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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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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珩见老夫人脸上担忧,到底没有不管不顾,停下来,朝她道:“老夫人放心,季六娘子便无大碍,只需解毒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放下吊在嗓子眼的这颗心,吩咐二福,“赶紧带七殿下去寻张御医!”
“七殿下!”王氏揪着帕子,朝着玉珩一跪而下,她知道这样半路拦截不合礼数,但她没有法子,她适才瞧了又瞧,没有看见自家的四姐儿,一想到季云薇有可能遇险,她的心痛到都快要无法呼吸了,“我,我的四姐儿,四姐儿滚下山坡去,如今人,人还未找到吗?”
“二夫人亦放心,”七皇子重活一世后又遇上季云流,跟她在一起久了,也学了宽慰他人的那种睁眼说瞎话本事来,“六娘子适才遇到了紫霞山中的秦羽人,他相救了六娘子后,六娘子心中急切,又请秦羽人为府上四娘子卜了一卦,那卦是大吉之卦,秦羽人说季四娘子此次必定能平安归来。”
“真的?真的是大吉之卦?”二夫人呐呐听完,喃喃自语,跪地磕头连连道谢,七皇子乃皇家贵胄,定不会欺骗她!秦羽人是得道高人,他说四姐儿没事,就必定没事的!
陈氏得知两个姐儿都会无事的消息,亦是一边哭一边笑,同老夫人,二夫人携手在一起相互安慰一番。
玉珩摆脱掉众人,大步流星往邀月院走,若不是看在季云流面上,日后还得跟季府往来,老夫人、二夫人这几个人,他定是不会去理会什么!
二福带路,两人一前一后行至通往邀月院的游廊上。
玉珩走路走的急,前头二福看见七皇子步伐如飞,在前头带路都是小跑前进。
金莲与七娘子适才进了二门里头,此刻就把守在通往邀月院的必经之路上,金莲远远看见二福,抓着帕子跳过来,向季七低声禀告:“姑娘,来了,七殿下,人来了!”
季七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整理行头,她站在拐角处,想与七皇子来个当场偶遇,若是可以自己不小心倒在七皇子怀中,有个其他的肌肤之亲让二福作证人,那么自己就被抬进府当侧妃了!
她适才想明白了,其实季云流被指了正妃亦有好处,这样被自己欺压了这么多年的正妃,她哪里会斗不过?!
游廊通明的灯火之中,七娘子刚想起步迈出去撞向七皇子,忽然之间,右手腕被人一把抓住!不仅是手,连嘴都一把被人捂住了!
“呜呜……”七娘子惊慌失措,想大叫有刺客!
“七姐儿,你快醒醒!阿娘的苦心你何为就没有看见!”何氏的沉痛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她另一只手指出去,让季七去看,让她死心,“你看看那头的七皇子,你可要睁大眼睛看仔细、看清楚他是如何待六姐儿的!”
游廊上,七皇子抱着季云流,因走得快速一直颠簸,覆盖在她额头的外袍一点点滑落,露出季六的整张脸。
临近这个拐角处时,季云妙已经可以清楚看到季云流死白死白一样的脸。
此刻,她多么想这人就此断气,永远不再醒来了!
第一五八章 用嘴喂她
玉珩心中急切,在季府中也没有要多管闲事去四处瞧看拐角处站着的几人是谁,他垂目见露出头来季云流脸色苍白,直接将下巴贴了上去,感到她额头冰一样的发凉,越发焦急的往邀月院走。
再走两步,他拢着眉,把自己的唇覆盖在冰冷额头上,口中低语:“云流,你再等一会儿……”
天空黑暗,看不清七皇子脸上的神色,可夜阑人静的时候,声音传播的能更远、听得更加分明,那声音,真真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柔动人。
季七来不及再听到见到什么,很快被何氏一拖而走,直到拖到院子中的花圃里,何氏才放开她:“七姐儿,你可看清楚,听清楚了!七皇子自始至终,中意的心上人应该都是六姐儿!”
