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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案-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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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发生在悠悠转学以后。”可能是看出项擎朗掌握话语权,朱小飞面向项擎朗。说道,“那时候隔壁班有一个孩子,父母离异。他长的很瘦弱,经常被同学欺负,后来…”朱小飞低下头,轻轻的说,“他自杀了。”

    “啊?”

    项擎朗傻住——他对小学地印象停留在打架,恶作剧,帮母亲摆摊卖烤肉,以及偷依然的零用钱去打游戏——完全想不到一个小孩的心里,会想到自杀这么复杂地事情。

    “这件事对我们地打击太大了…”朱小飞沉默了一会说,“我们一直以为恶作剧而已,其实并不是想伤害谁,当然现在想起来,那就是伤害——可惜知道地时候,已经太晚了。”

    “所以…你们想找我,是怕我也会…?”徐悠悠轻轻的说。

    “我想是吧。”朱小飞挠挠头,笑了一下,“毕竟那时候你跟他关系挺好地。我们都怕你最后也会和他一样…”

    “关系好?”徐悠悠一怔,“有跟我关系好的人吗?”

    “你忘了?那时候你们放学经常一起走,他走在你后面,像小跟班一样,我还看见你们在学校的秋千那聊天呢。”

    “啊?有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或者可以说,在她短暂的人生中,需要记得的事情太多,所以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的记忆了。

    “是个男孩?”项擎朗忽然说。

    “对啊,男孩,叫沈清。”

    项擎朗看了徐悠悠一眼,又说,“这个沈清是独生子吗?”

    “我不清楚。”朱小飞说,“都这么多年了。”

    “那他是怎么死的?”

    “哦,这个我记得。他是上吊死的。”朱小飞心有余悸的说,“就吊在学校的舞蹈教室里。他的舞跳的不错,舞蹈老师特意给他了一把钥匙,可以让他没事的时候过去练习——现在想想,那个老师真不错,知道他又自闭又孤单,特意给他开了个小灶,没想到…哎。”

    项擎朗看看徐悠悠,徐悠悠摇头——真的没印象了。

    她觉得这个叫沈清的孩子,一直跟在她后面回家,有两个可能,一是顺路,两个人回家方向一致,二就是,有了徐悠悠在现场,他能受到的攻击可能会分散一点。

    她心里不知道涌起什么样的感觉…生平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关注和歉意,居然是因为一个和她同病相怜的男孩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

    她想起魔镜说过的话,我们是一样的人——

    “那个沈清,死了吗?”她慌忙问。

    “当然了!”朱小飞愣愣的看着她,“就在你转学以后的那个星期,是舞蹈老师发现的尸体,听说前一天晚上就上吊了,发现的时候早就死了。”

    “那个舞蹈老师呢?你记得她吗?”

    “她姓孙,叫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朱小飞犹豫了一下,“其实她在今年年初因为胃癌去世了。”

    朱小飞大概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想了一下又说,“其实沈清在自杀以前,一直住在孙老师家。”

    “什么?”

    “因为沈清的父母都不愿意要他的抚养权,他家又没什么亲戚朋友,所以孙老师就把沈清接到自己家里了——这是沈清自杀以后我们才知道的。”

15 小小保护神

    悠悠和项擎朗辗转到了孙安琴老师家,见到了他的儿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要调查什么,或者也谈不上调查,只是向这位令人尊敬的老师表达一些迟到的敬意——在金川小学,他们听到了关于孙老师的各种传言,这是一个真正把学生当自己孩子一样照料的老师,不仅是沈清,金川小学很多人都曾受过她的恩惠。

    穆枫对他们的到来没有表示更大的兴趣,他说,每年都有很多来看孙老师的学生,她的葬礼到现在都一直被人说起来,当时到场的人数和葬礼的规模都异常庞大,就连电视台的记者也都跑来采访了。

    穆枫长的很和善,大概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母亲,他耳濡目染的结果,说起话来也是不愠不火,淡淡的好像如沐清风,“我记得你,”他笑一笑把他们迎进门,“当时我母亲怕没人照顾你,还专门去找校领导问了,后来听说你有个叔叔,她才放了心…”

    “呃,不好意思。”徐悠悠尴尬的接过穆枫递过来的水杯。

    “她就是这样的人…那时候一大半的工资都用来,呃,照顾一些有困难的学生。”穆枫斟酌了一下,用了照顾这个词。

    “那你们家的条件?”项擎朗环顾了一下这个家——不算简陋,布置精巧温馨,房子不新了,但是坐南朝北面积很大。

    “嗯,我们家条件一直不错。我父亲是做生意的。这房子是他给我母亲地分手费。”穆枫淡淡的说,“他不算一个好人,但是对我们母子还不错,尤其是经济上,从来没有亏欠过我们。我想因为这个原因,我母亲对于父母离异的孩子特别照顾。毕竟父母亲对孩子的影响最大,你们说是不是?”

