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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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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敬这么说,众人皆冒了一头汗,呼呼呼全站了起来,包括高宠在内,他苦笑道:“衙内,宠服之……”

“衙内……我等皆服之……”邓怀、耿忠、石宝、石秀、李俊、李立一齐抱拳,衙内草创下这个局面,养活着几千号人,这便是不争的本事,各人虽有些本事,但却不敢拿出来在衙内面前献丑,心下更知他志远。

安敬点点头,让大家坐了,才对高宠道:“高都头,你却不是气量狭小的汉子,我想在坐的每位都这般认识你,我却肯重重抬举三郎,也是三郎这一阵的事务主持令我满意,三郎没有负我,我如何能寒了三郎的心?”

“衙内……”石秀两眼发红,离座就拜倒了,沉声道:“……衙内知遇之恩,三郎碎身难报,日后……”

安敬却是剜了他一眼,拂袖便起,“你还敢跪?欺我寨中无棍?高宠,赏这个没记性的蠢三郎二十棍。”

呃……石秀跪在地上不由苦笑了,其他人等也咧了嘴,安敬却负着左手,右手捏着拳堵在嘴上轻咳了两声走了,高宠等人见他离去,也都苦笑了,石宝一把抓了三郎肩头提他起来,“……三郎却笨,该挨棍子……”

高宠也摇了摇头,手指着石秀道:“你这个蠢三郎,跟了衙内这些时候,还不知晓衙内的脾气,人来,行刑。”大厅外就进来两名汉子,眼望着三郎不知如何是好,事实上三郎确是这里的大主事,这刻却要挨棍了。

石秀自已便朝外走,一边摇头道:“却是心里一急就忘了,你两个去取棍子来打,要怪只怪三郎腿软了。”

这边一众人等跟着出来,便在阁楼厅前庭院开阔处,三郎捡了块地方就趴下了,左近不少人等都朝这里瞅过来,他们搞不清怎么回事,但知今夜衙内和高级首领皆在,正好那玉幡竿孟康也从造船大棚里出来,却见这边热闹,就走了过来,这刻四个大汉在石秀身旁,其中两个蹲下来,其中一个道:“石管事,得罪了……”

“不妨……”石秀笑了下,两个汉子却撩起三郎长袍,一发将他长裤捋至膝处,露出了壮硕的臀股处……

古代时候罚人皆去衣受杖,便是女性也不例外,好些妇人因在公堂上受了刑罚和戏谑,羞愤自杀,实因一些官差淫亵,便是老爷不升堂也先将刑犯这般去衣处置,街坊邻里皆围观,试问,哪有妇人受得这般侮辱?

在军营、牢营中这更么处置倒没什么,都是一大堆汉子,剥光了受刑的也大有人在,却不是什么稀罕事。

迈进中阁楼厅里的安敬先在桌旁坐下了,紫珏侍候在身边,“衙内,先泡浴解乏吧,热水熬好了……”

“不急,乏是有些乏了,却还有事要议,你去叫高宠、石秀两个来,若是前边未用完刑,便让他们收了。”

“呃……用刑?却是哪个得惹了衙内?”紫珏不由一怔,安敬道:“不长记性的三郎,却让他吃二十大棍。”

紫珏哦了一声,“妾身过去怕不方便,吃棍受杖皆去中衣,那三郎定给剥的露出光腚,迟些去吧……”

“呃?去衣受杖……哦,我却忘了这茬儿,揍他二十大棍长长记性也好,却要告诉他们,日后受杖不去衣。”

紫珏却道:“如何使得……须知行杖这里头亦有说法,老刑手皆懂应运手法,打的巧妙,有的破皮不伤肉,有的打的肉烂不破皮,端得是厉害,若不去衣细察伤处,却是不明真假,大户人家皆有杖手,治家不可或缺。”

呃,衙内苦笑了一下,这些知识自已好象也知晓一些,废了旧恶的肉刑不知行的通否?“珏儿,本衙风若是废了这肉刑你却以为如何?”他这般说着,却又想起自已摁着莺美煽她肉臀,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如何使得?衙内须知有些人劣性太重,不狠狠的打只怕是管束不了,这又算不得什么,如今这般大的舟事,没些规矩约束着怎行?便是日府里也要治下一般家规,记得小姐曾和妾身与玲珑说过,要我两个管刑。”

