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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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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正目光注视着马群中最高大耀眼的那匹白马,那马除了脊背长了一溜赤毛之外,浑体雪白,无半根杂毛了,难怪西夏人称其为‘赤脊玉龙’,若非它是这群马的头子,西夏人却不肯卖了它,又说这马根本无人能驯服,堪称是匹神驹,只看它那健膘体形,怕是爱马的人全都要淌口水了,萧天正亦不例外。
而此时,还有一个人相中这匹马,赫然是北面疏林中的霸王娇,老远她就瞅着这匹马顺眼,细细端详之后便看出此马不是凡品了,又见马群皆朝靠拢,更知它是这群马的头马,“衙内,娇娇要定那匹马了。”
衙内这趟出来也没坐车,目标太大了,万一跑了活口,自已岂不露馅了?所以也跟着骑马至此埋伏。
瑟瑟就站在另外一边,此时她的心情也有些异样,必竟她是契丹人,这番要劫杀自已族人,心里不由百感交加,只不知这批人是哪一系的,若是‘后萧系’的,自已也便提了剑痛宰几个,两系仇恨之深可见。
“我家娇娇看上的,自是你的,不过我观其马不易驯善,宝马良驹非驯服而不择主,须看娇娇运道了。”
“且看娇娇整它个服贴便是,好衙内,我有一计,如此这般……”娇娇灵心动时,附在情郎耳畔说话。
衙内闻罢不由点头,赞道:“好计,燕青……速速发出暗号,招卢员外、索将军在此汇合……”
须臾,三拔人马就汇于了一处,衙内言说娇娇计策,几个人皆以为可行,于是,以霸王娇为首,卢俊义、索超为辅,燕青、时迁、梅林东等人都跟着,领着索超麾下五六个偏将和五六十号人一起就冲了出去。
这边萧天正等人见来了一拔人马,差不多有七八十个人,他不由一震,但看这些人打扮,象是普般的庄户人,心下也就不惧了,自已统领这百余勇士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悍猛,岂惧一邦山野农夫?笑话!
霸王娇一马当先,卢俊义和索超混在人群中,他两个都是名人,虽改了装扮,仍怕给人家认出来。
“嗳,本小姐来问你们这伙人,谁是管事的?那马群中的赤脊白马我相中了,只管开个价……”
这边一堆契丹人也纷纷收了干粮上了马,马鞍桥上的兵刀也都握住了,事若不对,便大杀一场,萧天正看得真切,马上这女子怎么生得如此出色,披风迎风抖开,紫色劲装包裹的娇躯好不诱人,胸前两陀肉抖的人眼都花了,下面柳腰偏是堪握,但见一张俏脸细眉如柳,美眸亮彻,红艳艳两片唇越发的好看。
萧天正横扫了一眼美女带来的这些人,却没把他们看在眼中,只怕自已一声令下,不消片刻就能屠光他们,心中存这般想法,又见美女实见是勾得他心魂不守的,若劫掠回去藏在私房狎耍,不知多舒爽美?
“嘿!小姐何处来?居然一眼便相中了我的赤脊玉龙,只是此马万里无一,价值连城……”
娇娇见他目中隐现亵色,心中却是恼了,不耐的打断他的说话,道:“休要聒噪,献上此马,饶你狗命。”
“呃!哈……感情碰上了劫道的?甚好,我萧天正也喜欢你这般有味的小娘子,今日却让你知晓是谁劫了谁?儿郎们操了家伙,这个贼小娘子留给我,其余人等斩个干净,方便若宰的人多,这贼小娘子的白屁股我便赏他耍一回,杀……”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只是他这个字才出,已方就倒了人。
那边燕青首先就发动了攻势,他除了一身硬功夫之外,还精通暗器,七柄小刀飞出后,萧天正一方便摔下马七个人,个个咽喉中刀,一击而毙命,还没等萧天正失惊的当,霸王早揪出一双紫金锏磕马冲上来。
后面索超、卢俊义只恐衙内夫人有失,忙双双一声暴喝,亮出兵刃就冲了上来,一场血战拉开序幕。
都说辽人精擅骑射,但在近兵相接的这一刻,射技一无用武之所了,执出兵刀拼命吧,前面几个对冲来的美女霸王娇无视,头领说了,要单独应付她,哪知霸王娇起了杀性,你不理姑奶奶,姑奶奶偏砸你。
但见她手中双锏挥过,两颗脑袋便成了烂西瓜,两个人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就惨死了,萧天正看的真切,心下大惊,执起手中大狼牙棒兜头就砸,霸王娇也不躲闪,左锏举封他这一捧,右锏将身右又一个人砸烂。
‘当’的一声巨声,不少人以为美女给一棒砸成肉泥时,却看到萧天正的大棒飞了,给磕飞了,他当场震的两个虎口碎裂,双臂抖着再也动弹不了,那狼牙棒崩到半天高了,在场的人都吓的傻了眼了。
霸王娇这时右锏横扫过来,娇叱道:“你这腌臜狗头,姑奶奶也是你随便发给人耍的?凭你也配?死烂了先……”‘噗’的一声,一锏就横扫在萧天正腰中,同时左锏落下来,砸在他脑袋上,顿时血雨飞溅!
