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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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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武人闻声止步,皱眉看向南风。

    眼见吓住了那有心寻衅的年轻武人,南风暗暗松了口气,前年深秋,他和天元子离开长安赶赴南国,中途遇到了一对年轻男女,那女子中途勒马,请天元子算卦,与她同行的男子诋毁天元子,他气不过,便破口谩骂,双方由此发生了冲突,这四人之中就有当日的一男一女,剩下的两人想必是他们的同门。

    “师父?什么师父?”胖子疑惑的坐到了南风对面。

    南风本来就是扯虎皮做大旗,未曾想胖子一句话就让他露了馅,当真是不怕强敌,就怕恶友,此番真让胖子给害惨了。

    那年轻武人转念一想,立刻明白南风是在唬他,狞笑迈步,来到二人桌前,阴声开口,“站起来。”

    南风没有答话,也没有起身。

    “阿弥陀佛,施主……”胖子话到中途才想起自己已经换下了僧衣,此时是俗人打扮。

    “你是他的朋友?”年轻武人冷视胖子。

    眼见对方语气不善,胖子隐约猜到这人与南风有仇,“有话好好说,和为贵,和为贵。”

    “滚开!”年轻武人陡然出手,给了胖子一记耳光。

    胖子被打懵了,“你,你,你……”

    南风早就知道此事难以善了,见那年轻武人殴打胖子,随手抓起桌上的茶壶冲着对方脑袋就抡了过去。

    那年轻武人猝不及防,未能躲开,茶壶破碎,里面的热水洒了他满头满脸。

    那年轻武人捂脸蹦跳,惨叫连连。

    南风趁机拉上胖子,冲向后门。

    那年轻武人的两个同门见双方动手,立刻起身参战,凌空起脚,将冲到后门的南风和胖子踹进了后院。

    南风倒地之后立刻爬起,向房间冲去,他和胖子的刀剑都在房间里,空手肯定打不过,得回去抄家伙。

    但那年轻武人的两个同伴有些功夫,其中一人将准备起身的胖子一脚踹倒,踩在地上。另外一人闪身上前,将跑到房门口的南风抓了回来,反手扔下台阶。

    此时那年轻男子已经冲进了后院,脸颊和脖颈通红一片。心中愤怒,也不多说,冲着南风狠力踢踹。

    那年轻男子动手之际比那灵研子还要狠辣,南风不通武艺,难以起身还击,但他并不老实,挨打之时一直在高声叫骂。

    胖子想要前往援救,却被另外一人制于原地,只能高声呼喊,“莫动手,莫动手。”

    喊莫动手的不止胖子自己,那年轻女子也在外围呼喊。

    那年轻男子动了真怒,见南风死撑硬挨并不求饶,环视左右,自门后抄起铁锹一把。

    胖子见对方要动家伙,越发焦急,挣扎坐起,高声唱佛,“阿弥陀佛。”

    那年轻男子闻声看向胖子,胖子盘腿坐直,双手合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要打就打我,阿弥陀佛。”

    那年轻男子面露憎恶,冲着胖子脑袋就是一锹。

    胖子哎呀一声,吃痛倒地。

    南风本想趁机反击,却被另外一人起脚踹倒,那年轻男子转过身来,抡起铁锹没头没脑的拍砸,此人下手甚重,几锹下去就把南风打的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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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如影随形

    南风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屋顶残破,四面透风。

    他睁眼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检查自己的伤势,也不是确定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而是探手摸向左胸,确定龟甲还在怀里方才放下心来。

    “你醒啦?”胖子的声音自旁边传来。

    南风闻声歪头,只见胖子正蹲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吹火煎药。

    “这是什么地方?”南风问道,他记得事发地点是城中客栈,而二人眼下身在一处陌生的破屋。

    “城外的一个破房子,我听说这里死过人,你怕不怕?”胖子凑了过来。

    南风皱眉看向胖子,胖子的左脸肿的老高,眼睛也肿的只剩一道细缝,如此狼狈,自然是拜那几个年轻武人所赐。

    “为什么不住在客栈?”南风撑臂起身,虽然浑身疼痛,却不曾伤及筋骨,只是坐起之后感觉有些晕眩。

    “养伤得找个安静的地儿,客栈太闹腾了,这儿多好。”胖子蹲下身,扶着南风靠墙坐直。

    “说实话。”南风抬手抚额,一摸之下发现自己头上缠着纱布,不用问,脑袋被人打破了。

    胖子跑回去继续吹火,“那些人是祥云镖局的,祥云镖局在这片儿势力很大,你得罪了他们,店主不敢让咱们在那儿住了。”

