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福满花香-第8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想了想,终于开口道:“姐姐,那个关小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你每次哭,都是因为她?”

    李花儿还想蒙混过去,李果儿却没容她否认:

    “我记得两年多前的时候,一次姐姐也是哭,还问我知不知道谁家姓关,”她笃定道,“姐姐问的,就是这个关小姐吧?”

    李花儿不语。

    她记得那次。

    那还是在自己刚来的时候,家中凋敝,心中疑惑的,是自己是谁。

    而如今,李家渐渐好了,她也知道姓关的人是谁了,心中藏着的,却是比自己重生还要大的秘密。

    欺她的是这世上的天。

    她却没有实力,将天戳个窟窿。

    沈珩也没有,所以他拼死骂君击父图个痛快。

    关三小姐也没有,所以她在京中,只能步步运筹帷幄,求个时机。

    若他们一起呢?

    李花儿出了许久的神,笑了。

    “果儿,”她问,“你记得姐姐那天问你,该不该原谅别人的事情吗?”

    李果儿点点头。

    李花儿轻声道:“我只是突然明白了,原不原谅对我而言,意义好像都不大了。”

    就如昨天沈珩所说,她不是关三小姐,而关三小姐,也不是关三小姐了。

    同样,沈珩也不是沈珩,如今的李花儿,也不再是李花儿?

    前世的事情,到底难追,而她今生所做的,难道是仅仅就是为了报前世的仇恨,应前世的承诺吗?

    并不是。

    若欺她的是天,那她重生在今生的那一刻,所作所为,就与前世无关了。

    她当做的,是保护今生的人,是阻止前世的那些厄运,再次降在今生的这些人身上。

    所为,便将这天,戳个窟窿出来吧。

    自己在平水州的所为、沈珩的所为、关三小姐的所为,大抵都是负前世之重,护今生之人。

    李花儿想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底的愁绪渐散。

    李果儿听不懂她的话,却因着李花儿最后的这声叹息,又开始想哭了。

    她觉得,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自姐姐的心上,渐渐化开了。

    她躺在姐姐身侧,抱着她的胳膊胡思乱想着。

    以前,李果儿总有些不确定的想法,似乎姐姐不知道何时,就要离开了。

    她很肯定地抱着这种莫名令人不敢的感觉。

    不过大约今天之后,就不会再有这种了吧。

    姐妹二人相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并没有很长的时间——章太医苍老而不满的声音响起:

    “慢些慢些,我老人家腿脚老了,哪里受得住你这样拉扯?”

    齐伙计恭敬地道:“章大夫走不动,我背着就是,只是您那好孙女如今精神着实不济,那是管小的工钱的人,小人当然急了。”

    话音未落,齐伙计已经开始敲门了。

    章太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

    李果儿一听见声音,就起身跑去开门,迎道:“章爷爷。”

    章太医挎着药箱,独自走了进来。

    李花儿支撑着要起身,章太医一摆手:“躺着吧,都这个脸色了,还顾这些虚礼做什么。”

    李花儿道了声赎罪后躺下,心中有了疑惑。

    按理说出诊的事情,章太医从不会独自一人的。

    今天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事端

    李花儿还在疑惑的时候,章太医已经正襟危坐,闭目给李花儿把脉。

    把脉前还带着笑意的脸上,待把脉之后,笑容早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青黑色。

    “你这小丫头,脉象怎个成了老妪?”章太医气道,“什么事情也值得你如此挂怀?难不成还要学那伍子胥,一夜白头?”

    他说着,转头招呼李果儿:“小小丫头,拿笔墨来。”

    李果儿连忙将纸墨取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章太医,等他给李花儿开方子。

    章太医见状,指着李果儿对李花儿道:“瞧,你这样病着,反而累得旁边人如此,何苦来?”

