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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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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出了这种事,三个房头都牵连其中,唯独二房置身事外,所以朱老安人还能坐在敬和堂内慈眉善目的说和,做这个和事佬,可她真的就像明面里那样和蔼吗?她真的就没有给儿子谋算过什么吗?
崔家的这四位老太太,章老夫人手腕硬的很,又是个一眼能把人看穿的主儿,不过是上了年纪不轻易管事而已。
袁老恭人不必多说,自年轻时就是个没心眼儿的人,全是一张嘴够厉害。
钱老恭人倒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上面三个房头,除了三房是有当年的恩怨以外,她哪一房也不得罪,可哪一房也不指望,其实这样想想,她的用意从一开始就十分明确,就是要帮着儿子分宗单过。
那么朱老安人呢?这位整日眉开眼笑的老太太,又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呢?
薛成娇一时想起“笑面虎”这三个字,心中不由一颤。
崔家这四个房头,看起来是一汪平静的清泉,可实际上内里早已经是波涛暗涌,也真是难为了这样一大家子人,竟还能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这么多年。
崔旻见她一直没再开口,崔昱又因为她不说话,就跟着不说话,不禁无奈的摇头。
薛成娇的神情分明有些滞,像是在出神思考什么。
崔旻抬了抬手,想往她头上摸过去,可手的动作刚走了一半,就接到了崔昱的一记刀眼,崔旻怎么会怕他?理都没理他,仍旧把手送了出去。
薛成娇感觉到脑袋上有个大掌按下来,才回过神来,可发现拍她脑袋的是崔旻,下意识的看了崔昱一眼,稍躲了躲:“旻表哥?”
“你今日既然劝大姐姐不要再跟长辈们提起这件事,自己也就不要再想了。”她的动作和眼神全落在了崔旻眼中,崔旻见状便收回手,“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就当这些事情没发生过,不管闹成什么样,都还有我们,记住了?”
薛成娇知道这是宽慰自己,大概是怕她一头扎进这个深渊出不来,到最后把自己困死在里面,于是脸上的笑便更和柔了:“我记住了,表哥放心吧。”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崔昱却听不下去了,腾地站起身来,重重的丢出个鼻音,冷哼了一声,转身往院外走了。
照月和照人本来在西厢房跟魏书喝茶,突然见了崔昱这样,便赶忙辞出来,又同崔旻和薛成娇告了礼,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薛成娇一脸呆滞看着崔昱离去的背影,并不知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他,又扭脸去看崔旻:“表哥他是怎么了?”
崔旻心里却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唇角微微上扬,说了句没事,之后又叮嘱了薛成娇几句,便也起身离开了。
却说崔旻离开小雅居后并没有急着回自己的言希堂,反倒一路追着崔昱而去。
他追上崔昱时,崔昱还黑着一张脸,把所有的不悦都写在了脸上。
崔旻同照月照人摆摆手:“你们先回去,我跟二爷有话说。”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既不放心崔昱这样,又不敢违背崔旻的意思,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崔昱见她二人为难,就发了话:“你们去吧。”
等两个丫头走远了,崔昱才退了两步,跟崔旻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冷着脸问他:“你为什么借我的名头骗成娇?大哥哥又是什么时候这样留心这些小事了,连袁文湘跑出了锦绣院,你都放在了心上,一路追了出去。”
这话问的不留情面,崔旻也没给他好气,只是脸上的笑还挂着,反而跟崔昱铁青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见崔旻逼近前一步,悠悠说道:“我怕他唐突了成娇,所以才放在了心上,追了出去。”(未完待续。)
101:崔家宗妇
一听这话,崔昱脸色便更难看,只不过是碍于身份不能跟他哥哥动手,他又见崔旻逼近他身前来,竟也不再退,寒声问道:“大哥哥什么意思?”
“昱哥儿啊,”崔旻仍旧端的平静,打量着眼前这个弟弟,“你不是一向最把成娇挂在嘴上吗?为什么昨日袁文湘一个人跑出去,你却没想到成娇身上呢?”问了这样一句犹觉得不足,还又补了一句,“还是说你所谓的关心成娇,全是嘴上的工夫?”
崔昱这个人其实脾气算是不错的,与同龄人相交时,又是个不拿架子的和善君子,但就算是这样,这会儿也让崔旻的几句话激怒了。
至于他为什么会怒了呢?
