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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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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捏着玉佩,脸色阴沉地看着李花儿背影,气得直咬牙,却又不敢十分耽误,只好吩咐了岸上的人继续监视着李花儿,自己则离开。
……
只是,当婢女回到了杜声府邸的时候,尚未进门,就听见屋内传来了东西破碎的声音。
紧接着,是杜声带着粗重喘息的咳嗽声。
因着杜声住的地方格外安静,所以那咳嗽声,也格外刺耳。
婢女急忙问外面站着的小厮:“怎么了?”
小厮小声道:“往北面去的船,出事了。”
婢女听见,心内顿时慌了,急忙快步进去。
只见另一个人婢女正给杜声捶背顺气,见她进来,还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
屋内的地上,杯盘碗盏、笔墨纸砚,被人扔了一地。
婢女见状,正犹豫要不要上前的时候,杜声却已经看见她了。
“怎么了?”
三个字的长度,杜声咳了四声才说完。
婢女施礼道:“主人,那个李花儿让小女将这个东西送来。”
说着,双手将玉佩捧在了他的面前……(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午夜
相较于杜声此刻的愤怒,李花儿的心情倒是很不错。
算着时间,玉虚既然已经到了烨丘城,那么偷运兵器船只的事情,杜声定然也知道了。
不知道会把他气成什么样子。
杜声不但一定会来见她,也一定会将许多事情提前。
按说,她应该等着更多消息,再做下一步举动,但是她不可能用沈珩的性命冒险。
就如吴灵均之前所说,将吴小少爷带在身边,是为了麻痹敌人。
而沈珩被抓,同样也是如此。
将弱点递在敌人的手中,有时候反而更利于成事。
比如说,埋伏偷袭兵器船只的事情。
李花儿想着,已经重新回到了鸿升客栈,认认真真地梳洗一番,开始调试她的弩箭,很认真地换了弦,上紧了机关,备好了弩箭。
只盼望,今夜他们不会耽搁,能如计划的那样及时赶到。
……
及至黄昏时分起来,她重新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情景。
湖心亭已经收拾安排完毕,岸边的工匠也都撤了出去。
而街上监视自己的人,也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傍晚的烨丘城,依旧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
与之前的忙乱与繁华相比,如今只剩下繁华了。
可是却没人察觉,这等繁华之下,藏着怎样的危险。
李花儿在窗边坐着,继续发呆,一直等到近子夜十分,万籁俱寂,才起身,再次走下了楼。
连这热闹非常的客栈,如今已经是万分安静了。
一楼的厅堂里,店小二趴在柜上打着瞌睡,椅子也都收在了桌上,只有屋内的两盏烛灯与屋外的两盏灯笼的火光,盈盈闪闪的,反而添了些莫名的萧索之意。
倒是极映今夜之景。
李花儿下楼的动作虽然轻,但还是吵醒了那个店小二。
一看见是她下楼了,店小二立刻清醒了过来,急忙过来施礼道:“李掌柜,是要吃着什么东西吗?”
李花儿一笑,道:“我要出去一趟。”
店小二唬了一跳,摆手道:“都已经到宵禁的时候了,李掌柜是要去哪儿?”
李花儿边走边说:“去湖心亭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了。”
今夜,烨丘城的官兵要管的,可不是宵禁这等琐事了。
“可是……”店小二还要再说话的时候,李花儿已经摆手阻止了他。
“小二哥,”李花儿站在铺门口,对他道,“我出去之后,你还是关了铺门吧。”
店小二不解地看着她。
“等下外面可能闹一些,若扰了这一店人的休息,就不好了。”李花儿说罢,这才迈步出了铺子。
店小二站在店门口,更加茫然地看着李花儿孤孤单单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暮色里。
这李掌柜,怎么如此奇怪呀?
……
今夜雾蒙蒙的,天上并无月亮,只有点点星光,映在湖面之上,衬得这夜色,更加黑暗。
只湖心亭上,隐隐约约悬着灯,昏黄的光笼着,显得整个亭子都在朦胧里。
待李花儿到了湖边的时候,那个婢女早已经等在岸边,手中公然握着一把匕首,身后是那个小小的画舫。
虽然四下黑暗,不过湖面映着的星光,已经足够李花儿看清楚婢女的表情了。
比这夜色还要黑,早已经没了以前见面时候的谦恭,只有怒意。
李花儿心情更好了。
“姑娘将东西给你家主人看了?”她问。
婢女恶狠狠地瞪着她,握着匕首的手,更紧了一些
李花儿却冷冷一笑,转身便要离开。
婢女见状,立刻道:“李掌柜这是要去哪儿?”