说到高莺美时,紫珏固然是脸上一黯,安敬也不由叹气,“却不知莺美这刻在何处,只怕她恨透了我……”

紫珏悄悄吐了舌头,暗骂自已好端端的提小姐出来做甚么,正自后悔时玲珑却从后屏转出来,剜了她一眼,贴住身时更不忘悄悄伸手在后面大力拧她后股一记,紫珏疼的好玄没叫出来,腿都为之一抖,丫头手黑。

“还不去给衙内叫人来?却在这里乱嚼舌头根,倒是应当让你吃顿竹笋炒肉,看你下趟还敢没的瞎说……”

紫珏也不敢分辩,却是慌慌张张的快步走了,这些日子来她们尽量不提‘小姐’这两个字,就是怕勾起衙内情思,但老是走嘴,二女就商议着互相监督着,平时倒是玲珑没心没肺的快嘴老说错,却没少挨紫珏的拧,今日却给玲珑逮住了机会,不客气的回敬了她一记,紫珏出了厅子才敢以手抚臀的呼疼,拧死姐姐了!

其实两个人的小动作,安敬也看到一些,这二女却是两个极会侍候人的宝贝儿,又因是莺美宠信的丫头,衙内更爱屋及乌,这刻怜爱的看了一眼玲珑,拉了她的小手,叹道:“你两个不须避晦什么,便是你们不提,我心里也念莺美,却是我伤了她,怪不得她狠心……”说着星眸里凝起刻骨铭心却又魂断神伤的神色来。

“……妾身见不得衙内这付苦情状,小姐端的是狠心,至离去已有百日,却未曾传回只字片语来……倒不是妾身私言小姐的不是,只是这世道,汉子三妻四妾七八婢却是常事,小姐却负气而去,却忍心让衙内大病。”

安敬拍了拍玲珑柔荑,“你也胆大,若给莺美听到,只怕你须吃一顿板子……好了,不谈这些话,你却命人备席,我要与高都头、石三郎好好谈些事,过几日便远行。”玲珑却道:“玲珑吃板子长大的,却不怕……”

这丫头心直嘴快,看她也是个挨板子的主儿,只待她转身去了,安敬才长长呼出一口气,都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却是一点不假,自走了莺美,自已这心情却不曾再舒畅过,高莺美,你在哪里,衙内我想死你了!

第49章 公胜孙献丹

清晨有蒙蒙大雾,河道处越发显的秋凉萧索,远远望去一行船队正缓缓驶入乐寿埠头,帆杆上插面醒目的旗子,上面四个大字:南北舟事。如今的南北舟事已然成了北地河道最大的商船运团,北下大名,转东最远至登州,西上河东,却不入川,沿途埠港无数,足够他们忙活的,事实上根本满足不了往来的巨量运输。

舟船陆续入埠,堆集在埠头的货工开始涌上船去搬货,中央一艘大舰上搭下船板,走下来一行人来,为首的是两条精壮汉子,相貌颇似,前面的是张横,后面是张顺,他们两个后面一颇具一派仙风的公孙胜,最后是个瘦削的红脸膛汉子,生面孔,穿青布直裰,头上是包巾小帽,一看就是不太穷的那种,穷人不戴帽子。

这边几个人骑着马从造船厂赶过来,其中赫然有石秀,另外是邓怀、耿忠两个,他们知晓公孙胜要回来。

“一清先生……衙内却在船厂恭你大驾,哈……后面跟的汉子可是东京城来的轰天雷凌震凌兄弟……”

“哈……三郎,你却说对了,这位便是凌震,我却花了一番心血才把凌兄弟弄来,三郎可不敢慢怠了!”公孙胜笑着下来,张横张顺两个也朝石秀、邓怀、耿忠三个人抱拳,“……见过石管事,邓都头、耿都头。”

“你两个这趟辛苦了,收帐几何?”石秀拍了二人肩头,他主持舟事大局,众人也皆服三郎之本事。

张横笑着低声道:“……货银不消多说,管事心里自是有数的,这趟却有大收获,连下了三刀,嘿!”