仅仅一个回合,契丹马贩首领就给两锏砸成一堆无可辩认的肉泥了,于是,屠杀开始,霸王娇是真动了杀机,紫金锏左右翻飞,挨着的就烂,碰住的便亡,有如虎如羊群一般,砍瓜切菜似的收割着人命!
一众跟在他身后的人等,包括索超、卢俊义全都傻眼了,天呐,衙内夫人太生猛了吧?女杀神啊?
不过这倒好,他们全省劲了,砍杀的都是一些已经吓破胆的对手了,而这批人也都是挑出来的精锐,卢俊义、索超都是万夫不当的猛将,燕青也是狠人,时迁小巧功夫更气人,如蛇窜蝶飞一般,和燕青配合的无比密切,这番好杀,仅一接触就一边倒了,有回过神准备跑的,都给燕青捡起兵刀掷刀,只一个跑的远了,未能掷住他,霸王娇瞅的真切,右手紫金锏甩了出去,如电光穿掠虚空,直接十几丈那人后背贯了个前胸,从马上钉到了地上,她兀自叫嚷,“跑你奶奶个蛋,粗言鄙语惹翻你家姑奶奶便是这个下场……”
回首再看战场时,快速接触之后已经落幕了,前后没用一刻钟,事实上给霸王娇一个人放翻的少说有三四十个之多,她出手太快,一家伙一个,看她杀人,这些男人们都蛋疼,“小乙去捡我兵刃,我去驯马。”
一看战场完了,霸王娇兜回马来,朝马群中那匹白马冲去,嗯,名不错,赤脊玉龙,你以后便是我的!
北面疏林里,萧瑟瑟又是心疼又是傻眼,不由自主的抓住情郎的手,颤声道:“娇妹子真乃战场杀神!”
衙内是何等样人,感觉到她柔荑的颤抖,便自她是心疼‘族人’了,忙给她解怀道:“姐姐切莫伤心,这批马贩子虽是你族人,但十有八九是萧奉先一系的,试想,你父系一系自保尚且不足,哪有余力在宋境做这些买卖?依弟之见,定然是辽国有权势的人在暗中增强他们的实力,私下来宋境收马,是也不是?”
萧瑟瑟闻言不由点点头,心情却是好了许多,蛤仍感戚戚焉,“衙内,你日后要成大事,我也便知熟了你一些手段,只怕与你为敌的都没甚好下场了,瑟瑟不敢有多的奢求,只望衙内心怀天下,莫深造杀孽!”
衙内点点头,将她手更握紧,“姐姐安心便是,文恭绝非好杀之辈,但凡能在谈判桌上解决的问题,我必不动用武力,屠我族人者我必反屠之,与说论理者我皆以礼相待,若谈理论情能平定天下,我一人以矣!”
