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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满花香-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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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国的新鲜事儿。

    张玉儿还是之前的样子,半年前和邻村一户姓赵的人家订了亲事;

    孙家也是和以前那般,只是孙来财如今也跟着柯掌柜的商队跑商了;

    孙三贤的父亲也回家了,而孙三贤和刘杏花也订了下来。

    而最得意的,当属吴大太太了。

    吴大少爷去应试的那一年,是皇帝钦点的探花郎,还直接入了翰林院里,做了个从六品的史馆编修。

    依着吴大少爷的年纪,这份成就,当真算是顶尖的那一批了。

    毕竟昔年关三小姐的祖父、大伯父、三叔父、大哥初入官场的时候,都是七品官起做起的。

    吴家人俨然就成了这平水州的香饽饽,更是直接搬进了清远县城里,做了官家人。

    只是吴大太太,偶尔在县里看见李花儿,依旧是十分不喜的样子。

    偏偏她对李果儿,却怎么看都看得上。

    这两年的时间,虽然偶有磕磕绊绊的事情,但是大体而言,比之前两年那一步一惊雷的时候,真是平顺太多了。

    李花儿拢好头发,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她站起身,过去开了门,就见李果儿抱着小福宝,自前面的铺子走了进来,笑道:“两天没见姐姐了,福宝哭闹得厉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两年后的姐妹

    两年时光飞逝,李果儿已经从小女孩儿的模样,长成了大女孩儿模样。

    虽然依旧是没长开的十岁女娃娃,但本就漂亮的她,现在更显得出水芙蓉一样的好看了。

    也难怪如今,李花儿甚至都乏人问津的,而来问李果儿的人,已经要踏破门槛儿了。

    这事情,惹得张氏更心忧了。

    “花儿如果总这样子,可怎么办呀。”张氏每每看着李花儿,都是忧心忡忡地和李大说。

    倒是李大看得开,一次突然和张氏说:“花儿将来是要招婿进门的,慢慢地看着人,也是好的。”

    张氏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这才略微好了点儿。

    这夫妻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不背着人。

    只留同在屋中,却被当了不存在一样的李花儿;捂着嘴,偷笑到眼睛都看不见的李果儿;还有伸着手,非要大姐姐抱不可,一脸懵懂的福宝。

    “怎么就到了要招婿上门的地步了?娘还年轻呢,定能给我们生个弟弟。”李花儿每次不想他们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都会说这么一句。

    她每次说这个的时候,张氏就会佯装生气地要打她,口中还说:“这是女孩子该说的话?”

    而李大,则在一旁嘿嘿地傻笑。

    婚事呀,李花儿一边躲,一边在心中叹息着,还真是个绕不过去的事情。

    ……

    李花儿抱着小福宝,笑道:“也不知道娘每天在家,都给福宝吃些什么?明明更沉了,看着却不见大。”

    小福宝显然也同两个姐姐一样,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看人的时候,眼睛都是弯起来的。

    如今看见李花儿,福宝立刻张开手臂,嘴里咿咿呀呀地,也只是蹦出来:“姐姐,姐姐。”这样的词。

    李花儿从一侧的桌上,将自己新给她做的九连环拿起来逗她,嘴里则和李果儿说:“这两天家里可好?”

    李果儿已经自顾自地进了李花儿的屋子,瘫坐在地席上,笑道“都好,只是娘惦记着你呢。”

    李花儿也抱着福宝坐下了,道:“等忙过了上个月的盘账,我就回去了。”

    想了想,她又道:“前几天芳姐姐他们去南面,带回来了一些南面国的胭脂,我用着有些发涩,不过颜色倒是亮,日常不能用,过个年节的时候倒不错,等会儿你拿了回去。”、

    李果儿懒怠地凑过来,倒在李花儿的腿上,有些撒娇道:“姐姐自己带回去给娘吧,娘这两天在家,没事儿就给你寻女婿呢,所以还是你自己带回去的好。”

    说着,又吃吃地偷笑起来。

    李花儿腾出手来,打了她一下。

    而福宝看见两个姐姐,以为在玩,就傻笑着拍手。

    谁知道她手小,握九连环的时候本来就不紧,结果手一松,那东西正好打在李果儿的鬓发上。

    李果儿“哎呦”一声,捂着鬓角坐了起来。

    李花儿一紧张,忙过去看上了伤了没,见没受伤,复又笑道:“活该,还是福宝好。”

