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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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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王未应声,光着身子站在木几上由绮罗与春柳为他擦拭,低首看见了细白的脖子,景王伸手就摸了上去一路摸进衣襟内,绮罗不躲不避,咯咯笑了两声,“殿下,今日殿下您是否格外的勇猛?”

    “本王哪日不猛?”景王笑着应声。

    “这位妹妹可真是好福气了……”春柳接着笑道。

第三零六章 正妻名分

    宋娘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声。

    这两人是谁?莫不成是四皇子的侍妾?太子一脚踹门进来,带来四皇子的两个侍妾,当着自己的面伺候他,又是何意?

    表姑娘脑中无数个问题,愣愣的看着景王穿完了衣裳,步出了屏风,不能快速反应过来的她却只能出口再唤了一声:“王爷……”

    二皇子又是未瞧她一眼,负着左手,绕过屏风,直向坐在圆桌边的太子走去,坐下招手让人上了被茶漱口后,才抓住绮罗的手笑道:“怎么,你没有伺候大爷?让大爷深更半夜来我这儿诉苦了?”

    “王爷,奴婢冤枉的呀,殿下今日只让我与春柳姐姐抚琴助兴而已……”绮罗咯咯笑的声音传到床上。

    春柳未跟到前头去,她站在床旁,注视了宋之画一眼,噗嗤一声笑开,轻声道:“妹妹可要起来穿衣?”

    “我,我才不是你妹妹……”宋娘子话才落,听得二皇子在外头扬声道,“春柳,把里头的可人儿打扮打扮,把她送到百合院中让他好生伺候着太子殿下……”

    “是。”春柳应了一声。

    “王爷!”宋娘子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再顾不得其他,一把抓了被子裹上身,就想下床去找景王理论,被春柳扑倒在床上,一把捂上了嘴,“外头这么多的侍卫,你想就这样光着身子出去了?脸面呢,就算为娼,你也该要让自己有一副脸呀……”

    为娼?她在为娼?宋娘子眨巴眨巴两眼,眼泪沉沉滚下来,她出身书香门第,她才不是做下贱的娼!

    “不必了,本宫对那可人儿没兴趣。”外头的太子同样一摆手拒绝了景王好意,手伸到后头,谢煜很快递上一张文书纸,太子一手压了那张白纸黑字在桌上,嚣张道,“二哥儿,这纸,你签了罢。”

    “签什么?”景王不解的探过头去,看见一张纳妾的契文,“这是何物?”

    “上头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太子扬起那文书,“难道二哥儿没看懂?如此,可需要本宫寻个人来给你念上一念?”

    “大哥!”景王脸上震惊了,也怒了,“大哥,你、你竟然让我纳她?我是你的同胞亲弟!你怎么可以让我纳个娼妓回府中,这事儿若被御史知晓了,咱们的皇家颜面往哪里放?!你是我大哥,怎可以如此坑害于我!”

    “本宫就是瞧你不顺眼,就是看你不利爽,就是坑害于你,你又能耐我何!你有本事,你去父皇面前告发于本宫啊!”太子“啪”一声把那纸拍到景王身上,仰着脸,拍着二皇子胸膛、藐视着景王,“二哥儿,本宫劝你赶紧签了这文书,不然待会儿陈德育带着人来了,你就是想签,都没机会了……”

    “陈德育来这儿作甚么?”

    “本宫今日禀告了父皇,京中风气不佳,朝中大臣私下娼窑甚繁,让父皇命大理寺带人来整肃京中的风气,本宫觉得尤其是你这种哄骗了良家小娘子一夜贪欢之后又想不认账的,更要整肃严惩!”

    景王盯着太子,只觉得眼花缭乱,一阵阵的眩晕袭来,黄河之水哗哗啦的都洒落在他全身,让他整个背部都湿透了。

    这太子,这太子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模样,明明白白以权压了人,自己冤枉了他人,竟然、竟然还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坑人模样!

