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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不回宫-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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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雁国大军攻下数个城池,一路留下军队看守。到达封池之时,军士又冷又累又饿,粮草供给缺乏,又被两大亲王的军队夹击,大败。
太子雁霖无奈,遂撤回北落。
百里千寻得到这个消息时,心知梨雁国大军败势已现,若不及早撤退回翼州,恐怕三十万大军就得葬在兹兀国了。
棋局,已呈败相。他立时飞鸽传书给玄夜。
玄夜大惊。
彼时,桑九正在收拾行李,准备踏上大草原的旅途。
一个黑衣人,未经通传便闯入,单腿跪地:“贵妃娘娘,皇上命卑职护送娘娘回宫,太子殿下出大事了。”
桑九看了一眼眼前的黑衣人道:“谢护卫,去回禀皇上,我不会再踏足皇宫。”
被唤作“谢护卫”的正是玄夜的贴身护卫谢仲谦:“娘娘,恕卑职无礼。”出手飞快,点了桑九的穴道。
一声口哨,四名黑衣女子鱼贯而入,将桑九小心翼翼抬出了宅庭,放入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桑九又怒又恨,却动弹不得,心里早将玄夜骂个狗血喷头。
第二十三章 地下人间
一声“皇上驾到”响彻皇后的菀华宫殿,满殿的宫女跪伏在地恭迎皇上,却独不见皇后。
宫女们神色慌张,只觉大难临头,谁都讨不了好。
兹兀国皇帝漠真凹陷的蓝眸,深邃无垠,是那种很深的蓝,这让他看起来无尽阴戾。鼻子微勾,唇色泛黑。他平日里委顿颓然,并不起眼,此时就如换了个人一般,仿佛一下子五官长开了,身形也变得高大起来。
除去常年畏缩导致背稍稍有些驼,他甚至称得上伟岸。他至少已有二十几年没踏足过菀华宫,在其印象中,这菀华宫格外阴森可怖。
“皇后去哪儿了?孤已经下了禁足令,难不成她还能长翅膀飞了?”漠真冷漠而阴戾,说话时,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宫女们瑟瑟发抖,无一人敢回话。
显然,漠真并不需要谁来回话,只是冷冷下令:“来人,将菀华宫重重包围,把殿内翻过来,也要找出这菀华宫里玄机所在。”
禁卫军立时将菀华宫围了个水泄不通,绵密的脚步声层层叠叠,井然有序进入宫内,就要立时进行搜查。只听一声同样冷然的声音响起:“慢着。”一个美人就那么袅袅生姿,从里面款款走来。
一时间,空气凝固,气氛紧张。
“皇上肯驾临菀华宫,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美人说话很随意,先是调侃了一句,才行礼道:“臣妾木卓恭迎皇上,不知皇上驾到,臣妾有失远迎。”
“哼!”漠真冷哼一声,并未叫对方起来:“孤的天下,难道来一趟菀华宫,还得先向皇后请示?”
这接驾来迟的,当然是木洛。
木洛凤目微微流转,眸光却是清冷,甚至还带了些怨尤:“臣妾并无此意,只是皇上从无兴趣踏足后宫,臣妾受宠若惊。”
漠真手一挥,气度与之前大相径庭,带着某种不可轻视的王者风采:“退下,孤有要事和皇后商议。”
禁卫军立时退了出去,宫女也连扑带爬地退下,一时,大殿之内,只剩下漠真与木洛。
木洛惊愕地看着皇帝,连说话都忘了。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了?那个面对她,大气都不敢出的懦弱皇帝真的不一样了。
漠真负手而立,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说,萨乌在哪儿?”单刀直入,没有一句废话。
木洛惊得张大了嘴,“啊”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惊惧已将她的脑袋填满。
“孤问你,你把萨乌藏哪儿去了?”语气更加凌然,还带着气壮山河的霸气。
木洛仍旧脆在地上,先是气势上就输了一截。
出其不意。
这些年,都是她对皇帝指手划脚。在朝廷之上,她垂帘听政;在御书房,她批阅奏折。
而皇帝永远都是那么畏缩地躲在一旁,身边绝对少不了十个以上的侍卫包围着。她对他动不了手,却也习惯了他的懦弱。
可是莫名有一天,这男人就如一个矮人猛地长高了一般,连气质都变得威严冷冽,怎不叫人害怕?
