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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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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
顾砚龄将灵芝的话打断,灵芝抬起头来,却见顾砚龄看着自己道:“哥哥知道你出了事,从未怀疑过你,我说了对策,哥哥更是毫不犹豫的应了,可见”
“哥哥对你是有感情的。”
见眼前的灵芝微微有所动,顾砚龄垂下眼眸,“啪”落下一子道:“昨日若不那般,你若真出了事,哥哥只怕更不能接受了。”
“灵芝,哥哥待你是真的。”
少女抬起头来,语气颇为认真的落下这句话,灵芝随即垂下眼睑,眸中隐隐闪烁,两行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寂静了许久,顾砚龄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正欲说话,却见眼前的少女陡然跪在了眼前,泪水模煳了脸,紧紧咬着嘴唇,似是满腹冤屈,而接下来的话,却也叫屋内的人都为之一惊。
“求长姑娘帮帮涵哥儿,当初姨娘死的冤”
顾砚龄眸中当即一凛,定然看着眼前的灵芝。
能叫灵芝亲切唤为姨娘的,自然是顾子涵的生母吴氏。
“你说。”
听了灵芝的后话,醅碧与绛朱的心随之一凉,转过头去,顾砚龄却是平静了下来。
“二婶只怕正是担心你知道当年的风声,才如此想要除掉你,若让她知道你确实知晓,只怕她便是什么都不顾的都要对付你了,你去吧,日后你更要小心,如今长兄身边最妥帖的人,便只有你了。”
顾砚龄目光灼灼的看着灵芝,眉目越发严肃,凛然。
“这件事,我会想法子,你,莫要再被搅进来。”
待送走了灵芝,再掀帘回屋的醅碧和绛朱已是镇定下来,可神情分明是满心的疑惑。
顾砚龄见如此,不由笑道:“你们若有什么便问吧。”
醅碧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随即走过来,小声问道:“姑娘,莫非昨夜的事,姑娘与灵芝早就知道了?”
顾砚龄闻言唇边微浮,随即拾起一子道:“你莫忘了,宋偃可是替咱们盯着绥荣院的。”
绛朱微微一怔,随即道:“莫非昨夜是二太太示意的?”
顾砚龄淡淡地点了点头,纵观了棋局,不紧不慢道:“前些日子宋偃悄悄来报,说常嬷嬷行为有些怪异,与兰幽院的一个丫头走的有些频繁。”
“后来,宋偃便发现那丫头私底下同常嬷嬷那拿了什么,趁人不注意,偷偷进了灵芝的房间。”
“所以姑娘便猜出来了?”
顾砚龄闻言微微一笑:“自然猜不出是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而姑娘便悄悄给灵芝知会了,便翻出了那双鞋?”
顾砚龄微微点颌,再落一子。
“然后便由灵芝将自己刚做给哥哥的鞋子换了,由着人来搜了。”
绛朱当即眸中一亮,明白了什么,但随即又微微皱眉道:“那何不将陷害之物扔掉便是,为何要这般饶了个圈。”
顾砚龄唇角微勾,抬起头来看着绛朱道:“一个计不成,便会再生一计,与其要这般没日没夜的防着,倒不如将计就计,请君入瓮,逼着二婶承认了灵芝妾室的身份,正正经经的成了兰幽院大哥的人,虽是妾室,但,到底也是半个主子,二婶要再想除掉灵芝,便没那么光明正大了。”
醅碧和绛朱点了点头。
“姑娘。”
醅碧迟疑的声音落在耳畔,顾砚龄闻言抬头,却见醅碧纠结在三终究道:“您与二太太”
“醅碧,你记住。”
顾砚龄打断了醅碧的话,将手中的棋子丢进棋盒中,转头看向醅碧二人,语气认真了下来。
“二太太”
顾砚龄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冷淡:“或者说二房,非你们眼前所见到那般简单,日后遇着二房,你们都要小心些。”
说完,顾砚龄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捡进棋盒中。
“将来,咱们与二房的交手,只会比昨夜更激烈,稍有不慎,就不只是满盘皆输了,只怕,性命都会搭进去。”
醅碧交握的双手微微一震,却是觉得嵴后一丝冰凉,随即让自己镇定下来,微微低颌,与绛朱顺从而谨慎道:“奴婢记得了。”
顾砚龄点了点头,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了个干净,随即抬头一看天色,起身拂了拂裙道:“好了,夜深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醅碧点了点头,上前小心扶着顾砚龄去了睡榻上,伺候顾砚龄躺下,铺好了被子,这才取下挂钩上的床帐,将床帐轻轻掖在床褥下,轻声熄了外间的灯,悄然退了出去。
待走到外面,抬头望了望静谧的银月,醅碧和绛朱不由有些伤感。
才十二岁的大姑娘,经受的,却是太多了,而这看似平静的定国府,波谲云诡也太多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六十六章 憋气(明天你们的国民表哥就要出来了!开不开心~)
然而当俞氏身旁的常嬷嬷看到那双鞋时,却是微微一愣,她记得,她叫人放进灵芝房里的那双鞋不是这般的,难道,是她记错了?