李花儿回过头,漠然地看着她。
“我是来见你家主人的,不是来看你的脸色的。”她淡淡地说道,“若你不会待客,找个会的人来吧。
婢女咬着唇,终于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施礼道:
“李掌柜,我们家主人在等您呢。”
李花儿这才满意地笑了。
“还算是知礼的。”她言道,抬步上了靠在岸边的画舫。
那婢女压抑着想将李花儿推入水中的怒气,也上了船,摇动船桨,将李花儿送到了湖心亭上。
……
此刻亭中悬了两盏灯笼,已经有两个人在了。
一个是被绑缚着,瘫倒在地上;另一个则是病歪歪地,瘫倒在藤椅里。
李花儿一步跨上岸,走上台阶。
婢女则也快步上岸,站在了杜声身后。
杜声见她过来了,双目中喷射出了怒火。
“她呢?她在哪儿?”他哑着嗓子问道。
李花儿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在距离杜声远些的一张石桌前坐下,对瘫倒在地上的沈珩摇头,咋舌道:
“七公子这也……太狼狈了点儿。”
她是笑着说的,难得的小女孩儿般欢快笑容。
沈珩对她翻了个白眼,被绑着的两条腿用力向前伸了伸,问道:“有这么高兴吗?”
李花儿认真地点点头,笑说:“高兴呀,心里对您最后一点儿的怨气,到现在算是真没了。”
她的话说得很真诚,而沈珩,也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庆幸之意。
庆幸他平安无事。
沈珩有一点点的小感动,但还是啐了一口,对着杜声的方向努努嘴,道:“别忘了,你还在他的地盘呢。”
李花儿笑道:“我不怕的。”
说着,她终于将目光移向了杜声,笑道:“他知道,我不怕他的。”
杜声看着他们此刻轻松的样子,心底更加愤怒,面上,却只能愈发阴冷地又问了李花儿一句:“她在哪儿?”
昏暗的灯笼的光芒的笼罩下,杜声脸上的那块面具,更狰狞了。
“谁?”李花儿明知故问,旋即又笑道,“哦,您的妹妹呀?我还当您飞黄腾达之后,抛弃本家姓名,连亲戚都不认了呢。”
有那么一瞬间,杜声仿佛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样。
最终,却只是徒劳地重新瘫倒在椅子里。
李花儿认真地看着杜声,语气终于多了份怜悯:“我确实担心过,你根本不会理会这块玉佩,最终害了七公子。不过既然这是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我就知道,你还有些心的。”
她说着,声音渐冷:“逃了两年,逃成了这副模样,逃成了这样的事业,偏生不能将她流放之地带出来,你为人如此尽心竭力,有些不值呀。”(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故事
杜声那被面具掩了一半的唇颤抖着,半天才嚅动着唇,沙哑着声音问道:“李掌柜,真的不怕吗?”
李花儿摇摇头,看着杜声面前石桌上的玉佩。
“两年前我无依无靠的时候,没怕过,”她淡然道,“两年后此情此景,我自然更不害怕了。”
杜爷面具下的眉毛轻轻一挑,似是回忆起了两年前的事情。
“李掌柜,还真个不像个普通的农户家女儿”他道,“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好像总有必胜的把握。”
李花儿依旧看着那块玉佩,懒懒地笑道:“对别人,我不敢说,但是对您,我的确有必胜的把握。”
杜声的抿着嘴,终于不再笑了。
他看了那婢女一眼。
那婢女会意,立刻将手中的匕首扒出来,走到沈珩面前,抵在了沈珩的脖颈上。
匕首的寒光,在这样的夜色里,更刺眼了。
沈珩并不害怕,只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再叙旧一会儿,”沈珩对李花儿道,“我就要死了。”
李花儿对他做了个鬼脸。
杜声看着这一幕,嗓音更加沙哑了,怒问:“我再问你一次,她在哪儿?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他吗?”