    见南风皱眉,胖子急忙出言宽慰,“这儿也挺好的,房子大,还不用掏房钱,你看,柴禾我都准备好了,晚上冻不着,还有谷米我也买了,还有酒,不过你得喝药,不能吃酒。”

    南风环视左右,房子虽然破,却比较宽敞,进门右手边摞着一堆柴禾,还有一个装米的口袋,里面有小半袋谷米,在柴堆左侧有两个坛子,一个稍微大点的坛子装水,那个小的应该是个酒坛子。胖子也是乞丐出身,知道如何过活。

    “现在是什么时辰?”南风问道。

    “二更了,你渴不渴?”胖子问道。

    南风摇了摇头,他本来就头疼,一摇更疼。

    胖子见他龇牙,急忙离开火堆,歪斜水坛倒了碗水送了过来,“我终于知道你这一年多都在干啥了。”

    “什么意思?”南风接过水碗随口反问。

    “你没干别的,光忙着得罪人了。”胖子伸手西指,“咱俩碰头才几天哪,这就遇到了两拨儿,你怎么得罪了那么多人?”

    南风没有回答胖子的问题,喝过水,将陶碗还给胖子,“祥云镖局是什么来历?”

    “好像是个很大的镖局,是玉清派的一个俗家弟子开的。”胖子回去接着煎药,“你运气好,幸亏那女的在,若不是那女的拦着,那吊丧眼能打死你。”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南风冷哼,胖子所说的吊丧眼是指打他的那个年轻武人,那人眼角上挑,一看就是轻佻肤浅之人。

    “你可别了,这几年你吃的亏还少啊?人家可是有功夫的人,咱俩加在一起也不是人家对手,再说了,咱们都是皮外伤,也没什么大碍。”胖子连连摇头。

    南风没有接话,七人当年在一起的时候,挨打最多的是吕平川,吕平川是大哥,经常为他们出头讨公道。公孙长乐是个犟货,也没少挨打。他不吃窝囊气,挨了欺负总想报复,也是挨打比较多的。但胖子不是,胖子心宽体胖,不好面子,懂得见风使舵,最会趋吉避凶。

    出门在外,家什总不是那么齐备,罐子只有一个,碗也是一个,南风端碗喝药。胖子将罐子简单刷洗,又用它煮饭。

    没有银钱的时候吃的是稀粥,有钱了就可以吃干饭,胖子出城之前还买了咸菜,二人吃了晚饭,胖子把自己的铺盖给了南风,自己睡草铺。

    胖子白天睡了一天,晚上睡不着了,“南……老六,你当了一年的道士,咋就一点儿功夫没学到呢?”

    南风倚墙而坐,“我当道士没多久,之前一直在山上做杂役。”

    “你那瞎眼师父呢,他是不是也不待见你?”胖子当年与众人前往龙空寺的途中曾经遇到过南风,知道南风拜了瞎子为师。

    “不是的,他对我很好,还教了很多练气法门给我,只不过我一直没有修行练习。”南风说道。

    “能练为啥不练?”胖子起身添柴,随手拿了小酒坛回来。

    “一直没有安定下来,也就没急于练习。”南风说道,在太清山的后期他成了孤家寡人,脑子里的那根弦时刻绷得紧紧的,唯恐丢了性命,离开太清宗之后也时刻提心吊胆,唯恐途中遭到追杀。直到前几日过河到得魏国,方才放下心来。

    胖子喝了口酒,咂舌摇头,“赶紧练点功夫吧,没功夫实在不成,这里不是长安,乱的很,挨打还是小事,万一路上遇到会功夫的强盗,咔嚓一刀杀了,那才冤枉。”

    “你想不想学?想学的话我把口诀教给你。”南风伸手拿那小坛。

    “我是和尚,哪能学道士功夫,”胖子转身避开,“干嘛,你头上有伤,不能喝。”

    胖子最见不得南风皱眉,眼见南风皱眉,便将酒坛递给了他,“少喝几口应该不打紧。”

    南风接过酒坛,刚想送到嘴边,忽然手上一滑,酒坛脱手,落地破碎。

    “你看你,你看你。”胖子很是心疼,凑过来拾捡酒坛碎片,眼见坛底儿还有一些残酒,便将坛底儿小心翼翼的捏给南风,“来来来,这里还有一点儿。”