    徐悠悠看看项擎朗,有些茫然的点点头。

    “孙老师真是好人。”项擎朗赞叹的说,“我小时候要能遇到这样的好老师就幸福了。”

    穆枫的脸有些阴沉。过了好一会才说,“也许吧。”

    徐悠悠有些不安,想了想问,“你还记得沈清吗?”

    穆枫皱着眉头。好半天才说,“那个自杀的孩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啊。你记得?”徐悠悠没有回答他第二个问题。

    “当然,我记得。”穆枫忽然很奇怪地笑了一下,“我那时候刚上初中。因为在学校住宿,所以很少回来。后来是一个叫杨静的孩子打电话给我——那个杨静也住在我家——我知道这件事以后就赶了回来。我和杨静,沈清的关系都很好,他们俩也是因为父母离异无人照顾才住在这里。没想到沈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沈清要自杀前,没有说过什么吗?是因为被人欺负所以自杀地?”

    “我真的不知道。其实那个星期我回家曾经见过沈清,他一点也没有不正常的地方——当时他经常跟踪你。”穆枫轻笑一下。对徐悠悠说。“你可能都不记得了。他这个人很有才气,又会画画又会跳舞。还画了很多你的肖像藏在书包里,我和杨静为了这件事经常取笑他…”

    徐悠悠和项擎朗都很诡异地互看对方一眼,这种情况说这种事…感觉怪怪的。

    “对了,那些画还在我这呢,你们等着,我给你找去!”穆枫很热情的起身去了书房。

    项擎朗看了徐悠悠半天,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沈清没死,这完全可以当作一个情侣之间的笑话来应对,他可以趁机调侃两句徐悠悠。可是沈清死了…据穆枫现在说地情况,很可能死的有些蹊跷。

    徐悠悠也是一般的想法,她从不知道有人“暗恋”(或者可以这么说,虽然那个年纪,很可能不知道什么叫暗恋)她,本来是值得窃喜地事情,如今却只留唏嘘。

    沉默了一会,穆枫回来了,“瞧,就是这些,有不少呢。”

    他拿着个画夹,打开来。

    地确不少,也不全是徐悠悠——有学校地操场,有舞蹈室,有一只杯子,有一个秋千…全部都是素描,人物像却只有徐悠悠一个。

    一共五张,有她正在上课的样子,有睡觉地样子,有行走在林荫道上的样子…即便是看不懂画的人,也可以感受到稚嫩的画笔下隐藏的浓浓感情。

    “这,是你吗?”项擎朗不敢确定——他见过徐悠悠小时候的照片,可是这些画里,那个愁眉苦脸有些阴沉的丫头变成了阳光灿烂笑意盈盈的样子,实在让他不敢认。

    “是我吗?”徐悠悠也看穆枫。

    “是你啊,你没看到,下面都有签名。”穆枫指给她,果然在每张画的右下角,都有一个细细的签名。

    徐悠悠。9,14

    徐悠悠。9,22

    徐悠悠。1021。沈清。

    …

    “大概他希望你能开心吧。至少他当时很开心。”穆枫叹了一口气,“沈清曾经告诉我,他最喜欢留在我家了,因为我和杨静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曾经偷偷问过我母亲,为什么不把你接过来,他说学校里的人总是欺负你。我母亲告诉他,你有叔叔照顾。他当时还很失望,后来他就想了个办法,每天和你一起放学,这样他就可以保护你…”穆枫摇着头苦笑,“其实他又瘦又小,能够保护的了谁?”

    不仅是徐悠悠,连项擎朗都感动了。

    这样的孩子,善良到就算已经自顾不暇,依然想照顾比自己更弱的人…如果他没死,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那,关于他自杀的事…”项擎朗沉默了好半天,才继续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也不会因为别人欺负他就不开心,而且杨静这个人比较凶,在学校里也会照顾他,我们都没想到他会突然自杀,而且是用这样的方法…”

    “你是说上吊?”