李花儿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问他道:“杜爷莫非真觉得,用他就能威胁我?”
杜声面具下的眼睛直视着李花儿,艰难地摇摇头。
“不能,也不打算如此,”他冷漠道,“我只是觉得,总有人该为这夜色,配点儿血腥。”
血腥二字,他是咬着牙说出的,而后,又咳了好几声。
婢女的手向着沈珩的喉咙,又靠了靠。
李花儿顿了一下,放轻了声音:“你放了他,我就放了陶姑娘,还放你走,好不好?”
杜声这才勾着嘴角冷笑,却没让婢女放了沈珩。
“不好。”他摇头道。
李花儿眉头一挑,颇觉得有趣地看着他。
“李掌柜与杜某之差,就在此了,”杜声恢复了之前的平和,“你不会杀无辜的人,而我……”
他又咳了一阵,才道:“觉得世上,没有无辜的人。”
李花儿了然地点头,笑道:“嗯,陶大少爷的行事,还是这么有趣。”
杜声大约是很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些微愣怔了片刻,紧接着又用力地咳嗽了好几声。
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
“多谢。”他的嗓音更加沙哑,带着讽刺地答道。
李花儿用力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聊地支着下巴坐在那儿,侧过头,看着湖面上的点点涟漪。
远处,不知道是谁家的灯火,倒映在了湖面上,朦朦胧胧的,看起来好像是在向这面移动。
李花儿笑了。
这次,她终于正襟坐好,肃容道:“夜深了,明儿还有那样的盛事呢,大家也该早些睡了,所以杜爷有什么话,一并问了吧。”
杜声看着她的表情,似乎是在思索为何她突然如此正经。
片刻之后,他才问道:“李掌柜手中,的确有昔年忠公留下的书信?”
忠公,关御史的谥号是忠,以一等公之礼下葬。
李花儿不置可否,反问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有,你就能活,没有,你们举家就要死,”杜声淡然道,“你又何必为了他人之事陪葬?难道你们李家为此,付出的还不够多吗?”
李花儿笑着反问:“杜爷怎么知道,这东西我没物归原主呢?”
所谓物归原主,自然就是还回到关大小姐的手中。
杜声又咳了片刻,方才道:“因为你送给关舒鸿的匣子,是空的。”
李花儿依旧笑着,回头看向沈珩,道:“七公子听见了?可要回去做个证了,那人至今还嘴硬呢。”
沈珩因为喉咙上架着一把刀,所以不敢点头,只是苦笑道:“我死活还不定呢,怎么作证?难不成托梦给她?”
杜声听见这二人的谈话,眉头一挑,不解其意。
“呸!”李花儿不屑地对沈珩啐了一口,转头对杜声道,“杜爷这次没能成事,着实是因为用错了一人的缘故。”
杜声收敛了笑容。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李花儿轻咳了一声,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水囊,笑道:“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多些,杜爷先容我喝口水。”
说着,她又掏出一个小杯子,自斟一杯,润了润嗓子,这才缓缓道:“这事情,还得从关大小姐来清远县说起……”
……
李花儿的脸上的笑容平和,缓缓道:
“自关大小姐来清远县起,我接连收到了两封信。信都不长,但都提到关大小姐身边有人怀有异心,并且也提到了有人想要在南北两疆闹出些动静来。”
“所以,自那时候开始,我就在调查一些事情了。”李花儿笑道。
杜声面具的脸色,越来越阴暗。
“恰好,关大小姐如今住的屋子是我亲自修缮过的,知道里面有些好玩的东西,所以,我就请吴县令查了一下。这一查就发现,这房子当年是一户陶姓人家的房子,不过不是我们清河陶家,而是烨丘陶家。”
“昔年烨丘陶家有一门不远不近的姻亲,姓韩。偏偏关大小姐的乳母卫妈妈有一个不亲不仅的表姐,也嫁给了一户姓韩的人家,从族谱上看,他们是一家人。后来这家人遭了难,快要饿死的时候,得一户人家的一斗米活命,才能投奔了在京城的卫妈妈。”
