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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卦-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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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少夫人震惊激动,其他宾客自然更加震惊。

    众人心中何尝不是这么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太子妃真是念姐妹情谊,堂姐妹都这般的看重,让皇帝亲赐了圣旨,此事还能看出太子对太子妃的敬重之意,太子妃说皇帝是君府小哥儿的表皇爷爷啊,日后这孩子在京中,还不是横着走了?

    不过,等等……

    适才太子妃叫小哥儿什么来着?

    众女宾你望了我,我望了你,眨巴两眼,都觉得肯定是自己心中太过震惊以至于听错了,哪家大户人家会给小哥儿取个狗当名字呢?

    前院中,宣读圣旨的还是延福,跟来的小太监还是手捧锦盒。

    延福尖锐着声音高喊一声:“皇上圣旨”

    众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那些跪着的人中,君家江南来的那些姻亲,各个觉得自己胸口的一颗心都如同要跳出来一般。

    天呐!他们有朝一日竟然能聆听圣旨!圣旨、这可是皇帝亲书的圣旨啊!

    君家姻亲之中有欢喜激动的自也有越发嫉妒君家大房的。

    不过这些内心波澜半点不能妨碍延福宣读圣旨:“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兹闻君府狗哥儿大难时出生,太子笑曰狗哥儿乃是有福之人,朕过天命之年得一表皇孙,特赐狗哥儿星云剑一把,《三字经》一本,再赐晨曦二字为其名儿,日出天地正,煌煌辟晨曦,望晨曦能文武兼全!”

    哗啦!

    众人一听这圣旨内容,各个心中的滔滔江水仿若一泻千里,覆水难收。

    什么情况?!

    皇帝竟然亲自认了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君家小哥儿为表皇孙?

    皇上这是膝下无孙,想孙子想疯了罢!

    自也有脑头清醒的大臣,瞧了面色潮红、激动到无法言语的君大老爷一眼,暗叹了一声。

    太子真是够有心机,够有城府,够聪明,够能成大业呐!

    君家为江南第一富商,据说全国君家钱庄里头的银子加起来比整个国库还充足,而君家世世代代从商,经商亦是有过人之处,与其杀鸡取卵,以莫须有借口抄家灭族这等伤人心手段取得君家财富,还不如给了足够尊贵、足够的甜头,让君家世世代代为大昭皇室赚银子!

    只是不管太子与皇帝的真正目的如何,这君府的狗哥儿怕是要……

    慢着!

    想到此处的朝中大臣们不禁抬起头,望着满目喜气洋洋的君大老爷,相互对望了一眼。

    真没有听错名字,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狗”字?

    “君老爷,在下之前听皇上圣旨,皇上给小哥儿取名晨曦,那小哥儿的小名是……在下好像听着是、是狗哥儿?”林大人最为好奇,被众人推上来做了问名代表。

    君老爷手接了圣旨,脸上露出笑容,恭敬的再展开圣旨自豪道:“正是大狗二字!”

    林大人:……

    众人:……

    如此粗俗不堪、难以入耳的名字,你哪里来的自豪感讲的这般自信、这般正气浩然?!

    简直土爆了好吗?!

    君老爷似乎看出众朝臣心中与面上那种纠结的想法,又笑了一声,十分自信引以为傲道:“狗哥儿的小名正是太子殿下亲自取的。”

    太子给他孙儿取了小名,皇上取了大名,他似乎觉得自家在襁褓中的孙子爆发出了万丈光芒一样,让自己移不开眼。

    众朝臣又震惊无比的望向玉珩,太子殿下您的才高八斗、出口成章呢?

    真想不到,原来您是这样的人!

    在众人面前替自己泼皮爱妃背了大黑锅的太子殿下挺起背,抬起首,负了手,默默咽下一口喉咙血,面色镇定如昔的张口道:“俗言道,贱名好养活,取个贱名,日后狗哥儿只生欢喜不生愁。”

    君子念见状,也立刻出来打圆场,把之前太子那些引经据典的意思全数又解释了一遍。

    众人听了那些“精髓中的精髓”言论,恍然大悟,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对,不怕难听就怕日后不够欢喜尊贵!

