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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统江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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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还是回到刚才的位置上坐下,狠狠瞪了胡小天一眼警告他道:“你最好给我放尊重一些。”

    胡小天笑道:“其实我这人心肠蛮好的,就是嘴欠了点,那啥,慕容捕头,请宽衣!”这货说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文雅的词儿。

    慕容飞烟真是有些无可奈何了,脱衣和宽衣能有什么区别?她摇了摇头,俏脸扭过去不看胡小天。然后将左侧的外袍脱去,露出雪白细腻的香肩。

    胡小天心说这慕容小/妞也够装的,宽衣跟脱衣服还不是一样?让你脱衣服你就跟我横眉冷对的玩性格,让你宽衣才能接受,牛逼什么?总有一天,老子让你乖乖的给我把衣服全都宽他个干干净净。邪恶的念头稍闪即逝,取而代之的马上就是自责,我靠,我啥时候变得这么**?我是医生嗳,人家是患者,医生面对患者的时候怎么能够产生这么无耻的念头?即使这个患者再有性格,再怎么漂亮,身为一个医生怎么可以产生把患者衣服给扒光的念头?我真是太卑鄙了,太无耻了?医德,老子过去一直都是有医德的人。

    心中把职业操守反反复复地背诵了几遍,可这会儿功夫胡小天的眼睛也没耽误了,雪白细腻,曲线玲珑,这样的美肩不看岂不是浪费了?还算胡小天有些职业操守,看归看,终究抑制住心头的**,没伸手过去摸上几把,当然还有个重要的原因,他见识过慕容飞烟的武功。真要是一把摸上去,恐怕得到的回报很可能是一通暴风骤雨般的痛揍,权衡利弊,还是收起大尾巴,装个有良知有医德的君子为妙。

    慕容飞烟的伤口愈合的很好,胡小天手术做的成功,缝合也非常漂亮,虽然前后都有一个红色的伤痕,可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应该可以基本恢复正常,如果不仔细看应该是看不出来的。话说这年代的女人也不流行露背装晚礼服啥的,估摸着除了她以后的男人,别人是没机会看到她肩上小疤的。胡小天点燃事先准备的烈酒,将拆线剪和镊子在火中烤了烤,然后开始为慕容飞烟拆线,前后各缝了三针,拆后背缝线的时候,慕容飞烟看不到他的表情,感觉还自然一些。可当胡小天为她拆肩前缝线的时候,总感觉这厮的喘气声明显变粗,热气呼哧呼哧地喷到自己脖子上了。

    慕容飞烟羞不自胜,一张俏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心中翻来覆去把**两个字重复了无数遍,可事实上胡小天的确没干任何**的行径,可这仍然不妨碍慕容飞烟的想象力,到最后心底变成了四个字,**不如。

    胡小天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拆除了最后一根缝线,然后用烈酒给慕容飞烟消了消毒,直起腰来。慕容飞烟已经飞快地将衣袍拉了上去,遮住了裸露的香肩。

    胡小天从肩后拆到肩前,似乎为了化解两人间的尴尬气氛,笑道:“我给你说个笑话,说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女人在床中间画了条线,对男人说:如果晚上你敢过线的话你就是**。结果第二天早晨女人发现男人真没过线,就对男人说:你连**都不如!”

    慕容飞烟的俏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她的手自然而然又握到了剑柄上,心中暗骂胡小天**不如。

    胡小天看出这小/妞面皮薄,有点欠缺幽默感,赶紧岔开话题道:“伤口恢复得很好,最近不要晒日光浴,以免形成色素沉着。”

    慕容飞烟愕然道:“日光浴?”

