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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姝-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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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徐成君的眼中,眼前的何文靖是唯一能够把控在她的手中,为她未来的路垫好第一块砖石的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秋日里虽说是萧瑟的时光,可在宫廷之内却仍旧是万花齐放的场面,只有几片微风卷起的枯枝落叶才能显示出几分秋色来,而此刻在慈宁宫中,开的最美的,便属那一片又一片名贵的秋菊品种,或黄,或白,或紫,或墨色,万丝垂下,犹如一簇簇少女发鬓间的流苏簪钗,美的叫人移不开眼。
当萧译来到此,看到的便是这一派幽静而馥雅的画面,院前的宫人们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些郭太后的“心头宝”,不敢有一丝怠慢,直到看见萧译进门,这才忙放下手中的花洒,恭谨地行礼道:“长孙殿下。”
萧译淡淡地颌首,便沿着路走向郭太后所在的正殿,到了宫门外的短墙下,一缕与世无争的清音便随着这温暖人心的秋光飞至墙外,萧译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顿下步子,凝神倾听了几分,音色滑而流畅,可谓是从琴声便能将人引入那曲景色中,听得出来,这一缕音分明勾勒的便是那悠然见南山的自在景色。
思索间,一向对琴音要求极高的萧译也不由对此琴声多了几分肯定,伴着这温柔而恬静的音色,萧译缓缓踱步到殿前,那琴声便更清晰了几分。
此时榆嬷嬷已然等在殿前廊下,一看到萧译,便面带亲切而恭谨的笑意上前来,欠身行礼道:“长孙殿下来了。”
萧译方一点头,榆嬷嬷便抬头笑道:“太后老人家老早便唤奴婢在这儿等候您了。”
“太后老人家今日唤译,可是有何要事?”
看到萧译眸下不易察觉的试探,榆嬷嬷笑着道:“太后说好些天未见到殿下了,这几日念得紧”
说着榆嬷嬷便恭谨道:“殿下快请进,太后在里面等着您呢。”
萧译看了眼榆嬷嬷,随即唇角微微勾起亲切的笑意道:“榆嬷嬷一同进吧。”
在榆嬷嬷受宠若惊的回应下,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来到殿中,因着殿中宽阔,殿内回音更好,那琴声几乎随风而来,让人不由舒心了几分。
待萧译进入后殿,踩着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而去,便瞧着殿内婢女静静立在两旁,郭太后安逸地坐在软塌上,右手微微搭在扶手上,轻轻阖着眼听着这曲子,萧译不再多看,直直地走了进去。
“太后,长孙殿下来了。”
听到榆嬷嬷满是笑意的声音,郭太后缓缓睁开眼来,眉目间顿生慈和而亲切的笑意,对着萧译极为和蔼的招手道:“来,快来,好些日子没见,哀家都快记不住我这曾孙的模样了。”
此情此景若教旁人看来,只以为是天伦之乐的场面,可只除了萧译以外,只怕在场的人皆知,此刻的虚伪与假象。
“近些日子受陛下的命办了几趟差事,孙儿未能常来探望曾祖母,是孙儿的不是。”
看到眼前少年恭谨拱手的模样,郭太后眸中一如既往地满怀慈和道:“嗳,哀家可不是不顾大局的老婆子,国事要紧,今日哀家唤你,你能来便好,快,快到哀家这儿来,叫哀家好好瞧瞧。”
话音一落,萧译这才淡然的走了过去,郭太后当即握着萧译的手极为亲近的东拉西扯,待到宫人上茶来,郭太后示意萧译品茶。
萧译这才抽出手来,轻轻戳饮了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口感与旁的茶不同。
“哀家宫里这茶,如何?”