七娘子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同见鬼一样盯着何氏!
何氏为母十几载,知她女儿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子,一口气把最难听,最真实的话语全都说出来,“你当初说,六姐儿被皇后邀请去别院中住了一宿,只怕那一宿,七皇子就对人家上心了!在山下的庄子上,七皇子展颜对着季府马车一笑,那一笑只怕不是对你,而是对着坐在马车里头的六姐儿!你看见没有,看见七皇子为了六姐儿做了什么没有,他为六姐儿亲自上门问口供去给她解除与张家的婚约!他为六姐儿让她过继给你大伯父!他为了六姐儿还去求了皇上的圣旨赐婚!”
七娘子越听越摇摇欲坠的站着:“不,不是这样的……”
何氏以毒攻毒,为了女儿觉悟,费尽心思,费尽唇舌,“七姐儿,你刚才可是听见七皇子跟六姐儿说话的口气了,那样的轻声细语,只要是人都能听出来,他对六姐儿的心意如何!我知道你想要如何反驳我,你想说,七皇子是为了顾及皇帝的赐婚,这才不得已要温柔相对六姐儿,做给他人看……”
见季七似乎真要点头,何氏提高声音道,“他若真的自己无心,是只想要做给别人看,只需要把六姐儿在二门放在那些婆子手中就行了,哪里需要亲自抱人进屋,亲着人家的额头低声细语!七姐儿,我的好女儿,你醒醒,你赶紧醒醒罢!京城哪样的好人家没有,七皇子千好万好,但是真的不是咱们能攀上去的!”
季七被何氏一口气讲的双眼滚出热泪:“阿娘……阿娘……定是哪里弄错了,定是哪里弄错了……不会这样的,你说咱们高攀不起七皇子,那为何季六,没娘的还是个弃妇季六就被七皇子喜欢了!”
七娘子终于没忍住,软下身体,伏在地上大哭起来,为何七皇子抱着季六那么小心翼翼,为何他亲吻季六那么如珠如宝……定是哪里弄错了,定是哪里弄错了!
何氏见女儿终于醒悟,忍不住上前抱着一起大哭。
……
农家庄子上,坐在炕上的君子念把季云薇头发默默绞干不久,这头老汉的药也已经煎好端来了:“君相公,药好了,大夫说要趁热,你赶紧给你媳妇儿喂下去罢。”
君子念连忙接过,说了两句多谢。
老汉笑了笑,退出屋外:“君相公你莫要担心,大夫都说了,你媳妇儿喝了药等会儿要是醒来,就能没事了,我先去哄我家小狗子睡了,有事你唤我就好。”
君三少爷又是恭谦道谢,见老汉关了门,慢慢把碗放在炕上,看着双目紧闭的人儿,低声道:“姑娘,在下得罪了。”咬咬牙,硬着头皮把季云薇扶起来。
此刻心境与之前在河边的截然不同!温软的身体才靠在他胸膛上,君子念立刻就屏住了呼吸,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了,那么快,那么快,一直在胸口怦怦怦……
“姑娘,在下,在下真的不是有意要要……大夫说你需喝药……”他深深呼吸,平复下心中思绪,把人在自己手腕中给扶正了,端起一旁的碗开始给她喂药。
那无血色的唇近在咫尺,光滑柔和,漾在他的眼前,似乎只要微微一探头,就能碰上了。
君子念虽有思慕之心,却诚不敢亵渎之,垂下目光,凝神收心,规规矩矩的勺出一调羹,把药送到她嘴里。
那药,从调羹中送进去,从少女的嘴巴中反流出来,一滴一滴,滴在衣服上。
君子念怔了一下,连忙伸出袖子擦干净季云薇的下巴,再次把药送进她嘴中,重复一次,同样的结果,药没喝进去,全数挂在脖子与衣服上。
昏迷之人,无法下吞咽这汤药!