    胡小天道:“就是光屁股晒太阳。”

    “下流!”慕容飞烟马上送给他两字评价。

    胡小天道:“嗨,跟你沟通实在是费老劲了,这不是下流,只是一种生活方式,我家乡那边,男男女女都喜欢脱光衣服躺在沙滩上晒晒太阳。这叫日光浴,人想要活的健康,阳光、空气、水缺一不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

    慕容飞烟将信将疑道:“你家乡?我不信,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男女?”这下打击面有点大,连胡小天老家的人一起骂上了。

    胡小天道:“你这叫封建,通过阳光的照射可以促进人体一种维生素的形成,而这种维生素又是吸收某种矿物质的关键,

    是不是很复杂?”

    慕容飞烟可不懂什么维生素和矿物质,她不屑道:“不复杂啊,就是晒太阳啊!可晒太阳未必一定要把衣服给脱掉啊!”

    胡小天眨了眨眼睛:“你知不知道我的肤色为什么这么健康,为什么这么的好看?”

    慕容飞烟拿起长剑,用剑柄指向胡小天:“黑不溜秋的有什么好看,我警告你,最好别让我看到你干出有伤风化的事情,不然我一定抓你!”

    胡小天笑道:“那好,改天天气晴好阳光灿烂,你去我家的后院,我一准在那儿晒日光浴,欢迎来抓我!”

    “无耻!”慕容飞烟感觉没有比这个词更适合胡小天的了。

    胡小天收好那包手术器械的时候,慕容飞烟拉开了门栓,李逸风和袁士卿两人正准备敲门呢,此时李逸风的一张脸变得越发苍白了,连隔夜饭都吐干净了,还能站着坚持没倒下已经很不容易了。

    袁士卿也不知道这位大当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微笑迎了上来,向两人拱手行礼道:“胡公子、慕容捕头,已经是午时,我们当家特地在燕云楼设下酒宴,还请两位赏个薄面。”

    胡小天笑眯眯朝李逸风看了一眼,一点杀气没有,和和善善的,纯粹是友好的笑容,可李逸风却被他笑得毛骨悚然,一转身,没走两步就喷了。

第十五章【知恩图报】(上)

    胡小天没走,好不容易才出来透口气,他才不想这么早回去。

    慕容飞烟也不好拒绝袁士卿的美意,毕竟她这次受伤,易元堂给了她不少的帮助。想起易元堂对自己的帮助,慕容飞烟方才念起胡小天的好处来,如果不是这小子出手帮忙,只怕那犬齿倒钩箭没那么容易取出,即便是取出来,可能也要剜掉自己一大块血肉,只怕要留下一大块触目惊心的伤痕,不得不承认,正是胡小天为自己施展了什么手术,才将犬齿倒钩箭对自己的伤害降低到了最低点,慕容飞烟对着铜镜仔细观察过肩头的伤口,恢复得已经很理想了。虽然承认胡小天对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可慕容飞烟仍然不认为胡小天是个好人。举止轻薄,言行无状,就算是有点歪才,也是有才无德!

    不是慕容飞烟不懂得感恩,而是她认为自己并不欠胡小天什么。当日在驮街一战,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回,拼尽全力保护他,只怕胡小天早就死在了杀手的箭下。自己先救了他的性命,然后才是他帮助自己取出了犬齿倒钩箭,大不了两人扯平了。不能说是扯平,根本就是这小子占了大便宜,更何况他还白看了自己的身体呢,慕容飞烟因为自己的这个念头而感到俏脸发烧,悄悄看了看胡小天,发现这厮正跟袁士卿聊得热火朝天,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原本说好了李逸风也要跟他们一起前往燕云楼吃饭,可李逸风接连吐了几次,这会儿虚弱得连走路的力量都没有了,更别提去吃饭。多数人都以为李逸风是突然生了急病,这其中的隐情只有胡小天一个人明白。

    刚刚走出易元堂的大门,胡小天的八名家丁就围了上来,胡小天摆了摆手,示意这帮人赶紧散开,毕竟人太多了,走哪儿都像是聚众闹事的。他清了清嗓子道:“我和袁先生、诸葛捕头去燕云楼吃饭,你们自己随便吃点吧。”

