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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繁木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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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裁缝更是站起来,脸上满是急切,一张口,却只有一个字:“花——”。

    是“花”是“朵”的。根本不重要,李氏娘恶狠狠伸回一只手,拧向了冯裁缝的腰间:“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跟闺女说几句贴心话,不会啊?”

    “噗——”,阿花喷笑,原先在山上,没发现自家亲娘彪悍到这种程度,难不成只是面对亲老公才这般放得开?

    冯裁缝被屠户媳妇拧的龇牙咧嘴,话还是说不完整:“花——”。

    “花什么花啊?走走。带孩子去屋里看看。”

    李氏娘放弃了对丈夫的亲身指导,扯过阿花,往外走。

    新起的楼房,底上各五间房屋。一层三间通开的做裁缝铺子,两间做了老夫妻两个的卧室。

    新成亲的小夫妻在二楼占了两间屋子,另外三间。就是专门留给阿花的。

    三个人上楼去,走的是室内的楼梯。另一侧的外置楼梯,正好适合冯大壮夫妻进出。还可以直通到楼顶。

    阿花的三间屋内,实用的桌凳家什都已经配置齐全,除了一张大的木床,还多出两张小的,四面围了半臂长的木栏杆。

    “这可都是你爹准备的,他不会说,疼你的心是实诚的,对外孙子更是想掏心掏肺的好,阿花你别矫情,安心在家住着,以后也别走了,娘帮你看孩子……”。

    要不是大小床上一时之间没铺上被褥,孩子们直接就抱进来了。

    冯裁缝跟着老婆的解释点头,说实话,他一直偏疼闺女一些,前阿花的任性脾气,也大部分是被他培养起来的。

    大凡有闺女惹人生气的事,这汉子就没舍得说过一句重话,顶多闷着头不言语,就像今天这样。

    也不对,今天冯裁缝的不言语,还有高兴的成分,见到久别的闺女跟从未谋面的外孙,激动的意思也有。

    “花儿——”,老实人第三次只吐出闺女的名字,手里多了一摞被褥。

    都是要铺在床上的,新被面新棉絮,柔软蓬松,还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显见的,是最近晾晒过的。

    两张小床上的东西也齐全,可着尺寸缝制的,一套粉嫩色,一套浅灰色,很合阿花的心意。

    这个家庭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是真心接纳自己的,阿花心中安定,也暗暗的思忖着,在清水县城的日子,还是低调些,尽可能不抛头露面,给家人带来非议。

    倒是翠花红枣顾不得劳累,盘算着明日一早先回县衙看看老朋友们,再摆出“冰激凌”“冰粥”的摊位,试试县城里面的生意好做不好做……

    晚饭前,冯大壮接了媳妇陈阿杏回家,如今陈家大伯的腿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就是不怎么利索,一家人对待陈阿杏也友好的很,今儿是陈大伯的四十岁寿辰,阿杏在那边呆了一天。

    结果,跟阿花亲热完毕,阿杏同学就把主要精力全放在跟翠花红枣讨论赚钱大业上了,上次大壮说的匆忙,这买卖还没开始做起来呢!

    冯裁缝坚持端了饭碗进里屋看着外孙子,这汉子往嘴里扒拉一口食物,就望一眼双胞胎的动静,眉眼里都是幸福……

    俩娃儿被颠簸的很了,这一睡,就到了熄灯时分,外面各家各户的灯光都灭掉了,他们的眼睛却睁开了。

    全家都没闲着,冯大壮陪着妹子跟马师爷对坐详谈,陈阿杏跟翠花红枣还没准备完毕明日要用到的各种鸡零狗碎,老两口围着俩娃儿,拼命绽开笑脸逗哄……

    “没哭——看到我也没哭——”,冯裁缝激动的直搓手:“今儿夜里就让他们跟咱俩睡吧?”