    李花儿将李果儿拉到身边,搂着她道:“哪里就那么严重了?我这妹妹心实,您老人家慢慢说,别吓到她。”

    章太医犯了个白眼,开始写方子。

    “一个两个三个,年纪轻轻却全是心思,听我老人家一句劝吧,憨吃憨睡的才能长寿的。”章太医嘟囔着。

    也不知他口中的一二三指的都是哪个。

    李花儿被他的话逗笑了,顺从道:“是,如您老人家心宽,才是最好的。”

    章太医哼气道:“自然是好的,我若是同你们这些人一般小气,倒退五十年,早就吓死在太医院了,还轮到这里?担不得事情就莫做事,这寻常百姓老婆孩子热炕头也是一辈子,谁笑他们不成?既然要做,却还惊惧忧心,别人才要笑你们了。”

    李花儿不接这话,只是自顾自垂头笑着,在心中受教。

    章太医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而也只有他这种有资本的老人家,才能将这等话,说得如此轻松。

    章太医说过这一番话后,便丢开此话,给她开了药方子,递过去:“一日清晨起来的时候,空腹吃一次,调理七天,再来寻我看看,若是好了,便好了。”

    而后,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这是保心丹,每日三餐后,和水服下,也要吃七天。”

    李花儿接了方子和药瓶看过。

    章太医写得一手好行书,不说药材之选,就说这字,便可值千金了。

    “是,多谢章爷爷。”李花儿说着,已经将方子叠好,让李果儿放在一侧妆奁,这才问,“章爷爷,今天医馆又出事了吗?怎么只您一个人过来了?”

    章太医开始收拾药箱,听见此话,皱眉道:“你消停些吧,刚说了不要忧心,又来问。”

    李花儿笑道:“章爷爷还是说吧,您不说,我更挂心。”

    章太医见屋中只剩她和懵懵懂懂的李果儿,想来也不怕,就叹了口气,捻着胸前的白长胡须道:

    “昨儿傍晚的时候,牢中的柳飞中毒死了。”

    李果儿惊呼一声,慌忙捂住嘴巴。

    李花儿瞪大了眼睛坐在那儿,心中一阵慌乱。

    好嘛,就说这事情总有些怪怪的。

    那日闹得怪怪的、收得怪怪的,柴氏拖着詹太太来寻事的态度怪怪的,柳三的态度……

    也是怪怪的。

    再想想孙三贤跑来同自己说的话,李花儿觉得自己终于理顺了眼前的事情,也抓住了重点。

    合着人家压根不是冲着柳喜福去的!

    人之所以敢惹在章太医的头上,一开始,就是冲着吴灵均去的!

    犯人中毒死在牢里,吴灵均作为县尊,怎么都是不好交代的。

    章太医说的那一二三,想必就是自己、沈珩和吴灵均了?

    “章爷爷去看过县令大人了?”李花儿忙问。

    章太医点头:“是,昨晚他和小七儿病在了一处。”

    说着,他又嗤笑一声:“被人算计在了头上,便开始慌了,到底是个毛孩子,沉不住气。”

    李花儿急冲冲地顶了一句:“他第一次遇见这种要掉脑袋的事儿,怎能不慌?章爷爷家世代太医院出身,他却是乡绅人家,朝中可没什么后应。”

    一言说罢,李花儿才发觉自己失言了。

    章太医看着她,神色古怪。

    李花儿索性气鼓鼓地看着他,毫不示弱,以免被他看出破绽。

    “可是你却不慌。”章太医看了她一阵子,才道,“两年前的渡口上,也没见慌。”

    李花儿怔住,半晌才道:“我和他不一样……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没人天生事事周全,有些事情,唯有经历过,才会无惧。

    章太医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李花儿所谓的“死过一次”是何意。

    他只当她说的,是当年金宝有关的那档子事儿。

    “罢了罢了,”章太医翻了个白眼,转而一脸正经道,“是我不该说你小情郎的不是。”

    李果儿还没反应过来,李花儿的脸已经涨红了,皱着眉头啐道:“呸!您老奔七的人了,怎么如此没正形?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谁还要说这个?”

    章太医哈哈一笑:“刀又没架在你脖子上。”

    在李花儿发作之前,他又补了一句:“但是确实是架在他脖子上了。”

    李花儿果真平了气,忙问:“怎么说?”