    袁士卿笑道:“我已经跟那边的宋老板打过招呼,在一楼给各位开了一桌。”袁士卿毕竟是易元堂的二号人物,出手相当的大方,做事也非常周到。

    胡小天将李逸风送给自己的那个锦盒交给梁大壮,叮嘱他们道:“别跟前跟后的,有慕容捕头贴身保护我,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帮家丁基本上都见识过慕容飞烟的手段,知道就算是他们联起手来也不可能是慕容飞烟的对手,有她和胡小天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慕容飞烟对胡小天的这句话却极为不满,这小子把自己当成他的保镖了,狠狠瞪了胡小天一眼,趁着无人注意时,低声向胡小天道:“再有人刺杀你,我才不管呢,一定让你这种无耻之人自生自灭!”

    胡小天笑道:“保护市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是你的责任,慕容捕头,你这么敬业,怎么可能对我的事情坐视不理呢?”

    慕容飞烟看到这厮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不由得恨得牙根痒痒。

    他们刚刚走了两步,迎面走来一位健壮的青年,那青年二三十岁年纪,穿着朴素,身材不高,皮肤黧黑,人虽然长得瘦削了一些,可是丝毫没有孱弱的感觉,一双眼睛锐利如鹰,整个人显得精明强悍,手中拎着两只大雁,大雁的脖子上还插着一根箭,乍看没什么特别,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是一支箭射中了两只大雁的脖子,如果这支箭不是后来插上去的,那就是一箭双雕,胡小天只是在传说中听到过这样的故事,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看到陌生人迎面而来,八名家丁马上将胡小天护住,自从长街刺杀事件之后,这帮家丁明显有些警惕过度,遇到风吹草动都会严阵以待。

    其实胡小天也算认清了这帮家丁的真正实力,全都是纸老虎般的存在,一个个看着人高马大,可全都是银样蜡枪头的样子货,真正遇到了危险,这些人根本帮不上忙。那天在驮街遭遇的那场险情就是明证,如果不是慕容飞烟出手,只怕自己早就小命不保。

    袁士卿已经笑道:“没事,自己人!”原来那青年他是认识的,作为一个旁观者袁士卿也觉得胡小天的这帮家丁有些反应过度了。户部尚书的公子出行有几人贴身护卫本不算什么,可八人的阵容还是隆重了一些,走在这大街上也实在太显眼了。知道的是尚书公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位皇子出行呢。

    那青年人恭敬道:“袁先生,我刚刚射了两只大雁,特地送来给先生打打牙祭。”

    袁士卿笑道:“展鹏,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胡公子,那天就是他仗义出手救了你的父亲。”原来这位年轻人居然是那天被胡小天救下老者的儿子。

    展鹏听说真正的恩人在此,慌忙上前深深一揖,神情极尽恭敬:“胡公子,在下展鹏,多谢胡公子仗义解救家父,展鹏这厢有礼了!”他对胡小天的感谢发自内心,这一揖几乎要拜服到了地上。

    胡小天赶紧上前搀住他的手臂道:“展兄,你太客气了,区区小事又何必介怀呢?”

    梁大壮打量了一下展鹏,总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仔细一想,方才记起展鹏曾经到尚书府来过,上次好像是带着一头野鹿过来的,说是要给少爷送礼,只不过被看门的家丁给挡了回去。梁大壮道:“我好像见过你啊!”

    展鹏笑道:“我曾经去过尚书府,本想当面向胡公子致谢,只是看门的家丁怀疑我的身份,所以没让我进去。”

    胡小天转身瞪了梁大壮一眼,梁大壮暗骂自己多嘴,其实这事儿跟自己没关系,自己又不是看门的,可多了一句嘴,显然让胡小天误会了。

    展鹏将那两只大雁递给袁士卿道:“袁先生,这两只大雁你们拿去炖了吧,等以后打到好的猎物,我再给胡公子送到府上去。”

    胡小天不知为何对这个展鹏有着异乎寻常的好感,他笑道:“尊父的腿伤怎样了?”