    “不,我是说,在舞蹈室里。”穆枫说到这口气已经有些不好了,“他没有想到这样做,会给我母亲带来多大不便吗?当时学校里很多人都在流传,说是我母亲虐待他,所以他才会自杀…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看起来那么善良那么单纯,怎么会做这种事?”

16 吵架

    一个想要自杀的人会不会费心再去思考死亡的地点?

    徐悠悠觉得不一定。虽然时间,地点,自杀的方式,遗言的写法,或者根本不留下遗言,都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全部想法…然而那时候,死或者不死已经不是问题,真正想好自杀的人,不会在乎给周围人留下多大的困扰,他们的眼中只剩下自己。

    不管多辛苦都要努力活着的人,很多时候无法理解也无法体谅自杀者——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懦弱,更重要的,他们自私。

    穆枫的愤慨大概源于此。

    徐悠悠却还是觉得遗憾——事实上,即便那时候沈清和她说过话,她可能也记不住,即便记住,也帮不了他什么,彼时,两人都自顾不暇。

    项擎朗却思考另一个问题:沈清为什么会突然自杀?如果真想穆枫说的,他已经好多了,已经不会计较别人是不是欺负他,甚至已经想要去保护徐悠悠了,为什么要自杀?

    有什么摧毁他意志的事情吗?又或者…根本不是自杀?

    沈清的事,是不是和魔镜有关,大家都没有眉头,然而这好像是很多天的调查以来,第一件有点悬念和联系的人,虽然这中间的联系实在扑朔迷离了一点。

    “那个杨静呢?她不是也和沈清一起住在你家吗?有没有说过什么?”项擎朗追问。

    穆枫摇摇头,“杨静说不知道。那天沈清说晚上回家,所以我母亲和杨静都没有去找他,谁知道第二天就发现他死了。”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孙老师和杨静都留在家里没有出去?”

    这句话已经不是简单的聊天了,简直就是警察问话。

    穆枫果然面露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母亲和杨静杀了人?”

    “他不是这个意思。”徐悠悠慌忙把话题接过来,嗔怒的瞪一眼项擎朗。“其实我们也觉得沈清死的挺可惜的。”

    穆枫沉吟了一下,像是思考她话里地诚意,过了一会才说,“的确很可惜。”

    “对了,杨静呢?你们后来还有联系吗?”

    “那件事过了没多久。杨静就转学了,后来一直没见。一直到今年年初,他突然来我们家。我才知道他是在市局做警察。”穆枫有些漫不经心的说。

    市局?

    项擎朗一愣…他不记得市局有个叫杨静地人啊。

    “你有她的电话吗?”他马上问。

    穆枫又有些不高兴了,“没有!”

    徐悠悠气项擎朗永远是一副审讯犯人地德行,偷偷在茶几下捏了他一把,刚要开口解释。穆枫又说,“这个人狼心狗肺的很,我才不想联系。”

    “怎么了?”徐悠悠一愣。

    穆枫深吸一口气,“我不想背后说人是非。但这件事做的太过分了。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他一来问的第一句话是,我父亲什么时候移民的!”

    “什么意思?”

    “我父母离婚大概十年以后。也就是2000年左右,我父亲移民去了加拿大…我不知道杨静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我回答他以后。他又突然说,我骗人。因为他查到地资料,证实我父亲在95年就移民走了——这怎么可能?95年他和沈清都住在我家,也知道我家境不错,都是因为做生意的父亲在帮助我们…我觉得他有点忘恩负义。”

    “你没有觉得她问这话有些奇怪吗?”项擎朗想了一下,“既然她是个警察,当然很容易查到你父亲的移民资料,我想她也没有必要骗你。”

    “你什么意思!”穆枫站起身,已经有了无法掩饰的怒气,“难道是我和我母亲合伙骗人?我们骗这个有什么意思?我母亲尽心尽力的照顾这些孩子,甚至顾不上管我,我觉得我应该理解她,所以从来没抱怨过…可是有的人呢?消失了十几年,再出现却是为了调查我们家庭情况?这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们当初亏待他了?”

    “你父亲移民以后就没有给你们寄过钱吧?”项擎朗想了想说。

    “那又怎么样!那时候我已经不需要向家里要钱了,我有能力养活自己。”穆枫白净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我不知道这件事和杨静有什么关系。”项擎朗不顾徐悠悠的阻拦,站起身,“但是,如果你父亲95年就移民了,那么你母亲照顾你们的生活费是哪来地?”