原本常嬷嬷想悄悄与俞氏说,但一转念,眼前这双鞋这般朴素不入眼,定不会是属于顾子涵这般少爷身份的,再说,这会子就算她跟俞氏说出了疑惑,难不成还能当着众人的面再把鞋换了,人家又不傻。
或许,当真是她一时记错了。
常嬷嬷转念之时,俞氏已然沉声道:“涵哥儿,试吧。”
顾子涵身子微微一怔,而此时的灵芝也只觉得最后一丝希望渐渐磨灭,不由肩膀一软,埋下头,面色覆在了阴影之下。
顾子涵略显僵硬的将头转向皎月,当目光触及皎月手中时,眸中不由有些紧张。
俞氏见眼前略显异样的顾子涵,不由觉得天真的好笑。
她竟不信,能有这般巧,除了连上天都在帮他。
见眼前的少年神情越发晦暗,俞氏唇角不由微微上扬。
两相静谧之下,顾子涵渐渐站直身子,缓缓坐到一旁的楠木椅子上,皎月自然而然的蹲在顾子涵脚边,伺候顾子涵换鞋。
这一刻,屋内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着皎月手中的动作,只有灵芝低头跪在那,柔弱的好似随时会被吹倒。
然而就在俞氏笃定的微微扬颌,坐等抓人发令的那一刻,却是隐隐听到压抑的惊诧声和吸气声。
俞氏不由一皱眉,转眼看过去,却是身子一僵,险些没站起身来。
只见那双鞋,竟不大不小,正合了顾子涵的脚,就像是量身为他做的一般。
俞氏怔在那,忽略了同样眸中闪过惊诧的顾子涵,直过了许久,俞氏才反应过来,手中渐渐紧攥,指甲嵌进掌心,只觉得要将牙都咬碎了。
难道当真连上天都要帮那个贱婢的儿子!
“求母亲允准儿子的请求,将灵芝许给儿子吧。”
顾子涵再一次撩袍跪在俞氏的身前,诚恳的伏地请求。
听到这一声时,灵芝震惊地看向身旁的顾子涵。
而就在这时,就像是说书一般巧,门外的丫头通报,琉璃院的长姑娘和宁德院的周嬷嬷来了。
俞氏捏着扶手的手微微一松,看来,已经让老太太知道了,而周嬷嬷和顾砚龄一起来,必是老太太将决断权交给了如今管家的谢氏了,念及此,俞氏不由狠狠地将扶手抠进手心。
软帘一打,伴随着脚步声,顾砚龄和周嬷嬷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二婶。”
“二太太。”
俞氏疲惫地起身道:“你们来了。”
顾砚龄微微点颌,当目光触及到跪地不起的顾子涵,以及披着顾子涵披风的灵芝时,微微一愣,随即诧异的看向俞氏道:“二婶,这是”
俞氏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叫她如何去说?难道当真要她就这么成全了顾子涵?
