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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贵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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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接过了药瓶子,心中虽然疑惑这东西是谁给的,但是主子的事情不能多问,她也是清楚的。

    看着满地的尸体,云雀只能心惊胆战的绕到了车夫的身边。车夫失了一条胳膊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看着格外吓人。

    云雀大着胆子在胳膊的伤口处洒了白瓷瓶内的药粉,又从车夫的身上撕下了一块布裹在了胳膊的茬口处,这才忙忙的回到了高香寒的身边。

    “三小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云雀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慌的紧。

    高香寒抹了泪水,虽然心中还满是恐惧。但是老天既然没让她死,她就必须要面对这一切。

    “咱们也没什么工具,这些尸体却也没法掩埋,只能是让他们在此处躺着了。”高香寒又看了一眼尸体,心中一阵阵的难受。

    “可是,咱们的马车也跑了,马车里可是咱们所有的家当啊!”钱妈妈皱着眉,十分的心疼车上的东西。

    高香寒长叹一声,这荒郊野外的,马儿跑了肯定是不可能再找回来了。现在也只能是再想别的法子。

    “云雀,你身上可还有银子?”高香寒想看看还有多少能用的东西。

    “奴婢这里还有二两多的碎银子,还是奴婢攒了好几个月的月钱。”云雀说着从袖口内掏出了一个翠绿色的绣花钱袋,递给了高香寒。

    高香寒笑了笑,又将钱袋推给了云雀:“你先拿着吧!等咱们去了废宅,需要的时候你再拿出来。”顿了顿高香寒又道“这些银子就算是你借给我的,等我攒了银子,再还给你。”高香寒不想让云雀吃亏。

    毕竟古代的丫鬟也没几个钱,有的攒了钱还要给娘老子,还有的想等着大了若是主人家能放出去,自己还要找个好人家嫁了,这些银子高香寒也是不敢白用的。

    云雀显然一惊,却又红着脸道:“三小姐,瞧您说的,我不用您还的。”

    高香寒点了点头,算是领了她的好意。

    “我这里还有两吊钱,虽然少了些,却也能买几斤白面了。”钱妈妈也从衣裳内翻出了一个粗布帕子来,钱就包在帕子内。

    高香寒心里一阵阵的感动,总算是身边还有这样的两个人,否则自己可怎么活下去。

    “废宅离这里还有多远?咱们没了马车还能去吗?”高香寒对这里一无所知,心里头很是着急。若是不尽早走出这片丛林,到了晚上要是遇到野兽可就不好活命了。

    “三小姐,咱们去的废宅离这里不远了,翻过这座山就是。老奴原来跟着夫人来过一次,那时候三小姐您还没出生呢!”钱妈妈慈祥的笑着,又让高香寒心里觉得温暖了许多。

    “那好,那咱们就打起精神来走吧!钱妈妈在前头带路,我和云雀扶着车夫,到了那里再给他找个大夫吧!”高香寒强打起精神站起身来,逼着自己不要去看那些死尸。

    “三小姐,您说他们会是谁买来杀咱们的呢?”云雀心中疑问。

    “我也不知道?现在理不出个头绪来。”高香寒皱眉叹息,她又怎会知道是谁干的?这也是她心中的疑问。

    但是她可以肯定这幕后主使者一定和这真的高香寒有仇,亦或者是有利益的纠葛。而且还知道她们一定会走这条路,才会买通了山贼再此处等着。

    由此断定,这幕后主使一定是定国公府的人,而且还是公爷身边最亲近的人。只是到底是谁,她也想不出来。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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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破房烂屋

    二人扶着晕厥的车夫,在钱妈妈的指引下一路跌跌撞撞的往高家祖宅走去。山路两旁的景致倒是十分的美,枫叶红如烈火,恍如蝴蝶翩翩起舞一般,只是她们也无心欣赏。

    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晌午十分,三人才艰难的爬过了山头。

    刚上了山头,云雀便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道:“三小姐,奴婢实在是走不动了,快累死奴婢了。”

    高香寒其实也早走不动了,身边还扶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累:“钱妈妈,还有多远才能到?”高香寒咽了口唾沫,嗓子眼都快干的冒烟了。身上的水分似早变成了汗液,蒸发掉了。

    钱妈妈虽说上了年纪,但是走山路倒是颇显轻松,竟都没有一点累了的痕迹,反而十分的精神:“快了,您看,那不是河吗?过了小桥就有人家了。”

    顺着钱妈妈的指引,果见一条小河出现在了视野当中。河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清澈。

    看见水,高香寒又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听见有小河,云雀也跳起身来再次扶住了马车夫,面上满是笑容:“三小姐,您快看,水,是水啊!”

