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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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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男一女一阴一阳最合天道。

    元安宁人如其名,平和安宁,温风和煦,与这样的女子相处,能得心静从容。

    “早些时候的粥饭我舍与了乞儿,此番煮的是新的。”元安宁低声说道。

    男人吃不吃是一回事儿,女人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反过来也是这般,不能总是让元安宁白忙,总得吃一些应应景儿。

    吃完粥饭,南风又走了,瞬移最大的好处就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诸葛婵娟正在泡脚,见南风现身,恶狠狠的瞪他,“咋没累死你呢?”

    “你都想了些什么呀?”南风撇嘴。

    “你都干了些什么呀?”诸葛婵娟瞅他。

    “你个醋坛子,我什么都没干。”南风反击,元安宁是有教养的人,故此很遵循纲常礼法,但诸葛婵娟是个野路子,她可不管什么规矩,只根据自己内心的感受去做事情。

    诸葛婵娟也知道不该吃醋,但她忍不住,又不便明说,只能冷嘲热讽,夹枪带棒。

    南风起初还试图劝慰,到最后也烦了,“投桃报李”的吵了几句。

    吵完了就该说正事儿了,诸葛婵娟在心情好的情况下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她喜欢热闹,得知半月之后中土的江湖中人都会前来参加二人喜宴,想到盛况空前,心情大好,主动提出让他一同迎娶元安宁,不能因为元安宁不计较就让好人吃亏,不分妻妾尊卑,只论年龄大小。

    南风提出让元安宁延后,诸葛婵娟立刻否定,只道延后不妥,理应提前,南风故作犹豫,诸葛婵娟好说歹说,方才“勉强”同意。

    想做到两不相负是很难的,相处总是需要技巧,虽然不怕死,却也不能主动找死。虽然不怕事儿,却也不能主动找事儿,这就挺好了,目的达到了,赶紧走。

    走时不是一身轻松,而是筋疲力尽,看来这夫人还是不能多娶,太他娘的累人了。

    近段时间为儿女私情分神不少,得赶紧干点儿正事儿了。

    正事儿是躺着干的,计较推敲斗法事宜也不用搞的正襟危坐。

    当务之急是人选,所有人都可以排除在外,胖子必须上阵,他是地藏王菩萨转世,佛教的菩萨与天庭的大罗金仙等位,自西域是菩萨,来中土得让他证大罗金仙位次。

    此前他曾经改动过胖子的修为,此番想让胖子出战,必须将胖子的修为恢复到洞渊紫气,这一阵几乎是稳赢的,因为以洞渊紫气催动第七重八部金身,同等修为的对手根本就伤他不得。

    “还有什么人选?”元安宁又问。

    南风皱眉沉吟,没有立刻答话。

    “公孙长乐如何?”元安宁建议,“我听闻此人修为不过正蓝三洞,剑法却是举世无双,紫光阁的三十六天罡都命丧他手。”

    “我不担心他能否获胜,我担心的是他是否适合担当大罗金仙。”南风说道,三清圣祖早已超脱物外,极少过问三界之事,三界的真正主宰实则是天庭的十二位大罗金仙,此番众人争夺的就是这十二个席位,不管是谁晋升大罗,都会拥有莫大的权力和能力,如此严肃的事情当真不能用人唯亲,胖子眼下神智未开,一旦晋升大罗,自会重获地藏王所拥有的超然智慧,故此他可以入选,但长乐不比胖子,他只是一介凡人,最主要的是他心性阴郁,行事狠辣,太过偏执。

    江湖上多有公孙长乐的传闻,尤其是在他将紫光阁三十六天罡一举斩杀之后,名头更盛,元安宁也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便知道南风在担心什么,沉吟过后出言说道,“且不管他行事风格怎样,只说他品性如何?”

    南风的回答也很干脆,“他是个好人。”

    “正蓝三洞之中,他是第一高手,又是你的兄弟。”元安宁不会代替南风做出决定,她只会陈述事实,供南风参考。

    “大罗金仙也需要狠角色,就他了。”南风点头。

    “你确定能够请的动他?”元安宁问道,在他的印象当中公孙长乐是个很孤僻的人,平日里与南风的接触也不多。

    “我确定。”南风说道。

    “还有谁?”元安宁问道。

    “容我想想。”南风言罢,自脑海里将熟悉的人逐一捋过,三宗道人属于天庭一方,不能邀请出战,排除了他们,可供选择的人就很有限了,此事非比寻常,不能以亲近远疏来决定是否出战,还得考虑到灵气修为和技艺威能。

    见南风久久不语,元安宁出言说道,“你与他们可曾定下与外物有关的约定?”

