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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越观-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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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谢抢出了被烧出几个星点的八百块钱,然后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火堆中的身份证,婚书已经烧成灰了,等到火扑灭的时候,

    老谢将自己的身份证捡起来时,赫然一愣,身份证正面居然被刚刚那仅剩的一点小火,烧成了空白。

    正面老谢的照片、出生地,甚至她的身份证号码,居然都在那短短一会儿功夫内,消失的一干二净。

    呼……

    老谢突然感觉浑身一冷,突然一错眼对上了一张恐怖的脸,吓得一哆嗦,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人脸,而是墓碑上的一张照片,就是那几次托梦缠她的莫家恶鬼。

    老谢忽而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躲在莫家人身后,看着莫家人和王家人对峙,不敢吭声。

    老谢看着莫家人的背影,七个、八个、九个……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方善水突然摇了摇头,离开了那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婚书。

    别人看不见,方善水却看到了上面被鲜血晕染出的谢艳的名字,自作孽不可活。

    方善水飘到了王寄蓉的身边,对正迷茫着的王寄蓉道:【王寄蓉,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将你婚书上的名字消掉,现在那婚书,无论和谁有关系,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可以带着你家人回去了。】

    王寄蓉突然听到了方善水的声音,立刻惊喜道:“真的,大师?他们会不会再拿着我的八字写份婚书?”

    【无妨,已经没关系了。我走了,墓地不要久待,你们也尽快离开吧。】

    王寄蓉惊喜地对着天空连声道谢。

    王寄蓉身边正拉着她的王爸愣了半天,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说话的人,才问女儿:“蓉蓉,你在和谁在说话?”

    王寄蓉高兴道:“是我找的那位大师,他说我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妈!大师说没事了!”

    “蓉蓉真的?大师是在这样说的?”刚刚气得眼红的王妈,这下也反应了过来,也顾不得用吃人的眼光去瞪老谢了,赶忙跑向女儿。

    王寄蓉扶着妈妈:“真的真的,妈,我感觉好像真的好了,我浑身都没有那种阴冷的感觉了。”

    王妈一听,顿时抱着自己的女儿哭起来:“谢天谢地,大师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大师谢谢你,谢谢你!”

    正从墓园高空离开的方善水,忽然回头看了眼,身后突然从王寄蓉和王妈身上,飘来一粒闪烁着的光芒,那光芒极小,如沙粒,极弱,如萤火,只是那光芒的点点金色里,却又带着一丝红粉之色。

    金红光粒飘到了方善水和手办师父身前,最后在方善水和手办师父身周绕了一圈后,消失无形。

    方善水对那金光里的一丝红色感觉奇怪,本来还以为这并不是功德金光,但是金光消失在身体中时的温暖感觉,却没有什么差异,顿时也不再多想。

    心道大概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和姻缘有关,才会出现这种变化吧。

    ……

    看着老婆女儿都在对着空气道谢,王爸一脸不明觉厉的样子,他刚刚也听到了方善水的声音,也知道大师说了什么,虽然还是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试探一般地跟着老婆女儿一起道起谢来。

    莫家人和老谢,确实彻底被王寄蓉一家人奇怪的话语和举动弄懵了,见王寄蓉她们突然又哭又笑的样子,忽然心中有点发凉。

    尤其是老谢,忽然缩起了脑袋,好像感觉越来越冷,冷得脑子都要僵硬发木了,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人瞪着自己一样,而她悄悄看了眼,背后根本没有人,有的就是那张墓碑上的照片。

    老谢悄悄挪开位置,可是无论她挪到哪里,回头悄悄偷看的时候,似乎都能和那照片上的眼睛对上,似乎照片上的眼睛随着她转移了视线一样,老谢顿时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不停地在心里喊阿弥陀佛。

    王寄蓉突然松开妈妈,看向那边正躲在莫家人身后的老谢,对王妈道:“妈,大师说无论和谁有关系,都和我没有关系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恶鬼会再找上老谢的女儿?”

