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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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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毫无防备被皇帝一把抱起,吓得掉了手中笔,那沾满墨汁的笔咚一下掉在皇帝的脸上,皇帝毫不在意,一把抹过潮湿的面颊,顶着一张全是墨汁的脸,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孙子,向皇后报喜去了。

    得让皇后好好挑一挑这京中的名门闺秀,不是万里挑一的可配不起他的哥儿!

    ……

    安王没有子嗣,这些年,众皇孙中除了哥儿,还有就是六皇子府中去年生了一个嫡子,四皇子、五皇子都还未有动静。

    他也不敢作死跪到皇帝面前求皇帝将儿过继到自己名下当自己的嫡子,但他喜欢皇太孙又喜欢的紧,时不时会带着一些寻常孩童喜欢的玩意儿探望皇太孙,与他玩闹一会儿。

    在哥儿一岁的时候,安王所带的那些小风车、小腰鼓还能让皇太孙咯咯直笑,很是满足,但如今皇太孙受了太子启蒙之后,安王让人稀奇古怪的玩具便就要着实下一番功夫才讨好得了玉了。

    好在大昭这几年商业繁荣,从外头经大船流入的新奇玩意儿也是多之又多,这日,安王命人抬着一个大箱子入了东宫。

    “哥儿,快来快来瞧一瞧,皇伯伯给带了什么好玩的过来!”安王献宝亦是十分迫不及待,伸手就让人赶紧打开他,让人抬出来,“快看,这可就是仅此一件,是西洋的机械钟!”

    皇太孙站在那儿拱手作揖:“安王伯伯,您辛苦了!”

    安王蓦然一愣:“呃……”

    皇太孙以前很喜欢安王这个皇伯伯,但最近么,却觉得这个在父皇口中就因为不够聪明被很多人“欺骗”过的皇伯伯很可怜。

    原来安王伯伯过的那么惨,就连太子之位都被奸人给骗下来了。

    还被自己的侧妃……哎,不提也罢!

    安王觉得每次皇太孙看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有点,有点一言难尽。

    怎么说呢,好像那种,有点怜悯又有点可怜的模样。

    真是太奇怪了!

    玉摸了摸脸,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好像自己是侄儿,玉才是伯伯的感觉是肿么回事呀!

    安王献完了宝,皇太孙让安王送的机械钟放在自己的书房中,然后……然后就坐在了书桌后头,埋头苦读。

    伺候他的下人被这个阵仗下了一跳,待太子回来后,连忙把这事儿报给了太子:安王千里迢迢送了一个西洋机械钟给皇太孙,皇太孙明明十分喜爱,却只是明白了原理后,就跑到书房去读书了!

    太子听完下人的禀告“嗯”了一声,淡定道:“这是好事儿,下次类似这种西洋的东西都张罗来给皇太孙把玩。”那把玩两字也是说的意味深长,让下人一阵懵圈。

    玉珩也不去瞧皇太孙当晚到底读书读到几点。

    第二日,皇太孙过来请安时,玉珩抬眼问他:“昨日看了什么?”

    玉如实以告:“《新仪像法要》”

    玉珩:“看得懂么?”

    玉:“看不懂,儿让太傅给儿讲的。”

    “所以儿仅仅明白了如何做一个钟?”

    “不是,”玉摇头:“明白了儿还不够聪明……”

    太子满意了,觉得这才是日后大昭接班人正确的打开方式:“儿明白了自己还不够聪明,那就好好让自己变得更聪明罢,这世间,聪明的人从来不止儿一个,儿不可能通晓所有的事,但应该好好让这些聪明的人都为儿做事情,对吗?”

    “嗯!”

    于是被鼓励的皇太孙玉往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

    太子妃觉得大儿子在“毁童年”路上一去不回头,被他爹忽悠到一条路走到了“黑”!于是打算来个二胎让自己好好带他知晓一下童年该有的模样,还有让自己萌萌哒的玩一玩。

    这个想法得到了太子的大力赞成,太子很想要一个女儿,一个长的像季云流的女儿!