    高香寒点了点头,总算是有盼头了。三个人的精神似是一下子因这条小河振奋了,浑身又充满了力气,脚步旋即加快了许多。

    到这个时候,高香寒忍不住感叹,这人的潜力还真是激发出来的。

    那条清粼粼的小河越来越近,仿佛都能闻见一股清甜的水香味。河的对岸,果然是一个不大的村庄,此刻正值饭点,村里炊烟袅袅的,想必是女人们开始做饭了。

    三人拖着马车夫一路往前走着,终于到了溪边。

    “三小姐,您瞧这溪水多清亮,您快坐下,我去给您取水来。”云雀与高香寒将马车夫靠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自己却气喘吁吁的要去取水给高香寒。

    “算了,我自己去吧!咱们又没有喝水的器皿,如何取?”高香寒不觉好笑,有个偶尔犯迷糊的丫鬟倒也不错。

    钱妈妈顺手扶起了高香寒,也顾不上水凉,三人在溪边喝了水洗了脸。高香寒特意的多洗了几次手,总觉得手上还残留着血腥味。

    匆匆做好了这一切,高香寒忙叫了云雀和钱妈妈赶紧往村子里去。毕竟车夫昏了这么久,若是再不找大夫看,怕是要出人命。

    三人气喘吁吁的过了河上的一座小木桥,这木桥有些破落,一踩上去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吓得云雀都不敢往前去,高香寒只能拖着她走。

    过了桥,三人往前走了没多久便有了人家。

    这是位于西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名叫枫山村,因这里西山上遍长枫树,才由此得名。每年七八月间,山上枫叶似火,景色异常美丽。

    枫山村虽不是很大,但人家却不少。三三两两的土坯房错落有致的分布着,茅檐草舍却也能看到几户。每户人家门口处都有自己的菜园子,园子内的倭瓜黄橙橙的,格外好看。

    路过时偶尔还能看见几户有些家资的人家,都是清一色的砖瓦房。这些砖瓦房在诸多的土坯房的承托下,显得格外高端大气上档次,宛如桃花源中的皇宫一般,让人向往。

    此时正值晌午,村民都在家中吃饭,路上行人显得稀少的很。偶尔看见一个,却也因她们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车夫而吓的躲的远远的。

    “三小姐,前面就是了。”钱妈妈指了指右手边拐角处的一处土坯房,房门是木质的,经过风吹雨打早已残破不堪。木门上的铁质门栓也是锈迹斑斑,看着十分的残破。

    门口上还放着舵好的麦秸秆和捆成一捆一捆的棒子芥(俗称玉米杆),还有几只山羊在哪里悠闲的吃着棒子芥上的枯叶,看见有陌生人到来,惊慌的叫了起来。

    高香寒瞅了瞅,有些难以置信:“这里真是……我爹住过多的宅子?

    这具身体的爹爹不是定国公吗,怎么还住过这样的破地方,高香寒有些不信。她并不知道他爹是草根出生,只是后来被皇上重用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钱妈妈笑了笑,一手已经推开了门,木门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吱嘎声,似是述说着它的年纪。

    “没错的,这里就是公爷的旧宅子,老奴原是跟着夫人来过的,定不会记错。”钱妈妈站在门边上等着高香寒进去,一面有絮絮叨叨:“这宅子原是公爷未参军之前的住所,后来公爷在京城安了家,这宅子便彻底废弃了。”

    高香寒将车夫托付给了钱妈妈,自己先走了进去。

    一脚踏进门去,高香寒倒抽了一口凉气,这院子也太残破了。院里到处长满了杂草,还有几只不知打哪儿来的脏兮兮的山羊被拴在院内唯一的一棵杏树上,这些羊面前还放着一个木槽子,槽内是闸成一节一节的棒子芥。

    羊儿们还以为是有人来给它们添食了,看见高香寒都争先恐后咩~咩~咩的叫了起来。

    这些羊拉的羊粪更是随处可见,简直叫人无从下脚。

    还有几只鸡也乱叫乱跑起来,鸡粪味熏的高香寒都快喘不过来气。

    “钱妈妈,那些羊和鸡是谁家的?”高香寒忍不住问了问身后的钱妈妈。

    钱妈妈也是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老奴也不知道,先前并没有这些羊和鸡。”