    “有,我担心他们取巧使用法器法宝,所以与他们约定不可使用兵器之外的器物。”南风说道。

    元安宁点头过后又道,“蠃鳞毛羽昆,人为蠃虫之长,还余下鳞虫水族,毛虫走兽,羽虫飞禽,昆虫甲类。另有阴物,阴魂,草木,顽石,如此算来单是七窍之外的就占到了八名,扣除定下的两人,实则我们只需要再寻两人。”

    南风不曾接话,实则元安宁所说的这些都不难寻找,难的是寻到合适的人选。

    “倘若它们武艺不精,百日之内能不能提携弥补?”元安宁问道

    南风摇了摇头,他明白元安宁为何有此一问,因为品德和能力往往不得兼顾,品性好的人可能能力差,而能力强的可能品德不好,在德才之间,肯定得选德,这可是关系到社稷民生的大事,万一选错了人,让坏人占据了大罗之位,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需着急,慢慢来。”元安宁宽慰。

    南风点了点头,“等半月之后江湖中人到来,提供了线索,咱们才能有的放矢,现在着急也没用。”

    元安宁应声。

    南风又道,“另外,我们的人手明显不够,不能只从自己人中挑选,还得自外人里选出两个,你帮我斟酌几个确定品行的法子,届时若是有了合适人选,也可以尽快甄选辨别。”

    “好。”元安宁微笑点头,此前南风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参悟天书脱困之后这种情况有所改变,经常会将一干琐事交由她来代劳。

    随后二人谈论的不再是具体某一件事情,而是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以及怎么做对己方最有利。

    见识过天庭的卑劣,就应该前瞻到他们可能会做出的事情,虽然上清宗和太清宗都与他私交甚好,但那也只是之前,道人代天巡狩,直接听命于天庭,天庭极有可能选派与他熟识的道人出战,令他投鼠忌器。

    对方要做什么,没办法改变,只能事先想到各种可能,提前做出应对和防范。

    此外,己方是不得使用法术的,单靠武功也很难取胜,挑选四人之外的八个异类,最好选择那些天赋异禀,有着特殊能力的。

    随意谈论,一直到四更时分二人方才闭眼安歇。

    南风有心事,在元安宁睡着之后去了一趟外邦吐浑,当年寻找天书时遇到的那只癞头鼋万中一仍在吐浑,此人品性良善,又有威能,可惜的是它气呈正紫,乃洞渊修为,与胖子相同。

    确定此人不得出战,南风便不曾现身扰它,施了瞬移,回到长安。

    次日,二人谈论的仍是此事,繁琐的推敲之后逐渐有了脉络,长乐是蓝气三洞,在他之下的四人全部选派异类出战,灵气修为不足,就只能依仗强大的本体和肉身。

    不过这样的人选也很难寻找,因为灵气修为越低,神智越不齐全,本体越强大,想要幻化成人所需的灵气修为也就越高。

    傍晚时分,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南风穿鞋下地,开门出去。

    外面下着小雪,猪老二正站在门外跺脚搓手,见南风出来,急忙弯腰见礼,“大人。”

    “进屋说话。”南风说道。

    “不了,不了,”猪老二连连摆手,“大人,公主府邸的筑建出了点变故,皇上派我来向您禀报此事。”

    “什么变故?”南风追问。

    “工匠自破庙地下挖出了一处密室,里面有一具奇怪的尸体……”

第五百二十四章 过去曾经

    “密室?”南风疑惑皱眉,他不记得破庙有什么密室。

    猪老二点头,“对,一处不大的密室,里面好像有些杂物,还有一具奇怪的尸体。”

    “什么样的尸体?”南风追问。

    “我也不曾亲眼见过,据说是一具奇怪的女尸,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猪老二说道。

    “走。”南风摆了摆手。

    猪老二先行,南风走出几步,想了想又转身回来,冲房中的元安宁招了招手,那里将会是元安宁日后的住处,那里发生的事情得让她知情,顺便也趁这个机会带她去看看庭院的建造进度。

    元安宁穿了大衣出来,将一件披风帮南风披风,“出了什么事?”

    南风抬了抬手,示意边走边说,途中将猪老二所说的情况详细转述。

    听罢南风讲说,元安宁问道,“那里有密室吗?”