君三少心中猛然一沉,蓦然就急得瑟瑟发抖,放下药碗,放下人,冲出外头:“老人家,我娘子喝不下药,该如何是好?”
老汉显然也没有经验,低声问道:“你叫不醒她吗?”说出这一句,拍下自己额头,懊恼道,“大夫都说要人喝了药,才会醒来,我怎么给忘了!”
看着君子念急的团团转,老汉灵光一闪,想出一个绝世好办法,“你含一口药在口中,而后用嘴喂你媳妇儿不就成了!”
君子念傻呆呆站在那里,全身火烫,头脑一阵阵眩晕,似乎完全听不明白:“我我,我用嘴喂她?”
“是啊,那是你媳妇儿,有什么关系,人命关天,耽误不得!”老汉把他推回房中,低声责怪道,“我们又没瞧见,这事儿……你一个大男人救你媳妇儿,还不会嫌药苦罢!”
“咿呀”门再次关上,君三少站在门边,心跳很快,面色潮红,却不敢上前再走。
他不能用嘴喂她,他为救人已经占了人家不少便宜,若两人这亲……亲吻……的事情,被炕上的少女醒后知晓了,贞烈一点的姑娘家,之后定要去束了头发当道姑的,那就是毁她一生了!
一瞬间,满腹的心绪涌上来,君子念心中的那万里堤坝似乎缺了一口,滚滚河水汹涌的从那个缺口一涌而出,堵的他喘不过气。
救人不救人?为何如此难以抉择……
第一五九章 今日种种
在门口伫立许久,君子念心中一横,终于几步而上,端了药碗,目光凝视炕上少女美丽的脸庞,嘴唇掀动,欲言又止,半响,轻声道:“我,你若记得今日种种……我君子念愿意担起你名誉受损之责,你若不记得今日种种,不想与我有所瓜葛,我,我必定誓死保守秘密,不让旁人知晓……”
话落,他视死如归一般,含入一口苦药,扶起季云薇,探过头,极轻极轻的压上了她的双唇。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一个女子,还要撬开她的牙齿,用舌渡药过去,实在是难度太高,身为正人君子、全完没经验的君三少爷驾驭不了其中玄妙!
他自己张开嘴,舌头堪堪伸进对方嘴中,药就全洒了,洒在两人下巴与脖子处。
“我……”君子念连忙用袖子擦着她湿透的脖子,火烧全脸,他性子端庄的一个大男人,此刻都有想去投河自尽的冲动,“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聪慧的能做出极佳学问之人总能无师自通,第二回,君三少便有经验、琢磨出其中窍门了,他含着一口药,先扶着对方,让她微微张开一些嘴,再缓缓探过去,紧紧贴着她的唇,撬开那牙关,渡了过去。
药汁从季云流喉咙中灌下来,直接翻涌上来呛了出去,呛得人猛然一阵咳嗽,这人竟是生生被呛醒了!
君子念扶着她,哪里来得及回味亲吻适才柔柔嘴唇的滋味,立刻又急又喜:“你醒了,太好了,来,喝两口药……”
季云薇晕晕腾腾,眼皮似乎有千万斤重量抬都抬不起来,她看不见什么,说不出什么,只感觉到嘴巴带着一丝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而后又感觉到唇边被递来冰凉凉的碗,下意识往嘴里喝下去,一口接一口,喂的人没有经验,很快,再次呛到,咳得她脑中更晕了,躺回炕上咳了几声昏昏沉沉再睡过去。
虽咳得让人心疼,到底还是喝下小半碗,君子念高兴至极,见她没有睁眼又睡去,细细帮她擦了嘴角,盖好被子。
不经意之间,手指碰到她的脸,这才回想起适才自己的种种举动,佳人身子柔弱如柳枝,双唇触觉滑如温玉……一阵热流迅速子胸前蔓延到他的全身,他不觉伸手摩挲起那细白如瓷一样的脸颊。
良宵美景,却只有自己一人在这里独自痴心妄想,君子念心中微颤,连忙收敛心神,收回手不敢再轻薄,只痴痴望着。
“君相公!”不过一会儿,老汉在门外忽喊,“您出来瞧瞧,这里有个人,是不是来寻你的?”
