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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中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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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怕纪哲谦这个人一天不死,郁梓都不能完全死心……
战凛并非对自己没有自信,能在黑。道军火界掀起腥风血雨的人物怎会连这点自信也没有,自从哥哥死后战凛就接下了雇佣兵团与秘密军火基地、军火要道,控制着道上数十万人的生死,他向来是杀伐狠戾的代名词,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获得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
对于郁梓的身心,战凛也向来自信,曾猜测过郁梓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但也许是郁梓伪装得太好,又或者是战凛的刻意忽略,直到纪哲谦这个人出现后,战凛才发现自己的自信被郁梓击得溃不成军!
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像一座坚固的城堡,任凭战凛在城堡的门外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城堡也依旧屹立不倒。
深重的挫败感束缚着心,纪哲谦死,郁梓也许也会跟着死,但若纪哲谦不死,他们之间的情就难灭!
“我不甘心……”战凛摇头。
猎非想了想轻声道:“凛爷,囚着那个医生在这里,又不能杀,只会让郁少更心心念念着。”
战凛握拳,眸底升起血红的戾气,一拳砸碎了桌面上的手机,心心念念?!他敢!
由远及近的跑步声急促地响起,与此同时屏幕的画面上轻轻一闪,切换成了书房的场景,战凛震惊地看到书房的桌子上摆放了好几支点燃的蜡烛。
郁梓穿着睡衣站在书房的沙发前,神情冷漠,战凛心跳都几乎停拍,看到郁梓这种不寻常的举动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林叔的声音随之传来——“凛爷!凛爷,郁少看着很奇怪……”
有一刹那,战凛什么都听不到,他一把推开还挡在自己房门口的猎非,夺门而出。
而在书房的郁梓歪着脑袋轻轻一笑,他知道战凛的书房不会上锁,除了不让他去看纪哲谦外,战凛并没有限制郁梓在别墅里的自由,所以郁梓想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
如果不能两全其美,那就两两毁灭吧。
尽管很危险,但值得去赌一把不是吗?
他已经快被逼疯了,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郁梓看着桌子上摆好的蜡烛,手里拿着的一件衬衫轻轻一甩,那些蜡烛便掉在了地毯上,郁梓看着跳跃的火光以及一排排水晶架上弟弟单纯的笑脸,轻轻地笑了。
心道:千御,他战凛不配得到这样的你,哥想你也不希望在天堂里还被他骚扰,哥这就毁了战凛所有的念想,让你在天堂能够安息。
熊熊燃烧的烈火中,郁梓傲然站立着,漆黑的瞳仁中有心碎、有不忍,回忆里弟弟的笑脸是那么的干净,曾经有一双娇嫩的手怯生生地拉过郁梓的衣角,用小孩子特有的童音嫩嫩地道:“哥,我生日快到了,我要大蛋糕!”
而后小孩子慢慢成长为身姿挺拔面容好看的少年,却依旧很喜欢甜腻腻的蛋糕,千御说过,只因为这些蛋糕是郁梓做的,所以很喜欢很喜欢。
郁梓的大哥因为某些特殊的工作原因甚少回家,成了年以后基本每年只通过某些方法与他们联系,并不能直接见面,父母也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极少在家,所以郁梓从小就与千御的感情特别要好,千御的衣食住行基本上都是郁梓一手操办的,尽管两人年龄相当。
弟弟啊弟弟,哥好想你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陪你呢?
郁梓看着在火光中灿烂的笑脸,心情突然舒爽起来,火苗已经点燃了郁梓的衣角,他似乎也没有在意。
被反锁的书房门在下一刻被人粗暴地一脚踢开,当战凛看见郁梓无所畏惧地站在一片火光中的时候,心里的世界似乎陷入了疯狂的崩塌中,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破碎……
他怔在了原地,看着郁梓伸出双手,似乎陶醉在这个火红色的世界。
林叔跟上来后见书房起了火,惊得大喊道:“快来人,马上救火!”
战凛攥紧双拳,拳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怒不可遏的吼声几乎要震碎人的耳膜——“郁、梓!”
郁梓轻轻地回过头,双瞳中带着清澈的水光,“战凛,你要毁了纪哲谦,那我就毁了你最在乎的东西。。。啊!”