    没等南风低头,胖子突然松手,仅存的些许酒水也洒了个干净。

    “谁在碰我?”胖子惊恐的环视破屋。

    南风也在左右张望,他刚才分明拿稳了酒坛,却突然脱手。而胖子很用力的捏着那坛底儿,却也脱了手。

    “这房子死过人的,还真是有点邪乎,我得念念经。”胖子开始念诵经文。

    胖子没念几句就停了下来,自包袱里拿了佛经开始照书诵读,佛经太拗口,他背不下来。

    南风也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便趁胖子念经的时候捡起酒坛碎片,自篝火旁对照拼凑,结果发现酒坛正中有个比豆粒还小的小孔,再拼另外一面,又发现了一处小孔,恰好位于另外一处小孔的反面儿。

    南风没有急于将自己的发现告知胖子,而是对比着酒坛上两处小孔的角度,结果发现,两处小孔正对房屋东窗。

    此时的窗户都是木棱贴窗纸,这处房屋早已废弃,窗纸早就被风雨破坏殆尽,只剩下了残破的窗框。

    “别念了。”南风推了胖子一把。

    “我刚才感觉有人推了我一把,这宅子真的不干净。”胖子心有余悸。

    “我喝的药自哪里抓来的?”南风问道,酒坛上的两个小孔已经表明此事与鬼魂无关,是人做的,此人能够灵气外放,至少也是居山以上修为的紫气高手。

    “城里的药铺。”胖子随口回答。

    “这药是不是忌酒?”南风问道。

    “对呀,大夫千万叮嘱,只说服药之后不可喝酒。”胖子说道。

    南风心里有数了,可能有高手在暗中观察他,此人不但知道他受了伤,甚至还知道像他这种情形是不可饮酒的,故此才会冒着暴露行踪的危险,阻止他喝那酒水。

    首先可以排除太清宗众人,天启子失踪之后,其他人对他已经失去了信心,不会跟随左右,于暗中保护。此事更不可能是玄字辈二老差人所为,对方可能会跟踪他,却绝不会保护他。

    此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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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练气习武

    见南风一直皱眉不语,胖子收起经书凑了过来,“咋啦?”

    南风将酒坛碎片示于胖子,胖子看了半天也不曾看出门道,“你让我看啥?”

    南风没有答话,随手将碎片扔到了一旁,此时事情尚不明朗,让胖子知道也不过是让他徒增烦忧。

    天元子在世的时候曾经带着南风见过鬼魂,南风知道鬼魂并不可怕,况且此前发生的事情也并非鬼魅所为。但胖子不知道这些,他对鬼魂很是畏惧,一直守着火堆添柴,唯恐篝火熄灭周围会陷入黑暗。

    胖子看着火堆,南风躺着想事,想的还是阻止他喝酒的这个高手是什么来历,倘若是天启子等人,没必要隐藏行踪,他们完全可以直接露面现身。

    目前来看,最大的可能还是玄字辈二老派出的跟踪他的人,他离山之前曾经恐吓对方,倘若他受害亡故,会由他人将太玄真经公之于众,对方可能是担心他药死了自己,所以才击碎了酒坛。

    不过细想下来,这种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因为服过汤药,再喝酒水可能会有不良反应,却不见得就会送命,对方怕的是他送命,而不是怕他受罪,也没必要冒着暴露行踪的风险对他这么关怀备至。

    苦思无果之际,南风再度看向酒坛碎片,忽然想起一事,腾然坐起。

    南风突然起身,把胖子吓了一跳,“干嘛,诈尸呀?”

    南风没有答话,重新躺倒。

    “老六,你没事儿吧?”胖子紧张的问道。

    “没事,我刚才想起一件事情。”南风随口答道。

    “啥?”胖子追问。

    南风不再答话,那些酒坛碎片让他想起了当日在太清山时发生的一件事情,那日晚间,他自灵研子的住处出来,无意之间发现了一道人影,那人当时失手打碎了一只瓷瓶。

    那人前往天启子住处,自然是为了放置药瓶误导于他,让他以为天启子回来过,此人是谁尚不可知,但有一点能够确定,那就是此人能够参与此事,一定是高层人物,再不济也应该是个法师,有修为的人心定手稳,失手掉落瓷瓶的可能性不大。

    再者,此人失手打碎药瓶的时间也太过巧合,当日他是听到药瓶碎裂的声音才发现那道人影的,若是那人晚一点打碎药瓶,他就走上大路与对方碰个正着了。

    还有,那人为何在别处不曾失手,偏偏在那时那处失手,而且还恰好被他见到?

