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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李夭桃-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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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嬷嬷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留意着李小幺的脸色,见她面容平和,心下微松,接着道:“我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这人,不就是讲个有情有义,虽说她成亲那阵儿和一家子闹了些不愉快,可到底是一家人,又是这么一路患难过来的,若是碰到事,就回家缩头不出,这人也就没意思了,我这么想着,也就没好拒了她。”

第二百五六章 机会啊

    “嬷嬷做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去看过没有?”李小幺赞成道。

    张嬷嬷抬手夸张的拍了拍胸口,笑道:“我就知道姑娘也必定这么想,姑娘那会儿正忙,我就斗胆做了主,跟西安说了声,借他的小厮送明婉过去的。正好张大/奶奶和孙大/奶奶都在,要陪着去,后来是张大/奶奶陪着她去的,她收拾了一个提盒,我让人又添了一个提盒。”张嬷嬷细细禀报道。

    李小幺轻轻点了下头,想了想吩咐道:“往后她想去,只管让她去吧。”

    “是。”张嬷嬷答应一声,站起来笑道:“姑娘早点歇下吧,这几天劳心劳力的,还是早点歇下好,多少事指着你呢,姑娘可病不得。”

    李小幺笑着点了点头,直起身子下了榻,张嬷嬷跟着进去侍候着睡下,放下帷幔熄了灯,悄悄退了出来。

    ………………

    宁意侯府书房里,一片争吵声,宁意侯郭敏达端坐在上首扶手椅上,阴着脸拧着眉一言不发,宁远侯郭敏锐背着手在屋里团团乱转,大爷郭讷芳和二爷郭讷语正吵成一团,宁安侯郭敏清正扎着手劝着两人:“好了!别吵了!别吵了!好了!”

    “行了!”郭敏达一声暴喝,郭讷芳和郭讷语一起住了嘴,彼此气哼哼的白了对方一眼,各自侧过身子以表达对对方的不屑。

    郭敏清舒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额头,往后退了两步坐到扶手椅上。

    “你也别转了!坐回去!”郭敏达声音虽缓和了些,却透着浓浓的不耐烦,冲郭敏锐吼道。

    郭敏锐狠狠的盯了郭讷芳一眼,气息不怎么顺畅的坐回到扶手椅上,郭敏达深吸了口气,看着郭敏锐问道:“这事得慎重!”

    “你说怎么个慎重法?等她进了门,生了长子再慎重?”郭敏锐竖着眼睛又叫起来,

    “你听我说完!”郭敏达气的脸色发青,拍着椅子扶手怒呵道。

    郭敏锐连吸了几口气,示意郭敏达往下说,郭敏达气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深吸深吐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阿蓉这事是大事,不能委屈了阿蓉,这我知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可你听的这信儿,到底真假?”

    “你说真假?梁王去梁地,是为了送那小妖精启程去太平府,那小妖精的诰封,就是酬她太平府的大功,她去太平府,是西安和南宁护送去的,你说真假?你说说,这话是真是假?”郭敏锐句句紧逼。

    郭讷芳皱着眉头说道:“三叔,这几句是真,也不能说就是句句为真……”

    “那贤侄你说说看,哪一句是假?哪一句是真?若都真了,这后果你来担下了?”郭敏锐紧盯着郭讷芳,错着牙问道。

    郭讷芳脸色涨红又泛青,一时不敢接话。

    郭讷语幸灾乐祸着郭讷芳的狼狈,’哗’的抖开折扇,摇了两下,看着郭敏达诚恳的劝道:“父亲,梁王这会儿对她正是情浓心热,昨天咱们也都看在眼里,她这会儿可顶着从三品的诰封!若真使了手段自求进府,梁王一来这会儿正迷着她,二来又是个拧脾气,真收了她进府,就是宁王爷,也得捏鼻子认了,三妹妹还没嫁过去,府里就有了个有诰封的侧室,往后三妹妹这日子……”