李花儿又抿了一口水,才继续说道:
“好巧的就是,救了这韩家的,正是烨丘陶家。后来,韩家人靠着卫妈妈在京城落脚,儿子颇有些本事,逐渐冒了头,被关家三小姐看中,就替关三小姐做起了事情,这个人,自然就是韩掌柜了。”
李花儿每说一句,杜声的嘴,抿得也更紧些。
“陶县丞当年为什么会死得那样干脆?因为他想以自己的死,以人情逼韩掌柜救你,他赌对了,韩掌柜确实把你救了出来,岂料你却拿着这个,迫使韩掌柜为你们做事,甚至要他,加害关大小姐。”
“所以,杜爷现在知道,自己用错的是什么人了吗?”李花儿笑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火光
李花儿说着,将水杯斟满,微微叹了一声。
“陶家活命之恩、卫妈妈收留之义,韩掌柜不得不报,而关三小姐的赏识之情,他也铭记心中,两难之下,也只能将自己的命,丢在清水河上,以全此生。”
李花儿说罢,将杯中的水倒在了地上,面色肃穆。
杜声的嘴,终于抿成了一条线。
“你们自以为连关大小姐自幼的乳母都能买通,又怎么会买不通那样一个生意人呢?”李花儿看着杜声,语气依旧带着怜悯,“只是这世上,有背恩忘义的,自然也有待人以诚的,所以杜爷您还是错估了人心,就像两年前一样。”
杜声微微颤抖着,又用帕子捂着嘴,闷声咳了起来。
安静的湖面之上,只有这将死之人难听的咳嗽声。
“李掌柜的故事,说得还挺好听的。”许久之后,杜声终于缓缓地说了一句,“是韩掌柜死了吗?”
“死得好。”他道。
李花儿垂下眼帘。
“杜爷听过茶社里说书先生的书吗?”她突然问。
杜声不说话,只看着她。
“茶社里说书的先生,说的都是些传奇志怪,我并不是很爱听,但是他们常说的一句话,我却很喜欢,”李花儿说着,抬眼看着他,冷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说着,她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杜声看着如此的李花儿,暗中攥紧了拳头。
可惜他如今已经是个残废之人,不然一定亲自过来,将她的脸抓破,看看那张面皮之下,藏着的是什么精怪之人。
“已经过了盏茶的时候了,”杜声道,“李掌柜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不想把东西给我了?”
李花儿双手一摊,奇道:“我说了这么多,杜爷难道没听进去吗?”
她一顿,笑了:“我就是不想给您呀。”
杜声面具下的脸更加冰冷了。
“难道李掌柜还真的以为自己赢了吗?真的以为拿着那样的东西,就能伸冤了吗?你真的以为,我所做的,仅仅是那一船兵器吗?”
他几近癫狂地边咳边说,颤巍巍地抬着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我说过,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李花儿回过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城东驿站的方向,忽然就见火光冲天。
就像是火龙降世,照亮了天地之间,笼住了半个城。
……
而烨丘城里熟睡的人们,都被这冲天大火惊醒,甚至即使在这湖心亭上,都能隐约听见有人高声喊着:
“走水了!”“快救火呀!”
李花儿看着那火光,复又回过头,依旧面无表情。
杜声的语气,终于带了比面具还要狠戾的狰狞:
“李掌柜真的以为,一个小小的六品县令,傍上了太子,就能登天了?”他狂声道,“他不配!他不配!太子也不配!他两年前就该死在平水州了,如今苟延残喘了两年,你以为他还能活吗?你以为要太子死的人,是谁?”
杜声一声比一声喊得狂躁,压制不住的喘息声与咳嗽声,配着那样的火光,反而更像是绝望。
“主人,主人!”婢女见状,顾不上沈珩了,而是跑过去,给杜声顺着气。
而火光之下,本来安静地做个本分人质的沈珩,听见杜声的这番话,眼底,终于多了一丝难过。
他侧头看向那火光,对李花儿道:“我那小学生,可在里面?”
