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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说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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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擎朗也站了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要变成化石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不知道徐悠悠想做什么,就这样站到天荒地老?

    他忽然觉得自己被一种叫绝望的情绪包围。她离他太远了,好像另一个星球的游客,也许随时会离开,也许随时会消失…他抓不住也不敢抓,无数次的想让自己和她一样,他也吃了几天不说话,那真是痛苦的体验…那么黑暗,感觉却无比敏锐,常常觉得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寂寞的想死。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样。或者她已经什么都不去想了。

    他忍不住伸手想抓住她。心里忽然想笑…这样的月色,她是想学娥吗?

    他碰到她的手,冰凉,手心湿湿的,像抓住一条蛇。他下意识的想揽她进怀里,给她温暖。突然,寂静的夜,传来了脚步声。

    “笃,笃,笃…”

    他条件反射的想去开门,徐悠悠握住他的手,又轻轻摇摇头。

    他们靠的太近。徐悠悠仰着脸看他,略带稚气的脸,双眸黑不见底,嘴唇冻的发白…项擎朗忍不住又想骂自己,他应该先找件衣服让她披着。

    但是现在,他想用更快的方法。

    他伸出手抱住她的纤细地腰,一瞬间忽然被感动。他没有犹豫。低下头嘴唇稳稳的落在她唇上…好了,他心满意足的想,这下不冷了。

    徐悠悠吃惊的瞪大眼睛,她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她眼前一动一动。忽然放下心来,闭起眼睛。人对寒冷地抵抗力一向很差。尤其在突然遇到温暖之后,那样的安谧甜美,她什么都不去想,伸出手反抱住他。

    好像暖炉。

    她没有觉得不适,项擎朗就只是这样,贴着她的唇一动不动。没有**的味道,干净纯粹的像夏天的彩虹。

    脚步声还在继续。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纯洁的亲吻。

    过了很久。徐悠悠轻轻推开项擎朗。她拉起他地手,打开门走出去。

    项擎朗迷迷糊糊的跟上,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该死!他站在走廊里忍不住在心里骂道。这个该死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他宁可希望自己在做梦,也不希望由这恼人地脚步声惊醒。

    徐悠悠拉着他上了三楼,楼梯吱吱扭扭的小声叫着,脚步声还是没有停下。

    楼梯墙上挂着奇形怪状的油画。色彩浓艳诡异,黑暗中好像一个个都是活物。随时会化身变形人向他们袭来。

    徐悠悠走到三楼的第二间房,门缝开着。项擎朗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探险地小孩。推开这扇门。就进入另一个世界。

    门开了…

    要不是他真切的抓着徐悠悠地手,要不是这双手有了和他一样的温度。要不是他刚才撞到楼梯拐角觉察到了疼…他真地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个在花园挖土地小男孩像森林里的小矮人,穿着不合身地短裙,脚下是一双最少七寸的红色高跟鞋…他正在这空荡荡没有任何家具的房间里跳舞。

    不,不是跳舞。

    他的脚有规律的在地上一下一下的踢着。鞋太大,他的脚又太小,可是不管他如何剧烈的动着,鞋子都像粘在他脚上,牢不可破。

    他的手胡乱在空中摆动。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小小的眉头紧缩在一起,眼睛用力的向外凸出,他的嘴不停在动,好像说着谁也听不见的话。

    项擎朗拼命忍住不叫出声。他第一次知道,活人真的比死人恐怖。

    男孩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们,起劲的继续跳着。

    “笃笃笃…”地板像随时会被刺穿,整个房间是大浪中孤零零的一条板,随时会遭受灭顶之灾,尸骨无存。

    徐悠悠像被催眠定身,一动不动的看着男孩。

    月亮像和乌云玩捉迷藏,一下明一下暗的光线让这房间的所有人都离奇如鬼魅。

    渐渐的项擎朗也不动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以他的常识来看,这是个梦游的孩子。梦游是不能被突然叫醒的,否则可能会吓死他…不知道有没有科学根据。他不敢吃。