萧译闻言手中微顿,随即随口品评了两句,却是换得郭太后的笑意道:“瞧瞧,还是你们年轻人最刁。”
话音一落,郭太后转而看了眼左侧垂帘下的抚琴少女道:“管彤,先来向长孙殿下行礼。”
流畅如水的琴音顿时戛然而止,而那袅袅的余音仿佛还在房梁上环绕,衣料摩挲下,少女缓缓起身,款款走了出来,一袭粉镶紫的茉莉衣裙恬静而优雅,自始至终并未朝抚琴那一方看的萧译此刻眉头微微一皱,渐渐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随之,少女轻盈而翩跹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他虽未回头,可少女终究来到了身旁,恭谨而有礼的行下一礼来。
“管彤给长孙殿下请安。”
这一刻,萧译终于想了起来,此女便是虎威将军管谦的独女,前不久刚被皇帝封了安宁县主的管彤。
察觉到郭太后眸中微微异样的笑意,萧译站起来,淡淡侧了侧身,将二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了几分,眸中冷淡而陌生,不过轻轻“嗯”了一声,便结束了这刚刚才打开的对话。
郭太后对此似乎并不意外,只是和蔼的指了指案上的茶道:“你啊不知,这茶正是管彤温的,哀家如今被她惯得,嘴也是越发与你们一般刁了。”
萧译闻言并未看身边的少女,只是配合的回了一句:“只要曾祖母喜欢,那便好。”
话音方落,身旁的少女进退有度的欠身道:“只要太后娘娘喜欢,管彤这些小聪明才有了意义。”
郭太后听了甚为喜欢,看着少女的眸子满是欣赏与夸赞,随即眼角微挑看了看身旁的萧译,意有所指的慨叹道:“只可惜,将来若是走了,哀家可是尝不到了。”
此话一出,少女脸色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再回,谁知一直默然不语的萧译却是道:“那曾祖母便将安宁县主留到身边便好。”
这句话听得郭太后一笑,不由靠了靠身子道:“这就是玩笑话了,女儿家哪有不出嫁的道理,人家还只道老婆子蛮横跋扈,霸着人家这韶龄女儿家的。”
萧译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不紧不慢却又颇为正经道:“以安宁县主的身份,若由太后亲自指婚,替安宁县主招得佳婿,重新开一处新的县主府邸,便可两全其美了。”(意思招个上门,不用远嫁的。)
郭太后闻言微微一愣,看向萧译的眸中微微氤氲着异样,随即语中氤氲着诡异道:“你倒是比哀家想的长远。”
第二百七十四章
少女话音一落,身旁的人却仿佛未听到般,丝毫未有回应的意思,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待到殿内一片寂静之时,少女渐渐变得踌躇不安起来,身旁才总算是有了声音。
然而,少女原本掩在袖下微微绞着的手听到萧译的话,却是彻底的僵在了那儿,渐渐变得尴尬了几分。
“安宁县主客气了,只是若论琴艺,当属西宫梨园的几位掌乐极好,我若与他们相比,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注:指宫中的伶人领班。)
眼看着一旁的郭太后欲说什么,萧译却是佯装未看到般继续道:“曾祖母如此夸耀我,不过是因为自家人的话,可译却是有自知,不好在安宁县主面前班门弄斧。”
话音一落,场面便渐渐变得尴尬起来,眼见着少女没了话,郭太后不由示意般的皱了皱眉,安宁县主管彤当即手中一紧,随即勉强含笑道:“是殿下自谦了,管彤这几日弹琴来,便有一处不明,可否请殿下指点一二,管彤是真心求教,还望殿下莫要推辞。”
大兴的女儿虽未那般要求极严,可也注重矜持,此刻安宁县主这般,的确让人不好拒绝。