见俞氏为难,顾砚龄打量了一番,对上椅腿旁一双簇新的缎鞋时,顾砚龄微微挑眉:“这不是大哥的鞋么?”
周嬷嬷闻声看过去,眉头微皱,随即与顾砚龄一同看向顾子涵脚上。
听闻今夜不仅有人瞧着有男子出现在兰幽院,还在灵芝房里发现了一双男子的鞋。
莫非……
周嬷嬷与顾砚龄对视了一下,随即问询的看向俞氏。
而此时,顾子涵陡然出声,作出了与方才同样的解释。
顾砚龄一愣,周嬷嬷更是一愣,再看向俞氏时,便觉得没那么担心了,原以为大房刚出了这般不光彩的事,这二房又这般。
现如今,既然出现在灵芝房里的是涵哥儿,那便没什么可查的了。
放眼这世家公府里,做少爷的到了年少正盛的时期,血气方刚的幸了身边一两个丫头太过寻常,实在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灵芝伺候顾子涵已久,不出意外,将来也是极有可能抬为姨娘的,这样倒刚好了。
因而当顾砚龄与周嬷嬷再一次对眸时,周嬷嬷领悟了,大姑娘这是又要让她出头了。
罢了,罢了。
左右都是好事一桩,这样的事,让大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也不好说,就让她这个老脸来说吧。
“二太太。”
周嬷嬷眉目间和气一笑,看了眼跪在那的顾子涵和灵芝,随即向俞氏道:“您瞧瞧,本以为又出了个让人心忧的事,老太太还正上了火气,如今您瞧,倒是一件好事。”
听到好事两个字,俞氏恨得咬牙,但面上却是不能显露半点,只见周嬷嬷继续道:“老太太常说,涵哥儿不小了,这亲事该提上桌面了,也该选个体贴忠心的丫头教教涵哥儿了”
周嬷嬷说着眼角满是笑意,话没在说下去,可大家都明白了,丫头教涵哥儿能教什么?自然不是书本上知识,只能是……实战的知识。
话说到这儿,周嬷嬷轻咳了两声,随即看向上面的俞氏。
俞氏掩在衣袖下的右手攥的都要发抖了,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从俞氏脑中闪过,俞氏微微一顿,随即看向座下跪着的顾子涵不紧不慢道:“涵哥儿,我记得你今日不是去了奉国公府,何时回来去了灵芝那的,怎么你院里的丫头都不知道?”
顾子涵微微一愣,抬了头,随即又垂下恭敬道:“儿子因着多饮了几杯,担心叫母亲知道了添忧,便悄悄带着松韵走的侧门,直接去了灵芝房中”
话说到这儿,顾子涵没说了,头也埋的更低了,外人听得更是明白了,尤其是周嬷嬷,眸中都带着掩不住的笑意了。
敢情,这还是酒后催出来的。到底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啊。
顾子涵话说的滴水不漏,俞氏微微眯眼,但很快又温柔而不失慈和道:“灵芝既是你的人,便是你在她房中,你只大方承认便是了,何必闹得这一番?”
俞氏话音落尽,少年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儿子,儿子突然听见屋外有丫头说话的声音,一时就……慌了,还未多想,便从后窗跳出去了。”
周嬷嬷见一向大方的涵哥儿这会这般,不由也笑了。
“二太太,涵哥儿到底小,脸皮子薄,怕人知道,不好意思。”
说着,周嬷嬷还暧昧地看了眼跪在那的灵芝。
俞氏听了,却是由无奈转而忧心的叹息道:“嬷嬷您不知道,涵哥儿从小纯善,我是担心他受了骗,为了身边人,将旁人的错都背在自个儿身上。”
周嬷嬷听了,也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终究,俞氏一双美眸温柔的看向顾子涵不由叹息道:“罢了,罢了,人都说女大不中留,现如今,儿子大了也是不中留了。”
话说的周嬷嬷抿笑,俞氏不由也含着温和的笑意:“都起来吧,既然这般,我这做母亲的再阻挠,岂非棒打鸳鸯的老煳涂了?”