石秀、邓怀、耿忠全听的一震,他们明白三刀的意思,就是三趟好买卖,只怕斩获甚丰吧,邓怀有些按捺不住,脱口便道:“哈……好个张家大郎,你执的好利的刃,却如实道来,三刀宰出多少赃银金珠?”

张横一拱手,“横不敢居功,非是一清先生坐镇运筹,只怕难以成事,三趟下来却得80余万贯……”

邓怀、耿忠固然惊的傻呆,就是石秀也翻了白眼,他不由苦笑道:“你等莫不是打劫了好大一个财主?”

这时张顺插嘴道:“赃银是得了,却伤了十多个兄弟,若非一清先生道法通灵,只怕损失还要大些……末了探明了来路,却是北路雄州、霸州、莫州等一干贪官晋献给那梁中书的财帛,另一路是辽邦奚人的商舟。”

原来如此,不过这一趟就吃下了80多万贯的金珠银财,却让众人大大吃了一惊,他们却是撞的好财运。

这刻那轰天雷凌震也过来了,他也知道自已如今就在‘贼船’上,欲退也无路了,奈何公孙胜给他许下的酬劳太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说凌震不动心却是假的,别看他混在东京禁军营里当技术官,其实苦情的很,为了请他,公孙胜还特意设了局,把他先套了进来,然后轻硬兼施、恩威并重,结果轰天雷认命了。

船厂中阁内卧里,衙内盘膝打坐,精赤的肌肤呈潮红色,体表有细细的汗珠渗出来,只是他一张俊面却现出痛苦之色,榻侧裹着轻纱的紫珏玲珑都紧张的望着他,《黄帝阴阳经》修练了两个多月来,这是衙内头一次出现晋阶征兆,二女心里是又惊又喜,不知不沉中,她们手捏在一起,紧张的用力捏对方,万一失败的话,后果却不堪设想,而这《黄帝阴阳经》本是蓬莱圣母从《黄帝内经》《洞玄经》《素女经》《房中术》《玉女要素》诸经中提粹出撰著的独一无二之奇经,对改善人体脉经却具神奇效力,只是这内诀却未男性修习过。

关健之处在于奠基,一但奠出基底,日后便可龙虎双修、阴阳共进;二女亦十分期待衙内的突破,在这之前,她两个却只能以口度气为衙内贯通灵阳天脉,还好衙内是二女心属的郎君,不然怎肯让他腌臜了嘴?

塌上安敬的潮色体征突然消退,浑身颤抖了起来,潮色转呈淡白……二女却是面色大变,心叫完了,双双腿软的差点没跪下来……苍天却要睁睁眼,可怜我家衙内,衙内他对小姐一往情深,不该遭此劫啊……

万分紧急关头,玲珑再不犹豫,突然窜上前,并指如戟,啪啪啪连点衙内数处穴位,紫珏却掩嘴着哭了,榻上的安敬蓦地张口喷出一股血雾,星眸张开,仰面便倒,玲珑紧伸玉臂把衙内揽在怀中,珠泪串串崩落。

安敬咳了两声,露出惨淡的笑容,“……别折腾了,珏儿、玲珑,我做不到,莺美时刻在脑海浮现,没有可能排除杂念的……咳……咳……我做不到的……”他喘息着闭上了嘴,紫珏扑过来,“衙内……你无碍吧?”

衙内微微点头,“只是感觉虚弱些,却无大碍,亏了玲珑出手救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唉……”

其实玲珑也是不想出手,她知道自已出手等同厄杀了衙内最后奠基功成的可能,但她怕衙内撑不过去,经暴脉暴,到那时自已两个如何向小姐交代?现在看来自已却做对了,不然此刻衙内就废了,天啊……

“珏儿,衙内心里如何放得下小姐?让他摒除诸般杂念不难,只是让他丢开对小姐的情思,却是难了。”玲珑紧紧拥住衙内颈项,豪不吝啬让自已丰挺的酥胸贴在他苍白的脸上,仅仅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柔纱,酥胸的温弹滑腻清晰的传递给衙内,那一粒微微的突凸更摁在他脸上,质硬的微硌却是叫人心荡神摇,只是刻下衙内心头惨淡,玲珑亦伤心欲绝,完全没有了一丝的那种理应存在的情调,“你却去厅前,和高都头讲。”