火苗缠上了郁梓的身体,几乎只是一瞬间,战凛扑了上去将郁梓一把捞起,不停拍打着郁梓身上的火花,表情是那么地焦急,甚至带着恐惧,却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他的水晶世界以及。。。千御。
千御这个人似乎在这一刻被战凛遗忘了,现在战凛的心里眼里被郁梓一个人填得满满的……
第087章 郁梓,吻我
书房被毁了,所有他花钱打造的水晶都毁于一旦,再也看不到千御的笑容了,这原本应该能令战凛暴跳如雷,可是战凛现在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怀里的郁梓身上,什么都顾不上了。
猎非眼见着战凛将郁梓从书房里抱出来,一路飞奔回宫殿,猎非摇头,不得不说陆影还真了解郁梓的性格,那是逼急了可以以卵击石的人!
郁梓被扔进了浴缸,骨头跌得很痛,战凛迅速地开了冷水,好在身上的火已经灭了,睡衣的边边角角被烧焦了,但人似乎没受伤,战凛一把将郁梓的睡衣撕下扔到一边,认真地检查起来。
郁梓将自己缩在距离战凛最远的浴缸角落,身躯微微颤抖着,手臂上传来灼痛,但是他不后悔。
“郁梓,你真想死吗?!”战凛暴躁地撑着浴缸咆哮道。
郁梓毫不惧怕地反问:“这不是你逼我的吗?”
他并不是想死,在没有彻底报仇之前,他即使有这种念头,也会藏在心底最深处,一定不会死,他只是想毁了战凛最在乎的东西,至于火起的时候为什么他魔怔了没有离开,郁梓想,说不定是太想念弟弟的缘故。
大掌猛地扣住郁梓的下巴,“我逼你的?!那个纪哲谦就对你这么重要?重要到能让你为了他毁了我的书房,为了他罔顾你自己的性命?”
郁梓呡唇,没有回答,但这种静默无疑证实了战凛的想法。
“我们只是扯平了,你这样对他,我只是放了一把火而已……”郁梓眯着眼睛道。
战凛仰头大笑,“扯平了——哈哈哈哈!郁梓,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心狠的男人!你就这么能为他不顾一切!你——”
战凛说到后面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突然用力将郁梓抱在怀里,感受这种差点流失的温暖,视线落在郁梓被烫红的手臂上,战凛稍稍一顿,在郁梓的错愕中冰凉的唇覆上了那片肌肤。
“凛爷。”猎非敲了敲敞开的门,“书房的火被扑灭了,但里面的东西几乎全毁,您看……”
战凛没有回头,依旧将郁梓抱得死紧,“不用看,最重要的东西没事就好,你先下去,命人再弄个书房,不需要恢复原状,就普通的书房。”
“是,凛爷。”猎非领命离开。
郁梓眨了眨双眼,有些懵,最重要的东西没事?难道战凛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得很好?或者没有放在书房里?最重要的东西不是那些里面有千御照片的水晶么?
郁梓真想掐死自己,搞了半天居然没有毁掉战凛最重要的东西,那他岂不是白忙活了!
在郁梓懊悔的同时,战凛是无比庆幸的,也只有猎非能够理解战凛所说的“最重要的东西没事”是什么意思,只要郁梓没事,恐怕再烧几个书房战凛也不会眨一下眼。
是什么时候开始郁梓已经将他的心牢牢占据,让他没有一点时间能够想念一下过去?
战凛红着双眼松开了郁梓的身体,“你这么做只是为了能够让他平安离开是不是?”
战凛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不再暴躁,不再怒吼,这个样子反而令郁梓有点儿心虚,但他依旧点了头。
战凛知道自己败了,彻底败了,不是败给纪哲谦,而是败给了郁梓,败在了郁梓对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而他却在乎得要死!
败在,郁梓心里没有他,他却早已深陷、深爱!
“如果我放了他,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战凛失落地笑,笑看着郁梓沉思的模样。
从没有一刻如此落寞,向来强大无畏的凛爷用疲倦至极的声音问着这样的话,甚至有些害怕听到那个答案,什么时候他战凛竟然也变成一个自己一向鄙夷的懦夫了?
郁梓真的有在认真思考,他赤着身体靠在浴缸上,受伤的手臂浸泡在冷水里,不禁打了个冷颤,郁梓就像在重新认识自己般,努力地寻找着自己能够给战凛的“好处”,甚至忽略了战凛有些惨淡的笑。
“我。。。打官司从不会输,我可以做你的代理律师,你以后若是被什么事情缠上了或者像上次那样,我可以不收你律师费并且帮你打赢。”说起自己的工作,郁梓倒是挺有自信,就连那双黑眸也像浸了水般,亮亮的。
战凛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显然是不满意,于是郁梓又继续埋头认真地思考。
对于战凛来说,他有的是钱,甚至八辈子也花不光的钱,要找一个跟郁梓一样优秀的律师简直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会在乎这个吗?