    什么叫就是看你不利爽坑害于你……真是……真是良心都被狗给吃掉了!

    适才他真的是鬼迷了心窍,居然去相信太子是想与他言归于好!

    “本王只是在怡红楼中贪了个欢,又哪里是哄骗了良家小娘子!”景王也不是吃素的,如今太子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都六亲不认了,他也得给自己留好退路,“大哥,这可是官家的怡红楼!”

    太子咔嚓一声,打开自己的折扇,风流倜傥道:“二哥儿,这有没有哄骗良家小女子,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咱们凡事讲求一个证据。”

    “宋娘子”谢煜在太子的一眼下,立即抬首就朝里头喊,“你莫要害怕,这儿有我们的太子殿下给您做主,你要是被逼被迫被哄骗的,定要说出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太子殿下必然不会包庇任何人的!”

    春柳听到这话,笑了笑,嘴唇无声道:“原来,你的心比我们大……”再一笑,她道,“你可知晓咱们投怀送抱男人为何不能挡?”

    春柳放开她,从床上站了起来,残忍笑道:“因为不要白不要……”

    宋之画眼泪同泄水了闸口,源源不断。

    外头景王还在与太子争辩,没人在意小小一个她的心情,春柳见状,叹息一声,扶着她起来:“快些出去罢,不然你就是一个娼,此刻出去往太子殿下那儿一跪,你还能落得一个皇子侍妾的身份。”

    宋之画停了哭,看着春柳。

    春柳道:“莫不成你想留下来?”

    宋之画滚着被子,拖下地,一把抹过眼泪,冲出屏风后,冲着月白衣袍的太子就跪下来,指着景王道:“太子殿下,民女是被他哄骗过来的,民女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请殿下千万要给民女做主了!”

    太子要的就是宋之画这人证。娼妓与侍妾,这个选择给宋之画这样的女人选择,太子完全知晓她会选什么,玉高兴了,坐下来,使劲摇扇子:“二哥儿,赶紧来签了罢,你再辩下去,陈德育可要来了……”

    “大哥!”景王不到黄河不死心,“你为何要如此算计我!”

    “府中多个侍妾而已,哪里需要这样的要死要活?”太子把折扇递谢煜,一把抓过笔压到桌上,“你与人家鸾凤颠倒了,还不给人家一个名分,你当人家小娘子是什么了?”

    宋之画跪在那儿失声痛哭,直呼“我不活了……”

    “好!”景王被逼上梁山,咬牙切齿道,“我签!”

    宋之画眼巴巴看着拿起笔来的二皇子,心跳如鼓,欣喜紧张的又吐了一句:“太子殿下,当初他说要给我正妻的名分……”

第三零七章 抓到大理寺

    “啪!”景王一把扔掉了手中的笔,一巴掌向着宋之画就甩了过去,“贱人,你当你自己是什么!本王就算瞎了,本王的正妻也轮不到你!”

    二皇子一火气上来,手劲很足,一巴掌扇得宋之画直接扑到一旁,被子大开,整个人雪白白一片就入了众人的眼中。

    哗!嚯!

    一旁太子带来的几个侍卫匆忙瞪着眼看完了,再转过首去。

    绮罗与春柳站在一旁,见得如此,连忙上来把宋之画连被子带人都拖到了屏风后头。

    绮罗性子刻薄一些,斜视着脸上通红五宋之画,捂嘴轻笑了一声:“趁着太子在这儿做主,果然要讹上一笔大的才好,这位妹妹倒是能想,还想成为二皇子妃,莫不成你还想景王休了皇上指亲的王妃另娶你吗?”

    “你傻了么?”春柳拉开她,丢了件衣裳给宋之画,“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想要皇子正妻名分?即便你是千金贵女,奔为妾!你日后到了景王府你就你个奴儿,你现在得罪景王,你又有什么好处!”

    宋之画似乎被景王的这一巴掌打傻了,也打怕了,终于一句不再说,只愣愣捧着衣服。

    二皇子妃,不该是四皇子妃么?怎么就变成了二皇子?