    王妈恶狠狠地瞪了老谢一眼:“该!就算真找上,那也是她们家的报应!最好那些莫家人都倒大霉,让他们缺德!我们走!”

    王家的人都跟着走了,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墓园里突然起风了,空气好像变得阴冷了下来。

    有几个人感觉到不对,回头看了眼,突然好像被吓到一样,连忙飞快地往前跑。

    被留在原地的老谢和莫家人,也被这些人的视线吓到了,但是却好像僵住一样动弹不了,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仿佛带来了不少人的窃窃私语。

    王家人离开后,这空荡的墓园却反而好像变得拥挤起来,似乎一抬眼,就能看到幢幢的人影在四处若隐若现。

    呼……

    冷风又绕着莫家人和老谢卷了一圈。

    方善水坐在手办师父的石狮子上,很快飞驰电掣地回到了新家。

    走前开着的窗户,现在还在打开着,寄身师父正在窗前的红木桌子上刻着什么东西,方善水离近了看去,才发现寄身师父是在拿着一块翡翠在雕刻,好像在雕一只小动物,大小倒是跟手办师父的那个小石狮子有点像。

    寄身锋利的指甲划过翡翠,仿佛划豆腐一样轻松。

    见方善水回来,寄身仰起头,绯红的眼睛看向方善水,将它身前刚雕好的,比它自己还大一些的小物件推给方善水看,一副送给你的样子。

    方善水看了眼,那似乎是个小貔貅,倒是和手办师父那个小石狮子镇纸有些像,也差不多大,上头还雕刻了一个鞍子,要不是这个翡翠貔貅确定不能动,方善水都要以为这是寄身学着手办师父那样弄出来的坐骑了。

    方善水:“谢谢寄身师父。”

    手办师父顿时冷着小脸看向寄身,似乎知道寄身想给自己使坏,寄身也静静地回视手办师父,似乎在说我就使坏了你又能怎么样?

    方善水看看寄身师父,又看看身边的手办师父,咳了两声,顿时当做自己不存在一般道:“师父,你们俩玩,我先回身体里去。”

    方善水顿时飘向了自己坐在香炉前的肉身,瞬间阴神归体。

    香炉里的安神香还差一点就熄灭了,虽然现在方善水已经不惧阴神迷失,但是安神香还是挺必要的,他最近进境过快心神不稳,出窍的过程中,说不定会遇到一些外域天魔之类的东西。

    方善水睁开眼,将剩下的一截安神香弄灭。

    虽然没有修炼,但是阴神归体后,丹田忽然有一种饱胀感,似乎达到了一个瓶颈,气息也有些紊乱之感。

    打开店里通讯工具,那边王寄蓉已经发来了各种感谢信息,这姑娘大概真的是粗心眼,道完谢还开开心心地说要去店里写好评,将自己差点被阴婚以及被救下的经历都写上。

    见到王寄蓉还问道了酬金的问题,方善水让她将挂号费确认收货就行了,其他不用再付了,然后就不再回话。

    店里的挂号费是一万,有特殊情况的可以私聊客服,减免挂号费,不过王寄蓉家虽然并不太富裕,但似乎也不怎么穷困的样子。

    方善水静坐一会儿,心神仍然不太安宁,也就打消了运功梳理真气的想法,回到两个手办师父都在的桌前,继续拿古文字研修书籍用功起来。

    一靠近,两个手办师父,就齐齐地看向自己。

    对着两双一模一样的绯红眼睛,忽然觉得压力有些大的方善水,眨了眨眼睛,赶紧找了个话题:“呃……师父,你们不聚餐了吗?刚刚的果冻似乎挺不错。”