    “三妹妹容貌才气心计件件出众,还怕她了?就是没有她,往后梁王府后院的女子也少不了,也不多她一个!”郭讷芳打断郭讷语的话驳斥道。

    郭讷语梗着脖子正要和他吵,郭敏达烦躁的呵道:“都能我闭嘴!”郭讷芳和郭讷语一起闭上嘴,彼此瞪着眼,却不敢再吵。

    “好了!娘娘说过,阿蓉的亲事,阿蓉的事,是如今咱们郭家第一要务,娘娘的话从没说错过,好了,这事就以阿蓉为重,咱们且退一步,一个女人,也不必多理会!”郭敏达挥着手吩咐道。

    郭敏锐长舒了口气,面色轻松,风度也回来了,站起来笑道:“大哥说的极是,我这就回去安排。”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拱手告辞而去。

    ………………

    第二天散了早朝,苏子义和苏子诚并肩出了宫门,苏子义左右看了看,拧着眉头,目光凌利的看着苏子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郭家一系昨天铁口钢牙要严惩,今天怎么突然就东风直接转了西风,说什么吴地使的离间计,要陷害,这是什么鬼话?到底怎么回事?”

    苏子诚摊着手,一脸苦笑:“我也是一头雾水,这中间必有变故。”正说着话,苏子诚一眼看到水岩,忙扬手叫道:“二郎!”

    水岩忙紧走几步过来,给两人长揖见了礼。

    苏子义背着手盯着两人,苏子诚看着水岩,直截了当的问道:“郭家怎么突然转了风向?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正纳闷着。”水岩苦笑摊手:“我还以为是两位爷……两位爷要是也不知道……我就说,小五可不是个肯坐等吃亏的,我这就去打听打听,一会儿给爷回话。”

    苏子义看两人真跟自己一样茫然困惑,暗暗松了口气,看着水岩温声道:“这不是大事,你头一回主持钱粮调度,这上头才要多用心,千万大意不得。”

    “是!”水岩忙郑重长揖应道。

    苏子义拍了拍苏子诚的肩膀,转身上马回府了。

    苏子诚拧着眉头,盯着水岩质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不知道!我还以为是您和大爷……这么看,我去找老俞问问,他也许能知道,爷稍候,我去打听了就回来禀报!”水岩摊手苦笑答道。

    苏子诚点了点头:“俞远山在我府里,你跟我一起回去问他。”

    水岩答应了,和苏子诚一起上了马,催马往梁王府疾驰而回。

    水岩在二门里下了马,径直往紧挨着二门的帐房院里去寻俞远山。

    俞远山被水岩揪着衣袖一路揪出来,揪到一处宽敞的空地,水岩左右看了看,拉着他站到旁边古树下,盯着他问道:“你跟我实话实说,昨天去过柳树胡同没有?五爷怎么吩咐的?别说没有!我问过门房了,你昨天一下午都没在府里!老实说!”

    “二爷!轻点!轻些!”俞远山紧张的左右看着,又急又怕的阻止着水岩,水岩瞄着他:“你老实说!”

    “今天早朝……有什么事不对了?水二爷先跟小的说说这个,咱们再说别的。”俞远山又瞄了眼四周,看着水岩轻声笑道。

    水岩’哼’了一声:“我就说,这事必定跟你脱不开,也没什么大事,郭家一家子闹抽风,昨天铁齿铜牙咬死是东,今天直接就地变成往西了,也不嫌寒碜!”

    俞远山喜悦的飞着眉毛,看着水岩追问道:“不盯着五爷窝引刺客的事了?”

    “一家子不要脸!昨天说成那样,今天硬生生就改了口,说什么这是吴地的离间计,要陷害五爷,这话怎么说的出口?亏他有脸!”水岩撇着嘴,极其不屑。

    俞远山耸着肩膀,闷声笑了一阵子,拉了拉水岩,俯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水岩眼睛一点点睁大,高扬着眉毛,突然长呼了一口气,叫出了声:“就这么着,他就信了?!”

