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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姝-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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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到底方才的腹痛伤了元气,俞氏因为力度太大而扯得疼痛出声,常嬷嬷和皎月当即小心上去扶,在俞氏身后垫上了软枕。

    当俞氏被安置躺好,也不顾小腹隐隐的难受,一双眸子只紧紧盯着徐大夫,手中紧攥着坐下的锦褥焦急道:“徐大夫,我的孩子如何了。”

    徐大夫眉头不由一皱,原本在斟酌语句,但当他一抬头正碰上俞氏慑人的目光时,不由一慌,语中略显紧张。

    “太太,是因心绪不宁,过于激动焦虑而动了胎气,母子本一体,太太腹中的孩子难免也感觉到了,才会”

    “说重点!”

    听到俞氏骤然的呵斥,徐大夫微一怔,随即小心翼翼地琢磨道:“方才我为太太请脉,发现……太太的胎像有些不稳。”

    说到这儿,徐大夫小心觑了眼,只见近前的俞氏脸色一白,身子也顿时僵了下来,徐大夫连忙垂下眼,只能硬着头皮斟酌道:“太太时常处于这样激动,易怒的情况下,很容易伤了腹中胎儿,若是后面仍不得缓解。”

    听到徐大夫语中一顿,俞氏原本紧缩的瞳孔骤然瞪开,紧紧摄住徐大夫道:“会怎么样?”

    徐大夫垂着的头压得更低了些,略微咽了咽,随即更为陪着小心道:“只怕,长期下去,会导致胎儿生下来时,在身体上有某些残缺,甚至,会导致小产”

    徐大夫的话就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砸在万里冰封的河面上,表面的平静渐渐被打破,碎裂,而冰下无法遏制的激流却是即将喷薄而出。

    “你说什么?”

    俞氏一双手如探入冰水中般冷的刺骨,几乎是咬着牙问出声来。

    徐大夫被惊的一怔,略为宽大的衣袍下,是微微颤抖的身子。

    一旁的皎月闻言心下猛地一抽,似乎渐渐明白了琉璃院的用意,或者说,是大姑娘的用意。

    一个公府出生的孩子,即便是个嫡子,若是身体上有了残缺,便只会是如同废物一般的存在,甚至,是整个顾家的耻辱。

    若是俞氏因为自己控制不住易怒的性子而小产,便更是怨不得人,不仅不会惹人怜悯,反而会叫老太太更为不喜。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俞氏都是不利的,而大房,不仅因此暗暗打压了二房,更是丝毫不会受到旁人的怀疑。

    毕竟,在旁人的眼中,俞氏的脾性,又如何是旁人能左右的,更何况,连大夫都说,孕妇在孕期焦灼易躁是常有的。

    皎月念及此,紧攥着手,将头垂的更低,默然不语,一旁的常嬷嬷却是越发被吓得懵了,只觉得牙齿都在颤抖了。

    “徐大夫,那可还有什么办法?您可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太太的这个孩子啊。”

    听到常嬷嬷近乎要跪地的请求,徐大夫想叹一口气,却是不敢,只得生生顶着俞氏人的目光,小心翼翼道:“如今,只能用烧艾的法子,替太太保胎,但是,直到生产前,太太都不能再如今天这般情绪波动了,否则”

    徐大夫话没有再说下去,众人却是明白了,屋内寂静的异常,三个人不由都默默看向俞氏,俞氏手中紧攥着褥子,怔了许久,终究有些无力的松下来,随即摆了摆手虚弱道:“去准备吧。”

    徐大夫几乎是得了赦免一般,急忙应声出去准备烧艾的东西,皎月则也寻了帮忙的借口跟了出去。

    看到俞氏有些涣散的眼神,常嬷嬷不由觉得难过,只得压制住喉中的哽咽劝慰道:“太太,徐大夫既是这样说,便不会有事的,您如今要放宽了心,好好养胎才是。”

    常嬷嬷的话语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俞氏含住眸中欲出的泪,抚上常嬷嬷的手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嬷嬷,这个孩子,是我的命。”