    手办师父点点头,大度地招招小手,示意寄身过来不要搞事,然后掏出它刚刚织好的餐垫,扔上了大块果冻,鱿鱼条,还有几个章鱼烧。

    手办师父看了方善水一眼,挥挥小手,一副你,不用理我们的样子。

159、一五九 指织衣

    方善水见状松了口气; 坐下看书,却忍不住偷偷去瞥两只师父。

    手办师父和寄身; 一前一后地依着他手臂坐在垫子前,拿着长柄大勺子你一下我一下地舀着果冻; 不时啃一口章鱼烧,看起来还挺和谐的。

    方善水收回视线,继续去看自己的书。

    手办师父吞下一个和它脑袋差不多大的章鱼烧,一边鼓着腮帮子嚼来嚼去,一边绯红地眼睛不太友善地盯着眼前一模一样的寄身,似乎在用心电感应和它交流一般。

    你这样是不行的,作为我的分身; 跟我捣乱; 你能有什么好处?

    我好,你才好,要和谐不要搞事。

    寄身用长柄勺子舀了一大勺子果冻送进嘴巴里,也一边鼓着腮帮子嚼动; 一边用绯红的眼睛回视手办师父; 似乎也在用心电感应给手办师父回应,争取作为分、身的权利。

    你好我才能好,但是我不好你却可以很好。

    不和谐,就得搞事。

    好气。

    手办师父一口将还没有完全嚼碎的章鱼烧,吞到肚子里,肚子瞬间被撑圆了。

    感觉到手办师父像个蠕动的冰糖葫芦一样,正在看书的方善水又被吸引了注意; 转过头来,另一只手绕过来,摸了摸手办师父圆圆的小肚子。

    方善水:“师父,别吃太快,要细嚼慢咽。”

    正想教训自己分、身一顿的手办师父,顿时被摸的有点脸红,刚刚举起的叉子也悄悄放下,无辜地看着方善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旁边正舀着果冻的寄身也卡壳了一下,红着耳尖歪在方善水的手臂上,一副我也吃撑了的样子。

    方善水继续去看书了,刚刚歪在方善水手臂上的两只脸红的师父,立刻面无表情地都坐直起身,绯红的眼神相对,隐隐刀光剑影,一边握着大勺子啃果冻,一边继续刚刚那不太友好地协商。

    等到方善水看完书起身,手边已经只剩下一个手办师父在织布,寄身已经不知去向。

    方善水:“师父,你的寄身呢?”

    手办师父指指方善水的口袋,方善水一低头,果然看到寄身扒着口袋边露出脸来,似乎在跟他打招呼。

    没吃了就好。

    方善水松了口气,看看师父在织的东西,奇怪道:“师父,你在做什么?织衣服?”

    手办师父点点头,然后尖长的指甲指指方善水。

    方善水意外道:“给我的?”

    手办师父继续点点头,然后做了个打坐出窍的姿势图,似乎是说方善水出窍的时候的可以穿。

    方善水顿时有点想笑,心道师父真是十项全能,连以前的家庭主妇的织毛衣技能都学会了……

    方善水咳了咳,严肃地道谢:“谢谢师父!两边袖子似乎不一样长,这是什么新的衣服款式吗?”

    手办师父闻言,绯红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然后从方善水手臂边歪起身,举着刚刚织的小衣服看了看,咦,这衣服还真有点长短手。

    手办师父面无表情地将小衣服放在自己盘起的腿上,默默地从石狮子撑着的线圈上截下两缕,将短了的手袖添补上一截,长的挽个花样截去一点,然后才回头看看方善水,正经地指指衣服,似乎在告诉方善水,这不是什么新的款式,只是一种新的织法而已。

    方善水扭了下脸,忍住笑意后,才回过头来,一脸正经地夸赞道:“师父真棒,织得非常好。”