    太子殿下真是有先见之明,能成大业之人果然不同凡响!

    于是自从太子取了“大狗”二字,又说了“贱名好养活,只生欢喜不生愁”的言论来,京城中便刮起了一阵取贱名的风潮。

    什么大虫、狗崽、二楞子、四傻子、叫花子……比比皆是。

    越是尊贵人家取的小名越贱,宁世子抱着小世子,深深觉得自家儿子生在君府狗儿前头,真是一个感恩戴德的好运道!

第四四三章 又搞事情了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在被窝中滚出来的太子妃,终于在十二月初六见到了外头纷飞的大雪。

    白茫茫一片瑞雪,预示着这将会是一个丰年。

    “太子呢?”季云流一面让九娘换衣,一面问道,“外头这般大的雪,太子还在院中练武?”站在外面练上半个时辰就成雪人了罢。

    “太子殿下今日在院中才练了一刻钟左右,谢府三少便来了。”九娘系着腰带回答道,“殿下现下正在岫岩院呢,席善说昨日夜中大理国的使者到了京中,兵部尚书家的长子,刘大少爷却将大理国的使者给打了!这会儿,刘尚书带着刘大少爷正像太子认错罢。”

    季云流张了张嘴:“大理国使者?”

    皇帝寿辰正在正月里,而一年到尾,大昭附近的小国亦都要按列进贡大昭,于是进朝进贡与替皇帝贺寿年年是同时进行。

    去年江夏郡遭受天灾又出反贼,皇帝根本无心过寿,今年大越余孽被除,东宫正主,又赶上皇帝五十整的大寿,这寿宴自要热热闹闹的办。

    礼部忙完太子册封大典又赶皇帝寿宴,皇帝寿宴完后还有六皇子大婚排队等着,衙门里头真真人人忙到走路都飞起来。

    季尚书偶尔去礼部一趟,总要庆幸一番,自己已经不在礼部当值。

    九娘道:“正是大理国的使者,适才二门的人过来说,大理寺的林大人都过来了,大理国的都去大理寺报案了呢。”

    林幕本为刑部尚书,出了佟府的事儿,他被贬了官职,由二品尚书郎变成三品大理寺卿。

    作为原本想辞官归乡的林大人倒是知晓,这贬官只是名义上而已,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刑部所有事儿还得交由大理寺审核,手中管辖的权力反倒比刑部更宽广一点。

    “这事儿倒是闹腾的不小了。”太子妃又问过太子用过早膳没有,知晓玉珩尚未来得及用早膳,便让九娘吩咐苏璎准备一些五彩糯米饭与鸡蛋汤给玉珩送过去。

    九娘送早膳过去时,岫岩院中的书房内,那刘大郎正跪在地上在委屈控诉:“那什么大理国的使者便是个人渣!我打他就是因为他渣!而且哪里只有我打他,他也打我了啊!”

    刘尚书站在一旁,对着自家儿子就是一顿爆栗:“什么他也打你了,你如今好好站在这儿,人家可是躺在床上就快断气了,还有,太子殿下面前,你竟然敢称那使者是人渣!”

    “爹!我的手力您还不知道吗?我怎么可能将人打到快断气!”

    “不是你打的,难道是鬼打的不成……”

    太子坐在桌案后头,手上翻着折子,任底下的一对父子“言辞绉绉”。

    九娘敲了门,得了太子的允许,小声进来,放下托盘,打开碗盖将饭与汤呈现在玉珩眼前,低声道:“殿下,娘娘知殿下您还未用早膳,特意让奴婢送过来的,娘娘还嘱咐奴婢,让您趁热,凉了便没了口感。”

    底下一群人正在协调两国外交,这边丫鬟居然送来五颜六色的一份米饭,那热气腾腾与四溢的香气让众人停下了声音往桌上望了过去。

    米饭放在精致的木质蒸笼上头,底下有小盆,小盆中莫约有热水,因大冷的天儿,这米饭到现在还是热气滚滚的。

    谢三在太子府中混的久了,深知太子性子,也不怕他,咕噜咽下一口水,轻声问道:“殿下,您这是糯米饭么?”