    展鹏道:“承蒙公子及时相救,这两天好多了,目前在我大哥家里休养,袁先生说恢复的情况不错。”

    袁士卿微笑道:“胡公子接骨准确及时,我们将展老爷子带回易元堂,为他敷上易元堂秘制的续骨膏,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三个月后就可以下地行走。”

    胡小天点了点头:“太好了!”

    慕容飞烟一旁听着,心中越发感到不解了,这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居然还会做好事,如果之前他帮助自己可以理解为报恩还情的话,他救一位素不相识的老人又是为了什么?总不能简单地用一时性起头脑发热来解释。

    展鹏是专程送猎物过来,凑巧遇到了解救父亲的恩公,刚好当面致谢,也算补偿了多日以来的心愿。他本想告辞,可胡小天盛情相邀他一起前往燕云楼吃饭,胡小天这叫顺水人情,这顿饭反正不用他花钱,他这位户部尚书的公子当然不会在乎这点钱,主要的原因还是看到展鹏一箭双雕的射术,心中吃惊之余又暗自欣赏,不觉产生了攀交之意。

    有能力的人在任何社会都有市场,也都会受到别人的另眼相看。展鹏本是一个普通的猎户,他过去很少跟上层人物打交道,其实他在心底深处对于官宦人家的公子是抱有方案态度的,可胡小天是救了他父亲的恩人,有恩于他们展家,胡小天的邀请他自然却之不恭,心中却暗暗抱定决心,回头一定要先把这顿酒钱给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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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知恩图报】(中)

    袁士卿邀请胡小天、慕容飞烟、展鹏一起来到燕云楼三层雅间坐下,至于胡小天的那八名跟班是没资格跟胡小天同桌的,被袁士卿安排在一楼落座,一样是好酒好菜招待。

    易元堂和燕云楼相邻,两家一直都很熟悉,平日里袁士卿没少来这里吃饭,胡小天发现古代的医生地位也是相当崇高的,比起现代社会更受人尊敬,他们所到之处,袁士卿但凡遇到了熟人,那些人纷纷起身行礼作揖,目光中满满的都是感激和尊敬,医患关系那是相当的融洽,想起自己上辈子当医生的时候,患者多是对医生的敬畏,少有这种发自内心的尊敬,更有甚者,甚至将医生当成仇人看待,却不知医患关系经历了几千年的发展,最终怎么会发展到水火不容的境地。施救者和被救者之间怎么会存在这么多的误解?到底是社会改变了人,还是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胡小天暗自嗟叹,看来文明的发展和善良的人性并不是一个完全正比的关系。

    不过还是有很多地方还是相同的,比如说吃请,送礼,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送红包的习惯,即使在过去,胡小天对收受红包这种行为也是看不起的,但是他认为吃请送礼之类的事情倒是无关紧要。尤其是在帮助别人解决了病痛之苦的前提下,吃点喝点哪怕是拿点儿也无伤大雅,当然必须要是人家诚心诚意地感谢你才行。

    袁士卿将展鹏送来的两只大雁交给了燕云楼的宋老板,大家是近邻,长久以来易元堂对燕云楼的生意照顾不少。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燕云楼有一多半的生意都是易元堂给他们带来的,在这一层面上又可以说易元堂等同于他们的衣食父母,所以宋老板对袁士卿是相当的恭敬客气。

    宋老板拎着大雁离去的时候,慕容飞烟也盯住大雁脖子上的羽箭多看了一眼,在武功方面她可是个行家,一个普通的猎户只怕没有一箭双雕的本事。

    胡小天道:“展英雄!”

    展鹏道:“恩公,我可算不上什么英雄,您直接叫我名字就是!”

    胡小天笑眯眯道:“一箭就射下两只大雁,不是英雄是什么?”

