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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民国明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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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初，量产的青霉素大量上市。
遥远的北美洲美国纽约，频繁出现因为错误使用青霉素，导致的病人死亡事件。
竟然有不理智的病人开始状告山东先生。
泡利律师远赴北美洲大陆，在纽约法庭上为山东先生辩护。
大批科学家和知名医生到法庭旁听。托马斯是作为泡利的私人助理之一随行的。
当泡利先生在法庭上咆哮：
“山东先生有罪吗？”
“科学有罪吗？”
“你们要判山东先生有罪？”
“你们要判科学有罪？”
“法官先生，陪审团的每位先生，在场旁听先生们，女士们，判科学有罪，就让我们一起，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笑话吧！”
全场掌声雷动，连古板无趣的托马斯先生，都把手掌拍到通红。
本来就是一场必赢的官司，却让山东先生在欧美科学界的声望更高。
泡利律师很忙，总要应酬各种各样的社交活动。山东先生代理律师身份，也够他荣幸一辈子的了。
托马斯主要就负责整理资料，有科学家会写信给山东先生交流科学界的信息，托马斯几乎每天都要给山东先生发电报。每周都会邮寄一个大箱子的资料给居住在遥远中国的山东先生。
医药学博士罗伯特经常会过来找他，希望能得到山东先生的最新资料。
偶尔也会帮他整理一下资料，和他聊一些科学界的逸闻趣事。
山东先生的英语文法比托马斯还要好，这总是让他时刻担心，害怕自己的工作会被什么新来的大学生代替。
还好一年过去了，这个情况还是没有发生，他的周薪也上涨到了五十英镑。
人类首次通过无线电波将一张图片传送过大西洋。山东先生发电报，表示热烈庆祝。
德国科学家布罗意提出物质波概念。山东先生发电报，表示热烈庆祝。
原子核人工嬗变的实现，山东先生发电报，表示热烈庆祝，并**文《原子能量的广泛应用》。
国际商业机器公司的创立，山东先生发电报采购仪器。
心电图得到广泛应用，山东先生发电报，表示热烈庆祝，并**文《**对心脏病的预防和治疗作用》
由山东先生提议，世界禁du运动在英国伦敦召开，来自全球的十六个国家的代表出席了会议。
二十岁的托马斯先生结婚，托马斯非常忐忑又非常期待的给山东先生的信件里提到了这件事情。
两周后，他收到了来自山东先生的结婚礼物。
是一小箱子红色的镂空纸片，他小心翼翼的铺展开这些纸片，简直美丽的让人窒息。山东先生在信里说，这是中国的艺术，叫做剪纸，用于喜庆的婚礼，祝福他新婚快乐。
托马斯先生简直快乐无边。
不过在欧洲和美洲，不快乐的人也很多……
063侦探姐妹花得手
爱情和事业双丰收的托马斯先生，也是经历过一些诱惑的。
曾经有一位美貌的新助理，喜欢戴黑色的女士帽，有黑色的网纱垂下来遮住额头，嘴角有一颗黑色的美人痣，笑起来十分魅惑，标准的英国美人儿。在律师事务所的咖啡间里和他说笑，打字机的c字母不能显示了，麻烦他帮忙看一下。
甚至还和他约好了，有机会去看一场最新科技的有声音电影。
有一个伦敦的风雨夜，那个美貌助理大概是想找什么东西，偷拿了他的钥匙，潜入泡利律师的办公室，乱翻一通。
正好泡利律师在一个名流聚会上认识了一位聪明善谈的女士，两个人打算回泡利律师的办公室去喝杯热咖啡，继续深入沟通。消遣掉这个讨厌的风雨夜。
泡利律师冲上去，想抓住那个女助理，结果被自己的雨伞弄伤了。打电话到伦敦警局报案，最后也没有抓到人，那个女助理神秘的消失了，留在律师事务所的应聘资料也都是造假的。
律师事务所的经理先生，还找过托马斯，和他进行了一场严肃的谈话。
律师事务所的高层开会，认为这件事和山东先生有关。有人希望得到更多的关系山东先生的资料。
有人想得到山东先生的资料吗？