    因女儿的期盼,太子夜夜都格外“卖力”,在皇太孙六岁的时,张御医号完脉,笑着宣告喜讯:太子妃娘娘又有喜了!

    太子妃有喜,大昭众百姓又乐了。

    这次的太子殿下自然不会再激动到跌下翰林院的台阶,他每日的期盼肚中女儿同季云流一模一样,美者颜如玉,日后等她长大一些,儿也长大了,京中有了儿,他就能放下所有担子带着女儿与媳妇游历整个大昭……

    于是,太子坐在书房内翻遍诗经,取了一个“薇”字,他要待她如珠如宝。

    两月后,张御医又高兴宣布:太子妃这次怀的是双生!

    太子听后更加高兴,两个女儿一点也不嫌弃多,到时候将两个女儿都带上去,他与季云流一人带一个,正好!

    继而,太子坐在书房再次翻诗经,再取了个“瑶”字,他要对两个女儿都如珠如宝。

    八个月后,张御医激动道:太子妃娘娘怀的是双生子,两个都是男孩,老夫号脉几十年,绝对不会搞错,必定是皇孙!

    男孩子?

    太子惶恐到一瞬间目瞪口呆。

    还是两个男孩子?

    太子沉默也安静了,那些什么念念不忘他与季云流一人带一个去周游大昭的想法随之烟消云散。

    每次太子看太子妃硕大的肚子,总默默把眼移到季云流脸上,与季云流长得一模一样的漂亮女儿什么时候才会出生?

    双生都会提前生产,就算是第二胎、养的身体倍儿棒的季云流生这两娃也是很辛苦。

    看媳妇在床上声嘶力竭的模样,太子心都碎了,差点就碎在地上捡不来,当两个儿子被你稳婆抱到太子面前时,太子挥手满脸嫌弃道:“抱下去!莫要打扰太子妃休息!”

    满月宴,一众人笑意盈盈夸奖双生的小皇孙长的像太子。

    太子瞧着两个睁着漆黑大眼的儿子,恨不得与这两个皇孙一拍三散,就此解除了父子关系,长的像他有什么用!他没有咬着糯米音叫他“父王”、软软又白白的女儿!

    以至于皇帝都没有与太子争着给这两个皇孙取名,太子竟主动上折子请皇帝赐名字。

    实在懒得想名字了!

    后来,两个皇孙的抓周亦由了太子亲自做了主,席善这次捧着满匣子的折子倒下去,面不改色。

    他淡定的站在那儿,眼见两个皇孙抓完了周,策马奔到皇宫继续七年前的那些荒唐话语,当然,这次的说辞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两个皇孙抓的都是皇家王爷的折子,而不是什么天命所归。

    太子妃坐在房中,听着九娘喜笑盈盈的禀告,啧啧有声:两次抓周,直接定了皇位,让三个娃娃连夺嫡都不用经历,也就是太子这个不靠谱的爹了。

    你若说,太子真的打算用一次抓周就解决了日后的皇位,那自是不可能。

    两皇孙的启蒙,太子是这般教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便不是所有人的都适合做人上人,且人上人瞧着空有一个外表而已……”太子找来一个橘子,拨开露出里头的烂掉的心,“里头却是不为人知的苦楚,所以,你们不可好高骛远、志大才疏才好。”

小米儿1

    江南道上的苏州府,乃是大昭南下最繁华的一个城,这儿城墙高四丈,周遭一共十六个门,每个门皆可并排过去三两马车。

    大昭近些年商工农诸业皆为繁茂昌盛,让整个苏州城亦是一片歌舞升平、商贾繁盛之相。

    整齐笔直的主街上,香来楼便是苏州数一数二的茶楼了。’

    茶楼,乃是一谈公事和私事还有闺中密友体己话的好地方。

    “老王,你听我说,我这次真的不是诓你!”苏州一富翁陈老爷用手中扇子一敲木桌,声音掷地有声,“那小道长卜的卦真是灵的很,你就让他替你卜一卜又有何妨呢!不瞒你说,我与你若不是这么多年挚友,我真不会让人到处去寻已经向我告辞的米道长……”

    他话未完,外头跨进一青衣小厮,满脸喜色,小跑过来朝着陈老爷附耳一句,让陈老爷登时跟着眉开眼笑:“老王,太好了!我家的下人寻到那道长了!我跟你说,你可真是运道太好呐!”