    仔细想来,当日之事可能不是偶然,很可能是有人藏于暗处,拿捏时机,在合适的时候使用某种方法令那黑影失手掉落了一只药瓶。

    刚才发生的事情与当日发生的事情很是相像,有异曲同工之处,倘若真是这样,这个人一定是个极其厉害的高手,因为事发之处是太清山,山上有很多紫气高手,此人在山上隐藏行踪难度极大,除非此人修为比山上的那些紫气高手还要厉害,才有可能自山上蛰伏潜藏。

    “老六,你听,好像有动静。”胖子紧张的凑了过来。

    南风随手拿过一片陶片扔向墙角,吓出一只瘦耗子。

    眼见令自己虚惊一场的不过是只耗子,胖子有些恼火,抓了一块碎砖就要扔砸,但他并没有真的扔出去,抬了抬手就放了下来,“遇到贫僧是你的造化,放你去了吧。”

    南风被胖子的紧张兮兮搞的不胜其烦,便起身走到屋外,来到东窗向屋里张望。

    打量过后,感觉自窗外没有打碎酒坛的角度,又回身南望,二人目前所在的破屋位于山野之中,周围没有其他建筑,只在房屋东南二十步外有一棵大树。

    那大树是棵槐树,有数丈高矮,由于是初春时节,那大树还没有生出树叶,可以看到树上无人。

    端详过后,南风回到了房中。

    “这里以前是个有钱人家的别院,后来遭了山贼,主仆都丢了性命,便荒废了。”胖子说道。

    “嗯,”南风点了点头,“不要疑神疑鬼,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胖子应了一声,将经书取出,枕着躺下。

    南风身上有伤,感觉昏昏沉沉,躺下之后很快睡去。

    次日清晨,南风起身,虽然身上仍然多有疼痛,头脑却是清醒了不少,在胖子煮饭的时候,南风离开了屋子,走到槐树下伸展胳膊,抱爬上树。

    槐树很大,树杈也很多,但适合站人的地方并不多,很快南风就自一处树丫发现了踩踏的痕迹,此前不久刚刚下过雨,地面都是湿的,那人先前站立的树丫处沾有少量泥土。

    自沾有泥土的地方看向破屋,正好能够透过东窗看到屋内的情形。

    “你在干嘛,想上吊也不用爬那么高啊。”胖子自门前叫嚷。

    “我看看周围的情况。”南风随口回应。

    “这里是不是不能住人?”胖子以为南风在看风水。

    “还行,挺好。”南风答道,实则他压根儿就不会看什么风水,这么说是为了安胖子的心,免得胖子总是疑神疑鬼,住不安稳。

    除了些许泥巴,树上再无任何线索,南风小心下地,回到破屋。

    到得此时,已经证实有人在暗中保护他,此人可能一直跟着他和胖子,对二人的举动了如指掌,甚至连胖子抓了什么药都一清二楚。

    在太清宗的时候,发生了两件很重要的事情,第一件就是他遇到了那个带着玉笛自路旁烧木薯的老叫花子,他由此得到线索,发现了灵研子等人欺骗他的真相。

    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那人失手打碎了瓷瓶,他顺藤摸瓜,猜到天启子已经出事,改变主意并逃离了太清宗。

    现在想来,这两件事情发生的过于巧合,搞不好这两件事情都是那个暗中保护他的人所为,目的就是提醒他危险临近,应该早些逃走。

    “怎么魂不守舍的,你到底在想啥?”胖子端了米粥过来。

    “咱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吧,总是赶路也无甚去处,只是瞎走。”南风说道。修道学武之人在学有所成之后才会离开师门下山游历,但二人现在连点武功的皮毛都不会,不但不能锄强扶弱行侠仗义,遇到危险连自保也不能够。

    “听你的。”胖子还跟当年一样,抱着罐子吃粥。

    吃饭的时候南风想的还是之前的问题,他首先想到的是那个老叫花子,但想过之后感觉隐藏在暗处的那人不会是老叫花子,因为那老叫花子不但污秽邋遢,神智还不太齐全。

    “你没事儿吧?”胖子问道,南风自昨晚到现在一直满腹心事,他跟南风一起长大,自然能够看出南风不太正常。

    南风歪头看了胖子一眼,岔开了话题,“这里离县城有多远?”