“少爷!”顾贺听见老汉喊“君相公”三字,心中激动,立刻几步之下冲进屋里,看见正好出来的人就是君子念,高兴极了,上前抓住他胳膊泪流满面道,”少爷,小的总算总算找到您了,小的都吓死了……”
君子念看见自家小厮,心中亦是高兴至极:“顾贺,真是太好了,我正想着明儿就去通知你!”
“少爷,您没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小的只是进马车中端个果盘子……”顾贺眼泪鼻涕齐飞,止都止不住,“出来你就不见了,小的吓死了,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小的该如何该如何像老爷交代……”
君子念自然开口说自己被老汉搭救,没痛没伤口,完全没事之类的。
既然人已经找到,自然是要回去,老汉看见主仆相遇,连连去收拾好他们“夫妻”换下的衣物与首饰,那君子念放在桌上说是给自个儿的玉佩也一道放进包袱内,带出去:“真是太好了,君相公还是赶紧带你媳妇儿一起回去报个平安罢,家中人必定要吓坏了。”
媳妇儿?甚么……情况?
“啊?”顾贺接过老汉递来的包袱眨了眨眼,张了张嘴,被这几个字弄懵圈到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少爷的媳妇儿?
他家少爷不是从山间滚落了么?为何就得了一个媳妇儿?
君子念不知自家小厮懵圈心境,脸上露出笑容,向老汉深深道了谢,进屋内,打横抱出季云薇,出了内堂,再次向老汉道谢。
顾贺虽被从天而降的“三少奶奶”惊得错愕无比,但他作为伺候主子多年的心腹奴才,也是玲珑人物,办事效率十分高超,不用主子多说,直接从袖子中抓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进老汉手里:“老人家,多谢你相救我们家少爷与……与我们家……我们家的少奶奶!”
这“少奶奶”貌美如絮,比他在江南见过的那些府中姑娘都漂亮百倍,他自第一眼看见后,就已知这个“少奶奶”是谁家姑娘了!
他刚才一路寻找君子念,遇到过勋贵的侍从寻找同样摔下山的小娘子,本着多知有线索的心里,顾贺特意去打听了一下,侍从说,滚下山的是季尚书府上的四娘子!且季府六娘子今日在长公主府中指婚给了当今七皇子!
老汉被一百两银票惊得不敢去接:“不,不不用,君相公……救人乃是,乃是我应该做的……”
君子念道:“老人家莫要推却,若不是您收留,我与我家……呃,您还是不要推却我们的一番心意!”
顾贺玲珑八面,对付寻常农家老汉,自然没有问题,抓起手塞进去,讲了许多许多让老汉眉开眼笑的话儿来,这才让老汉收下银票。
君三少爷带人上了车,顾贺从屋内出来,不驾马车,在外头,掀着帘子,用极低极低的声音,把自己适才从山下寻他,打探到同样滚下山的季府四娘子给说了。
“你是说,她是季府四娘子?”君子念喃喃一声,“今日和季六娘子去了长公主府中的赏花宴,二皇子当众宣读了圣旨,皇上把季六娘子赐婚给了当今七皇子?”
“正是的。”顾贺道,“听说季四娘子与季六娘子从长公主府回府时,遇上了险境,四娘子滚了下山坡去,这事儿还是我花了两百两银子,跟着七皇子的侍从在山中转了很久才打探到的,如今季四娘子与季六娘子出事的事情还未宣扬出去,看样子,定是要隐瞒下这件事情。”
第一六零章 与她陌路
“嗯。”君子念应了顾贺一声,看着手上的人,心中不喜只悲,一片寥落,“你且去驾车罢,咱们去季府。”
顾贺偷偷抬首瞧了一眼自家少爷,不敢再说什么,放下帘子,架着马车往前头官道上走了。
……
景王府内,玉琳的大喝之声震天响地,震得书房四壁都隐隐有动:“一群蠢货!一群成事不足的蠢货!废物!”