    常嬷嬷闻言心下动容,不由也红了眼,随即点着头,语中不断的安慰着。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机会来了

    沁祥院。

    屋外秋风渐起,吹得庭院中的落叶轻轻卷起,打了个旋儿,随即拂满了庭前。

    此刻屋内,秦氏正与两个姨娘闲说着话,璎珞则陪在一旁抿笑听着,说的正在兴致上,便听得外面响起细碎而杂乱的脚步声,随即门口的丫头便道:“老爷来了。”

    秦氏闻声,便随之缄口,看向软帘处,两个姨娘也早已规矩的站起身来,两手搭于前,埋头候着。

    软帘轻轻被掀开,顾敬之大步走了进来,当看到两个姨娘时只微微一顿,便进而走至秦氏一桌之隔的位子撩袍坐下。

    “老爷。”

    两个姨娘低眉顺目的欠身行了礼,顾敬之淡淡扫了眼,只“嗯”了一声,便有丫头恭谨地奉上茶来。

    顾敬之抬手接过时,秦氏的眉头几不可察的轻轻一蹙,随即默然的打量了眼顾敬之。

    顾敬之却是丝毫未察觉出这抹目光,只优哉游哉的抬手将茶递至嘴边啜饮了一口。

    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异样,两个姨娘杵在那一时有些尴尬,便小心翼翼地出声道:“我们便不打扰老爷,太太歇息,先回去了。”

    顾敬之点了点头,两个姨娘却是没动,又转而看向秦氏,直到秦氏淡淡点颌,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这一幕收入顾敬之眼中,不由觉得有些刺目,眸中闪过一丝不快,扫了眼身旁下巴总是微扬的秦氏,终究没说什么。

    “老爷近日里,回来的有些晚,可是府衙里忙着的?”

    秦氏一边说着话,眼角一边瞥向顾敬之,眸中微微带着一丝审度。

    顾敬之微微一顿,却是头也未回的点了点头,随即淡然道:“前些日子府衙忙,不过今日,我是与工部的许大人他们在外面多喝了几杯。”

    “哦?”

    秦氏闻言似是来了兴致,不由抓了颗松子儿剥着随意问道:“去哪喝的?”

    “还能是哪儿,不过是醉景楼罢了。”

    秦氏嘴角勾起玩味的一笑,可那笑中却是隐隐带着冷意。

    顾敬之也懒怠于同秦氏说这些,便起身拂了拂锦袍道:“好了,我原本是过来看看你,这会子我也有些乏了,你也早些歇息。”

    说着话,顾敬之又转而看向一旁伺候着的白忠道:“着人准备着,我要沐浴。”

    白忠连忙应声出去了,顾敬之转而也朝外走,谁知秦氏却是直着背坐在那儿,丝毫未有起身相送的意思,顾敬之嘴角不豫的一沉,便冷淡的掀帘走了。

    软帘轻微作响,屋内顿时陷入宁静,一旁的璎珞等人觑了眼秦氏,都不敢轻易说话,微微低下头去。

    此刻坐在那儿的秦氏分外平静,可一双眸子却是渐渐眯起,嘴角也微微扯起一丝嘲讽。

    “去把何荣给我叫来。”

    璎珞闻言微微一怔,急忙示意身边的人去唤,随即更为小心起来。

    何荣是太太从娘家陪嫁过来的,更是太太一直倚重的外院。太太将他从外院唤来,那便是有事情要吩咐了。

    果然,当何荣急匆匆从外面赶紧来,秦氏淡淡饮了一口茶,嘴角扯着一丝玩味道:“我也没有什么大事要嘱你,你只这几日给我好好盯着老爷和他身边的白忠,给我盯仔细些,老爷日日里去了哪些地方,见了什么人,逗留了多久,都给我记清楚了,回来一字不漏的回给我,明白了?”