    俞远山摊着手,一脸老实无辜的看着水岩。

    水岩呆了半晌,摇了摇头,长长的吐了口气叹息道:“也是,还真不能不应!行了,你赶紧去趟柳树胡同,跟你们五爷禀报一声,这事成了,后头该怎样就怎样,赶紧去吧,别耽误了你们五爷的事。”

    俞远山一脸的笑,长揖谢了,和水岩一往外一往内,各自报信去了。

    水岩往苏子诚身边凑了凑,低声道:“老俞说,他有个从前的旧识,姓文,有几分才情,现在宁远侯府做清客门人,很得宁远侯看重,两人时常在元丰会馆一处喝酒会文。

    昨天,小五让他透话给姓文的,说她本来打算缴还诰封,一来赎罪,二来换魏水生一个二甲功名,可如今被逼至此,万般无奈之下,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只好想法子赶紧入了二爷后院,以求托庇,就这么着,郭家就急了。”

    苏子诚怔怔的呆了片刻,突然抓起杯子,暴起而摔,额头暴着青筋,怒骂道:“一群蠢货!”

    水岩吓得一连几个哆嗦,看着苏子诚,一个字不敢再说。

    苏子诚跳起来,困兽般团团转圈,痛骂不已:“这话他也信?蠢货!愚不可及!一群朽木!就不能……”

    苏子诚的骂声嘎然而止,多好的时机,郭家一群蠢货!蠢货!

    苏子诚恼的眼睛都红了,一脚踢飞了面前的椅子。

    水岩吓的连连往后退,愕然看着暴怒的苏子诚,心里突然透过一片亮光,小五要是主动送上门来……他可是求都求不来啊!

    嗯,这郭家,还真是蠢!

    苏子诚连踢了几把椅子,这股子邪火窝在心里,说不出发不得,只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苏子诚恼怒异常的转着圈,把屋里能踢能砸的踢了个遍、砸了个遍,丧气的呆站在屋子正中,半晌,垂着头出了门,上马往宁王府去了。

第二百五七章 善意

    水岩看着他纵马奔往宁王府,站在梁王府门口细细想了一会儿,脸上渐渐透出轻松的笑意,高声叫了小厮,上马回家报信去了。

    苏子诚阴沉着脸,横冲直撞进了书房,苏子义放下手里的折子和笔,上下打量着苏子诚,有些纳闷的问道:“怎么啦?你气色不好,出什么事了?”

    “没事!郭家的事,水岩问出来了!”苏子诚顾自坐到旁边扶手椅上,带着十二分的烦躁答道。

    “噢?”苏子义仔细看着弟弟的神情,笑着问道:“怎么回事?你这气色?”

    苏子诚阴着脸,简单几句话将水岩的话转述后,接着恨恨的骂道:“……蠢货!”

    苏子义手里的折扇怔在半空,半晌,才将折扇重重拍下,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夸奖道:“这份玲珑心思,真是让人心折!不过一句话,攻其必救,也是,她要是这两天入了你府,过一阵子再有了身孕,万一生了长子,倒真是让郭家忧心。”

    苏子诚被苏子义笑的一张脸越来越黑,几句话听的心如刀绞。

    苏子义看着他,止了笑声,突然问道:“你跟我实说,她是不是不肯入你后宅?”

    苏子诚呆了下,生硬的扭着头,一句话也不答。

    苏子义叹了口气:“唉!我早该想到了,这丫头心智过人,既心智过人,必定心高气傲,这样心高气傲之人,怎么肯入你后宅,居于人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苏子诚心里如刀绞一般,痛楚中又夹着无数酸涩难堪,他有什么打算?他能有什么打算?放手已经放不开,却眼看着她仿佛一天比一天的远离他,他能有什么打算?

    苏子义仔细看着弟弟,沉默片刻,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她真打算缴还诰封?”