郁梓简直要欲哭无泪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处可以给战凛的?他苦着一张脸,真希望战凛能够自己提出来,给他一个痛快!
郁梓想了又想,终于道:“我不再计较那份契约,我们就按照你说的,直到你厌倦为止。”
看到战凛的双眼瞬间亮了,郁梓松了一口气,现下最要紧的是让纪哲谦平安,至于他自己要怎么脱身只能再想办法了。
“我要你放弃他,对他死心。”战凛冰冷地说道,就像毫无表情与感情的机器人,麻木地下着指令。
郁梓下意识地攥紧了浴缸,闭上双眼,“好。”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霓魇,成为货物?”战凛眯着瞳仁打量着郁梓,充满睿智的双眸似乎能看穿郁梓所有的伪装,“你最好趁我还相信你的时候,把这些缘由说清楚。”
郁梓抬起头与战凛对视,“为什么?我需要钱,我通过一个中间人进了霓魇,你的八千万里有一千万是我的,像你这种人能理解自己重要的人在国外生重病,而自己却拿不出昂贵医药费的感觉吗?”
郁梓暗自再赌了一把,宁愿让战凛以为自己是因为钱而接近他的,也绝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毕竟牵扯太大了。
战凛能理解,因为在他跟大哥还没有闯出一片天地的时候,他们一直以为身体很好的母亲突然因为来势汹汹的重病入院。
那时候的他们砸铁卖锅地想尽办法支付母亲每一天昂贵的医药费,有时候钱来得慢,大哥便天天跪在主治医生的门口,请求医生不要放弃母亲,但是院长与主治医生因为他们没有钱,还是将他们的母亲赶了出去。
结果母亲刚踏出医院的第一步就咽了气,那一年,大哥十二岁,战凛九岁。
而后战凛的大哥开始踏上与一般人与众不同的道路,渐渐闯出了名堂,但两个人都无法忘记这么一段过去,当年造成他们母亲死亡的医院,后来也因为某些原因而倒闭了,但战凛知道,一定是大哥动了手脚。
九岁以后的战凛不再踏入任何一间医院,无比厌恶医院的消毒水气味,直到。。。郁梓从露台摔下来的那一刻。
战凛从回忆里苏醒,看见郁梓悲伤的侧脸,似乎有种感同身受的痛,战凛下意识想动用自己的力量帮他,先进的仪器、优秀的医学教授、包括再多的钱,对于现在的战凛都是微不足道的……
但,郁梓呡紧的唇透露着主人的高傲与倔强,战凛知道郁梓不会肯接受的,所以战凛没有说。
“他是你什么人?”
郁梓微微弯着腰,“一个曾经很照顾我的阿姨。”郁梓并没有多说,虽然他知道大哥早就把母亲的身份给掩盖了,但在这种情况下说得越多破绽便会越多。
战凛摁了开关,源源不断的热水冒了出来,终于让郁梓冰冷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战凛盯着坐在浴缸里的郁梓,“小烈马,你不要挥霍光我对你的信任,你真的是我最后一个信任的人。”
不是没想过彻查郁梓,但战凛是真的累了,他想装一下傻,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去相信郁梓一次,相信他爱上的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战凛头低着,郁梓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但心却在隐隐地抽痛,密密麻麻的,不知道为什么。
郁梓终是什么也没说,浴缸的水渐渐溢了出来,战凛靠近了郁梓一点,浑厚且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低沉地道:“郁梓,吻我。”
郁梓疑惑不解地看着战凛,战凛却道:“想让我再次信任你,不该付出些什么吗?”
只犹豫了一秒,双唇便已覆上了战凛的薄唇,冰凉的四唇相贴,却牵扯出冰与火的啃噬与摩擦,战凛掌着郁梓的后脑勺,将这个吻加深。
再加深……
这是郁梓第二个主动的吻,吻的人是他,是他战凛,不是郁梓自愿的又如何?迟早,迟早他会自愿的,战凛愿意相信。
也许是变傻了吧?战凛想起大哥曾经告诫他不要轻易触碰爱情,现在终于知道这是为什么了,但是他已经孤独了二十八年,一生只想再疯狂这么一次,就让他想尽各种办法将怀里的这个人留下来吧。
对,不惜任何代价,将他的小烈马留下来吧。
战凛沉醉在郁梓温热的身体里,他用高超的技巧使得郁梓动情,无比嵌合的躯体相互缠绕着,战凛在**的余韵里温柔地抚摸着郁梓后腰上的“凛”字,无比满足地吻了吻郁梓熟睡的脸庞。
昏黄的水晶灯下,战凛自言自语道:“千御,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跟你说再见了……”
第088章 给我滚!