    他一辈子没有经历过这么诡异的事情。一幢外表破旧的老房子,几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人,一个会梦游不会说话的抑郁症男孩,再加上如女鬼一般的徐悠悠…

    徐悠悠突然伸手拉他,示意可以离开了。

    他松了口气,不放心的又转头看了看男孩。但是他明白,这决不是男孩第一次梦游,徐悠悠定是早就知道,她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件事…还有他房间里那杯牛奶,现在想起来一定加了东西,项爸爸在医院时告诉他,“我昨天睡的特别好,就是早上起来有点头晕。没想到会突然发烧…”

    不会错了。有人在项爸爸的饮料中放了安眠葯。

    这个发现让项擎朗怒不可遏…这家人的待客之道果然有意思!

    可是为了什么?是因为这个男孩吗?

    在三楼楼梯口,徐悠悠松开项擎朗的手,自己先下楼。项擎朗刚要跟上,徐悠悠冲他摇摇头。

    他狐疑的看见徐悠悠下了楼,接着听到一声低呼,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脚步声停下,他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摩擦,过了很久,才终于全部安静。

    他稍稍松口气,突然响起的短信声却差点吓的他跳起来,打开一看,徐悠悠,“睡觉了。”

    …

    这算什么?项擎朗觉得自己彻头彻尾是个白痴。但是另一方面,他认为徐悠悠已经融入了这个家庭…当然不是普遍意义上认为的那种融入,但是最少,比起项家她刻意营造的过客身份要好的多,最少…她还有好奇心。

    项擎朗笑了。

    这是件好事…如果,不是那么危险的话。

    从明天开始,他决定一同加入这个…不太危险的活动。

8 老鸭汤和高跟鞋

    下来的几天,过的风平浪静。

    项擎朗每天提前一个小时起床,开车去警局,下了班再急急忙忙赶回来。慧姐跟他熟了,会提前留好饭等他,他想她也许是这家里最正常的人。他见过了罗安宁和如平,见过了罗展鹏沈南南,见过了龚起帆和杜眉…最常见的,还是罗敏嘉。

    罗安宁和罗展鹏夫妇每日一起上班,罗展鹏开车送大哥大嫂先去单位,然后才和沈南南一起去公司。罗宏伟的生意做的很大,主要是连锁酒店的经营,据说城里有一半的大酒店都有他的股份…这是听项爸爸说的,在这之前,项擎朗从未听说过这位罗叔叔。

    |;u日程是,十二点起床,磨磨蹭蹭到下午两点,出门购物或者做美容,下午六点准时回家,吃过晚饭回房间看电视到深夜,她疯狂的迷恋韩剧,闲聊必谈韩国明星,项擎朗一听到那些,贤啊,妍啊的名字就开始头疼。他发现罗家人都和他一样不喜欢杜眉,当然,很难说他们彼此喜欢谁,一个个都虚伪的可怕。起帆是唯一的异类,他和杜眉一样,没有工作,据说每天出门都是去健身。项擎朗看他身材确实不错,心想这个钱或者没有白花。起帆对杜眉很客气,倒是杜眉,总是冷嘲热讽说他是小白脸…这倒很可笑,如果不是为了钱,杜眉何苦委屈自己陪着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子,尤其这个老头子特别讨厌她。

    徐悠悠大多数时间和罗敏嘉一起待在花园里。罗敏嘉挖土,她在一旁观看,谁也不说一句话。项擎朗晚上回来就和她们一起,呆呆的等到这两人各自回房睡觉。

    这个问题让项擎朗很头疼。那天晚上的事对徐悠悠并没有任何影响。她一如既往的冷淡,回短信给他也是寥寥数句,常常搞得他满腹的酸词说不出口只好作罢。夜晚的探险活动也停止了,虽然罗敏嘉还是会深夜梦游,可是每天去看也不会多个人出来,又不能采取什么行动。