    “嗯!”苏子诚眼里突然涌进股异物般的酸涩,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信不过他……她说只陪他五年,她就出海去,要有个岛,种满桃花,就叫桃花岛……

    苏子诚突然抬起拳头抵着额头,声音嘶哑的恨道:“我要屠尽郭家!蠢货!猪!”

    苏子义紧皱着眉头,看着苏子诚,又气又想笑,片刻,拧起了眉头。

    没等水岩回到府里,迎面正碰到府里出来寻他的管事,让他赶紧去安远侯府说话。

    水岩拨转马头,直奔安远侯府进去。

    靖江侯水清亮和水都在书房里,安远侯水清明见水岩进来,忙用折扇指着他问道:“二爷那边忙好了?怎么样?这事,是两位爷的意思,还是二爷的意思?”

    水岩赶得一身细汗,扇着扇子,水忙倒了杯茶递给他,水岩接过一口喝了,坐到椅子上,摇着折扇,看着水清明,苦笑道:“伯父想偏了,散朝时两位爷还问我怎么回事。”

    三人惊讶的看着水岩,水岩喘匀了气,将一早上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水清亮听的兴奋不已,差点手舞足蹈,用力拍着手里的折扇,赞不绝口:“妙啊!妙极!亏这丫头想得出,她也真能做得出!一个姑娘家,用这招!真真是……哈哈哈,有意思!亏她想得出!果然是个有趣的!哈哈,这事有意思!”

    水清明不满的瞪了眼笑得前仰后合的弟弟。

    水岩也懒得理会又笑又赞、不停称妙的父亲,看着伯父和水道:“这位姑娘五爷,就不是个肯吃亏的。

    从前二爷都在她手里吃过不只一回苦头。

    那时候她占山为王,为了从二爷手里护下山头,搅得郑城和唐县一片大乱,明珠的人被她设计,晕头晕脑和吴军打了一夜,要不是二爷反应快,差点就被她挑出大事。

    二爷惜才收了她,你看看,太平府一试,锐不可挡,郭家那些蠢货去惹她,真是晕了头了!你看看,自己打了自己耳光不说,还往二爷心里种了根刺。二爷那脾气,可没大爷那样好气度。哪天让这位五爷再得了机会撩拨几句,郭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往二爷心里种了根刺?这从何说起?”水不解的问道。

    水岩抬手掩着嘴,咳了几声含糊道:“不是二爷不想收,是人家不愿意进府,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还让郭家给搅黄了,二爷踢翻了一屋子东西,看样子是气极了。”

    水眉毛挑得几乎飞出额头:“这是……哪跟哪?!怎么能怪到郭家?”

    “不怪郭家,还能怪谁?”水岩摊手道。

    水和父亲面面相觑,半晌说不出话来。

    水岩瞄着水清明和水,迟疑了片刻,收了手里的折扇,看着两人,低声说道:“还有件事,得早定个决断,李小幺要用诰封换魏水生功名,经此一事,郭家必定求之不得,二爷……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大爷那头……照李小幺的手段,这事肯定能成,若是……”

    水岩拖着话音,水明了的点头接道:“若是她托人上门求亲,是要早定个决断。”

    “润文不错!人聪明,品性也好!”水清亮忙接了一句夸奖道。

    水清明气闷的看着水清亮’哼’了一声,水清亮扭着头不看大哥,只呵呵着和水、水岩说话:“啊?是吧?人也生得好,玉树临风,就是手可惜了。”

    水和水岩也不理他,水垂头想了想,看着水岩问道:“七妹妹和你一向亲近,她怎么认识的这魏水生?”

    “有一回家里宴请李氏兄妹,润文写了几幅字,让七妹妹看到了,大约是从那时起留的意,后来润文跟着父亲念书,自然天天到府里来,那一阵子,七妹妹是比平时来得勤,说是寻阿樱说话玩耍,现在想想,只怕是上了心,唉,真是!”水岩拣能说的说了个大概。

    水出了片刻神,轻轻叹了口气:“魏水生也确实人才出众,大爷也赏识的很,真是可惜!”