顾子涵听了,忙要解释,一抬头,俞氏却是关怀的看着他道:“涵哥儿,母亲准了,挑个吉祥日子,便将灵芝抬房吧。”
话音落尽,顾子涵一愣,随即感激地磕头,既兴奋又高兴道:“儿子谢母亲成全。”
俞氏含笑的转而看向一旁的灵芝:“你这个丫头也是,既然是涵哥儿,却是死活不肯说,倒饶了这一大圈,让我这个做母亲的,险些成了个恶人。”
灵芝微微一怔,身子却是凉的,顾子涵不知,她却是深知,俞氏这番话说的是有多口不对心。
“奴婢知错了。”
眼见着灵芝顺从地伏地,俞氏噙着笑意,一双眸子看着灵芝,定定地没有移动半分。
周嬷嬷见了,也笑着在一旁道:“灵芝一向性子内敛,只怕是羞赧,不好意思说,到底还是个女儿家的。”
俞氏给了周嬷嬷面子,到底唇角扯出了几分笑,一旁的顾砚龄见此,唇瓣微不可闻的一扬,随即眸光一闪,笑着上前补了一句。
“今夜我与嬷嬷过来,可是赶了个大喜事了。”
说着,顾砚龄走过去扶起顾子涵道:“哥哥可要给阿九和周嬷嬷包个大大的红封才是。”
顾子涵高兴之下,当即笑着连连道:“好,好。”
周嬷嬷看着捂嘴一笑:“奴婢可是沾了光了。”
看着眼前喜气盈盈的场面,俞氏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偏偏还不能表露出来。
直到众人散了,灵芝毫发无伤地走出了绥荣院,俞氏气的险些没将手边的茶盅扔出去。
但碍着最后一丝理智,俞氏生生忍住了,将那一口气生生憋在胸前,压进心底。
“难道连上天也在帮那个贱人!”
俞氏话音一落,随即余光射向常嬷嬷道:“那双鞋的确是你寻得?”
常嬷嬷闻言更加小心翼翼地陪在身旁,不知俞氏口中的贱人,说的究竟是那死了的吴氏,还是那个灵芝。她只知道,此刻自己决不能说那双鞋子似乎被人换了,否则只怕俞氏的火会更大,连她都要被连累到。
想到此,常嬷嬷暗自整理了情绪,小心安慰道:“奴婢方才瞧了,的确是奴婢亲自找的那双,说来当真是巧了,也是奴婢没挑对东西,太太莫要气着自个儿,如今那灵芝蹦出大天也不过是个妾,将来还是牢牢攥在您的手里,她成了大爷的妾,您要收拾她,实在容易不过了。”
常嬷嬷到底是身边的老人儿了,俞氏见此便也不再追究,只唇边噙着一丝冷笑,眸中满是狠厉的冷哼了一声,随即不紧不慢道:“是啊,连吴氏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儿子叫我一声母亲,躺在那棺木里再爬不起来,一个灵芝我倒要看看她能有什么能耐。”
常嬷嬷听到此此话,当即小心而快速地看了眼屏风外,随即压低声音道:“太太,慎言呐。”
俞氏美目一挑,冷笑一声,便不再说话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六十九章 寿辰
五月的寒尾一过,转眼间便是到了六月中旬,寻常百姓家倒是平淡异常,照常该做生意的做生意,做农活的做农活,不过是觉得如今日头越发比前些日子热了而已。
而定国公府这些日子是越发喜气洋洋,眼见着再有几日便是府中傅老太太五十五的寿辰了,虽说不是整寿,加之定国公顾正德一向又不怎么讲求铺张,这寿辰倒无需太过张扬。
但架不住傅老太太是个喜好排场和热闹的性子,老夫老妻这么多年,傅老太太这些年到底也是辛苦的,如此顾正德便也不多言,由着二房帮衬着大房安排准备了一月余。
是的,虽说前些日子二房被夺了管家权,但到底长房的谢氏体力不济,若一人忙碌,确实难为了些。而这二房的俞氏,不说旁的,办事方面却是一向摸得清老太太的喜好,顺着老太太的意,如此傅老太太虽对俞氏仍旧有着几分芥蒂,但到底还是给了个机会。
到底,这寿辰办好了,也叫她高兴不是,如此,谁办不是办呢?