    何荣微微一怔,当触及到秦氏的眼神时,当即领悟颔首道:“小的知道了。”

    秦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道:“你去吧,我可等着你的消息。”

    待何荣掀帘出去了,璎珞忙上前给秦氏添了茶,随即极为懂眼色的给秦氏按起太阳穴来。

    秦氏原本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微微合上眼睛,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嘲讽来。

    “你们的二老爷现在是能耐了,连诓人都不需细想,张口就能来了。”

    璎珞手中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小心按揉着,语中犹豫道:“太太是觉得,老爷方才没说实话?”

    秦氏闻言冷哼一声,挑起一抹冷笑来:“实话?醉景楼是什么地方?是正经吃饭的地儿,哪里能让他沾了那一身女人香回来?”

    听到秦氏语中带着怒气,璎珞没敢回话,手中的力道更谨慎了些,秦氏将坐起的身子懒懒松和了下去,语中的冷淡与嘲讽却是丝毫不减。

    “那一股子味道,打他进屋我就闻着了,那香味我未用过,芸儿和蕙香更未用过,除了是外面那些野狐狸,还能是谁的?”(注:芸儿和惠香是顾敬之两个姨娘以前做丫鬟的名字。)

    说到这儿,秦氏冷笑一声,语中带着几分狠意:“若是我猜测错了便罢了,若我猜测的事真的,那大家都别想好过了去!”

    感受到秦氏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厉色,众人都不敢再说话,随即缩了缩脖子,小心地在里面陪侍着。

    这厢,琉璃院却是颇为惬意。

    醅碧坐在窗下低含着头绣着针线,芸苓则与落红玩起了九连环,两个人笑晏晏的,好似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将那一环套一环的九连环摆弄的叮当作响。

    盘腿坐在炕沿儿边的顾砚龄原本在顾自下棋,听到这声音,不由抬头瞟了一眼,随即也纵容的一笑,摇了摇头,复又埋下头,轻轻按上一子。

    正在此时,绛朱轻声打帘走了进来,随即顿了一下。

    顾砚龄与醅碧都闻声抬起头来,却见绛朱未有说话的意思,坐在一旁的芸苓和落红当即明白过来,收起了手中的九连环,退了出去。

    顾砚龄满意地点头,随即看向醅碧笑道:“你倒是把她们教的仔细。”

    醅碧抿笑不语,绛朱随即走近,这才微微弯腰,在顾砚龄耳畔轻语道:“姑娘,方才听宋偃悄悄来报,二太太似乎今日有些不好,不仅处置了个丫头,还与二老爷发了好一大通脾气,连徐大夫都惊动去了。”

    少女闻言未说话,一双美眸却是饶有兴致的挑起,示意绛朱说下去。

    绛朱扫了软帘处一眼,随即将声音压得更低道:“听说,二太太已经在烧艾了。”

    话音一落,对面的醅碧手中微微一顿,顾砚龄却是眸中划过一丝慵懒的笑意,摩挲着手中的那枚黑棋心情颇好道:“告诉三月,机会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设局(上)

    辗转间,京陵便入了渐冷的深秋。

    因着连下了几日的绵绵细雨,湿润的腐叶混在泥土中,散发出一股发霉的味道,总是似有如无的萦绕在鼻尖。透过支起的窗户看向外面,雾霭霭的天空中沉沉的压着层层阴云,让人的心都不由蒙上了一层压抑,仿佛有些透不过气来。

    此刻沁祥院里颇为安静,屋外的丫头婆子正在自行洒扫,恰在这时,便见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仔细一瞧,便知道是三太太从娘家带过来的仆从,何荣。

    屋内的秦氏此刻慵懒地靠在引枕上,因着暖炕烘烘的热意,不由有些昏昏欲睡,左手枕着头,正阖了眼歇息。

    当听到何荣来请安,秦氏一双眸子登时睁开,随即撑着手起身,整了整鬓边的簪子道:“让他进来。”

    当何荣打了软帘进来,便恭谨地上前利利索索的行了礼。

    秦氏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在何荣直起身子时,秦氏转而看向身旁的璎珞,微微抬了抬颌,璎珞随即会意地命人搬来了锦杌,劝了何荣坐下。

