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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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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坤,住手!”
眼见着她从马车上跳下来,紧追其后的弘历和正在搏斗的傅恒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瑾瑜!”
钱枬的目光也跟随了过去,紧抿着嘴唇,脚下的步伐随之加快,方才马车过多,若不是瑾瑜从马车里跳出来,他也不知道这狗皇帝究竟藏身于哪一辆马车之内。
迅速地绕开几人后,钱枬顺利地与弘历交战。
李瑾瑜在一旁急道:“柯坤,住手!”
钱枬只看了她一眼,一边防御着弘历的攻击一边笑道:“瑾瑜,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不然你也不会将这狗贼从马车里引出……所有人,不得伤害瑾瑜姑娘!”
此时讷维与几名大内高手皆被蜂拥而上的逆贼团团困住,突破重围还得花费些精力。原来柯坤狡猾至此先是派上一支队伍前来打探虚实,待探清虚实后方将后备力量全盘托出,好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眼下的局势顷刻便成了弘历与傅恒与柯坤等人恶战,此刻听闻柯坤下令要护住李瑾瑜,弘历见他也紧张她的安危,心下徒生一计,转身便将李瑾瑜拉在自己跟前,大声喝斥道:“谁若是敢胡来,我便杀了她!”
万万没有预料到弘历在最后关头选择的居然还是他自己的安危,竟会对李瑾瑜下毒手愤恨道:“你……”
“柯坤,我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究竟叫什么,但我知道,你并不是朱孝谦朱少主。可是,不管你是谁,我曾对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么?”李瑾瑜此刻害怕的并不是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冰冷的长刀,而是眼前这么多的人命皆会因他的一己私欲而变得一文不值,人命贱如蝼蚁是她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认知。
“你看看你身后的帝王,如今竟是为了护住自己,竟卑劣到使此卑劣手段,你……还要帮他说话?这样的皇帝有什么好?也不怕遭天下人耻笑?”他咬牙道,他此次不过是是来解救天下苍生的,为何她说得似乎都是他的错?
见他持刀步步向前,弘历架在李瑾瑜的脖子上的刀又加了分力道,即使远远看去都能看见她脖子上的那抹殷红,“你再上前,我便杀了她!”
“哈哈!自古帝王最是无情,爱江山本来就胜过爱美人……”弘历对她的在乎不亚于他与六爷,他若是要夺得这江山,势必要比弘历更狠更绝情——不然就成了第二个朱孝谦。
傅子恒看着她脖子上的血已经顺着刀身慢慢地浸出来,心也一下一下地跟着痛了起来,他恨不能用自己的脖子与她相换,代替她受这些痛楚。如今即使深知皇上现在不过是权宜之计,但现下看来,皇上这步棋似乎下错了,柯坤没有朱孝谦的仁慈,甚至比弘历更为狠毒。
“兄弟们,上!这狗贼的头颅若是有人拿到,赏良田万亩,封官加爵!”他高举大刀,吆喝道。
一时间场上‘士气高涨’,弘历慌忙用力将李瑾瑜推向一边,见她撞在了车轮上,伸手便想要去将她扶起,钱nan趁机扑向他并一刀刺去。
一个女子奋身抵在刀前,冰冷的刀子穿过自己的身子,她突然笑得绝美,这或许是她为皇上为她的夫君做的最后一件事……
鲜红的液体喷在钱楠的脸上,他有一瞬的惊慌。
“皇后!”
弘历失声痛喊道,他没想到皇后会挡在自己的跟前……
不待弘历有任何反应,钱楠再次迅速地举刀刺去,胸腔似乎一块硬物穿透过去,他甚至来不及感受这刺刀给他带来的痛楚便缓缓地倒地,未闭的双眸依旧紧紧地盯着半躺在车轮前的李瑾瑜。
钱楠的失败,便意味着这次的刺杀已经失败,见此状况,一干刺客便纷纷四下逃窜……
讷维仰天道:“给我杀!一个都不许留!”
傅恒跌跌撞撞地走至姐姐的跟前,随行的大夫正跪在一旁,不停地磕头乞求饶命……
“若是治不好皇后,你也跟着去陪葬!”弘历双目通红,他搂着怀里的皇后,颤抖道:“朕一定会治好你的,别怕……别怕……”
她的气息微弱,努力支撑着最后的一丝意志,“皇……皇上,臣……臣妾能……死在皇上的怀里……是臣妾……的福分。”若是能一直地躺在他的怀里,该多好。
“你不要说话,咱回宫……这就回宫!朕带你回去!”弘历涕泪交加。
“臣妾……有遗言要……要交代给恒儿……望……皇上……准……”
“朕准!”