    手一抬,陈老爷又赶忙朝小厮吩咐,“快快快,快将小道长请进来!快去快去,绝对不能怠慢了人家小道长!”

    老王眼光掠过前头的陈大爷,只见他匆匆忙忙站起来,整了衣冠又理了头发上的冠,还将自己的鞋面都扫过一遍,这个模样,竟是比见苏州知府还要紧张恭敬一些。

    陈老爷见老王还老神在在的坐着,不禁上前抓他胳膊:“老王,你快一些起来,道长就要来了,道长虽不在意这些世俗礼节,但对待道长咱们应该恭敬一些,怎么说都是我们有求于人家……”

    老王随之站起来:“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最后告诉我一句,那小道长真的是得道高人,真不是诓我?”

    “哎哟,见到那道长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门被小厮打开,一白衣少年迈了进来,看两人,极为有礼的行了一道家礼:“陈老爷,我们又见面了。”

    老王转过头,抬眼向门口的白衣少年瞧了过去,心道:这就是老陈口中吹捧到能上天的神棍了。

    道人应是未及弱冠,肤白发黑,虽是男子却面如冠玉,他此刻一身锦缎宽袖白袍,头束玉冠,落足无声,见了人,眼中未语先笑。

    老王瞧着来人,瞬息拢了眉头。

    说的好听了,这神棍是一位潇洒翩翩美少年,说难听了,也可以将油头粉面、色如春晓花、小白脸、斯文败类这些难听字眼都统统映照在他身上。

    老王心中失望万分,这样的人去花柳巷当小官倒是不错,做一代会道法的天师与天家沟通?

    说笑呢!

    陈老爷哪里知晓老王心中对这位米道长的评价,他见小米儿行礼,连忙受宠若惊的回礼:“米道长,真是麻烦道长,在下早知晓您将要出城的却又将您请了回来,真是抱歉抱歉。”

    小米儿笑道:“陈老爷不要说这般客气话,您给的银子也是足足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即便看在银子面上,我也该回来一趟。”

    陈老爷哈哈一笑,拍胸脯保证:“此次若能得米道长相助,钱财这方面绝对好说!比上次再多出一倍也不再话下!”

    小米儿微笑点了点头:“陈老爷真是太客气了,还是按照上次的价格算钱便好,我出门也是为了历练,拿银子只是为了寻常吃饭,只需几百两便好。”

    老王嘴角一抽,险些就要当场拍桌离去。

    道家拨乱除魔、道教芸芸众生,道家人物皆是一身浩然道气,这人张口一提便提银子这种阿堵物,他还是这辈子头一次见到!

    假货!

    童叟无欺的假货!

    他假意的咳嗽一声,使眼色询问陈老爷这神棍的价钱问题。

    陈老爷眨了眨两眼,沉下脸的回他一个眼色,瞬息间,又伸出手对站在前头神棍做了邀请手势,极为恭敬道:“米道长,这次是我的好友王员外家中女儿有事,此事说来话长,来来来,大热的天,米道长坐下来先喝杯茶,咱们再慢慢聊。”

    老陈那肃穆的眼色,老王瞬间就看懂了意思。

    米道长乃是得道高人,你莫要用银子侮辱了他!

    老王搓巴搓巴手掌,攥紧拳头,眼中燎出了火花。

    他妈的!你们当着我的面讨价还价,转头却跟我说莫要用银子侮辱了道长!