    景王签完字,太子说了一句“本宫为二哥儿保管着罢”施施然就收起了那纳妾契约,景王想抢,奈何太子不给。

    景王最后看了屏风里头一眼,看宋之画像看与他有杀母大仇的仇人一样,神色阴郁的走了。

    太子安个人在他府中他倒是不怕,府中多个妾而已,生杀大权全在他手上,他气来气去气的便是太子的算计,与这女人的心思歹毒!

    景王走了,太子也不会再留,打开契约再从上到下看了两眼,哈哈哈大笑:“痛快!好生痛快!”玉伸手一把抓过扇子,把契约塞进谢煜手中,“送去给穆王,就说还有一个,过不了多久本宫便会再让人送来的。”而后摇着扇子也出去了。

    里头走光了人,纪妈妈提着裙摆跨进来,哎哟一声,“恭喜这位小娘子,景王殿下要把您抬回府中了,您这是打算从咱们楼中抬出去呢,还是回你家中再被抬进去?”

    宋之画一把挥开纪妈妈,散着头发往外走:“瑶瑶!瑶瑶!”

    纪妈妈被挥到床边,绮罗扶上她,嗤了表姑娘一声:“纪妈妈,人家金贵着呢,用药迷了景王殿下,却还有太子给她做主进景王府当贵妾,这般下贱下作的人,咱们呐都不能跟人家比的……”

    宋之画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几步过来,一巴掌扇在绮罗脸上:“我就算是一个妾,那也是景王的妾!你们这些千人骑万人跨的才是下贱下作的贱人胚子!”

    这一巴掌扇完了,表姑娘徒然就觉得整个人都畅爽了,原来不管不顾出心中的恶气是这般的舒爽!

    对啊,就像季七之前所说,只要妾生了长子,就是一样一样的金贵!

    她可知晓,如今所有的皇家皇子都还未有子嗣,管他是四皇子还是二皇子,她能进皇家的门就比这些人都金贵万分!

    “你……”绮罗被打蒙了,刚想扬起巴掌打回来,被表姑娘眼疾手快的抓住手,“你是什么东西,我打了你一巴掌你竟然还想打回来,被你们这样的贱人碰上一碰,我都嫌恶心!”

    纪妈妈“哎哟哎哟,作孽哟”两声,就想去看哭得梨花带雨的绮罗,绮罗在怡红楼中被人众星捧月惯了,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委屈,全完不受纪妈妈劝,哇一声向着宋之画就扑上去……

    两个女子你扯我、我扯你的扭打在一起。

    “哎哟,哎哟,乖女儿不要打了……”

    “不要打了……”

    “来人呐来人呐……”

    牡丹院的厢房中一片鸡飞狗跳,外头的所有人却颤颤站在墙角处不能吭声,只因大理寺的官衙奉了皇帝口谕来这儿严查来了!

    今晚的怡红楼被太子包下,大理寺搜出来的全数都是姑娘家,衙役高兴的在一片脂粉味中来回奔走,陈德育却因不能办成皇帝所托的事情心中微有怒意。他查完了前头查头后,让楼中的人都需悄无声息待着!

    一群大老爷们堪堪跨进牡丹院的厢房中,就看见地上滚着两个女子,旁边几人不知是劝架还是帮凶……总之几人衣裳凌乱,一片春色、热情无边的滚得好生混乱!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分开分开!”陈德育做事极有经验,手一挥让衙役分开地上的人就道,“你们两个在这儿厮打斗殴,扰乱法纪,统统都给我带回去!”得了皇帝的手谕,却什么都没有抓到,带两个姑娘进大理寺也能显示一番他勤政于公务啊!