随意地套上衣服,战凛有些不舍地离开了郁梓温软的身体,将被子拉上了一点,战凛走过长长的走廊,直直通往囚室。
“凛爷,他一直吵着要见你。”猎非守在囚室外,看到战凛终于出现便转告道。
战凛拉拢了下敞开的衣服,恢复了凌厉霸气的模样,居高临下地看着纪哲谦,语气很淡,“要说什么?”
纪哲谦狼狈地甩甩头发,咬牙切齿道:“十二个小时,你那天整整折磨了他十二个小时,你的爱向来如此残忍吗?!”
战凛挑眉,没有否认。
他残忍?更残忍的人是郁梓吧?任性地出现在他的世界,撩拨了他的心,令他陷入感情的漩涡却又不爱他,反复地折磨着他的心!
纪哲谦见战凛不答,渐渐沉不住气了,嘴唇已经在那一天亲眼见到郁梓饱受折磨的时候咬得不成样子,纪哲谦败下阵来,他曾经有信心只要自己还活着,就绝对不会妥协。
可是他却没有料到,战凛会如此狠心,对待所爱之人也能下得了手!
纪哲谦不懦弱,他宁可自己去死,但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郁梓受折磨!
“你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他?我想你不会不知道,他是一个很怕痛的人吧?”纪哲谦焦急地道,他还以为战凛依旧在像那天一样折磨着郁梓,只是没有被自己看到而已。
“我知道。”战凛冷漠地回答,不是不知道郁梓怕痛,而是就想让他痛,因为痛感比较深刻,深刻到难以忘记,而战凛只是想自私地让郁梓记住自己,哪怕是自己给予他的痛。
纪哲谦双眼几乎要冒出火花,沙哑的嗓子想吼出声,发现自己做不到后,只能用较小的声音愤怒地道:“你知道!你知道还这样对他!你这个畜生……”
战凛取过挂在旁边的鞭子朝纪哲谦甩了过去,阴冷的脸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不耐地道:“还不是他妈的因为你!你他妈再敢多废话一句,我就废了你!顺便再花上十二个小时让你瞧瞧他痛苦的脸!”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他承受不起的,你不能这样对他!你只是想我死心对不对?我可以死心的,我可以不再打扰他,我不会再找他,但你真的不可以这样对他……”纪哲谦声音沙哑得让人听着无比难受,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上来回刮擦着一般。
纪哲谦不断地重复着,哀求着,甚至落了泪,他的心已经因为郁梓的痛苦仿佛被尖锐的刀剜了无数次,落在郁梓身上的伤口,哪怕只是一点点,都比让他残疾甚至失去生命更痛得多。
没有理由,他纪哲谦就是爱得无可救药,就是如此地深爱着郁梓,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如此,一点点地宠他,一点点地惯着他,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更别说要纪哲谦再眼睁睁地看郁梓多受一次折磨!
他真的做不到,如果再来一次,他宁愿自己死去!
纪哲谦绝望地乞求着,他甚至向战凛提出了交换的条件,“你说!你让我如何做你才肯不再折磨他?你要打断我的双腿?还是毁掉我的眼睛?要我死吗?可是我死了他会伤心的,不然你先放我走,让他以为我走了,你再偷偷找人杀了我……”
战凛笑得令人心惊,不知道这个男人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来爱郁梓,简直爱到令他嫉妒!
“你真聪明,你想一死了之然后让他恨我吗?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我不准你留在他的心里一辈子!我可以放你走,但我会派人时刻盯着你,如果你敢再接近郁梓……”
战凛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完,但这样的话足以令纪哲谦警醒,“我不会的,我不会再找他!但是你一定要对他好!他最怕痛了,尤其是打针,能不打就尽量避免,他也不喜欢……”
“够、了!闭嘴!”战凛不耐烦地截断纪哲谦的话,在战凛看来,纪哲谦无疑是在炫耀自己对郁梓的了解,战凛阴沉着脸道:“给我滚!”
