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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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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板渐渐的感到了一些不对劲,这些人是他的老街坊没错,可他们的神情却让他感到如此的陌生,从他们冷漠的表情中,张老板感到了一丝恐惧,愤怒、仇恨、还有隐隐的疯狂。

    直到走近了,张老板才发现这些人并非空手,他们手中不是拿着扁担就是大棒,还有人手中拿得明显是晾衣服的竹竿。

    “你们……”

    张老板不知为何,忽然没来由的心慌起来,一种不详的预感压在心头。

    人群终于停了下来,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因为某种畏惧,而都在等别人先做出什么。

    此时张老板已经看出,这群人都是冲着他来的,他脸上的血色褪去,已经不敢多待,只想先逃回家中问个究竟。

    人群虽然堵住了他回家的去路,而当张老板缩着身子想要挤过去的时候,他们竟争先恐后的让了开来。

    一些躲的慢人,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慌不择路的向外乱挤,由于街道本就不宽,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惨叫与哀嚎顿时不绝于耳,人群陷入一片混乱。

    张老板心中一喜,连忙加快步子,想要趁机穿过人群,然后就在他将要走出人群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别让他跑了,他是妖啊!”

    有人附和,“是啊!今天让他跑了,以后我们还有安稳日子过吗。”

    人群中一位破锣嗓子的大妈叫喊着,“哎呀,我家二牛死的惨啊,都是眼前这杀千刀的,我要和他拼了。”

    随机就有人小声质疑到,“咦,三婶子,你家二牛不是喝酒喝死的吗?”

    “你知道个屁,要不是眼前这个妖怪弄的人心惶惶,我家二牛那么老实巴交的,会去整天喝闷酒吗?”

    “……”

    有人带头,喊打声络绎不绝,所有人一时间竟忘记了恐惧,再次把张老板围了起来。

    张老板面色铁青,内心恐惧到了极点,他不知道平日里这些胆小怕事的人们怎么会变得这么暴戾,甚至还将他当成了妖,喊着要打死自己。

    可自己明明是个人,而且素来待这些人也是不薄的,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恨自己,这么急着想要自己死,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张老板想不通,他挤出笑容,尽量温和的笑道,“什么妖,你们搞错了吧,我是人啊。”

    而张老板此时的笑,在众人的眼里,就显得更加恐怖。

    “嘭!”

    张老板的后脑猝然遭到一记重击,眼前一黑,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他来不及惨叫,就看到向他涌来的人群,木棒、扁担、晾衣杆……全部招呼在他的身上。

    这些人疯了。

    张老板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从开始的疼痛大叫,挣扎的求饶,到后来的麻木呻吟,只有几个呼吸之间。

    人群里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哭,张父不知道哪来的劲,挤开人群冲过去,他佝偻着背,展开瘦弱的双臂,想要阻止众人继续伤害自己的儿子。

    可是众人根本就不理会张父,瞬间张父就被击倒了。

    父子俩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刘楚带人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骂了一声,刘楚将一个试图把竹竿插||进张老板胸口的人抓住,大力丢开了。

    周围的人们都陷入死寂状态,地上的血是红色的,张老板没有现原形,他真的是人,不是妖。

    怎么会这样?

    张老板明明就死了啊,他怎么又活了?妖呢?

    人们丢掉手里的东西,不停发抖。

    在刘楚后面过来的黄单看看街上的那些人,再看看地上的一对父子,遍体生寒。

    他还是尽快完成任务走吧,这个时代比乡村要可怕的多。

    到这一刻,黄单才能跟上那妖的套路。

    张老板和他父亲都被送到大夫那儿救治。

    大夫说张老板不行了。

    刘楚扶着张老板的肩膀,将他抬起来些,喊了几声。

    张老板的气息断断续续,“刘……刘捕头……我……我……”

    刘楚知道他想说什么,“你是人,不是妖,是镇上的人错了。”

    张老板一把抓住刘楚的衣袖,“错……他们……他们……会有报……报……”

    后面的话被一大口血取代。

    刘楚拿袖子给他擦掉血,“那晚你房里的头颅和骨架是怎么回事?”

    张老板不断咳血,说他跟其他人分开后,回厢房时才看到的。

    刘楚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就是说,在他们商讨事情时,有人趁机把头颅和骨架放进去的。

    当时四毛他们都在一起,可以给彼此作证,酒楼里就只有个负责烧饭的橱子。

    那橱子是戴老板的人。

    刘楚问,“当时你为什么不叫人?”