阖宫的人皆立在一旁,静静地低着眉,四周一片寂静,就在郭太后眸中划过一丝不悦时,眼前的萧译却是唇间勾起淡淡的笑,眸中的冷漠也更深了几分。
“安宁县主如此说,我本不该推却,只是这些日子政事繁忙,指点琴艺之事,实在无暇分心,想必安宁县主能够有所体谅。”
话说到这儿,萧译看似礼貌地对向身旁的管彤,微微低颌间倒是颇有风度,可当管彤抬头之时,却分明看到了对面那人的冷于应对,登时脸色白了几分。
眼见着面前的少女不再说话,萧译转而对郭太后拱手道:“孙儿尚有事未曾处理,不能陪伴曾祖母,还望曾祖母见谅,孙儿先行告退。”
话一说完,面前俊逸的少年转身便要走,看也未曾多看一眼身旁的温柔少女,郭太后虽猜到几分,却还是压不住火气,这分明是当着众人不给她情面了,因而眉头微微一皱道:“慢着。”
萧译脚下微微一顿,郭太后却是看了眼踌躇难过的安宁县主道:“管彤,替哀家送送长孙殿下。”
管彤微微一怔,为难地看向郭太后,却是被郭太后一记提醒的目光惊在那儿,当即颔首欠身道:“是”
“不必了。”
少女话还未说完,原本背身的萧译便将话堵了回去,随即淡然转身向郭太后作了一揖,这才看向一旁尴尬的安宁县主不紧不慢道:“慈宁宫的路,孙儿比安宁县主更熟,无需麻烦安宁县主相送,更何况”
说到这儿,萧译转而看向郭太后,看似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却能够看出少年的坚毅与认真来。
“孙儿如今已然成年娶妻,百姓尚说七岁不同席,安宁县主若亲自相送,虽是曾祖母的心意,只怕也会传出流言蜚语,如此对安宁县主的名声不好,于孙儿只怕也不安,到时候反倒曲解了曾祖母的好意,孙儿在此心领了,还请曾祖母收回成命,也请安宁县主留步。”
“你”
郭太后闻言不由胸腔一滞,却见眼前的萧译已然恭谨的行了一礼,头也未回的走了。
“好啊,好啊”
郭太后气的只觉得喉中哽着,却是吐不出咽不下,生生只能憋着,眼看着萧译彻底消失在眼前。
而一旁的安宁县主此刻也是分外难堪,脸上早已红的发烫,连泪水都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在郭太后的示意下,她已然连身为女子的矜持都抛弃了,却是换了这般结果。
“还请太后息怒。”
榆嬷嬷见此连忙上前替郭太后揉着胸口,温言劝慰着,郭太后原本欲发火,但一看到一旁站着的安宁县主,便又压了下去,随即出声似乎有些疲惫道:“管彤,你先下去歇息吧。”
少女闻言身子微微一顿,这才委屈却又顺从的欠身行礼,眼见着要转身之时,郭太后又和蔼的劝慰道:“好孩子,你也别委屈,你的好,不过是未让长孙殿下看到罢了,放心,哀家喜欢你,他日自然会替你做主。”
说到这儿,郭太后凝眼看着眼前的少女,眸中渐渐氤氲着笑意道:“如今,你只告诉哀家,你究竟中不中意长孙殿下。”
原本尚在流泪的少女不由微微一僵,当看到郭太后满是笑意的眸子,顿时羞赧般低下了头,轻轻擦了擦泪,几乎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
郭太后见此眉眼的笑意顿时更深,不紧不慢道:“那便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家婚,既然如此,哀家更要帮你一把了。”
少女闻言轻轻咬了咬下唇,害羞地收回了泪,温柔地欠身笑道:“管彤谢太后娘娘。”
“嗳,日后可要改口的。”
听了郭太后的笑语,少女脸上更红了几分,这才听得郭太后和蔼道:“去吧,回去休息吧。”
看着少女顺从地行礼,顺从地转身退出去,郭太后眸中的笑意渐渐淡去,微微侧眸间,对着一旁的榆嬷嬷道:“明日请皇后来慈宁宫一趟吧。”
“是。”
听到榆嬷嬷的回话,郭太后并未多言,只是唇角微微勾起,看着空旷的大殿,眼神却渐渐冰冷下来。
……
“当真?”