此刻船厂前阁大厅里却是一片欢腾景象,高宠等人把石秀他们接回来的公孙胜和凌振让进了厅中,一顿寒暄之后分宾主坐了,都是江湖汉子,没个拘小节的,待客却不上茶,只是搬酒来,大碗大碗的喝……

这时,厅门处走入了紫珏,一众人等全都站了起来,却见她脸上泪痕未干,高宠、邓怀、石秀等人不觉色变,“可是衙内出了事?”高宠突然就窜了过来,大家也都怔住了,公孙胜更越众来前,“珏夫人……”

紫珏勉强一笑却道:“也无须惊虑,只是奠基失败,幸好玲珑及时出手,衙内仅吐口血,却无大碍……”

“唉……”高宠狠狠的朝空中挥了一记怒拳,罡风崩现,丈处大厅门框却经不起摧残,喀嚓一声折了……一众人等却是变色,石宝都傻眼了,这刻才知自已和高宠之间仍有一段较大的差离,前次比武人家留了手的。

其实纯以枪棒功夫论,石宝的确与高宠差不远,堪称盖世之猛将,只是高宠间接受了蓬莱圣母的指点,兼修了内家功法,论气脉之悠长,石宝却与高宠不能并论,刚来的凌振也有一身好武艺,此刻乍见高宠这一拳也不由心惊了,看来这船厂中藏龙卧虎啊,公孙胜却没有骗了自已,又见这船厂规模宏大,心下亦服!

公孙胜在怀里摸了摸,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紫珏道:“……珏夫人,这是小道师尊罗真人穷毕生之力凝炼的三粒龙虎金丹,你却拿去给衙内用,此丹功效奇大,服食后亦现亢阳征状,却须如此这般……”公孙胜低声和紫珏一番讲解,紫珏俏面却有些红了,但不住的点头,只听这丹丸名为龙虎,便知它是那种药了。

“多谢一清先生,罗真人大名圣娘多曾提起,更赞真人为普下第一丹师,能获丹师之灵丹,衙内无忧矣!”

公孙胜却苦笑道:“却当不得圣母如此赞誉,家师旁门左道,只懂些异法丹鼎之术,却不敢与圣母并论!”

“一清先生过谦了,紫珏却代衙内再次谢过一清道长,有此奇丹,衙内伤势转瞬便复……”紫珏心里却是惊喜了,竟对公孙胜深深一揖,弄得公孙大郎越发苦笑,她却朝石宝道:“宝大郎,你却来中阁护法,我未启关时,却不许叫任何人来惊扰……高都头、石三郎,有事只待衙内伤愈再谈,紫珏先去了……”众人恭送。

紫珏返回中阁内卧把公孙胜赠丹一节说了,玲珑亦是大喜,“龙虎金丹?却是天助衙内,不想公孙大郎却是罗真人弟子,圣母便曾讲过,《黄帝阴阳经》若得龙虎金丹固本培元,筑基洗脉只是等闲小事,只是这龙虎金丹药效雄奇,却不知你我二人能不能吃得消?”说着俏脸也红烫起来,衙内突然要变强悍了,她心下也虚!

紫珏也绯红满面,“却顾忌不了那些了,衙内这遭受了内伤,若不及时治救,只怕其害更深,撑不下也须撑,便是死了我也心甘,又不是真个相好,只是腌臜你的嘴,你这丫头一向天地不怕,莫不是如今怕了?……”

第2卷 金华续梦

第50章 入京1

政和三年,十月中,安敬再一次启程南下,而此时的衙内得公孙胜赠奉金丹之助,在紫珏玲珑同心鼎协之下奠基功成,这龙虎奇丹功效之大却是出乎紫珏她们意料之外,衙内当时只服一粒,却连续亢阳二十七日。