    纪妈妈哪里能知道陈大人的如意算盘,见衙差嘿咻两声,过去架起了绮罗与宋之画,扑上去就想掏银子救人。

    “带回去!”大事之前,陈大人一点都不会含糊,不由分说,就让衙差把这两人都带回大理寺中。

    宋之画一路喊“不能带我走,我是景王的妾室……”一路没人理她,该摸的照样被摸了两把。

    ……

    季七站在四喜亭中等了甚久,却没有等到宋之画,更没有等到季云流。

    “宋姐姐人呢?”季七恼了,明明之前商议好了,如今这人去哪里了?

    金莲一直跟在季七身边,季七要是不知道她哪里会知晓,“奴婢也不知道表姑娘去哪儿了,之前奴婢在结绣台上就见不到表姑娘了……”

    “该不是见了一个稍微有点钱财的,就迫不及待把自己给倒贴了罢?”季七甩了袖子,阴郁着脸,“也不瞧瞧自己的姿色与德行,都可以当妈了,还穿一身嫩粉的出来走!”

    金莲见自家姑娘出亭,也不敢应什么,跟着她往亭外走。

    两人还未出四喜亭,前头一个癞子的男人跃出来:“钱呢?”

    “你是谁……”金莲吓个半死,惊叫一声,挡在季云妙面前,“你要什么钱?”

    男人笑道:“美人儿,可是你们说的,今日让我会玩一个千金贵女,如今你们缘故,那贵女没有来,我是不是也该拿自己该拿的钱?”

第三零八章 玉七离京(为我乃大罗金仙加更5)

    季七心中虽然也害怕,但到底没有像金莲一样颤颤抖抖,这儿是在七宝大街上,只要她大叫一声,巡逻人员必也很快赶到,季云妙推了金莲一把,声音四平八稳:“你把银子拿出来给他罢。”

    “姑娘?”

    “让你给便给!”不给,此人若是耍起无赖,吃亏的总是她们。

    金莲把荷包颤抖的掏出来,正欲倒出银子,癞子一手全抓了过去:“你家姑娘都同意了,你这么舍不得作甚么,又不是你的银子!”他掂了掂荷包的重量,仿佛觉得不够一样,十分迅速的从季七头上拔下了一只金簪,“这样才足价!多谢了!”

    “你你你……”

    “给我还回来!”

    金莲与季七纷纷吃了一惊出声喊人,可再瞧眼,那癞子似乎长了一双飞毛腿,瞬间就已经没有了影子。

    “姑娘,这该如何是好!”金莲抖着手,张着嘴,想都不敢往再下想,那是小娘子的簪子,在外头丢了,若被人拿去说起来,就是污名声的好把柄!

    “去唤衙役过来,就说我的簪子丢了,丢在七宝街上,不知被谁给捡了!”季七被府中嬷嬷教导,这一切也不是白教的,她想的快,说的也快,“去,现在立即就去唤衙役过来!”

    ……

    结彩台的比试都结束,八宝楼的众人也一一打道回府。

    玉珩与季云流一路从八宝楼中出来,而后七皇子骑马送了六娘子的马车回季府,才到穆王府门口,就收到了太子让人送来的纳妾文书。

    谢煜一面看七皇子打开,一面站在那儿嘴快的说了还有一份会迟些的太子原话。

    玉珩动了动目光,收起信函,瞧席善一眼,席善心领神会,把早已准备好的宁世子供词与立信家的纳妾文书都拿了出来。

    七皇子清清淡淡道:“好生凑巧,宁世子刚刚托了我一件事儿,太子大哥也送来了这样一份契文,太子大哥英明神武,本王也不碍手碍脚了,这决断的事情就交由大哥处理了罢。”

    于是,谢煜复又把穆王的给这两封东西同景王的纳妾契全数交回到太子手中。

    太子一看宁世子证供,再一听宋之画被大理寺抓走的事儿,一拍大腿,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让谢煜再把这些传到景王府去。

    ……

    七娘子刚刚入了二门里,婆子就过来说,老爷寻她。

    季七一面跟着婆子走,一面想套些话,却套不出什么来。

    进了正房,何氏也在,她拿着帕子掩着嘴,隔得远了些,也不知她是哭还是笑。

    行了礼,三老爷向她道:“七姐儿,为父给你相了一门亲事,过些日子,张家就会过来下聘了,你一个女儿家家,日后也莫要再出府了,就在闺中秀嫁品罢。”

    “相了门亲事?”季七有些仓皇的看何氏,“阿娘,为何您都没向我提起过?”