    南风摇了摇头,“我自那里住了十几年,从未发现什么密室。”

    “那处庙宇是何时建造的?”元安宁又问。

    “年头可不短了,据看庙的阿伯说,在他之前还有七八位庙祝。”南风说道。

    天上正在下雪,地上积雪打滑,南风伸手过去,牵了元安宁并肩前行。

    元安宁伸出玄铁右手,指向走在前面的猪老二,“它可曾说过那是怎样的一具女尸?”

    南风摇了摇头,“没说,不过那具尸体好像大有蹊跷,不然它也不会请我亲自过去。”

    元安宁的住处离破庙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刻钟之后,二人到得破庙近前。

    朝廷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不管做什么都快,在日夜赶工之下,一处三进院落的建造已经接近尾声,院落占地不广,房舍也不多,很明显走的是大道至简的风格,不过用料却很讲究,非石即木,无金无土。

    破庙位于院落正中,已经开始拆除却还没有被彻底拆除。

    院落周围有官兵守护,工匠已经被驱到了外围,当日宇文邕登基,猪老二等人是出过力的,想必被宇文邕封了个甚么官职,出示金牌之后带着二人直接往破庙去。

    破庙里的杂物已经被搬走了,东侧的地砖也撬开大片,洞口就在破庙的东北角落。

    猪老二负责请人,老槐负责看守,见三人进来,老槐快步迎了上来,手指洞口冲南风说道,“大人,就在这里。”

    南风冲老槐点了点头,转而问道,“这处洞口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个时辰之前,”猪老二说道,“最先是工匠发现的,告知了监工,监工下去探看,受惊不小,急忙上报。”

    “都有谁下去过?”南风又问。

    “好像只有那个监工,他现在就在外面,要不要喊他前来?”猪老二问道。

    南风摆了摆手,迈步走向洞口。

    洞口不大,长宽不过五尺,下行的台阶是土砖铺就,垒砌的并不仔细。

    在南风打量洞口的同时,老槐自旁边说道,“大人,卑职先前曾与那监工说过话,据他所说这里面是一具衣衫褴褛的女尸,也不知道是何时葬在这里的,尸身一直不曾腐朽。”

    “衣衫褴褛?”南风挑眉追问。

    这个问题老槐自然不得回答,因为它也没有亲自下去过。

    南风也没期望能够得到回答,他之所以发问只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和疑惑。

    见南风神色有异,元安宁猜到他想起了什么,便向他投去询问眼神。

    “可能是大眼睛。”南风低声说道。

    “就是你们七人之中一直不曾露面的那个姐妹?”元安宁反问。

    南风点了点头,“她当年就睡在这个位置。”

    元安宁轻轻点头。

    南风定睛辨察气息,他有龙目天眼,任何异常气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此时站立此处,却并没有察觉到地下有什么异常的气息,这说明密室里没有活人。

    “走吧,下去看看。”南风冲元安宁说道。

    “大人,我们自这里守着。”猪老二很是识趣。

    南风点了点头,迈步踏上下行台阶。

    洞口很窄,下去时需要弯腰低头,下了几道台阶,密室里的情形便一目了然。

    这是一处不大的密室,类似的密室在长安很多人家都有,大多用来躲避战乱,与李朝宗别院的地下密室相比,这处密室小的可怜,长宽不足两丈,里面有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破旧的桌椅和简单的生活器皿,在密室的西北角落,有一张南北放置的矮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

    密室的地面上有着厚厚一层尘土,尘土上有两行脚印,一行较浅的脚印直通西北矮床,一行较深的脚印走到了密室正中便调头折返,在转身的位置上还遗留了一具熄灭的火把。

    较深的脚印无疑是那名监工留下的,较浅的脚印则属于躺在矮床上的那个人。

    “看脚印此人年纪应该不大,进来之后便没有再出去过。”元安宁说道。

    南风没有接话,下得台阶,缓步走到矮床近前。

    “是不是她?”元安宁问道。

    “是。”南风点了点头,他先前猜测无误,矮床上躺着的确是大眼睛,虽然其脸上和身上附落了大量灰尘,却仍然能够清楚的看清她的样貌,大眼睛还是当年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在看到这张面孔的一瞬间,他竟然产生了时光倒流的错觉。