当然有很多，最大的一个人群，就是科学界的研究人员，他们希望能够详细的和山东先生沟通他论文的每一个细节。
平时他们通过报社或者律师事务所周转和山东先生通信，一百封信件里面，能有一封回复就很不错了。这一封回信往往能解决最重要的问题。
科研人员做起事情来，是非常的疯狂的，连最基本的绅士礼仪，都不能保持。
希望能和山东先生直接沟通的制药集团也有很多，来自这些集团的各种试探和攻击，都已经被葛兰素史克集团挡住了，反正在医药界，他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老对手了，一时间也难以决定胜负。
最隐秘的攻击，来自一些不相干的财团。
正真的英国权利，并不掌握在那些吃马铃薯啃洋葱的民众手中，也不掌握在那些吐口水撕头发打成一团的议员们手里，甚至不掌握在英王乔治五世手里。
真正的英国权利，掌握在首相麦克唐纳——背后的贵族和财团手里。
启开某个巨型财团一层又一层的伪装和面纱，最后我们看到一位姓格雷斯的绅士，这位绅士五十多岁，相貌严肃，有一只十分高以至于有些滑稽的鼻子。
最表面上的身份是一位大农场主，拥有英国某个郡的大部分土地，他的实际财富遍布全球，从亚洲出产茶叶的神的国度印度，到南美洲盛产最优质咖啡的哥伦比亚。
绅士格雷斯有一个十分宠爱的小儿子，小儿子是他和女仆的私生子。大约是因为这个小儿子鼻子长得非常不像他。格雷斯先生对他宠爱异常。
小格雷斯先生和他父亲一样，非常喜欢骑马，打猎以及一切十三四岁的英国富有小男孩喜欢的运动。
小格雷斯先生有一次在进行一场高尔夫玩乐的时候，不幸在脚底磨出几个水泡，这本来是小事情。
但是上帝认为小格雷斯先生已经享受了足够的人间欢乐，应该到他的怀抱里去享用天堂的快乐去了。
所以小格雷斯先生因为他脚上的水泡而感染了败血症，不治而亡。（1924年美国总统的小儿子打网球的时候磨破脚丫感染败血症死亡。）
当时的负责治疗的医生都是有些真材实料的，他们不给小格雷斯使用山东先生青霉素，是因为他的皮肤测试有些过敏。
医生们遗憾的告诉格雷斯先生，本来东方中国的神秘医学家山东先生，已经提出了青霉素有代替品红霉素。但是还没有生产。
格雷斯在安葬了小儿子之后，还一直保持着沉痛的状态，那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小东西。失去了他简直就是失去了活着的最大快乐。
他默默向小儿子许诺，找到山东先生，把他的红霉素作为礼物放在坟墓里陪伴小儿子。
古今中外的道理皆是相同，富有到格雷斯那个地步的绅士，总是会做出一些超出常人的决定。
格雷斯前后派出了好几批人，通过各种渠道去寻找山东先生。
其中有一个美人儿侦探应聘了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和助理托马斯先生喝过咖啡，但是她没有能找到山东先生的资料。
还好，这个美人侦探有一个同伙，同伙是一位非常智慧的女士，这位女士成功的用雨伞弄伤了泡利律师，并且成功的让律师先生认为，那完全是他自己的失误。
一番惊险后，这对侦探姐妹花拿到了山东先生的地址，只有五个单词，中国，山东，平安。
这对姐妹花手里有格雷斯先生提供的大笔赞助款，所以她们做了一个十分错误的愚蠢决定，启程去中国山东平安寻找山东先生。
张美溪留给外界的地址，一开始完全是失误，她写山东平安的时候，完全没想到这会成为她的代号，就像奶茶妹妹也绝对不会喜欢她的网络代号一样。
如果让时间重来一次，她大概会起一些唐家三少，风凌天下，叶非夜之类威风凛凛的名字。
张美溪到达上海后，才知道泡利律师因为她的地址和名字书写不清楚，被制药财团赞助过来中国找她。
当时因为她初到舅舅家，年纪又小，可以预见会被多方管教，所以就做了一个稍微复杂的安排。
把她的电报地址留到了上海的一家国际饭店，一开始每次收发电报和信件，都是她的管家钱三丰出面，钱三丰后来又为了她全国各地，甚至全球各地的奔波。这个联络任务，又落到了钱三丰的侄子钱小三身上。
有点让人惊讶的是，泡利的律师事务所和科学报社，竟然保住了她在上海国际饭店的代理地址。