    “好,那我便不客气了。”小米儿将手中的美人蕉往茶楼外栏杆上一放,伸手捏住美人蕉的绿叶,“你且先在这儿瞧瞧外头风景,等我有了银子,咱们便去买下那颗你看中的东海珍珠。”

    近日的美人蕉爱上珍珠,这种在海底长了数百年乃至数千年的珠子蕴含灵力,磨成粉末埋在花土中对它修为大为有益。

    它迫不及待想要幻化,不想要这株本体的样子。

    现在回想当初被季云流那神棍了骗了七十年寿命,简直是我勒个大槽,悔到肠子都铁青了!

    美人蕉卷动叶子,枝叶抱住少年捏住自己手指,摇花朵:少年郎,十里春风、三界风景都不如一个你,有你在,我看楼下的那些惨不忍睹的卖梨、卖橘子大叔做什么?

    好在老王还在给老陈使眼色,不然两人若是见到一朵花向着米道人又抱又摇,必然大呼:有妖孽!

    小米儿轻声垂眸一笑,任美人蕉抱了一会儿自己的手指,而后才解下背上包袱,落座在陈老爷的右手边。

    有贵客来过,陈老爷自然要再点一些吃食,他喜爱这个不仅长得好看还性格耿直说话不拐弯抹角的少年郎,可惜了是一个道人,不然家中的几个女儿必定排队等着他来挑人。

    见他落座,老陈不由笑道:“也快要晌午了,米道长可吃过午膳没?”

    小米儿微笑道:“未曾。”

    陈老爷示意小厮招来小二,他一面替小米儿斟茶,一面介绍道:“米道长可要吃些什么,这儿虽是茶楼,但吃食味道也算是苏州一绝……”放下茶壶,他笑了一声,“这儿的太湖白鱼做的不错,米道长可要试一试?”

    小米儿眼微微一亮:“好啊。”

小米儿2

    陈老爷见他喜爱,又列出其他菜名:“还有阳澄湖里的蟹,这里也算是一绝的,道长若能再待上一个月,那蟹的味道最是鲜美和肥硕。”

    小米儿眼中的亮光更是闪耀了些:“如此,我去隔壁临县逛逛,待到九月份再来这儿也好。”

    陈老爷一拍桌:“那真是太好了!倒时必定要到陈某府中,让陈某尽地主之谊……”两人说着,陈老爷又问,“除了蟹,米道长还想吃些什么?”

    “听说苏州的黄泥煨鸡不错,不知可否来只鸡?”

    “自然没有问题,我瞧道长爱吃肉,有肉无酒不欢,不如来壶酒如何?”

    “师傅不让我喝酒,说我还未到喝酒年纪,还是不必罢。”

    老王忍无可忍,终于拍案而起:“你们吃,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这个人若不是以骗人为生的神棍,他的姓倒过来写!

    有那样限酒不限肉师傅,也是……瞧,所带的花都是一朵奇葩花!

    “老王、老王!”陈老爷见他目中分明不信的模样,急急跳过来抓住人,“你、你怎么可以……”一边想自己的挚友留下,一边又怕得罪了这个得道高人,只好压低了声音,“你这是不相信我么?”

    老王想到之前点肉毫不含糊的神棍,只觉再待下去,他便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自在京中的镇和铺子中没有卖成道符买卖后,小米儿学会不强人所难,有缘得遇,即便那缘分是银子堆出来的,他亦是很高兴。

    不过,每日一善也是需遵守的,他从宽袖中抽出一张道符:“小道看王员外印堂发黑阴气缠身,近日家中怕是不大安宁,这是镇魂符,员外可以拿回去贴在不妥之人身上。”

    陈老爷请小米儿占卜过卦,又请他看过他家中风水,倒是不知道他还会驱魔除煞这类的,一瞧那道符,万分惊喜,见老王黑着脸色,没有伸手拿着的意思,连忙自己从小米儿手中接了过来,怕他后悔:“米道长真是神机妙算,竟然知晓王员外家中闹鬼!”