    话没落地,与这位陌生的姥爷对视良久的穆宝儿,“哇——”一声叫嚣起来。

    霎那间,各屋人荒马乱,个个撒丫子往外跑,“噔噔噔”下楼梯……

    “哇——”,穆贝儿的小巴掌也拍在了姥娘的脸蛋上,委屈的哭了。

    一个熟人都没有,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哎呀,交代不清楚,马师爷,这么滴,明儿我亲自去上堂为穆柯辩护,你先回吧。”

    阿花胸前感觉肿胀,顾不得继续跟马师爷探讨下去,夜已经深了,您老请回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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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反告

    这一夜注定辛苦,哄完了孩子们,阿花挑灯夜战,洋洋洒洒书写了五份状纸,她对于祁王朝的律法不熟悉,只能多准备几份针对点不同的诉状,等着明日见到马师爷再做定夺。

    没错,她应对钱千金的方法,就是想要反被动为主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状告穆柯恼羞成怒伤人,我便告你目的不纯,抱着栽赃陷害的阴暗心理来的清水县城,要不然,为何你一个堂堂的千金大小姐,被退婚后不在家老老实实呆着,非得找上门来,还一定要单独与被关禁闭的穆柯面谈?

    更可疑的,是在这样一个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钱家小姐竟然要求撤掉穆府的护卫与小厮,只让自己的丫鬟婆子守门,才有机会自导自演了这样一出恶意伤人案……

    马师爷这一宿儿也没怎么睡着觉儿,跟穆县令和请来的状师并知心的几个捕头夜谈了许久,天蒙蒙亮,便洗一把脸又奔着冯家而来。

    好在这一次,冯大壮充分珍惜了“**一刻值千金”的机会,吃饱喝足酣睡,根本不理会大清早的拍门声。

    还是翠花睡觉没心没肺没任务,听到动静就跳下床开门去,阿花打着哈欠抱起孩子,准备强行喂奶,结果,无人捧场,俩娃儿睡得天昏地暗,嘴巴都不肯张开。

    那就没办法了,这时节天气炎热,提前挤出奶来也搁不住。

    “阿花姐姐,您忘记了咱可以做冰了?”红枣笑吟吟的提醒忙昏了头的主子:“您挤完奶就自去忙。我在家看孩子做冰,翠花摆摊儿卖冰,我们都商量好了。”

    “嘿嘿。”阿花傻笑一声:“就没见过比你俩还喜欢做买卖挣钱的,今儿不歇一天?”

    何止不歇一天?当阿花志得意满从县衙大堂走出,拥挤的衙门口,最受欢迎的一个摊位上,就是眉开眼笑的红枣。

    “嘻嘻,阿花姐姐忙完了?这不是阿杏嫂子跟李大娘非跟我抢孩子照看,我闲着也是闲着,家外的摊子上有翠花。我思谋着今儿这边人多……”。

    最主要还可以跟旧日的小姐妹见个面聊聊天儿。红枣身后的一个丫头,手脚利索的跟着搅拌冰粥给客人加糖,穿戴的正是县衙后院粗使丫头的衣裳。

    马师爷还在身后紧跟,阿花对红枣摆手:“别忘了酬谢你的小姐妹……”。

    今儿那位专业的状师很是风光了一把。经过了足足两个时辰与阿花沟通之后。那小子自信满满的上堂。诉状还是阿花那一份,讲说起来却比“半瓶子醋”的阿花强得多。

    剑走偏锋,却立见时效。

    咬牙切齿、胸有成竹。自认本次就可以把穆柯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钱千金,果然再次当众上堂,连躺卧的软兜都弃之不用,仅凭两个丫鬟搀扶着,坐在大堂正中。

    千金被仇恨扭曲了的五官,见到神色憔悴布衣散发的穆柯公子,更加狰狞可怕。

    “为何不给这厮带上枷锁跟手镣脚镣?莫非,是穆县令买通县衙上上下下……哦,不对不对,这里本身就是穆县令掌管的清水县衙,连买通都用不着……”。

    面对黑着脸端坐正堂的知府大人,钱千金上演了一出骄横跋扈的好戏,让因为避嫌站在一角的穆县令,心中大悔不已。

    早知道这位邻县千金如此恶劣品性,怎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许夫人擅自给柯儿定亲?万一真的孩子妥协了,把这样的活祖宗娶进家门,那——以后的日子也舒坦不了!