李花儿笑得很淡定,答道:“是。”
“能平安吗?”他问。
“能。”李花儿坚定地答道。
“好。”沈珩说着,虚弱地靠在柱子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李花儿一直等到杜声略微平静了一点儿,才叹了口气。
“是呀,兄弟阋墙,父子相残,的确是惨烈了些,”她摇了摇头,道,“如我这等俗辈,的确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确实不明白仁德皇帝心中在想什么。
也许,是因为皇帝渐老,而太子在民间的声望,却一直很高的吧。
坐在那极致的高位越久,越害怕失去,越害怕被人取代。
即使那个人,是自己曾经信赖、倚重的儿子。
即使这个儿子,是个连兵权都不曾掌握,性格温厚、秉性持重、实心任事的人。
若是在百姓之家,这样的长子,能支撑门户,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到了天家,这样的太子,反而成了父子间互不信任的理由。
而再加上太子与关家一直主推的开海禁通商之事,夺了有些人的利益,便有人在皇帝面前谗言,让年迈的皇帝误以为太子与关家勾结,所为的只是那高高在上的龙椅。
最终,酿成了前世那样的大祸,引来了今生的种种变化。
而眼下,杜声完全听不进李花儿的话了。
“所以,你不会赢的!就算你拦下了兵器船又能如何!将来……”杜声依旧是狂妄地喊着,声音从嘶哑,逐渐变得尖利。
“所以,”李花儿却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知道那对父子,那些兄弟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我只知道,如何才能护住我的家人,如何才能替那些冤死的人……”
“偿命。”她将这两个字,很清晰地说了出来。
杜声猛地咳嗽了两声,指着远处的火光,气若游丝,又歇斯底里地道:“你看看那火光!你真的以为,你能如愿吗?”
李花儿终于笑了:“能不能如愿,要看你我是谁笑到最后。”
她说着,反问杜声道:“杜爷在扑卖大会的前一天晚上行动,是因为兵器船出了问题,那难道您就没想过,我为什么定要在这天晚上,与你解决这一切吗?”
杜声听见她问,用力地又咳了一阵子,却不答话了。
李花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昔日忠公大人留下的东西,或许可成有些人的保命符,所以您想保住谁?祁王?还是魏王?还是你自己?”李花儿依旧问着,“你又怎么知道,一定保得住呢?”
杜声蜷缩在了椅子上,帕子捂住了嘴,克制着想要咳嗽的心。
李花儿看着他的表情,非常认真地说道:“杜爷许是不知道,如今的兵器船,还是很好地,在往京城去的。”
杜声听见,猛地不可思议地看向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来人
连那个婢女,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地看着李花儿。
“你……你……”杜声指着她,一声喘似一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扶好你家主人,”李花儿对那婢女冷道,“免得他摔倒。”
婢女看向李花儿的眼神中,只剩下惊恐。
“半个月前,跟着你们的第二批船队,已经有一模一样的第三支船队,去给京城送‘兵器’了,”李花儿淡然道,“如今京中的人,只怕还在夸您做事周全,会声东击西了吧?”
她一顿,勾着嘴角浅笑着:“所以我说,非要用一个处于两难境地的韩掌柜,才是杜爷您最大的失策。”
她说着,抬头看了一圈这个凉亭。
“而今晚的事情发生在这样一个有些与世隔绝之意的亭子里,则是您的第二个失策。”她笑道。
“今晚的事情,京城的那些王爷贵胄们无人会知道,他们要做的事情,也会继续进行。到时候,谁都别想脱身,而忠公留下的东西,也只会是指证他们的利器。”
李花儿说完,轻快地笑了。
“你……”杜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颤声道。
李花儿笑着起身,走到沈珩身边,俯身用自己藏在袖中的匕首,砍断了绑着沈珩的绳子。
“公子拿着这个吧。”李花儿将匕首递给了沈珩。
沈珩睁开眼睛,接过匕首,却对杜声道:
“你瞧,这丫头的确比你聪明一点儿,两年前,两年后,都是如此。”
更加气人了。