    这是让项擎朗第二个头疼地地方。他旁敲侧击的问过慧姐。慧姐只是一脸慌张的求他不要说出去…他很想告诉她这是病,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罗敏嘉还那么小,不及时治疗才会更麻烦。慧姐惊恐的表情让项擎朗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项擎朗在第三天晚上终于见到了罗绯雅。那天项擎朗回来的比较早,刚好赶上开饭。

    客套一番,所有人落座。慧姐做了项擎朗最喜欢吃的油淋茄子,他累了一天,看到这丰盛的饭菜不由食指大动。

    “呵呵,都别客气,吃饭吧。”罗宏伟慈祥的宣布。

    项擎朗把碗放在徐悠悠面前。又把筷子递到她手里,这才开始吃。罗展鹏哈哈大笑,“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项擎朗心里一热却也没解释。

    “对了,擎朗你们公司最近怎么样?我听说又接了笔大生意,难得这么忙你还要天天过来…其实没什么了。我们又不会欺负悠悠,是不是?哈哈。”罗展鹏说话语速极快,噼里啪啦不给别人反应地时间。

    项爸爸和罗宏伟多年未见。他觉得生意人避讳警察是人之常情,所以介绍的时候隐瞒了项擎朗和徐悠悠警察的身份。

    项擎朗笑着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应付这种场面。

    “这倒是,”沈南南接口道。“这么奔波。倒不如在市区找个地方静养。”

    她话音未落,罗宏伟犀利的目光投在她脸上。沈南南自知失言,讷讷的低下头数米粒。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尴尬,如平出来打圆场,“市区怎么能和这里比,风景好,空气好,最适合病人修养…”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罗安宁低声对妻子说。

    如平也马上闭嘴。

    项擎朗有些食不下咽,他侧头看看徐悠悠,她一脸平静的吃着面前那碟橄榄菜肉末炒豆角…这是项擎朗拜托慧姐地,每天要给徐悠悠加这道菜。

    看不出来她喜欢不喜欢,项擎朗最近常常觉得自己在做画蛇添足的事,多此一举。

    “啪!”什么东西从天而降,落在饭桌中央的那盆老鸭粉丝汤里,汤汤水水溅的到处都是,杜眉正拿着汤勺舀汤,没提放被溅了一脸。

    “啊!”如平短暂的低呼一声。

    项擎朗抬头一看,二楼楼梯口一个坐轮椅地女人正一脸怒容的望着饭桌上的人,她手里拿着一只红色高跟鞋,另一只已经被扔到了汤里。

    “小雅!”罗宏伟压抑怒火站起身。

    “慧姐!”罗展鹏提高音量喊来慧姐,“把汤端下去,二小姐地高跟鞋给她扔了。”他这么说着,挑衅的望向罗绯雅。

    罗绯雅更是怒火中烧,她扬手扔下来手里地高跟鞋,罗展鹏以和身材不符的敏捷迅速向后一退,高跟鞋稳稳当当地砸在杜眉肩膀。

    “有没有搞错!”杜眉跳起来大喊道,“又凡么神经?”

    “我发神经?”罗绯雅脸色蜡黄,凌乱地头发纠结在一起,浅黄色的睡衣衣襟上都是油点,“你们在这里大鱼大肉,我就要吃没营养地破粥!告诉你们,我还没死呢!”

    “小雅!”罗宏伟耐着性子解释,“起帆说你这几天睡的不好,我特意交代慧姐给你做的酸枣仁粥,你要是不合胃口,让慧姐再给你做就好了,不要生气。”

    “谁说的?”罗绯雅提高音量,“龚起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睡不好了?”

    :=。着饭,当什么都没听见。

    “你不要怪起帆!”罗宏伟说着上了楼,“家里还有客人,有什么事回房说。爸爸陪你一起吃饭好不好?做你最喜欢吃的炸羊排?”