    展鹏这才知道他称呼自己为英雄的原因,他笑道:“只是凑巧罢了!我瞄准了其中一只大雁,没想到箭射出去居然命中了两只,我从十三岁打猎,至今已经有十二个年头了,一箭双雕的事情还是头一次遇到。”展鹏才二十五岁,不过看他一脸风霜的样子,长得实在是有点着急,说他三十五岁胡小天都能相信。

    慕容飞烟道:“我练习射箭也有十多年了,可是这样的事情却一次都没遇到过。”言外之意她并不相信展鹏只是凑巧,如果说是凑巧,为什么我没有遇到?

    胡小天道:“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运气这种东西不可能落在每一个人的头上,这跟人品也有点关系。”

    慕容飞烟当然能够听出这厮在暗讽自己人品不行,气得悄悄抬起脚来,趁着众人没注意狠狠踩在胡小天的左脚上,胡小天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咦!”

    众人都被他的反应弄得一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房门打开了,宋老板带着一对父女走了进来,长者五十多岁,矮小瘦弱,笑眯眯颇为和善,牵着少女的手,那少女虽然布衣荆钗,可是容颜也省得颇为清秀,只是一双美眸虽然很大却黯淡无光。

    胡小天从这少女的目光判断出她是个盲人。

    宋老板笑道:“各位贵客,我请他爷俩儿给各位唱歌曲儿助兴。”趁着上菜的功夫,让客人喝喝茶听听曲儿,这可是贵宾才有的待遇。

    袁士卿笑道:“好啊!”这对父女姓方,父亲叫方知堂,女儿叫方芳,平日里就在这附近的酒楼唱歌卖艺为生,说起来和袁士卿还是有些渊源的,之前这父女两人并不是本地人,他们是西川人氏,这方芳小时候也不是瞎子,只是在十二岁的时候突然视线变得模糊,家里四处求医,钱也花了无数,药也不只吃了多少,几乎什么偏方都试过了,可惜非但没有效果,反而这视力是越来越差,两年前,即便是人站在面前一尺远的地方都已经看不清了,方知堂不甘心女儿就此目盲,于是变卖田产带着女儿辗转来到了京城,认为京城名医云集,圣手辈出,或许能够找到高人治好女儿的眼睛。

    只可惜命运多舛,来京的途中又遇到劫匪,虽然侥幸保全了性命,可是盘缠被抢了个一干二净,父女两人沿途卖唱来到京城。他们先去找的青牛堂,青牛堂看过之后就断定方芳的眼睛无药可医,带着侥幸的心理,他们来到了易元堂,袁士卿宅心仁厚,不但免去了他们的诊金还亲自为他们诊断,试了几付药之后,仍然没有好转,袁士卿也没有了办法。京城三大医馆之中,只有玄天馆这父女两人没有去看过,可玄天馆门槛极高,诊金不菲,想要请玄天馆馆主亲自为方芳诊病,若非地位超然的王公贵胄,就要付出五两黄金的不菲诊金,对方家父女而言这笔钱显然是天文数字。

    其实袁士卿也已经告诉他们,即便是去了玄天馆也未必能够治好方芳的眼睛,可这方知堂性情极其倔强,颇有点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念头,于是他就在京城中留了下来,一边卖唱,一边积攒诊金。

    袁士卿可怜他父女二人的遭遇,于是就介绍他们来燕云楼卖唱,几乎每次过来都会点他们父女来唱曲。因为方芳长得清秀周正,歌喉美妙,所以很受客人们的欢迎,宋老板也怜惜他们父女的遭遇,免费让他们在酒楼内卖艺,分文不取,这一年多以来,父女两人也积攒了不少的银子,眼看距离他们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

    袁士卿道:“唱个一剪梅吧!”

    胡小天闻言一怔,我曰,不会吧!这时候已经有了一剪梅?这传唱度也太牛叉了吧,难不成真有那么一首歌曲拥有可以穿越时空的力量?

