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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好丈夫-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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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语重心长地教育着,换来了劳氏和乌氏奇怪的眼神。

    就连树后的楼云都吃惊不已。

    好在她接着又道:

    “要对付他们,就要自己也开个书院,拉上一票子人。咱们也有志一同,自然就不会骂输了。咱们做生意难道不要吆喝几声才能卖得更好?被骂不要怕,怕的就是没有一票子同道好友帮着回骂。人不够多生意怎么做得起来。”

    楼云就是没有足够的帮手。

    两边都不讨好。(未完待续。。)

162 亭中相会

    这时,她倒也明白他想插手刘家村学院的原因了。

    王世强想要笼络人心,他楼云何尝没有这个意思?

    乌氏和劳氏同时笑了起来。

    可那乌氏还是咂嘴道:

    “楼大人和顺昌县主订亲后,本来是样样顺利,孙昭也不好意思骂楼大人了。他以前到泉州城的宗学里做过老师,和赵秉林关系好。现在一听到楼大人突然要退亲了。他就跳出来了——”

    季青辰万万没料到这其中还有赵秉林的关系。

    她猜测着,楼云当初订亲时未必就想到这个好处,但他这样突然退亲,自然有赵秉林的至交好友们心中不满。

    他这退亲吃的亏不小。

    她不由得就想起了刚才楼云在桥边呆看着赵德媛的事情。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楼大人,他如今也后悔了——”

    何苦去退亲?

    她隐约也明白楼云退亲的原因十有**和她有关,摇头道:

    “楼大人别的事情都精明,就是这婚事上步步出错,他刚才只怕是第一次看到县主——”

    季蕊娘一直安静地在一边听着,此时眼睛一转却恰好看到了树后的楼云。

    她还在吃惊呢,楼云一听到季青辰说他后悔退亲,哪里还躲得下,他马上就从树后跳了出来。

    “坊主。”

    他上前两步,站在了在亭下的梅林石道上。微微一笑。

    季青辰吃了一惊,侧头看到亭外的梅林夹道。

    她没料到这渡口空寂无人的时候,刚才还有人站在了枯梅林子里。

    更何况还是刚刚被她们议论的楼云。

    “……楼大人。”

    她站了起来。尽量不动声色地看向了他,只能把刚才背后说人的尴尬藏在了心里,笑道:

    “楼大人也准备回去了?”

    楼云看了她身边的仆妇一眼,知道都是心腹,索性就笑道:

    “我来找坊主。”

    “……”

    不仅是季青辰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劳氏和乌氏的眼光都惊异地看向了他。

    涂氏湖边的渡桥亭子里,只有季蕊娘年纪小。毕竟还不太明白宋人之间的男女之别,眼里只有好奇。

    那劳氏看到楼云,却是惊中带喜。

    她觉得自己果然没有料错。这楼云对季青辰有意,所以百般寻着机会来说话。

    那乌氏却是喜中带惊,觉得他亲自出马,一定是为了来谈寄舶港的事情——唐坊要是也支持陈家家结了孙家这门亲。寄舶港就别想到手了!

    她觑着季青辰。接了她的一个眼色,这妇人连忙冒出了一句话,替楼云打了个圆场,道:

    “楼大人久不在衙门,俺们办事都找不主心骨,大人在京城里忠勤王事,也要休息几天才好。这几日是来四明书院里见故旧?”

    “……确是如此。”

    楼云心里急着解释,脑子却斟酌着分寸。一步接一步,走近了三步。离着亭子也还有些距离,

    “坊主,听说文昌公子已经从泉州城,准备回明州城了?”

    季青辰到此时,也知道要开口答几句,才能探明他的来意了。

    “我也只是听说陈公子要回来了。陈纲首并没有给我消息。”

    她微微笑着,心里却有些吃惊。

    楼云刚才看着赵德媛看得正出神,居然还追到这里来,不过是为了陈家的亲事。

    陈文昌的心思,她很明白。

    他在外游历了好几年,当然是和父母赌气,觉得他们商人出身,嫌贫爱富。

    甚至他出外游历,死撑着一路坐馆做教书先生赚路费,也是要叫父母看看,他那读书人的志气。

    后来听说家中生意每况愈下,母亲身体也不好,他却是马上就赶回了家。

    他在泉州城南书院里做训导,为了家里的生意,他也没有多犹豫,万里渡海到唐坊卖身求亲。

    他也算是报了父母的养育之恩。

    所以陈家二房老爷听陈洪说着婚事不顺,又心疼起这小儿子,死活不想让他娶夷女了。

    宁可让他娶个穷老婆。

    这回,孙家的女儿早出嫁了,陈文昌也并没有要另订婚事的打算,他只是见着恩师有了孙子,想起当初自己父母拒婚的事,当然就想替恩师争口气。

    他想把自家的侄女儿嫁过去了。

    亲事虽然简单,但他一和孙家联姻,楼云对陈文昌的好感可就全没有了。

    “我听说,文昌公子的侄女儿身子不太好?”