    李果儿对着福宝皱着鼻子,一手捂着鬓角,一手点着福宝的小鼻子,道:“好呀,我天天在家抱着你,你却向着大姐姐。”

    福宝哪里懂这些,见她伸过手指来,一双肉噗噗的小手就抓住李果儿的手指玩儿。

    依旧是一脸的傻笑。

    看个那两个姐妹,心情都好了。

    “要是金宝还在,就好了。”李果儿看着福宝的笑容,对李花儿叹了一句。

    李花儿想起那个自己没见过的弟弟,道:“这话在这儿说说就好了,都是命,也是没奈何的,好在主犯……也算是伏法了吧。”

    李果儿一撇嘴:“算什么伏法?主犯明明都跑了。”

    陶大少爷越狱至今,依旧没被抓到。

    这事情,李家人从来不提,但确实是全家的心结。

    “会抓到的。”李花儿劝了她一句。

    李果儿叹了一口气,靠在李花儿身上,低声道:“我是觉得,如果金宝还在家,姐姐就不用那么累了,娘也不用那么操心着要给姐姐寻个赘婿的事情了。”

    李花儿不想她会有如此一想,不由奇道:“这和金宝有什么关系?”

    李果儿直起身子来,认真道:“金宝是男娃子,自然就不用找赘婿了,这赘婿本来就难找,又要人品好,又要有本事,还得知道心疼姐姐,家世清白,可是这么好的人,谁会入赘?况且人哪里定得了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现在看着好,以后呢?那书上赘婿或谋夺家财,或孩子有了出息,就要回归本姓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难的时候什么都好,好了之后,夫不顾妻家恩义,子不顾母家之情,说改还姓氏就改回去了,还要说个认祖归宗,又算什么呢?”

    李花儿含着笑意看向李果儿。

    自己这个妹子这些年,倒是没白看了书,越发有自己的想法了。

    李果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继续道:“如果不是找赘婿,凭姐姐,怎么可能都没人来问。别人有心思,也被赘婿两个字吓回去了。”

    李花儿笑着反问道:“我看未必,就算不是招赘婿,肯要你姐姐的人,也未必有。”

    李果儿梗着脖子笃定道:“那是因为他们配不上姐姐,我姐姐这样的人,得是有本事有担当的大丈夫,才配得起的,别的不说,就说那船上寻暗仓,拆火药的事情,有几个人能成的?”

    李花儿听说,笑得抱着福宝,倒在了地上,口中叹道:“罢罢,想不到天下还有我自己的亲妹妹懂我,这就是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怕了。”

    李果儿笑得也趴在了地席上:“姐姐才不会当怎么老姑娘呢,我将来的姐夫,要是顶好才是。”

    福宝被两个姐姐夹在中间,手舞足蹈地,一会儿踢踢李花儿,一会儿又戳戳李果儿,忙得不亦乐乎。

    李花儿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李果儿的头发,笑道:“是,姐姐相信李果儿的话。”

    李果儿笑着,正要丢开这事儿,说些家常的话题,却听见前面的铺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来生事的

    姐妹二人双双坐起了身子。

    李果儿一边抬手理着头发,一面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好奇道:“怎么有人在哭?姐姐不用出去看一下吗?”

    李花儿也听见了,似是有人在叫嚷着什么“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声音高而尖利,从前面都一径传到了后面来。

    显然是有人要来闹事的。

    虽然如此,李花儿却不慌张,只是将攥着福宝的小手,对李果儿笑道:“没事儿的,如果真的有事情,他们……”

    语有未尽,就听见有人来敲门道:“掌柜的。”

    李花儿顿了顿,无奈笑道:“会来找我的。”

    李果儿笑出了声来。

    李花儿终于将注意力从福宝身上移开,问外面:“出了什么事请?”

    外间的伙计道:“有人说咱家做的东西不结实,砸伤了人,正闹着呢。”

    李花儿听见,冷清地一笑,不疾不徐:“是咱们家的东西吗?”

    伙计笑道:“怎么能是?又无编号账册可对,又无暗记的。”

    “那怎么这么难打发?”李花儿心中更有数了,悠哉地问。

    “来了个老人家。”伙计应道。

    这伙计说话甚是言简意赅。

    此时,李果儿已经跪坐在李花儿的身后,帮着李花儿开始正发髻。

    李花儿听罢,懒怠地打了个呵欠,笑道:“好,我知道了,你稍等,我等下就过去了。”

    外间的伙计又应了一声“是”,便不再说话了。

    李果儿听完了,问道:“姐姐,是来讹人的?”