    方芳浅浅到了一个万福,父女两人坐下,方知堂拨动琵琶,乐曲回旋动人,方芳轻启朱唇唱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歌喉婉转低柔,如泣如诉,一时间将众人听得都呆在那里。

    胡小天望着这盲女呆呆入神,刚刚听袁士卿说过这父女二人可怜的身世,心中自然生出一些同情的感触,可现在听到方芳的歌喉,不觉感动了起来,是真正被方芳的歌声所感动,是艺术对心灵的触动,他真是没有料到这个盲女唱得居然如此声情并茂,感人肺腑。

    胡小天的艺术修养一直都不错,他不敢说自己的品味绝对高端,可一直都不低俗,能让他感动的往往可以让多数人感动,慕容飞烟也很感动,但是她却不认为胡小天感动了看到这厮望着方芳呆呆出神的陶醉样子,马上就给出了四个字的评价,色授魂与,她不认为胡小天双目表现出的是认真和专注,只是认为这厮的目光实在是太**裸,色迷迷了,人的偏见是很难改变的。慕容飞烟心中暗忖,若是这纨绔子生出什么非分之想,敢欺负这可怜的盲女,自己绝不会放过他。

第十五章【知恩图报】(下)

    一曲唱罢,众人齐声喝彩,袁士卿拿出了一两银子,慕容飞烟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将里面的碎银全都赏给了这对父女,算起来一两只多不少。

    展鹏只是个猎户,身上本没有多少银两,百多个铜板全都打赏给了他们,这下连结账的钱都没有了。

    慕容飞烟目光盯住胡小天,在座的人中胡小天肯定是最有钱的一个,这对父女那么可怜,这厮但凡是个人好歹得有点爱心吧,假如胡小天此次要是拿出他的爱心,慷慨那么一下,或许能够让慕容飞烟对他的印象有所好转,重新估量这厮的人品。可胡小天有打赏的心,没打赏的钱,这货出门什么时候带过半个铜板,平日里有花钱的地方都是家丁抢先去付了,这年代真正有身份的人谁拿着钱袋子晃荡,带少了不禁花,带多了跟别着一哑铃似的,反正有的是家丁跟着,钱也是他们帮忙拿着。胡小天从来没有付钱的概念。

    这货动作倒是做出来了,可兜里没钱,事实上他身上压根就没兜儿,方知堂陪着笑躬着腰,来到胡小天的面前等着这厮赏赐,可胡小天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一个铜板,这货尴尬了:“呃……那啥……我没带钱……”

    听到胡小天这么说,方知堂倒是没什么,大康民风淳朴,打赏这种事,爱给不给,给多给少全凭心意,勉强别人给钱的事情这父女俩还从没干过,给不给,方知堂都是笑容谦恭,向女儿道:“方芳,谢谢几位大爷的厚赐,咱们走了!”

    胡小天尴尬地挠了挠头,正盘算着是不是下楼找家丁去要点钱,慕容飞烟白了他一眼,那表情实在是不屑极了。

    胡小天觉得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没那么尴尬过:“我……是真没带钱……”

    “没关系,没关系!”袁士卿笑道。

    胡小天看着慕容飞烟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搞得我跟为富不仁似的。”

    慕容飞烟淡然笑道:“我不了解胡公子的为人,也不关心!”

    连展鹏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看样子慕容捕头对自己的这位恩公有些成见,从胡小天可以对自己的父亲,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都能施以援手热心相助来看,胡小天肯定不是一个小气之人。

    胡小天被慕容飞烟的这种态度给刺激到了,我曰,慕容小/妞,老子这辈子不把你宽衣正法了,我就跟你姓,其实人家慕容飞烟也没得罪他,这货不知怎么就偏激了,看来这副身板儿里面本身就有邪恶基因,所以胡小天邪恶的念头也会层出不穷。

    袁士卿慌忙出来打圆场道:“没带钱就算了,也不是非得要打赏。”