瑟瑟听他调语,不由莞尔,反捏紧他的手道:“弟弟胸藏丘壑,又是灵牙利齿,我怕没一个说得过你的。”
远处霸王娇正凌空而起,朝赤脊玉龙落下去,那马失惊,突然启动,但还是迟了一步,凌空而下的霸王娇正骑在它背上,赤脊玉龙怒嘶一声,后蹄子就撅了起来,原地猛踢猛蹦,周围马群失惊,频频后撤。
霸王娇却不惧它,双腿挟紧了马腹,一任它撒疯,就是不掉下来,玉龙几番疯撅蹦跳无果,便开始满地撒欢了,时而人立而起,时而后蹄蹬天,总之是用尽了撒疯本事,奈何霸王娇稳若泰山一般巍然不动。
周遭围观的所有人全目瞪口呆,就是卢俊义、索超也直咬牙,“这畜生当真不得了,我去怕也不行。”
卢俊义也苦笑道:“索将军所言不假,换了卢俊义也早给甩下马了,衙内夫人的本事,今儿算领教了。”
足足闹了半个时辰,赤脊玉龙最终放弃了撒欢,唏溜溜几声暴叫,驮了霸王娇兜了两圈便安静下来。
……
楼阁榻上,霸王娇赤着下身趴在那里,一个粉臀青紫了,感情是给赤脊玉龙折腾的,萧瑟瑟正以药酒给她搓伤,这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她却嫌丢人的怕衙内瞅见,故此早早便躲回楼让瑟瑟搓疗青紫处。
补修司,前面堂里,衙内、卢俊义、索超、燕青、时迁等人都在,梅林东则带着人与庞昇协助张横、张顺兄弟装马上船了,衙内借此机会召集几个人说话,“……明日我便启程去开德府,大名麒麟庄上的事便由卢员外全权打理,每月自有用度银两拔到员外帐上,今夜先拔建庄前期费用,依我之见,清漳镇却是个建庄的好去处,也不很晃眼,北面那片密林可圈起来,做日常操训之地,我给员外半年时日,可否成军?”
卢俊义站了起来,恭敬的道:“衙内且心安,我定不负衙内重托,半年之内必练出一支精兵给衙内。”
“哈……员外坐下,晚上还须吃酒,我处另有《讲武堂》操军教材,你可依据教材细则实施,索将军也须抄一册去,但不可外传,你在官府练兵,多挑忠勇有义之士,兵练的好自得重用,亦为日后做铺垫。”
索超也立起,抱拳应诺了,到此刻,他与卢俊义两个人对衙内都服气的很,不光是人家有背景,实在是人家气魄也大,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不跟着这样的人混还去跟谁?异日之一身富贵也全寄在他身上了。
一切安排妥当,当夜舟事局的三十余艘大船就从永济渠清漳镇附近趁夜南下,离开了大名府境。
衙内也于次日一早,坐着六轮铁骨逍遥车从马陵道补修司驶出,南下直奔开德府,大车后面拴着赤脊玉龙,霸王娇屁股蛋疼,今日也趴在车上,不过她心里可是美滋滋的,但一路上却吃衙内训了一顿。
只因为她杀性太重,出手太过狠辣,霸王娇还分辩说,“人家力道大,收不住手嘛,又能如何?”
衙内却不容她抢白辩理,摁住就朝她屁股抽了几巴掌,霸王娇性拗,哼也不哼,也不求饶,显是心下不服,瑟瑟忙劝衙内莫动肝火,可衙内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没听见她认错,只怕日后还管不了,任她这般杀性感染了那伙人,以后怕要有乱子,当下心生一计,猛捋下娇娇裤子,“你屁股肉厚,本衙内却让你后庭花开……”霸王娇当时就惧了,忙揪住衙内也要脱裤子的手道:“我的好衙内,我再不敢了,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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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呼家将
这趟在大名府也不光是做了这一桩买卖,还秘令庞昇去市易场坊搜购‘灵隼’,但遗憾的是没有。
随衙内走的除了十八罗汉多了两个人,赫然是燕青和时迁,这二人成了衙内新的随从,卢俊义也大方,知晓燕青是个人才,跟着衙内混得好了,却可声援自已,因为燕青性忠,爬得再高也忘不了昔日之主。
如今燕青跟着衙内要建立什么情报司,而他和时迁就成了这个情报司的最佳人选,未来这个情报司不光要搜集敌对势力的各类情报,还会对本部系统进行监控,如此一来,燕青、时迁必为众目所望,而他代表的卢系也会遭众人心忌,衙内想了想,还得给情报司安置一个真正的控权人,嗯,莺美应该是众望所归!