而谢氏向来懒怠于这些,加之又有意提点顾砚龄这个长女,因而自掌家后,各处管家来报府中开支,领取对牌时,都唤了顾砚龄去静华院旁听,更甚,时不时还甩手将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丢给了顾砚龄去。
定国府是多年的府邸了,下面伺候的人自然都是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一些心思多的,见着顾砚龄这般十二岁的少女,难免觉得好对付,从前在俞氏和秦氏面前压下来的坏毛病便越发出来了。
可直到后来,眼见着这个半大的长姑娘笑意端庄的说话间,便将一些个出头的婆子给下了脸,将她们那些自以为是的弯弯绕绕给公之于众,撵去了农庄种地,事后还反得了傅老太太和谢氏的准许和夸赞时。
那时她们算是明白了,大太太谢氏亲自教养的姑娘,哪里是等闲手段的,她们实在是惹不起。
如此间,下面的人对顾砚龄这个嫡长女便越发尊重了。
而到了傅老太太寿辰这一日,府中上下更是洋溢着喜庆。哪怕是二门外伺候的人,都满眼眯笑的换上了新衣,向来紧闭不开的定国府朱漆正门也已大敞,灵性的仆从都被安排在门前站了两排,由府里的三老爷顾敬之,四老爷顾敬明领着迎接前来贺寿的达官贵客。
世子爷顾敬羲,二老爷顾敬昭则伴随在定国公顾正德身侧,在府内的前厅接待男眷。
前来的女眷们自然也被隔开,安排在了离宁德院较近的花厅,由着谢氏几个妯娌,以及顾砚龄几个姑娘陪侍接待。
而傅老太太自然是坐在宁德院中,和几位来得早的老夫人们说着话。
恰在这人来人往的忙碌之时,谢氏身边的白兰急急从花厅外走进来,凑在谢氏耳边说了句什么,原本正与平西侯夫人说着话的谢氏眸中一顿,随即颇为歉意地朝平西侯夫人浅浅一笑,说了句什么。
平西侯夫人当即了悟地含笑点头,谢氏这才端庄的抿笑颔首,随即给不远处正与兵部尚书崔文程的嫡幼女崔琬谈笑的顾砚龄一个眼神。
向来灵敏的顾砚龄自然察觉了,能时常出席这样圈子的人也自是通透的,那崔二姑娘一瞧,自然而然的一笑,无需顾砚龄致歉,便状似无意地与一旁工部侍郎家的女儿攀谈起来。
顾砚龄看了眼这位崔二姑娘,欣赏的一笑,随即便朝谢氏走去,一旁的顾砚锦自然也是知道其中道理,也紧跟了上去,而顾砚澜虽小,却是和钰哥儿一样,极喜欢黏着这位长姐,因而二话不说,迈着小腿儿就提裙跟上了,独独顾砚朝一向不喜欢顾砚龄,因而自顾自的与人说话,只当没瞧见。
待谢氏一行刚迎出花厅,便瞧着成北王府的世子夫人闵氏和安和郡王妃石氏,与当朝首辅张阁老的夫人刘氏一同走了过来。
谢氏当即带着顾砚龄一起上前行了礼,随即唇边含着淡淡的笑意:“竟幸得世子夫人,郡王妃,阁老夫人一同前来,母亲若知道了,必会更为高兴的。”
谢氏平日里虽性子淡然,但在外面,却一向与顾敬羲一般,尊傅老太太一声母亲,也显得亲切守礼些。
那闵氏哪里会让谢氏下礼,只看谢氏方屈膝,便已将人扶了起来,自然地挽住谢氏笑道:“今日瞧着气色好了许多,前些日子得了些品质尚好的黄花胶,今日带了些给你们老太太,另外的便是给你的,虽然你不缺这些,但也是我的心意,你可说什么也得收了。”
闵氏话说的随性,可成北王府的东西,能有不珍贵难得的?