    屋里一时沉默下来,半晌,水清明看着水岩问道:“你的意思呢?”

    水岩斟酌着谨慎道:“这话得分两步说,其一,若李小幺不来求亲,毕竟润之断了手,李小幺不只心计过人,这为人处世上头,也极是难得……您看看,她给两位兄长定的亲事,都极本份……

    其二,照我看,她就是有这个心,必定也是先来探话,咱们若不肯,不接她这话也就行了。

    我想着,她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和咱们结了仇,只不过,水家和她,往后利同则近,利远则离罢了,咱们水家树大根深,又有大爷、二爷,也不在乎谁。”

    水听的皱起了眉头,水清明气哼哼的点着水岩训斥道:“自大之徒!无知!”

    水瞄了瞄父亲,又瞄了瞄一幅垂头受教模样的水岩,似有似无的摇了摇头。

    “这北平有的是名门望族,三十年前,水家算什么?

    当年,若不是你姑姑当机立断,皇上即了位,水家,如今能号称北平第一名门?

    你看看,三十年前的王家,你看看如今,这开平府谁还知道王家,不过是一念之差,你再看看郭家,十年前,那郭敏达算什么?你们兄弟可不能糊涂!”水清明拍着椅子扶手训斥不停。

    水岩苦恼的看着水清明低声嘀咕道:“那您这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水看着父亲劝道:“父亲的教导我和二郎都记下了,父亲放心,昨天是咱们大意了,也实在没想到这李小幺处置的如此之快、如此干脆。咱们这空头人情都没来得及送出去,父亲,这事,我看您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小辈折腾去吧,七妹妹肯,四堂叔一家觉得好,就随他们去。”

    水清明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水岩接着说道:“大伯,您的教导我记下了,大哥说的极对,这门亲事,最多没有好处,绝不会有什么坏处。”

    “哎!”水清明叹了口气:“这位小幺姑娘,若只有心计,我也不把她放眼里,有心机智计的多得很,不稀奇。难得的是这份明智内敛,十几岁的姑娘家,这才难得!

    那魏水生也有几分才气,这事要做就做到底,若是李家过来探话,大郎去一趟你四堂叔府上,把我的意思说了,这事要做就顺顺当当的,好了,就这样吧,还有,你今天去趟李家,到底是你的学生,去看看去。”水清明最后转头看着水清亮吩咐道。

    水清亮有些生气的回了一句:“这话……我昨天就说要去……”

    水岩急忙上前拉了把,打断了他的话:“昨天去也没用,润文一直晕迷,你看什么看?大伯已经吩咐了,等会儿我陪你去,昨天西安说有几样药不多了,我还跟他说,别回王府寻了,今天我给送过去。”

    “哪几味药?一会儿我也过去看看。”水问道。

    水岩转身笑答道:“其它几味都寻常,有一味珠儿参,我们府上好象不多了,这一味西安平时用的特别多,大哥看看,若有,多寻些带过去。”

    “行!我让人拿十斤过去。”水笑着站起来。

第二百五八章 喜事一和二

    水岩捏着父亲的手,示意他别再多话,两人和水清明告辞了出来,水将两人送出府门。

    苏子诚从宁王府出来,快到梁王府,突然勒住马,调转马头往柳树胡同方向冲去。东平忙和众小厮护卫调转马头紧跟其后。

    苏子诚在李家大门前跳下马,径直往里冲去。

    李小幺得了通禀,急忙迎出来,刚出了藕院,就迎面撞上了大步疾奔进来的苏子诚。李小幺被他气势冲着,往后连退了两步,惊讶的看着苏子诚。

    苏子诚站住,阴着脸看着李小幺见了礼,沉默了好一会儿,突兀的说道:“郭家转向了!”

    “噢,”李小幺松了口气笑道:“我听说了,菩萨保佑。”

    苏子诚直盯着李小幺问道:“昨天怎么不跟我说?”