如此一来却把紫珏玲珑两张嘴折腾惨了,不过也心喜,衙内奠基初成,日后可依据《黄帝阴阳经》阶诀循序渐进了,而他的体质也大变,食量大增、酒量狂长;平日里行三两里路便腰困腿乏,一骑马更是受不了,但此番体质发生了变化之后却感浑身上下精力十足充沛,气脉更是绵绵悠长,以往不饮酒时,根本也经不起她两个三嗟两唆便一泄如注了,饮酒之后却还能抵挡一阵子,主要是早些年在府上逗耍娇婢美奴掏空了身子。

“……如今却是好了,以衙内之体质强度,若肯下番功力勤修拳脚、枪棒功夫,也必日益精进……”

安敬却对那玩意不甚感兴趣,他本是国家干部出身,舞文弄墨尚可,让他去操刀执戟却是十分别扭,为此他说“……朝廷重文轻武,我却想做大事,还须投其所好,舞弄家伙的营生叫高宠、石宝他们去做吧。”

二女自不敢对衙内进劝,而她二人跟着衙内折腾近月,本身却受益不浅,《黄帝阴阳经》讲求的便是龙虎双修秘法,益则双益,损则则损,她两个日日食精,修为上自是迈进一大步,突破了三两年的瓶颈,而衙内也极大的强化了骨骼经脉,便是他不练外功,确也不是什么文弱书生了,而且随着修进日深,还要更精湛!

这期间,安敬把乐寿诸事也都安置妥了,尤其是高宠、石宝他们秘密训练的五百精锐混了顶合法帽子,便称乐寿乡勇,农忙时耕作,农闲时操演,表面上是这个说法,实则农忙时也不见得他们去种地,又是给拉进了啸风峡深处去苦训,却不虞被外人察知……另一方面,衙内还亲自与凌震在啸风峡山里寻到了煤源,更用火药演炸,经过几番测试之后,凌振这火药专家就拿捏住了配药新方和用法用量,更对衙内佩服无比。

对衙内提供给他的新火药配法确是惊异万分,他本人做为禁军火器专家,有机会接触宋朝军械典籍《武经总要》,里面大量介绍火药制方、用法,但是按照衙内提供的方法,硬让他在二十日时间里搞出了黄色炸药,其实就是苦味酸,衙内前世是国家干部,他还是煤矿安检局呆过,对矿山炸药之类的储藏、管理曾做过细致工作,为了做好工作自然要深入了解一些知识,所以衙内懂得关于炸药方面的知识也不奇怪,不过也仅止于此了,更深奥的他也不清楚,凌振即是这方面的天才,就交给他去研究吧,并告诉了好多预防毒害的措施。

在凌振眼中,衙内就是天上的火神下凡,被他敬若了神明,同时也接受了衙内分派给他的秘密任务……

还有一些计划在衙内脑海里也形成了雏形,但只是觉得现阶段没能力捣腾,也就没有说出来,先把河运搞起来,把煤大量的开采出来,还让石秀等人去一趟河东寻找更多煤源,并与当地商户联合开发煤矿产业。

眼下的南北舟事也仅限于这些作为了,限制衙内发展的是没有地盘,河间乐寿离的宋辽边境太近了,就怕辽人一个冲锋袭击过来把自已一番心血折腾光了,所以他心中理想的发展基地在江南,首个目标是建康府。

政和三年,朝廷颁诏,升润州为镇江府、苏州为平江府、定州为中山府……九月,崇奉道教的徽宗诏道士王老志入京,封为安泊处士,大宋境内广置教观,并官员贬去亦授道使之衔,亦食俸禄若干,荒谬透顶!

这些日子安敬和父亲又讨论了入学的问题,本来安敬想去天下各州逛逛,并结天下豪杰异士,可屈指数数距离明年春闱没几个日子了,若走的远了再返京也非一日可抵,父亲却说不若直接入京师太学好了……

历朝历代朝廷都设国学,按宋律,国子监只招收七品官员以上子弟,说起来安敬刚刚达标,不过在熙宁4年王安石在太学实施‘三舍法’之后,国子监就成了名存亡的‘贵族学府’(非官员子弟不录),而太学却是面向庶民的,三舍分为:外舍、内舍、上舍;依照学生的学业进修,通过考核再依次升舍,外舍升内舍,内舍升上舍,各有定员;崇宁年,宋朝历史上第三次大规模兴学,这次是蔡京主持的,在州县普遍设学,各地都实施三舍法,县学生可升入州学,州学生可贡入太学,至此,大宋朝才算有了更完善的学术设施……