成贵妃听到随珠的话不由皱眉,只见随珠不敢怠慢道:“奴婢亲耳听得的,绝不会有假。”
成贵妃冷哧一声,在殿内显得格外压抑。
“那个老妇,当真以为仗着郭家便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听得成贵妃如此说话,随珠默默低下头,成贵妃眼角的嘲讽与冷意却是丝毫不减。
慈宁宫的算盘倒是打得响,一边暗里与他们联合,想要扶持阿衍上龙位,一边又怕事不成,将一个小丫头插进东宫,只怕是想着日后若那安宁县主日后若怀了东宫的孩子,即便扶不了萧衍上位,总能挟持着一个孩子,日后为郭氏所用,甚至是以郭氏之力将那庶子扶上龙座,便能保郭氏荣华了。
鱼和熊掌还想要兼得。
“未免太贪婪了些。”
吃相太难看,也不怕鸡飞蛋打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坤宁宫。
十二扇刺绣凤鸟围屏后坐着元皇后,宁贵妃,与顾砚龄,旁边的高几上摆着一个香几,香几上搁着一个掐丝珐琅鸳鸯式香薰,司制房特意为元皇后配的果香香饼搁在其中,冉冉缭绕着宜人的香味。
“太子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听了宁贵妃略带关切的声音,元皇后的眼角渐渐爬上无奈与担忧,轻轻摇了摇头道:“还是老样子,一入秋便不好,太子妃一直从旁照顾着,我便免了请安礼,免得两地折腾,再病一个就不好了。”
宁贵妃闻言微微默然,眸中浮起安慰的笑意道:“太子吉人有天象,身边又有太医们,必会康健的。”
“但愿吧。”
元皇后声音中带着几分为人母的期冀,似乎感觉到殿内因此事压抑了些,便笑而对宁贵妃道:“如意倒是为你,为咱们宫里添喜了,此次给陛下生了个乖外孙,陛下可是高兴的紧,入寝前都不忘了赞上几句。”
一听到此,宁贵妃的眸中便顿时化开温暖与欣然,点了点头道:“上次臣妾出宫去瞧她,如意还说待到出了月子,便要带着孩子来向陛下和皇后您请安。”
“如意是个孝顺孩子,宁贵妃,你有福呢。”
听到元皇后的话,宁贵妃笑着回应道:“东宫和谐,如今长孙又如此优秀,皇后您的福泽可比臣妾深厚。”
元皇后听到长孙,眉目间的担忧也渐渐化开,随即顺而看向宁贵妃一旁默不作声,只凝心静听的少女,眸中更多了几分喜欢。
“你说的对,只不知何时,我也能抱上我的亲孙儿,只怕我便是睡着了,都能笑醒了。”
原本探手接过白地墨彩过枝竹蝶纹盖碗的顾砚龄刚要啜饮一口,润润喉,谁知一听到这话不由手上一顿,下一刻便感受到了两道期待的目光,不由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觉,一时间竟觉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若论心中,她也早想要一个属于她和阿译的孩子,只是如今成婚不过半年,便是再快,也快不到这般。
唯有一个等字罢了。
想是看到少女脸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元皇后终究笑着道:“不过这些事随缘,急不得,咱们慢慢等,慢慢等”
话虽是这样说,元皇后一双略带期冀的眸子还是看在少女身上,引得宁贵妃也不由笑了。
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了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宫装的小宫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长孙妃。”
元皇后看过去,微抬了抬手道:“何事?”