    手办师父顿时满意,小手拍了拍方善水的胳膊。

    寄身继续待在口袋里,安静如鸡。

    在这个距离,无论手办师父做什么它都没有意见,但是只要离开一段距离,手办师父做什么它都很有意见。

    因为距离近的时候,主体分、身之间的意识和感触影响太多,寄身很容易受干扰,经常会从主体的角度感知世界,甚至从主体的角度考虑问题,将自己当成是多余的,然后它就会很自觉,但是离远的话,就感觉不到了,这时它自然就会非常想要搞事。

    第二天下午,元沛说的买游戏版权的人到了。

    方善水和元沛一起去给人开门,却没想到一照面,才发现外头是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助理在一旁拉了拉疑似很紧张的老板。

    方沐回神,向方善水伸出手,瘫着脸语速飞快地道:“你好,我特别喜欢你演的电视剧《青越观》,你坐在香烛店里的时候,整个店里的殡葬用品,似乎都在闪闪发光,我感觉你完全将这个角色演活了,让我沉迷在你的香烛店中无法自拔!所以请给我签个名好吗?我是你在忠实粉丝。”

    助理捂住脸,方善水顿时一愣,看着方沐伸出的手,迟钝了一下才握了上去。

    元沛“哈?”了一下,用一种仿佛有病地眼神看向方沐和助理,怀疑道:“你们是昨天给我打电话的人?灵魂科技有限公司的人?怎么证明?”

    “真的真的,这是我老板的名片。”助理用力想挽回形象,奈何老板并不配合,反而拿出了一只笔来,并在自己身上找可以签名的地方了,一副想要签名的样子。

    元沛接过了名片,对着上头的名字挑了挑眉,似乎知道他一样,对方善水点了点头,确认这人确实没错。

    方沐拿着他昂贵的签字笔和早就准备好的镶金带钻签名版,虽然面无表情,但却用雀跃的眼神望着方善水道:“如果你开香烛店,我一定会将你店里的东西都买下。”

    助理再次捂住了脸,元沛听得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方善水看了看签名版,婉拒道:“抱歉,我不是明星,并没有给人签名的习惯,字比较丑。”

    名字是有特殊意义的,作为一个精通诅咒之术的人,方善水可不喜欢将自己的名字,随便签在不熟悉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容易受制于人。

    元沛却撸起袖子兴奋地举手道:“我是作者啊,要不要我给你签名?来来,我专门练习过!”

    方沐瘫着脸将他昂贵的定制签名版,扔给了身边助理,吩咐道:“等会签约签在板子上。”

    助理一副老板不要闹了的样子,元沛却一脸升华笑地道:“好啊,完全没有问题,只要有法律效果,签哪里我都很ok。”

    才想起来这货是作者的方沐:……

    助理连忙收好老板的心血版,打着哈哈给方沐圆场道:“你们不要介意啊,我老板是真的很喜欢你们这部剧,所以才对追星比较痴迷。不过将版权卖给我们,你们大可以放心,毕竟我们老板这么‘真爱’,一定可以将这剧本改编成很震撼的游戏,请相信我们公司有这个实力。”

    “贵公司的游戏我也玩过的,都是震撼人心的好作品,我自然相信你们。走吧,我们进屋详谈,别一直站在门口。”元沛顺坡下驴,和助理说起互相吹捧的话来。

    双方客气一番,就一起往屋里走。

    方善水走在后头,正要关门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方善水接起电话一听,是一户孙姓人家,就是前天那个说家里孩子变得古古怪怪的,前两天收到方善水给的地址后,就忙道了谢说工作请好假就立刻过来,正好让方善水先有空闲解决了王寄蓉的事。

    方善水立刻对元沛道:“元子,你们去聊吧,我有客人来。”

    元沛应了一声,将助理和方沐迎进他住的地方的客厅。

160、一六零 黄大仙

    方沐瘫着脸跟着元沛走; 却不时回头看一下方善水,走得不太情愿的样子。

    知道老板心思不太纯的助理; 对方善水有些嘀咕起来,觉得方善水太不会做人; 他们也是付重金来买版权的老板好不好,不巴着他们反而去迎接什么别的客人,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

