳瑶点了点头,对她道:“你去派人打听打听,看看景家最近是不是有人过寿,又或者是有什么事。”
段氏不解其中深意,就问了一句。
“景小姐很喜欢茶花,我想送她一盆,她却不受!我瞧她那样子,怕也不是为了自己,兴许是想送人的。”
段氏懂了,连忙应道:“您放心,奴婢马上就派人去。”
“也不用那样急。免得落人口实。”
段氏道:“是,奴婢省得了。”
周佳瑶这才让她退了出去,自己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睡是睡不着的,但是闭着眼睛养养神总是好的。
这些日子以来,有些伤神的事情,是避也避不开的。比如小冯氏的事!
小冯氏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云霆雷。可是自从小冯氏去了庄子上养胎,这云霆雷便像是销声匿迹了似的,再无动作,他的安份并不能安抚周佳瑶。相反,云霆雷越是这样,她便越是心绪难宁。
总觉得,空气中都飘散着火药味儿,好像大战一触即发似的。
她向云如娇旁敲侧击的打探了两回,却是一丁点消息都没打听出来。
瞧着云如娇那样子,确实是不知情的,而非是有意帮云霆雷遮掩。
越是这样,周佳瑶心里就越是没底。
云霆雷连他自己的亲妹子都提防着,可见他确实另有打算。
是什么呢?
周佳瑶一点头绪也没有,只觉得头痛万分。
反正也睡不着,周佳瑶干脆起身洗了一把脸,让丫鬟重新给她梳了头发。
知道她起身了,外面的消息也断断续续的递了进来。
“夫人,方才卫管家来过一回,要求见夫人。奴婢瞧他那样,似乎是为了中馈一事来的,就按着您的吩咐,打发他回去了。”
周佳瑶端着茶碗想了想,突然笑了笑,“他下次若来,你也不用拦着,替他通禀就是。”
段氏想不明白,“夫人不是无心接手府中中馈吗?为什么让卫管家……”
“这种事情,光避着也没有用。我现在身子不好,管家之事,有心无力,别说卫胜了,就是国公爷亲自来了,只怕也说不出来什么。”
段氏的眼睛亮了亮,“是了,夫人说的有道理。”她从不觉得,夫人的病是什么好事,现在却觉得,这个借口真是好的不得了。
至少能让夫人躲避这阵子风头。
“二爷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并无。奴婢也纳闷呢!二爷最近循规蹈矩,毫无异样,甚至连酒都喝的少了,也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着呢!”
周佳瑶想了想,就道:“你让人回来吧,锦澜院那里,先不要派人去盯着了!”
“这是为何?”段氏有些不太明白,“夫人,难道是小子们办事不利,惹了您了?”
“哪儿有的事~”周佳瑶将茶杯放下,轻声道:“盯得紧了,他自然就缩手缩脚,若是让他以为咱们放弃盯着他,他会如何?”
段氏顿悟:“奴婢明白了!”
“你去找红衣,让红衣找人盯着他,暗中行事。”
段氏脸上带着笑,“奴婢明白。”
转回头,到了下晌的时候,卫胜果然又来了。
周佳瑶在脸上略涂了一些粉,看着面色苍白,倒是比前几天更吓人了一些。
卫胜一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今天这事儿难办了。
“卫管家,不知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卫胜暗中苦笑,道:“回大?奶奶,小人前来,是想跟大?奶奶商议一下,这掌家之事。”
“掌家之事?”周佳瑶轻咳了两声,才有气无力的道:“此事不是大小姐在管着吗?卫管家似乎来错地方了吧!”
卫胜只道:“小人没来错。这事儿还是国公爷特意吩咐的!冯姨娘久病缠身,已经不能理事,大小姐毕竟是个姑娘家,掌一家之权,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哦!卫管家的意思是,这烫手的山芋总要有人接管才好,而我,就是你们挑出来接管这烫手山芋的人,是不是?”
卫胜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大?奶奶这样直接的说出来,不太好吧?
“大~奶奶,话不是这样说的!你是宗妇,早晚都该接手府里的事情。”
周佳瑶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道:“大管家也瞧见了,我身子不好,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有**个时辰都是躺着的,如何能理事?此事怕是还要麻烦大小姐了。”说完,她又咳了咳,一副软弱不堪的样子。
桃儿连忙抚了抚她的后背,紧张的道:“夫人,夫人您没事吧?”紧接着段氏便从门外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盏热腾腾的药。
“夫人,该用药了。”
周佳瑶只道:“大管家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卫胜就是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了。
他拱了拱手,起身离去。
差事没办成,卫胜坐立难安。
云如娇倒觉得没有什么,毕竟大嫂还病着呢,这些事再拖延几天,也使得。
比起二哥这种三天两头闯祸的性子,三弟倒是安静的过份。
那孩子自幼身子弱,常年药不离口。
母亲病了以后,他更是忧心忡忡的,如今天气时节正好,他却突然病倒了,连学馆也去不得。
实在让人担心。
云如娇现在的生活,是三点一线,除了抄经,打理府中之事,就是照看云如霖,照料冯氏。
日子波澜不惊的过去几日,这一天,云府突然来了贵客。
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忠勇伯府的大少奶奶秦氏。
秦氏的拜帖,是求见周佳瑶。
周佳瑶与秦氏素未蒙面,她怎么会来拜见自己呢?莫不是忠勇伯老夫人要传什么话?