    张老板又咳血,夹杂血块,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我……我打开门想出去……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

    刘楚的眼神一凝,“谁?”

    张老板摇头,说走廊是黑的,他没看清,只闻到一股奇怪的气味。

    刘楚问,“还有什么东西吗?”

    张老板的眼睛忽然一睁,“有……是……是……”

    他喷出一口血,人倒了下去。

    刘楚的胸前都是血,他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

    四毛进来说,“老大,张老板死了。”

    刘楚说,“是啊,死了。”

    他勾唇,笑的讽刺,“不是死在妖手里,是死在同类手里。”

    四毛平时话多,嘴皮子利索,这会儿跟个哑巴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楚叫四毛安排张老板的后事,他去了南街,找酒楼的橱子打听。

    厨子在家跟老母亲唏嘘街上发生的事,他人没参与,远远的看了。

    刘楚去了,一口茶都没喝,开门见山。

    橱子的回答还是和之前案发时一样,“我忙完后就去睡了。”

    刘楚问起戴老板,“你在酒楼干了有五年多,你觉得戴老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精明,八面玲珑。”

    厨子说,“老板比男人还要了不起。”

    刘楚说,“的确,她一个女人独自撑起那么大的酒楼,能耐不小。”

    厨子听刘楚也这么认为,桦就多了,他说着说着,就说了个事。

    “我听前头几个跑堂说的,戴老板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老是丢三落四。”

    刘楚说笑,“女人上了年纪,会有一些症状。”

    厨子不赞同,“刘捕头,我家老板年轻的很。”

    “说的也是,戴老板的风韵是有目共睹的。”刘楚摸下巴,“那是怎么回事?”

    厨子说不晓得,怪得很。

    刘楚离开厨子家,将案情的相关内容理一理。

    当时戴老板提供他一条线索,说在走廊看到过老夫人。

    老夫人矢口否认。

    她们两人之间,有一个在说谎。

    现在,疑点指向了戴老板。

    刘楚去了戴老板那儿。

    戴老板的住处很是僻静,还很别致。

    婢女带刘楚去春园。

    戴老板在花园里赏花,她的身上依旧喷着香水,浓烈刺鼻。

    “听说张老板死了。”

    刘楚在石桌边坐下来,“对。”

    戴老板面露不安,“当初我们几个商量出资的事被妖怪知道了,它才抓走张老板,给我们一个警|告。”

    她甩帕子,“哎哟,我跟你讲啊,刘捕头,我后悔死了。”

    “早知道就不让你们来我的酒楼了,我好怕妖怪来找我。”

    刘楚说,“戴老板怎么这么肯定是妖?”

    “大家伙都那么说的啊。”

    戴老板往刘楚怀里靠,“刘捕头,你可要保护我呀。”

    刘楚把女人扶正了,“戴老板一手经营那么大的酒楼,手段过人,手下能人异士想必也少不了,哪还需要我一个小小的捕头。”

    戴老板的眼神勾|人,“谁都比不上你。”

    刘楚随口问,“戴老板的记性好吗?”

    戴老板笑起来,明艳动人,“不是我说大话,我这记性好的不能再好了,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我都记的很清楚。”

    刘捕头被女人身上的味道熏的想吐,“你就不好奇,张老板活着回来,那酒楼的骨骸是谁的?”

    戴老板说,“刘捕头真是说笑,我就是一个开酒楼的,哪里晓得破案的事儿啊。”

    她穿的蓝色绣花旗袍,叉开的高,腰稍微一扭,换了个妩|媚的坐姿,那腿露出来,能要人命。

    “你来我这儿,不是想我呀?”

    刘楚捏女人的脸,触手光|滑,他想到了那个少爷。

    都很光|滑,面前这张脸却没有让他多摸一下的冲|动。

    刘楚的眉头皱皱,神情微愣。

    他似乎是遇到了疑惑不解的事情,想不通。

    戴老板趁男人发愣,手臂就搭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往他耳边吹口气。

    “刘捕头,留下来可好?”

    刘楚拽脏东西一样拽掉肩膀上的那条手臂,“戴老板,请你自重。”

    戴老板眼角眉梢的风情不再,“你对我没兴趣,还来我这儿做什么?”