    高香寒“哦!”了一声,又往里看去,三间土坯房立在院内,墙上的土坯已剥落了许多,房顶上的茅草更是稀疏的可怜,似是随时都可能掉光一般。

    高香寒皱起了眉头,不禁担心这摇摇欲坠的房子会不会塌。但是眼下毕竟身后还有个受伤的人,却也容不得她多想,只能是往屋里头去。

    钱妈妈似是知道高香寒心中所想,指了指右手边的一间房:“三小姐,去哪间。”

    “快,咱们先将人扶进去,再想法子请个大夫来。”高香寒搭了把手扶着车夫进了钱妈妈指的那间房子。

    可这一进去,心又凉了半截子。这屋内几乎没有什么陈设,角落里是一铺大炕,炕中间的位置还塌了一块,露出了里面烧的发黑的炕面子。炕边上摆着一张木桌,桌面上满是灰尘,一看便是无人住的。房梁上到处都布满了蜘蛛网,上面还有蜘蛛在穿梭。

    “这……这可怎么住?”高香寒无从下手,即便她们西北老家穷,可也没有残破到如此地步。

    云雀也皱起了眉头,似是快要哭的样子:“是啊!这地方怎么住人呢?连个被窝褥子都没有。”

    钱妈妈先前来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现在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结结巴巴道:“三小姐……您……您先别急,老奴记得东边的屋里有被窝褥子,老奴先去找找看。”

    钱妈妈急匆匆的出门去东边的一间找东西,不一会便惊喜的叫嚷起来:“找到了,老奴找到了。”

    钱妈妈拿着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走了进来,一面往炕上铺,一面道:“三小姐,东西是破了些,可倒是干净,咱们先凑合着用吧!等到了集,咱们再去买。”

    高香寒看着炕上花花绿绿的被褥也只能长叹一声,有总比没有的好:“行,那妈妈您先出去问问,看能不能请个大夫来,我和云雀先替他擦把脸。”

    这个地方钱妈妈最熟,高香寒凡事也只能先依赖着她了。

    钱妈妈应了一声,疾步出门去请大夫来。

    高香寒原本以为请个大夫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哪知道钱妈妈去了半个时辰却也不见回来。她和云雀心急如焚,好在车夫的伤口处上了止血药粉,已经止住了血,否则这人肯定是早死了。

    想到止血药,她不免又想起了那杀人不眨眼的大魔鬼,心里又是一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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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谁是主人

    趁着等大夫的空当,高香寒在这三间破房内看了一遍,东边一间也是个卧房,只是没有大炕,却是一张木质的小床,似是原来给孩子睡觉用的。靠右手边是两条条凳,其中一条还缺了个腿,怕是也坐不了人。

    紧挨着条凳摆放着一个漆红色的大木柜子,只是木柜上的红漆也已掉去了大半,露出了木头原本的土黄色。柜子的门被钱妈妈打开了,方才那些花花绿绿的被褥许是从这柜子里翻出来的吧!

    柜子里还放着几个包袱,高香寒随手过去翻了翻,倒是真翻出了些东西来。有几件穿旧了的粗布夹袄,颜色有些泛白,许是洗过许多次的缘故。还有些做针线用的棉线布头和一根撮好了的彩线,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其余的便是些男人用的东西,有鞋袜布衣,看来是原来定国公用过的。

    最让高香寒惊喜的是里面居然有一堆孩子用的小玩物,有木质的拨浪鼓、小木剑之类的东西,还有小虎头鞋虎头帽和大红的肚兜子,看着倒像是新的,并未用过。

    高香寒拿起木质的小拨浪鼓轻轻的摇了摇,不禁又想起了西北老家的父母来,她小时候父亲也曾为她亲手做过玩具。高香寒正想的出神,却听门口一阵脚步声,接着又是一声尖锐的叫嚷声。

    “是那个不长眼的把俺家的羊圈门给打开了,俺家的羊和鸡都跑了。”听声音是个妇人。

    “羊圈?谁说这是羊圈了?这明明就是我家老爷的宅子。”是云雀的声音。

    “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俺家的羊圈。再说这家人早都搬走了,人家可是去了京城当了大官了,家里怎么可能再来人。”妇人不依不饶,直直的逼问着云雀。