    待何荣恭恭敬敬的颔首应了,璎珞便扫了屋内一眼淡淡道:“都下去吧。”

    屋内的人顿时明白何荣这是有话要说,不敢多耽误,连忙小心退了出去。

    当乌压压的人退散出去,秦氏状似舒服地左手肘枕在引枕上,看着何荣道:“说吧。”

    何荣随即领命颔首,扫了眼软帘外,这才压低声音道:“回太太话,这一个月来,小的一直按着您的话,跟着三老爷和白忠,小的发现”

    何荣说到这儿,眉头微皱略微思索了下,继续道:“老爷平日里除了在府衙里,就是与朝中几位大人在外喝酒,倒没什么奇怪之处。”

    秦氏听到此,眸中渐渐松了一下,然而何荣的下一句话,却是叫她登时精神一凛,美眸渐眯起来。

    “但有一点小的觉得奇怪,老爷似乎每隔个两三日,便会只带着白忠去城中桂花坊的一处宅院里。”

    秦氏听到此,眸中浮起一抹深意,语气缓而沉。

    “他去那里做什么,可瞧出是哪家的人?”

    何荣摇了摇头,随即垂下颌斟酌道:“老爷去时,都是从后门入的,除了开门的,并未有出门来接的人。”

    秦氏眸中渐冷,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拿茶盖一下又一下的轻拂着升起热气的茶汤,发出细微而沉重的声音。

    “那你瞧着,老爷每回进去,要逗留多久。”

    何荣闻言微微思索了下,继而更加陪着小心道:“约莫有一个时辰,有时会更长一些。”

    “哐当”

    秦氏手中淡淡一松,茶盖落在茶盏口上,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叫何荣和璎珞都身形一震,更是缄默不语。

    秦氏唇角咧起冷意,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好呀,他倒是能耐了,我倒要看看,他在那藏了个什么宝贝。”

    话一说完,秦氏眸中一狠,闪过凌冽的寒意,随即吐出两个字。

    “备车!”

    当璎珞将秦氏小心扶上了车,便谨慎的陪在车内不敢轻易吱声,车内一片死寂,秦氏看似阖着眼是在休养,可她却知道,这不过是山雨欲来之势。因而身形不由有些拘谨,只能听得车外何荣赶车的声音。

    约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外面响起了何荣的声音。

    “太太,咱们到了。”

    秦氏眸中微敛,随即由着璎珞扶下车,便见自己已然站在一家宅院的后门处。

    顾敬之是越发厉害了,竟然将人给她藏在离定国府这般近的地方,难怪顾敬之每日并未怎么耽误回府的时辰,倒是叫她险些未察觉出来。

    秦氏眸中划过一丝厉色,扶着璎珞的手昂首走上去,对何荣轻一扬颌,何荣忙亲手拍了拍门。

    约莫过了片刻,门后响起一个小厮的声音。

    “谁?”

    何荣转而收到秦氏的眼神,当即道:“老爷的人。”

    门后略微顿了一下,随即响起了细索的声音。

    随着“吱呀”一声拖长的音,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儿。

    门后的人拿眼从缝儿里稍瞧了一眼,一看到眼生的何荣和盛气凌人的秦氏,当即觉得不对劲,转手就要关门。

    何荣哪里等他的动作,收到秦氏凌厉的眸子,抬脚就将门踹开,将那小厮踹的一个背子坐下去。

    “狗东西!连咱们三太太都敢拒,不想要命了?”

    何荣凛声呵斥,吓得那小厮也是一愣,眼看着屋外有人偷偷要跑去里屋通报,何荣原本想追上去,却被秦氏抬手制止了。

    秦氏不屑的瞥了眼踉跄坐在地上的小厮,嘴角牵起冷冷的笑意。

    通报有什么用?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也护不住那个妖精!

    秦氏搭上璎珞的手,眼都未再看那小厮一眼,冷一抬颌,挺直了背一步一步朝里面走去。

    当走到正屋前,秦氏已是憋不住的满腔怒火,她没有想到,顾敬之竟然拿钱买了这么好的一座宅院给这些外面的妖精!