    胡小天心说你老家伙说得轻巧,方家父女跟你这么熟,一看就知道你在故意帮他们,听曲是假,帮人一把应该是真的,胡小天道:“这么着吧,等我回去就让人送五两金子过来,不就是诊金吗,这事儿我给他们解决了。”以他的家境这五两金子还真算不上什么事儿,索性慷慨一次,再助人为乐一次。

    袁士卿听胡小天说得如此慷慨,赶紧替方家父女致谢,又要出去叫他们回来感谢胡小天的大恩大德。慕容飞烟却摇了摇头道:“不急,就怕有些人说过就忘了,现在答应得这么好,吃完这顿饭就忘了个干净,岂不是害得人家父女两个空欢喜一场?”

    胡小天算是看出来了,慕容飞烟使得是激将法,生怕自己不兑现承诺,他笑道:“慕容捕头说的也是,等这顿饭吃完,你跟我一起回家。”

    慕容飞烟瞪了他一眼道:“我跟你回家干什么?”

    “拿金子啊!你信不过我总能信过你自己吧。”

    慕容飞烟道:“去就去,谁怕谁?”

    此时小二过来上菜,袁士卿叫了一坛美酒,展鹏起身接过酒坛主动给几人倒酒,论年纪,慕容飞烟和胡小天都比他要小,可人家一个是官府中人一个是官二代,胡小天更是他的恩人,所以展鹏这酒倒得心甘情愿。

    袁士卿虽然做东,可酒量不行,原本李逸风是酒中高手,可惜刚才被胡小天恶心的呕吐不止,只能临阵缺席。胡小天虽然上辈子经常喝酒泡吧,酒量也不错,可他对现在这副身板儿的酒精耐受能力没多大把握,事实上他到现在连都一口酒都没喝过。

    胡小天试探着喝了一口,这时候的酒度数都不高,不过味道甘醇,毕竟是粮食酿造,不同于过去的酒精勾兑,胡小天本着蹚水慢慢来的原则,先喝了一碗,感觉毫无反应,头脑清醒,吐字清晰,看来自己酒量并没有在跨越时空的过程中完全荒废。

    不过喝酒的时候胡小天表现得还是非常腼腆和客气的,毕竟心里没底,他口口声声的不胜酒力,只差没说自己酒精过敏了,话到唇边又怕这群古代人接受无能,

    展鹏是个海量,这个时代在酒桌上表达敬意的方式就是敬酒,双手端起胡小天的酒碗去敬他,胡小天接过酒碗在手,有点为难道:“展兄,你这都敬我第三碗了。”

    展鹏道:“胡公子的大恩大德,三碗酒是不够的,三十碗都不嫌多。”

    胡小天心说,三十碗,你这是要把恩人往死了喝的节奏,这不叫报恩,这根本就是报仇啊!你可真够实诚的,可转念一想,未必,今儿是袁士卿请客啊,你丫敞开了肚子喝,以为花得不是你的钱?这货总是把坏心眼儿放在前面。

    慕容飞烟看到胡小天推来让去,每次喝酒都费一番周折,一旁忍不住道:“能喝就喝,不能喝就不喝,堂堂七尺男儿,一点都不爽利。”

    胡小天道:“你爽利,你连喝三大碗给我看看!”

    展鹏和袁士卿两人对望一眼不由得莞尔,这两人敢情是冤家啊,从他们见面就开始呛。

    慕容飞烟道:“三碗算什么,咱们整坛喝!小二,来两坛酒!”

    胡小天一听就愣了,谁说女子不如男,慕容飞烟不但武功高强,这酒量也是相当吓人啊。

    慕容飞烟冷眼看着胡小天的表情:“害怕啊!”

    胡小天道:“怕了我就是你生的!”

    慕容飞烟是云英未嫁之身,听他这样说,一张俏脸顿时红了,啐道:“无耻!”其实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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