    高香寒心中一怔,怪不得方才进来的时候院子里有那么多羊,还有羊粪,感情这里被人当羊圈用了。

    高香寒本就因着一路上的遭遇心里堵得慌,这下有人来找茬,她正好也能撒撒气。

    施施然走出房门去,见那妇人正一手叉腰嚣张万分的看着云雀。高香寒冷笑一声,咱也是农村来的,耍泼谁不会。

    “这是谁啊!鬼吼鬼叫的,谁说这是羊圈了?没瞧见有人住吗?”高香寒气定神闲的站在了云雀的身后,一手扯了一把云雀,“瞧把你急的,是咱们的就是咱们的,任凭她嗓门大也是夺不去的,”

    云雀一怔,呆呆的看着高香寒,原来她可是从不与人争执的,如今怎么这般伶牙俐齿。

    那妇人见又出来了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生的样貌倒是美,穿的也不俗,只是挺牙尖嘴利的,看来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但这妇人是枫山村出了名的泼妇,最是难缠。就连他男人李二剩在家也管不了她,说上几句她就要闹腾着上吊自杀或是拿了刀要抹脖子,李二剩也是被她闹怕了,懒得和她纠缠。

    二剩媳妇不依不饶,嘴一撇,冲着高香寒翻了个白眼,指着大骂道:“你算个啥东西?哪里钻出来的小泼妇?哪都能显着你了,你以为你是个啥东西?再放一句屁,小心老娘撕烂你的嘴。”二剩媳妇完全发挥出了她的泼妇本色,连声的骂起来了。

    “俺家的羊和鸡原来在这里圈的好好的,都怪你们这些不长眼睛的把门给俺打开了。俺家的鸡都跑了好几只了,羊也少了。你们说,这损失算谁的?”

    二剩媳妇黑着一张肉包子脸,尤其是那一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在这包子脸上越发显得好笑。

    高香寒忍住笑,也回击道:“我是谁?我是这家的主人。哪个不长眼的告诉你这里是羊圈了?你家羊和鸡把我家给弄成啥样子了,你瞅瞅。光是那些鸡粪和羊粪就臭死人,我没管你要损失已经是我发了善心了,你还有脸吼,羊丢了,哼!活该。”

    既然是到了农村,高香寒也跟着说起了土话,反正她打小儿长在农村,这点子本事还是有的。

    不过云雀却是听得傻眼了,她家三小姐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话了?真是将她给搞迷糊了。

    二剩媳妇听完高香寒的话,不由拍着大腿笑了起来,笑的前俯后仰的:“你说这你是这宅子的主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个的模样。俺告诉你,这宅子的正牌主人那可是都去了京城当了大官了,这宅子人家早就不要了。你是主人?俺看你是他家倒尿罐子的主人吧!”

    二剩媳妇一阵狂笑,还用手指着高香寒讥诮道:“不过俺看你长的白白净净的,倒是有些狐狸精的模样儿,说不定哪天倒贴给人家爬了人家的床,兴许人家还能要你。”

    “啪”二剩媳妇话刚说完,脸上便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右半边脸上登时起了来一块紫红色。

    高香寒气红了眼,这妇人还真不识好歹,腥的臭的都说。

    “你干啥?咋还打俺?”二剩媳妇先是捂了脸,还不忘质问一句。

    “这一巴掌是让你知道你嘴巴有多臭。“高香寒气的浑身乱颤,这一巴掌还有些不解气。

    “你个**,敢打老娘,老娘和你拼了。”二剩媳妇恼羞成怒,一头往高香寒的身上撞去。

    云雀吓了一跳,忙扑了上去,护在了高香寒的身上。这高香寒可是有了身孕的人,若是撞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

    见云雀护在了前头,二剩媳妇越发急红了眼睛,顺手就镐住了云雀的头发,冲着云雀的头猛打了几下,打的云雀哇哇乱叫,却又没有还手的余地。谁让这二剩媳妇生的体格健壮呢,就是两个云雀,怕是也弄不过她。

    高香寒眼见着云雀挨打,自己又不能和她硬拼,心急如焚下,却见杂草边上搁着一把菜刀,像是给鸡儿剁食用的。

    顾不得许多,高香寒抄起了地上的菜刀,冲着二剩媳妇冲了过去,口中高喊着:“你个死泼妇,竟敢打人,我和你拼了。”

    二剩媳妇还在撕扯着云雀打,抬头一看一把沾了菜叶子的菜刀向她砍过来,心里咯噔一下,吓的急忙丢开了云雀,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旁去,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的:“你个小**,还敢拿刀杀人,老娘这就去叫人,叫人来收拾你。有本事你给老娘等着,别走!”