    玉珩执着筷子应了一声:“嗯,五彩糯米饭。”

    谢飞昂见九娘拿了食篮要退出去,连忙哎哟一声,“我肚子疼……”起脚就想跟出去,刘大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飞昂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丢下我自己跑出去吃糯米饭啊!

    谢三一手抚开刘大郎手:“俊坤,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你只要说出实情,若不是你所为,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说着,整个人扑过去,扑出了门外,接着屋内众人听到外头的声音响起,“九娘、九娘,我今日早膳还未用,这会儿饿到腹痛,厨房中可还有五彩糯米饭剩余吗?”

    书房中,太子手执银筷,动作优雅、半点不觉得尴尬的当着众人面吃着早膳,底下众人你看了我,我看了你,再看向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刘大郎,觉得他顿时更加可恶了!

    都是你!大清早不能在被窝里睡觉不说,还不能吃香喷喷的糯米饭!

    刘尚书一巴掌朝着儿子扫过去:“快点说,你昨日做什么把那大理国的使者打成那样!”

    刘俊坤昨日打了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严重的,以前他还打过景王呢!哪里知道还未睡醒就被让大理寺的人抓到了这儿,这会儿他跪在地上跪在太子面前,也不敢隐瞒半分,把昨日的经过全说了。

    昨日他去和悦楼吃饭,遇上那使者,楼中明明没有座位,那使者竟然还跟他抢位置,他刘大郎什么人?怎么可能让位置给一个认识都不认识之人,刘大郎自然没有答应。

    刘大郎没答应,那使者就去旁边的包间里头让别人让位置,他听到旁边包间里头有女子低呼的声音,直接一跃而起,就去“英雄救美”了。

    林尚书抓住重点:“你说昨日你就是在那包间里头与大理使者发生了争执,里头有你的小厮和使者侍从,还有里头的两个姑娘家可以作证你没有对大理使者下重手?”

    “正是……”

    刘尚书急火火问:“那两个姑娘是何人,你可知晓?”

    事关他儿子清白,他如何不急?

    刘大郎想了想,摇头道,“我如何认识那两个姑娘,她们一主一仆……那姑娘定是哪家大户官家姑娘,虽然头带纬纱帽,那身上衣服不是寻常人家所有的。”

    刘尚书当下又想给刘大郎一个爆栗,京中全是官家,没有千家也有百多家,怎么找!

    正说着,席善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殿下,驿馆的人来报,大理国段使者在半个时辰前,死了。”

    这下,太子没心思吃早膳了,丢下筷子,腾一下站起来,目光犀利的向地下一脸懵逼的刘大郎扫过去:“你昨日清楚记得,那使者出和悦楼时还好好的?”

    刘大郎也吓飞了,连忙道:“真的还好好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一个国家的使者死在大昭的京中,这性质便全完不同了,打人时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双方热血方刚年纪难免有摩擦,可两国邦交,死了一个使者,这使者若在大理国举足轻重,能挑起两国战争都不无可能!

    大理寺卿亦知这事儿的严重性,立即道:“下官这就亲自去驿馆走一趟!”

    玉珩伸手一阻林幕,几步走到刘大郎面前:“现下,你想不起来也得想起来,那大理使者与斗殴时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事无巨细,全数给本宫想清楚了!”

    ……

    太子妃不知书房中的暗流涌动,她堪堪在房中独自用了早膳,二门的人过来禀告说“文瑞县主来了。”

    “县主亲自来的?”季云流微微诧异,“快去请进来!”

    说着让夏汐备了一条斗篷,捧了手炉就亲自去二门处迎人。

    文瑞县主在季四满月宴都没有过去,这次怎么会亲自来这儿找她?难道是同玉珩书房中商讨的大理使者有关?