崔昱活了十三岁,顺风顺水,上有他祖母和母亲偏。宠。,下又有崔琼这个做姐姐的爱护,虽然崔润教子严厉些,可他不是长子,所以平日里便不怎么拿规矩拘束着他,他长了这么大,没什么软肋,也没什么能让人拿捏他的地方,一直到他十三岁这一年,家里来了一个薛成娇,从此一切就都变了。
他生活的重心除了课业以外,不再是府外那群至交好友们,若得了空,他多是带着小厮上街去闲逛,一时得了好吃的好玩的,全是惦记着给薛成娇的。
薛成娇这个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谁也不能说,谁也不能碰。
眼下崔旻质问他,对薛成娇的好是不是只是嘴上工夫,让他如何不恼?
崔昱这一恼不要紧,偏偏他手上又是有个把功夫的,抬手就往崔旻肚子上招呼。
崔旻像是算准了他有这么一手,也不是个吃素的,倒退了一步顺势就捉住了崔昱打来的拳头,也不生气,还是笑:“你敢跟兄长动手?”
兄长二字戳到崔昱心窝处,让他猛地从愤怒中惊醒。
适时的收回手,冷声问崔旻:“大哥哥是君子,需知道君子立于世,行事坦荡荡,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崔旻也不计较他跟兄长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反问道:“你觉得成娇好不好?”
崔昱皱着眉不说话。
崔旻像是也没打算等到他的回答一样,又说道:“我也觉得成娇不错。”说完了又朝崔昱扬眉,“这么说,你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崔昱隐隐约约猜到了崔旻的心思,可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震惊又恼怒。
他喜欢薛成娇,不是一日两日了,虽然成娇进府也不过半年而已,可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他不相信凭崔旻的睿智会看不出来,既然看出来了,那怎么能跟他抱着一样的心思呢?
“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崔旻不待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就只许你,不许我吗?”
一句话噎的崔昱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觉得成娇很好,难道崔旻就不能觉得了吗?就连袁文湘都很喜欢成娇,怎么他哥哥就不能喜欢成娇呢?
崔昱一时觉得头疼,这个人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进学堂,将来要一起支撑崔家的长房,还要一起光耀门楣,这不是太可笑了?竟连喜欢的姑娘,都是同一个?
然而崔旻却又开了口:“但我没打算让人知道的。”
“什么?”崔昱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的抬头,讶然发问。
崔旻眼中闪过一丝懊恼:“我没想到成娇会提起来这件事,原本借着你的名头替她打发了袁文湘,这是再合理不过的,可偏偏她又在你面前提起来,你既然已经疑心,我索性就告诉你,省得你疑神疑鬼,再让祖母和母亲看出端倪来。”
“你……”崔昱顿了顿,突然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说,不打算让祖母和母亲知道?”
崔旻一抬手,压。在了崔昱的肩膀上:“你知不知道,作为宗子的责任和担子?又知不知道,要做崔家的宗妇,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可怕,崔旻用了可怕二字来形容,崔昱一时怔住。
他出生在这里,从小经历过很多,崔家的族谱还是在他五岁的那一年,才交还到他父亲手中,所以他知道,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心怀鬼胎,长房看起来风光无限,可祖母和母亲不知道顶住了多少的算计和压力,才能保住本就应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如今他的兄长,用了可怕二字,他才正视起来。
崔旻见他听进去了,失笑着拿开手:“我有我的宿命,将来婚配如何,全凭祖母和父亲的意思而已,你以为我自己做得了主吗?既然做不了主,何必弄得人尽皆知,大家相处起来都觉得尴尬呢?”
崔昱想到自己刚刚打出去的那一拳,一时觉得羞愧:“大哥哥,我……”
“我今日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觉得羞愧的。”崔旻冲他摆着手,“我们是一家子骨肉至亲,只盼着你将来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再疑心我,要知道疑心生暗鬼,你自己也说了,君子坦荡荡,既然是君子,就别学了乡野匹夫的那一套,有什么话直说,蝎蝎螫螫算什么?”
“我不是有心要试探你。”崔昱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只是觉得震惊而已。”他又稍顿了顿,“那大哥哥的意思是,这件事就这样了是吗?将来,大哥哥也还会是今天的这番话吗?”