一路上衙内免不了在车上荒唐,他与萧瑟瑟是食髓知味了,得空便粘在一起,霸王娇也便跟着起哄。
至开德府时已是政和四年三月(阴历)下旬了,荒野处又现一片嫩绿,霸王娇的心情就比较激动了。
在乐寿时,自已也见了未来的准公公安贞,衙内也道明了情况,安贞自是乐得合不拢嘴,儿子是有出息了,先是把渤海郡王高怀德后人高莺美收房,如今又把与高家齐名的呼延家闺领入了门,当真是长光呐!
呼延家是大家世,于由呼延家一窝子‘粗人’,遭忌的也不算厉害,粗鄙武夫嘛,没甚得心机,人家好多权贵也不与你一般计较,在以文治国的大形势下,武臣没甚的地位,好多年过去,呼延家一代不如一代。
本书中的呼延庆不会象演义中拥有十多个老婆了,但呼家将还是一大堆,呼延庆光兄弟姐妹就十多个。
此时,呼延庆官拜镇宁、德清两军指挥使、澶州防御使、马步军副都指挥使(澶州本路)、兵马都监;只缘与那开德知府梁弼成不合,呼延府第便置在了开德府北的清丰县(德清军治所),镇宁军指的就是澶州(濮阳),澶州也就是镇宁军,梁弼成等若是文首,呼延庆等同是武次;而开德因梁弼成坐镇未委任通判。
另外清丰县也可称为德清军,从战略上讲德清军是澶州一道屏障,南下敌军想拿下澶州非克德清不可。
呼延家一族人如今全都聚在呼延庆所在的清丰,政和二年迁徒至此,呼延庆忠孝仁义,擅护族人。
如今霸王娇的曾祖父(祖爷爷)呼延丕显还活着,倒是祖父(爷爷)呼延守用去逝了,往下数就是呼延庆的弟弟、姐妹和堂兄弟们了,他亲弟弟八个、姐妹四个:呼延平、登、唤、昭、凯、广、寿、威;姐姐呼延碧、仙;妹妹呼延珠、鸾;五个堂兄弟,强制执行为二叔呼延守信之子:呼延明、亮、豹、龙、兆。
此外是呼延庆三个老婆:鲍赛金、花瑞莲、苗凤英;(作者:省的我瞎编了,上述人物都借演义里的)。
呼延庆算呼延家第六代,霸王娇这一辈人是第七代,她亲兄弟姐妹就九个,她是长女,上面两个哥哥,下面六个弟妹,长兄呼延刚、二兄呼延雄、三弟呼延霸、四弟呼延勇、五弟呼延夺、二妹呼延珏、三妹呼延凤、幺弟呼延虎;如果连堂兄弟姐妹全算在一起的话少说有三十几个了,这里就不一一的‘瞎’编了。
衙内一路上听霸王娇讲她家势,不由的龇牙咧嘴了,这个世道颇为不公呐,想想莺美她们高家,凋零的只剩下母子一共三个人了,其它的兴许还有,可一个也没找见,反观呼延家,济济一大堂,全在一起。
真的要把呼延庆这一大家子拿下,自已的班底可就十足了,主要是呼延家是武将世家,只怕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勇猛的能战之士,可能就是因为这一大家人太‘可怕’了,故此朝廷只给了他家一个官员名额。
“……那姓梁的欺人太甚,爹爹也曾安置我那些叔叔堂伯等在他军中任职,哪知全给他裁撤了……”
霸王娇气呼呼的,一张俏秀脸蛋蒙上寒霜时尤有一番韵味,凤眸中威凌灼灼,想起她手起锏落,砸人成肉泥时,衙内就蛋疼,这女杀神若不勤加管教,不知要造多少杀孽,大损阴德啊,萧瑟瑟也自苦笑。
安敬伸臂揽了霸王娇纤腰,笑道:“岂不是天助我也?哈……哈……朝廷把你爹的官捋了我才喜欢呐。”
娇娇翻了个白眼,扭着娇躯不依了,攥着两个粉拳捶情郎肩头,噘着嘴嗔道:“我不依你,尽欺负人!”
萧瑟瑟笑道:“妹妹可不是寻常人能欺负的,惊于你杀人时的狠辣!此际却朝衙内耍娇,觉着不实。”
娇娇脸先红了,不忿的道:“姐姐有所不知,当初我确曾揍过他,只他、他……唉,不说了吧,恼人!”想起衙内脱裤子吓她的事,不由又莞尔,萧瑟瑟好奇,便揪着她问,两个一番耳语,然后就笑做一团了。
萧瑟瑟笑罢方道:“妹妹却须认帐,非是心里先喜欢了衙内,不舍得下重手,以衙内身手如何欺你?”