第六百九十九章
说起来,忠勇伯府和周家大房,还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荣显和周瑾,都是重情重义之人。两个人虽出身,经历各不相同,但是基本上都是经历了身份地位从低到高的转变。
不过,值得佩服的是,不管身份怎么变,他们都没有抛弃结发妻子,甚至都没有纳妾。
忠勇伯荣显自幼失怙,从乡野草莽一路晋升为汴京城的新贵,这其中的艰辛,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荣显出身不高,是寡母胡氏一手带大的,他从军时,大字都不识得几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只是,他不怕死,敢拼敢打,大大小小的战役也参加了数十场。从一个小卒子,成长为一代将领,他确实是凭借着自己在用兵方面的天赋成长起来的。
军中向来是个极重出身,极受压迫的地方。
荣显一无背景,二无靠山,仅仅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在军中站稳脚跟,最后成为皇帝手中的将帅之才,可见他有多么的幸运和努力。
荣显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但是他的成功,仅仅因为他能打仗,会用兵吗?
毫不客气的说,荣显用兵,玩的都是野路子。那些熟读兵书,会用兵法的将领,未必就没有真本事,未必就比他差。
那为什么荣显会成为一个特例,会成为汴京城中的新贵呢!
因为荣显是纯臣。
荣显从军时,虽未娶亲,但是胡氏却作主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
荣显的妻子卢氏,也是乡野村妇,据说同样是大字不识一个,模样普普通通的女人。
荣显升至三等小校的时候,回家与卢氏成亲,只在家里待了两天,便又回到了军中。
卢氏虽没有颜色,但却是纯孝之人,嫁给荣显之后,把婆婆胡氏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孝顺。家里的活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她却一句怨言也没有。
十里八村的乡亲们提起卢氏,就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那些年世道艰难,荣家家里只有两个女人相依为命,可想而知日子过得有多么的不容易。
正因为卢氏是孝顺的,所以荣显敬重她,甚至卢氏在他的眼中,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妻子这么简单了。
以至于后来荣显发达了,成了人人艳羡的忠勇伯,但是他依旧是个朴实的乡下汉子,身边始终只有卢氏一人。
忠勇伯有三子两女,皆是嫡出。
那些企图送他美人,又或者想将女儿,妹妹送过去做妾室的人,都被荣显给骂了出去。
一来二去的,大家也都知道了荣显的意思,便没有人再敢做这种不讨好的事情了。
荣显没有背景,没有裙带关系,与京中的勋贵们也无姻亲联系。他一不贪财,不二贪色,做起事情来也完全没有顾虑,所以这么多年来,荣显在当今圣上的心中,是一个无法取代的存在。
荣家的恩宠,自然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难得的是,荣显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却是非常聪明的人。
忠勇伯有三个儿子。
长子是要承爵的,荣家未来的兴衰也都是压在了他的身上,故而荣显为长子挑的媳妇,是龙图阁大学士展彰的孙女。
展家的姑娘,都是知书达理,多才多艺的,容貌性情也都是十分出挑的。娶这样一个有见识的贤内助,对于荣家来说,是十分必要的。
展家是清贵出身,最不屑做攀附权贵之事。之所以把孙女嫁到荣家,看中的是荣家的家风。
荣家长子已经请封世子,又有了门当户对的亲事。荣显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紧接着就操办起剩下两个儿子的婚事来。
荣显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所以剩下的两个儿子娶的,都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家里都是诗书传家的,官位不显,财力平平,看着是两个极不匹配的门第,结成了姻亲,实则这里面也是有大学问的。
或许正是荣显的这份聪明,才会让他有了今日的成就吧!
忠勇伯世子是个端正,淳厚之人,跟他爹一样,只有一妻,无妾室,无通房。
世子夫人展氏也很争气,进门没几年,就接连生下了两个儿子,隔了几年,又添了一个闺女。嫡子嫡女都有了,忠勇伯世子就更加没有纳妾的打算了。
忠勇伯世子的长子,年方十七,刚刚成亲一年。他娶的是荆州秦家的姑娘。秦家是荆州大户,祖祖辈辈都是读书人,听说秦家的族学办了有一百多年了,出过三位进士,三十多个举人,秀才的数量就更多了。
秦家人虽出仕,但心里都记着祖训,很少有人去做一方掌印的堂官,反而大多做了翰林,大学士,太学,武学和律法博士之类清闲文职。虽说出仕之事,并非是秦家人能够左右的,但是多年以来,秦家人的淡泊名利之心,是有目共睹的。
荣显给嫡长孙挑了这样一门亲事,用心良苦。
事实证明,荣显虽然出身不怎么样,但是头脑够聪明,目光也放得够长远。
周佳瑶见到秦氏的时候,脑中不由自主闪过一句话:人淡如菊,心素如简。
这种气质,或许已经深入秦家人的骨髓之中。
周佳瑶对这样的秦氏,很有好感。
“见过世子夫人!”秦氏见了周佳瑶的面,便郑重的行了礼。
秦氏与周佳瑶的年龄相仿,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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