    眼泪巴差的县令夫人,这会儿躲在屏风后,也是生恨自己不能吃其肉饮其血,这个恶女!把柯儿害的这般惨了,还不肯罢休……

    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冷声道:“疑犯尚未定罪,案情有待查实,自然不可妄上枷锁,莫非,你邻县县衙审案,都是不经问罪即刻上枷戴镣整治人犯的?”

    钱县令脑门子上立刻见了汗,“咕咚”跪倒在地,连呼:“下官不敢!邻县绝无此事。”

    大堂外的观众顿时喧嚣起来:“看看!邻县县令千金小姐那个威风劲儿,这是想嫁给咱们穆少爷不成,专程跟爹娘来清水欺负咱来了……”。

    “就是就是!穆县令在咱们清水县城可没少做好事儿,穆柯公子也是个仁善义气的,断不会做出伤害女人的事情,她们肯定是诬告!”

    “是诬告!哪有没成亲的小姐跑到人家家里来找说法儿,还闹着钻进人家屋里去的道理?我看啊,这里面有猫腻儿!”

    舆论导向很重要,被激怒了的清水县百姓,自然是偏向着自家县令这边的。

    有了这几句话做基础,人群前列一个瘦瘦的男子对身边抱拳拱手,然后大踏步迈入大堂。

    “清水县状师宋炳英,有状纸呈上,状告邻县钱千金小姐,对于被穆柯退亲心存愤恨,遂与其父母商议,带数名衙差与丫鬟婆子到清水县衙寻衅生事,看到穆柯公子被其父禁闭小书房,遂生歹计,不顾女儿家应守的妇道闺誉,强行驱逐清水衙差小厮,只留自己的亲信堵住门口,进小书房与穆柯公子争执摔打,然后利用地面上尖锐的碎冰块儿,用力躺倒,造成被人从后背刺伤的假象,再与其父母反口诬告穆柯公子故意伤人……”。

    堂上堂下,堂里堂外,霎时间鸦雀无声,个个瞠目结舌,嘴巴大张。

    只有憔悴着的穆柯公子,突兀的抬起头来,迅速扭向刚刚状师出列的地方。

    那里,站着一个身穿男装脑后束髻,却没办法把额前刘海儿和两腮齐发全部梳拢上去的小妇人。

    四目交投,无语凝噎,穆柯只觉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尖锐的刺中了,血液奔突,疼痛,却温热……

    阿花眨眨眼睛,嘴角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请原谅她这会儿没心情跟着穆柯公子感伤,看到那张花样美男的落魄脸蛋,她只能联想到家里的宝贝儿,这五官、这身坯儿,到底遗传到多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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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今天手术,祈祷一切顺利。

第一百零四章 伤痕

    因为轻敌,连个状师都没准备的钱县令一家,尽管大吵大叫了一番,还是承受了局势一边倒的命运,案子再次胶着,钱千金到底是自残诬告,还是被穆柯成心所伤,一时之间谁都难下定论。

    这种状况,本来就在意料之中。

    宋状师侃侃而谈,直接针对钱千金发难:“各位大人,既然钱千金状告穆柯公子,罪名未成立时即刻收监,那么,今天小可代表穆柯公子状告钱家小姐自残诬告,钱县令夫妻同谋,罪名同样尚未查实的情况下,是否也应该暂时收监?”

    “咕咚——”,穆县令抢先跪倒在地,脑袋磕在青石地面上,老泪纵横:“求知府大人明鉴!求各位给我儿穆柯一个公平对待!”

    堂下堂外百姓们高声声援自己的县令大老爷:“知府大人要给清水县一个公平对待啊!凭什么钱县令跑到清水来逞威风?把他们都关起来!戴上枷锁戴上手镣脚镣!”

    这段时间钱县令一家心头气不顺,带来的一大票衙差小厮丫鬟婆子也个个狗仗人势,就跟清水县城欠了邻县百万两银子似的,出来进去吆三喝四,买个青菜都没给过好脸色好腔调儿,早惹了众怒。

    何况人堆里面占据主导作用的还是马师爷安排下的自己人?