那小宫娥闻言唇角微微抿笑,随即偷偷觑了眼最近的少女,随即垂下头道:“回皇后娘娘,长孙殿下来了。”
“快让他进来。”
听到元皇后欣然的声音,小宫娥连忙退下去,随即便见那熟悉而俊逸的身影走了进来,使得顾砚龄不由细微地舒了一口气。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萧译进门先温柔地看了少女一眼,随即拱手给元皇后施了一礼,这才转而又对宁贵妃道:“宁娘娘。”
“快起吧,这会子怎么想着到祖母这儿来了。”
萧译闻言立直身子,目光毫不思索的看向一旁的顾砚龄含笑道:“孙儿正要回宫,听闻龄儿在祖母这儿说话,便想问问要不要一同回宫,免得夜深路黑。”
话音一落,宫里的人不由都笑了,顾砚龄不由觉得更不好意思了些,嗔道般看了萧译一眼,谁知萧译却是安然自若,笑意仍旧那般温和。
“罢了罢了,你这孩子倒是不说假话。”
元皇后笑着与宁贵妃会意地对视一眼,随即看向座下的少女道:“天色不早了,你们小两口儿也该回去歇息了。”
说到这儿,元皇后似乎想到什么一般,又转而看向萧译意有所指道:“哀家可等着抱孙儿呢。”
顾砚龄刚站起身,便见萧译颇为正经的拱手道:“孙儿必会早日给皇祖母好消息。”
顾砚龄微微一愣,便听得上面元皇后颇有深意的笑道:“好,有这句话就好,快去吧。”
此刻的顾砚龄脸上已然烧红,明明想啐身边人一口,却又不得不顾着上面的元皇后和宁贵妃。
二人恭谨地行了礼,这才并肩退了出去。
元皇后与宁贵妃看着小两口儿离开,这才欣然的慨叹道:“只要他们好,咱们便有期待了。”
当二人来到殿前,宫人们皆恭谨地行了礼,宫灯安静地悬在廊下,温暖而昏黄的光芒透过灯笼倾泻而下,印出一圈又一圈淡淡的光晕,微风摇曳下,灯下的流苏轻轻飘动,发出细微的声音。
顾砚龄微提裙尾,刚要下石阶时,身旁的人陡然伸出手来将她的手裹住,当着众人的面,顾砚龄不由准备抽出手来,谁知身旁的人却是笃定不放手,那温暖的热度紧紧围绕着,让她丝毫动不得。
顾砚龄不由微微挑眉,似嗔非嗔的看了身旁萧译一眼,谁知人家却是丝毫没有反应,只月光微微洒落下来,能够映衬出他那微微勾起的唇角。
“你笑什么?”
听到身旁的声音,萧译眸中泛起温柔的涟漪来。
“因为高兴。”
顾砚龄闻言不由有些无奈,却又忍不住笑了。
萧译温柔而又认真的牵着她,一步一步朝外走着,每一步都让人安心而踏实。月光下,二人的影子透射在地上,重叠在一起,看起来恬静而和谐。
当到了宫门口,便看到了等候已久的暖轿,檀墨看到来人,恭谨又满是笑意的颔首道:“长孙妃。”
几乎是同时,萧译已然上前亲自掀帘转身看向身后的顾砚龄,顾砚龄看了看暖轿,随即开玩笑道:“原本我还想带着醅碧她们走走,散散步,如今看是不能了。”
看着少女调笑的眸子,萧译手中一动,轿帘落下。
“那我陪你走。”
顾砚龄闻言微微一笑,萧译已然转身对檀墨道:“你们在前面的宫门口等我们。”
檀墨自然明白,连忙招呼抬轿的人先走,甬道里安静而幽长,两边的石柱宫灯将这一条道路点亮,由着二人并肩而行。
“今日慈宁宫寻我去。”
陡然的声音微微响起,顾砚龄轻轻侧首,便见萧译的神色淡然而认真。
“何事?”
听到顾砚龄的话,微微轻哧的声音响起,随即顾砚龄便看到萧译颇为冷淡道:“只怕太后想要做媒,将安宁县主强送进咱们的毓庆宫。”
顾砚龄眸中微微凝笑,果然被她猜中了,在郭太后将那虎威将军孤女养进宫,她便觉得不似好心,毕竟,郭太后可不是那般怜悯娇花的人。
“哦?”
顾砚龄故意挑眉笑道:“难道不是想强塞进你宫中?”