    二剩媳妇看着高香寒手里的刀也有些胆寒,心里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走的好。

    高香寒气的直喘气,晃着手中的刀喊道:“有本事你别走啊!你看我敢不敢砍你!有胆子虎口拔牙就该有胆子打虎才对,你怕个啥?”高香寒看着二剩媳妇吓得苍白的脸,心中的一口恶气也算是出了许多。

    二剩媳妇踉踉跄跄的往后退着,生怕高香寒拿着刀追出来:“你给老娘等着,老娘这就喊人去。”

    二剩媳妇出门出的急,竟忘记了还有一个门槛。脚一迈过去,一个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却又怕高香寒追出来,顾不上疼爬起身来急急的跑了。

    看着二剩媳妇的狼狈样,高香寒唇角浮出了一丝笑容来。

    “云雀,快起来,你没事儿吧!”高香寒丢了手中的刀,忙扶起了云雀。云雀被打的青丝散乱,夹袄的领口处也被撕了个口子出来,雪白的颈上一道鲜红的血痕,看来是被二剩媳妇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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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二剩媳妇又来闹

    “三小姐……”云雀哭着扑在了高香寒的身上,纵然她在定国公府上是个下人奴才,可也没受过这样的闲气。如今还被二剩媳妇如此羞辱一番,心里一阵阵的委屈。

    高香寒搂着云雀长叹一声,她又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了,只是形势所逼,不得不面对。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是自己个的。这乡下地方本就是这样,比不得府里头。这些妇人们嘴里头难免说些脏的臭的,你呀!也别太放在心上。只要你心里头正了,纵然是她们欺负你,你也能理直气壮了。”高香寒又恢复了原来的说话方式,毕竟云雀是在长安城中待了的,一时半会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也是情有可原。

    云雀一面点头一面抹了抹眼泪,抬眸看了看高香寒,似是有些佩服:“三小姐,您说您在府上那般娇生惯养着,到了这里却立刻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奴婢都快不认识您了。”

    高香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着自己方才的泼辣样,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叫入乡随俗,咱们往后还要在这里生活,自然要学着点。”

    高香寒拿了帕子递给云雀,让她擦擦哭花的脸:“往后人前头你也别口口声声三小姐三小姐的叫了,所谓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我既是被我爹爹赶出来的,他自然不想我露了身份。更何况我肚里还有个孩子,若是让这村里的人知道我是未嫁先孕,还不戳着脊梁骨的侮辱我。”

    高香寒一阵怅然,想着往后自己和孩子就要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心里还有些酸楚。

    “那奴婢在人前头叫您什么?”云雀擦了脸,又将帕子递给了高香寒,似是十分的感激。

    高香寒微微一笑,替云雀整了整头发:“往后人前头你只称呼我姑娘便是了,私底下你还称呼我三小姐。”顿了顿,高香寒又接道:“我往后便是高家夫人的远房亲戚,因家里闹了灾荒死了丈夫和婆婆,这才托了夫人来到了此地谋生。这样一来,等我生了孩子,孩子也不至于被人骂,最多也就说他是个没爹的孩子。”

    高香寒又叹了口气,没有爹爹的孩子该多可怜,往后等生了孩子,就要多多的疼孩子才行。

    正说着话,却见钱妈妈请了大夫疾步的进了门来。

    “三小姐,周大夫来了。”钱妈妈喘着粗气,看来是没少走路。

    高香寒和云雀忙向周大夫施了一礼:“周大夫好。”

    “是谁要瞧病?快带我去瞅瞅。”那周大夫一身黑色长袍,随身带着个药箱子,还留着山羊胡,面相倒是十分的慈善,一看就是救人的。

    云雀麻利的带着周大夫进了房门,高香寒拦住了钱妈妈,将方才对云雀说过的话又和钱妈妈叮嘱了一次,钱妈妈点头称是,二人方进了房门去。

    周大夫检查了一番车夫的伤势,一时叹道:“这山贼还真是心狠手辣,好好的一条胳膊,竟给砍成这样了。”

    钱妈妈在来的路上已经对周大夫说了,说是遇了山贼,被砍了条胳膊下去。

    “周大夫,您瞧着可有大碍?”高香寒静静的听着,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还是懂的。

    周大夫抚了抚山羊胡,回身道:“幸亏你们给他用了止血散,否则他这条性命肯定是不保。”

    听周大夫这么一说,三人才各自松一口气,原来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我先给他开个方子,病人身体很虚弱,吃几贴药补补。这伤口还需再处理一番,否则会化脓感染。”周大夫说着话,麻利的从药香内拿出了烧酒和煮过的布替车夫处理着伤口。