有意无意的各种巧合之下，将三波对山东先生有企图的拜访者，引向了山东平安县，这些人竟然没有走到平安县，就在山东地面上发生了一件惊天大案。
临城火车大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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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的可以度娘一下临城火车大劫案，这个电视上放过纪录片的。真实故事发生在1923年，本文错后一年。
感谢小天使“妹妹不乖打屁屁”赠送的平安符！平安如意，摸摸哒！
064螃蟹和苏州弹词
凌家的公馆离霞飞路很近。张美溪的福特汽车刚开近大门，就有一个穿着体面的听差迎接了过来：
“张小姐到了。”
后面又走出两个女佣，笑着说：
“三小姐说了，密斯张的车过来，就直接开进去，她就不亲自出来迎客了，密斯张必是不介意的。”
凌公馆很大，进了大门还要开一段车，她其实只来过这里一次，但是经常拿耽搁在凌公馆了的话应付黄四舅妈。
凌果请客的花厅外摆满了菊花，嫩黄色的最多，堆成小山一样，也有很多名贵品种，绿色，红色，墨色。
这些名贵花色张美溪一种都不认识，她只认识飘在菊花山周围的一只小蝴蝶：
“不乖！”
凌果的妹妹不乖立刻扑了过来，先亲热的抱了一下，才拉着手引她进去。
慧文女中的同学万仙儿已经站在花厅门口，还往她身后瞧：
“杏子怎么没有来？”
“她英文差，怕进了慧文丢人，现在家里跟着英文老师补课那，还让我给她带螃蟹那，这怎么好意思，又吃又拿的。”张美溪拉了不乖的手，笑嘻嘻的走进花厅。
“拿螃蟹还不容易？只是我这里还有更好的节目，她错过了真是可惜了。”凌果是请客的主人，因为有音乐，说话的声音特别大。
茗沫沫趴在一只红木大椅子上，斜着身子，摆弄一只装在木盒子里的收音机。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
“满庭花簇簇，添得许多香”
这是家胡适先生1920年美国留学回来，做的新诗，后来被配了叮咚的钢琴曲，女歌星用甜美的声音演唱，十分流行。
清林摆手：
“人到齐了呀，我们要自己挑了螃蟹，再去蒸煮，才算有趣。”
“好呀，快走，去厨房。”万仙儿有些心急。
“那里要你去厨房，让他们放在大盆里，送过来就行。”凌果笑着拉住万仙儿，转身吩咐女佣去拿生螃蟹来。
不乖妹妹听懂生螃蟹的意思，很兴奋的在一边拍手。
张美溪想起不乖以前拿手抓蛋糕上奶油小花的样子，怕她手抓螃蟹，可就惨了，赶紧抓了不乖的衣服，把她带到自己怀里。
螃蟹装在木头的大盆里送过来，已经分成了两盆，一盆公蟹，一盆母蟹。大家全都好奇的围起来看。
母蟹都有三两以上，公蟹将近半斤。
一只只体大膘肥，青壳白肚，张牙舞爪，十分威猛。
螃蟹是九月份母蟹好吃，满黄。十月公蟹好吃，脂膏如白玉。现在正好是九月末，公蟹母蟹都适宜吃。
大家就嘻嘻哈哈的挑选了十几只，先让厨房蒸了去。
二十多分钟后，熟螃蟹就送了过来。
这个时候，大家早就洗净了手，在桌子边围坐起来，桌面上，已经摆好了金银的蟹八件，每人一套，茗沫沫就说了个笑话：
“这个蟹八件，金的银的，是凌果和不乖的嫁妆吧？”
苏州人向来爱吃螃蟹，晚明的时候，有富商就用黄金专门制作了吃螃蟹的工具八件，作为女儿的嫁妆，后来民间纷纷效仿，用蟹八件作为嫁妆。
听见茗沫沫这样说，大家都一边笑，一边手脚麻利的动手开始剥蟹壳了。
如果用蟹八件吃螃蟹，规矩就有些繁琐，需要先剪掉螃蟹腿儿，再动蟹壳，按步骤来。不过在座的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怎么快怎么来。
清林和不乖合吃一只，不乖欢快的叫：
“和尚，我抓住和尚了。”
其实是蟹黄里面不吃的螃蟹胃。民间有个传说，白蛇娘子为了向法海法海讨还丈夫许仙，水漫金山寺。法海和尚法力高强，将白娘子镇压在雷峰塔中。苏州和杭州一带的老百姓纷纷为白娘子打抱不平，消息传到了玉皇大帝那儿，玉帝派太白金星下凡查办。
太白金星率众天兵天将，下凡捉拿法海和尚。法海和尚赶紧溜之大吉，逃到了阳澄湖边时，发现自己已无路可走。情急之中，看见水滩的石缝间有一只螃蟹正在蜕壳，就一头钻进了螃蟹壳里。