甚至,这男人竟敢独自面对她了,不需要侍卫,就那么堂而皇之站在她面前。想起新婚之夜,行合欢之礼,他都必须要灯火通明,由数十太监把守在床边,生怕有人对他不轨。
众人皆知她权倾朝野,又有多少人知她在新婚之夜受了莫大侮辱?就算是太监,但毕竟都是男人,就那么看着他们如畜生般地交配。
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样的耻辱。这一切,本该由木卓来受的,可最后落到了她的头上。
所有妃子都受过此等待遇,只有萨乌,只有萨乌是清清白白的。
传说那一夜,他说萨乌是天神送来的女子,可保他一生平安。禁卫军守在殿外,连太监们都守在殿外,无人可窥视帐内红鸾缠绵,**蚀骨。
只有萨乌!
她恨透了!
漠真走上前来,伸手狠捏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冷声道:“贱妇,你以为你吓得住他,还能吓得了孤?‘尸虫’毒是吧?”他残酷地笑起来,那笑声仿佛如地狱中传出,惊悚异常。
他如同变戏法儿一般,从袖子里拿出个精致小竹筒,打开筒塞,倒出几粒细小肉白的小虫,纵声大笑道:“你那个奸夫有没有告诉过你,他还有另一种虫子,叫肉尸?这种虫子你别看它小,若是进了你的肚子,很快就长大了,绝不比‘尸虫’毒逊色。”他说着,就将那虫子倒入木洛的嘴里。
木洛尖叫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但对方手劲奇大,明明只是很悠然的姿势站立,却像是铜墙铁壁。
木洛无尽惊恐,瞳孔骤然变大,凄厉的尖叫,在菀华宫回荡。
漠真手一松,木洛剧烈颤抖,忙将虫子吐出,完全不顾仪态,就那么用手抠喉,吐得满地都是秽物。
木洛吐完后,面色煞白,仍旧止不住颤栗。她平生干过这类缺德事,不止一件,常以对方的表情为乐,看见别人恐惧,她便愉快异常。
此时,她才知,那到底是怎样一种折磨。怪不得,那些嫔妃无人敢告发她,宁可死都不告发她,只求死一个痛快,也不愿再招惹她。
她此时就是这种心情,宁可死,都不愿招惹这个性情大变的皇帝。
她的头饰掉在地上,乌发披了满背,狼狈不堪。嘴角还有残渍,牙齿不断打架,发出格格的声音,刚才那种风情万种的姿态,一丁点都不复见。
漠真冷漠地看她一眼,一字一字从齿间狠利吐出:“孤再问你一次,萨乌在哪儿?”
木洛神思涣散,目光呆滞,喃喃道:“死,死了。”
“啪”!漠真毫不犹豫地一掌打在她面颊上:“贱人!看来你还在跟孤玩阴的。”他一步一步逼近她:“我朋友脾气好,但我可没那么好的耐性。”
木洛尖叫着后退,眼看着漠真的脸越来越清晰,她转身就跑,就在漠真伸手便可触及她之时,她蓦地一绕,闪到殿内一根汉白玉的柱子后面。
待漠真绕过来时,木洛竟不见了。
漠真一拳打在那汉白玉的柱子上,手背上青筋爆起,颓然道:“漠真,对不起,我轻敌了。”他暴喝一声:“来人,把菀华宫给孤拆了,孤倒要看看,这贱妇能逃到哪里去?”