这一点霸王娇羞于认帐,辩说,“衙内奸诈,与人家理论闲话来着,我又说不过他,又趁人不备动手。”
“我观你身手高绝,莫说衙内趁人不备,就是比衙内身手好十倍的人想偷袭你也不成,你故意防漏吧?”
“哈……说得好,姐姐说的好呐!我如今想想果然是娇娇防漏,不然以我这身手,哪沾得了她身?”
娇娇更是脸红了,嗔眸瞪了眼情郎,又朝萧瑟瑟道:“姐姐未撞见当时景况,若你两个奶子给男人捏住,当时还能做甚么反应,我当时腿都软了,姐姐站着说话也不腰疼?我怕你给捏住时,沟里水都冒出来……”
“啊……”萧瑟瑟亦大羞,伸手又和霸王娇扭做一团,“我、我哪有你的水多?你尽胡扯吧……”
……
清丰县,呼延府;巨柳古柏都抽了新绿,枝叶渐渐繁茂起来,天气也转暖了,宽敞的院落中,在巨树下摆了张八仙桌,周围是几把长凳子,一个银须老者坐在正位,一张脸红润润的,着一领青绸暗纹花色的长袍,腰间束着黑绦带,慈眉善目的模样,但神色间似笼着一股淡忧,在他左右坐着几个中年男子们。
“……北边无甚战事,年前侍卫马帅宋恽抚边,一直也未传来捷报,似乎未有什么动静,倒是黑水女真人动起来了,辽朝一如大宋,内忧加外患,过几年必将大乱起来,唉……朝廷吃蔡党把持,只怕……”
左首说话的中年人,正是呼延明,他是第六代年最长者,已近五旬了,他父亲呼延守信也逝去多年了。
而正中那老者却是他父亲呼延守信的父亲,也是他祖父,这位老人赫然就是年近百岁的呼延丕显。
“大兄,女真人如何,却扯不上与我等有关,只是那梁弼成一力压着呼延一家,却叫人着恼啊!”
这次说话的是呼延明的三弟呼延豹,在此落坐的还是呼延亮、龙、兆、平、登、唤、昭、凯等诸人。
几个兄弟们纷纷论起这个梁弼成,第六代最小一个呼延威最后跳起道:“如此,却要逼反了我呼延家?”
“放肆……”一直不曾开口的呼延丕显瞪了孙子呼延威一眼,吓得他缩着脑袋就坐下了,再不敢吭声。
倒是呼延明道:“祖父莫要恼了,威弟所言却也不是全无道理,近两年朝廷却也做的不得民心,年前我去了一趟登州,一路上见尽地方庶民凄苦日子,也难怪京东路连年闹灾闹匪,这般暗无天日,宋室必衰!”
“大兄……”老二呼延亮朝他施了个眼色,呶呶嘴,但见呼延丕显老脸拉很老长,大该不乐意听了。
不过这个话头一经展开,却没打住,呼延平、唤、凯也纷纷出言声援大兄呼延明,认为他所言有理。
呼延丕显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终是叹谓了一声,道:“宋室衰与不衰已与我呼延家没甚干系了,我年逾百龄,历观宋室数帝,多具文采却疏于武略,太祖杯酒释下兵权,拟制文掌天下权,便是心忧陈桥旧事复现,呼延家一门皆勇将,必遭忌焉!惜忠心一片,可鉴日月,叹朝廷无眼,用尽奸侫;唐皇太宗曾言: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者不知义、智者必怀仁;嘿!几多怀仁智者阵前贪生、荀且奔命,无数不知大义的武夫却浴血沙场、抛头舍命;宋室必衰?哈……衰了好啊,有衰时,也必有我呼延家出头时,只是这一遭再衰,呼延家不做什么板荡诚臣了,有用时招来,用过后挥去,如此却要冷了将心,看看杨将,天波府荒草齐腰,哪剩下半个后人?瞅瞅高家,西北折家、种家、王家;皆无一人在朝为官,统统外放……”
末了,呼延丕显道:“清明忌祖时,我说过什么?你等孙辈忘光了不成?呼延家后人,再不入朝为官!幺威迁才说什么造反,却是要使祖上蒙羞,谁造得反,呼延家也造不得,家族一世清名,还须谨守!”