萧译闻言转过头来,看着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嘴边的笑意越发宠溺。
“毓庆宫是你和我的。”
萧译的话温暖而认真,仿佛一双轻柔的手抚过她的心,顾砚龄微微顿下步子,抬头看着萧译道:“那你是怎么回的?”
萧译闻言眸中浮笑,不紧不慢却又正儿八经道:“我建议太后为安宁县主选个上门的佳婿。”
“噗嗤”
顾砚龄被萧译这副样子逗笑出声,几乎一瞬间便能想到郭太后气滞的模样。
可笑着笑着,顾砚龄又渐渐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暖流,看着萧译的眸子也越发温柔起来。
“此事我会处理,你无需担心,我毓庆宫除了你,不会要他人。”
听到萧译认真的声音,顾砚龄的唇角轻轻的勾起,随即抬手温柔的替萧译理着衣襟,二人的距离渐渐被拉近了。
“你是皇长孙,这些事情不该你替我处置,你便好好地安心处理前朝的事务,此事我来,你只管放心。”
萧译闻言微微一愣,不由想说什么,可低头间看到少女笃定而认真的眸子,顿时暖化了一般,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离宫门还有些距离,走久了伤腿。”
萧译看了眼幽深的甬道,随即温柔地看向身旁,不由分说的便上前微微侧身,弯了弯腰道:“我背你回去。”
顾砚龄见此不由一愣,随即失笑道:“那像什么模样,明日传出去岂不是叫人多说。”
“无人会传,这条路上的人也不多。”
说着萧译微微侧首道:“我早就想这一日了,今日也算让我寻到机会了。”
眼看顾砚龄还在顾虑,萧译已然出声道:“不然今日我可不走了。”
听着这难得孩子气一般的话,顾砚龄不由觉得无奈,却又小心地看了眼四周,见的确空无一人时,这才犹豫地上前,轻轻将手搭上去,伏在了萧译的背上。
下一刻,萧译便温柔地起身,背着她慢慢走在甬道间,灯光将二人重叠在一起的影子渐渐拉长。
“这样的路,我想走到下辈子。”
听到耳畔传来萧译低沉而认真的声音,内心微微触动,顾砚龄眼中微热,却是溢出笑来,无声地看着男子的侧脸,一点一点的勾勒那每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弧度。
他的温暖,从来都只属于她。
这样,便够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斗法
翌日,元皇后立在慈宁宫前,微微抬头看着匾上鎏金而庄穆的大字,随即覆下眼来,将右手搭在大宫女瑞春的手上,微微昂首,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宫内的宫人一见着皇后的凤驾,都默然而恭谨地推开两边,小心翼翼地躬腰行礼道:“皇后娘娘。”
元皇后目不斜视地一路走到殿前,当看到急着迎出来的榆嬷嬷,这才略微顿了脚步。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元皇后淡淡“嗯”了一声,唇角不易察觉地划过一丝平易近人道:“起吧。”
当榆嬷嬷起身时,元皇后微微侧眸看向宫殿内,这才转而问道:“太后娘娘可还好?”