    季云流想到此处,伸出手指掐了一卦,得了个“赤口”。

    赤口,有不吉、惊恐、凶险、口舌是非之含义。

    果然大理使者来京中不是件喜事。

    季云流坐上轿子还未到二门处,那边轿夫已经把文瑞县主也接进来了,她一路掀着帘子,这会儿看见季云流轿子,立即喊了停轿,快步下了轿子,顾不得地上大雪,噗嗤噗嗤踩过来,见季云流掀开轿帘,立即喊道:“太子妃娘娘,刘家大郎是为了我才打伤的那大理使者的,这事儿不能全全责怪刘家大郎!”

    天空大雪飞扬,文瑞县主连件斗篷都未披,显然是听了消息就匆匆赶过来了。

    季云流瞧着她单薄的模样,连忙将人抓进自己的轿子中:“这么冷的天,你也不多穿一件就过来,就算担心也该顾好了自个儿呀!七爷又不是暴君,哪里会因一个伤人就当场处死刘家大郎了……”

    她话刚说完,九娘匆匆从外院过来,见季云流正好在,用上武功半飞半掠过来道:“娘娘,门房那边的人刚刚传来消息,在驿馆的大理使者死了!”

    “什么!”文瑞县主当场失了礼数,叫起来,“他、他怎么死了!”不可能,刘大郎明明好像还打不过人家,还是刘大郎被那大理使者揍的满地找牙而已呀!

    季云流脸色一沉,问九娘:“这事儿太子也知晓了?”

    “正是,”九娘道,“席善适才说,太子只怕等会儿会亲自去驿馆走一趟。”

    季云流看文瑞一眼:“你先去告诉太子,就说文瑞县主来了,她可能知晓这案子的一些相关事情,我与县主在岫岩院的南书房中等他。”

第四四四章 死了个使者

    玉珩听了席善禀告时,他正欲起身往驿馆去,听席善如此这般一说,他目光移到刘大郎身上:“昨日被你英雄救美的女子寻到了,你且跟我一道去对一对口供。”

    这会儿谢三少亦已经丢下糯米饭匆匆赶来,听见有人质可以作证,自然与刘家大郎一道欣喜若狂。

    几人心急如焚的赶到南书房,却见到了文瑞县主,纷纷吓一跳。

    “参见县主”

    刘大郎跪在地上行礼,脑中就跟大风呼啦啦吹风车一样,转的脑子都晕了。

    文瑞县主一个姑娘家,独自去和悦楼买醉?

    昨日那光景,就算那女子因男子闯入戴了纱帽,亦可以看出喝了不少酒。

    太子关心的不是文瑞县主为何买醉这种事儿,他要的是当时的情况。

    文瑞县主本就是爽快性子,来这里便是为了不拖累刘大郎下水,立即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那大理使者踹门进来时,我正在喝酒,我的贴身丫鬟明湘会两招腿脚功夫,与那使者的侍卫周旋了一会儿,我则拿着一个酒瓶丢中了他正脑门,不过他没有因此就受伤……而后旁边的刘大郎也便来了,他过来见大理使者踹翻桌子想过来欺凌我,便脱了自己的鞋子掷向他,正是因为如此,两人才打起来的。”

    刘大郎忙不迭的点头:“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但是我打不过那个人渣,这会儿我胸口还留着他打的两拳淤青呢!”

    这个时候事关人命,他也不再逞英雄了,巴拉巴拉直接把昨日自己的怂样说了个毫无保留。

    文瑞县主讲的也清楚,后来是惊动到和悦楼掌柜,才解决的这件事儿。

    林大人听了前因后果:“和悦楼掌柜亦能作证,当初大理使者出门时还好好的?”

    “能!”