    方善水很快就等到了那一家人,两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男女,两人都有点蓬头花脸,看起来形象很是糟糕,这家人离得稍微远了点; 看来也是连夜赶来; 不过方善水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狼狈。

    男的抱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一脸焦急地从车上下来,被方善水新买的豪宅镇住,原本疲惫的脸顿时露出希望之色。

    他们怀里的那男孩还在挣扎; 不时发出吱吱地叫声; 不像是个孩子,倒像是个小动物。

    那抱着孩子的男人看向门口的方善水,问道:“小师傅,这里是青越观吗?请问我们预约的方善水大师在不在?”

    方善水看了眼男人手中的小孩,对男人道:“我就是。”

    青年一愣,方善水太年轻了,他原还以为是大师的徒弟。

    不过听方善水这样说后; 青年加上豪宅和大师滤镜后,又觉得这位年轻的小师傅身上,也很有种淡然而自信的高人气质,不敢多做质疑,青年赶忙改口道:“大师,我是前天和你联系过的孙明,这就是我那儿子孙晨曦,求你快帮我们看看他吧。”

    孙明的妻子也附和地哀求道:“大师,求你一定帮帮忙,我儿子这样古古怪怪的已经一个多月了。”

    抱着孩子的孙明,托着儿子将他脸的脸来,方善水一看,那孩子嘴巴上居然长出了一些像是猫狐这类小动物的须子,眼神也非常古怪,手在缩起的胳膊上耷拉着,也是那种四脚动物起立时常见的姿态。

    那小孩看见方善水,顿时裂开嘴呲牙威胁,身体却在后退,仿佛有些惧怕方善水一样。

    孙明和他妻子见状,都是一喜,因为之前他们找的那些大师,从未见儿子有这般反应,一般都是那些大师惧怕儿子。

    不过下一刻,小孩突然伸手,吱哇乱叫地挠上孙明的脸,哗哗给孙明脸上添了几道血印子,似乎不敢对方善水出手,就找他爹撒气一样。

    似乎在威胁方善水不要管闲事一样,但是却不敢对着方善水说话了,只是忽然伸手挠了他爹两下。

    “哎哟。”孙明被挠的脸上瞬间出现两道血印子,不过他脸上本来也不少印子了,整张脸早就被挠花了。

    孙明的妻子赶紧上前,帮忙抓住儿子的手,看来两人这一身狼狈,就是被这么个半大的小子折腾出来的。

    方善水见两人应付不住,忽然一指点在小孩额头,那刚刚还在闹腾的孩子,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睡着了。

    孙明夫妻顿时被方善水这一手镇住,赶忙希冀地望向方善水。

    方善水挥挥手:“先进来。”

    ……

    方善水让孙明将孩子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孙晨曦的手脚,他脸上仿佛猫胡子一般的触须,又翻开孙晨曦的眼睛,看看孙晨曦的眼珠,瞳仁一片漆黑,周围一圈绿色的光晕。

    “大师,我这孩子,从一个月前开始就好像发了疯一样,路上经过人家卖东西的摊子,一下就跳过去,什么水果零食,上手抓来就往嘴里填,啃了一两口就扔,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还总喜欢抓那些炸鸡摊子上的生肉,直接拿着就啃,把人都吓傻了,拦都拦不住。我不得已把他关在家里,他也会半夜起来翻冰箱里的生肉,将屋里的东西扔到到处都是。”

    “他还总是发出吱吱的怪叫声,每次我训它,它的眼神都很可怕,冲我低吼,好像会攻击我一样。”

    孙明夫妻在旁边,左一句右一句地补充儿子的近况,希望方善水能给他们解决这个难题。

    手办师父骑在小石狮子上,正在织衣服,看到这个孩子时,好奇地多看了几眼,甚至凑近了去闻了闻,似乎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方善水问孙明:“你以前找的人怎么说?”