    到最后,把钱县令夫妻关押?还不合适,那就软禁,出入自由是没有了。

    而趾高气扬面目狰狞的钱千金小姐,就必须进县衙女牢里面蹲一蹲。意思意思,以平民愤嘛!

    钱县令的眼珠子红的要喷血,一手指着穆县令发出嘶吼:“穆老贼,我儿现今关在你们清水女牢,大凡身上有一点儿伤痕,我拼了一家人的性命,也要找你讨回公道!”

    其实这个案子交给了知府大人,钱县令这般威胁,知府大人心里也犯膈应,袖子一拂脸一板。一字一顿道:“穆柯与钱千金。各自收入牢中,任何人不可刑讯逼供,如有伤痕,定责不饶!”

    眼见得这案子是越发复杂了。两边都不是好糊弄的。还不能用刑。得熬到什么时候才能水落石出,让当事人心甘情愿坦诚交代,还原事实真相?

    知府大人本来是想快刀斩乱麻表现一番“青天大老爷”的派头的。可惜,一脚踩进烂泥坑,根本拔不出来,还越踩越黏糊……

    有人烦忧有人欢喜,案情急转直下,穆县令大松一口气,回头就安排马师爷赶紧酬谢宋状师,就是对于在身后出谋划策总揽全局的阿花姑娘,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

    后面还有更需要人卖力气的地儿呢,穆县令如今最信任的就是阿花姑娘。

    最后,在后院跟夫人密谈一番,夫人一咬牙,从箱笼里取了两匹蜀锦,这蜀锦可不普通,原料采自蜀丝,却分的极细极柔,编织出的料子不但轻薄透气,花色还美观典雅,比从前穆柯所送的那块薄纱尺头还要贵重。

    “听说那妇人生了龙凤双胎,各自打一副金锁头金手镯好了。”穆夫人为了儿子也是豁出去了,平常时候依着她的矫情性子,可万万不会给一个平头百姓送礼的。

    穆县令做官比较清廉,家里算不得豪富,这些礼品送出去算是大出血了,穆夫人指派了贴身的婆子装了金子去首饰铺子做加工,再一次觉得牙疼、心疼……

    有花钱的就有挣钱的,红枣丫头利用县衙热闹人流集中的机会,竟然狠狠赚了一木箱子的铜板,她按照阿花嘱咐的,给帮忙的小姐妹分了一大捧铜子,少说也得几百个,小姐妹欢喜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满眼艳羡与服气。

    当初在县衙后院混得不景气,谁能想到被公子送出去以后,竟得了这样的造化?

    “等晚晌儿我跟翠花回来找你们,带了好些礼物呢!”红枣卖光了提前准备好的冰制品,装在独轮车上,笑呵呵的跟小姐妹告别。

    没听到身后的议论声:“你说,翠花红枣离开县衙到底好不好?”

    “倒是能挣钱的,可——新主家能赶得上县衙的威风吗?”

    “在后院的话,年龄大了,总会有统总的安排,配个小厮许个外面的人啥的都便宜,这出去了,谁管?又能配什么人?”

    ……

    好在红枣没听到这些议论,不然,肯定牛气哄哄的回一句:“怕啥?姐荷包里有银子,嫁谁都受不了气,何况新主子说了,我们的婚事自己能做主!”

    冯家这会儿无比的热闹,冯裁缝都没心情在铺子里照应生意了,两个外孙可爱成那个模样,谁见了都不舍得丢下,抱在怀里急走两步,小家伙就高兴的“咯咯”笑。

    大壮跟阿杏如胶似漆的,更是喜欢透了俩娃儿,恨不能自家立刻马上也能诞生出一模一样的种子来。

    李氏又是诱哄又是威胁抢孩子抱,倒是把翠花空余出来,小姑娘练摊儿经验丰富,自己一个人就在铺子外面玩的风生水起。

    冰粥最受欢迎,按照八宝饭的熬煮方法放凉了,加糖加冰沙,小孩子们爱喝,大人也喜欢,好喝,解暑!