    “不很远,咋啦?”胖子问道。

    “那就成,买谷米比较便利。”南风说道。

    如此一来,胖子便以为南风是在想自这里久居的事情,便没有再问。

    南风也没有再多想,对方不露面自然有不露面的原因,不管怎么说有人自暗中保护都是好事,不过那人貌似也不会对他事无巨细尽皆关照,他先前被人痛殴晕厥,那人便不曾出手干预。

    确定要在这里常住,早饭过后胖子便去县城采买各种事物。南风将破屋打扫干净,该修的修,该堵的堵,随后自角落里坐了下来,平心静气,打坐吐纳。

    他在太清宗的时候曾经自曹猛那里获悉了基本的练气法门,九阶练气,前六阶取不得巧,只能稳扎稳打,循序渐进。

    至于武艺,也不能寄希望于太玄真经,自太玄真经里参悟出高深武学难度极高,他一个新入道人,又没人指点,怕是很难悟有所得,暂且练那粗浅的五行拳吧,先打下基础,再求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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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扎根安营

    万事就怕不得门径,练气亦是如此,练气看似复杂,实则很是简单,只要寻得门径,便可轻易入手。

    九阶练气又可分为三大等,洞神,高玄,升玄为初等,此三阶修炼的是任督二脉,任督二脉连通躯干前后,任脉位于人前,督脉多在身后,任脉有穴道二十四处,督脉有穴道二十八处,共计五十有二,这五十二处穴道又有大小之分,任督二脉有大穴九处,将这九处大穴打通,其他小的穴道便不通自通。

    打通任督便晋身洞神,此时灵气可自任督二脉循环往复,体魄强健,耳目清明,反应迅捷,化气生力,此时与人过招动手,随着灵气的运行,体外便会有淡红灵气散出,只是寻常人等不得见到,只有练气之人才能察觉。

    拓宽任督便晋身高玄,此时任督主渠更加宽泛,体魄更加强健,耳目越发清明,反应更加迅捷,随着循环于任督二脉灵气的增多,由灵气化生的力量越发强大,此时所发灵气为正红。

    畅通任督便晋身升玄。此时灵气已然可以自任督二脉自行循环,快速往复,令得身体康健,感官敏锐,力气强大,高玄部为强身之极致,气色深红。

    洞玄,三洞,大洞为中等,若说前三阶为强身健体,此三阶便为炼神通玄,以任督二脉为基,聚气外延,通达四肢正经,再通大周天。

    打通位于四肢的四条主经便可认定为打通大周天,大周天初通为洞玄,晋身洞玄便正式进入玄门,此前灵气虽可化生力气,却不得自主操御,此时便可随心操控,临战之时可调运丹田灵气化生力气,由四条主经送达拳脚,助长威力,杀伤牛马不是难事,毙牡灭牝轻而易举。

    凡事皆有阴阳两面,练气既得强势伤人,亦得强壮自保,此时灵气游走四肢百骸,若受重创,可分散周身,缓冲化解,此时行气之时气呈淡蓝。

    拓宽四条主经便晋身三洞,晋身三洞,灵气运行更加迅捷,出招之时威力更大,若受创伤,亦可多化外力,气色正蓝。

    大洞为炼神极致,此时四肢百骸皆有灵气循环往复,不但耳聪目明,还可醒灵开窍,修行之人不但身体更加坚强,武力越发强悍,心智也会大有提升,此时气呈深蓝。

    灵气饱和精纯之后,大洞道人便可冲击居山。

    大洞晋身居山为修行路上最大的关隘,此时修行之人已凭借自身之力将身心体魄练至极限,若想百尺竿头再进一步,便需借助外力,此外力不是旁物,乃是感应而来的九天雷电。

    大洞道人若是有心经受天雷,便可气送玄关,召请天雷,经受三雷天劫。若是无有再进之心,便可止步大洞,得享大洞修为带来的益寿延年。

    之所以不是天雷自来,而是感应召请,乃是因为经受天劫太过凶险,渡劫天雷威力巨大,共有三记,修行中人虽然异于常人,却终是人身,以血肉之躯经受天雷,危险不言而喻。十人渡劫,劫后存生者不过十之一二。