“老祖宗……老祖宗……娇小姐回来了,是娇小姐回来了……”这时,一府从飞奔进来疾呼!
“娇儿……”呼延丕显当时就站了起来,第七代子弟中,他尤为疼爱宠溺这个呼延娇,但也是他老人家唯一管束不了的曾孙辈,但是呼延丕显与娇儿师尊蓬莱圣母有源缘,确切的说,蓬莱圣母是他的情人。
只是后辈们并不知晓这一节罢了,原因何在?没人知晓,呼延丕显也不曾向谁提过,只当没这回事!
呼延娇、萧瑟瑟、安敬三个人在府从引领下只趋中院,一入来便看见这处院落好不宏大,而左边半个完全辟为武场,以密密麻麻的兵器架把它与右半边中院完全分开,武场上三二十个年轻子弟在喝叱演武。
当呼延娇入来时,所有的人都丢了兵刀枪戟往过围拢,“娇妹回来了”“娇娇姐回来了”“大姐回来了。”
欢呼声此起彼伏,好大一家子兄弟姐妹,把呼延娇围了个水泄不通,萧瑟瑟和衙内只被远远的隔开了。
兄弟们还都好,不至于搂着霸王娇叙说兄弟情份,但姐妹们可不同了,呼延珏、呼延凤一左一右将姐姐搂住,眼泪都流出来了,三女同父异母,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感情,主要是呼延家上下一心,没族系争分,呼延丕显治家极严,对任何不团结家族的争势子孙,会毫不留情的逐出家族、永不再认,是以,无人违律!
和吃呼延家这一堆‘黑人’比较,衙内更显得玉树临风、倜傥不群了,他们打小就给以武做训,一个个不练成黑炭头才怪,但黑归黑,却也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的,主要呼延家的媳妇们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其中最出众的就是霸王娇的生母鲍赛金了,她是呼延庆正室,花瑞莲、苗凤英是平妻,没置妾室。
而此时一堆霸王娇的兄弟姐妹、堂兄堂弟堂姐妹们全都盯着衙内来看了,口中啧啧赞叹,俏郎君啊。
当然私底下更多兄弟们说他是‘小白脸’,不过没有一个人敢讲出口,因为霸王娇在第七代子弟中是无人惹得起的霸王,平素吃她拳头的兄弟们太多了,她是老祖宗指定的武场教头之一,在家时,霸王娇只执一根韧性极佳的藤条在武场里逛,哪个偷懒或演练的差劲,必吃霸王藤条侍候,吃她抽烂臀股的比比皆是。
这霸王娇不在时,大家也欢呼,但她去的久了大伙又想的厉害,这刻回来又是欢呼,欢呼完就发愁了。
“哇,我姐姐领回姑爷了,快来看啊,我姐姐领回姑爷了,是个俊俏的白脸儿,脸好白啊,快来看啊!”
人群里挤出一个十三四岁虎头虎脑的小子,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青绸灯笼裤,脚丫子都赤着,一身肌肉丘丘块块的,肤色呈古铜,一看便是坚实似牛犊子的傻小子,此时欢蹦乱跳的嚷嚷起来,状极疯狂。
右首侧厢阁子里涌出了一堆美妇人,中央一个和霸王娇生的极似,此刻却是一眼窝子泪水,在众姐妹、妯娌的拱卫下来到了阶处,听见小儿子的疯叫,鲍赛金一震,忙转目光寻找‘好白的脸’,然后就是一怔。
果真是好白的一张脸,好英伟俊逸、好气定神闲的一张脸,好挺拔的俊汉子,乌发披洒,只系一条绫巾,独特风质夺人心魄,浑体着一领雪色长袍,足蹬白靴,连腰间的绦带也是雪白一色的,几无一丝杂色。
这时,中进院正楼阁子前大树下的老祖宗和一众人等也迈步了花圃朝这边行来,霸王娇回来举家沸腾。
“娇儿,快来,母亲看看我儿……”鲍赛金步下阶台,朝人堆中的娇娇唤声,又瞥了一眼那白脸俊人。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呐,她本来以为女儿这辈子嫁不出去了,女儿太不平常,眼太高了,她不敢相信这世道上还有自已闺女瞧得入眼的男儿,她此刻急切的想搞清一件事,那就是女儿真的领回姑爷了?