    季青辰努力回忆着。

    她不论是为了自已,还是为了唐坊,当然还是要想办法说服陈文昌,不要如此明摆着和孙家走到一起去。

    楼云也不动声色,顺着她的话头,点头道:

    “那位娘子在家里是用贵重药材养着,虽然没有什么症得出的大病,十一岁也没有说婆家。”

    虽然是低嫁,陈文昌为侄女儿寻的却也是一门恰好匹配的亲事。

    门当户对的人家里,因为她这弱症,恐怕是不容易议亲的。

    只是她身子既弱,要嫁到孙家这样的清苦学官人家去,不带足嫁妆那是绝不可行。

    天下的学官人家,能像纪府这样世代与宗室联姻,又有大儿子做市舶司监官的富贵双全,那是少之又少的。

    而他离开唐坊时为两家说定的聘礼嫁妆,那是一份唐坊河道股份对着一份八珍斋股份。

    陈文昌回家去,本来是要让家里加聘礼的,季青辰如今降住了陈洪,并不一定非添聘礼不可。

    但如果二房里的八珍斋股份还要分出一部让侄女儿带走做嫁妆,唐坊就吃亏了。

    季青辰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坊主。陈纲首是愿意为文昌公子,从陈家大房里为向唐坊多补一份聘礼的。”

    楼云虽然不想说这话,但陈洪明日请她去晓园时当然会说。

    他也想看看季青辰的心思。

    “……”

    季青辰回看着楼云。“我记得陈纲首自己还有两个嫡女,一个庶子吧?”

    他的庶女至少就有七八个。

    这份人情可不好欠。

    她也不可能多拿陈洪大房里的聘礼,让自己束手束脚。

    “还请坊主借一步说话。”

    楼云心中欢喜,既然都已经来了,他不把话和她说清,他是不打算离开了。

    更何况,陈文昌在这件事上。从十年前开始就太偏袒他那恩师了。

    “……”

    时辰已经过了午,涂氏湖面水波折射金光,春日里的暖风吹在了季青辰的春衫子间。

    她皱眉看着他。

    如果只是为了说陈文昌家的聘礼。他没有必要和她私下说话。

    她还在思索他来意的时候,旁边那认定了楼云有情于她的劳氏心里就倒了戈,陪笑道:

    “大娘子,把季姑娘留着。我和乌姐姐到亭子外面等着可好?”

    季蕊娘睁着大眼睛。牵着季青辰的衣袖,看看她,又转头看看楼云,没有出声。

    乌氏在办事上精明,在人情上却是一塌糊涂。

    这妇人是个寡妇,往日里在金国帮着丈夫开了个小煤窑子,专和金**械司衙门打交道。

    她带着个女儿,最看不上劳四娘这样二婚另嫁的人。偏偏因为女儿看上了姬墨,她就敢逼着坊主的心腹人做她家的上门女婿。

    结果惹怒了季青辰。连女儿一起被赶到了泉州。

    她看着楼云就两眼放光,只觉得他活生生就是一座日进万金的寄舶港,别说是借一步说话,借一万步说话那都要马上答应才对。

    楼云看着季青辰,耐心等她决定。

    他从在蕃商大会上见过她之后,到如今快是两年,直到今日才算是真正和她说话。

    以前是订错了人——订了亲的男子只要开口就要完蛋。

    后来是念着陈家的交情,还有陈文昌在他安排下渡海求情的辛苦和诚意。

    现他要和孙家结亲就结,他自然不会去为难陈文昌,但婚事他不会再让了。

    “我让骏墨在梅林路口上看着,有人来他会马上禀告的。我有话要和坊主私下说……”

    “……”

    季青辰已经清楚知道他不是来说生意的。

    她总算也是看明白了楼云看着她的眼神。

    他望着她的神色,就和他在月光树林的泉边,突然向她伸手,几乎让她以为他要带着她离开时的眼光一样。

    但她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和他说,陈文昌不在她不能和他私下说话?