    似先前所见的那条巨蟒,便是修道有成,冲击天劫,那巨蟒何其强大,却也是在三位同门鼎力相助之下才行险过关,换做人身怕是更加凶险。

    天劫如此凶险,却也有无数修行中人前赴后继以身涉险,原因无他,只因那天雷虽然凶险,却也有莫大好处,天雷虽有伤人之害处,亦有脱胎之妙端,天雷乃九天纯阳,可焚人身阴浊,若三记天雷尽数承受而不死,则体内浊气褪去大半,他日功德圆满,亦能早得飞升。

    但天雷威力太大,渡劫之人多不敢尽数承受,往往设法规避,如此一来倒是也能晋身居山,但体内阴浊之气多有存留,他日修行需要耗费更多时日褪去体内污浊,飞升之期亦会随之延后。

    大洞道人经受天劫而不死,便得晋身居山,位居真人,此时气呈淡紫,可延之体外,不但能够隔空伤敌,还可凌空飞渡,朝出门,夕归宿,日游千里。

    此前经络已经打通,晋身居山之后的修行便以积蓄灵气,褪排污秽为主,随之吸聚灵气的增多,灵气纯度的精纯,修行中人会随之晋身洞渊,到得此时便是真正的紫气真人,此时除了修炼过太玄真经的三宗掌教和一些道行高深的上古妖邪,天下已然少有敌手,可得随心所欲,可享逍遥洒脱。

    洞渊之上便是太玄,太玄真人气呈深紫,已超脱尘世,离那永生仙人只有一步之遥。

    太玄修为与太玄品阶亦不相同,太玄真经乃晋身太玄品阶的前提,而太玄修为则是修行中人练气的结果,道人以替天行道,济世救苦为己任,太玄品阶只有三宗掌教才得居有,此三人为万道之首,有些法术威力过于强大,有惊天动地之能,若不传世,出得大恶便无人能制,若是传于多人,则难免生出意外,故此只有他们三人才有使用资格。

    但上天亦不曾关闭其他道人的飞升之门,紫气道人潜心修行,亦有机会拥有太玄修为,但他们不得知晓只有三宗掌教才能知晓的霸道法术,只是灵气修为到得太玄层次,并无太玄品阶。

    修行的目的很明确,修行的道路很清晰,但修行的过程会很漫长,尤其是在没有师门和师父帮助引领的情况下。

    不过南风很幸运,天启子失踪之前曾经送过他三颗补气丹药。

    常言道,君子无本难求利,这三颗补气丹药如同经商求利的本钱,一旦开始练气,立刻感觉到体内有灵气存在,这便省却了前期艰辛的呼吸吐纳,南风需要做的就是将体内零散的灵气引至丹田气海,扎根生息,开辟本营。

    修行最难的不是练气,而是静心,静分为三个阶段,静止,静心,忘我。

    要坐着不动很简单,如果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每时每刻想的都是琐事,日日夜夜恋的都是红尘,那也修不得道了。

    静心就很难了,不但要坐得住,还得不乱想,灵气乃无形有质之物,全靠心念驾驭调动,若是杂念四起

    就会调驭无力,平时乱想也就罢了,若是练气之时胡思乱想,灵气就可能行差走偏,误入歧途,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走火入魔。

    静心才能练气,忘我乃是练气的状态,这一点对南风来说也不困难,天元子虽然陪他时间很短,却留下了很多让他受益终身的教诲,他学会了仔细认真,学会了思考前瞻,没有浑浑噩噩,少有懵懂疑惑,这有利于他静心入定。

    不过刚刚找到练气的状态,胖子就回来了,带回了一堆破烂儿,叮叮咣咣。

    “哎呀,累杀贫僧了。”胖子进门喊累。

    “你怎么又换上这身了?”南风问道,胖子出门时穿的是袍子,此时穿的是那身破袈裟。

    “不穿袈裟怎么化缘?”胖子拿着一个破碗走向水坛舀水解渴。

    南风想过之后也没说什么,僧道同行的确招风,但二人也不需将袈裟和道袍全换了,他脱下道袍也就是了,胖子穿不穿袈裟也无所谓。

    胖子喝水过后指着那一堆物件,语气不无炫耀,“看看,看看,咋样?”

    “怎么买了这么一堆破烂家什?”南风皱眉反问,胖子带回了锅碗瓢盆全是旧的,大部分都有残缺。

    “这不是买的,没花钱,我化来的。”胖子很得意。

    “咱们又不是没有银钱。”南风撇嘴说道,在太清宗的这段时间他受到了很浓重的氛围熏陶,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化缘等同要饭,道人是不会要饭的,便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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