木洛从汉白玉的柱子里逃脱,一路连扑带爬地沿着密道向外奔去。她跑着跑着,只觉得骤然恶心,天旋地转中,又一阵狂吐。
她从来没预见过,自己有这么狼狈的一天。无尽恐惧,天塌地陷的感觉。她本以为被皇帝发了“禁足令”,是做给亲王看的,指使着亲王们去抗敌。现在才知,那懦弱无能的皇帝,似乎已掌握了先机。
她半生苦心经营,恐怕倾刻便付之流水。
从那虫子的来历看来,皇帝已经抓了她背后使毒的人,那么,她还有多少力量可与他一斗到底?
她想起他阴戾的面孔,嗜血的目光,怕极了。那是从内到外真正的恐惧,一个胆小如鼠了几十年的人,倾刻间变成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怎不令人害怕?
她心中忽然敞亮起来,难道皇帝也是他人假扮的?否则为何他口口声声“我朋友”,他所指的朋友,难道是皇帝?
她跌跌撞撞跑着,心里想着皇后寝宫肯定是回不去了,让她再面对那个男人,她会疯的。心一横,在密道中的三岔路口墙壁上,摸索着某个不明显的按钮,使劲一按,轰一声,倾刻山石塌陷。
她奋力向外跑着,碎石还是溅到她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她终于从密道来到一个湖边,咚一声跳下,朝湖对岸游去。待她上了岸,天是灰的,雪是白的,树木枯残,一片萧瑟。
她顾不得许多,匍匐着向远处的皇陵爬去。
守皇陵的人早已换成了她的心腹,乍一见她,竟都没认出来,不禁提剑上前,怒喝:“大胆,皇陵圣地,岂是你等擅闯的地方!”
皇后站直了身体,将**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清丽发白的脸,缓缓道:“是本宫。”
“皇后娘娘!”侍卫大惊,忙跪下行礼。
木洛慌张绕过皇陵,从隐秘处进入密道。谁也想不到,这皇陵之下还有一方别样洞天。
木洛如虚脱一般,一步一步踩着石阶,向下行去。她忽然感觉心中安定,在这里,她是女皇,权利无上的女皇。
皇陵地底,是一座奢华宫殿,同时,也是人间地狱。
所有跟着她的人,以及反对她的人,抑或是她恨的人,讨厌的人,全都在此,地下人间。
在这里,她控制着所有人。所有人都以她为中心,听她号令。
男宠们抢着替她沐浴,为她更衣。她受惊了,这里有的是人给她压惊。
yin糜声声,在地底交错。
她尖叫着,喘息着,欢笑着,却骤然将手指伸向喉间猛抠,目光变得阴森可怖。
她哭着漱口,一碗水,两碗水,三碗水,却总觉得不够。
男宠们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面面相觑。
她面色暗沉,还带着些颤栗,一动不动,就那么倒了下去。
男宠们骤然惊作一团。
第二十四章 王者气度
风雪迷人眼,寸步难行。整个拜吉都处于戒严状态,飞不进一只苍鹰,也不允许一只鸽子飞出去。
四叔由密道而来,面色苍苍,疲累之极。
百里千寻将其迎进书房。未等拍掉身上的雪花,四叔便声音急促道:“不好了,北落一役,太子殿下大败,损兵折将过半。”
“那太子雁霖呢?”百里千寻急问。
“在五百亲随的掩护下,逃脱了,不知所踪。如今黄贡大将军被放出来执掌帅印,令大军迅速回撤。”四叔显是有些气愤:“本可以兵不血刃地取得胜利,梨雁国皇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派个无知小儿来领军。”
他并非梨雁国子民,自己也曾是西月国太子,若不是老庄主和百里千寻的关系,根本谈不上为玄夜效力。如今间接为其卖命,却到头来,被一个十六岁的黄口小儿搞得一团糟,怎么不窝火?
百里千寻倒也不怪罪,只是淡淡道:“玄夜以为有黄贡将军坐阵,断不会出意外。而雁霖历来是个听话的孩子,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孩子已经到了叛逆期。”
四叔愤然道:“听说黄贡将军在翼州便力阻大军进攻,好说歹说,前因后果也分析给太子听了,结果太子不但不买账,还治了他一个动摇军心的罪。”
百里千寻凝神静气,缓缓问道:“四叔,我们安插的人可有损失?”