    徐悠悠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穆枫却冷笑,“你和杨静说一样的话!我母亲怎么生活和你们有关系吗?就算我父亲没有寄钱给我们,我们不是照样活的好好地!”

    徐悠悠觉得谈话已经没办法继续了…她搞不清楚项擎朗为什么那么激动!甚至撕破脸要激怒穆枫,到底怎么回事?

    好在项擎朗没有进一步,他淡淡的笑笑,“打搅了。”

    说着拉徐悠悠地手就走。

    徐悠悠走了两步,甩开他,“那个,沈清地画可以给我吗?”

    “我留着也没用,你愿意就拿走!省的看着生气!”穆枫手一摆,竟然先回房了。

    徐悠悠急忙收拾好画夹,灰溜溜地跟项擎朗逃出穆枫家里。

    刚走到楼梯间,她就忍不住发作了,“我说你怎么搞的?人家穆枫招你了?至于这么咄咄逼人吗?谁家没点难处?孙老师这么好的人,你非要说人家财路不正,他能不生气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她好?”项擎朗按了电梯,转头问。

    “这还用问吗?他们说…”

    项擎朗打断她,“没错!他们说,他们说!一切都是别人说的!你亲眼看到了?”

    “你简直不讲理!”徐悠悠气急,“孙老师人都已经不在了,这样说她你不觉得不厚道吗?”

    “我说她什么了?我只是觉得穆枫的话有问题而已!如果真像那个杨静说的,穆枫的父亲9年就移民了,而且移民以后也不再寄钱回来,那么收留照顾这些孩子,钱都是哪来的!”项擎朗也有些生气了,“我们刚才也调查了,孙老师不是只给这些孩子一个住处一口饭吃,她帮他们补习,送他们上特长班…你觉得95年那个环境,她有多少钱养活这么多人?听说最多的时候,穆枫家里住了六七个孩子!你算过没有,那是多少钱!”

    徐悠悠怒了,“钱钱钱,你就知道钱!你自己其身不正,就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是不是?财迷心窍!”

    项擎朗更怒,“你不知道钱?对!你就记得那个沈清!人家很可能是因为你转学,觉得失恋了,生无可恋了,所以才自杀,对吧?因为孙老师对沈清很照顾,所以你爱屋及乌觉得孙老师也是好人!”

    “你…”徐悠悠气的说不出话,“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才不可理喻!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不是调查魔镜的案子!你带那么多主观色彩干什么?缅怀过去呢!”

    徐悠悠眼圈一红,扭头跑到楼梯间,蹬蹬噔的跑下去。

    项擎朗看看她背影,什么也没说,黑着脸进了电梯。

17 回家

    悠悠觉得很委屈。

    事实上她不记得沈清,也不记得孙老师——她甚至对金川小学都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可是从见到朱小飞开始,到穆枫,到沈清和孙老师的经历,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站在镜头外的那个人,清晰的看到他们在她眼前嬉笑怒骂,悲欢离合…

    她觉得很高兴,这是一段所有人都记得的历史,是她并不美好的回忆中,流淌着淡淡悲伤,最终却还是会微笑的感情。

    然而项擎朗不理解。

    他不理解的是,就算孙老师真的有什么问题,徐悠悠也不希望在穆枫面前或者说任何人面前揭露出来——孙老师和魔镜能有什么关系?就算有,现在人已经死了,死者为大的道理他不懂吗?他一定要在人家儿子的面前说母亲的不是吗!

    项擎朗也觉得委屈。

    他当然不会幼稚到吃一个小学生的醋,而且他也怀疑,如果那时候他遇到徐悠悠,很可能就是那个丢石头欺负她的人,而且,还是个带头人——反正他从小就很皮,会欺负她的可能性绝对大于默默在一边守护她(他想起这个沈清就觉得牙齿有些酸——大男子主义的人,经常搞不清楚温柔和娘娘腔的区别),现在的问题是沈清的死让他觉得可疑,而孙老师的财务状况更是可疑…既然觉得可疑,为什么不能调查清楚?

    他们来这里,不就是调查魔镜的吗?不是魔镜让他们,走以前走过的路吗?