    说着话,她从地席一侧的妆奁里,取了个镶嵌着两朵珠花的银发梳,压在了李花儿的发尾。

    “姐姐头发真密实。”虽然说着正事,她面色上也带着担忧,但还是闲来感慨了一句。

    态度大方,再不是小时候遇到事情,就慌手慌脚,红着眼睛的样子了。

    李花儿也将一对小小的银丁香带在耳朵上,笑道:“自然是来讹人的。”

    她整理好,见躺在地上的福宝好奇地看着她们,就又抱起了孩子,哄了一会儿:“我妹妹来了,他们却来闹事儿,真讨厌。”

    李果儿帮李花儿将后面的衣服整好。

    “我就说嘛,姐姐的铺子,怎可能做坏东西?可是……”

    说到这儿,李果儿还是有了点儿担心:“姐姐,他们怎么就敢来闹?别是有准备吧?”

    李花儿摇头笑道:“我铺子里的东西,就算是竹子编的,也有编号,哪家哪户买的,也都记在册子上。而大件的东西,还另有暗记。所以这人,怕是外地来的,被谁挑唆的。”

    李果儿听说,略微安心了,复又笑道:“原来姐姐当时的主意,是为了防这些事情?看来以前是我想简单了。”

    李花儿再是一笑。

    等李花儿整理妥帖了,将福宝递在了李果儿手中,这才起身,要往前面去。

    福宝似乎是知道李花儿要出去一样,就乖乖地趴在李果儿的肩上,不再闹腾。

    李果儿却抱着孩子,也站了起来:“我也去看看。”

    李花儿刚要开门,听见这话,立刻道:“这可不好,吓到福宝。”

    李果儿笑道:“咱家的孩子,吓不到的,我躲在帘子后面听就好了。”

    李花儿听她坚持,只得依允。

    ……

    此刻,在门外等着的伙计,姓郎,家住在清远县城里,以前也是南北杂货铺的,话不多,干活却很勤勉。

    当时李花儿来开这个铺子的时候,跟来的就是齐伙计和这个郎伙计了。

    郎伙计本来是个杂货铺的普通伙计,来到这个铺子成了柜上二伙计,算是升了,自然高兴。

    而齐伙计却是南北杂货铺说得上话、随时都能升了掌柜的大伙计,却也跟着李花儿到了这木匠铺子。

    别人眼里看着,他这算是被“贬”了。

    可是齐伙计却知道,自己来这儿,那着实是柯掌柜和李花儿,都信任自己的缘故。

    “齐兄弟在前面?”李花儿问郎伙计道。

    郎伙计道:“是。”

    他长得又高又壮,宽阔国字脸,看相貌倒是不错,还少言寡语。

    李花儿点点头,跟着他往前面的铺子去。

    只是刚到了廊前,好好的晴天,突然就下起了雨。

    如今虽未至五月,春末夏初的时候,是平水州的天阴晴最不定的时节。

    眼下这雨虽然不大,但是密密实实地,成了笼在眼前的一道帘子。

    “你们是雇车来的?”众人只得退进廊子,从回廊上往前面的铺子绕,李花儿则关切地问了李果儿一句。

    “孙大哥哥送我们过来的,他们家进城来置办端午节的东西。”李果儿笑说。

    李花儿浅笑:“只他们家着急,还有十来天呢。”

    待到了前面的铺子之后,李花儿示意李果儿莫要说话,自己则也站在帘子后面,听着前面的动静。

    果然听见有一个老妇人,正高着嗓子哭喊呢。

    “哎哟!这倒霉绝后的木匠铺子哟,砸坏了人,还不承认哟,这是要把老婆子我给逼死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我不活了!不活了!我要碰死在这儿!”