“目前没有,但再拖下去,就难了。如今局势已定,梨雁国理亏在先,我们在拜吉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四叔又补充道:“不过,我们现在就算想撤,这么大批人,恐怕也难保不暴露。再说,拜吉戒严,更不可能撤离。”
百里千寻揉捏着眉心,半响,才道:“四叔可有法子传出消息,让拜吉以外潜藏的人立时分批撤离。”
“有是有,”四叔讶然道:“可是,真的就这么撤了?”
“时机稍纵即逝,我们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如果不立刻撤离,只怕爹爹为梨雁国培养的暗卫,得全部葬送在这里。我作为梨雁国的终身暗卫统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百里千寻眸光淡然,无一丝波澜:“这盘棋下了这么久,其实除了报私仇,我也一直在尽自己的义务,否则也不必拖这么久。”
四叔无言以对。
百里千寻嘴角微微一勾,轻笑道:“四叔无须失望,国任完成不了,家仇是一定要报的。以前,我们无论如何无法猜透,这样一个懦弱的皇帝,为何心思这般深沉。原来,是漫漫口中的人格分裂。既是这样,那这就是他的弱点了。这还要多亏凌兰。”
四叔听到他这么说,不禁松了口气:“谢谢你,千寻。”
百里千寻望着窗外的雪花,悠悠叹道:“他虽然不是我亲爹爹,但却是给我最多的人。他那样好的人,也难怪凌兰以天下第一美人的绝世姿容,也会倾心于他。他是千寻心中,最值得尊敬的人。”
四叔虎目泛红:“若不是老庄主,我想我早就不在人世了。受他恩惠之人,又岂是一两个?就说若男,也是老庄主从狼窝里抢出来的女婴。大家听说是为老庄主报仇,个个都情愿拼掉这条命,也要留在拜吉。”
百里千寻心潮澎湃,目光悠远:“梨雁国有爹爹保驾护航,实为一大幸事。”转身,正巧对上端茶进来的陆漫漫,不禁轻声怨道:“漫漫,你怀有身孕,怎么能做这些?”
陆漫漫讨巧卖乖地笑起来:“四叔都来了,我还能不亲自泡杯茶来么?四叔,喝茶。”
四叔看了看陆漫漫,却是眉头蹙得更深:“陆姑娘实在应该早一步撤离拜吉。”关切之情,发自肺腑。
陆漫漫扬了扬眉:“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说完莞尔一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四叔声音里有着沉重:“我看见你,总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如今已经有一个在宫里冲锋陷阵,心里就见不得另一个身处危险,遭遇不测,你还不知道如今的情形有多糟糕。”
陆漫漫见他说得真诚,又感触良多,不禁亲热地拉着他的手臂摇了摇:“有你们在,我不怕。四叔,等大仇得报,我们一起找个地方隐居起来,还有凌兰,别总是风里雨里地打来打去了。”
四叔见她眉目清淡,目光清澈,脸颊上却是灼人的光辉,心头无尽欢喜:“好,到时四叔给你们办喜宴。”
陆漫漫这便欢天喜地出去了。
百里千寻哑然失笑:“她就算看见天塌了,还是笑呵呵的样子。”
“千寻好福气,”四叔大手拍拍百里千寻的肩膀:“老庄主在天有灵,也会很欣慰的。”
百里千寻笑笑,转入正题:“找到毒手渣埃没有?此子消失这一阵,木洛心慌意乱,否则断不可能被漫漫吓成那样。”
“有消息了。”四叔神色仍旧暗沉:“应该是落到了皇帝手里。”
“看来,皇帝那个强悍的性格是越来越张狂了。”百里千寻笑容收敛,凝眉道:“漫漫说,那两个性格的人可以相互聊天。我想,在国破家亡时刻,那个胆小的皇帝一定是请了心狠手辣的皇帝出来坐镇。”
四叔还是理解不了这个所谓的“人格分裂”,喃喃道:“天下,竟有这等奇怪之事。”忽然想到了什么,惊声道:“不好,千寻,得赶紧撤离。皇上今天已将菀华宫彻底翻了个底朝天,说明已然跟木洛决裂。那下一个,岂非就轮到吉克太子了?”