谢氏因着与闵氏关系较好,也算得上是当年的手帕交,如此自然由着闵氏挽着抿笑道:“这可是说笑了,你给的,我岂能不收。”
闵氏和石氏都嘴角含着笑,恰逢这时,闵氏瞥到了谢氏身后的几个姑娘,当眼神落在顾砚龄身上时,笑意更热络亲和了些。
“不过月余不见,阿九出落的更好了。”
闵氏侧首对身旁的谢氏感叹道:“上次咱们府里的暮春宴上,也多亏了你的阿九。”
顾砚龄顺从地出来,给几位夫人极为大方地行了礼,看的三位夫人眸中直含着赞赏的笑意。
谢氏抿唇不语,只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此刻身边的石氏却是也从旁道:“是啊,倒是我家娘,明明比阿九还大上一岁,倒是慌不择路,比不得阿九半点沉稳。”
谢氏闻言,不由笑意渐深,语气轻而缓。
“世子夫人和郡王妃也太夸阿九了,要我说,我倒喜欢宜阳县主,聪慧活泼,可是咱们成北王妃的心头宝不是。”
宜阳县主是郡王妃石氏的独女,听这话自然高兴,闵氏向来又与石氏这个妯娌关系好,自然也是笑而不语。
说着,谢氏打量的扫了眼,随即问道:“怎么娘没来?”
石氏听了,随即笑道:“今日一起身,娘就闹着肚子疼,只怕是走不动路,我便将她留在府里,叫人照料了。”
谢氏一听,眉头一皱,不由担忧道:“这可是怎么的,可叫太医瞧了?”
成北王府与定国公府不同,前者是皇室,后者再位高权重,也只能是外人,因而成北王府的府中能有专门的留守太医,定国公府却是不敢的。
石氏听了这话未开口,脸上的笑意却是颇为暧昧,倒是闵氏用丝帕捂嘴轻笑道。
“是女儿家长大了,偏生这是头一遭,娘自个儿不清楚,身边的丫头又是个愣头青,昨儿天热,便由着她吃了两碗冰碗,今儿一早,便瞧着褥子上落红的厉害,娘又闹着肚子疼,把院里的丫头惊了一跳不说,含煳不清的过来禀报,把我们也吓得不轻。出门时,已叫专门的婆子看了,开了药,这会子已是睡下了。”
这话一说,当即大家都明白了,这是女儿家的初潮来了,真正的成了大人了。
谢氏听了,眉头多了些淡淡的喜色,语气温柔道:“这也是好事,只是日后可得叫娘注意了,这些可是由不得半点马虎,日后落了病便不好了。”
说着谢氏便微微侧首对身旁的墨兰道:“去将昨日二哥送来的海参装好带来。”
墨兰自然明白,应声便下去了,谢氏转头浅笑,语气缓慢:“这海参是养气补血的东西,回去做与娘吃了正好。”
原来,谢家嫡系如今分两支,一支为谢大老太爷的嫡妻,同是世家的清河崔氏所生的长子谢弼,现为应天巡抚,谢弼生了一子一女,便是如今的江南布政使谢道玄,和翊坤宫的宁妃谢道贞。而世人所称“陈郡公子”的谢昀便是谢道玄的独子。
另一支,便是谢二老太爷这一脉,如今当家的是谢弼的弟媳,出身世家的平陵姜氏,姜氏所生的两子一女,长子谢道安,时任苏州织造,次子谢道焕,时任巡盐御史,幼女谢道瑗,便是如今的定国公府世子夫人谢道瑗。
而谢氏口中的二哥,便是谢道安,因谢家这两支的几位老爷和宁妃打小便最宠谢道瑗这个幼妹,如今谢道安又任在苏州,把这些个海边儿的珍贵补品,时时着人保持新鲜,从水运送过来叫谢氏尝鲜,实在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石氏听了,眸中带笑道:“我们是来贺寿的,反倒叫你送东西,做客的岂有吃了席面,走了还顺带的礼。”
谢氏闻言一笑:“原是些尝鲜的,如今赶上娘的好时候,二哥送的这些个尝鲜的东西反倒物尽其用了。”