这次预以学校取代科举,但后来蔡京罢相,科举制复用,如今蔡京复相后,便成了三舍法与科举制并行的形势,并置书学、画学、算学、武学等科目,每年上舍生须经礼部试法,次年皇帝主持殿试,赐三十几名上舍及第(等同进士),直到宣和三年(1121年)才完全恢复了科举制,只是太学仍保留了崇宁年的订制。

可以说每年太学上舍生中要出三四十名当官的,与上舍限额二百名学生的比例来看却是录用率很高的。

安贞的意思是让安敬去太学接触一下那个氛围,与日后也是有好处的,必竟大宋朝一批年轻的新锐都集中在太学,至于年龄上也没有什么限制,有的人四十岁才进士及第,却应了一句名言:活到老,学到老!

……

政和三年,十月十一,徽宗册封中宫内侍都知花蕊为婉容(嫔,从一品;次于贵妃、淑妃、德妃、贤妃)。

刚刚入京的安敬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心下不竟苦笑了,数月前给这个女人拦在开德行宫桃林,跪求欢情,却把自已心爱的莺美给搞跑了,细思量却不知要恨她还是怨她,但纸里终须是包不住火的,迟一天露馅吧。

只是这个女人如今独立了,自已却多担了一份心思,她却是知晓自已和皇后秘情的,若某天揭露出来,就怕自已真的要上梁山了,不过她应该是个聪明女人,不会傻的自毁前途吧?另说在朝中她也没有强援。

另外一件让安敬闹心的事却是郑皇后和郑居中并没有按照自已给他们提供的计划达成目的,否则这一刻那童贯也不会安安生生的还坐在枢秘使的位子上,现在看来这潭水却是深的很,而且相当的混浊不堪呐……

东京是当时大宋朝最繁荣的大城会,就是放到世界上也首屈一指的,辖境人口百万有余,走在街上车水马龙的,足以叫人望而兴叹,虽则没有现代城市的那种高度发达,但能身临其境的品味‘清明上河图’的盛景却是一个千年不遇的良机,很显然,不是穿越者没可能享受这份荣殊,所以衙内此刻的心情也十分的敞亮。

自奠基有成,不光是经脉骨骼发生了大变化,就是一惯的沉郁心情也得到了很大的缓解,这倒不是减少了对莺美的情思,而是把她藏在了心底的更深处,自已确应把更大的精力放在振兴这个民族上,而不是为情所困、一味的沉沦,不然莺美知晓的话,只会鄙视自已吧,却要做出一番更大的做为来,坚信莺美异日必归!

渐渐的衙内脸上又有了那种风轻云淡的笑容,但他眼底的忧郁之色却未能尽去,看在紫珏玲珑眼中,却道衙内是‘强作欢颜’吧,其实他的心还是苦的,小姐一日不出现在衙内身边,衙内一日不能完全恢复!

一路陪衙内来到汴梁的公孙胜,仅歇了一日便又踏上了新程,这一次公孙胜去的是建康,衙内给他的任务是:广结江南地境上的豪杰壮士,在建康府附近建立‘聚贤山庄’,先一步铺开民间野路,石秀也于年内在建康府设立‘南北舟事江南司’,兴办造船制舟厂,用一年时间把北路的造船基地搬到江南来,这是战略目标。

“……衙内,这幢府宅却也有些规模,只怕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吧?却是空荡荡的只有我三个人。”

安敬笑了笑,“……明日你两人去买几个来,汴梁商市却有卖波斯奴的,个个能歌善舞又会侍候人……”

公孙胜上趟来东京图谋轰天雷凌振时捎带置下这偌大宅院,前后却有两进,也算是富绅级的商甲才住的起的,计有房间二十二处,当然,比起达官显贵的大宅子,只怕这里就是个鸡窝,衙内的意思就是有个落脚处。

第51章 入京2

严格的讲,汴梁又或汴京是金灭北宋攻战了东京以后才改的名称,他们称东京开封府为汴梁或汴京。

纯是个地名称谓,也不须太计较了,言归正传,安敬来东京之前,他要入京的消息已经给河间府郑仕元先一步传抵京师,最先收到消息的是靖国夫人郑素娇,数月来思郎清瘦的靖国夫人惊喜的险些没晕过去。