    还是直接和他把话说清:

    他要是后悔和赵德媛退了亲,她有办法帮他挽回。

    而且她也会想办法,说服陈文昌不结这门亲事,至少,金山银山都随便就是不要拿八珍斋的股份去当侄女儿的嫁妆。

    “大人,想必能够说服陈纲首,让他出面劝二房老爷不要和孙家结亲?”

    “……这事是陈文昌决定的。他的性子坊主应该明白。陈纲首和他是说不通的。只怕还越说越糟。”

    “……”

    季青辰并没有忘记陈文昌在这大半年一直维护着她,和他叔叔对着干的的事情。

    反过头来,她要是拦着孙家的亲事,说不定陈文昌就要和她对着干了。

    “大人,要说服文昌公子不结这门亲,实在不容易。”

    她当然要和陈文昌商量这事,不仅是聘礼不能减,还有孙家那样的清流人家,她实在也不觉得现在是结亲的时候。

    缓上一两年都好。

    “……我来找坊主,不是为了这件事。”

    “……”(未完待续。。)

163 情意难述

    眼前他独自一个人走出来,到了亭子下面说了半会的话,仍然不见他有一个随从。

    她毕竟有些吃惊了。

    除了在月光树林和鼓楼上,他见她时,还从没有不在身边放人的时候。

    季青辰看着楼云,心里也忍不住在想,他也许是真的很喜欢她?

    所以趁着她和陈文昌亲事出差子的时候,来找她说话?

    不提劳四娘在旁边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她自己几乎都要相信五六分了……

    但她刚才可亲眼看到了,楼云呆呆看着赵德媛的模样。

    “楼大人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她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对陈文昌有几分真心的喜欢,陈文昌也没有半点对不起她的地方,她实在没有理由要和楼云私下说话。

    这要是传到了陈文昌耳朵里,她想和他好好商量的努力,根本就不可能了。

    而楼云如果还想挽回赵德媛这门退过的亲事,也是少一些闲话比较好。

    “……”

    楼云见得她一心为陈文昌着想,心里自然就有了嫉恼交织的酸意。

    然而想着刚才在紫竹林子里他确实多看了赵德媛几眼,他难免心虚,只能忍着没有直接问她——难不成她没有半点喜欢他楼云的意思?

    月光树林里,他们那算是什么?

    他遇上她,喜欢她,这可都比陈文昌要早!

    要不是他心里确实也觉得陈文昌是个良配,又不远万里地向她求亲。现在他就算不来找她说私话,他不是可以明着请官媒去季园提亲吗?

    好女多家求,他求个亲有问题吗?

    “我因为在蕃坊大会上看到了坊主。就有了求慕之心。让身边的小厮骏墨跟着坊主去了祟义坊的首饰铺子。没料就因为这样的差错,让我以为坊主是宗女,这才有了后来的误会——”

    他索性也直接开口,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劳四娘听得他这样胆大直白的话,当然是心花怒放,也不等季表辰吩咐,她一手拉着乌氏。一手拉着季蕊娘。连忙就要告退离开。

    季蕊娘却不肯动,她抬头看着季青辰——大娘子可没有叫她走。

    乌氏也知道这些话不能听了,丢下季蕊娘就和劳四娘一起退出去亭子。打算为坊主去看守路口了。

    然而她们施礼的时候,被季青辰冷冷看了一眼,顿时就受了吓。

    劳四娘站在亭子下面不敢走。

    她虽然吃惊坊主半点也不怕被人听到她和楼云的私情,比乌氏那女儿秦饽饽脸皮还要厚。

    但她也明白。只要她和乌氏两个中年仆妇都在场。这事情传到陈文昌耳朵里,季青辰怎么着都能说得清。

    她没有马上掩耳不听,转头离开,就已经是给了楼云面子了。

    楼云只看季青辰的神色,就知道她刚才在紫竹院子果然是疑心他了。

    她要不是拿定了他随便说什么,她都能笑着提起赵德媛,笑着喷回去让他滚蛋,她也不会如此气定神闲。

    他虽然急着要解释。嘴里却忍不住道:

    “后来我们那晚在树林里子相见,我拨了刀放在坊主的膝上。当时的心思,我只怕坊主不明白。”

    他忍不住就要先提醒她,他和她不论是从蕃商大会开始算,还是从月光树林开始算,他都比陈文昌占了先。

    孤男寡女的时候,被算计上了恶当的是他楼云不是她,她怎么防他跟防贼似的。

    他可不信陈文昌在那样的情形下,会比他楼云做得更好!