    刘楚拍拍肩膀,“那具骨骸是在你的酒楼发现的,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高枕无忧?”

    戴老板冷下脸叫婢女,“香儿,送客!”

    她不下逐客令,刘楚也不会多待。

    出去后,刘楚的呼吸都顺畅,两个疑点多的都是女人。

    偏偏女人最难应付。

    张老板死后不久,张父也没撑下来去黄泉路上找儿子去了。

    人们照常生活,商铺里有顾客进进出出,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镇上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谁也没有再提起张老板。

    镇上的人们都会碰到一个老妇人,是张老板的母亲,她每天都在街上晃来晃去,嘴里还唠唠叨叨的,谁喊她都不应声。

    说是疯了。

    黄单有一次见到了老妇人,他听着唠叨声,没听清楚。

    老妇人像是和这个镇子剥|离开了,从她的老伴和儿子死后,镇上的人是死是活,都和她无关。

    黄单跟了一段,见老妇人要摔倒,就跑过去扶了一把。

    老妇人没回头,继续往前走,嘴里也没停。

    黄单感到一股凉意爬上脚踝,瞬间凝聚成冰刀,大力扎进心里。

    他回过神来,老妇人已经从他的视野内消失。

    街上还是热闹无比,也繁华似锦,大人们有说有笑,孩子们嘻笑打闹。

    一切都是那么安宁纯朴,黄单却越发觉得慎得慌。

    他离开东大街,有意绕过张老板和老父亲倒在血泊里的地方。

    而那个地方是街上最好的地段,平时每天清晨,都有小贩子在争抢,这次也不例外。

    抢到那地段的是卖小点心的,在那吆喝着。

    黄单认出来,那小贩子就是那天要拿竹竿扎张老板胸口的人。

    要是刘楚来晚一点,张老板和他父亲都会被扎成蜂窝。

    黄单不禁多看两眼,对方心态好的可怕。

    他将东大街甩在身后,路过叶府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迈步进去。

    大厅里,叶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在跟白莺争吵,下人来禀报,吵声才停止。

    白莺抱着儿子出去。

    黄单的余光扫过白莺,听到叶父的声音,“贤侄,坐。”

    下人上茶后离去,大厅里变的安静。

    黄单吹吹茶水,等着叶父先开口。

    叶父叹口气,“镇上和以前不一样了。”

    “张老板的事,贤侄也听说了吧?”

    黄单说,“我在场。”

    叶父诧异,又叹气,“人心叵测啊。”

    他哎一声,满脸的后悔,自责,“不该叫蓝蓝回来的。”

    黄单沉默。

    叶父忽然说,“贤侄,不如你带蓝蓝一起回国外吧?”

    “年轻一辈里面,伯父只放心把蓝蓝交给你。”

    他的话说到这份上,意思已经明了。

    只要黄单答应,就是叶家的女婿。

    叶蓝和他的婚礼会在出国前旅行,这样叶父才会安心。

    黄单说,“伯父,我不能走。”

    叶父似是料到他会这么说,“你如果是担心你奶奶,伯父可以替你照看。”

    黄单说他不放心。

    叶父又全说了几句,见青年怎么都不动摇,就暂时罢手,“贤侄,我让下人带你去蓝蓝那儿。”

    黄单找借口走了,他是来看叶父的,抱着万一被发现异常的念头,至于叶蓝,恐怕还是就一个目的,要逃离叶家,找到那个人。

    他还没有想到办法帮忙,就不见面了。

    离开叶府,黄单带着老太太给安排的几个下人在外头转了转,就回去了。

    到门口时,黄单瞥动的视线捕捉到一片黑色衣角,他示意下人在原地等,自己轻着脚步过去,“刘捕头。”

    刘楚背靠墙壁,怀抱着刀,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冷不丁听到喊声,他吓一跳。

    见着来人,刘楚站直身子,脚步飞快,转眼就不见身影。

    黄单,“……”

    这情形他似曾相识,刘楚在躲他。

    黄单没去多想。

    过了有半个月,妖的事还没弄明白,酒楼骨骸到底是谁的,人就又有了事情。

    早前蜘蛛岭的土|匪窝被端,有漏网之鱼来到了镇上。

    黄单出门没看黄历,撞到土||匪抢劫伤人,好在他带着枪。

    毕竟最近真的不太平,这么做,可以自保,也能保护别人。

    在事情发生前,他是那么想的。

    等到事情发生,黄单才知道,想再多,都没什么用。

    因为他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猪队友,就是他自己。

    刘楚在和几个土||匪打斗,一伙人的身影交错太快。

    黄单瞄准片刻,一枪打出去,被打中的不是土||匪,是刘楚。

    刘楚,“……”