    两人同时道。

    案子越发蹊跷,京中自从出了反贼之事后,治安一直很好,连个小偷小摸都未出来过,如今竟然出了个他国使者在京中出事的事儿来,大理寺卿不怠慢,告别太子,直出东宫,马不停蹄往陈内阁大臣的家中去了。

    这种命案,陈德育极为有经验,为了省时省力,得把他一道拖下水!

    且不说林大人是如何在陈府死皮赖脸、撒泼打滚,凭借林大人的死缠烂打,他终是把陈大人“请”了出来。

    ……

    林大人走了,太子领着其他人回了东书房中,寂静的南书房内,文瑞县主坐立不安。

    季云流让九娘拿了件斗篷,正打算盖到她肩上,蓦然见到一缕黑气从文瑞县主肩上冒上来。

    这黑气极淡,淡到若是隔了几步都瞧不见。

    “县主,你昨日说那使者想欺辱你,你的右肩被他碰到了?”季云流一手将斗篷盖了上去,伸手快速做了几个结印,拂去文瑞县主肩上那团黑气。

    文瑞县主下意识转首看自己肩膀:“嗯,他一手拍过来,我还因为恶心,吐了他一身。”

    季云流嗯一声,宽慰道,“那种无赖让县主你受惊了,莫要担心,七爷定会让此案水落石出的。”说完,只当随意问起适才那话一般,吩咐九娘端茶水过来。

    文瑞县主隐隐觉得季云流这么问有些奇怪之处,但她全心都在刘大郎“打死”了使者上头,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奇怪的地方,见九娘端来压惊茶,一口饮了下去。

    ……

    陈德育与林幕到了驿馆,仵作早已经把尸体都已验完了。

    “如何?死因是什么?”林大人跨进来,转首瞧一圈,单刀直入。

    仵作公事公办:“死者没有表面伤口,额头有淤青但不是致命伤口,其他也都是表面的轻伤……”

    陈德育指着躺在床上的人道:“你过来时,他便是这副模样的?”

    仵作:“正是,段使者是像是见到了什么惊吓的东西,且死了有几个时辰了。”

    一旁的大理寺丞早已经查过一圈:“大人,驿馆里头只有使者段剑清和侍从,据侍从口供,他昨夜回来,奉命去大理寺顺天府告刘大郎殴打段使者,后来回来便歇下了,早上见使者迟迟未起床才进屋一探究竟,哪里知晓就看见段使者这个模样了。”

    林幕看了看躺在那儿的段剑清,转首问陈德育:“陈大人,此案,您怎么看?”

    “我怎么看关你屁事!”陈大人摸着短胡须绕着屋中转了一圈,做大理寺卿要刚正不阿,留不得胡须,陈大人每日都要剃须当值,但内阁大臣许稳重老练,陈大人便开始把那一下巴的胡茬渣子留了起来。

    屋中摆设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全是驿馆的陈设而已。

    陈德育再绕到段剑清面前仔仔细细看着他装束,其实这人也没有什么装束,就一件中衣,其他全数没有,一目了然、简单的很。

    “这个板子,使者一直带着?”陈德育指着板子再问。

    侍从站在那儿道:“段大人一直带着的,这玉板子是我国二皇子赏段大人的东西,段大人一路没有摘下来过。”

    出了门,陈德育转首瞧了瞧门内,手一指又道:“此地不能移动半分,里头的什么东西都不能再动,让人把守好了,任何人不能再进去!”

    “好好好,你说的,我全都会照办!”林幕热脸得了一个冷屁股,半点不恼,屁颠屁颠跟出去继续鞍前马后、嘘寒问暖。

    陈大人坐上马车,要去的还是太子东宫,林幕见状,精神一震两眼放光,瞧,把陈狗拉过来就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

    玉珩听了陈德育的猜想,面上倒是如常,不明所以的林幕便不一样了,睁大双眼,一掌向陈德育拍过去道:“陈大人,你说此案子只有太子妃娘娘能勘破是何意思?!”