    秦氏身子气的微微发抖,掩在袖子下的手紧紧攥住,愣生生剜出几个月牙印来。

    而几乎就在同时,正屋的芙蓉软帘轻轻被掀开,随之一个年轻的妇人被众人宝贝似地簇拥出来。

    秦氏细细打量着,眉似点,唇似画,一张温柔的能挤出水来的小脸只扑了点点淡妆,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身上竟还穿着品红的绣金芍药裙子,更衬得她身上这套绛紫的褙子格外讽刺。

    秦氏只觉得这会牙都咬疼了,而当她的眼神触及到那凸显的肚子,眸中顿时不可置信的一震,随即瞳孔猛地紧缩,几乎没背过气去。

    前面有一个俞氏,现在竟又跑出这么一个狐媚子来!

    难得世人都能生,偏生就她不能?

    “三月见过太太。”

    看到眼前行动似柳的美人被人搀着上前给自己见了礼,秦氏眸子微眯,当碰到刘氏那护雏一般小心的模样时,更是觉得冷笑连连。

    白忠夫妇好的很,竟然都敢伙同顾敬之欺瞒她一个人了。

    收到秦氏剥皮扒骨的目光,刘氏身形微一颤,当随即咬下牙来,满抱着拼死一赌的架势,将三月小心的护着。

    “我说近些日子老爷怎么常往这儿跑,原来,竟还背着我藏了一个人。”

    秦氏一边说着,一边剜了刘氏一眼,随即仗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睨了一眼。

    “三月?”

    随着轻哧一声,秦氏分外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听名字,就是个下贱的身份。”

    话音一落,秦氏原以为眼前的人会禁不住变了脸色,谁知三月却是恍若未闻般,依旧唇角带笑,极为恭顺的站在那。

    秦氏死死的一攥手,定定的射向三月,转而扶着璎珞的手昂首朝屋里去。

    经过三月的身边时,秦氏身边的璎珞不屑地恨了三月一眼,倒是惊的刘氏将身护在了三月的前面。

    眼看着秦氏进了屋,感觉到刘氏的紧张,三月却是颇为镇定的抚了抚刘氏的手以作安慰,这才朝里屋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设局(中)

    当走进里屋的秦氏发现屋内的摆设样样精致,用心,胸腔的怒火几乎没喷薄出来。

    顾敬之,这是将所有的私房和精力都用在这儿了。

    秦氏坐在正中,冷冷地扫了眼站在眼前的三月出声道:“你是从哪里买来的?”

    听到秦氏并不客气的话语,三月也不动怒,只颔首恭敬道:“三月是在定安伯俞四老爷府中与老爷相识的,三月得幸陪伴老爷旁边,也是定安伯俞四老爷的属意。”

    话说到这儿,秦氏一双眸子划过阴狠的厉色。

    定安伯四老爷?不就是她那位好二嫂的亲弟弟?好啊,好个俞氏,她们三房桩桩件件的不快,哪一次同她二房,同她俞氏没关系了?

    害了她的朝姐儿,现如今竟将主意打在顾敬之身上,这是冲着她来了!

    秦氏此刻气的牙都快咬疼了,随即狠厉地将目光落在三月凸显的小腹上冷冷笑道:“这个孽种,只怕也是他定安伯府四老爷的吧?”

    话音一落,眼前的三月眸中一怔,当即拂开刘氏的手跪下去,诚恳的以头触地道:“太太明察,三月腹中的孩子的确是老爷的孩子,老爷对三月极好,三月怎能做出对不起老爷的事。”

    “嘭”

    秦氏猛地拍案而起,一双厉目狠狠射向三月,胸腔是禁不住的强烈起伏。

    若是不提顾敬之倒还好,如今眼前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是在向她示威吗?

    秦氏当即怒指下去冷笑道:“狐媚的东西,你有几条命,竟然敢污蔑我们定国公府的名声,我家老爷正直清明,又怎会与你生出这样的孽种来,何荣,给我把人拖出去,将肚子里的孽种除了!”