正说着,裴若男如一阵风闯进来:“不好了,庄主!皇帝亲自来了,宫殿外已被层层包围。”
四叔神色大变。
百里千寻目光幽静,如平静的大海,淡蓝色微微一晃,淡淡道:“若男,你把小姐看好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让她涉险。必要时,带她进密道。”
“是!”裴若男见庄主神色自若,没有一丝慌乱,不禁也定下心来。
百里千寻站起身:“四叔,你先去密道躲一躲,我不会有事。”说完,不等四叔回话,自顾走出书房。
背影傲岸,挺拔如松,仿佛再大的雪,也无法压垮他的身躯。他闲庭信步,走的每一步,都那么坚定。
千军万马,奈何他不得;单枪匹马敢闯皇城的人,又岂会因为他棋盘里一颗小小的棋子而惊慌失措?
四叔担心之下,却又被他那种气势所摄。从未见过如此风采,哪怕他已十分熟悉百里千寻,但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刻的百里千寻,就是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庄主。
那俯瞰山河的气势,天地塌陷都面不改色的君王气质,这才是真正的王者风范。他只是没那份心思而已,否则如何只是此种成就。
梨雁国何其幸运?一代又一代的优秀暗卫都在为其保驾护航。终身暗卫,这是先皇的遗愿。若非如此,百里千寻早就快意江湖,何至于费尽心力去解决多年残存的问题。
大殿内。白玉的柱,金色的壁,宽敞气派。
皇帝漠真就那么大无畏地站在殿内,目光阴戾,嘴角扯出一抹阴恻的笑容。
数十个侍卫排成几排,阵势宏大。
百里千寻身着墨玉色金线绒袍,腰缠玉带,发束乌木冠,就那么施施然,从里面出来。
步子迈得不急不缓,表情似笑非笑。
他一走出来,皇帝身后的侍卫便上前一步。
漠真手一挥,侍卫整齐划一地又退后一步。
百里千寻没有行礼,单手负在身后,说不出的潇洒风流。他一扫平日里吉克太子那种轻浮样儿,回复本真,面容沉静,波澜不惊。
漠真心下大骇,打量着百里千寻,心思急转。
百里千寻也在打量着漠真,眼里有着惊奇与探究,悠然拂袖,唇线微勾,上前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难道以为我也有你那种朋友?”
漠真剧震,勉力维持着风度:“见到孤还不行礼?欲以下犯上?”
百里千寻仍旧压低了嗓音,身体却站得笔直:“是敌是友,你尚未分清,不如坐下喝杯茶,待我慢慢说与你听?”他姿态闲适,丝毫不惧:“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冒充你那个朋友。你们在找萨乌,我也在找萨乌。”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百里千寻有备而来。漠真却是一无所知,老老实实来捉吉克太子。
输赢立见。
百里千寻仍旧打着太极:“有许多事,你不如我知道得多,当然得听我说。比如你朋友的皇后,不是木卓,而是木洛。这个,你有没有兴趣呢?”
漠真再是狠厉,心思缜密,也被这些话击中要害。尤其是对方口口声声“你朋友”,仿似将他剥皮抽筋,看了个透。这世上,无人知道这个秘密。就算他有心说给兰贵人听,但毕竟是女人,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
而眼前的人,明明是吉克太子,却又绝对不是。一如他,明明是漠真,却又不是。
他们,难道是一样的人?
不用刀剑,百里千寻已然占得先机。他才是主宰,让你生,则生;让你死,必死!