崔旻没有急着点头,他不知道将来的事情如何,没办法给弟弟这份承诺,尽管知道崔昱要的就是他一个保证,可他不能给,也算是给自己留一份念想吧。
崔昱见他没有动作,也不想再追问下去:“算了,当我没说吧。”
说完了转身要走,崔旻却在他身后叫住了他:“崔昱。”
这样直呼其名,是从没有过的。
崔昱停下脚步,却仍旧背对着崔旻。
崔旻便又开了口:“如果换了你是我,这个问题,你会怎么回答?”
他分明看见崔昱肩头抖了一下,而后头也不回的迈开步子走远了。
对于弟弟还是了解的,他什么也没再多说,就是把这件事搁下了,或许会在他心里有个结,可这需要时间让他自己慢慢的解开,至少不会影响兄弟之间的感情,这就够了。
崔旻长出了一口气,做宗子,尤其是崔家的宗子,真难啊。
眼底染上了无尽的悲凉和无奈,抬起头来望着四方的天,唇角的弧度就再也勾不起来了。
直到他的大丫头今朝急的满头是汗的找过来,他才略回了神:“怎么了?”
“外头传了话进来,说是有人给您下了请帖,邀您到新庆楼一聚,倒也没说是什么人下的帖子……”
今朝话没说完,崔旻就点了头应了:“我这就过去。”(未完待续。)
102:举荐
会请他去新庆楼的,除了刘光同,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崔旻便不再多做他想,一路回到言希堂中去更了衣,才出府去了。
只是他走的匆忙,不然应该能留意到,他身后不足一箭之地的那棵古槐树下,转出一抹秋香色的身影来。
那人见崔旻走远了,嘴角才勾出一抹讥笑来:“这可真是有趣极了。”
可也只有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而已,那抹秋香色的身影便反身而去,别的话一概没有。
应天府新庆楼是一处达官商贾云集的地方,这里的掌柜轻易不露面,也并不怕有人会来此处闹事砸场子,所仗的也不过是应天府守备太监刘光同。
再说这位刘太监,自从今上登基后,他一路高升,做了司礼监的秉笔太监,一直到两年前才又兼领了应天府守备太监的头衔,常年镇守在应天府,也足可见当今皇帝对刘光同的信任和。宠。爱。
刘光同此人倒并不像寻常宦臣那样阴险狡诈,心胸狭隘,反倒是个很有君子派头的人。
此时崔旻一路往新庆楼而去,至于楼下时已经有小厮等在门口,一见了他骑马而来,便很懂事的上前去接过马缰:“请大爷上三楼雅间。”
崔旻嗯了一声翻身下马,随手丢给他一两银子,才提步入了楼中。
这会儿天色渐渐晚了,本就正值用饭的时辰,新庆楼中人来人往,一楼客多,难免嘈杂些,崔旻微蹙了眉头,撩了一把长袍下摆,便往楼上去了。
来新庆楼的人都知道这里的规矩,非官不上二楼,非世族不上三楼,而能进到三楼雅间中的,更是寥寥数人而已了。
众人因见崔旻径直上楼,原本喧闹的大厅里也稍显得安静了些,纷纷侧目望过去。
有不认识的便啧了一声:“这人是谁?小小年纪,竟能往上面去?”
旁边儿便有好事的张口啐他:“这是吉祥巷崔府长房的大爷,去岁中举,跟刘公关系铁的很。”
那人一听他这样的出身又是举人老爷,却跟刘光同这样的阉人走的近,脸上便露出不屑来,略扬了扬声:“什么举人老爷,依我说,抱紧了刘太监的大。腿,他就是连蒙学也没上过,照样能做官喏?”
先前好心同他解释的那个人脸色一白,连忙退远了几步。
崔旻脚步一顿,眯着眼扫视过去,只是冷笑了一声却并没有开口。
这样人的他见的多了,无非是嫉妒二字,与之计较,反倒失了自己的气度,于是便不愿理会。
可是楼上却有骂人的声音传下来:“哪里来的龟儿子,进了新庆楼也敢满嘴的喷粪,那个谁,把他给老子扔出去。”
崔旻忍不住想要扶额,脚步就快了些,上到了三楼去,与骂人的端了个礼:“刘公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先前骂人的人,并不知今日刘光同就在新庆楼中,这会儿听了这样一句,也是脸色煞白,牙根打颤,却又不敢再胡说。
新庆楼平日都是仗着刘光同的势,这会儿听他这样吩咐,便立时有打手们要去叉了那人出去。
崔旻心说这样是扔出去了,岂不是更要结下仇来?便开了口:“且慢。”
刘光同很不赞同的看他:“怎么着?”