30。猜猜我是谁

    土|匪被收押; 镇上恢复太平,刘捕头光荣受伤。

    当时正在打斗过程中; 街上一片混乱; 有人嘶喊,有人惨叫; 有人抱头鼠窜; 嘈杂声缠成一团; 没人注意到刘捕头是怎么受伤的,捕快们看过去时,他已经单膝跪在地上。

    据所谓的目击者说; 是刘捕头一人和十几个土|匪交锋; 一不留神遭受袭|击,腿部伤到了。

    有别的目击者站出来,说刘捕头勇猛无敌,那些土|匪在他的刀下和孙子一样; 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他是为了救弟兄才受伤的。

    捕快们纷纷凶神恶煞; 互相问是哪个害的老大。

    “是不是你?”

    “不是我啊; 我离老大好远的。”

    “别看我; 当时我一个应付俩; 顾不上找老大,还是你们跟我说; 我才知道老大受伤的。”

    大家伙都看向四毛; 平时就他跟老大最亲。

    四毛蹲在椅子上; 翻白眼说,“想什么呢,我要是在旁边,铁定替老大挡了。”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以老大那么厉害的身手,那些个土|匪一起上,都不可能伤到老大一根头发。”他转转眼珠子,“老大单腿跪在地上的时候,那脸色,啧啧,想杀人。”

    捕快们都纳闷,老大是被谁伤的。

    片刻后,洋大夫从老大的房里出来,戴着透明手套的手托着一个盘子,里头放着很多棉球,瓶瓶罐罐,还有一颗带血的子弹,捕快们看了一眼,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是枪伤啊,难怪老大不让他们帮忙包扎伤口,只是叫他们去请洋大夫。

    这镇上,会有西洋大家伙的,没几个吧?

    捕快们相互交换眼色,开始回想当时在场的都有哪些人,他们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宋少爷!”

    猪队友黄单在后院练枪。

    一排苹果被绳子兜着,晃来晃去,黄单不但一个都没打中,连边缘都没擦到,那些苹果像是都长了一双眼睛,身手还很敏捷,在那嘲笑他就是打不着。

    娟儿拿出帕子给黄单擦擦汗,啊啊了几声,似乎是在安慰他。

    黄单歇会儿继续练。

    后院的入口处,宋邧氏拄着拐杖看。

    管家低眉垂眼,“少爷回来就一直在练,他很努力。”

    宋邧氏望着孙子,目光里全是慈爱和期盼,还有几分深意,“练练也好,哪天兴许还能派上用场。”

    她的视线挪到小姑娘身上,又重新转到孙子那里,“娟儿是青白的身子,模样也算水灵,人又是个哑巴,安安静静的,不会说三道四,让她来伺候阿望,倒也可以。”

    管家说,“是的。”

    宋邧氏问,“上次我跟你提的那药,有眉目了吗?”

    管家回道,“已经托人打听到了,下月应该就能送来。”

    宋邧氏叹气,“阿望年纪不小了,要不是他对男女之事一点都不上心,我也不需要用那种法子。”

    管家说,“少爷以后会明白老夫人的用心。”

    宋邧氏转身,“明不明白倒是不打紧,我只是希望在我走之前,他能把宋家的香火给延续下去。”

    管家说,“老夫人身子骨好的很。”

    宋邧氏走的慢,拐杖一下一下的敲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她的眼中涌出诸多情绪,良久才说了一句,“这人啊,都有走到头的一天。”

    大半个上午过去了。

    黄单练出一身汗,一枪都没射|中苹果,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眼睛瞎掉了,手也是废的,丝毫没有在画图纸时的自信和轻松。

    “娟儿,去给我拿干净的衣衫,我要洗澡。”

    娟儿迈着小碎步去准备。

    黄单不需要人给他捏肩捶背,他早就交代过,所以娟儿试过水温,就抱着换下来的脏衣物掩上门出去。

    门外,娟儿微微垂头,嗅到淡淡的汗味,她的脸微微发红,心里小鹿乱撞。

    有几个婢女路过,好奇的问,“娟儿,你在干什么?”