    老陈将道符塞进老王手里,“老王,米道长给的道符你赶紧拿着,没听见米道长说什么吗?只要贴在令媛身上便可……”

    陈老爷手劲大,老王虽不信这个神棍,但觉得反正就是贴个道符,也不会伤到自家女儿什么,也打算试一试。

    他正半推半就的接下时,忽然听到神棍清灵声音又响起来:“不过此道符只能保宅中七日安宁,若员外想彻底解除煞气,还需让小道上门启坛做法一次……”他伸出手,掌心朝上,认真报价道,“一张镇魂符的价格是三十两银子,谢谢。”

    老王:……

    他捏着镇魂符,很想揉搓成一团,朝着小米儿脸上摔过去。

    这个人就是个活生生的神棍、不法奸商!

    小米儿见他老王拽着道符傻愣愣站着,想了想,歪过头又补上一句:“王员外若是没有带银子,先欠着罢,不过师傅说过,世间无处不存因果,欠了债总是要还的,且我明日也要出城了,望员外能在明日之前将银子还清了。”

    老王:……

    等下出门就让家中小厮将他狠狠揍一顿!

    他忍着胸中喷出的怒火,将手中的道符往陈老板手中一推:“不必道长费心,此道符王某也不需要,道长还是自己留着骗下一家罢!”

    说着,再不留恋,迈步离去。

    “老王,老王!”陈老板在身后如何呼喊,都没有再留住拂袖而去的老王。

    他们所坐的位置在二楼,老王迈出房门,堪堪走到楼梯口时,后头跟着的小厮一下子跌过来,随着“哎哟”“哎哟”两声,老王与小厮四脚朝天咚咚咚一路不停顿的滚下了楼梯。

    客人目瞪口呆。

    店中小二吓得弹跳过来:“王老爷、王老爷您没事罢?”

    楼下瞬间一片吵杂。

    小米儿转回首,看见美人蕉摇着枝叶,转“头”正聚精会神、心无旁骛往楼下看风景,整株花都透出“绝对不是我干的”此地无银三百两气息,颇为无奈。

    房门外楼下有人跌楼梯的事情,陈老板没有见到听到,他捏着道符,坐回桌上,见小米儿歪着头,面上一片欲语还休之色,以为他生老王气,尴尬的解释:“米道长,真是不好意思,我那个好友他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其实老王只是因为家中女儿被鬼上身的事儿……唉,他心中有牵挂、焦虑才处事不妥了一些,还望米道长莫要同他计较。”

    说着,使了眼色让小厮送上五十两的银票,“这道符算我买了,道长千万莫要生气。”

    小米儿瞧了那银票面值,眼中光景瞬息转换,就像适才听到太湖白鱼一样微微发亮:“陈老板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肝胆相照之人,您太客气了。”

    他伸手接过了小厮递上的银票,本着老板豪爽我也该尽职的态度,小米儿伸手拿出几张道符,折了折,全折成三角形:“王员外家中的亲人不是什么鬼上身,莫约是误入阴气颇重的地方,沾染了一些阴气,这几道平安符就当小道补陈老板后头加的二十两银子罢。”

    陈老板连忙推却:“这怎么使得,且不可让道长亏本才是。”

    小厮闻言连忙再拿出二十两银子。

    “这怎么好意思……”小米儿微愣片刻,他本欲没打算收银子的,但是……

    但师叔说过,不收白不收!

    他伸手就接过银票,想一想,又从包袱里拿出道符,“陈老板太客气,小道还是再给陈老本几道凝神符。此符带在身边,有凝神静气功效,若家中有人静坐不住,此符可事半功倍。”

    “使不得使不得,是米道长太客气了。”陈老板本来不想这道符,但一听它的功效,想到家中两个读书不成的儿子,又将信将疑的接下,见米道长微笑瞧着自己,脸色似乎是“你银票还未给我”的神色,只好口上说着“却之不恭、稍稍心意”的感激话,一面让小厮复拿出二十两。

    “陈老板真的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小米儿接过银两,脸上止不住的高兴,欲再从包里掏道符,陈老板瞥见他包袱中一叠的道符,瞬间眼一抖一抽。

    他不会要将这一叠的道符都卖给自己罢?