安敬入京进太学补学一事,是安贞去河间府和郑仕元提的,不是每一位七品县令的子弟都能混进全国最高学府‘国子监’的,相对来说太学开放的门路就较宽了,八品以下宫员子弟和庶民中才华出众者均可升入。

安贞之所以去和郑仕元说这个事,其实是想让儿子进国子监,但是凭乐寿知县的能力显然办不到这一点,在东京七品官满地乱窜,谁又认识一个叫安贞的?啸风口事件必竟是‘国耻’,也只是在市井里坊传说,东城官面上的人却从不谈这个事,不过出了东京这一事件传的更盛,天子脚下,只是没人敢剥皇帝的脸面罢了。

郑仕元对提亲一事却是耿耿于怀,自已降尊纡贵的向安贞提亲,却是把知府一张脸面贴了出去,哪知却给人家拒绝了,这让他心里的确是想不通,加上马令源几次三番的乱谏安贞的不是,搞的束城县民三五群伙的往乐寿流窜,那个什么南北舟事几乎搞乱了河间运业,有两次连官制的舟商局船队都给水贼打劫了,那马令源却说是乐寿安贞在背后主谋,皆因南北舟事供职的那些人都是昔日揭阳镇、浔阳江上的水贼河匪……

马令源还真是冤枉了安贞,这事却是安贞儿子安敬在背后主谋的,怎么能扣在人家老子头上呢?十月前某天晚上,束城县令马府遭到洗劫,护院的三二十个家将殆尽,府上私藏上的巨万金银财宝被席卷一空,马令源气的差点没上了吊,失魂落魄奔回河间府找他姐夫郑仕元告状,却不敢说丢了多少财物,只说死了些人。

郑仕元心中大大一震,甚至隐隐猜到了是谁向马令源下的手,那一刻他更清晰的感觉到安衙内的可怕。

这个年青人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确叫人头痛不已,只从蔡宏被杀一事推断,若逼得他急了,只怕下一回要剁了马令源的头吧?是以郑仕元怒斥马令源的无能,治县无方,以致匪患丛生,不仅没向着他,反而捋了他的县令,调回府治给了个闲差,若不是郑夫人苦苦哀求,只怕郑仕元要让姓马的滚回老家去,其实他这么做是为了马令源好,说是不可能和他明说的,只能由自已压他了,至于安敬这个人还要进一步观察……

安贞来求自已为安敬入学托个门路,其实就是想指望宫里的贵人,郑仕元也不吝啬,便亲书一封秘信差心腹之士上京递到了靖国夫人府,说起来靖国夫人府还真成了郑皇后在宫外的联络处,亲郑系的官员无不来往靖国府,当然,明目涨胆敢走夫人路线的人却是不多,更多的人只是梦想成为靖国夫人的入幕之宾吧?

安敬也知道郑仕元把自已入京的消息递进了京师,这是临行前父亲告诉自已的,所以他也知道,来了京师不去拜一拜靖国夫人也说不过去,日后总须要见面,入而不拜却是失礼之极,但去了又怕惹了祸,唉!

至于安衙内哪个日子进京,靖国夫人也不清楚,这冤家却不曾和自已有书信来往,只是郑仕元书信上说,安氏在京中无亲无故,保不准就先来靖国府了,当然她是这么祈盼的,虽然在他面前矜持的很,心里却是想见到他,哪怕只是叙叙闲话也是好的……事实上靖国夫人也是上流社会的名人,经常和一些达官显贵的夫人、爱妾一起,自打从河间回来后却是销声匿迹了,心里有了属意的情郎,哪还有什么心思出去与闲人插科打诨?

政和初,东京城保康门外东边不远有一座名为‘金华一品楼’去处,而这里却是大宋朝京师的第一家美容场所,这里集胭脂、水粉、香料、名贵饰品于大成,而这些只是表面上的经营,金华后宫才是诸夫人们的欢娱之所,听曲、戏浴、对赌、诗赋、茶棋、看女相扑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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