民间教小孩子吃螃蟹，让她们把不能吃的蟹胃挑出来，当做和尚扔掉。
大家都笑着配合不乖，将螃蟹里面的和尚扔掉，剩下一壳子蟹黄，把姜醋撒一些进去，开吃。
先吃完一轮儿解了馋，都洗过手，捧了姜汤喝。
万仙儿又说：
“螃蟹配姜茶好，要配一些酒更好了。”
凌果立刻大笑，回头吩咐：
“有你的，快上热酒来，不许反悔。”
茗沫沫连忙反对：
“不喝酒，不喝酒，还是玩些节目吧。”
文人雅士们螃蟹这种俗事，总是要搭配一些雅致的节目，比如说做诗，唐朝的诗仙李白就写过：
“蟹鳌即金液，糟丘是蓬莱。且须饮美酒，乘月醉高台。”
红楼梦里薛宝钗也有一首大作：
“桂霭桐阴坐举殇，长安涎口盼重阳”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
“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
万仙儿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大叫：
“什么节目？不会是作诗吧，我可一句都不会。可不要吓死人了。”
“肯定不能作诗，我也不会那，我们赏菊花吧，外面那些菊花，我看除了凌果这个主人，也就清林能说上来一二三了，咱们出去，让清林讲讲。”茗沫沫赶紧附和万仙儿，她也不想作诗。
凌果拍着手笑：
“那咱们就先赏菊花，我本来还请了两位苏州弹词的名家来给你们弹词助兴那。”
清林立刻来的兴趣：
“弹词的名家？男的女的？快请出来见见。”
凌果回头示意女佣，女佣笑着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很快带了一对男女过来。
男的一袭青色长衫，带了一把三弦。女的穿的十分喜庆，是大红的旗袍，下摆还绣着火红金线牡丹，怀里抱着一把琵琶。
两人中应该是女的做主，她一走进来，就先行一个简单的屈膝礼：
“几位小姐？想听那一段？”
065一曲弹词误终生
这个时候早有女佣拿黑漆托盘捧了几本小册子曲目给她们。
张美溪正研究手里竹纸小册子，没有头绪，就听见那个女艺人说一句简单的话，声音都美丽的像黄莺出谷一样，清丽，婉转，余韵丝丝上梁头……
连平时有多动症的不乖小姐，都坐的端端正正的，盯着那个女艺人看，果然古怪精灵，分得清好坏美丑。
凌果已经站了起来，一边喊女佣给两个评弹艺人上茶，一面笑着介绍：
“这两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杨月亭，白荷花伉俪，说笑弹唱都有绝技。”
青布长衫的男艺人连忙行一个抱拳弯腰礼：
“只是混口饭吃，让几位贵小姐笑话了。”
张美溪看那个男艺人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行云流水一样，让人心旷神怡。心中暗暗称赞，这些老派的艺人，都是日日磨练成就的功夫，绝对不是后世电视上那些毫无演技只靠长得漂亮的偶像能比的。
女佣们已经在离她们座席三米远的地方，摆放了一张长方桌子，两把铺了锦绣坐垫的椅子。又放了一壶热茶在桌子上。
两个艺人谢过之后坐下，神态悠然自若。
凌果笑着请大家点戏，让了一圈儿，都没有人做主，张美溪是真的不懂。最后还是清林开口说：
“几百个段子，这可难为我们了，不如让两位老板随意，先唱几支拿手的吧。”
大家都拍手赞成。
两个艺人对视一眼，已经完成了交流，这一桌都是十五六的女孩子，必然是喜欢那些鸳鸯蝴蝶的词曲，但是如果直接唱《西厢记》，词曲艳俗，就冒失了，容易得罪人。要是唱《白蛇传》又怕这里人人都是知道的，太老套了。
刚才底下已经向佣人们打听过，这家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喜庆的事情，只是女同学间普通的蟹宴小会。
女艺人就站起来，笑着说：
“现在新编的两出戏，一个是《杨乃武于小白菜》，一个是小说家张恨水的《啼笑因缘》，不知道几位小姐听过没有？”
凌果和大家商量，都觉得难以取舍，就笑着说：
“那就两种都各唱一回吧。”
两个艺人应了，再次行礼坐了回去。