二皇子气啊!他气得连口水都喝不下!
简直要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才能泄他的心头之恨!
之前紫霞山杀玉珩,大好机会,却失败了!鸿翁说什么配个农家山妇给他,最后竟然配出了个旺夫女!玉珩命格还有变!好了,派这么多人,连长公主府中的道人都出动了,这下杀个农家村妇总不会出问题了罢?
可是偏偏,偏偏就是杀农家村妇都失败了!
二皇子如何会不气!玉琳怒火填膺、寒气四溢,冰火两重天下气得心如刀绞,直接想派出军马,踏平了季府与七皇子的临华宫!
鸿翁站在一旁,不敢上前亦不敢开口,他之前莫名其妙被如外头一阵风刮过来的景王甩了一巴掌,伴君如伴虎,半点不能错,他这副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现在都后悔死,当初为何要来投靠景王!
“鸿翁!你说,下一步我该如何!”鸿先生不说话,自有人让他再开口,进了景王府,这辈子可算出不去了。
“二,二殿下,”鸿翁勉强稳了稳心神,“如张禾禀告来看,这些死士如今都已经咬舌自尽了,这行刺的事儿,皇上就算追究,也追究不到二殿下身上了……只是长公主那里……”见二皇子目光如炬的盯过来,鸿翁立刻一股脑儿全说完道,“长公主定是知道二殿下这次要刺杀季六的事儿,但,长公主向来站在太子与二殿下这边,应是不会向皇上诉状的。”
“你的意思是,今日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玉琳想了想鸿翁的话,长公主那里,他知她姑姑信命,只要她坚信太子日后是正统,必定不会跟自己翻脸。
如适才所说,只要长公主不说,皇帝也追究不了他的责任,只要打死不认即可!
“据说秦羽人下山来了,你可知道是为了何事?”
鸿翁心中苦啊,一肚子苦水无法诉说,心道:我哪里知道那个老东西下山作甚么!
口上恭敬沉思道:“能让秦羽人下山的必定不会是小事,这一次他出手救了季六,足以说明季六确实如楚道人所说,有大福之相,而然,殿下,王妃不是派了一个细作进季府了吗?咱们可以弄个春闺秘事一样的坏季六名声即可,不必大张旗鼓的派人刺杀她。”
二皇子勉强被这句话说顺气了,自己招揽了这么多人才,竟然只有自己的王妃最靠谱!果然,自己的爱妻也是旺夫的!
玉琳顺气之后,招来属下再问今日詹士府那些老头凑银子的事情:“老董他们今日在城北的宅子内笼络了多少人?”
负责此事的严决上前,把名单交到景王手上:“殿下请过目。”
上头写的是今日在宅子内的收入,与给了试题的一些人名,这样等同卖官的行径,日后自然都是二皇子门生。
“殿下,”严决还有事情禀告,“今日酉时,大理寺带了人来城北的宅子中……”
“他们过去宅子处……莫不成是这次事情被人知晓了?!”玉琳心窝子都搅起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董他们怎么应付过去的?”
董詹士乃是朝中正三品官员,就算大理寺的陈德育亲自过去,他也是个从三品的,在董詹士面前放肆不得!
“大理寺正卿未曾过去,只派了一个从五品的大理寺正邵峰,董詹士自然没有让邵峰进入,他说他是与友人在此地会客,若大理寺正邵峰非要进去查探,就要上奏折向皇上状告大理寺正私闯民宅。”严决讲着事发经过,“莫约大理寺正亦只是奉命行事,听得董詹士这么说,便走了。”
“这事儿定让玉珩抓到什么线索了!”玉琳不蠢,很快想到七皇子的所作所为,怒气腾腾往上冒,“若不是今天他中途折回去救那个季六,恐怕人已经到城北宅子里人赃并获了!