    他见识过太子妃与太子在狩猎场中的不离不弃,那时以一个女子的体力来说,太子妃随着太子一路躲过反贼刺杀出狩猎场去皇宫搬救兵再回狩猎场与那些老顽固抗衡确实非同一般,但是,把她当成包青天,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陈德育轻飘飘给了林幕一个“怪不得你官越做越小”的眼神,朝玉珩恭敬一揖:“殿下,下官怀疑有人想借段使者的死来坏我大昭与大理国的邦交,此事事关重大,定要寻出幕后黑手,不能让有心人得逞。”

    陈德育话堪堪落下,后头的屏风处,季云流走出来:“陈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

第四四五章 万万没想到

    “娘娘过奖,原来娘娘早已知晓这案子蹊跷之处,是下官卖弄了。”这案子无头无尾,寻常人看来凶手是刘家大郎的可能性极大,但陈德育在大理寺连“鬼怪”都见识过,这等无头公案对他来讲,小菜一碟。

    他知太子不想天下人知晓太子妃会道法,本也想当自己一无所知的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内阁大臣便好,哪里知晓还是被林幕拉了过来趟进了这浑水之中。

    事关国事,他于是又把项上人头拴在裤腰带上向太子耿直谏言了!

    不过,成了一品大员后这个月俸禄涨了许多,看在银子的面上,这人头也就没那么看重了。

    林幕亦是一块人中老姜,他见太子妃从屏风后出来,又见太子与陈德育面上无半点惊讶,连忙收住了心中的翻天覆地,肃穆了神情,在一旁站好。

    玉珩适才听季云流讲过文瑞县主身上的黑气,也让谢飞昂再将刘大郎带来让季云流瞧过,这会儿听陈德育也有所怀疑是怪力乱神所为,开口问道:“驿馆可有什么不妥奇怪之处?”

    陈德育作揖恭敬道:“正是驿馆没有其他怪异之处这才蹊跷,殿下可与娘娘一道去驿馆查探一下,下官已经让人打点好一切。”

    林幕抽抽两下。

    这明明是自己打点好一切,陈狗居然这么不要脸直接抢了自己功劳!

    马车两辆,直接驱车到驿馆中。

    在大雪飞扬的门口处,却看见另一辆马车中,小米儿掀开了帘子钻出头来:“师叔您真的来了,师傅在这里等你好一阵了。”

    “小米儿!”席善诧异,“你怎么来了?雪下这么大,怎么穿这么少光在外面等着,冻坏了身体可怎地好?!”

    “席叔,我等修道之人不怕冷,守门的衙差不让我师傅进去,师傅说等会儿会有人来的,我们便在这里等着了。”小米儿一面说,一面把帘子掀开,众人一眼看见盘坐在车厢中、笑得一团和气似乎能随时飞升而去的秦羽人。

    大理寺中规矩深严,陈德育吩咐说不能让任何人进去,就是一只苍蝇都不会让它飞进去过!

    连秦羽人都被挡在外头,林幕越发对自己调教出来的大理寺丞满意,殊不知,这是大理寺丞怕极了陈大人克扣她们俸禄的缘故。

    秦羽人坐同无量天尊一样在马车中向众人行道礼:“贫道本欲回紫霞山,行到此处但见这宅子上头黑气缭绕,便让小米儿过来瞧一瞧,这般巧碰上了殿下与娘娘还有几位大人。”

    林幕与陈德育“呃”了一声,各自道了一句“正是好巧,在此地遇见秦羽人真是太好了”的话语。

    心中却纷纷道:适才小米儿不是说,秦羽人在这里等了好一阵么?怎么又变成凑巧碰上了?