    “她怎么会在这里?”元安宁打量着床上的大眼睛。

    “怪不得这些年一直寻她不到。”南风答非所问。

    元安宁没有接话,她虽然家道中落,却一直吃穿无忧,很难想象穷人的艰辛,床上的这具女尸个子不高,极为消瘦,只有长期食不果腹的人才会是这般样子,南风早年落魄的样子她不曾见到,但根据这具女尸就能推断出他们几个当年的落魄和贫苦。

    短暂的出神之后,南风抬手挥去了落在大眼睛身上的灰土,由于他灵气拿捏的极为精准,所发灵气只是拂去了灰尘,并没有毁坏已经腐朽的破旧衣裳。

    对于早年的事情南风记得很清楚,大眼睛穿的还是当年的那身衣服,只是比当年更加残破,残破和破旧是有区别的,衣衫褴褛和衣不蔽体也不一样,大眼睛此时应该用衣不蔽体来形容,她的衣裳和裤裙都被撕扯的很是严重,明显是人为所致。

    “她手里握了什么。”元安宁指向大眼睛的左手。

    南风闻言歪头看去,只见大眼睛的左手紧紧的握着一件事物,通过指间缝隙可以看出那是一锭银子,只是地下潮湿,银子已经发黑。

    端详过后,南风伸手出去,自大眼睛手里拿下了那锭银子,估算重量,十两左右。

    虽然元安宁没问,南风还是主动解释,“这锭银子是大哥卖了莫离所得,大哥一两也没用,全给了她,可惜她也没来得及使用。”

    元安宁黯然点头,转而指着大眼睛的手臂和面孔,“她身上有伤,生前曾经与人打斗过。”

    南风缓缓摇头,“不是与人打斗,而是遭人殴打,她臂上的抓痕明显出自男人之手,衣裳也被扯破了,很显然是有人想要欺辱她。”

    “她如此瘦弱,甚么人这般狠心?”元安宁惊讶且气愤。

    “卑劣之人比比皆是,”南风苦笑摇头,“我们早年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你想都想不到。”

    见南风情绪低落,元安宁安抚道,“那银两还在手里,说明恶人不曾得逞。”

    南风点了点头,元安宁的判断他是认可的,但他的依据却不是大眼睛手里握着的银子,而是大眼睛的尸身保留了下来,这说明有人在大眼睛遭遇危急的时候出手救了她,实则对方救的也并不是大眼睛,而是太阴元君,来人虽然救走了大眼睛,却也带走了太阴元君。

    “她的肉身何以保留了下来?”元安宁问道。

    南风没有说话,而是延出灵气探手感知,片刻过后自其口中感知到异常气息,气息很微弱,应该是驻颜珠一类的珠子。

    “她口中有一枚奇异的珠子。”南风说道。

    “想必是太阴元君本人想要留下肉身,他日还会再回来。”元安宁说道。

    “她最好不要再回来。”南风解了披风下来,包住了大眼睛。

    便是南风说的缥缈,元安宁却能明白他心中所想,太阴元君对他并无善意,也不曾帮助过他,与他有旧的是躺在床上的这个瘦弱女孩。

    “可有办法挽救?”元安宁问道。

    “她的魂魄已经不在了,这么多年怕是早已转世投胎。”南风将大眼睛抱了起来,大眼睛很是瘦弱,虽不是形同枯槁,却也是骨瘦如柴,抱她起来的瞬间,南风心头闪过大眼睛早年偷塞食物与他的情形,心中大悲,“若是不曾发生意外,陪在我身边的应该是她。”

    “莫要悲伤,总有办法可以补救。”元安宁柔声安慰。

    南风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是没办法补救的,休说救她不活,便是救得活,我也不会与她重续前缘,她也不会再喜欢我,我想念的只是以前的她,而她喜欢的也只是以前的我。”

    “你有何打算?”元安宁轻声问道。

    “你们其实是亲戚,她生前是柱国将军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堂姐,”南风转身迈步,“我要帮她认祖归宗,以郡主的规制送她走……”

第五百二十五章 入土为安

    眼见南风抱了尸体出来,守候在外的猪老二和老槐立刻迎了上来,“大人?”