还好,还好,原来那季六在七皇子心中如此重要!
玉琳庆幸自己抱了这试题泄漏的同时,反而知晓一件事,“看来那季六,早就与玉珩勾搭在一起了!真是一对奸!夫!荡!妇!”
这绿帽子,他是要让玉珩戴定了!
……
马车在夜路上一直奔走,马蹄声踏在街道上,格外的响亮。
君子念坐在马车内,让季云薇靠在自己肩头,他双目紧盯,一刻不愿移开。许是觉得再过不久,便是与她永不会再有交集,他连心中的那股翩翩大家公子之气都抛置脑后,直直抓住了季四娘子的手,没有放开。
他茫茫然坐着,心念百转,一时间万种心思上心头,却只是默然无言。
这样坐了许久,传来外头顾贺的声音:“少爷,再拐过一条街,就到季府了。”
君子念“嗯”了一声,而后轻轻把季云薇放在车中毯子上,他看着这人,心中不舍,两眼慢慢酸涩,轻声道:“我未曾了解过你,你喜爱些什么,不喜爱什么,我都不曾了解,可是我却从第一眼见你起,就心生了情意,可我……”话到此处,他终于难在自持,唇边挣扎浮出一丝惨淡微笑,“你且放心,我定不会像他人提起今日之事。”
今夕何夕,见此佳人,明夕何夕,与她陌路。
“少爷,到了。”顾贺停下车,不掀帘子,只在一旁静静等着,他伺候主子十来年,但见他今日种种,就知自家少爷对季府的四娘子是上心了的,只是季府如今在京城中正当红当热,府中嫡女只剩季四娘子尚未婚配,这媒人定是踩破门槛了,就算主子日后中个进士,也不一定被季府相中……
第一六一章 不求相报
顾贺等了一会儿,这才等到君子念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君三少抬眼看着季府匾额道:“你且去敲两下门就走,只要告诉门房,季府四娘子在马车内。”
而后,自己走到一处巷子中的阴影下等候着他。
顾贺瞬间听明白君子念的意思,提着衣摆,很快上前去敲了敲季府的侧门。
“谁啊?”门内传出门房的疑惑的声音。
顾贺掐着嗓子算着他的步伐迅速道:“贵府四娘子在门外的马车中,赶紧出来救人!”说完,他直接快步往君子念所在的地方蹿跑过来。
门房吓得脚步如飞,扑过去打开门,外头夜空漆黑,只有屋檐下的大红灯笼映照出一辆停在台阶下的马车。
这样的漆黑夜,独独停马车的景象让人泛起一丝恐怖之感。
“四娘子?”门房哪里还管是人是鬼,提着灯笼直奔马车,掀开帘子,果然看见一个姑娘躺在上头,他又惊又喜,“哎哟!快来人,快点来人!”
门房脚步跑得飞快,直奔季府内就喊人:“快点来两个婆子!”
君子念一直守在巷子里,亲眼看见季府出来的婆子将季云薇抱了进去,这才从阴影中走出来,最后瞧一眼季府的匾额,听着门内传出诸如“四娘子吉人天相,天道庇佑”的话语,朝顾贺低声道:“我们回去罢!”
“少,少爷……”顾贺在灯火下见自家少爷脸色难看,低声问道,“天色晚了,咱们,咱们是要走回去吗?”