    阿花回到家时,又目睹一回数钱的小财迷嘴脸,前有红枣,后有翠花,都得了自己真传……

    “花儿,用冰镇着的奶汁真的没坏,煮透了喂给孩子,吃的香着呢!”李氏喜滋滋的,把怀里的穆宝儿举过头顶,额头顶在小家伙肚皮上,逗得直笑。

    “等我换身衣裳,洗一把再来看他们。”阿花躲过孩子们的期盼,赶紧上楼收拾。

    穿着男装走在街上,一路没遇到一个打招呼的,阿花更是对外人俩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

    没给家里惹麻烦呢!但不知对俩孩子的存在,父母是怎么解释的……

    跟打仗似的,这边刚刚喂完一遍娃儿,马师爷又神神秘秘躲在马车中莅临冯家了。

    后续的工作更艰巨呢,如何逼迫被关押在女牢的钱千金吐出真话?还不可以刑讯逼供,留下半点伤痕?(未完待续。。)

    ps:  老爷子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是好好休养了,还要留在医院狠狠为医疗事业做贡献一段日子,这个时候,最美好的东西就是人民币,老天爷赏赐个万能空间,该多好?

    所以呢,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朋友们共勉!

第一百零五章 女牢

    深怕被人看见自家暗中的好帮手,马师爷遮遮掩掩进了冯家门。

    “阿花,县令夫人的谢礼等会儿就到,这次,我们可看到希望了!”

    不怪马师爷如此兴奋又紧张,穆柯公子获救有望,但是后续的工作更艰巨呢,如何逼迫被关押在女牢的钱千金吐出真话?还不可以刑讯逼供,留下半点伤痕?

    阿花请了马师爷上楼,李氏娘抱着穆宝儿在窗前看风景作陪,但是并不插话,起个避嫌的作用。

    不过,穆宝儿可是个喜欢看热闹的,小脑袋总是往母亲的方向转,支楞着耳朵,想要听懂什么似的。

    李氏姥娘都听得浑身发冷呢孩子,你确认这个话题你感兴趣?

    “嘶——这丫头——”,老太太完败,低声嘟念一句,丢弃了帮闺女避嫌的小心思,急忙忙逃下楼去。

    “啊——啊啊——”,楼梯上,传来穆宝儿很不甘心的抗议声,就算是他完全没听懂,也不能剥夺人家小孩子聆听的自由啊?

    “哦哦乖宝儿,咱们去找妹妹玩啊……”。李氏抹一把冷汗,心里嘀咕:自家天真任性的姑娘,什么时候变心狠手辣了?一定是被马师爷传染的……

    其实阿花的法子,真心算不得心狠手辣,因为上级有指示的嘛,不可以出现半点伤痕。

    被人密谋算计着的钱千金大小姐,生平第一次参观瞻仰了一下女牢的风姿,并且极其荣幸的,成为女牢中为数不多的居民之一。

    “别挨我!你们是什么东西?我是邻县钱县令家的大小姐。别把你的臭手挨到我!”

    千金很郁闷,对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女牢头厌弃的不行。宁可自己跌跌撞撞在黑洞洞的过道里摸索前行,也不肯接受女牢头的“搀扶”。或者叫“招架”?

    只恨自己掉入清水县衙女牢,这要是换到邻县,看不扒了她们所有人的皮?

    俩牢头互相暗示一下,摇摇头,到女牢摆大小姐的谱儿,这还是见到的头一位。

    那就继续摆吧,上面有命令,不能给这小姐留伤痕,不能苛待。连穿戴的衣裳首饰都完好无损,分配的牢房还是个小单间,简直“五星级”待遇啊!

    走过关押女犯的大牢房,趾高气昂的钱千金终于慌了,难闻的气味,幽暗的光线,锈迹斑驳的铁栅栏,和从栅栏里伸出来的几十只黑手爪……

    “求小姐救救奴婢吧,小姐发发善心。救了奴婢出去,奴婢愿意为小姐做牛做马……”。

    “咯咯,来了个大小姐,稀罕啊……”。

    “让老婆子摸摸这衣裳的料子。啧啧,老婆子识货……”。

    ……

    钱千金被一只黑手爪扯住了裙子,惊恐的大叫起来:“啊——疯子!打出去!”