“好,好着呢。”
榆嬷嬷满脸堆起亲近的笑意,颇为有礼道:“太后老人家正在殿里等着娘娘您呢,您请。”
看着榆嬷嬷伸出手来,元皇后略微点头,便直直走了进去,一路到了殿中,便瞧着郭太后正倚靠在软塌上,周围的侍婢皆恭谨侍立着不出一声,唯独一个身姿温柔的女儿家站在不远窗下的一处高几前,左手侍弄着一株雪白的菊花,花心中是微微的黄蕊,花丝一条一条垂了下来,犹如绽放的烟火一般,高洁却又尽显娇态。
少女穿着一袭分粉如烟霞的十二幅月华裙,每一个裙褶间色泽淡雅而绚烂,衬的少女背影更为温柔端庄,右手间,少女手中捏着一柄银剪刀,轻轻修剪着多余的花枝,看起来倒是一幕别致的风景。
郭太后微睁着眼,唇角慵懒地勾起,抬了抬手亲切的示意道:“将你手边那花枝修一修”
少女闻言微微侧首,随即含笑的移了移手修剪,郭太后满意地点头道:“嗯好,这样修剪才将这‘玉娘子’的姿态衬出来了。”
“都是太后指导的好。”
听到少女的话,郭太后含笑道:“别看哀家老了,可侍弄这些可不比花房的人差,哀家这辈子圈在这宫中,旁的做不了,也就这些花花草草与哀家作伴了”
郭太后指了指满殿的花草道:“她们,可都是哀家的贴心人儿。”
的脚步声响起,元皇后携着众人走进殿来,郭太后顺着声音看过去,当即要坐起身子,少女见此忙放下手中的剪刀,上前扶起郭太后,郭太后亲和地拍了拍少女的手,笑着看向元皇后道:“皇后忙,哀家还教你来,可没耽误什么罢。”
“母后说笑了。”
元皇后笑着亲自上前扶着郭太后坐好道:“若非六宫事务,儿臣早就要来看母后,今日才来,还望母后恕儿臣的罪。”
郭太后亲切的将手覆到元皇后手上,随即道:“坐吧。”
榆嬷嬷亲自搬了椅子在榻前,元皇后顺势而坐,刚饮了一口茶,便听得少女好听的声音。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元皇后轻轻将茶盖盖上,看了眼眼前的少女,随即出声笑道:“这便是安宁县主吧。”
“是啊。”
听得郭太后的话,元皇后将茶搁到案上打量着少女道:“是个妙人儿。”
少女唇角含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随即元皇后便转而问道:“太后这几日身子可好?儿臣娘家送了些好东西,我让人带来了,母后也尝尝。”
“难为你了。”
郭太后含笑看了眼元皇后,余光中瞥了眼身旁的少女,终究在元皇后开口前先道:“哀家这把年纪倒没什么,倒是阿译,才是哀家的心尖儿。”
“后人自有后人福,母后可别为他们忧劳,让他们自己倒腾去。”
听到元皇后随性的话,郭太后率先道:“嗳,到底是咱们大兴的皇长孙,哪里能跟平常家的孩子样。”
见元皇后总爱与自己打太极,郭太后也懒得周旋,便直截了当道:“说到底,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才是咱们大兴的国祚大事,如此阿译那更马虎不得。”
元皇后闻言眸底微微一动,便见郭太后含笑道:“从前阿译宫里一个女儿家都不要,是为了政事,如今既是成年娶妻,这政事虽重,子嗣的事一样重,同样娶妻,刚成婚不久的阿衍如今都是一妻两妾了,阿译作为皇长孙,如今才一妻”
说到这儿,郭太后微微一顿,随即认真而又劝慰道:“一般的小门小户为了子嗣也未如此,这侧妃到底该立了。”
元皇后闻言笑着道:“阿译方成婚,倒也不必如此着急,待到开春,儿臣便专为此事下心,难为母后担忧了。”
“嗳”
郭太后笑着摆了摆手道:“瞧瞧,这样的喜事哪里能拖延,再说了,那样选来又不是知根知底的,若是选了狐媚子,反倒不利,依哀家言,近在眼前便有好人儿,何必还打着灯笼去外面找。”
说到这儿,郭太后亲切的将安宁县主拉近,笑着对元皇后道:“管彤一族忠烈,又是大家的闺秀,如今贵为县主,这些日子来相处下,的确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若是进毓庆宫为侧妃,岂不好?”
话音一落,在郭太后耐人寻味的眼神中,元皇后转而看向面前含羞的少女,唇角勾起温和的笑意道:“正因为安宁县主一门忠烈,身份贵重,若是为侧妃,只怕既委屈了她,也委屈了虎威将军。”
“这话怎么说的。”
郭太后笑着道:“阿译是咱们天家的嫡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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