话音落下后战凛已经举步离开,猎非麻利地摁了按钮将纪哲谦从那些一连串的机器中解放出来,“滚吧,告诫你一句,如果不是因为郁少,凛爷绝不会对你仁慈。”
几乎是离开机器的那一刻,纪哲谦便腿软地站不住脚狼狈不堪地跌坐在了地上,身上的衣物早已被血迹与机器的脏污弄得不堪入目,努力地想要站起来,却双腿发颤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纪哲谦抓着栏杆一点一点地站起来,猎非实在看不过眼,一把拉过纪哲谦的衣领粗鲁地拉走。
车子在黑夜中极速地行驶,猎非只在将纪哲谦扔到后车座上的时候问了地址,而后一直一言不发。
建民医院,纪哲谦被猎非毫不留情地扔在了门口。
“以后好自为之吧,别再肖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了。”猎非警告完后驱车离去。
纪哲谦剧烈咳嗽了几声,现在已经是深夜,医院附近并没有什么人走动,如果满身是伤的他现在回家的话一定会让母亲担心,又会问长问短,所以纪哲谦让猎非将自己送到建民医院。
可是要怎么进去还是一个问题,双腿使不上力气,本就是医生的纪哲谦知道双腿并没有废掉,可能只是因为将近一个月没有运动过,并且大腿上受了很多不同程度的伤。
纪哲谦身上没有带手机,那天是从医院偷溜出来去看郁梓的,所以匆忙得连手机都没有带,不然还可以打电话给医院,让些护士出来扶他一下。
纪哲谦有些抑郁,难道要这么丢脸地爬进去吗?
正烦恼的时候却听到了一道温柔的女声:“是。。。哲谦吗?”
纪哲谦蓦地抬起头,发现是外科医生葛馨,而且还曾经是同一间大学里的学妹,纪哲谦苦笑,“学妹,是我。”
葛馨皱了皱眉,走快了两步,扶起了纪哲谦,关心地问道:“哲谦,你将近一个月没有来上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了院长几次他也没理睬我。”
纪哲谦低下头,有那个男人在,哪怕他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吧。
“学妹送我回我办公室就可以了,时候不早了,你先下班吧,我休息下就好。”纪哲谦被葛馨扶着走过医院的长廊,有些疲倦地道。
葛馨却将纪哲谦扶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从柜子里拿出好几个急救箱,熟练地将纪哲谦的衣服扯开,并用专业的医生口吻道:“先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医院只有病号服了,换上。”
纪哲谦无奈地摇头,“学妹,不要拿我当病人,我也是个医生。”
“不要叫我学妹,这里是医院,不是学校!”葛馨义正言辞地道。
见纪哲谦已经换好衣服,便麻利地帮他的伤口消毒,手抖了一下,葛馨抬起头看着脸色不好的纪哲谦,“这些伤口各种各样,擦伤、鞭伤、还有很多机器才会造成的伤,哲谦,你这一个月到底去做了什么?”
纪哲谦有些烦躁地捏了捏太阳穴,“葛馨,你别管了,我没事,休息一晚就可以了。”
葛馨将手里的镊子扔在了床上,“你没事?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因为耽误了治疗的最佳时间,有可能再也无法准确地使用手术刀?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这些伤口如果处理不当有可能会引起破伤风?纪哲谦,你现在浑身是伤的样子你敢跟我说你没事?你伤得很重,明天必须做个全身检查,如果被阿姨看到……”
“不要告诉我妈。”纪哲谦无比认真地道。
葛馨是纪哲谦母亲最好的朋友的女儿,所以两家的关系一直很要好,初中高中的时候纪哲谦家搬到了x市,两人才失去联系。
后来又进了同一所大学,葛馨一直很喜欢纪哲谦,从小到大。
但她也一直知道纪哲谦喜欢的是一个男人,一个叫郁梓的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现在似乎傍上了一个有钱人,连院长都得给点头哈腰的有钱人,之前他们还在建民医院住过几天,所以葛馨大概知道那么一点情况。
“我才进医院没多久,想等实习期差不多了再去拜访阿姨,但你如果再不好好配合,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阿姨!”葛馨拿过消毒水,丝毫不客气地往纪哲谦的伤口上涂。
纪哲谦算是败下阵来,“你尽力就好,手如果恢复不好,我就申请调科室,在大学里我还修了心理学和药剂学,饿不死我。”
葛馨听到这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得罪了他现在的男人吧?听说那个男人在黑白两道都有些名堂,你别做傻事……”
“葛馨,这是我的事,你别管!”纪哲谦现在浑身酸痛,他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心伤以及身伤,而此时葛馨的存在只会不断地揭露他的伤疤。
葛馨没有再说话,但纪哲谦不耐烦的话语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猜测,那么多恐怖狰狞的伤口,如果不是得罪了人,好好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将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完毕上好药后,葛馨拿了两张被子过来,轻轻盖在纪哲谦的身上,而后拿过自己的包包,悄悄地关上门离开医院。
夜风吹袭在葛馨的身上,天是浓墨般的黑,纪哲谦的话仿佛一直在葛馨的耳边回荡。
这是我的事,你别管!这是我的事,你别管!