    等处理好了,他又写了个药方子递给了高香寒,云雀忙接了过去拿在了手中。

    “等下你们来我家取药吧!他现在身子虚,喝了药怕是要到明天才能醒来。”周大夫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高香寒。

    “有劳大夫了,云雀,快给周大夫诊金。”高香寒知道这古人瞧病也是要给钱的,虽然不知道要给多少,但是云雀她们肯定是知道的。

    云雀掏出钱袋,从内拿出了十几文钱递给了周大夫,点头感谢:“有劳大夫了。”

    周大夫笑着接过了钱,悄悄掂了掂放在了袖袋内。

    “那老夫先告辞了。”这周大夫可是枫山村鲜有的几个读过书的人,说话也自然要客套许多,不似别人那般粗俗。

    “三小姐……”钱妈妈见叫错了,忙改了口道:“姑娘,那老奴……我随周大夫去拿药了”钱妈妈显然还是不习惯以“我”自称,毕竟她在定国公府当奴才二十多年了,已经习惯自称“老奴”,眨一下要改掉习惯,还有些不适应。

    高香寒点了点头:“快去快回。”

    钱妈妈这边才去没多久,高香寒正想着弄点水和吃的来,还未行动,却听门桄榔一声,似是被踹下来了一般。

    “小娼妇,你给老娘出来。”二剩妈底气十足的在院内叫嚷起来。

    高香寒和云雀对视一眼,云雀显然已经不再惧怕,大着胆子道:“小姐,咱们要不要再拿刀出去?”

    高香寒笑了笑:“刀在外头呢!先去看看她叫了多少人来!”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瞅眼望去,那二剩媳妇带了五个人来,都是清一色的村妇,个个的叉着腰,一副老娘谁都不怕的表情。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村妇看来也不是善茬,都是一个母鸡抱出来的臭鸡蛋,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高香寒心中一阵感慨,在村里就是多这种泼妇联盟军团。

    二剩媳妇见高香寒和云雀走了出来,立刻冷笑着撸起衣袖叫嚷起来:“你们两个小娼妇还真是敢出来,老娘刚才被你们打了,老娘这是来报仇的。”

    “报仇”高香寒冷笑,顺手又从地上捡起了菜刀,眼光随即扫了一眼菜刀,对着二剩媳妇道:“你是不是嫌这菜刀不够利索,要不要我再去磨磨。”高香寒立刻泼妇附体,开始和她们较起劲来。

    二剩媳妇看到刀不觉脸色一变,似是有些怕。但是毕竟身边有几个同盟助着,底气一下子又足了,瞪着眼珠子骂道:“呸!老娘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砍,老娘的头就在脖子上架着呢!你个小**来啊!”

    二剩媳妇故意伸了伸肥腻腻的脖子,以为高香寒不敢来。那知她打错了算盘,高香寒提着菜刀就赶了上去,眼中露着精光,口内高喊着:“你别欺人太甚,先是在我家养羊,如今又叫了人来闹腾。今天我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高香寒其实只是想吓吓她,并不是真的要砍人。

    二剩媳妇见高香寒动了真格的,可是吓坏了。尤其是看着刀在太阳下寒光铮铮的,心里更是发毛。一边叫嚷着:“杀人了!小泼妇杀人了!”一边却往那五个妇人身后钻。

    那五个妇人眼见着高香寒拿着菜刀到处乱追,心里也怕的紧,忙拦着劝阻道:“姑娘,有话好好说,二剩媳妇也不是有心的,她就是个直肠子,你不要见怪。”

    “不要见怪?”高香寒冷哼一声:“你们也是长耳朵的,听她都骂了些啥话。小娼妇?我娼妇谁了?还是勾引她家男人了?她给我把话说清楚,否则我这手中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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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索要赔偿

    这五个人也是怕高香寒手中的刀,一个个开始往外躲,弄的二剩媳妇无处可躲,拍着大腿狼嚎着:“救命啊!了不得啦,杀啦人啦。【阅】”

    这一嗓子吼出来,吓的院里正在吃草的羊也乱叫乱跑起来。

    高香寒提着刀随手在门框上剁了一下,门框子“桄榔”一声,上面的木屑子随之掉了几块下来。吓的众人越发不敢说话,高香寒对着二剩娘咬牙切齿道:“你怕个啥?方才不还一个劲的叉着腰叫我等着你吗?我等着了,你咋还怂了呢!哼!我就知道你是个欺软怕硬的贱骨头。”

    高香寒喘了口气又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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