    “……”

    季青辰瞥他一眼,索性坐了下来,随他怎么说。

    这亭子里的都是她的人,他那怕胡编他们早就一夜…风…流了,她也能笑着听。

    楼云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脸色,刚涌起的难过和怒气顿时又缩了头。

    “……以前的事,我本是不应该提。”

    他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思。

    那怕明知道和陈文昌商量孙家亲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她也不肯叫自己理亏。

    他看明白了,她在男女之情上就和他一样,绝不肯叫人着实抓到她失礼的样子,叫别人骂她是个夷女。

    她现在的样子,和月光树林里撒娇耍手腕把他骗上手的夷女,何尝不是判若两人。

    “赵县主我是从没有见过的。因为她的长相有点像我在夷山里的一位故人,所以我刚才多看了他两眼。”

    当着仆妇和小养女的面,他不怕多受一些气。

    这样才叫她知道他确是真心,也好把刚才的误会解开。

    “我和赵县主的退婚书已经在官衙里用过印了。我也和赵老爵爷商量了,拜他做义父,也算是有个名份为赵县主打理这门亲事。

    “……”

    季青辰总算也听出来,他从紫竹院子追过来,就是为了解释他对赵德媛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那怕他站在那里看得发呆呢,那也完全是因为赵德媛长得像他的某位故人。

    ——如果她还是四五年前和王世强的初恋时候,她说不定就信了。

    但如今的她可没当初那样傻。

    她刚才在紫竹院,发现他楼云情形不对后,她马上就观察了他身边家将的神色。

    楼叶和楼春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另外,她太清楚楼云的底细了。

    他也不是没听说过,他以前养在泉州楼府中的夷女,现在虽然都打发了出府,但她们的容貌都是偏圆的脸庞,和赵德媛那样的大眼睛。

    她当初在唐坊里,还曾经让人挑选了类似的美人。准备送给他的。

    她站了起来,摸了摸蕊娘的头,让她自己去玩。

    季蕊娘和劳氏、乌氏擦身而过。见她跑远了,季青辰才请了楼云进亭子,让他坐下,她在一边站着。

    楼云自然不会坐,而是耐心等着听她说什么。

    季青辰却是先看了乌氏一眼,问道:

    “文昌公子的船到哪里了?”

    从泉州到明州城,沿着大宋海岸线。这个季节只有三四天的海路。

    “……昨天应该出发回来了,明天就能到宝应县一带。”

    乌氏小声回答,季青辰这才看向了楼云。避开和他眼睛对视,笑道:

    “大人,我听说陈纲首本来也有意请楼大人明日去晓园赴宴。但听说楼大人却是有事出城,所以不能去?”

    楼云微怔。直视于她。看了半晌后,才点头道:

    “陈公子的船快要到宝应县了,我打算快马去迎住他。和他说一些话。”

    楼云心中隐约不安了起来。

    “坊主……”

    他想看清她眼中的神色,然后她却明显在回避。

    他本是一门心思地相信,她心里是有他的,完全是因为他订了亲才入不了她的眼。

    他在鼓楼上和她说话时,她分明没有忘记旧祭场那晚的事。

    这些日子,她越来越不喜欢他。他也想过了,是为了她的码头。

    另外。为了不传出闲话,这些日子他对她确实也冷淡了些。

    “坊主,坊主远到明州,我确实没有去季园探望,但这里不是唐坊是大宋——”

    像陈文济那样跳出来去扶李秋兰的失礼之举,弄得人人侧目,他实在是做不出来。

    季青辰心中一动,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然而她当然没有盼着他到季园来见她,于公于私那不都是给找麻烦吗?

    “大人言重了。并不敢让大人屈尊下降。”

    她顿了顿,毕竟不能不对乌氏在阶下急得跳脚的神色视而不见,

    “大人在泉州准备的寄舶港,我也是感激在心的。”

    “坊主,我明天不去晓园,也会安排张书吏在席上为坊主与陈纲首周旋。文昌公子当初在京城游学时,因为先皇驾崩参加过一次在皇宫门外的叩阙上书,差点被革去功名,他欠了我一个人情。再加上这次孙家的事……

    楼云知道话不能说得太急,否则容易让互相都下不了台,

    “我去见文昌公子,最多三四天就回……”

    明天他出发去迎陈文昌,当然是为了她。

    ——她却半点没有欢喜的神色。

    难道他现在就像是那旧祭场里一样,只是自作多情一场空?