葛馨边走边苦笑,这个世界上对单相思的人而言最残忍的一句话,莫过于划清界限的一句“这是我的事”,只可惜她跟纪哲谦是一样执着的人,一条路走到底,死也不回头……
第089章 重要的军火钥匙
已是早晨,郁梓却还在熟睡,一条手臂遮着自己的脸,另一条手臂搭在被子上,以蜷缩的姿势沉睡着。
战凛静静地注视着窝在被子里的男人,一头柔软黑亮的秀发、令人着迷的气质、清醒时候不羁与高傲的神情。
承认吧,战凛,你已经中了他的毒了。
战凛在床边摸索到了一个按钮,看似坚固古老的墙壁开了一道口子,一个方盒静静地放在里面。
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战凛又启动装置将空盒子放回了原位。
这是一条很特别的项链,坠子是一把钥匙的形状,然而一般的人又不容易看出它像钥匙,因为这把钥匙陷在一块水晶里,如果不是由战凛亲自打开的话,水晶里放的一些特殊药物就会将钥匙腐蚀掉。
自从战凛的大哥将这条项链移交给战凛后,就一直被战凛藏在这个秘密的地方,从放进方盒里后就没有再打开过,可是今天突然心血来潮,竟然将它拿出来了。
没错,这就是无数个国家觊觎的战凛手里军火基地的钥匙,唯一的一把,而且是不可复制的,这些年有不少的卧底和内奸都是冲着这把钥匙而来,却没有人知道战凛从来不把这种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
战凛打量着透明的紫色水晶,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小巧的钥匙,就像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一件工艺品,谁也无法猜到具有重大影响力的军火基地钥匙竟然会藏在这里面。
战凛将视线转移到郁梓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紫色,应该很配郁梓的肤色吧!
郁梓翻了个身,没有感觉到一双铁臂禁锢着自己的腰,也没有了身后的大暖炉,郁梓有些不习惯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晾在被子外的手摸索着自己的左边,没有摸到人,郁梓撇了撇嘴。
战凛看到郁梓难得的一副小孩样子,笑意从一双黑眸里渗了出来,伸出大掌揉乱了郁梓的额发,“嗯~战凛。”
大掌一顿,战凛看了看郁梓,还在熟睡中,却已经无意识地呼喊自己的名字了!
像金黄色的蜜糖流入心扉,战凛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他在昏黄的灯光中俯下强劲的腰身,将一个吻印在了郁梓的右眼上。
睫毛轻轻颤动,郁梓睁开了双眼,紫色的水晶吊坠在眼前一晃一晃,郁梓用手指碰了一碰,“这是什么?”
战凛没有回答,将郁梓抱坐起来,然后亲手将这最重要的军火钥匙当成一件普通礼物送给了郁梓,当冰凉的水晶接触到皮肤的时候,郁梓恍然发现原本戴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不见了!
下意识摸了摸空无一物的手腕,战凛将郁梓的双肩扭转过来,“不用看了,那破手表我扔了,我不允许你跟别的男人戴情侣表!”
郁梓神情一顿,想起了昨晚自己答应过战凛的话,但是……这么女人的水晶他可以拒绝吗?
“这个?”郁梓拿起挂在自己胸前的紫色水晶,有些疑惑地看着战凛。
战凛抚摸着郁梓的脸颊,“不准弄丢!不准送人!不准解下来!不过,你也解不下来。”战凛自信地道:“只有我能将它解下来。”
高大的身躯离开了墨色的大床,走了两步又淡淡地道:“那个破医生我已经放走了,你休息两天就回去上班吧,我这边如果需要打官司的话会找你的。”
郁梓闻言猛然抬头,巨大的喜悦感如海潮般扑打过来,郁梓想说什么,战凛却已经先一步离开。
但不管如何,医生大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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