    这老妇人的人,一个词转三转,简直和唱戏一样,颇有余音绕梁之意。

    李花儿和李果儿的脸色,顿时就阴了下来。

    郎伙计大气都不敢出了。

    方才姐妹二人还在屋里说那些事情,此刻就听见有人又提那“绝后”的混话。

    只福宝不懂,听见那声音,还以为是有人唱戏,咧着嘴开始笑。

    李果儿抱着福宝,转身就往回走,口中还念叨着:“你这小妮子,听胡话还笑。”

    “小心路滑。”李花儿叮嘱了一句,自己则站在那儿,继续听着。

    ……

    帘子另一侧,齐伙计打算了那老妇人的哭声,道:“这位老妈妈,这铺子开了一年半的光景了,做的东西不敢说满县城,半县的人家中,怕是都有的,却从没有这样的事情……”

    没等齐伙计说完,就听见一个甚嚣张的男子跳着脚地叫道:“你这是不承认?你看我不打你!”

    “这位客人,有理讲理,做什么动手?”这类的事情,齐伙计见识多了,自然也不怕,半步都不退。

    李花儿听到这儿,才打了帘子出来,语带笑意:“齐兄弟,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李掌柜的小脾气

    铺子外面冒着雨也要看戏的人,看见李花儿出了来,心情都为之一振。

    反正南北木匠铺的事情,少了李掌柜,那就算不得是热闹的。

    而李花儿一掀帘子,就见铺子中间的地上放了个担架,其上躺了个近花甲的老伯,正自哎呦,担架周围,还围了一圈贼头鼠脑的人。

    另有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老婆子坐在地上,正捶胸顿足地哭呢。

    而还有一个表情很是嚣张的男子,就站在齐伙计三步以内的地方。

    齐伙计个子就不算矮了,而这个男子个子却更高。

    他挽着袖子,一手叉腰,一手挥拳,身子前倾,那下巴,恨不能直接顶在齐伙计的鼻尖上。

    而齐伙计倒不愧是大伙计出身,就这时候,也一点儿都不怕。

    还真是来闹得齐全。

    也是李花儿铺子的大堂格外地宽阔敞亮,才能容下这么多人。

    看起来,可真像戏台子了。

    如今因着这闹腾,店里的客人早都跑光了,而再一下雨,所以外面看热闹的,多是些这木头大街的闲汉、左右的邻居家、或本就带了伞的无事人。

    李花儿看了一圈外面围着的人,开口道:“赶明儿得在门口搭个棚子,摆些椅子,方才对得起我家这戏园子。”

    外面围观的人听见,哄声大笑起来。

    其中还有人喊着:“李掌柜这话,去年就说过了。”

    笑得那屋内寻事的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他们确实都是外乡人,所以有些事情并不知道。

    李花儿语气中带着调侃的笑意,眼神却已经扫了那带头的大汉一眼,锐利得很。

    这大汉一早就知道铺子的掌柜是个女人,心中本就轻视,而刚才见掀帘子出来的是个满脸带笑的小丫头,就更不放在眼里了。

    谁想如今被她这一瞪,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这……这哪里是个小女孩儿该有的眼神?

    竟成了个煞神。

    而且怎个听外面人说话的口气,竟似很尊敬这个小丫头?

    不是说是个品行不端的泼女浪娘吗?

    李花儿依旧看着那大汉,慢悠悠地问:“这位客人,家里坏了什么东西?”

    那大汉听见李花儿这句话,这才反应过来。

    再一看李花儿,目光柔和,唇角带笑,只是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儿刚强,模样打扮带着几分英气罢了。

    那大汉只当自己看错了,顿时又有了无限的勇气,马上转过头,指着李花儿道:“你这小浪娘!老子在你家……”

    没等那大汉说完,李花儿已经将袖中常带着的那柄,李大做给她的小弩拍在了桌子上了。

    吓得屋内屋外看戏的人,都是一个激灵。

    大汉是不想小丫头身带利刃。

    屋外的人则都往后躲了躲。

    宁愿淋了雨,也别被连累了。

    那是对着亲族能拉弓射箭的辣货——还不止一次。

    倒是李花儿,这一拍兵器震慑了人之后,却又很温婉地笑了起来。

    她款款地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小弩,笑道:“这位客人,说事情就说事情,嘴里那点儿没用的零碎,就别说了吧。”

    那大汉愣是将要说的话,吞在了嘴里。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笃定,别看当了这么多人的面,这李掌柜,真敢动手。

    就和半点儿不怕人砸了自家招牌一样。

    而这大汉来,是听了人的撺掇,来砸招牌讹钱的,却并不打算,把命扔进去。

    李花儿却已经不看他们,而是先对站在齐伙计身后的一个小伙计道:

    “升恩,你和金子去工坊看看,既然下了雨,别坏了木料,否则可就用不得了。”

    说话的声音依旧和和气气的。

    外间看热闹的人听见了,都嘿嘿一笑。

    还有人扯着破锣嗓子嚷了句:“是呀,李掌柜可是曾经把被泡了木料都扔了的人,又哪里会做坏你家的东西!”