    这叫他回来后,怎么去提亲?

    “楼大人……”

    因为听到了七年前京城学子们在皇宫外叩阙上书的事,她总算也顾及了楼云的面子,让劳氏和乌氏退开了些,听不到他们说话。

    她看了看神色期盼的楼云,沉默一瞬,尽量委婉地暗示着,道:

    “大人,我也已经安排了船,明日过后就准备去迎着文昌公子……”

    “……”

    他一听,就知道她是要去和陈文昌商量聘礼的事情。

    她不肯就这样放弃这大半年来的情份。

    “坊主是让我不要去见陈文昌?”

    季青辰避而不答,只是温和劝说着,道:

    “大人,这些年来两位官家先后驾崩,难免有些动乱。文昌公子参加了七年前的叩阙上书。我听说纪二公子也是因为参加了前年的叩阙上书,才不得已避到寿威边军里去保平安。只要赵老夫人知道县主在宗学里也许听过孙昭讲学,这门亲事,赵老夫人是绝不会答应的。大人在明州城里事务繁杂,何必出城去接陈公子?”

    “……”

    楼云听着,几乎要气极而笑。

    她到现在关心的还是她和陈文昌,这倒也罢了,然而为了阻止他去见陈文昌,她还要拿着他和赵德媛的事做搪塞。

    他刚才的解释全都白说了,她就认定了他在虚言掩盖?

    楼云是个人都有脾气。(未完待续。。)

164 不需旧爱

    “坊主。我去见文昌公子,是因为当初他到唐坊来求亲的事是我一手安排。我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一个交代。这本是我和他的事情,与坊主并无关系。我也不愿意让坊主为难。”

    说罢,他沉着脸,拱了拱手,

    “坊主如果不愿再听我多言,我并不敢叨扰坊主。”

    他眼睛看向了山路下走下来的瓦娘子等人,还有和她们一起走回来的季蕊娘,知道她马上就要坐船回季园。

    “我告辞了。”

    他转身拾阶,向亭外走去。

    季青辰知道这就是得罪他了。

    想着这些日子里,因为河道码头的事情受足了他楼云的气,她反倒大有痛快之意。

    活该!

    然而一时间想着他回大宋后匆忙和赵秉林家退亲,又被孙昭弹劾的事情,她也微垂了双眼,不去看他负手在后,手中绞袖的背影。

    他要去和陈文昌把话说清,在他那一面来讲,当然是没错。

    但他要是先去和陈文昌说了话,叫他以为她和楼云已经有了私情,她和陈文昌之间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楼云沉着脸,在夹梅道上走着,越走越是一肚子委屈。

    就算他是抢了她的码头,她不可能不明白,他虽然是为了国事,但也是为了她好。

    如果她刚进明州城时没察觉,这些日子京城的消息不断传来,她总应该明白了。

    现在她竟然就如此对他……

    越想越憋屈的时候。他脚步一顿,含怒回头要再说几句,道:

    “坊主——”

    他恰好就看到了她低垂的眼睫。

    亭子里。她一色淡紫的春衫子,腰下同色的罗裙巧手染成了渐变的紫白之色,几线撒落的紫藤花从肩头飘飞缠绕直到裙边,缭绕出她纤细的腰肢

    雀钗吞头下的珍珠摇晃,串珠的阴影落下来,让她鹅蛋小脸肌肤透明,显得格外的单瘦。

    楼云突然察觉。她似乎比大半年瘦了少许……

    她低头把玩着手中的唐扇子,纤指似乎是无意识地扯着那扇子上的竹脉。

    唐扇是竹地缕空的精品,紫竹扇面全都被刮去。只余下细如发丝的十几条紫竹扇脉,上面粘画着绢制刀剪的初春花叶,嫩黄莺鸟。

    那黄鸟儿踏在了竹脉上,红蓝花儿半掩面目。就仿佛她如今初来大宋。即使看得春光满园,也是走得步步小心。

    叭的一声轻响,那竹脉终于被扯断了两根。只听得噼叭连响,扇面花蕊里的琉璃彩珠一连串地砸落了下来,在亭中散落了一地。

    终于也有一粒,滚落到了亭阶之下。

    “……坊主非要叫我不去,我难道还能说不行?”