    “放肆!”三老爷一拍桌,“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亲事我与你阿娘做主便行了,哪里还需要向你提起!”

    何氏道:“七姐儿,你父亲相中的这门人家很不错,你就莫要担心了……”

    “我不嫁!”季七厉声就拒道,“我不要嫁什么张家!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人家!”

    “七姐儿……”何氏心一跳,就见三老爷一巴掌甩过去,“这嫁不嫁可由不得你!你自个儿与人私通,把贴身之物都赠给了人家,竟然还跟我说你不嫁?!”

    “七哥儿,老爷……”何氏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季云妙,哭哭啼啼,“老爷,老爷……她是咱们的亲女儿呀,您怎可以下如此重手,您这是要打死她么?”

    “我的贴身之物?”季七徒然想到那金簪,想到那癞子,当下甩开何氏,大声叫道,“我不嫁,那不是我赠的簪子,那人是个小偷,那人偷了我簪子,我已经向七宝街的衙役报了案!”

    三老爷指着季七:“适才拿了你簪子向我提亲的乃是太子的远房表亲,太子亲自书信过来保的媒,你竟然说那人偷了你簪子,你的意思是太子偷了你簪子不成!”

    “阿爹!”季七不死心的还想再说,被三老爷让人立即带了下去。朝中官员他谁都得罪不得,更何况还是日后的储君太子殿下!

    ……

    景王回到府中,怒气腾腾沐浴更衣睡下,二门又来人说,太子送了礼过来。

    “太子就算送来了金山银山本王都不要!”玉琳一反手把床上的玉枕掷了出去,跟吃了火药一样,“统统给本王滚!”

    下人被吓了一跳,只好把宋之画被抓进大理寺的事情作罢下来。

    这日的七夕确实过得人人难忘,就算再难过亦或再舍不得,这日还是过去了。

    第二日,皇帝派了真正的钦差下江夏,这人正是之前请命过的七皇子。

    事情紧急、兹事体大,玉珩得了皇命,只用了两日便收拾好了一些所需之物,带上美人蕉和朝中随他下江夏的官员,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京中。

    临走之前,七皇子也未曾去季府见一面季云流,他怕得是这一见便在心底扎了根,不肯再去江夏。

    冰盆置于四周的厢房内,季云流躺在美人榻上,夏汐拿着团扇替她扇着风,见六娘子数着手指,不禁略低下头,好奇问道:“姑娘,您在数什么?”

    季云流神情同烈阳下的花枝一样,萎的:“数今日是几号了……”去了江夏有瘟疫要预防,反贼要查找,官员要考核,民生作功需要勘察……她的未婚夫似乎公务缠身,短期内看来是回不来的……好忧伤!

    夏汐见她如此模样,就知道自家姑娘是想思穆王了,摇着扇子笑道:“姑娘,外头有件有趣的事儿传的正厉害呢,不如让奴婢讲给您听听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且闲了还要思春想玉七,季云流从脖子里拽出玉佩,“嗯”了声,把玩着手中玉佩道:“既然有趣,那你就说说罢。”

    夏汐叽叽喳喳开始讲起来,她讲的就是表姑娘宋之画的:“姑娘,您有所不知,表姑娘不知为何,居然去中当官妓了!表姑娘常常自诩书香门第出来的,竟然去怡红楼……而且还在七夕那日被衙差抓进了大理寺中了!”