    娟儿摇摇头,垂眼离开。

    黄单洗了个澡,换身干净的衣衫出府,提着几包药材,还有一个食盒,坐马车去了镇南的一处客栈。

    客栈的厢房里,刘楚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伸到柜子上的盘子里拿花生,扔到嘴里咔嚓一口咬|开,吐掉壳,嘎嘣嘎嘣吃着红皮花生,神情那叫一个惬意。

    四毛推门进来说,“老大,宋少爷来了。”

    刘楚刚丢嘴里一个花生,差点卡到,他用牙咬|掉壳,声音含糊,“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四毛呆若木鸡。

    有一瞬间,他有一种可怕的错觉,老大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在跟丈夫怄气。

    四毛拍拍脸,让自己回神,他转头出去,对着门外走廊的青年说,“宋少爷,老大说他不想看到你。”

    黄单说,“我想看看他。”

    四毛瞅青年一眼,看啥子哟,换成别人给老大来一下,老大早就给他一刀了,哪可能还好生生的站这儿说话,胳膊腿都在原来的地儿按着,既没掉,也没错位。

    他板着脸说,“宋少爷,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老大开枪?”

    黄单说,“这是误会。”

    “……”

    四毛觉得奇怪,要是别人在老大身上搞出一个伤口,不说老大,他都会冲上去给几嘴巴子,可看着青年,难听点的话都讲不出口。

    这人虽然没有起伏较大的情绪变化,但他身上有一种东西,很平静,能影响到他人。

    “不是我说,宋少爷,枪法不好使就别乱开枪,老大那腿上被你打了这么大个洞,流了好多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肉长起来。”

    四毛边说边用手比划,在胸前划出一个大汤碗的大小。

    黄单说,“四毛,你别诳我,要是洞有那么大,刘捕头半截腿的骨|肉都会碎掉。”

    四毛的脸一红,咳咳两声,“我是夸张了点,可宋少爷你那枪是真家伙,打出来的子|弹能要人命,得亏是打在老大的腿上,要是打在别的地儿,那他还不得把贵府给拆了。”

    他哎一声说,“宋少爷你也知道,洋大夫不好请,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过来,老大那血流的哦,整个床单都湿了,得用盆接,没十天半月大鱼大肉补不回来。”

    黄单抽抽嘴,“你去说一下,就说是来道歉的。”

    “行吧,我再去问问。”

    四毛进房里,反手掩上门说,“老大,宋少爷说他想看看你,给你道歉。”

    刘楚把花生壳吐出去老远,讥笑道,“你问问他,我拿枪在他身上打个洞,是不是道歉就可以一笔勾销?”

    四毛说,“老大,你也没枪啊。”

    刘楚笑的很温和,“刀行不行?”

    “行,完全行!”四毛搓搓手,“老大,我看宋少爷挺有诚意的,人没空手过来,给你带了药,还有吃的。”

    刘楚斜眼,“他拿什么把你收买了?”

    四毛立马表忠心,“老大,我发誓,什么都没有。”

    刘楚,“什么都没有给,你就被他收买了?你是不是傻?”

    四毛,“……”

    刘楚很不耐烦,“赶紧的,叫他走。”

    四毛出去,面有难色,“宋少爷,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老大伤了腿,心情不好。”

    黄单问,“他怎么说?”

    四毛一字不差的转述,“过两天等老大的情绪平复了,你再来看他吧。”

    他笑了笑说,“宋少爷,你别担心,老大没有对你动手,还叫我们不准背着他找你麻烦,说明他没有生你的气。”

    黄单说,“那我先回去吧,改天再说。”

    四毛伸出手,他张张嘴吧,心里一通嚎叫,大少爷,你把几包药拿回去可以,好歹把吃的留下啊,这么带过来,再带回去也不嫌累?

    房里的刘楚吃了两把花生,喘气都是花生味儿,他看一眼门口的方向,又看一眼。

    四毛出去了,这次没再进来。

    刘楚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浑身都不舒服,就像是有虫子在他的身上爬,还不是一只,痒的他心烦意乱,就忍不住把四毛叫来,“人呢?”

    四毛没听懂,“谁啊?”

    刘楚给他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四毛反应过来,“老大你问的宋少爷?他走了啊。”

    刘楚的眉头霎时间就皱了起来。

    四毛的后脊梁骨发凉,他舔舔嘴皮子,“老大,不是你让我叫宋少爷走的吗?”