    “用不着!”罗绯雅不领情,冷笑的看着徐悠悠,“客人?什么客人?深更半夜装僵尸吓我的客人吗?你让她走!我讨厌她!”

    罗宏伟也有些生气了,“胡言乱语什么!”他说着推着罗绯雅的轮椅回房,“你乖乖的,不要发脾气…”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一声门响之后。慧姐拿了抹布快速的收拾下残局,轻轻退了出去。

9 直觉

    场好好的饭局闹的这个地步,项擎朗进也不是,退也徐悠悠,细嚼慢咽,吃的惬意无比。

    他嫉妒这样的人,可以正大光明不去计较别人的想法。

    “小雅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杜眉打破沉默,她拿出纸巾气呼呼的擦着脸上的汤水,“有没有搞错!我这衣服今天才买的。”

    沈南南冷笑,“让爸爸再给你买嘛?反正他给你的钱足够你天天买新衣服。”

    “哎呦,这话说的,”杜眉假笑看她,“对了,刚才陈经理打电话说今年你们账上又亏了几百万…啧啧,少买几件衣服不就好了,何必呢?”

    “你又偷听爸爸的电话!”沈南南气急败坏的站起身。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杜眉慢条斯理的吃下一块茄子。

    罗展鹏拉着妻子的手,轻轻摇摇头。沈南南才不情愿的坐下。罗展鹏开口,“小妈,公司的事你一向不过问的,那几百万的事我跟爸爸打过招呼了。”

    他一反常态的很冷静。

    杜眉也有些讪然,“我没有恶意啊,只是随口问问。”

    “哼!”沈南南冷哼一声。

    一直没有声响的龚起帆突然说话,“在这宅子里的人就谁也不要说谁了,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

    “你这话什么意思?”杜眉挑高眉毛问。

    “没什么意思。”起帆推开碗筷,“我吃饱了。哎,该上楼伺候二小姐了。”他调皮的对项擎朗一笑。“您慢用。”

    项擎朗客气的跟他点点头。

    看着龚起帆地背影消失,杜眉冷冷的说,“一个小白脸而已,装腔作势。”

    话音未落,罗敏嘉从厨房跑了出来。经过客厅看到徐悠悠,犹豫了一下,又跑了出去。小蕊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对餐桌周围的人点点头,才道,“二少爷,我陪小少爷去花园了。”

    罗展鹏点点头。

    沈南南故意把盘子敲的啪啪响。“人啊,还是老实点好。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杜眉符合,“那倒是。就算想飞。也要瞧准了枝头,飞到一棵歪脖树上,不如老老实实当她地乌鸦!”

    小蕊脸一红,尴尬的点点头。急急忙忙的跑了。

    罗安宁叹口气,“有客人在呢。”

    沈南南和杜眉都想再说什么。却只是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哼一声。低头吃饭了。

    “呵呵。大哥今天心情不错。”罗展鹏打圆场。

    “是啊。”如平眉开眼笑。“今天爸爸夸你大哥,说最近他们酒店生意不错。”

    “我知道大哥一向能干。”罗展鹏夹了一块红烧蹄膀给罗安宁,“回头我跟爸爸说一声,让你也来总公司帮我。”

    “有劳了。”罗安宁看着碗里微微抖动的大肉,勉强的说。

    项擎朗没明白他说的有劳,是去总公司的事,还是夹菜地事。他只是觉得头疼,实在庆幸自己家里没有那么复杂的关系。可是另一方面,他实在想不通何以这家人如此不见外?他和徐悠悠是客人不对吗?怎么会当着客人的面如此无所顾忌。