    不过仙家之人,说话莫约都是寻常人不能理解的,两人瞬间抛开心中的疑惑,一同邀请秦羽人进去一探究竟。

    大理寺丞自从在大理寺中见过太子妃的吐血壮举,如今看见太子与太子妃一道前来,脸上只显恭敬不显诧异,开了门请一众人进去。

    最前头开路的自然是大理寺丞,后头是太子,再后头便是太子妃与秦羽人并排而行。

    季云流侧头道:“师兄在秦相家中住了两个来月,面色红润,似乎还长胖了不少,看来秦府的鸡腿是十分合师兄胃口。”

    秦羽人摸着长胡,依旧那样的道骨仙风、不容侵犯:“秦府中的鸡腿比不得师妹让人送来的那酸菜鱼与水煮鱼,相比起来,师兄更喜酸菜鱼,只不过有些辣口,水煮鱼若是辣味少一些,应该更合适。”

    季云流点首,对后世“种花家”的风靡全国的名菜自豪不已:“师兄若喜欢,我让九娘送几包的花椒与几坛酸菜给师兄带回紫霞山中,倒时候让苏璎写张做法,吴师侄照着那上头应该能做出来的九分像的口味来的,这菜关键之处,就是刀功了。”

    自家的师妹,秦羽人这两个月没在秦府少交她东西,这会儿礼尚往来,自然来者不拒:“如此,师兄我还得向师妹讨一讨师妹上次送来的佛跳墙的做法,小米儿十分喜爱那菜,他正在长身体年纪,自要多吃一些才好。”

    太子妃乃是公平正义化身,送了一样东西给别人肯定要拿回来一些,尤其还是自己的师兄:“紫霞中的野鸡膘肥体胖,肉质十分有嚼劲,上次师妹一吃难忘,师兄下次让下山的师侄带些给师妹可好?”

    “好,师妹若喜欢,下次让师兄你吴师侄带上五只可好?”

    “五只不够几日食用的,师兄给个二十只罢,师兄若觉得山鸡少了,师妹等来年春季派人送个几万只鸡苗上去便是。”

    最后头的林大人与陈内阁一人望天,一人看地。

    一个脸上挂着“我不在”的“牌匾”,一人写着“我已聋”的“大字”。

    两人眼神一撞,当下里换了不知道几个眼神和表情,内心如银河落九天,一发不可收拾,只觉这世间已经被地府妖魔鬼怪攻陷,将太子妃与秦羽人都附体了。

    万万没有想到,原来秦羽人你是这样的得道高人!

    说好的沉稳气质,说好的仙家风骨呢!

    那段使者还是一件中衣躺在床上,屋中煞气弥漫,季云流眼神一瞥,伸手取了两张符纸递给看门的大理寺丞:“你等身上沾了些煞气,拿回去化开喝了,免得逢赌必输。”

    大理寺丞欢天喜地的接了道符,想了想鼓起勇气欣喜道:“娘娘,喝了符水会逢赌必赢吗?”

    季云流露齿一笑:“当然是”

    几个竖耳倾听。

    “不可能的啦!”

    大理寺丞血槽顿空。

    秦羽人燃了一张道符,拨开屋中的煞气,先人一步迈进去。

    玉珩跟在后头,转首仔仔细细瞧过整个房间的布置,双眼顺着秦羽人与季云流的目光望向了床上人所带的玉板子:“这板子有不妥?”

    有大理寺丞想上前要个功,正想取下那个戒指,还未砰到“砰”一下直接被弹飞出去。

第四四六章 人骨法器

    “不可,危险!”小米儿的声音慢上一步,待他喊出来,那人早已飞了,好在秦羽人伸手接了一接,那人未曾受重伤。

    如此光景让屋中众人吓了一跳,林幕未见过如此新奇怪异之事,观念受到冲击的同时又十分兴奋,不禁抓上陈德育手臂扣肉道:“陈狗,你是如何得知这玉扳指是不妥的……”

    季云流伸手去取了那扳指,林大人眼见那诡异的扳指被太子妃拿于手中把玩几下,声音顿时停了下来,他声音停了,脚倒是略略有些抖了,太子妃到底是人是鬼是仙?

    这是一个白玉做的扳指,上面顺着黄色花纹雕刻出了一只龙,那龙头往上,似乎要飞向天际。

    “这是飞龙扳指,”玉珩在宫中多年,见多识广,对这类名贵玉器更是了如指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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