    孙明一愣,才反应过来方善水问的是他以前找的道士和神婆。

    孙明看了儿子一眼,凑到方善水耳边似有顾忌地道:“大师,那些人都说,我儿子是撞客了,但是他们都讳莫如深的,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后来才有个师傅偷偷告诉我,晨晨是被黄大仙附身了,说是这背后的黄大仙道行略深,他不敢得罪,所以不能帮我们。”

    方善水点点头,只是有些奇怪道:“确实是黄鼠狼,不过现在附在你儿子身上的黄鼠狼,修为并不怎么高深,你儿子被深度附体,已经有了黄鼠狼的体征了,应该是道行高深的黄鼠狼下的手才对。”

    难道前后附体的不是同一只黄鼠狼?方善水有点迷糊。

    孙明妻子没想到,方善水居然丝毫不顾忌,直接把黄大仙叫成黄鼠狼,这几天被折腾得不轻的她,顿时有些被吓到,赶忙劝道:“大师,这黄大仙很是小心眼,你这样叫它,它听到会生气的。”

    好像真的被孙明妻子说中了,刚刚被方善水点穴入睡的孙晨曦,突然一蹦跳了起来。

    孙晨曦一下跳到了桌子上,仿佛一个人立的动物一样佝偻着身子,黑黝黝的眼睛放出绿光,忽然对着方善水尖声说出了莫名的话:“呔,何方小辈,敢偷摸对我小儿下手,莫非不知我老人树洞府的名号?”

    孙明夫妻霎时一惊,这还是他们头一回见儿子身上的撞客自爆家门。

    方善水也是一愣,这才发现,眼前这个黄鼠狼已经不是刚刚那只了,这只已经有能耐控制人身,口吐人言了,看来是道行比较高深的。

    不过它居然不是一个人过来附体,而是拖家带口的,倒是让方善水意外,也明白了刚刚他所奇怪之处。

    方善水回问那附身的黄鼠狼:“你为何附身在孙家孩子身上?”

    方善水是极少遇到精怪的,青越山那地带被师父清理的干干净净,而他以前就来往青越山和香城两地,大城市中本就少有精怪生存的地方,有也是躲着人,所以方善水对黄大仙什么的也不是很了解。

    孙晨曦尖声道:“你问他们。他们家得罪了我老人树洞府,难道不该付出点代价吗?不然岂不是显得我老人树洞府好欺负?哼!”

    方善水看向孙明夫妻,他对黄鼠狼是没有什么偏见,偶尔也听说过一些黄鼠狼报复人的事,虽然人命在方善水眼中,理所当然是比黄鼠狼命值钱,但如果是真的自作孽做了什么遭报应的事,方善水也是懒得去管这闲事。

    孙明对上方善水的视线,连忙摇头:“没有啊大师,我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从来不会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也没有捕杀过什么小动物,真的!”

    孙晨曦眼冒绿光地尖声叫着:“你在我的地盘不交过路费,还让你的小子打砸了我孩儿,将送到我们跟前的贡品抢了去,难道不是得罪?还敢想着捕杀我们,你要是真做了,我当天就让你全家没命!你等着,我会让我们一家,轮流附身在你儿子身上,把你们欠的都讨回来,还要让你们倒大霉!”