倒在马车旁的李瑾瑜,此时也正被进行紧急医治。
皇后终是安然地睡在了弘历的怀里……
李瑾瑜醒来的时候,依旧在回京的路上,不过这次马车上似乎空旷了不少。那日的事情,她脑海中隐隐只有些许模糊的印象,她记得弘历当时推搡过她一把,还有六爷站在几米开外望着她心疼的眼神,再去深思头却有些疼痛,着手摸去却发现额间缠了一圈白纱布。
“云儿,我……这是怎么了?”她之所以这么问,并不是因为自己的伤势,而是她与纤云一样,身上都穿着孝服。见纤云一脸悲恸之意,她的头又抽痛了起来不确定地问道,“是……皇后吗?”
纤云点点头,“小姐,皇后恶疾,去世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历史的轨迹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山寨清朝而有任何改变,清朝依旧是清朝,皇后依然病逝于这次东巡之路。自己的发妻在丧于出巡之路,弘历应该十分难受吧?六爷呢?他的姐姐病逝,那他……可安好?
李瑾瑜欲要撩帘却被纤云伸手拦住,“六爷安好。”
纤云终是跟她最久之人,亦是最懂她之人。她接过纤云递过来的帕子,又开口问道:“柯坤……皇上是如何处置的?”
纤云当然知晓小姐仍旧念着一个月前与柯坤的师徒情谊,不过没想到柯坤居然恩将仇报,在江山与师父间,他最终选的还是权势江山,她伸手握住小姐的手,安慰道:“小姐,御医吩咐过了,您得多休息!以前您的头已经撞击过一次,这次若是调理不当,会容易留下顽疾的。”
见纤云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她心下便也知晓柯坤是何结局,其实他送命于此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若是被押解至京城或许会遭受种种非人的折磨。毕竟谋朝篡位,于礼法不容,于天下百姓亦不是一件合适之举,他必受天下人之唾弃。“他……走得算痛快吧?”
纤云略略思索了一番后,点头道:“是六爷将他当场正法。”
她的心微微一颤,继而点点头,她并不是不明白六爷的处境,若是换做是她在场,她也会如此,只是为柯坤的执著感到惋惜。从此余當的账房先生,不再。
第二章 服丧
京城内外举目皆是白色,商铺皆闭门歇业,举国哀恸。
坐在马车内的李瑾瑜看着跪在街道两边迎接皇后的百姓,这才慢慢地放下帘子,眼中又蒙上一层泪意,哽咽道:“皇后……终于回家了。”
不过这次她被留在了皇城之外,在她最想留在他身边的时刻。
她不在的这段时日,姚仁生将屋里照料得很好,小黄摇着尾巴匆匆地蹿到她脚边来回的磨蹭,她俯身抱住它的头,“小黄,你也很想念他对不对?”
细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一人一狗就这么蹲在雨中,纤云急忙从屋中拿伞替她送过去,姚仁生却在一旁拉住了纤云,只留下了一句话便离去。
他说,“由着小姐吧,让她自个儿安静一会吧!”
这些天她都是如何熬过来的,纤云比任何人都懂小姐的苦,当下也没再坚持只是拿着伞站在屋檐下默默地看着自己的主子。
路崎远进屋的时候,李瑾瑜正背对着门外挨着小黄在细雨中,他撑伞走近轻声喊道:“瑾瑜姑娘。”
应他的不是她而是小黄,“汪,汪,汪。”
路崎远急忙喊道:“纤云,快扶你家小姐进去!”
待她醒来之时已是傍晚时分,头有些昏昏沉沉。路崎远端着药碗进来,瞧见她正站在窗台前,轻声道:“你醒了?来,把这药喝了!”
她摇了摇头,茫然道:“这院子里还是春天!”