崔旻一边冲他摇头,一边看向一楼大厅里,眼神正落在先前那人身上,看了半天啧了一声:“章侍郎家的二少爷?”
那人一怔,没想到崔旻认出他来,一时也不说话,像是怕连累了他爹似的。
崔旻又笑了一嗓子:“我记得你比我还要大上三四岁,三年前就下场去考了,但是连考了两次都没中是吧?”他双手环在胸。前,又呵了一声,“你有这个工夫说我的不是,倒不如回家去多读几本书,请几位好一些的先生,认真的做一做课业才是正经。”
楼下姓章的公子哥儿脸憋得通红:“你得意什么!”
崔旻连连摇头:“孺子不可教也。”他说了一句又看向刘光同,“还是把他扔出去吧。”
刘光同脸上这才有了笑意,朝着楼下一摆手,左右就有人上去叉了章家的哥儿扔出楼外去了。
见清静下来,刘光同才扯了崔旻一把:“走吧,屋里还有人等着。”
崔旻咦了一声,反笑问:“是什么人?我本以为今儿刘公做东请客的。”
刘光同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有好事儿告诉你。”
一直到二人进到了屋里去,崔旻才知道这屋里的人是谁。
正对着门口坐着的那个人,四十来岁的年纪,眉目间清明一片,可唇角却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崔旻心头微动,上前去行礼问安:“吴尚书。”
这人便正是如今应天府的户部尚书吴赞,听说是去年得罪了同为司礼监秉笔太监的王芳,被进了一番谗言后调任到应天府来的,但是前阵子又听闻了皇上已经发了旨意,要把他调回顺天府去,仍旧领户部尚书的衔儿。
崔旻下意识的看向刘光同,突然觉得,这中间说不定还有刘光同出的力。
其实这个年头,京城里权宦当道,皇帝虽不至于一味的偏听偏信,但总归是听这些当权的太监们所说的要多些,也不怪章侍郎家的小儿子口出狂言指崔旻攀附刘光同了,这个世道,跟权宦们有了牵扯的,名声大多不怎么好听。
像吴赞这样起起落落的,在朝中数不胜数,崔旻虽未曾入仕,但因家中众叔父并着一干交好的世家都是在朝为官的,对这样的大起大落也就不以为然了,调任南京毕竟不是一撸到底了,再说了,只要吴赞有本事,就算是被一撸到底,照样也可能被起复。
他想着,便又恭喜了几句:“前几个月听闻吴尚书年后要回朝去了,恭喜恭喜啊。”
“咱们是同喜。”吴赞端着小杯吃了一口茶,才笑着回了一句。
崔旻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又觉得吴赞说话没头没尾的:“我不过是中了举而已,跟吴尚书的这个喜,是比不得的。”
吴赞哎了一声摇头:“十四岁的举人老爷,放眼天下也不多见。今次朝中户部宝钞司提举一职出缺,我已向陛下递了奏折,举荐了你。”(未完待续。)
103:户部提举
崔旻脑子里嗡的一声,怔了好一会儿,尴尬的笑了笑:“吴大人是说笑了,我虽有功名在身,然则会试尚且未考,如何能入朝?”
他说完了这样一句,就发现刘光同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里咯噔一声:“这事儿莫不是刘公……撺掇的?”
刘光同手里的茶杯一搁,照着崔旻后背上就是一巴掌:“瓜娃子,还举人老爷呢,这能用撺掇二字吗?”
崔旻不由的蹙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此时可以确定的是,吴赞所说的事情,必定是刘光同的主意。
吴赞到应天府为官一年,他们二人是素未谋面的,况且他曾经听父亲说起来过,吴赞也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当初之所以得罪王芳,还是因为上了一道折子参王芳蛊惑君上诸如此类的。
照理说他又不是都察院的,也不是谏官,好好的一部尚书,偏要跟个太监过不去,且还是个在皇帝面前说得上话的太监。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在皇帝面前举荐他呢?