    徐悠悠推开椅子,径自去了花园。

    项擎朗也是食不下咽,他欠身想跟徐悠悠一起走,不经意看到沈南南颇有深意地笑容,他脸一红,又坐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有鬼,这几天总觉得这一家人看他和徐悠悠都带着促狭的笑容。他心里不知道多想承认他就是喜欢她,可是他也明白,那意味着对徐悠悠的身份再做一番解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只盼安安静静的在这里住下去,直到徐悠悠恢复正常。

    “项先生,你妹妹地病是突然才有的吗?”杜眉突然问。

    “是。”项擎朗简短地说。

    “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项擎朗沉默着点点头。

    杜眉淡淡的微笑,“这种病很难治吧?我看你妹妹地情况和敏嘉差不多。哎…”

    “我吃饱了。”罗安宁站起身,对项擎朗说,“慢用。”

    几乎同时,如平,罗展鹏和沈南南也放下筷子,客气两句纷纷离场上楼。

    杜眉无所谓地继续吃饭。

    项擎朗看着她,忽然心念一动,“罗太太,罗敏嘉也是突然受了刺激才变成这样的吗?”

    杜眉笑,“这我可不知道。我嫁过来才两年,敏嘉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了。”

    “你没有问过罗先生吗?”

    “我也想。”杜眉翻个白眼,“你可能有所不知,我本来只是宏伟饭店里地一个服务员。自己也没想过会有这个运气被他看中…当然了,我的确是为了钱嫁给他,可是我自认对他不错,这两年我怎么照顾他的,他又是怎么对我的?你也看到了,他家里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有心机,我不知道是谁在宏伟那里胡说,搞的宏伟见了我就生气…你说我招谁惹谁了?敏嘉的事我问过不止一次,我现在好歹都是他妈妈,想关心一下他,宏伟倒好,一说起敏嘉就跟我发脾气。项先生,你来评评理,有这样的父亲吗?孩子都成这样了,也不想着看病,就任由他去了…这孩子今年六岁,还不识字呢!”

    “你怎么知道他不识字?”

    “慧姐跟我说的。小蕊来之前,一直是慧姐照顾他。你可千万别在慧姐面前提这事哦,慧姐很疼敏嘉,一说就哭…哎。”

    项擎朗点点头。和项爸爸一样,一提起徐悠悠眼圈就红了。

    杜眉突然捂住胸口,痛苦的弯下身。

    “你怎么了?”项擎朗连忙走到她身边。

    杜眉脸色煞白的抬起头,“没事。我有点不舒服。”

    “用不用我扶你回房休息?”项擎朗迟疑的说。他看出杜眉确实很难受。

    “不用了。”杜眉猛的拉住项擎朗,“项先生,你相信直觉吗?”

    项擎朗哑巴了。

    杜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四年前,我母亲去世。那天就好像今天一样,我心口疼的厉害…”

    项擎朗想,女人就是这样,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就交给宿命论去解释。哪里有什么直觉?他怔怔看着杜眉扶着楼梯慢慢走上去,罗宏伟从二楼下来。这对夫妻交错而过,却没有说一句话。

10 最后一夜

    宏伟疲惫的坐在沙发上轻叹一口气。

    项擎朗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

    “让你见笑了。”罗宏伟打破沉默。

    项擎朗摇摇头。

    “杜眉喜欢乱说话,她人就是那样,你不要理她。”

    “她也是关心你。”项擎朗说。

    “关心我?”罗宏伟苦笑,“她关心我的钱。我要是死了,一毛钱也不会给她留下。”

    项擎朗不想偏帮,可是他觉得罗宏伟这样聪明的生意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一个女人是否为了钱而接近他?既然娶了人家,就应该负责。罗宏伟不是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小男孩,难道因为对杜眉失望而心生怨恨?