杜声的那露出来的半边五官,更显得扭曲。
“哦对了,还有那驿馆的火。”李花儿也对杜声笑道:“幸好吴小少爷爱吃,鼻子比寻常人更好用一点儿,所以您藏着的那点儿火油,早就被他拿出来了。刚才的火光,其实只是吴小少爷放烟花的时候,不小心点了驿馆的柴垛罢了。”
她说着,抬起头,越过杜声的头顶与他身后的婢女,看向湖面上。
“啊,方才的灯光,更近了些呢。”她笑道。
杜声再是一愣,忽然就觉得身后有火光一闪。
他行动不便,难以回头,而那婢女则已经回过头,惊呼了一声。
有许多的船只,突然点燃了火把,自河上快速地过来。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李花儿已经将袖中的弩箭拿出,指向了杜声。
后者彻底地瘫坐在藤椅之中,一动也不动,若不是他胸口大力的起伏,李花儿甚至要怀疑,此人已经咽气了。
她说话的语气中,再次有了些许的怜悯之意。
“说来也奇怪,我们和水,倒是有缘分。”她喃喃道。
她来到这里,缘起陶大少爷踢金宝的那一脚;
而她在这里最后的对峙,也是和这位丢弃了本家姓名的陶大少爷,在这平静的湖面之上。
李花儿直视着杜声脸上的面具,像是已经透过那张面具,看清了面具底下的人是有多么的不甘心。
“如此结局,我还是挺满意。”她无喜无悲地说了一句。
沈珩靠在柱子上,握着匕首,侧头看向驶来的舰船。
为首的舰船之上,是一个全副戎装,高大俊朗的将军,待离近了借着火光看过去,会发现此人的五官,隐约有些像沈珩,而甲胄之上,还染着鲜血。
显然是日夜兼程而来。
沈珩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差点儿没握紧匕首。
“我也挺满意的。”他淡淡地说道,“还真是被你这小丫头,做成事了。”
“多谢公子夸奖。”李花儿笑道。
而杜声面具下的眼睛,几欲喷火地瞪着她,李花儿却仰起头,看向了已经靠在亭子上的舰船。
“将军,”李花儿垂首施礼,“还请将军救命。”
一旁的沈珩,也紧握着匕首,高声道:“大哥,救命呀!”
两个人的救命声,喊得毫无诚意。
李花儿的手臂依旧稳稳地抬着,弩箭在众目睽睽之下,指着一个软瘫在藤椅中的人。
而沈珩的手中则拿着匕首,还挽了个并不成功的剑花。
反而是对面,一个是行将就木的病人,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
这场景看起来,迷之诡异。
李花儿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这份诡异一样,平静地对来人道:“这人方才说,他要纵火烧了驿站,小女心中害怕极了。”
她又看了一眼沈珩:“沈先生也听见了。”
沈珩急忙点头。
“是,”他用匕首指了指那个婢女,“她还用刀指着我呢。”
沈将军看见沈珩完好无损的样子,终于也松了一口气,旋即对李花儿拱手道:
“沈某谢过李掌柜,李掌柜费心了。”
李花儿敛目道:“不敢,是小女要谢将军们及时赶到。”
此时,军士们已经将凉亭团团围住,并将杜声和婢女制服。
不过制服与否,意义着实不大了。
毕竟那是个孱弱无比的病人。
“来人,送李掌柜回到岸上。”沈将军道。
他的副官立刻应声,过来对李花儿道:“李掌柜请。”
李花儿再倒一谢,下了台阶,刚要跨上船,想了想,又收回脚步,回到亭中,看着杜声。
“可惜陶大少爷在这凉亭中该布置的炸药,还没布置好。”她道。
杜声被人绑着,依旧是不停地咳嗽,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她。
“其实,如果不是兵器的事情出了问题,那驿站的这把火,本该烧在明天的扑卖大会上,对不对?”李花儿问道。
杜声的咳嗽声,更猛烈了一点儿。
“而外面的清水河上,有你们在南边国纠集的三万水匪之众,就等着火起的时候打进来,占据城池,对不对?”
杜声抖得也更厉害了一些。
“是个好主意。”李花儿浅笑称赞,“御南省道大部分的官吏如今都在这儿了,大部分的富商,附近也在这儿了。到时候钱、兵都在你们手里,御南省道无暇北顾,届时北三关再一乱,南北夹击,只待京城事定,也就翻了天,对不对?”
“你……你怎么……”杜声终于忍不住,颤抖着问她。
“是个好主意。”李花儿再次肯定他们,“我对于聪明人的好主意,一贯留意些,只是……”
李花儿离开了亭子,踏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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