女艺人就怀抱琵琶，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男艺人用三弦合声，高低起伏，配合的心有灵犀，珠联璧合。
《杨乃武与小白菜》讲的是发生在晚清慈溪执政时候的江南故事。
清末，余杭士子杨乃武应乡试中举，摆宴庆贺。房客葛小大妻毕秀姑颇有姿色，人称〃小白菜〃。她本是葛家童养媳，曾在杨家帮佣，与杨乃武早有情愫，碍于礼义名份，难成眷属，只得各自婚娶。余杭知县刘锡彤曾为滥收钱粮敛赃贪墨，被杨乃武联络士子上书举发，断了财路，心怀怨隙。
这对艺人表演起来，语言浅显易懂，声音娓娓动听，把美貌柔弱的小白菜，俊朗多才的杨乃武的声音和神色都描绘出来了。灵动活波，模样神情好像就在眼前一样。生动逼真。
几人刚才还商量了两种戏都听一段，现在只听这一个就觉得精彩美妙，欲罢不能了，那里舍得让他们停住换戏。
清林还端坐在那里，一面笑着，一面手捧姜汤喝。凌果已经干脆弃了主位，跑去和她妹妹不乖挤着坐到了一起，不乖的位置最靠近前台。
因为刚才凌果吩咐过上酒，女佣们又送上了几壶烫热的女儿红，万仙儿也不用人让，也不让人，自己一手拿壶，一手执杯，用这个绝妙的好故事做配菜，慢慢就吃掉了一斤。
《杨乃武和小白菜》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弹评艺人的声音依旧清冽，没有半点疲态。
座上的几人也是听得入神，忘了让她们休息。自己也没有想起来去做洗手更衣之类的事情，按百年后的说法就是，全场无尿点。故事太吸引人了，连中途更衣的时间都没有。
两个艺人十分厚道，说过一段**，才止住了拍子，站起来行礼告退：
“本是应该是要说到主家喊停，才算恭敬，只不过我们晚上还要去无线电台，赶一个空中剧场的场子，得回去准备一下了，请几位贵小姐谅解。”
茗沫沫还在着急追问：
“冤案到底审问清楚了没有，那个县令好讨厌，一定要杀了他呀，还有那个小白菜，最后嫁给谁了？”
清林接口说：
“这个故事我听人说过，我告诉你吧，今天听得十分开心，两位老板的车马钱，我也要出一份了。”
清林说完，就起身去拿了一个黄色小布包，放在黑漆茶盘上。
两位艺人立刻做出一副神情激动的样子来，再次行礼谢赏，大家学着清林的样子，也都拿了几块钱，给他们吃茶用。
凌果问了他们是坐黄包车来的，就吩咐了家里司机开道奇车送他们回去，两个艺人再三行礼感谢，还说：
“晚上七点钟，大东台，《珍珠塔》，还请几位贵小姐捧场。”
女佣将这两个艺人送出门去，将黑漆茶盘里的赏钱都给了他们，又拿一份出来，是主家凌果姐妹给的车马费。
两个艺人口里感谢不断，又请女佣拿回两个洋钱吃茶，凌家的女佣那里看的上，送他们到道奇车司机那里，就转身回去了。
这边花厅里，众人都更衣洗手，重新回到席上，张美溪就笑着评论说：
“从头到尾，实在是很有大师风度，比那个京剧大家梅老板也不差了，只不过，最后拿赏钱的时候，那个举止态度，怎么就那么不淡定了。这就是唯一的遗憾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见钱眼开？”
凌果笑：
“你这个完全是清高的千金大小姐的说法评点，真是不懂他们的内幕了，做艺人，辛苦一场，还不是为了钱，如果你打赏的时候，他们还要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万一你误会他们清高，并不在意钱财，不打赏了，可不是就把大喜剧演出成了大悲剧了？”
清林笑着补充：
“凌果说的很是，想要打赏你就说，千万不要不说呀，你要不说，谁知道你想要呀！”
大家一起哈哈笑了。
茗沫沫又着急让清林继续讲《杨乃武与小白菜》，清林三两句就说完了后面的剧情。万仙儿也特别不满意，拍桌子：
“呐，打赏你一个铜板。”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张美溪意犹未尽的说：
“这个电台怎么找？我还想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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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民国的广播电台