户部宝钞司提举,虽然看起来不过是个八品的官儿,但这是京官,说出来就又不一样了,而且他今年才十五,况且不过是个举人,这个年纪、这个身份,能在京城中得一个八品的职,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了。
刘光同点了点面前的桌子:“上次你不是说你那个狗屁老师让你等三年后再参加会试吗?”
崔旻下意识的随着他的话点头,但是显然对他这样的言辞不甚满意,就稍稍拢了拢眉头,只是没多说什么。
“那就是了。”刘光同冲他嘿嘿的笑,露出四颗白晃晃的牙来,“之前京城的调令下来之后,老吴呢派人打听了一下京城现在的情况,当初他被调到应天府,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就是王芳的人,现在是犯了事儿让撸下去了,老子就趁着上折的机会顺便提了一下老吴,好在陛下也没忘了他,反正权衡了一下,就打算起复他了。不过之前户部让那个龟孙整的乌烟瘴气的,也没几个可用的人,老子就跟老吴合计了一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宝钞司这个提举官品不高,正好适合你,就把你举荐上去了。”
崔旻一时又觉得头大,一只手撑在头上拍了拍:“刘公……你可没跟我商量这事儿。”
刘光同一听就又打了他一巴掌:“商量?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商量什么?你脑子让驴踢了?别跟老子说你不想去啊?”
崔旻心说我还真就不想去。
他读书为了什么?若是他课业平平也就算了,偏偏他又不是。
十四岁一举中举,他是要等着进到殿试拔得头筹的,最好的就是能入选庶吉士,即便是不能,中进士也才该是他的正途,刘光同的话虽然不错,可这机会他可一点儿也不想要。
崔旻吞了吞口水:“那陛下怎么说?”
吴赞哦了一声,做了一副回想的姿态:“之前呢陛下派了人到应天府来,反正就是大概问了下你的情况,听说了你是出自崔家,又中了举,已经同意了,只是说法上还要再斟酌一番,暂且任命的文书下不来,不过年前肯定下来了。”
崔旻只觉得眼前一黑:“我若去京城做了官,科举上又要如何?”
刘光同嗨呀一声,伸手就又想拍他,崔旻见他手伸过来便躲了躲,刘光同讪讪的收了手,又笑道:“老子都替你想好了,会试不是还有两年吗?这两年呢太后没有整寿,开恩科你是不要指望了。凭你的文采,与其在家里苦等两年,还不如先去做官,反正你将来也是要入朝的,这就当是打基础了呗,先熟悉熟悉官场,做点儿人情往来,以后也好办事儿嘛。”
崔旻心说你说得简单,脸色就黑了黑:“刘公莫不是开玩笑的吧?我已然入朝为官,难不成两年后辞官再考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刘光同也不在意他脸色难看,“反正还有老子在呢,后路都给你想好了,两年后等会试之前,找人上几道折子,说你屈才不就行了?再说了,真的做了官,两年的时间你要是步步高升呢?万一就做了户部郎中甚至是左右侍郎呢?还考个屁的……”
他后话没说完,吴赞看崔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忙咳嗽了一声,打了圆场:“刘公别说笑了,他必定志不在此的。”
刘光同一撇嘴,无所谓的耸肩:“反正这事儿陛下已经同意了,你不想去,就等着抗旨得了。”
崔旻深深地感觉到自己上了一条贼船。
按刘光同之前的说法,他之所以会举荐自己出任这个提举的职,其实就是在户部安插一个钉子而已,之前吴赞被撸下来,户部大概是成了王芳的地盘了,如今王芳的人又被弄垮了台,刘光同将来肯定还是要回京城去了,所以少不得现在就开始谋算起来,不然将来回去了,王芳一家独大,哪里还有他立足之地?
但是也不能把他搭进去啊?
尽管与刘光同相交以来,他深信刘光同不会坑他,但是这件事显然不靠谱。
这个官难不成是他想做就做,想辞就辞的?万一两年后他辞不了官,或是参加不了会试,难道一辈子就这样了?
崔旻把狐疑的眼神投向刘光同:“两年后,刘公有什么盘算,不妨先说与我知晓。”
可没想到刘光同嬉皮笑脸的:“没盘算,两年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啊?”
崔旻啪的一声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你耍我呢?”