    “说什么?”李小幺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仰头看着苏子诚苦笑道:“王爷说说,怎么说?这话递过去若是没用,也只好跟王爷说了。”

    苏子诚呆了下,脸上微微泛起层潮红,紧盯着李小幺紧问道:“你真这么打算的?”

    “嗯!”李小幺肯定的点头,一字一句的低声道:“我能置范家于不顾,可不能置李家于不顾,这事,我失误在先,是我大意了,从今往后,我决不会再让自己落入如此无援无措之境,决不会再有第二次!”

    苏子诚听得五内俱焚,抬手用力揉着眉眼,半晌才声音微哑的说道:“这怎么是无援无措?我不是跟你说过,有我,你不必……这事有我。”

    “那今天早朝之前,王爷做过什么?”李小幺轻飘飘的问道,那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看来王爷是打算在杀头之前把我赦了?”

    苏子诚一张脸瞬间红涨,那层血红又一点点褪下,褪得脸色青白,背在背后的双手指尖不停的抖动。

    李小幺看苏子诚气色不对,忙陪笑解释道:“我这意思是说……王爷知道,我这人心急,胆子又小,一有点事就睡不着觉,哪怕一点点、一点点小事,不解决好也得坐立不安,又不象王爷,泰山崩于面前也能不动声色,这女人和男人,就是不一样,真是噢,无论如何也不能比。

    都说男人如山,还真是,王爷就象座山,白雪皑皑、高入云霄,你看,我又失礼了。

    王爷,咱们到屋里坐着说话可好?

    正好海棠今天熬了核桃酪,听说王爷也喜欢这个味儿,昨晚上还看着她做了几样点心,都是新鲜法子,王爷也尝尝,这会儿不早不晚,也该饿了,唉呀,说起来真是,我从早上忙到现在,也没吃东西呢。”李小幺的话语越来越往轻松里去,一边说,一边从旁边草地里轻巧的跳过去,轻轻拉了拉苏子诚的衣袖。

    苏子诚满腹的羞恼、愤怒、懊悔等等,被她从心急胆小说到男人女人又扯到核桃酪,就这么,不忍不舍只好随着她,一路扯没了,顺从的转过身,跟着她往正堂吃核桃酪去了。

    午时刚过,李小幺要以自己诰封换魏水生功名的折子,就递到了宫里和宁王府、梁王府。

    这折子是俞远山代拟的,俞远山直呕了一夜,用尽心思,以哀兵之道,写的那是一个情真意切,哀痛椎心,读了真能让人流泪。

    郭家上下大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之余,自然极力赞同,这事一路下来,顺利的不能再顺利了。

    正好,这武举因为那场刺杀,发榜之日一直拖延下来了,正好定的隔天发榜,这下好了,倒简单,得了各处默许,禀了皇上,不过重写了一份榜单,把魏水生的大名添在了二甲前列。

    郭敏达看着人重写了榜单,想了想,干脆遣管事带着礼物去了趟柳树胡同,一来探望魏水生,二来,递个话。

    傍晚,李小幺一身半旧家常衣服,围着小小的园子走了一圈,细细想了一遍,今天事儿特别多,好事也多,诰封换功名的事顺利,水岩又递了话,水生哥的亲事,是赶早还是拖一拖?不行,不能拖,夜长梦多,先定下来再说!

    李小幺定了主意,转身往藕院过去,魏水生刚吃了一遍药,从昨晚起,他就不让西安再往药里放镇痛的东西了,说自己受得过,这会儿吃了药,正半躺在床上看着本书,见李小幺进来,忙笑着示意她坐过去。

    李小幺坐到床前扶手椅上,歪头看着魏水生笑道:“今天有两件喜事儿,一件是郭家递过来的,一件是水家递过来的,你先听哪一个?”