“走走罢。”君子念只一句,慢步往前头走去,火光下,他的背影拉的极为纤长,很是落寞。
顾贺瞧了瞧天上,低低道:“明日,会是个雨天……”天道,你亦是在为我家少爷难过吗?他在心中重重叹了口气,跟了上去,罢了,自家少爷今晚就算回去,肯定也是一个不眠夜。
而另一边的巷子内,宁石见季府大门前来来回回的人全数走光,转首向着七皇子轻声禀告:“七爷,送四娘子回来的正是前些日子您让小的去盯梢的江南赶考士子,君子念。”
“君子念?”玉珩眉目一挑,看着远去的落寞背影:“这人倒是……施恩莫忘报,不携恩求报,放下人就走的行径,倒是个真君子。”他放下车马上的帘子,“继续走罢,去季府西墙头。”
之前他带了季云流回了季府,带着人直接进了邀月院,张御医诊治后,确认人无大碍,玉七这才放心从邀月院中出来。
因顾及季六的名声,他不得已要先离开季府,可未亲眼见人醒过来,总是不放心,于是等天色黑透之后,让宁石驾了马车,打算再从西墙翻墙入内。反正,他翻季府西墙都翻熟练。
可正好天网恢恢,竟让他正正撞见了君子念送季云薇回来的事情。
宁石拐进巷子内,玉珩撩七自己绣纹的衣袖口,挑了挑唇角弧度:“君子念,江南君家首富长房次子……”这人,倒是个可以用的。
七皇子熟能生巧的从西墙翻入邀月院中,墙内的九娘负伤迎接。进屋后,季云流果然还未醒来,玉珩接下披风,交于红巧,只道:“下去罢。”
自家姑娘与他还未定亲时,七皇子翻墙都成家常便饭,如今被皇上赐婚,两人又是心意相通的,红巧还有何话能阻拦,直接把七皇子当自家姑爷一样,收了披风退出门外带上门。
季云流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她只觉刺客在剑上淬的不是毒药,而是那百闻不如一见的春!药!
她沉在梦中,身躯同被火烤一样,无法自拔,梦中所做之事,全是她在撩拨蹂躏玉七!那样的俊脸就算在梦中,亦是看得清楚无比!
美男在榻,亲亲抱抱吻吻摸摸,让人难以自禁,流连忘返、魂不守舍,季六梦得口水直流,魂魄入九霄天外……
一睁眼,只见床幔重重,烛光火红。
这是自己的房间,原来回来了。
转首,看见了梦中的翩翩美少年就坐在绣凳上,靠在床头,正在闭目休憩。
适才的梦中,两人妖精打架,体位都不知道换过几个,但见了靠在床头安静无声的玉珩,这春情荡漾的事情又全数被季六抛掷掉了。
她心中升起一股子暖意,从头暖到脚,这种把心拿出来整颗浸泡在温泉中的滋味,她从未尝过。
此刻,竟然觉得有了他仿佛等于有了全世界。
相爱久久,点点入心,本以为蚀了本,跟了他在一道是桩亏本买卖,却原来,自己也是赚的那一个。
季云流暖暖心思,伸出手,盖住了玉七垂在床上的手。
玉珩感觉自己手被人握住,睁开眼,瞧见那双桃花眼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不自觉跟着缓缓笑起来,反握住她手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喝些水吗?”
“嗯,我要水。”
喝了水,季云流重新躺下,往床内头缩了缩,见玉七放下碗回来了,拍拍自己旁边:“七爷,抱抱我。”
玉珩本担心她伤势才不躺床靠边而坐的,如今见这人亲口相邀,再见她精神不差,也不拒绝,解了外袍,脱了鞋袜,躺进被中,拥住她:“三更还未到,你且再睡会儿,若有肚子饿,似乎小炉上还温着燕窝粥。”
季云流现在不饿,也睡不着,她只想抱着美男,与他温暖脉脉。
侧首,与他面对面,六娘子伸手搭上对方胸口:“七爷,四姐姐找到了吗?”
“嗯,”玉珩道,“人被送到府中了,我适才过来时,正好见到有人送了季四娘子回府。”
“正好遇到?是谁送了四姐姐回来的?”季云流食指一点,划开玉七胸口的衣襟,“四姐姐滚下山坡去,可否有受伤?”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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