她离开的时候繁花似锦,她回来的时候依旧如此,只是很多事情都变了,柯坤不在了,月多多也不在了,现在连皇后也走了。
他取了件袍子替她披上,“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转头望见路崎远,她着实有些诧异,从他离开太傅府以后,她就见过他两次,第一次在皇宫,第二次就是现在。不过此时她的头上还扎着数枚银针,铁定也是他的功劳。但是自己家里有大夫全程陪护,估计自己的病情不能算是个小问题。
“路先生,我以后……是不是不会好了?”她转头望向他。
对上她那澄澈的双眸,路崎远忽而就说不出话来,她头颅中的淤血并未全然散尽,若不是这场雨连他自己都以为淤血不会再积在一起了,只不过她又是如何知晓的,他替她诊治之时并未向旁人提过。
见他并不答话,她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笑道:“病人有时候比大夫还要了解自己的身体,别忘了,身体可是自己的。”
从她在太傅府睁眼的那一刻,模糊的意识让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在梦魇里,因为有个古装的男人为她施针。尔后头痛欲裂,又昏昏沉沉地睡了去,后来脑海中零碎的记忆片段让她一度以为那只是梦。再后来她莫名其妙地当上了李显达一家人的恩人后,即使是她换药便再未曾见过那名大夫,直到六爷找到了他,但对于皇后的病情他都束手无策……如今她不过是在雨中淋了那么一会也能晕厥,那就代表自己的病情也在反复,或者她的体内还埋藏着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原来或许还只是单纯的揣测而已,如今他的态度告诉她,她仍然是个重症病患,他不能离开。
“你想太多了,你就是这些天太过劳累了而已,加上淋了点雨所以才会晕厥,我给你开了些药,赶紧趁热喝了!”
这算是她认识路崎远以来,他说得最多的一次吧。李瑾瑜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药碗,一口气喝得精光,最后舔了舔嘴唇,“你这都开的什么药?怎么不苦?”
他笑道:“不苦你也能喝那么快!给你加了些去涩味的药物,助于补脑。”
她这才发现他那亮堂堂的脑门今日却是冒了些头发,乱糟糟的,难怪方才觉得他乖乖的。“照顾我这个病人有这么费劲么?头发胡子都长那么长了!”
他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服丧期间,是不许剃度的。”
“哦?”她倒是有些讶异,服丧与剃发剃胡有什么关联?
他扶她坐下道:“今日有名官员实在受不了就去剃了,结果……”
“结果怎么样?”
“被砍头了。至于安的什么罪名我也没注意。”路崎远从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弘历对皇后的感情还是很深厚的,不过她实在想不出剃发与服丧有何关联。罢了罢了!好不容易能逃离皇宫,她再也不想去理会那些事儿,她一个妇道人家哪管得了朝政上的事要,或许从答应进宫开始,她就走错了!
“先生今日来找我是所谓何事?”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想要问他。
路崎远笑道:“偶遇而已。”
“你变了。”她脱口而出。
他愣住,继而笑道:“人总不能一成不变的。”
她忽而乐道:“瞧把你紧张的,我这是在夸你呢!以前我认识的路崎远整天都臭着一张脸,说话永远都不会超过十个字。”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奇怪了,连炙焰都说快要不认识他这个宫主了。
李瑾瑜收住笑意,摸出了那块玉佩,问道:“还记得这个么?”
他点点头。
“祥云客栈怎么回事?”这是在她心中纠结了很多次的一个问题,她望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他一路派人跟随着弘历的队伍,对于地宫那件事,他自然很清楚,只是没想到她问得如此直接,不过她从来都是这么一个人。“这块玉佩是我的信物,祥云客栈是唯一能够找到我的联络点。”
她瞪大眼眸,“路崎远,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苦笑,“坏人。”
李瑾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从来没听说过坏人还会救人,你若是不方便透露身份就算了!”
“你是我唯一救过的人,我的手……从来都只会杀人。”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再欺骗她。
本以为她会吓得惊慌失措,不料她竟是一脸崇拜的表情,倒是把他吓到了。
“你是杀手?职业杀手?”她的话语里满是惊喜,忽而又摇摇头,“不对不对!你是赏金猎人?”
他摇摇头,一字一顿道:“我是宫主。”
“头头?”她显得更加兴奋。
对于李瑾瑜如此怪异的表现,路崎远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头痛,因为这姑娘激动起来恨不得拽着人家胳膊不撒手。“你不怕我?”
她放开了他的胳膊,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银针,“为什么要怕你?堂堂一宫主甘于做一个教书先生,当然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愿意!前提是我认识的你,就是一个不错的人!”
“你的确是一个谜。”或许这个原因才能解释得了他这段时间的怪异举止吧,他感叹道。
“什么?”
他笑道:“我该给你拆针了,坐好,别动!”
趁着他取针的时候,她问道:“你真的叫路崎远?”
“左煜。不过,我现在叫路崎远,左煜已经不存在了。”
见他似乎不大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她笑道:“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他愣住。
“路先生?”