    孙老师死了,沈清也死了,他搞不清楚徐悠悠到底顾忌什么难过什么!她不是根本不记得这些人了吗?

    两个委屈的人,就这样,一个回家,一个回警局,谁也不再搭理谁了。

    ~~~~=

    徐悠悠走了没两步,电话响了。

    她直觉以为是项擎朗打来道歉的。气呼呼的按掉。

    电话又响。

    这次看了看号码,陌生来电。

    “喂!”她的口气很不好。

    “呵呵…”是魔镜!

    她马上打起精神,听到电话那边说,“心情不好?和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徐悠悠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魔镜又说。

    “你认识沈清吗?”徐悠悠受够了猜来猜去的游戏,开门见山的问。

    “你觉得呢?”魔镜戏谑的说——徐悠悠觉得,这就是默认了。

    “你姓穆还是姓杨!”她马上说。

    当时住在孙老师家地,只有穆枫和杨静。如果真是和沈清有关,应该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了。

    魔镜突然沉默了。

    “喂?”徐悠悠试探着说。

    “我希望有一面白雪公主后妈的镜子,因为那样,我就会知道。谁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人。”魔镜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完,挂断了电话。

    徐悠悠直愣愣的立在马路边——这,是她小学毕业纪念册上的话!

    然而她最后毕业的小学却不是金川,她忽然晕了,觉得自己找错了一条路,而且错地很离谱——根本从一开始,魔镜就告诉他了!

    白雪公主的后妈唱,“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魔镜说。“白雪公主。”

    就是这样,“魔镜”是她小时候曾经热切盼望希望拥有的东西,魔镜是能照人美丑地东西,魔镜是公正公平的审判员!

    那人,以魔镜为代号,不就是想告诉别人,他看到的。远比常人通透深远!

    她叫了出租车,急急忙忙的回家…那个毕业纪念册,一定记得什么,一定!

    她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翻看它,如果早点找到线索。至少今天就不会和项擎朗吵架,他们很快会知道,这场架吵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回了家,踢掉鞋子,光脚跑到卧室,趴在地上翻出鞋盒。找出那个毕业纪念册…

    然后她看到了,在最后一页…

    “我可以当你的魔镜。”

    没有署名没有照片,只是孤零零的一句话。

    她愣愣的坐在地上半天,突然笑了。

    哈,真是妙啊!一辈子无人问津,突然一连冒出两个仰慕者?或者,可以叫做仰慕者吧?一个自杀,一个杀人!

    她还真是有桃花运啊!

    她的头抵在衣柜上,忽然哭了。

    她只是想做个正常人。就算母亲偷情,父亲杀人,她也想让自己正常,她不想最后成为别人口中那个,歪掉的下梁…人生地际遇是无法选择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点什么?甚至找朋友,找男朋友,都要警察才可以!不就是因为她不愿意自己的生活最后重复到以前的那种阴暗晦涩中吗?

    可是,为什么?就连喜欢她的人,也一定要不正常呢!

    “你在干嘛?”罗敏嘉推开房门,“回来也不说一声。”

    然后他发现她哭了,惊慌的往后一退,“我去给猩猩打电话。”

    “回来!”徐悠悠哑着嗓子,狠狠的擦了眼泪,“收拾东西!跟我走!”

    “呃,绑架吗?”罗敏嘉眨眨眼,“其实你缺钱可以告诉我…”

    徐悠悠一声不响从床下拖出皮箱,恶狠狠地往里面塞衣服,“我给你三分钟时间!”

    罗敏嘉嘟囓着说,“哪有这样的?绑架还要我自己收拾衣服?”

    徐悠悠抬眼,冷冷的看他。他连忙举起手,“我去,我去,我马上去!”

    徐悠悠收拾好东西,速度飞快的从厨房开始,拔掉冰箱空调电视机的电源,关好门窗。拎着她地大皮箱和拎着小皮箱的罗敏嘉一起,锁了大门,走了。

    “我能不能问问我们这是去哪?我身上没带多少钱,你带了吗?其实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旅行,但是我希望你能尊重一下我,至少要问问我想去哪吧?”