    叫谁打出去呢?俩牢头只当没听见。

    “你——还有你——砍了她的手!快!”

    “黑手爪”立刻生气了。黑乎乎的铁栅栏后面站起一个瘦骨嶙峋的身子,手里依然没放弃裙角儿。伴随着她的站立,裙子被提起来。露出千金里面的浅粉色亵裤……

    “凭啥砍俺老婆子的手?摸摸你的衣裳料子就砍手,你比县老爷还威风啊?”

    露着半拉亵裤的钱千金,被婆子扯得身子贴到了铁栅栏上,一时间,更多的黑手爪摸了过来……

    被更换了新指令的俩牢头可不会听千金的,懒洋洋开口:“喂,你们长长眼,这位可是邻县县令家的千金小姐,虽说在咱清水犯了事儿,可是,你们要敢得罪了她……”。

    “嘁——千金大小姐?到咱清水犯事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众犯人把黑手爪放开,却没放弃鄙视一番。

    “嗬嗬?千金大小姐犯事儿?犯得是抢汉子的事儿吧?还是偷银子?杀人?”

    个个拿自己的罪名往千金身上套,不能欺负,嘴头上沾点便宜总是可以的。

    千金此刻双腿发软勉强站到了过道正中,距离俩牢头可近了,简直呼吸可闻,都不嫌弃……

    那位刚刚自称“奴婢”的身影,终于也缩回了伸出的黑手爪。

    牢头架起瘫软的钱千金往里走,还好心的解释:“喏,那个婆子,原先给人绣成衣的,杀人罪;那个疯癫的,给她公公下鼠药;那个丫鬟,啧啧,收了别人的银子,把自家小姐引出去祸害了……”。

    “嘿嘿——哈哈——呵呵——”,疯癫的女人再次发出诡异的笑声。

    这哪里还需要刑讯逼供?稍稍走了这么一趟,钱千金就被吓尿了。

    只不过,此刻,她尚且没有懊悔自己一时冲动或者处心积虑前来清水找穆柯算账,她心里的仇恨更重了。

    要不是穆柯反悔退婚,她钱千金此时已经嫁入穆府,成为受人尊敬的穆少夫人,怎么可能身陷囹圄被一群丧心病狂的女犯人嘲笑羞辱?

    可惜,仇恨之火,也不能改变小牢房的简陋昏暗,身子疲软的钱千金,被俩牢头架进来,丢下地,拍拍手,离开……

    还没等完全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好好打量一下“单间”的布置,钱千金再次尖叫起来,疲软的身子装了弹簧似的原地蹦起,扑向刚刚进入的铁栅门。

    “咣——”,可怜的小姐,前胸与脑门与膝盖骨,都与铁栅栏来了一个亲密接*吻。

    “回来!死婆子你们快回来!出去!我要出去!跟我爹说,跟我娘说,快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一只耗子从手背上爬过而已,至于凄厉的超越疯婆子的笑声吗?要注意素质啊姑娘!

    两个“死婆子”牢头很忙的,脚底下抹油都嫌走得慢,还肯回来被指使被奴役被谩骂吗?笑话!

    “闹吧闹吧!等闹得没劲儿了,就不狂了。”

    “可惜了那身好衣裳,在地上滚的,哎!洗不出来喽!”

    ……

    果真,就像两个女牢头的经验之谈,钱千金经过了长达三个时辰极度的惊吓恐慌,并万分鄙弃过房间的恶劣之后,竟然委委屈屈的缩在“单间”的木床上睡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割腕

    外面被友好看管住的钱县令夫妇,也经过了好一番兵荒马乱的动静,才算想起来安排给小姐送饭那茬子事儿。

    特么的就不该一脚迈进清水县来,钱县令后悔的前心贴着后背,虽说有知府大人镇着,县衙内外没人敢明着给不痛快,但是,即便你让灶上做点什么好吃的,都要被下人推三阻四,多付银子都不管用,你得等,自家丫鬟婆子去做?好啊,你等锅灶有空闲的……

    何况两个老主子目前也没了充分的自由?