    “昨晚出事的时候,州府太守派来问这案子的使者就上门了,撞个正着。”章太医缓缓道。

    李花儿攥紧了拳头。

    来得好快。

    章太医看着她眉头深锁的样子,继续道:“你也不用十分担心,唐师爷和沈珩,都能帮他谋划。”

    忽然又听见了沈珩的名字,李花儿微怔。

    她发现自己心中,没了之前的那种怨怼之情了。

    有些事情,只有知道了实情,才知道该如此应对。

    “那……七公子怎么说?”她看着章太医,将眼底藏着的最后那点儿忧伤,彻底消散了。

    章太医摇头:“我老了,不想参和这些事情了,所以没问。”

    李花儿了然,不再多问。

    章太医见她无事了,便将药箱背在了身上:“如此,你好生调理好自己吧。”

    李花儿道声是,想起个事情来,忙道:“章爷爷,我娘最近身体不太好,还想烦您去瞧瞧。”

    章太医听说,点头道:“知道了,待我回去准备一下。”

    李花儿笑道:“是,多谢章爷爷。”

    待章太医走后,李花儿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李果儿道:“把窗子开了吧,怪闷的。”

    李果儿却没动,只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姐姐,章太医说你的小情郎……是谁呀?”

    “……呸!别听他胡说!”李花儿气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四下议论

    待到这日午时,柳飞死了的这事儿,整个县城就都知道了。

    到了午后,连州府太守都派使者来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了。

    清远县城的市井之间,就和炸了锅一般,人人都在私下议论,想着吴县令今后可该怎么办。

    就连岳芳在前面铺子听说,都当个事儿来和她说。

    “听说柳家人在县衙前闹着呢,还有人说他们去给太守喊冤去了。太守也派了三批人过来,把吴县令斥责了呢。”

    消息真真假假的,分不清。

    李花儿也不议论,只是听岳芳说了街上的传闻,微一沉吟,这才道:

    “芳姐姐,今天怕是要宵禁了,你先送果儿回去吧,告诉我爹娘,让他们莫担心。”

    岳芳问她:“你不回去看看吗?”

    李花儿笑道:“我身体这个样子,回去了家中也是担心。而且如今铺子事多,一旦宵禁,进出县里不便,怕耽误了事情。”

    岳芳听她说得有理,便认了。

    李花儿又叫了李果儿来,叮嘱她别将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家里,又道:“你临出城的时候,去医馆问下章爷爷,约个日子。”

    李果儿说了声是,又叮嘱李花儿也要好生保养。

    李花儿应声是,又帮着收拾东西,送岳芳和李果儿出城。

    而当她再次回到铺子的时候,果然衙役们开始沿街巡查。

    衙役后面还跟着更夫,敲着锣宣布那宵禁的消息。

    李花儿看着外面颇觉紧张的情景,心中不由叹息。

    这位一直还算顺利的吴县令,如今确实焦头烂额了。

    不知他眼下怎么样,也不知道沈珩如今给他出了什么主意。

    ……

    接下来的这几日,因为衙门的事情,街上的百姓都人心惶惶的。

    不过清远县毕竟是南商路上的重镇。

    既然重要,自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就乱了起来,那来来往往凭商引行事的商队,还是照常做着生意。

    而乱糟糟的消息,也多了起来。

    有人说吴县令无事,有人说吴县令马上就要被削官罢职了,甚至还有人说,吴县令就快要掉脑袋了。

    莫衷一是,没个真章。

    只有这天气,还是如往常一样的阴雨绵绵。

    偶尔一次对门的平三跑到木匠铺子,和郎伙计吹牛。

    郎伙计话少,平三说十句话,他未必能说上十个字,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平三在说。

    就提到了衙门如今正雇闲散的民夫,要去加高堤坝。

    “一天给二十个大钱,还管两顿饭呢。啧啧这多年,都没有过这样好的差事。”平三嚷嚷着,说自己也想去应个征。

    他是说过就算,一旁的李花儿听见,反而放心了。

    吴灵均想干的事情还在推动,就说明如今他是安全的。

    而且这几天,她虽然没有见过吴灵均,可是遇见过小喜两次。

    每次小喜都是神色匆匆,打个招呼便去忙了。

    虽然忙碌,但看脚步轻快。

    李花儿更放心了。

    这些都是好兆头。

    这七天里,事情也不少。

    章太医已经去看过张氏,回来的时候还遣了柳喜福来,告诉她张氏的身体还好,让她不要担心。

    柯掌柜的商队已经往京城去了,岳茂依旧是船主,而柯掌柜和岳芳都没去。

    柯掌柜是因为铺子的事情,岳芳则是留在家中准备嫁妆待嫁。

    李花儿估量着时间,开始准备给岳芳打几样好家具。

    又因六月二十三是柯掌柜的寿诞,她还特意备了份礼物。

    柴氏和詹太太如今都没了动静,那桩莫名其妙的冲喜婚事自然是不成了。

    但和詹家的梁子,也如此结下了。

    李锦儿知道了詹家的事情后,便有些闷闷不乐。

    李花儿知道她的心思,但也不点破。

    这事情,说得太多反而不美。

    待七天过了,李花儿调理好了身子,再被章太医念了一车“日后依旧要好好保养”的话,就重新开始了工坊的事情。

    ……

    且说今天,难得太阳露了脸,李花儿正在铺子里给岳芳画嫁妆图时,齐伙计从外面进来,抱怨道:

    “闷得厉害,这雨竟还没下透呢。”

    说着,便开始招呼人将东西搬了进来。

    是给关舒鸿做的那些东西。

    “当心,莫要磕到了。”齐伙计一边嘱咐着,一边过来低声对李花儿道:“掌柜的,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

    李花儿看见东西进来的时候,已经搁笔起身,又听他问得古怪,便问:“什么事情?”

    齐伙计将方才如何撞见李锦儿和詹家小少爷,如何在书院旁僻静角落说话的事情,说给李花儿听。

    他说话的时候,李花儿已经开始仔细地检查给关舒鸿新做的屏风。

    虽然纹饰都是她亲手雕刻,但也不敢有半点儿马虎。

    可是等齐伙计说话,李花儿的眉头也拧在了一起。

    看来这事情,还真是个隐忧呢。

    “我想着,别李大夫再吃亏,”齐伙计心有余悸的,“要我说,詹小少爷的病不看也就不看了,省得还落个埋怨。”

    齐伙计只当还是治病的事情,才有如此一说。

    李花儿叹了口气。

    她检查好了底座上的纹饰之后,又绕到后面开始检查,“章爷爷常说医者仁心,姐姐和章爷爷学了这许久,自然也觉得治病救人是本分,哪里会挑病人呢?不像我们做家具的,客人不好,大不了不做生意了。”

    齐伙计觉得也是,便道:“唉,依我说,李大夫该学学拳脚才是,和你一样,就不怕那些人了。”

    李花儿一笑:“可是这话呢,那次事后,章爷爷开始教姐姐五禽戏了,我琢磨着姐姐那脾气,就算打不了人,闪得快点儿,也是好的。”

    说得连铺子里其他的伙计,也笑了。

    尤其是齐伙计,想着那天李花儿拉他闪开,让詹太太摔了个马趴的情景,笑得更开怀了。

    “很是!打不了人,会躲也好。”

    众人笑过这一阵,继续开始做事情。

    这一次,工坊已经将柜、博古架和屏风做好了,李花儿查毕,对齐伙计道:“拿毡布包着,再盖上油纸再送去吧。别路上遇见雨就不美了。顺便告诉关小姐,她要的妆奁我正在做呢。”

    就在忙着的时候,忽然外面传来了李果儿的声音:“姐姐,我们来看你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机锋

    李花儿听见声音,忙跑出铺门去。

    果然就见张氏抱着福宝,李果儿则怀抱个包袱,正从一辆牛车上下来。

    一看见李花儿从铺子出来,本来昏昏欲睡的福宝立刻来了精神,先拼命从张氏怀里下来,张着手向她,嘴里含混地叫着:“姐姐,姐姐!”

    张氏笑着将福宝放在地上,福宝迈着小短腿,嘴里叫着姐姐,向她走来。

    谁知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了。

    福宝趴在地上,咧着嘴,开始哭着。

    李花儿忙将她抱了起来,擦着她的泪,对张氏道:“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张氏站在那儿笑说:“过几天是柯掌柜的生日,你柯伯母来人请了,我和你爹商议了一下,就先带着你妹妹们来住几天。”

    李花儿哄着福宝,听见这话笑道:“那爹呢?”

    张氏笑道:“他要明儿才能来呢。”

    齐伙计也过来拱手道:“见过婶子。”说着,从车后将张氏他们带来的包袱抱在怀中。

    张氏忙笑道:“许久不见了,看着好像又高了些。”

    众人有说有笑地,已经进了铺子。

    福宝的哭声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在李花儿怀里趴着,已经破涕为笑,开始玩她的头发了。

    齐伙计则又说了两句日常,帮着将东西送回到后面,便去忙了。

    ……

    李花儿将福宝放在地席上,开始收拾炉子烹茶。

    “你快坐着歇歇吧,每日还不够忙吗?”张氏心疼她,忙要过来帮忙。

    李花儿不许,又关切地问:“娘这几天身子可好了?可又头疼过没有?”