    徐悠悠沉默的坐在出租车里透过车窗看外面的人来人往。

    “你要再不说话我就喊绑架了!”罗敏嘉威胁她。

    司机一个急刹车,慌张的回头看他们。罗敏嘉讪讪的摆摆手,“我开玩笑地,开玩笑。不是绑架,这是我姐姐。”

    司机狠狠瞪他一样,又开了起来。

    “我和猩猩吵架了,想出去住几天。”徐悠悠却突然说话了。

    “哎,这算什么啊?别难过,你想去哪?我请你!”罗敏嘉财大气粗的拍拍瘦巴巴的胸口。

    “回家…”

    “诶?”不是刚从家里出来?

18 往事

    魏自超夫妇看到许久未见的徐悠悠,自然是喜上眉梢。

    “这丫头,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魏自超的夫人和颜悦色的接过徐悠悠的行李,低头发现躲在徐悠悠后面的罗敏嘉,“哎,这是谁家的孩子啊?”

    “阿姨,这是罗敏嘉。”徐悠悠把罗敏嘉拽过来,“叫人!”

    “阿姨好。”罗敏嘉很配合的大声说。

    “哎呀,什么阿姨,我都能做你奶奶了。”魏夫人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满是笑意——女人永远不介意被人叫小了。

    “快进来吧。”她连忙招呼他们。

    魏自超站在客厅,笑眯眯的说,“你就是嘉嘉啊。”

    “是啊,叔叔。”罗敏嘉很高兴的点点头——原来他这么有名了?

    “悠悠这孩子,天天躲在家里不出门,原来是照顾你呢?”

    “其实是我在照顾她。”罗敏嘉马上走过去拉住魏自超的手,“悠悠姐姐做饭难吃还挑三拣四的不吃东西,她还减肥呢…”

    徐悠悠伸脚踹过去,“死一边去!”

    魏自超和魏夫人都楞了一下,继而大笑,“悠悠,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野蛮了?”

    “她一直很野蛮!你们都被她骗了!”罗敏嘉捂住屁股跳到一边继续挑衅。

    徐悠悠瞪了他一眼,转身说,“阿姨,我晚上想吃你做的糖醋鱼。”

    魏夫人笑着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菜市场买鱼。”

    “你去帮阿姨拎东西。”她对罗敏嘉说。…

    罗敏嘉想说不去,可是这样就显得他刚才的有礼貌是装出来的,只要点点头。硬着头皮说,“好的。”

    他还寄希望于魏夫人说不用麻烦。然而魏夫人越看他越有趣,笑呵呵地说,“那我就带这个小保镖出门了?”

    “呵呵,路上小心。”魏自超说着坐在沙发上,听到门被关上。才对徐悠悠说,“坐吧。”

    徐悠悠坐在他对面。

    “这是准备住几天?”

    她点点头。

    “和擎朗吵架了?”

    她没说话。

    “你啊,不受委屈就想不起我。”魏自超从果盘里拿出个苹果,慢慢的削了起来,“要我帮你去教训教训擎朗那臭小子?”

    徐悠悠咬着嘴唇,半天才说,“其实我想见见他。”

    魏自超头也没抬,继续削苹果,“见谁?擎朗?你不生气了?”

    “不。我说的是你弟弟。”

    魏自超地手猛然停住了,刀尖甚至有些微微颤抖,过了好半天才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从你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开始,我就知道了。那个医生。是你弟弟。也是我妈地外遇对象。”

    魏自超把苹果和刀子放在一边,过了半天才慢慢说。“你妈告诉你的?”

    “不是。我见过他,他和我妈从宾馆出来。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发生那件事,你带我去看心理医生,我才想起来,他就是那个人。”

    魏自超苦笑着摇头,“我说你聪明,一定能看出来。自越还不相信…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不说呢?”

    “说这个干什么?”徐悠悠沉默了一会,“你和阿姨…”

    “我跟你阿姨对你好,不是因为内疚,也不是同情!”魏自超正色说。

    “我知道。”徐悠悠舔舔嘴唇,“我每次想开口骂他,或者打他的时候,总会想起你和阿姨,我不想你们难过…我真的,当你是我爸爸。”

    魏自超的眼圈有些红了。他不是善于表达感情地人,停了一会又拿起那个苹果,一边削一边说,“自越移民去美国了,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徐悠悠点头,收起眼里的柔弱和真情流露,冷静的说,“确切的说,我不是要见他。我是想知道,那两年,和我一起看心理医生的其他病人资料。”

    “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病人资料是不能泄露的。”

    “有一个叫魔镜的人,给我打电话,说我和他是一样的人。他在上个星期,杀了那个富商郭强。”

    “对,这事我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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