    钱千金的贴身丫鬟们也都被另外看管起来了,没办法,案发现场她们也在啊,且做了人证……

    所以,前来送饭的就只有一个跟随钱家夫人的粗使婆子,食盒里勉强凑了三菜一汤,跟断头饭一般的待遇。

    实在是忙啊,知府大人和一干手下也在呢,灶上的婆子很能分清楚谁先谁后……

    好在,钱千金是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对于三个菜送人断头的说法也根本不知晓,一盏油灯点起来,热腾腾的饭菜还挺诱惑她的。

    被三个婆子眼睛盯着吃饭,千金实在是饿得不行才能吞下去,特么的任谁被饿了六七个时辰,还一直折腾,都得不摆谱儿不矫情了。

    还能边吃边嘱咐:“你回去跟我娘说,赶紧,马上,把我接出去!这鬼地方,我可过不了夜……”。

    那婆子唯唯诺诺的应着,时不时抬眼皮看向两个女牢头。

    俩牢头在叹气唏嘘呢。显得心底仁善:“可惜了啊,还没二十岁的小姑娘,下晌儿见到钱小姐还求告要救救她呢,一眨眼的功夫,送饭过去,人就没了……”。

    钱千金一口米饭登时噎在喉咙里,好一顿咳嗽。

    “可不是嘛,怎么就被鬼迷了心窍儿?选了个那样的死法儿,啧啧,倒也少受痛。你没见到吗?死透了还挂着笑呢!肯定不怎么疼……”。

    一个女牢头举起手腕子对着灯光翻过来掉过去的看:“这法子得选对地方吧?划破这儿。还是——这儿?一个牢房里的人说,那丫头躺角儿里一声也没出,不疼不痒的就把血淌干净了,地上的稻草都洇透了。抖起来全是血……”。

    千金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子冰凉。闷不透风的女牢。还真的是个夏日避暑的好去处啊!

    钱家的粗使婆子也被吓得毛骨悚然,趁着俩牢头转悠到外面去了,低低的叮嘱:“小姐可千万保重身子。这牢里阴气重……”。

    千金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好吧?您还这般吓唬?

    “住口!快滚!跟我娘我爹说,马上把我救出去!我不要在牢房里呆着了!”

    到了这会子,甚至让人觉得还不如大牢房温馨呢,最起码有人气不会留下自己一个……

    可是婆子还有一句话不知道能说不能说呢,慌手慌脚的收了食盒,一咬牙:“小姐别急,夫人说,要不然——不告穆柯公子了——”?

    俩牢头瞬间站住了脚步,可惜,暴怒的钱千金一脚踢翻了食盒,从嗓子眼里一字一顿嘶吼:“除——非——我死——!”

    婆子连滚带爬狼狈而逃,暗下决心明儿可不接这送饭的差事了,食盒里面的盘子碗碟都碎的稀里哗啦,还得赔给灶上银钱呢!

    明儿,千金小姐还需要有人送饭吗?

    小憩过后又吃饱喝足,钱千金又开始厌弃这间小牢房了,动作跟习惯了坐牢的那堆女犯一模一样,双手抓着铁栅栏,恨不能把脑袋从缝隙里伸出去……

    脑袋上头发丝里前胸后背,哪儿哪儿都觉得痒,即便被特许了保留一盏油灯,她还是心神不宁,时不时跺跺脚咳嗽一下,希冀着原住居民耗子们,可以识趣些……

    那婆子这会儿应该已经见到了母亲,邻县的衙差们应该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在赶来的路上,然后“沧啷啷——”拔刀,把不开眼的女牢头满脸开花,然后,自己被营救出去,又可以锦衣玉食呼奴唤婢威风八面……

    只可惜,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又总是太骨感。钱千金望穿了秋水,都没望到半条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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