    何荣闻言当即一震,略微顿了下,当收到秦氏狠绝的目光时,何荣不敢再拖延,上前就要去拉。

    眼前的美人当即惊的脸一白,柔弱的仿佛马上就要倒下去,那委屈的哭声更是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恻隐来。

    刘氏见秦氏铁了心要动手,立即将身护在三月面前,警惕地看向何荣。

    秦氏眸中厉光一划,抬手就给了刘氏一巴掌,打的刘氏一个趔趄。

    “下贱的东西!你护着这个孽种,是要与我们定国府做对吗?”

    话说着,秦氏转颌一扬:“将刘氏给我拖开!”

    秦氏带来的人一听命,连忙上前去将刘氏护着三月的手拉开,刘氏下了死劲儿的不肯撒手,旁边的人也是使了十分的力去拽。

    眼看着两人即将被分开,陡然这屋里和廊下的下人竟都上来阻止秦氏的人来。

    秦氏不可置信的瞳孔微扩,随即愤怒到连声音都异常的尖厉。

    “你们都要反了吗?”

    然而她哪里知道,这个院子里除了刘氏,都是白忠精心挑选买回来的实诚人,这些日子他们受尽了三月的好,眼里便只有三月这一个主子,哪里知道她秦氏是谁?

    更何况,今日白管事走之前,是着力嘱咐他们就是拼了命也要护住主子的。

    秦氏气的抚住胸前,看着三月那明显的肚子便又是一阵无法抑制的火气,她此刻只觉得这个孽种碍眼的让她一刻都容不得了。

    当余光碰到案上的茶盏,秦氏眸光一凛,抬手将茶盏拿起就欲朝三月丢。

    在与人周旋的刘氏看到这一幕,身子一紧,当即死命的甩开周围的人,拼了命的一把将三月护在身前,背对着秦氏,想着即将飞来的茶盏,惊慌的不由闭上了眼。

    “给我住手!”

    骤然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将一切打乱,秦氏手中愣在那儿,几乎将半条命都赌出去的刘氏看到软帘前的顾敬之和白忠时,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总算是赶来了,否则再晚来一刻,连她都要见血了。

    看到眼前混乱的场面,顾敬之已然是怒不可遏,而当她看到秦氏凶神恶煞般的捏着手中的茶盏,再看向被刘氏紧紧护在怀中的三月,此刻小脸惨白,泪光盈盈,身子颤抖的犹如惊慌的小鹿时,怒气几乎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你在做什么!”

    从未见顾敬之发如此大火气的秦氏被惊的微微一怔,随即心中的愤怒犹如被浇上一桶油,烧的更厉害了。

    “不过是除一个孽种罢了,你急什么。”

    对上秦氏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顾敬之语中一滞,也不想再与秦氏废话,转而极为紧张的上前扶住三月窄小而柔弱的肩膀,语中是难掩的关怀。

    “怎么样?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眼前柔弱的人儿眼眸微动,凝着泪珠的睫毛点点颤动,抬起头时,明明眸中已是包不住的委屈与害怕,却仍旧强忍住哽咽,勉强扯出一丝笑摇了摇头。

    “三月没事,孩子也没事。”

    然而,孰不知这样的三月落在顾敬之眼里,却是更为让他心疼,也衬得此刻扬首站在前面的秦氏叫他更为愤怒。

    看到顾敬之这番模样,秦氏冷傲地扯起唇角的笑意:“一个下贱的婢子和一个小孽种,也值得你这般小心。”

    “那是我的孩子!”

    顾敬之双拳紧握,一双眼睛因愤怒而瞪着,几乎是用尽全力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谁知却反而换来秦氏不屑一顾的轻笑,眸光一转,唇意渐冷,说的话也越发尖酸刻薄。

    “话可别说的太满,这样人尽可夫的贱婢,谁知道她肚子里是不是你的孩子,说不定,人家已经有了几个爹了,你又排到第几”

    “啪!”