    罗宏伟接着说,“我家里的事你不明白。我现在就是希望悠悠在这里住的开心…小雅,”罗宏伟迟疑的说,“我刚才已经骂过她了。”

    项擎朗不相信。罗宏伟对罗绯雅的宠爱已经超过了正常范围,他不会骂她,甚至不会大声呵斥她。

    “她两年前得了一场感冒,谁知道突然下肢就不能行走了。医生说得了什么横贯性脊髓病…我们家没有一个学医的,谁也搞不懂怎么回事。得病以前,小雅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喜欢笑喜欢跳,每天都开心的像只小麻雀…谁知道…”罗宏伟说的伤心,声音都有些哽咽。

    “这两年吃了不少葯,看过不少医生,可总也不见效…久而久之,小雅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你知道我这个当爸爸的心里有多难过…”罗宏伟红着眼圈,“起帆本来跟她很恩爱,那时候他们结婚也一年了,我一直劝她们赶紧生个孩子,他们俩都是喜欢玩的人,总是说不急不急…你看看。现在…她白天没事就睡觉,晚上就开始折腾人。她不是故意的,如果因此吓到了悠悠,我替她说句对不起。”

    这番话说的诚恳真挚。项擎朗却是满心不屑。

    他刚才听到罗绯雅说的话,就明白了那天晚上,徐悠悠先下楼是去吓罗绯雅了。可是徐悠悠怎么会知道罗绯雅在那里等着?说明之前徐悠悠一定被罗绯雅吓到过!

    项擎朗是传说中护犊的那种男人,不管别人怎么说,家里人就算犯错也一定向着她。先不说徐悠悠现在的情况本身就够糟糕了,再加上项爸爸那莫名其妙地发烧,项擎朗几乎可以肯定这都是罗宏伟为了保护罗绯雅所做的举动。

    他当然不满。强压怒火,“是我们添麻烦了,我想过几天就让悠悠回家。”

    罗宏伟定定的看了他半天,“也好。我们家…哎,我老了,管不住这些孩子。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项擎朗有些烦闷。客套两句,告辞了。

    他一点也不同情罗宏伟。尤其在花园又见到了罗敏嘉,想起杜眉说过的话。他甚至想出示警察的身份来了解这个情况…实在没办法相信,一个六岁的孩子,自闭,梦游。不识字…这家人是不是有疏忽照料的嫌疑?

    徐悠悠一如既往的坐在花园一角,一动不动的盯着罗敏嘉。小蕊百无聊赖地低头玩着手机游戏。不时抬眼看看这两个奇怪的人。

    项擎朗坐在徐悠悠身边,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他轻轻说。“罗绯雅吓到你了?”

    他听不到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要是在这里待的不舒服,我们回去好不好?换个地方也可以。我不喜欢这家人,那个罗绯雅有病,她一定吓到你了。而且,而且这家人都各怀鬼胎,我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我白天不在这,你要是出事怎么办…”

    他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此时说话的样子有多像个絮叨的老太婆。

    他看一看罗敏嘉,接着说,“我可以跟罗叔叔说一声,或者你能带罗敏嘉一起回去。这家人都不喜欢他,也不关心他。我总觉得他和你一样,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他微微用力握住徐悠悠地手,“我可以带你们去旅行,像一家人一样。有阳光和海滩…”

    徐悠悠笑。心里想,还有穿比基尼的美女。

    “你笑了。是同意了吗?”项擎朗也笑了。感觉到一种相濡以沫的默契。

    这当然是他地一厢情愿。徐悠悠常常让他觉得其实他才是鬼,她看不到也听不到,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小蕊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花园。

    秋天的晚上还有些阴冷,项擎朗拍拍徐悠悠的手,“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项擎朗拿了衣服出门,在楼梯口看到如平。她红着眼眶委靡不振地样子,看到项擎朗,连忙擦擦眼角的泪,点点头逃跑似地跑去三楼。

    项擎朗看到罗宏伟的书房半掩着门。

    他一直说不清罗家人之间地关系,每个人都是刺猬,针对所有人竖起尖锐地刺。如平是个例外,她和罗安宁一样…应该怎么说?好像两只小乌龟,或者防备所有人,可却不会伤害。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罗安宁去了哪里?