    张氏轻轻拍着福宝,笑道:“都好了,章大夫本还说让锦儿这几天留在这儿住,可是你也知道家里那些事儿,所以我没让。再说吃药就是了嘛,哪儿那么金贵呢?”

    李花儿已经架上了炉子,听见这话,忙撒娇道:“娘当然金贵了。”

    张氏听见这话,心中很是熨帖,口中却道:“就你会说话。”

    母女几个人说着话,李花儿教给李果儿怎样看茶,起身笑道:“今次你自己吧,我出去买些食材回来。”

    李果儿听见,忙道:“姐姐买条鱼回来吧,我想吃鱼汤了。”

    张氏笑道:“只想着吃。”

    李花儿笑说:“爱吃是好事情,哪日果儿要是不想吃,我还要担心了。”

    众人笑了一回,李花儿便出门去了。

    ……

    虽则外面很是闷热,但李花儿眼下心情着实不错。

    依旧是和往日那样赶着小牛车,到了城中的商街上,除了买那些食材之外,还寻着街上是否有新开的小吃铺子,好给李果儿再买些。

    如今县中的情势还是很微妙,往日里少见的衙役,如今是崔捕头带着,在街头巷尾巡逻,盘查来往的行人。

    李花儿纵然不怕,但也不想在这时候节外生枝,就避开着。

    而街上的行人见到这样的情景,虽然不敢说话,但都挤眉弄眼,三三俩俩的熟人凑在一起,开始说着悄悄话。

    李花儿入了商街之后,就跳下牛车,牵着边走边看。

    商街里有一处菜巷,里面都些卖新鲜果蔬的人家,而有渔民新打了鱼,正守着个篓子,蹲在巷口卖。

    李花儿刚一过去,恰好看见篆儿挎了个菜篮,也挤了过来,一双稚嫩的大眼睛凑近了鱼篓,问那渔夫:“这是新打的鱼吗?”

    渔民见篆儿也是个穿缎子衣的,想是有钱人家,忙道:“正是新鲜的,今早刚打了的,这条大的,十五文一条。”

    李花儿看见篆儿那挑挑拣拣的,好笑道:“篆儿。”

    篆儿抬头,见是她牵着牛站在,立刻露出了两排牙,礼道:

    “李掌柜安。”

    李花儿回礼:“安,有日子没见你了。你家少爷,如今可好?”

    她刚问完,就听见身后有人笑道:“我挺好。”

    李花儿一回头,正好看见吴灵均穿着半旧的褐衣,扎个四方巾,也挎了个菜篮子,里面还放了两把新鲜的韭菜、一把水芹菜、两头大半蒜、半块生姜并一块水豆腐。

    李花儿被他撞见了,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见他这个扮相,反而觉得十分好笑。

    “少爷怎么亲自出来买菜了?”她笑问。

    吴灵均见她笑,肃容反问:“李掌柜都能亲自上街买东西,难道我就不能吗?”

    说着,又叹气道:“今年雨水太多,有些菜反而贵了些,这点子东西,花了一钱多。”

    虽然严肃,目光却在笑着。

    李花儿忙正色道:“是了,小女失言,少爷深知稼墙之苦,是好事情。”

    吴灵均笑了,看起来非常轻松:“不过李掌柜怎么也出来买菜了?”

    “我娘妹子今儿来铺子了,所以我出来买些东西。”李花儿笑道,“少爷这是单纯地出来看看?”

    吴灵均道:“是也不是,我这几天在书院暂住着呢,今早沈先生说要吃酒,我便出来买东西了。”

    至于为什么在书院暂住,吴灵均却避而不谈。

    如今在这街上,人来人往的,李花儿也不好问。

    虽然现在听见沈珩的名字,李花儿容易发愣,但她也知道,有沈珩在旁边,吴灵均才是最安全的。

    想着,李花儿忽然记起来一件事儿,忙道:“对了。”

    她转身到车后,将吴灵均前些日子让她修的书箱拿出来:“这几天有事情,险些将这个耽误了。书箱已经修好了,要加的暗格也加上了,少爷看看,合用不?”