    秦氏每说一个字,顾敬之的愤怒便会增一分,到了最后,终究无法再忍下去,顾敬之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狠狠甩了秦氏一个耳光。

    秦氏被打的一个趔趄,撞倒身旁的几案懵坐下去。

    周围顿时一片死寂,一旁的常嬷嬷也被吓得脸一白,急忙上前同璎珞去扶秦氏。

    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顾敬之,秦氏气的身子都渐渐颤抖起来,夫妻十余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顾敬之发这样大的火,也是他第一次敢对自己动手,而这一切,竟只是为了一个下贱的婢子!

    秦氏紧紧攥住常嬷嬷的手站立起来,眸光可怖的扫向三月,随即落在顾敬之身上,美眸圆瞪,愤怒的指过去,几乎是咬着牙道:“顾敬之,既然你不顾念夫妻之情,我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我倒要看看,闹得全府皆知,究竟丢的是你的脸,还是我的脸。”

    话一说完,秦氏便怒而走出去,顾敬之微一愣,原本想上前去阻止,谁知怀中的人儿却是骤然晕了过去,倒将他惊了一跳,当即转头怒吼道:“快叫大夫!”

    然而,此刻倒在顾敬之怀中的三月唇角却是几不可察的划过一丝笑意。

    今日她既敢设这样的局,便不怕赌上这一把,否则,那些准备便白做了。

第一百二十章 设局(下)

    当秦氏黑着脸摔帘走出去,周围的人都将头低了下去,小心翼翼地跟着,恰在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急促追来的脚步声。

    “太太。”

    听到这陡然的声音,众人都一愣,白忠却是汗涔涔的追出来,连额角的汗都来不及擦,就诚恳的陪着小心道:“太太您消消气,这件事,老爷也是有顾虑的。”

    “顾虑?”

    白忠不说话还好,此刻话一出,秦氏更是觉得窝火,嘴角凌厉一扯,扬起冷笑来。

    “白忠,你倒还敢跟出来,你伙着你的好主子欺上瞒下的,现在还敢跟我说顾虑?难不成这样一个狐狸精摆在面前,还是人拿刀架着他脖子要挟的?”

    白忠闻言并未语滞,只是稍稍拿眼扫了周围一圈,这才压低声音颇为无奈道:“太太您是知道的,咱们老爷与二太太娘家的小舅爷关系匪浅,这次”

    秦氏眸中微眯,白忠稍稍顿了下,继续斟酌道:“咱们老爷是受俞小舅爷的邀,去瞧瞧小舅爷府里新组的杏园,小舅爷说咱们老爷在音律方面极有造诣,请着去帮忙品评新晋的乐人,这个三月就是里面最好的琵琶手,当时,在宴席上,俞小舅爷是主动要将她送给老爷的,老爷实在是不好拂了小舅爷的面,才”

    说到这儿,白忠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秦氏闻言不再说话,却是眸光潋滟的一转,射向白忠,唇角多了几分冷笑的意味。

    在白忠怔楞之时,秦氏的声音响起。

    “白忠,你以为,我是三岁孩童?”

    话音一落,秦氏扶着璎珞的手,冷傲的扬头而去。

    直到秦氏的气势汹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原本满陪着小心的白忠唇角微微一扬,低垂着头,眸光闪过一丝什么,随即渐渐抬起头,直起腰来。

    方才的话,他自然是故意的。

    秦氏这会子若是不闹,只在国公爷和老太太面前佯装委屈的哭一把,反倒是赢了,可依着秦氏的脾气,那自然是不可能。

    这会子,秦氏闹得越凶,输的就会越惨。

    毕竟,养个外室,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京城这些个高门大户里,早已司空见惯,娶回去做个妾就罢了。

    而二房,现在是老太太手心里的肉,秦氏一旦闹过去,在老太太面前,只有更生厌的份儿。

    此刻的白忠,自以为对秦氏了如指掌,却不知,有人将他此刻的心思也摸得透透彻彻,更要借着他,掀起一场他想不到的暴风雨。

    当马车行到定国公府西角门,璎珞小心问道:“太太,咱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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