第130章 姑爷
“母亲……”霸王娇身形仅只闪了两闪便闪进了鲍赛金怀里了,家里人对她神出鬼没的功法早领教过了,是以都不为奇,母女紧紧搂住,鲍赛金捧起闺女一张绝秀脸蛋,左一眼右一眼的细细端详了好一阵。
“可把为娘想死了,过年也疯的不晓得回家吗?非是老祖宗爱宠你,你爹爹也必拿家法侍候你这丫头!”
霸王娇在母亲面前可象个小孩了,一付娇模样,不过她先伸手替母亲把秀面上的泪痕抹去,才道:“女儿却想回来,只是给他揪着去辽国上京临潢府耍了一遭,母亲莫怪,”言罢转首望衙内道:“来见我母亲。”
鲍赛金真的激动了,我这霸王似的闺女真的相回姑爷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我鲍赛金有姑爷了,心里想着,但还是不放心的捏着女儿的手低声问了一句,“乖女儿,快些与为娘说,这俊郎君真是你姑爷?”
霸王娇俏脸上抹过了一层绯色,点点头道:“嗯,母亲瞅着还顺眼不?若不满足,女儿一脚踹他出府。”
“你这疯丫头……尽胡扯些什么,嗯,好好,顺眼着,好顺眼,气质好,相貌也配我儿,嗯,都好!”鲍赛金有点语与伦次了,事实上她承负的压力极大,这年一过,娇娇都二十三岁,换一般闺女早嫁了人养了孩子,唯独呼延家的闺女们不好寻婆家,而娇娇又是第七代女子中较长者,主要是呼延庆家里的长女,她嫁不出去,下面的妹妹也嫁不得,如此一来,丈夫就急了,女儿则嚷着‘就不嫁’,气的一家人没法子。
如家她竟主动的领回了姑爷,这简直就是天大天大的喜事,别说鲍赛金喜翻了心,就是花瑞莲、苗凤英也都喜欢的要死,一个劲在鲍赛金身侧低声的恭贺,“恭贺姐姐,姑爷好相貌。”“贺喜姐姐,真好姑爷!”
“娘啊,娘啊,我姐姐这个姑爷好生的俊,我就晓得我姐姐喜欢白脸的,你和二娘她们还说不是?”呼延虎张牙舞爪蹦过来,好象他娶媳妇似的,喜欢的快疯了似的,不过霸王娇听了这话怒了,伸手就掐了他的脖子,呼延虎‘哎呀’的一叫,顿时就乖了,一家人心都紧了,谁都知晓霸王娇是个什么脾气的。
“娇儿,你弟弟只是替你喜欢,你莫与他计较吧……”鲍赛金也约束不了女儿的脾气,忙替儿子说话。
“母亲莫管,我先揍他一顿再说,这猴精感情又翻上天了?我这些日子不在,你皮又痒了吧?”
眼看霸王娇便要揍人时,衙内却已步近,一伸手抓了她玉腕,淡淡道:“松了手,长辈皆在面前,怎敢失了礼数?小弟性子乐天一派,我喜欢他!”霸王娇对着情郎时是半丝脾气也提不起来,只得松了手去。
不过她还小声嘟嚷,瞪了弟弟一眼,“你只不知这小子顽劣,若不严加管教,日后却要闹出大祸的。”
“呃,你哪有脸子说他?依我看先要管教你才是,不服怎地?”衙内剑眉蹙了下,霸王娇吐舌垂头了。
只这一幕却把呼家府上一家人全看的楞呆了,莫不是霸王娇遇上克星了?这是谁儿郎?竟吃定了娇娇。
这时衙内松了娇娇玉腕,双手拱起朝鲍赛金兜头便是一礼,“河间府乐寿县令之子安文恭见过伯母!”
乐寿安衙内?那个名震啸风口的安家小郎竟是眼前这个俊俏郎君?诸人皆闻啸风一事,皆知衙内之名。
“……好,好个年少英男,哈……啸风口一役,大振国威,安家小郎颇有英名,老头子我见识了!”
在一众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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