他继而取下最后一枚银针,学着她的腔调道:“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你放心,你的身份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她仗义道。像杀手这种职业,危险系数还是比较高,即使他是个大人物也有遭人暗算的时候。
“那就谢谢你替我保守秘密!”他将银针插放在随身携带的布袋中,“白莲教与我们的组织并无关联,你被陷地宫的事情,我……”
“我早就知道不关你的事!”她松了口气,好在她对他的信任坚持到底。
“谢谢你!”他转身道。她几乎是无条件地信任于他,从小到大,他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所谓的感情。从何时起,他就开始慢慢地沦陷在她的关怀里?
路崎远从李府回来后,整个人就一直傻笑,炙焰抬眸道:“宫主。”
他抬头,表情又恢复如常,“嗯?”
“您是不是爱上了瑾瑜姑娘?”炙焰跪道。
他拍桌大怒,“放肆!”
“属下该死!可是宫主……即使宫主要责罚炙焰,炙焰今日也要与您说个明白!”炙焰激动道,“您在太傅府即使期满之后都不愿回来,是为了她!她去了余當,你也派人在暗地里保护她!即使是她进了宫,你也想方设法的打探她的消息!东巡就更不用说了,您连百事通都找……”
“够了!”他吼道。
路崎远起身走至他跟前蹲下,双目发红,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炙焰忽而笑道:“宫主,您爱上了她……”
“啪”的一声,炙焰的左脸颊瞬间印上了四根修长的红指印,嘴里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女人……宫主,您早该接受了!”
看着炙焰伸过来的右脸,路崎远伸出去的手又僵在了半空,咬牙道:“我叫你闭嘴!别以为本宫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滚!”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捂脸迅速地转身离去。
路崎远一拳揍在了桌子上,朝天吼道:“娘!”
殿内回应他的除了回音之外,再无其他。
第三章 关心
皇后头七过后,街面上的店铺才开始开张,李瑾瑜去探望了李显达夫妇后又回到了余當,还是这样忙忙碌碌的日子比较适合自己。
余同华深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在外头也帮她揽了些活儿回来,不过现在纤云也跟了过来,他也算是放心了。六哥那日对他说,大同,帮我照顾好她。看着她日益消瘦的身子,他在一旁也只能干看着,压根就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让她心里舒坦点的地儿也就这算账的地方了。
青寒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倚在账房门口看着李瑾瑜算账。
“寒儿,你怎么来了?”他宠溺道。东巡期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他真的和青寒成了一对儿,比如木颜依旧盼着六哥回来。
李瑾瑜抬头望去,笑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站在门口?云儿,她们来了怎么都不通知一声?赶紧去泡两杯茶过来!”
纤云应声急忙跑去泡茶。
“你啊,就别怪纤云那丫头了!是我不让她知会你的,打扰了咱们的瑾瑜先生算账可是不好!”余同华拉着青寒走进屋子。
望着二人的甜蜜劲儿,李瑾瑜拉过青寒调侃道:“说,人家什么时候把你骗到手的啊?大同这人不靠谱,你悠着点儿啊!”
青寒哪见过这样的架势,羞得满脸通红,余同华赶忙将人从李瑾瑜那儿拉了回来,“去去去!别吓着我们家寒儿了!什么叫我这人不靠谱啊?不靠谱能开这么大当铺啊?诶,我说李瑾瑜你这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还是怎么的?瞧这话酸的!”
李瑾瑜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疹子,打趣道:“敢情你就一酸葡萄啊?青寒妹妹,甜的葡萄多了去,改天我带你尝尝去!”
“余老板,青小姐,请用茶!”纤云端着茶走了进来,方才老远就听见了小姐的笑声,心里着实感到欣慰。小姐自路先生走后,就一直没见着她这么开心地笑过。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青寒便要离开。
“难得今日我们余當这么热闹,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邀请两位佳人一起用餐?”余同华笑道。其实他真正的心思,是想让青寒多陪陪李瑾瑜,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说不出体己的话。
“得了,你还是去送送青姑娘吧!我可不想夹在你们中间当电灯泡!”李瑾瑜起身道。
“电灯泡”二人异口同声。
她一拍脑袋,自己说话都糊涂了,这时候哪来的电灯泡啊?她笑着解释道:“就是蜡烛。你们自个儿甜言蜜语去吧!我跟云儿回家。”
见她婉拒他也不好强求,只好道:“那我们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也不怕你寒妹妹笑话,老大爷!”
青寒道:“瑾瑜姐姐,下次见!同华,我们走吧!”