    楼云看着那阶下砸落的七色碎珠,终归是心软退让。站在梅林夹道上叹了口气,

    “但我对顺昌县主当真是没有半点——”

    说到这里。季青辰向他看了过来,眼神平静,他便也闭了嘴。

    向她说这些解释的虚话,还不如等赵德媛和纪二成了亲,自然就可见他的真心了。

    赵小弟也是孙昭的记名弟子,他可是千叮万瞩,让这少年在纪府千万不能说出来的。

    纪二躲到寿威军里差一点没命回来,赵老夫人早就把孙昭这个最早弹劾韩宅胄,又煽动各地士子们闹事的清流名士讨厌到了骨子里。

    纪二那就是个愤青。

    从多年前在明州楼府认识的时候开始,他楼云就开始追着他收拾烂摊子了。

    “坊主。官家因为楚扬西河道的事情,虽然觉得韩参政是个能干实事的人物。但他毕竟是外戚出身,再要叫官家知道河道码头落到了坊主手上,当初唐坊私造火器贩卖进大宋,火器图由韩府献上的事情,官家岂能想不起来?坊主难道要官家为这些记住唐坊?坊主要在大宋为二郎、三郎谋前程,还是不要太急切了……”

    他叹息说罢,拱手而别。

    他心里忍着没追问她打算花多少时间劝说陈文昌,无论如何,过几日她见过陈文昌了,他总可以去和陈文昌说清了吧?

    只要她没成婚,他总有求亲的机会。

    ……

    季青辰目送着楼云离去,脑中突然涌起前事,那是大半年前她随手塞在心底深外的过往。

    她和他在鼓楼的相对无言,在月光树林里的互相游戏,还有她在泉州蕃商大会上,曾经在正殿廊下踮脚看到的,他的幞帽帽顶。

    然而,这些过往还是被眼前的烦恼淹没了。

    她应该怎么说服陈文昌?

    “回去吧。”

    家船已经停在了枯梅渡口,在劳氏和乌氏的欲言又止中,她带着季蕊娘一路坐船回了季园。

    楼云的心思,她并不是不知道。

    但他毕竟就是订错了亲,毕竟就是晚了一步……

    “大娘子……”

    劳四娘躲躲闪闪地,“大娘子既然是和楼大人早就遇上了……”

    除了蕃商大会上的事情,居然还有什么那一晚,还有什么拨刀放在她的膝上?

    这岂不就是有一段旧情旧爱?

    要不是大娘子那根本让人琢磨不透的脸色,她简直可以畅想着楼大人来提亲,季园里办婚事,回到泉州城后,唐坊能把码头、港口一把抓的盛况了。

    “大娘子,西河道码头的事……”

    楼云既然有了提醒,劳四娘当然还是要探问一句坊主的打算,季青辰虽然不理睬她打探亲事的蠢蠢欲动,但在生意上还是道:

    “楼大人说的并没有错。否则他为什么要找上我在铜镜案里掺一脚?我又为什么冒着得罪宗室的风险送上了证词?”

    不过都是为了官家。

    “吴太后经历四朝,和宗室关系当然深厚。我参与其中。官家总能想想唐坊不仅是韩府一系的马前卒。西河道码头是我们吃饭穿衣立足大宋的凭借,总不能因为官家不高兴,我们就这样放弃——”

    劳四娘深以为然。皇帝老爷也不能让她们把吃到嘴边的肥肉吐出去,季青辰也微笑道:

    “不到刀架在肚子上的时候,我们总要争一争才甘心。”

    “是,大娘子。”

    劳四娘自知身份是分栈管事,便只说些生意上的事,眼睛却瞟向了同船的瓦娘子。

    上船时,比她劳四娘早两年先迁到唐坊的乌氏悄悄嘀咕过:

    大娘子在三年和王世强闹翻后。她的心思越来越难测了。

    千万不要惹她。

    这些亲事什么的,除了两个弟弟,她平常最多听听身边五个心腹妈妈的建言。

    ……

    从城南到城北的水路不近。季青辰只是隔窗看景,就当没看到劳四娘的神色。

    瓦娘子却足够心大,她虽然看到了楼云,却不会觉得男女相见有什么奇怪。对不感兴趣的事情也从不过问。

    她从来不像个“心腹妈妈”而是几十年如一日地像个主子。

    季蕊娘机灵得照旧在船上玩她的蝈蝈。绝不问一句楼云的事情,她还忙着缠住季青辰要东西。

    她要去了六件李秋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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