    李花儿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一个精瘦,留着八字胡的男人叉着手躲在檐下。

    见李花儿看他,还哈腰弓背地讨好一笑。

    ……

    喊话的这人本事街上的一个泼皮闲汉,名字加平三,天天蹭东家走西家,趁着年节送送财神,诳这些商户的银子,搞得人人都怒。

    可是偏偏那是个混不吝,人又不敢惹他,只好花钱消灾。

    不过,等到李花儿开铺子的时候,他来了三次,都铩羽而归。

    第一次刚一进门,就被李花儿挽弓搭箭,试新做靶子的模样,给吓回去了。

    第二次来的时候,正好遇见翁县令带着千金,也在铺子里看家具册子

    结果,钱没讹到,平三却差点儿被翁县令带回县衙。

    还是李花儿给求了情。

    第三次来的时候,铺子里终于只有一个看着病怏怏的妇人在。

    平三乐得了,正胡搅蛮缠呢,忽而就见一队军士顶盔掼甲地走了进来,正把他按住了,吓得他屁滚尿流的。

    倒是李花儿,依旧是客客气气地,请他吃了块点心,喝了碗茶,把他送出去了。

    事后他才知道,那个病怏怏的妇人,是前面关上唐偏将的内人。

    那之后,平三连过木匠铺门口的胆量都没了。

    而后有一次,平三被人打了一顿,躺在街上乱哼唧。

    他平时没个正经营生,讨人嫌,人又怕被他讹上,就绕路走,不敢看他。

    正好李花儿驾着牛车过来,见状,帮他处理了,还把他送去了仁心医馆诊治。

    那时候平三又发现,仁心医馆新来的那位传说中是京城来的太医,竟然和李花儿关系甚好。

    平三更害怕了。

    偏他正不自在的时候,忽而听见李花儿笑道:“说起来,平三爷要送的那财神,我还真是一次都没请到。”

    一句话吓得平三,跪在榻上,姑奶奶、祖奶奶地乱叫,求饶。

    李花儿却避开身子不受他的礼,只道自己说笑,让他不用担心,就是今儿看病的钱,也一应不用他出。

    说完,也就走了。

    从那之后,平三洗心革面,在李花儿铺子对面的小茶社求了个工,活干得不算细致,但也算用心。

    他对李花儿更是佩服万分,每次看见了,都要恭恭敬敬地称呼她一声“李掌柜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李掌柜的大脾气

    因为平三这桩事情,木头大街上的闲汉,竟然都没了。

    要不就是跑到了其他街上,要不就是找了个差事。

    而别条街上的闲汉,每每看见李花儿的牛车过去,也都得赶紧避让三分。

    一时间,市井里难得有了点儿承平景象。

    木头大街上的商家,除了个极少数和李花儿处不来的,多数都觉得这是李花儿功劳,所以跟她处得也不错。

    至于李花儿,依旧是和和气气地,逢人就带三分笑意,安静做着自己的生意。

    ……

    如今,李花儿听见平三提自己说话,表情倒是没多少变化,只是看着被扔在一边的一张破榻。

    榆木制成,工艺也着实粗糙。

    她重新坐好,抬眼笑问那大汉:“这位客人说说吧,到底是买了什么?又是什么怎么就摔坏了?”

    那大汉如今被她镇住了,舌头有些打结,便暗中踢了正坐在地上,偷看李花儿的老婆子一脚。

    那老婆子被他这一踢,立刻明白过来,捶胸顿足地继续哭道:

    “哎哟,这木匠铺子害人哟,坏了人还不承认了哟!啐!难怪是个绝后的人家哟,真不要脸哟!仗着店大就要欺负客人了哟,不活了!我老婆子不活了!这绝户的人家哟!”