第三零九章 中秋佳节

    窗外池塘边,蛙声与夏蝉的声音相呼应,屋内,夏汐跟说书人一样,讲得吐沫横飞,“据说表姑娘在大理寺内一直大喊她是景王的妾室,大理寺的陈大人就派人去了景王府求证……哪里知晓景王还没认人呢,就跑出一个妇人说,表姑娘乃是她家中的妾!姑娘,那妇人是宁伯府的家生子,她说表姑娘勾引了她丈夫,她大度让表姑娘进家门做妾一同伺候那小厮呢!”

    “为了表姑娘到底是谁家的妾,大理寺的陈大人竟然还开堂审理了此案呢。”如今这件事可是京城人人皆知,夏汐自己讲着讲着,都觉得不可思议起来:“姑娘您猜最后怎么着了?”

    季云流听得好奇,连之前玉珩给的玉佩都吸引不了她了,问了一句:“后来如何了?”

    “后来,太子出来了,说他可以作证,表姑娘就是景王府中的妾室,景王是明明白白签下过纳妾文书的!”夏汐连声音都是诡异的,“景王后来在大理寺也是承认了表姑娘就是他的侍妾,还把人接回景王府去了,表姑娘真是……真是……”夏汐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太奇女子了!”

    季云流也被太子这个小伙伴安排的这一出大戏惊呆了,由衷赞叹了一句:“太子真是太有才了!”

    比起玉七的什么雾厅大戏,太子的釜底抽薪才叫一个狠,如今景王的正妻给他带绿帽,妾室不仅成了怡红楼里出来的,还是个勾引小厮的,只怕景王都想一头扎进井中,一死了之了罢。

    “姑娘,”夏汐讲完了宋之画的,又想一人,“还有一事儿,七娘子的亲事定下了!”

    “嗯?是哪家?”

    “是城西的张家。”夏汐道,“具体是何人奴婢也不知晓,据说三老爷很是满意,连婚期都定下了,派人过来禀告了老夫人,老夫人也是颇为高兴呢!”

    季云流对太子的办事效率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人若是对朝政有对女人一半的了解通透,简直会是一个万古明君!

    天道果然是公平的,收走了你一样技能就会给你另一样天赋。

    日昼变长,天气炎热,老夫人免了各房的请安礼,不过本着孝心,各房女眷也三天两头就会去正院陪着老夫人说说话儿。

    这日众人坐在正房中,老夫人高兴的赏了众人几样后头小厨房做出来的糕点,再向着众人就提了提季七的亲事。

    “你们七妹妹的亲事定下来,我也便放心了。”老夫人自己打了把团扇,坐在榻上,笑的颇为满意,她这是终于不用在提着心,一天到晚担心季七捅出什么篓子了。

    下头的王氏自然问了问是哪户人家。

    “是城西的张家,”老夫人说,“是顺天府张通判的张家第三子,是松哥儿亲自相中的,太子保的媒。”

    王氏用帕子掩着笑道:“太子保的媒可是门好亲,三弟妹这次肯定要高兴了。”

    一个从五品的同判家三子,只怕如今还是个白身罢,何氏挑挑拣拣,那个不满意这个不满意,挑来挑去竟然挑了个布衣身份的!

    陈氏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同说了句,“太子保了媒,应会是门好亲。”

    是不是好门亲老夫人也不管了,这亲事也是三房自个儿挑下的,宋之画成了景王的妾,还让人从怡红楼抓进了大理寺……比起心高,目光短的宋之画,季七在老夫人心里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如今这样……季七日后规规矩矩的出阁,相夫教子……老夫人就满意了。

    说完了七娘子的亲事,又提了提中秋节。

    本来中秋佳节宫中也会办宴席请诰命夫人,如今的中原出了天灾、反贼还有瘟疫这些雪上加霜的事儿,宫中不再大办宴席,既然宫中都精简,各家的自然不敢铺张,季府老夫人也就让众人在家中吃一顿家宴便好。

    众人从老夫人的院中出来,就算季府的小娘子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亦是忍不住讨论了一番表姑娘这个奇女子。

    这样的年代,离经叛道的女子结局往往让人唏嘘,表姑娘虽成了景王的侍妾,在季府的小娘子眼中,还是引以为戒、以她为耻的。

    “为了一个妾位,宋姐姐竟然去怡红楼为娼,勾引了景王还去勾引小厮,真是……我都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五娘子提起宋之画就觉得脏得慌,之前这人还在府中住过,那时候自己觉得人家心大,却不想,大成这般的!