闵氏听了,笑着抚了抚石氏的衣袖道:“接着吧,原就是一家的关系,就不拘这个礼了。”
闵氏这话说的有道理,谢氏与闵氏是手帕交,顾砚龄与萧怀又是打小的交情,自然亲近,加之石氏原本也未真要推拒谢氏的好意,听闵氏这般说了,自然是笑着应了。
顾砚龄在旁瞧着,唇瓣微抿笑意,不得不说,在谢氏身边能学的很多,谢氏虽说性子清冷,但绝非孤傲的那种,反倒是极会与人为亲,送东西从不冠冕堂皇,却总是能从细节着手,送到别人的心坎处。
哪怕是再小的礼,旁人收的高兴,收的暖心。
一句话,礼轻情意重。
更何况,从谢氏手里送出去的,又有几样是轻的。
谢氏这厢又对着阁老夫人刘氏一行温言笑道:“想必阁老夫人这一路过来也累了,母亲这会正在宁德院与奉国公府的薛夫人她们说着话,世子夫人,郡王妃,阁老夫人不如请去正院。”
原本今日的主角该是这定国公夫人傅老太太,来了岂有不见之礼,阁老夫人刘氏自然是笑着应允的,就这般携同闵氏,石氏一同前往宁德院,由谢氏在一旁引着。
只走了一步,这闵氏便瞧到了顾砚龄身旁的顾砚锦和顾砚澜,谢氏自然也瞧见了,便自然而然的含笑道:“这是二弟和四弟的独女,砚锦和砚澜。”
收到了谢氏的眼神,顾砚锦自然同顾砚澜一起出来照着顾砚龄敛衽行礼。
闵氏和石氏瞧了,眸中一暗,唇角的笑意淡了许多。
“见过的,定国公府的姑娘都生的好。”
相比于方才说顾砚龄的话,这话明显敷衍的多,顾砚澜便罢了,原本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及笄都尚早,更何况谈亲了,自然听不出什么差来,可顾砚锦向来心思细腻,又是快谈亲的年纪,对于口碑自然极为重视,如何听不出来其中的差距?
(注意:此处的谈亲指的是相亲的意思,就顶多定下婚事,等及笄之后再考虑结亲。)
因而手中不由一紧,将那丝帕死死攥在手心,眉目却反倒是越发温婉顺从,瞧不出丝毫的异样。
眼看着谢氏引着三位夫人先走了,顾砚龄淡淡地瞥了发怔的顾砚锦一眼,唇角微冷,牵过顾砚澜的小手,再看向顾砚锦时,已是温暖如春。
“三妹,咱们也进去吧。”
顾砚锦抬头间,已是宛然一笑,从善如流的点颌,上前同顾砚龄并肩而行,不时笑着同顾砚龄轻语几句什么,仿佛方才的事并没有上过心一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六十八章 谢昀
入夜的陈郡被明亮皎洁的月色笼罩,两岸的华灯影儿静静落在碧莹莹的河中,河面的水光浅浅荡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将那落入的灯影摇碎,像极了那忽明忽暗的星星。
一阵风微微拂过,岸边的垂柳轻轻随风招扬,偶有船舫行过,柳叶轻摆如佳人的纤纤素手,倒似是招揽着来客。
如今开到五月底的荼蘼花也是极尽最后一次的繁华,花枝茂密,一簇又一簇白色的花瓣拢在一起,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花球,随着风,无数的花瓣被吹落,离了花枝,四散纷飞,落满了河面,也沾满了船头人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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