    李花儿彻底敛起了笑容,阴着脸色,用力一捶桌子。

    在场的,都吓了一跳,而那老婆子,也吓得不哭了。

    李花儿英眉上扬,俏目圆睁,对一旁的郎伙计吩咐道:

    “去外面支个伞棚子,再把后面的软榻抬出来,送这位老妈妈到外面寻死。”她冷声说道,“免得死在咱们铺子里,可就真没法做生意了。”

    店外看热闹的人吐了吐舌头,心中骇然。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李花儿脸上,全没了笑意。

    不过也难怪。

    这附近的人都知道李家的事情,私下里还议论过张氏能不能再生养,李花儿将来该招个什么样的赘婿。

    不过这话,当着一贯笑盈盈的李花儿,他们是不敢说的。

    说真的,凭李掌柜的大名,就算李家无子,又有谁真敢说李家是绝后呢?

    还有那李督卫夫妻,两个人恩爱,年纪不过三十七八,身体都不错,谁又能说不会再生?

    就算真个合该命中无子,凭李大的能耐、李掌柜的名气和本事,李家要是松口要招赘婿,那排队上门的人,可是能组个擂台的。

    现在一个外乡来的老婆子,就能堵着门的骂“绝户”,又怎能不生气?

    而李花儿,心中早就明白了是谁在背后指使的。

    毕竟从清河村到清远县,能整日里把“绝户”二字拿出来骂自家的,也只有李家族人了。

    她冷笑一声。

    厚着脸皮要塞人来做伙计、来要钱就罢了,还要让人来堵着门骂。

    自己这族人,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知道这背后,是不是还打着其他的坏主意。

    郎伙计为难地看看齐伙计,不敢真动手。

    齐伙计也是拼命和李花儿使眼色。

    这不是开店的态度。

    李花儿以前遇见这类的事情,可从来不这样。

    打开门做生意的,就算明知道这些人是不怀好意了,也不能将事情做绝。

    否则再怎么占理,这态度传扬出去,也没人再敢上门了。

    李花儿见郎伙计不动,又高声说了一句:“还不快去?”

    郎伙计吓了一跳,只得真把个大大的伞棚子,支在了门外,就站在了一侧。

    把人抬出去这事情,是万万不敢干的。

    其他小伙计都缩头缩脑地躲在一旁。

    而李花儿压根儿不看那老婆子,而是起身,提着弩箭走到了门边,对门外诸人拱手道:

    “还请诸位邻居给我做个见证,是这老妈妈自己非要寻死。说是我家东西坏了,却不把话说清楚,一口一个绝户,竟然跑到我们家来哭自己。”

    那大汉听见,回过头就骂:“你个——”

    可是看着李花儿手中的弩箭,他又把那脏话吞了回去,道,“你骂谁?”

    李花儿不甘示弱地转过头去,冷笑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家老太太这是说谁呢?”

    一贯最好起哄的闲汉们,个个都不敢这时候起哄了。

    那大汉见如此情景,心中焦急,也对外面人道:“好呀,合着你们县还合起来欺负外乡人!”

    李花儿冷笑道:“这位客人,我屡次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事情,你们不好好说话,只顾着骂人,现在反来埋怨这些?也好,既然我这铺子里说不明白话,咱们就去县衙大堂,请县官老爷讲道理吧。”

    说着,她复回屋中,抱了账册匣子,出来对齐伙计道:

    “齐兄弟,备纸墨,上门板落锁,我们写状子去县衙。”

    那大汉不想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真的进了衙门,可没他的好果子吃。

    他突然后悔,不该听人挑拨了。

    想着,大汉索性一堵狠,对跟着自己的人道:“好呀,这等奸商无良,不肯赔钱,我们就砸了他的铺子!”

    外面的人听见了,就有几个得过李花儿帮忙的闲汉或邻居上台阶进了来,阻拦道:“看你们谁敢动手?”

    更有人早就跑到了瓮城那儿,要寻人来帮忙。

    就在这最是乱糟糟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

    “光天化日之下,聚众围殴,成什么体统?”

    李花儿听见这个声音,不由一愣。

    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她转过头去,目光越过诸人的头顶,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书生,负手站在人群之外。

    弱冠之年,身量修长,五官分明,神情严肃,蓑衣之下,罩着的是件灰衫,踏官靴,头上带着青玉簪子压发,一手举着伞,另一只手负在身后。

    后面,还跟着四个人。

    而李花儿抱着账册匣子,站在店门口看着书生,却差点儿笑出来。

    真是和以前那个内敛稳重里,还带着几分木讷的少年郎,完全不一样了呢。

    如今的吴灵均吴大少爷,真算得上个君子模样了。

    那大汉听见有人说话,就循声看了过去,见是一个文弱书生,就有了轻视之心,嘲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说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又见吴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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