    “辛苦你们了。”南风抱着大眼睛向庙外走去。

    元安宁冲一脸疑惑的二人点了点头,快走几步,跟上了南风。

    待二人跟出庙门时,南风和元安宁已经消失了踪影。

    瞬移回到住处,南风将大眼睛暂停西屋,转而看向元安宁。

    见南风欲言又止,元安宁立刻猜到他心中所想,“你且去安排,这里交给我。”

    一柱香之后,南风回来了,元安宁仍在西屋忙碌,南风搬拿柴草,自灶间烧火温水。

    半个时辰之后,元安宁自西屋出来,冲南风轻声说道,“好了。”

    “多谢你了。”南风茫然道谢。

    元安宁摇了摇头,“何时入殓?”

    “明日卯时,我不想让她走的太远。”南风转头看向元安宁。

    “那就留她在家里,也方便祭奠。”元安宁点头。

    “谢谢。”南风点头。

    元安宁拍了拍南风的肩膀,转而直身站起,“你去休息,我与你煮饭。”

    南风摇了摇头,“我去趟东海,将莫离寻回来。”

    南风走的时候眼圈是泛红的,但他有没有哭过却无人知晓,半个时辰之后带回了一具很小的尸体,那是一个具七八岁男童的尸体。

    元安宁什么都没说,因为她知道莫离的遭遇,也能理解南风的心情。

    夜幕降临,破庙方向灯火通明,不消说,这是在连夜赶工。

    南风一直自西屋坐着,门是关着的,元安宁没有过去打扰,只是自灶间静坐相陪。

    三更时分,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眼见西屋没有动静,元安宁便出去开门,来的是猪老二和老槐,二人抬着一口偌大的箱子,将箱子抬进正屋之后,二人冲元安宁道别。

    “来得及吗?”西屋传来南风的声音。

    听得南风声音,猪老二急忙停步拱手,“回大人,来得及,两处地宫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垒砌完成,棺木也放置妥当,眼下正在往里面搬移殉葬礼物。”

    猪老二言罢,不见南风回应,再度冲元安宁拱了拱手,与老槐出门去了。

    箱子里是两套千古衣物,内里上下,无不齐备,但只有一套合用,另外一套男子寿衣明显属于大人。

    元安宁默默的为大眼睛穿戴完成,转而看向南风。

    在此期间南风一直是闭着眼睛的,安静的令人害怕,但她却能看的出来,南风虽然看似安静,实则心中很乱,如若不然,绝不会前后不一,分明与武帝讨了大人的寿衣,却带回了孩童的尸体。

    眼见时辰临近,元安宁只能出言提醒,南风睁开眼睛,将寿衣缩小,亲手与莫离穿戴。

    卯时,二人重回破庙,破庙已经不在了,在破庙旧址上赶建了两处地宫,一处在东北角落,一处在西北角落,二人早年就睡在这两处位置。

    猪老二和老槐等在这里,待二人来到之后,将一道圣旨交予南风,转而主动退了出去。

    先葬莫离,入殓,盖棺,移动石板封闭地宫,所有事情由南风亲手完成。

    元安宁自一旁安静的看着,并没有上前帮手,她能够理解南风此时的心情,南风之所以将莫离还归早年的样貌,应该有两个原因,一是莫离尸身不全,无法全部寻回。二是他不愿面对莫离行差踏错沦为霪贼的事实,更希望莫离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大眼睛的地宫与莫离的同等大小,但其中殉葬品却多了不少,入殓,封闭地宫仍是南风亲手做的,但盖棺和宣读敕封圣旨却是假手元安宁,之所以由她来做,是因为南风不想说话,也不想看到大眼睛的容貌有任何的变化。

    待元安宁出来,南风移动沉重的石板封闭了地宫。

    元安宁将一枚鸽卵大小的莹珠递向南风,南风摇头未接,他命元安宁取出这枚珠子是不想让大眼睛再受打扰。

    元安宁收起那枚珠子,伸手出去,握住了南风的手。

    南风握着元安宁的手,长喘了一口粗气,天道公平,有得有失,自拥有的那一刻起,实则就已经注定迟早都会失去,失去固然令人悲伤,但不能因为惧怕失去而不去拥有,因为哪怕最终还是会失去,至少曾经拥有过。

    “延期。”元安宁轻声说道。

    “如期。”南风平静开口,他虽然心情悲伤,却明白超然,真正明窥阴阳就应该看透生死,实则大眼睛和莫离并没有死,他们永远都活在他的记忆里。

    二人离开之后,猪老二和老槐立刻命人继续赶工,因为宅院还有些许细节不曾完工,必须赶在明日之前结束。

    元安宁原本还担心南风沉溺悲伤,未曾想他很快就自悲伤之中走了出来,早饭是在外面吃的,馃子和肉羹南风吃了不少。

    南风的这种表现在元安宁看来并不正常,面对元安宁关切的目光,南风随口说道,“其实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我知道她从来没有害过我。”