    吴灵均将菜篮放在车后,将书箱接在手里,也并不看,而是笑道:“前两天晒书的时候,我还和篆儿说,不知道李掌柜何时能修好呢。”

    李花儿听闻,奇道:“晒书?这样的天气,难为少爷能找出有太阳的日子来晒书。”

    吴灵均笑得温厚:“主要前些日子翻出了些东西,拿出来晒晒,也是好的。”

    似有所指的语气。

    李花儿微顿,也不说破,只是笑问:“那是该晒晒,”

    吴灵均赞同道:“是呀,能被翻出来,也是没想到的,里面有些东西,许是李掌柜还能帮着一看。”

    李花儿点点头:“这个自然,”说着,又指书箱,认真道,“加的暗格,少爷回去好好看看合用不合用。”(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师生

    也是意有所值的语气。

    吴灵均心中也明白了,笑道:“那是自然,李掌柜做的东西,岂有不好的。”

    二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

    这该递的话递了,该打的机锋打了,篆儿也买好了鱼,还很乖觉地多买一条,递给李花儿。

    “李掌柜,这条鱼是我们少爷买来给你的。”话说得也漂亮。

    李花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鱼接在了手里:“多谢少爷了。”

    吴灵均见她接了,心中高兴,笑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罢,带着篆儿就要离开。

    李花儿忙叫住他:“吴少爷。”

    吴灵均回过头:“有事?”

    李花儿手一摊:“少爷,修书箱的钱,还没给我呢。”

    吴灵均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我没钱。”他很认真地说着,“我还送了你一条鱼。”

    李花儿看着他的样子,也很认真地道:“鱼是少爷送我的,算人情,而这书箱则是买卖,少爷怎么好欺行霸市的呢?我倒是不要紧,别人看着你的名声怎么办呢?”

    吴灵均微顿,依旧道:“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那不如……先欠着,好吗?”

    李花儿有些不好型地缩回手,勉强道:“好吧,那就先欠着吧。不过下次见面,可不能欠账呀。”

    吴灵均点头道:“是,我晓得的。”

    说罢,一拱手,转身离开了。

    李花儿拎着鱼,笑盈盈地看着吴灵均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口。

    而后,牵着牛车,走进了菜巷之中,开始买些新鲜的小菜。

    只是没走出几步,就回过头,看向身后街角,同样消失了的一个身影。

    一个她不认识的人,跟着吴灵均而来,如今又跟着吴灵均而去了。

    看来,如今这县令大人的处境,着实危险了一些呀。

    想着,李花儿回过头,继续向巷中走去。

    ……

    吴灵均和篆儿回到书院的时候,正值午时。

    沈珩刚给学里的学生讲了两篇春秋,布置下了课业,由小喜搀扶着,拄着拐往自己的住处走。

    看见吴灵均挎着菜篮的样子,沈珩也觉得很有趣:

    “比穿官服适合你,”沈珩道,“这个样子。”

    吴灵均一笑:“买菜之事,家常而已,又有什么适合不适合的,只有肯做不肯做罢了。”

    说着,二人进了屋子。

    沈珩费力坐下,小喜则和篆儿拿了东西去厨房,让厨上的人做了。

    沈珩则对吴灵均道:“你性子太善,又太刚,像是侠客,并不适合做官,当时太子看中你的时候,我是不解的。”

    吴灵均已经将书箱自背上取下,听见这话,只是笑着,偏头看着书箱。

    沈珩见他的样子,问道:“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只是燕归先生,也这么说过我。”吴灵均看向他,应道。

    沈珩端着茶碗,听见“燕归先生”四个字的时候,茶水微微地荡出了一些。

    “那你怎么说的?”他问。

    吴灵均道:“做官而已,哪有适合不适合的,只有用心不用心罢了。”

    沈珩的茶水到底泼出来了。

    “废话。”他评断,又指着那书箱,“她给你修好了?”

    语气揶揄。

    他知道这书箱是李花儿的手笔。

    吴灵均点点头,打开书箱,伸手开关了一下两个暗格。

    新作的暗格里,有个纸条。

    吴灵均取出来看了看,递给沈珩。

    沈珩扫了一眼其上的字,想了想,不由抚掌大笑:“她很关心你。”

    吴灵均红了脸,不好意思说话了。

    沈珩看着他的样子,又来气了。

    “你就不如你弟弟爽利,”他摇头道,“有些事情,瞻前顾后的反而不好。”

    吴灵均依旧红着脸,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