待他们的车门离开后,李瑾瑜才与纤云一同步行回家。
纤云以为是她看到余同华和青寒在一起秀甜蜜,小姐定是不开心了,便道:“小姐你说余老板也真是的,重色轻友!咱一起回家看看翠儿她们安排了些什么菜色,肯定要比他们的好吃!”
她敲了下纤云的头,笑道:“你这傻丫头,我巴不得回家吃饭呢!在家又温馨,还有你们几个人陪着一起吃,我干嘛要跟他们凑热闹!”
二人谈笑间已经到了门口,姚仁生开门道:“小姐您可回来了,讷大人已经在客厅等您了呢!”
李瑾瑜点点头,几步入室,自那日紫禁城一别之后,不管是六爷还是讷维,她都不曾见过,今日他倒是登门拜访了。
“大忙人,可是等着你回来了!”讷维拎着两坛酒站起来道。
她呵呵一笑,“今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敢情您是馋酒了,才想到还有我这么一人啊?”
“可不是,现在大家都没工夫搭理我,所以只好自备酒水来你这里找你喝两盅!”他笑着接过她的话茬。
先前因为身子尚在调理当中,水酒她也戒了一段时间,如今难得有人找她喝上两杯,她肚子里的酒虫也挠得慌,抱住一坛酒扯开盖头,她便开始喝起来。
“好!”
他也扯开盖头,仰头喝了一口。今日他就是想让她喝醉,让她好好地发泄发泄……
夜色渐渐地拉开了帷幕,李瑾瑜抱着酒坛子坐在了门槛上,伸手指着天上的月亮,口齿不清道:“你看好……好……漂亮的……鹅蛋黄!我要吃……吃!”
讷维坐在门槛的另一边,地上的酒坛子还有好几坛,不过这些都是留给他自己的,因为她今日比平日里醉得快一些,她心里的事儿藏得多了,苦着她一个人。
他笑道:“你要吃?你等着!千万别睡!”
李瑾瑜醉眼朦胧地望着他,“不睡,我要……鹅蛋黄。蛋黄派!”
讷维进屋拿了面镜子出来,兴奋道:“现在我把鹅蛋黄拿下来,你看好了!眼睛千万不要眨哦!”
李瑾瑜眨了眨眼睛,低头又闷了一口酒,打了一个酒嗝后盯着那面镜子,神情认真地道:“我看着……开……开始吧!蛋黄派!”
讷维将镜子面向月亮,于是金灿灿的月亮就映在了镜子里。
她拍手道:“下来了!下来了!”
“是不是想吃啊?”他问道。
李瑾瑜满脑子都是香香软软的蛋黄派,忙点头。
“你过来,像我这样!”
他将镜子举向一边,然后把嘴巴凑近镜子里的月亮,“你看……是不是吃到了?”
“我的蛋黄派……”
看着自己的蛋黄派落到了他的嘴巴里,李瑾瑜凑了过来,张口就要咬那块镜子,不过下一秒她的身子就往地下滑,若不是讷维及时伸手抱住,她可能就倒在地上睡觉了。
将她抱进卧室盖好被子,他正转身准备走时她却拉住了他的袖子,嘴里喃喃道:“蛋……蛋黄派……”
讷维脑海里瞬间想起了刚刚她的脸凑到镜子时的样子,她的唇只差一点点就……讷维慌忙摇头企图甩掉脑海里那些荒唐的想法,李瑾瑜却呜咽起来,“我……我想吃……蛋黄派……”
他蹙眉,蛋黄派是什么?鹅蛋黄?他坐在床边,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然后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我会给你做一份蛋黄派的。”
似安抚又似承诺。
他刚刚踏出院子就看到了站在门口树底下的路崎远,“路先生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
路崎远冷声道:“她的身子不适宜沾酒,以后让她少喝点。”
说罢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若是真心为她好的话……这样只会对她百弊而无一利。”
“路先生请留步!”讷维留道。
“夜深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他并不回头,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方才先生为何说瑾瑜的身子不适宜沾酒?我见她并无大碍……莫非你……”
激将法果然适用,路崎远的脚步缓了下来,最终站在原地,“请你不要误会,我对瑾瑜姑娘纯属一个大夫对一个病患的关心,仅此而已。”
若真的只是这样,又何必解释?岂不是画蛇添足?不过讷维并没揭穿他,反而笑道:“那依路先生所见,瑾瑜究竟是患了何病!”