    元安宁微笑点头,南风的心情她能理解,同样是失去,反目成仇比消失远去更令人难以接受。

    不过如释重负的同时也有些许担心,“她们既然留了这肉身在此,想必是因为有朝一日还会用到。”

    “我就葬了,她能怎地?”南风冷笑,他之所以将大眼睛嘴里的驻颜珠取出,就是不想这具肉身再被太阴元君使用,大眼睛是大眼睛,太阴元君是太阴元君,他不会允许二者混淆重叠。

    元安宁执壶为南风倒茶,没有接话。

    见元安宁面有忧色,南风宽慰道,“不用管这些,既然已经定下赌约,他们不会再生是非。”

    “他们若是守约之人,此前便不会……”

    南风打断了元安宁的话头,“此前他们以太岁设计害我,是因为那时还不曾立下赌约,而今赌局已经开始,檄文也都发了,他们不会再背后搞鬼,至少在赌约结束之前不会。”

    元安宁轻轻点头,“实则你完全不必以身涉险。”

    南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转而放下茶杯出言说道,“你看的还是不够明白,我且问你,我现在修为如何?”

    便是知道南风明知故问,元安宁仍然答道,“你已然能够与天庭分庭抗争。”

    “对,”南风点头,“我再问你,似我这种能够与天庭分庭抗争的人,会无缘无故出现吗?”

    “自是不会。”元安宁说道。

    南风再度点头,“天道承负,事有因果,天道既然与我这么大的造化和能力,必然是要我去做旁人做不得的大事,不管我愿意与否,天道都会左右我去做,与其坐等天道催逼左右,倒不如我主动去做。”

    “眼下情势不明,你如何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正是天道需要你做的?”元安宁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不敢等待观察。”南风说道。

    “为何不敢?”元安宁问道。

    南风没有立刻回答,犹豫片刻方才说道,“天道要左右一个人,必然会从他在乎的人或事开始,我之所以主动出手,是因为担心天道会通过伤害你们来逼我动手。”

    元安宁心中感动,却不曾溢于言表,“便是如此,也没必要豪赌一掷。”

    “赌约是你们帮我想的,怎么反倒怪起我来?”南风笑问。

    见南风苦笑,元安宁反驳道,“是你打定主意要与他们对赌,我们只是与你思虑方法。”

    “如果有别的路可走,我绝不会与他们对赌,”南风说道,“我也想与他们正面相搏,杀个痛快,但我不能,他们也不能,只因我们都拥有超人能力,若是正面开战,必定荼毒三界生灵,打来打去,我们没死,凡人先遭殃了。”

    南风言罢,见元安宁神情有异,循其目光看向邻桌食客,只见几个江湖武人正在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南风瞪眼。

    “这般威武,看你都不成啊,”一个秀士打扮的江湖中人笑道,“兄台胸怀天下,怜悯众生,我等凡人是不是该感恩戴德,感激流涕才是?”

    秀士言罢,余人哄笑。

    “无知夯货,赶紧冲我道歉。”南风恐吓。

    “我们若不道歉,你便要荼毒三界生灵?”众人只当他先前是在诳语妄言,胡说八道。

    “那倒不会,不过我会送你们去东海看海鸥。”南风说道。

    南风言罢,众人面露惊恐,转而抓起兵刃,嘴里说着得罪,惊慌跑了。

    南风回头时,元安宁正在抚弄右手衣袖,不消说,此前她曾亮出玄铁右手,提醒众人不要冲撞得罪。

    “你便不提醒他们,我也不会真把他们送去东海。”南风笑道。

    “你若起了玩心,什么干不出来?”元安宁掏拿银两付了饭资,连跑掉的那桌也一起付了。

    二人出门,踏雪而归,途中南风想起一事,问道,“此前你与诸葛商议对赌,可与我留下了退路?”

    元安宁摇了摇头,“赌约斟酌的很是公平,不然他们不会同意。”

    “万一我败了怎么办?”南风问道。

    “你不会败。”元安宁说道。

    “万一呢,而今已经骑虎难下了,输了就是输了,不管哪一方都取不得巧,也做不得弊,我便是参悟第九片龟甲,那也是出尔反尔,会贻笑大方。”南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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