正好花厅里就摆了一只木头匣子的收音机，大家就一起围了过去。
也没有人去赏菊花了，可怜那绿色的绿牡丹，白色的白绣球，红色的倾国倾城，黑色的笔墨状元，都只能在秋风里摇曳生姿，孤芳自赏了。
张美溪以前是个制药工程师，对制药学的事情最熟悉，对机器就完全是外行，要不然也不至于依靠国外药商来制造第一批药品了，来到民国以后，她用电报电话报纸之类的，虽然没有后世的手机互联网方便，但是也只好凑合了。
对于广播电台这个事情，还真是没有太关注，其实这个时候，广播电台的技术，已经在全球范围内蓬勃发展起来。
1924年，美国的总统，也在电台上宣誓就任总统。英国的国王，也在电台里向他的子民祝福新年快乐。
上海的先施公司，也在新世界百货大楼里，专门设置了售卖收音机的专柜。
去年。美国人奥斯邦氏与华人曾君创办中国无线电公司，通过自建的无线电台首次在上海播送广播。
到今年秋天，上海的广播电台已经有六七家。
之所以说六七家不定数，是因为第七家电台，是一个富商自己开在家里玩的，高兴了就约亲朋好友在家里唱上几段，甚至拿出锅碗瓢盆来乱敲一通的，算是最不靠谱的电台。
有几家商业电台办的特别好，节目丰富，有儿童节目，健康栏目，还插播各种商业广告，当然了，电台里，最火爆的就是戏曲和评书节目，这个时段的广告费用，也收的最多。
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的听众最多，和后世的八点档狗血电视剧时间是一样的。
评书艺人，如果能在电台的黄金时间说上一个小时，往往是非常荣耀的，他们在电台的收入，甚至比去茶会，书场里说一次的收入还要低上很多。但是艺人们依旧很向往能去电台，把电台叫做“空中剧场”，不为别的，因为电台的听众最多，能够迅猛的提升知名度。
这个时候的商业电台，也接受听众摇电话点播节目，粉丝们很快就接受了这种文化传播方式，有钱人听得高兴了，还派听差到电台送打赏给艺人。
张美溪在凌果家里听了一场苏州弹词，记住了一个大东电台，回到黄四舅舅公馆，就直奔大厅里那台木头箱子巨型收音机而去，亲自挽起袖子，拿一条毛巾擦拭收音机上的灰尘。
她的司机走过来问：
“大小姐，凌家给我们带回来好多螃蟹，有生的，有熟的，都怎么处理？”
张美溪这才想起来，桃子和杏子现在还常住在桃花居，那里只有唱片机，还真是没有预备收音机，现在让人出去买，也来不及了。
就让司机把螃蟹送去桃花居给桃杏吃，自己留在黄四舅舅公馆里听收音机。
黄四舅妈看见大外甥女这么早就呆在家里的客厅，还是很稀奇的，这个表小姐向来喜欢早出晚归，她去平安学校做教员，家里虽然准了，但是肯定是不允许她住在那种学校的。
幸好每次出门都是有丫头司机跟着，又把来龙去处都交代清楚，交往的几家小姐，也都很有头脸，所以也就不好管教她太过严厉。
到了晚上，民国的上海果然不辜负夜上海的美誉，晚间的社交活动也很多，黄四舅舅，黄四舅妈，黄少爷们，黄小姐们统统都出门了。
张美溪晚上就一个人，呆在黄四舅舅公馆的大客厅里听收音机，收音机个头太大，实在是不方便搬运到卧房。
她白天还评价那两个苏州弹评的艺人，通体的大师气派，唯一的遗憾就是，收到打赏的时候有点过于阿谀奉迎，后来才知道那是因为他们要打赏的技术手段，所以在电台里听得高兴了，也摇一个电话，告诉听差送打赏到电台。
黄家的女佣，对表小姐的态度也好极了，看她一个人在客厅，又是拿一件厚披肩给她，又是隔一会儿就换热茶点心给她。
黄四舅妈在邻居家里打牌，今天的手气有点不好，竟然输了个精光，但是还很有战斗意志，摇电话回家，让女佣过去送钱。
黄四舅妈接了女佣送来的钱，就顺口问了一句：
“表小姐还在家里听收音机？”
女佣殷勤汇报的十分详细：
“表小姐在家里听收音机，苏州弹评，听得高兴了，还让听差去给电台送打赏，吓，十块大洋钱那。”
黄四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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