    不止罗安宁,还有罗展鹏沈南南,罗绯雅和龚起帆…好像上了楼回房就再也看不到人,尤其是龚起帆,项擎朗不敢想象他和罗绯雅单独相处的时候会不会痛苦地想要离家出走。

    也罢,也罢。都是人家的家事。

    项擎朗在客厅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慧姐带男人上楼,“肖律师,老爷在楼上。”

    项擎朗欠身让过。楼梯太窄,肖律师又太胖。慧姐歉然道,“项先生还没休息?”

    “我认识你。”肖律师端详项擎朗,“你是市局的刑警队长…我们打过交道。”他说着伸出保养的白白胖胖的手。

    项擎朗想阻止也来不及,在慧姐惊异的眼光中硬着头皮伸手,“好久不见。”

    他刚才听到慧姐说话才想起来。几年前,他和肖律师打过交道,那是一起富豪伤人案,肖律师不是刑事律师,请了朋友来帮忙,不过看他上上下下的疏通,项擎朗知道他是个好律师。

    一般来说,好律师就不是一个好人。

    以法律为武器,不见得每次都能保护好人,这是律师的职业操守。

    项擎朗满腹心事的下了楼。他很奇怪罗宏伟为什么要在深夜见律师。

11 奇怪的遗嘱

    平时一样,项擎朗下午六点左右下班。近郊有果农果,他还好心情的下车给徐悠悠买了些水梨。

    心情愉快的回到罗家,却发现门口听着几辆车。他有些奇怪的进屋,花园里也没有发现徐悠悠和罗敏嘉熟悉的身影。

    罗展鹏从屋里冲出来,差点和项擎朗撞个满怀。

    “出什么事了?”项擎朗问。他马上发现罗展鹏的衣袖上带着白绸。

    “我父亲,去世了。”罗展鹏沉闷的说。

    项擎朗瞪大眼睛。怎么会?这么突然?

    “是生病?意外?还是谋杀?到底怎么回事?”项擎朗追问。

    没有人回答他。罗展鹏走在最前面,后面分别跟着沈南南,罗安宁,王如平,罗绯雅,龚起帆,慧姐和小蕊拼命安抚不断挣扎想要逃跑的罗敏嘉,站在最后。

    一列人鱼贯而出,每个人脸上都是肃穆沉痛的表情。他们坐上门口停着的那几辆车,很快消失在淡淡的夜色中。

    项擎朗不急细想,冲上二楼一边打电话,一边四处寻找徐悠悠。

    “喂,爸!罗宏伟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嗯。我在殡仪馆。”项爸爸简单的说。

    项擎朗想了想,“知道怎么死的吗?”

    “听说是生病。医院的验尸报告还没出来,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验尸报告还没出来?那你去殡仪馆干什么?”

    “葬礼。”项爸爸苦笑,“罗展鹏打电话给我,请我参加他爸爸的葬礼。”

    项擎朗愣住,“验尸报告没出来,医院就把尸体给他们了?”

    “不是。罗展鹏弄了个衣冠冢”项爸爸口里的嘲讽意味再明显不过。

    “他怎么这么着急?”项擎朗不可思议的说。

    项爸爸没有回答。

    项擎朗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于是说。“先不说了,我去问问看悠悠知道什么。”

    “悠悠这两天怎么样?”项爸爸马上问。

    “还可以。”项擎朗随便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他轻叩徐悠悠的房门。门是锁着的。

    过了一会,徐悠悠才慢吞吞地开了门。她正在睡觉。

    项擎朗见到她,刚要说话。徐悠悠懒洋洋的看看他,又转身躺回床上。

    “罗宏伟死了,你知道吗?”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昨天睡地太沉,什么都没听到…”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谁发现的尸体?”

    徐悠悠拉高被子蒙住头。她一句话也不想说。

    项擎朗很快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心理医生说,不要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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