    刘楚面无表情的说,“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你去把他叫过来。”

    四毛,“……”

    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有愕然,不敢置信,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不然老大怎么又跟个小媳妇似的?闹啥呢?

    刘楚命令,“快去。”

    四毛抓抓脸,组织着语言说,“不是,老大,人来的时候,咱连门都没让他进,这会儿走了,我再去找,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刘楚心想,是有点说不过去啊,于是他就把脸一绷,指着右腿说,“我这条腿是他给弄的,管他是谁,都得给我端茶送水。”

    四毛松口气,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被宋家大少爷伺候,想想就带劲,怪不得老大会改变主意,他嘿嘿笑,“那我这就追上去,把人给老大带来。”

    刘楚留意着门外的动静,有脚步声传来时,他快速吃完嘴里的花生,将装花生的盘子塞被子里,换了个虚弱的姿势躺着,眼神放空,满脸憔悴。

    黄单把药给四毛,叫他去煎,“一次煎一包,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四毛接住几包药,“好的好的。”

    他看一眼食盒,“宋少爷,这个也给我拿走吧?”

    黄单说,“不能给你,这是给刘捕头的。”

    四毛失望,“噢。”

    他又想,这里头应该是点心,老大不吃甜的,最后还是会给他们吃。

    房里的刘楚闻言,就单手撑着床,往外面挪动身子,伸脖子往门口看,给他带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见青年转身,刘楚立刻躺回去。

    黄单走进来,将门关上,提着食盒往床边走。

    床上的男人面容苍白,眼脸下有一圈青色,下巴上冒出了胡渣,他抿着没有血色的薄唇,看起来受伤挺重的。

    黄单的余光瞥到一粒花生米,就在男人的左肩旁边,可能是吃的时候不小心掉那儿的,他的视线不易察觉的扫动,发现被子里有一小块青瓷露在外面。

    把食盒放在柜子上,黄单说,“刘捕头,昨天的情况是这样子的,当时你和几个土|匪在交手,你们打的太快了,我才误伤到你。”

    刘楚皮笑肉不笑,怪渗人的,“你怎么不说,是我看你开枪,特地朝你的枪口上撞的?”

    黄单掐眉心,“抱歉。”

    刘楚得理不饶人,他不晓得,自己此时就跟一个受了伤害需要亲亲抱抱的熊孩子差不多,“道歉有用,还要我们这些捕快干什么?”

    黄单说,“那我收回。”

    刘楚坐起来,牵动到腿上的伤,他闷哼一声,冷汗都出来了,本来只是腿疼,现在头也疼起来了,错了,他就不该让四毛去把这大少爷叫回来。

    这决定大错特错!

    黄单看看男人腿上的纱布,已经渗出淡淡的红色,“刘捕头,你躺下吧,别乱动。”

    刘楚盯着青年。

    黄单被他盯的头皮发麻,也没说话。

    刘楚半响转开视线,指着食盒,“那里面转的什么?”

    黄单去提食盒,端出几盘精致的脆皮点心。

    刘楚拿一块放嘴里,脸瞬间就扭了一下,“这是你自己做的?”

    黄单说,“不是。”

    刘楚挑眉,“我说怎么这么好吃。”

    黄单瞥向男人,好吃?我看你额角的青筋都出来了。

    刘楚强撑着吃了一块点心,要了他半条命,他的眉毛一挑,“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宋少爷就在我这儿住下吧。”

    黄单眼神询问。

    刘楚嗤笑,“怎么,宋少爷留洋在外,难道没有听说过,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句话?”

    “刘捕头养伤期间,确实应该由我负责,不过,我怕刘捕头会不习惯。”

    黄单说,“平时是府里的下人打理我的生活起居,我个人在这方面,不太在行。”

    刘楚刚要说话,床上就响起一个闷闷的声响。

    房里突然安静。

    黄单沉默着去打开窗户,让没什么凉意的风吹进来。

    刘楚硬邦邦的问,“你开窗户干什么?”

    黄单说,“因为你放屁了。”

    刘楚面不改色,扯着一边的嘴皮子笑,“宋少爷,你是贼喊捉贼吧。”

    又撒谎,黄单二话不说就去掀被子。

    刘楚一把抓住他的手。

    黄单没稳住身形,被那股力道带的身子前倾,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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