    孙明被附身的黄大仙喷的脸都绿了,可眼前这是自己儿子的身体,他真是又是愤怒又是无奈。

    方善水有点明白了,这大概不是那种正当修行的黄大仙,而是有点横行霸道的精怪了。

    方善水:“你的意思是,你其实就是贪吃,想在人家家占便宜,所以赖着不走,还要找个得罪你的借口?过路费和贡品?我可不觉得这都不知道你是谁的人,会莫名给你送什么贡品,你自己封的贡品吧。”

    附身的黄鼠狼立刻弓起了背,似乎被方善水惹怒一样,居然带着孙晨曦的身体悬空了起来,离开了沙发半米,停在比方善水高了一头的位置,举起爪子呲着牙尖声威胁道:“小子,你勿要欺妖太甚,告诉你,我老人树洞府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孙晨曦的眼睛现在非常骇人,冒出几乎成束的绿油油光芒,看人的时候,似乎要刺在人身上一样。

    孙明的妻子见状,立刻捂着心口尖叫出声。

    孙明也没想到黄大仙附身会出现这种情况,又惊又怕,担心自己的儿子被从空中摔下来。

    方善水懒得和这黄鼠狼废话,直接掏出镇魂符,朝着面前的孙晨曦抛出。

    符纸仿佛有眼睛一样,瞬间贴在孙晨曦的头顶,刚刚飘起了半米高的小孩,立刻掉了下去,落回了沙发上。

    “啊——!啊——!小子你真狡诈,居然偷袭,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再做过一场。”掉在沙发上的黄鼠狼,似乎突然不能控制孙晨曦,动弹不得只能靠嘴炮。

    孙明夫妻想要围上去护着自己儿子,别摔地上了,但是那还在尖叫的黄大仙,又让他们不太敢上前。

    方善水觉得这只黄鼠狼还真挺有意思的,说话很有江湖气息,似乎看了不少人类电视剧的感觉。

    连隐藏在房子里的宅灵,都忍不住露露小方脸,出来观望了下这个似乎和它有共同爱好的精怪。

    方善水看向被惊得有点呆愣的孙明:“你还记得它说的过路费的事吗?”

    刚刚听黄大仙说起,孙明已经有点印象了,但是完全没想到这么点小状况,居然会是闹得自己家鸡犬不宁的主因,也是哭笑不得,对方善水说起了两个月前的一件事。

    那次他送货拉着一车水果经过一处山地,突然打了个哈欠好像莫名犯困一样,居然将车开到了一处沟里,车子整个都翻到了,吓得不轻。

    当时他还带着吵着和他一起去乡下收水果的儿子,见儿子没事,才松了口气,下车去看自己的损失。

    车子后面明明捆得很紧的箱子,居然都散开了,水果箱滚了一地,还有几个箱子直接散开了,里头的苹果梨子和西瓜都掉了出来。

    孙明正头疼着,回头看到也跟着下车的儿子,在拿石头砸什么东西:“晨晨,你干什么呢?”

    小小的孙晨曦举着石子大叫:“爸爸,有老鼠在抢我们的水果,我把他们砸走了。”

    孙明跑过去看,果然看到一些小动物跑掉的身影,他倒是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只见到一条尾巴飞快地钻进了茂密的草丛里,一闪而逝。

    不过也没有在意。

    孙明又试了几次都没将车弄出来,只能打电话报警求救了。

    当时车子莫名抛锚,天气又热,孙明带着儿子待在原地没事,将掉出来西瓜苹果拿到附近的溪边洗了洗,拿来解渴,一直等到警察来。

    ……

    孙明无奈道:“也就这件事能对上号了,其他我还真不知道。”

    那附身的黄鼠狼却反应很是激烈:“不交过路费!还让你的小子拿石头砸我们,当着我们面用我们的水,吃我们的贡品!”

    孙明简直郁闷了:“那些水果是我的啊,你们也没说要交过路费,我哪能知道?”

    黄鼠狼继续尖声霸道:“落在我们的地头,就是我们的!车子翻了你还不知道要交过路费吗!?”

    这明显是不讲理了。

    如果黄鼠狼修行也分正邪两道的话,这家子黄鼠狼显然是属于邪道。

    方善水无语了下,也懒得和这黄鼠狼再废话,直接伸手,想要将黄鼠狼从孙晨曦的身体里拽出来。

    那不能动弹的附身黄鼠狼,一下子被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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