    哎哟,四张道符便是二十两,这一包袱的道符该要花自己多少银子?

    老陈心中堪堪这么般想,就见一旁的小米儿果真又掏出了四张道符:“这几张是财运符,只要陈老板贴在铺子的梁上,便有开财运的功效……”

    陈老板:……

    这种明明不想再要,却忍不住又掏钱的举动真是一言难尽!

小米儿3

    小米儿如愿再得了二十两银子,眼角眉梢都露出笑意,打算再从包袱中掏出“求子符”,被眼皮直跳、不打算倾家荡产的陈老板一把拦住,“米道长,您适才说老王家的闺女不是鬼上身,而是阴气缠身是何意?这种阴气缠身会不会要人命?老王的女儿如今躺在床上,已经昏迷不醒十来天了。”

    道长手下留银票,再掏下去,我就要把衣服都脱下来给你了!

    “这要看中了多少阴气,若是阴气缠身浓郁,即便没有性命之忧也要躺在床上无法下床了……”讲到阴气鬼怪之物,小米儿果真停了不停掏道符举动,他认真想了想适才王员外身上阴气沾上的程度,眉头一拢,“此处怎会有阴气如此重的地方。”

    苏州繁华人来人往、阳气浓郁旺盛之地,竟然带有如此阴气,确实非常不妥。

    陈老板连忙道:“若去坟场,会不会沾染上道长口中的阴气?”

    莫要弄得他连祭祖都不敢再去才好。

    “若一年只去一次两次,自然不会沾染多少,阳光明媚,只要让日头一照瞬息可去身上阴气……”小米儿越想此事有些怪异,莫不成这儿有人在养鬼魂?

    老陈连忙又问:“那让老王去日头下站一站、晒一晒,成不成?”

    小米儿摇首:“时间已久,阴气已被王员外吸入五脏六腑,单单站在日头下晒,即便晒成菜干,也是不能驱逐。”

    此刻阳光灿烂,陈老板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道长能否相告,老王身上沾了多少阴气?”

    “若不带平安符,七日内,他必同他爱女一样,昏迷不醒……”

    老陈心头一跳,扑过去抓着小米儿手臂:“米道长,此次你定要帮一帮老王,老王就是脑子进水了,脑子被驴给踢了才不信道长你呐,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看着小米儿包袱内的那叠道符,“事成之后,老王必定会加倍报答道长您!”

    ……

    一顿饭饱,小米儿抱着美人蕉走出香来楼,美人蕉拱着美少年胸口,整株花还在因适才的老王之事愤愤不平。

    见美人蕉拱的厉害,小米儿伸手扶住了花朵,捏着它的花瓣,笑道:“那王老爷不信我而已,你适才已经让他跌过跟头,还若记挂便是咱们心胸狭窄,师傅说过,心胸狭窄、斤斤计较之辈不可成大能,不要再置气他人了。”

    见美人蕉依旧耸着脑袋,他又笑道,“瞧,咱们又有银子了,加上之前的莫约也有两百两银子,咱们现在便去买了那颗东海珍珠……”美人蕉扬起了“脑袋”,正正瞧见扶着它的少年郎勾着嘴角笑得光华璀璨。

    “小蕉儿,”他轻声说道,“快快得道成仙飞升罢。”

    日头映在少年的脸上,一片灿然金黄,美人蕉垂下“脑袋”居然不敢再看。

    凡间有句诗: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少年郎,我愿放弃成仙,只想幻化人影,与你做对野鸳鸯。

    小米儿捧着美人蕉直向珠宝斋而去,以两百两价格买下东海珍珠又让掌柜碾成了粉,如此举动弄的掌柜啧啧称奇,珍珠年代越久颗头越大,他人买大珠便是为了镶嵌在帽上、冠上或璎珞上悦己悦人、炫耀招摇,他还从未见过还有特意买了最大的珠子去磨粉的。

    不过,给了银子,即便客人拿去打水漂也不是他该过问的。

    珍珠粉埋入土中,美人蕉顿觉灵气充沛,修为大有进步,摇头晃脑,跟喝醉了模样直往小米儿身上扑。

    小米儿双手将花盆捧在怀中,低低而笑,胸膛中传来的心跳声让美人蕉觉得自己灵力更加充沛。

    快要爆了!