    “能有什么喜事儿?”魏水生将手里的书放到被子上,笑道。

    李小幺也不卖关子,笑语盈盈道:“郭敏达遣了管事过来,说明天放榜,水生哥名列二甲第七,这算不算喜事儿?”

    魏水生呆了呆,看着李小幺问道:“我残了,是你?怎么回事?”魏水生眼里闪过丝心疼与焦灼。

    李小幺忙笑着解释道:“没做什么,你这残,也算中上残,不过少了只手罢了,我查遍刑律,可没看到一条残疾不能出仕的,再说,历朝历代,这残疾出仕的可正经不少,还个个都是名臣能臣,不用我列,你比我知道的多。

    不过,我是跟他们做了一点点交易,把那个什么诰封缴还了,倒不全是为了你这功名,那刺客毕竟是从咱们家看棚进去的,又曾被范家收入家里,又当随身仆从带进去的,咱们和范家,一时半会怎么脱得开?

    昨天早朝上就有人弹劾这事,所以我干脆缴了诰封赎罪,一个没用的虚东西,没想到这会儿倒派了个挺大的用场,你这功名,我就附带着提了一提。”李小幺话语随意而喜气。

    魏水生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这诰封是你出生入死搏来的……”

    “我才不稀罕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这是件喜事吧?还有件更大的喜事呢,你肯定想不到,今天水岩不是陪着水侯爷过来看你么,临走的时候,水岩和我说,你和水莲的亲事,他们也觉得很合适。”李小幺得意的掂着手里的帕子一角来回摇着,喜盈盈的说道。

    魏水生愕然看着李小幺,呆了片刻问道:“你和……水姑娘做什么了?这事?怎么?”

    “水生哥,”李小幺拍拍魏水生的胳膊,解释道:“七娘子对你这份心你知道的,谁家父母不疼孩子?这是一;二来么,水生哥这么出色,长眼睛的都能看到啊,还有么,不是有我的呢,我若觉得你和七娘子不是良缘,当初就不会让七娘子认识你,昨天更不会让她进来见你,你放心就是。

    还有正事呢。我想这门亲事宜急不宜缓,但急归急,这事千万马虎不得,咱们得风风光光的办好这件喜事,无论如何不能委屈了七娘子,你说是不是?

    头一样,这媒人得好好挑一挑,明天我去寻梁王,看看能不能请他来做这个大媒,你看呢?”

    魏水生身子放松往后靠到靠枕上,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听你安排吧,小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这手要断,也是它该断了,这是我的命数,你别往心里去,别一直掂记这事,总想着补偿什么的,这不怪你,听到没有?”

    李小幺鼻子一酸,不停的点头。

    魏水生笑容温和,接着道:“咱们乡下人都信命,也不能不信,你看看,这三年多,咱们从李家村浴血逃出命,从池州府到太平府,又到郑城,再到这开平府,不都是命数?我这断手本来就是命中该有的,我知道,谁都不能怪,听到没有?”

    李小幺连连点着头,忍回眼泪笑道:“水生哥这门亲事,是我早就看好的了,这也是你的命,你看,就算你断手,这姻缘还是你的姻缘,这功名还是你的功名,我也信命。”

    魏水生听的挑着眉毛,看着李小幺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

    李小幺陪他又说了几句话,就告辞出来,回去半亩园歇下了。

    第二天放了榜,柳树胡同顿时热闹的不堪。

    张狗子等人,张大姐、孙大娘子和明婉一大早就赶过来帮忙。俞远山前一天晚上就跟苏子诚告了一天假,过来李府帮忙。

    魏水生重伤在床,府里只有妇人,没有个场面上知礼懂应酬的男人可不行。

    上上下下忙着打发一拨接一拨的喜报、往外散赏钱、散笔砚、散吉利袋儿,接待上门道贺的各家管事婆子、管事,各家老爷、少爷们。

    忙了一天,直到各处挂上通红喜庆的大红灯笼,柳树胡同才算安静了些,张嬷嬷早就命人准备了几桌上等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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