    “五妹妹,事儿都过去了,咱们就莫要再提了。”二娘子宽慰着,“祖母之前与宋家也划了明线不再往来,宋姐姐如何同我们季府也没什么干系了。”

    “可是二姐姐,”五姑娘依旧气不过,“外头传得厉害,还说宋姐姐是咱们的季府的表姑娘,曾一直住在咱们季府中……”

    “清者自清,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也没办法阻止。”二娘子如今是府中长姐,于是告诫众人道,“京中若都要攀亲认戚,每家之间都是亲戚,以后宋姐姐与宋家的事情,咱们就都不要再提了。”

    众人应了一声,又说起绣嫁品的事儿。

    四人如今都已定亲,二娘子与安侯府三公子的亲事板着手指头算都能算到了,四人中被取笑最多的自然就是二娘子。

    安伯府的三公子真乃翩翩佳公子……两人必然和和美美之类的,讲得二娘子连呼,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

    八月十五越来越近,京城中的一些糕点铺子都已经出了月饼,季府的厨子也会时不时的做几碟月饼让府中姐儿哥儿尝尝鲜。

    大昭京式的月饼种类比较繁多,什么酥皮月饼、提浆月饼,自来红、自来白月饼……

    这些月饼在充满蛋黄月饼水果月饼这些机器所制大家都长得一样的月饼年代,季云流自然没有瞧过和吃过,如今吃的那叫一个畅爽,一天五个下肚完全没有问题!

    红巧只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牙齿甜到疼,连连吩咐苏璎能不能用其他代替了糖浆了。

    现代流行的广式月饼和冰皮月饼也十分有特色,同样是吃,六娘子也让苏璎照着自己记忆的样子做了几样,送到各房去。

第三一零章 玉珩来信

    中秋节如期而至,本是人月两团圆的时候,七皇子还在江夏郡。

    上次的仙家村疫情果然在其他村蔓延开来,整个中原区域都被这次的瘟疫波及到,季云流一次的做法祈雨只仅仅解了燃眉之急,远远不能把旱灾彻底解决,在紫霞山中修道的秦羽人请旨也去了江夏郡……

    民生不稳,皇帝便不高兴,皇帝不爽快了,朝中的大臣自然个个自危,于是整个京中也是人人胆战心惊,导致今年的八月十五都是冷冷清清。

    季云流起床堪堪梳洗完毕,红巧把净手盆端到外头递过了手,抬首便看见了九娘捧着一盒纸浆做的盒子从月洞门那儿进来了。

    待她走近了,红巧连忙就问:“你手中捧的是什么东西?今个儿十五,可有穆王传来的信?”

    九娘拍了拍盒子:“都在里头了。”

    “呀!”红巧低低惊喜一声,推着九娘就要进屋,“你快些给姑娘送过去,姑娘只怕都想极了的。”

    穆王一去便是一个多月,这一个月中除了之前让人送来的告别信,还从未送过什么家书过来呢!

    “等一会儿!”红巧忽然想到什么,抓了九娘回来,“姑娘正在用早膳,你晚些、晚些再进去,不然姑娘得没心思好好吃早膳了……”

    九娘想想也觉得有红巧说的有道理,就站在芜廊下等了等,等到红巧把盘子都收拾出来,再进了屋中。

    “这是什么?”季云流看着九娘手上的纸盒,也是奇怪,“看着不像京中的糕点盒子。”

    红巧抿着嘴笑:“回姑娘,是穆王殿下托人送来的。”

    “七爷托人送来的?”九娘刚放在桌上,季云流伸手就挑起了纸盒上头的红线,两手左右一拉,解开了那纸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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