饶是他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不由得生气了。
若换了旁人敢这样冲刘光同拍桌子,只怕死上千百次都不够的,可刘光同却因这人是崔旻,丝毫不生气:“你怕什么?像本公这样爱惜人才的人,怎么可能让你一辈子埋没在户部?你还怕老子两年后捞不出你来吗?”
崔旻忍不住想啐他,气不打一处来,压根不想再跟他说话。
还是吴赞在那边劝他:“刘公也是一番好意,如果你有真本事,两年后就算刘公不出面,你自己也应该有能耐能抽身而退,重新参加会试,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可比同年们就多了一份履历了。”(未完待续。)
104:温柔乡
话说到这里,崔旻无疑是心动了的。
虽说入仕的官员辞官再参加会试是少有的事情,但也并不是没有先例的,而且吴赞的话也有道理,他在京城可以自己经营,就算刘光同不出面,难道他就真的束手无策吗?也不尽然,如果真的如吴赞所说的那样,等将来会试榜上提名进入殿试,他可就占了大便宜了。
刘光同见他沉默下去,又歪着头凑过去:“怎么样?是不是动心了?”
崔旻一听他的声音,又把面色沉下去:“难不成我真的抗旨不尊吗?”
“这就对了嘛!”刘光同松了一口气,“也不枉老子一番苦心,替你经营了。”
三个人便又谈了会儿,才各自辞别了,可临走时刘光同又说不放心崔旻一个人回家去,非要跟他同行把他送回去,崔旻又拗不过他,只好随他跟着。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从新庆楼往吉祥巷尚要走一段路程,家家户户门前挂有灯笼,倒能就着几分亮光。
二人走了一段后,刘光同突然开口问他:“你回家,要怎么跟你爹说?”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说起来这个,崔旻的火气就又蹭蹭的涨上来:“刘公啊,咱们也相识有快两年了吧?”
刘光同忙不迭的点头。
崔旻就沉了声:“以后这种事,就不能先跟我商量商量吗?”
别看刘光同大权在握,在应天府里跺一跺脚,此方一干官员都要抖三抖,可对崔旻这样的人才人物,他可确实是倾心相交的。
而崔旻之所以会与他时常往来,在外人眼里看来关系还很不错,也正是因为刘光同与旁的权宦有些区别。
就比如说王芳,王芳的坏是浸入骨子里的,在崔旻看来,他就是为了坏而坏的,一朝大权在握,就要搅弄风云,非要搞得天下不宁才行。
但是刘光同不是这样,如果刘光同没有进宫做太监,崔旻觉得他一定会是个好官,而所谓好官,不一定要手上多干净,只要心里有百姓,就足够了。
刘光同也不跟崔旻计较,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真的,我也有我为难的地方。”
崔旻听他连自称都改了,斜了一眼扫过去:“所以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会到应天府来做守备太监?”他又啧了一声,“你既然这么怕王芳在京城里大权独揽,还舍下京城跑到应天府来?”
刘光同扔给他一个白眼:“那时候王芳锋芒正盛,连其素都不跟他相争,老子跟他争个屁啊?争到最后吃亏的那个肯定是老子咯。”
他口中所说的其素,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当年是服侍先帝的,先帝死后他仍旧在御前服侍,当今天子甚为看重他。
崔旻哦了一声:“原来是拼不过人家,才到应天府躲清闲啊?”
刘光同咻了一声:“这个叫韬光养晦。就好比吴赞吧,他被贬到应天府来,说实在的,要不是老子替他周旋,他能起复?做梦去吧。就这份恩情,他得记着一辈子,知道不?”
崔旻不得不说,刘光同是个很适合官场的人,他在这么多地方之中选择了应天府,就是因为被放到应天府来的,除了像姜镇那样的无名小卒以外,还有似吴赞这样的朝中大巨们,这些人若都为刘光同所用,将来回到京城,看起来他势力比不上王芳,可只要当今天子重新起复了应天府的这批人,形势可就大不相同了。
崔旻不由的摇头:“你有你的难处,也不能私自替我做主是不是?”
刘光同啧了一声,又骂了一句瓜娃:“老子跟你商量,你能点头同意?”
崔旻一时无话,心说那我铁定不同意,又想着反正事已至此了,他再多说也没什么用,想起先前刘光同问他的问题,叹了一声:“回家只能跟我父亲实话实说了。”
刘光同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你个哈儿,这能跟你爹老实说吗?老子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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