    出了珠宝楼,转过一个巷子,瞧见一个樵夫背着两捆木柴往前面而去,他敲了敲一户人家门,问那户人家缺不缺木柴。

    小米儿远远瞧着,便看见樵夫额头冒黑气。

    印堂发黑,黑里透红,有血光之灾。

    小米儿掐了掐手指,果然得了个赤口。

    那头樵夫的木柴被开门的人家全数买去,他高兴接了铜板,背起捆绳打算就此离去。“这位大哥,请等等!”樵夫听见后头声音,转首瞧见白衣少年,疑惑不解问他:“小兄弟有何事,问路么?”

    “正是问路。”小米儿一笑,随意问了一处地方。

    今日还早,早早卖掉了木柴的樵夫心中高兴,本着还想再去山中砍两趟柴的他,爽快给小米儿指了路,又道:“这样罢,反正我亦是从那边出城,我带你一道罢。”

    小米儿做一揖:“多谢。”

    樵夫带着小米儿绕了两圈,停在一家售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前:“到了。”

    小米儿也不瞧那铺子的牌匾与门,只抽出荷包中的一道三角道符:“多谢这位大哥带路,此符乃是小道所画,保个平安,还望大哥在这几日内挂在身上。”

    说着,抬步而走,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完全没有半点进入铺子的打算。

    秦羽人曾告诫,不管做人做仙做妖,切不可不劳而获,为了樵夫没有不劳而获而失去日后该得好运道,他因而让樵夫带着他走了一段路作为樵夫的回报。

    樵夫拿着道符,愣愣而站,一眨眼功夫,却见那白衣宽袖少年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神仙?

    樵夫转首瞧了瞧“文墨斋”的招牌,再瞧瞧手上道符,一阵风刮过,他悚然惊觉,连忙抬手对着少年走的方向做了个道礼:“谢谢神仙!”

    真正的神仙就是这般赐福不忘报的模样!

    小米儿离开那条街,行到苏州河畔,拿出罗盘开始择位,连寻好几条街,罗盘丝却毫没反应,小米儿不由问手中的花:“美人蕉,你可能感觉到方圆十里内哪儿阴气浓郁?”

    城中出浓郁阴气惹上凡人,又不是城中有乱葬岗,这事儿必然没有这么简单,其中怪异之处,小米儿倒是很想去瞧一瞧。

    美人蕉亦想去瞧上一瞧,它们作为灵物除了有本体,也没有魂魄,若是有人在这里养魂,应该是道法高深之人,不知道那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它早日幻化出人影。

    若能早日幻化成人,即便矮一些、丑一些……

    它抬眼一瞥小米儿如玉如花的面孔,不行,打死都不能丑一些!

    但是若不能强行幻化,待她正常幻化,只怕这个少年郎都不知轮回几世了。

    头一次,美人蕉觉得凡人之躯,真、他、妈、好!

小米儿4

    小米儿以为美人蕉是因适才的东海珍珠而沉醉修炼中,也不打算摇醒它,自己抽出一张道符,低念几句,手中道符凭空燃起,便在眼前划过:“上帝有敕,令吾通灵,击开天门,九窍光明,天地日月,照化吾身……”

    一张道符让小米儿开了天眼,所谓的天眼自然也不是看透天迹的意思,只是能看见寻常人看不见之物,比如阴魂与妖身。

    天眼一开,每人身上的黑、白、红之气便全数入了眼中。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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