“旧疾复发。”他撂下四字后便消失在清冷的街道上。
次日清晨,李瑾瑜醒来便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身上臭烘烘的。吩咐纤云打水进来泡个香喷喷的玫瑰花澡后,她才努力地开始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待她泡在了木桶澡盆里的时候,浑身都觉得畅通无比,纤云又撒了一层花瓣进来,她连忙喊停,“撒太多了!”
“哎呀小姐,您就好好泡着,让我好好服侍您!”纤云又抓了一把撒进去。
飘荡在水面上的花瓣氤氲着水汽,花香四溢。李瑾瑜闭目问道:“昨儿个讷大人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把小姐送回房后,他才离开的。”
纤云拿着梳子一下一下地替她梳头,路先生吩咐过了,梳头对小姐的头有好处。不过自家小姐的魅力还是挺大的,先是路先生送她随身佩戴的玉佩,然后是六爷对小姐情有独钟,如今又来了位讷爷,若是换做她是小姐,她肯定都不知道怎么选了。不过这个难题也不用她自己考虑,因为如今她也有了鄂实……
“云儿,想什么呢?把我头皮都快扯掉了!”李瑾瑜捂着头,痛道。
纤云忙替她揉揉头,“小姐,我帮你揉揉,我不是故意的!还痛不痛?”
“好了!跟你开玩笑呢!谁让你梳头的时候开小差!我在问你话呢!昨晚我有没有又吵又闹的?”昨晚貌似自己没喝多少,怎么那么快就醉了呢?
“没有。您就在客厅门口跟讷爷喝酒,后来您喝醉了,是讷爷送您进屋的。”纤云解释道。
“我好像看到了蛋黄派……”李瑾瑜笑道。好久都没吃到蛋黄派了,在这里怎么可能有蛋黄派吃?
泡完澡后,整个人神清气爽,今天她不想上班于是吩咐姚管家去余當跟余同华告个假。她转头对正在晒被子的纤云囔道:“纤云,咱们去太傅府看看宗儿,你说好不好?”
风和日丽,果然是串门子的好日子。
第四章 请客
在太傅府与李夫人闲聊了一番后,见夫人从她进屋起就一直愁眉不展,遂开口问道:“夫人近日可是有何忧心之事?”
李夫人轻咳一声后,琴瑶迅速地屏退了左右为二人关上了房门后,也从里间退了出来。
李瑾瑜起身为李夫人轻轻地揉肩,自进府就未曾看到宗儿,如今夫人似乎又有难言之隐,她便开口问道:“是不是宗儿的病情……”
李夫人握住她的手,双目含泪,忽而起身就要跪在她的跟前,“瑾瑜,您是我们李府的大恩人,东方先生说过您定会保我们家族平安的!”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她没料想夫人竟会对自己行此大礼,急忙上前将夫人扶起,安慰道:“您一直都把我当大恩人,其实你们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夫人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瑾瑜效劳的,尽管开口便是。”
劝慰了好一阵,李夫人的情绪才稍稍安定下来。
“府上究竟出了何事?”
李夫人叹气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知朝堂之事,只是这次老爷回家后便将宗儿送至了乡下,家里的佣人该遣走的都辞了……”
“大人莫不是在朝堂上……”她有些不明白,弘历不是一直都拿李显达当伴驾红人么?这年头难不成真的是伴君如伴虎?
李夫人点点头,“我也是听几个妇人说的,说是皇上近日对老爷的做法都不甚满意,有些干脆是故意让老爷下不来台……我们府上……怕是……在劫难逃……瑾瑜,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夫人,您容我回去好好想想,太傅府……我定当尽力保其周全!”
从太傅府回来后,李瑾瑜便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假若弘历只是一时对李显达的处事态度不满意的话,断然不会在朝堂上公开对他批判,再者李显达能够在弘历身边享受荣宠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现下他已经对家里的人物都做了些安排,心中必定知晓弘历的意图。皇帝如今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过河拆桥——李显达的势力怕是让弘历有所忌惮了。
“小姐!小姐!”
李瑾瑜这才捂着耳朵揉了揉嗔怪道:“我又不是老太婆,用不着这么大声!”
纤云嘟着小嘴道:“云儿都喊了小姐好几声了,没见您回个声儿,自您从太傅府回来后,似乎一直没回过神儿来。你瞧瞧看,这料子怎么样?我打算帮你置办几套夏衣。”
她摸了摸那款布料,笑道:“今后像这些事儿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对了,你去跟姚管家说一声,让他遣个人去余當把余老板给我请过来……就说我今儿晚上宴请他!”
纤云点头赶紧出去替小姐捎口信,即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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