第二十五章 爹爹堪比奥特曼
陆漫漫躲在屏风后面,开始还心跳得扑扑,后来就满脸兴奋看戏了。
哦也,她男人真是太帅了喂!
千军万马之中,面不改色心不跳;单枪匹马闯皇城,照样谈笑风生。如今面对一个“人格分裂”,竟然也是这么这么滴帅。她真是骄傲啊,不由自主就将手放在小腹上,好似在告诉宝宝,爹爹堪比奥特曼咧!
陆漫漫同学真真有些得意忘形的意味,看着百里千寻同学极致拉风的出场秀,瞬间秒杀“人格分裂”。尽管听不到他怎么忽悠“人格分裂”,但毋庸置疑,她男人在逆境中走得潇洒,玩得漂亮,忽悠得人眼花。
以为有场大厮杀,以为有场大突围,他护着她,穿越火线。好吧,她又想多了,不是火线,是当箭靶。如同她从天而降,落在他马背上的场景。
画面都有现成的:雪花飘飘,北风潇潇,天地一片苍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他搂她在怀中,骑着一匹骏马,在雪中飞奔……呜,好冷……
陆漫漫打了个冷颤,就那么晃神的功夫,咦,“人格分裂”竟然和百里千寻坐下来,聊得甚是投机的样子。
呃,其实不是聊得投机,而是百里千寻一直在忽悠,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画个圈圈,设个陷阱,等人跳下去。
那“人格分裂”果然就跳下去了,眉头皱得越来越紧,面色越来越暗沉,目光越来越阴戾。
哎呀,百里千寻是要把这家伙惹得发怒么?
可是人家没发怒,还生怕没听清楚,越靠越过来,偶尔还点头。
神马情况哩?不用逃亡了?不用被抓了?
陆漫漫就那么一直花痴地看着百里千寻,哎呦,这男人讲话的时候也忒帅哩。瞧那完美的侧颜,那高挺的鼻梁,那性感的唇,仿佛希腊王子一般。
帅死个人哪!
陆漫漫觉得穿越一场,行了狗屎运,怎么随便扒拉就能扒拉到一个大帅哥当老公哩?
就在她那么花痴的当口,蓦然听到百里千寻唤一声:“若男!”
站在陆漫漫身边的裴若男,立时从屏风后走出去。
百里千寻瞧她一眼,吩咐道:“去湖心岛上把吉克太子给我抓来。”
“是!”裴若男行动比语言更快,立时就没了人影。
不一会儿,悲催的吉克太子,就被裴若男抓了过来,扔在大殿中间。
吉克太子气急败坏地吼:“臭丫头,长本事了你!敢这么对我,看母后怎么收拾你!”
漠真微眯着眼,深邃的蓝光敛去。对,这才是真正的吉克太子,在强者面前胆小,在弱者面前张狂,迷恋美色,纵欲过度。
再看看这边这位,那神情完全是王者气度,气吞山河。漠真毫不怀疑,这男人可以信步走在乱箭之中,谈笑风生。
正是这样的气势,漠真才愿意坐下来听他讲话。这一讲,就把他惊呆。
皇后不是皇后,是冒充的。
太子不是太子,是假扮的。
萨乌绝对没有死,甚至于真皇后也有可能没死。
那么,这男人到底什么目的?他有什么理由找萨乌?他在图谋什么?
“这下相信了?”百里千寻悠然道。
“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漠真冷淡地瞧也不瞧吉克太子,仿佛那就是一堆杂物,不值得一看。
吉克太子在看到坐着的大人物时,心中就是猛一跳,瞬间就不言语不叫嚣了。尽管这父皇平时胆小如鼠,但父皇毕竟是父皇,位置摆在那儿,君与臣,父与子。他就真是只老鼠,你也得拜上一拜不是?
他走过去行礼:“给父皇请安。”
漠真没理他,只是望向百里千寻。
吉克太子跪在地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冷汗直冒。哇哇哇,现在有两个吉克太子,这倒怎么是好?母后为什么不来?父皇和百里千寻什么时候混在一起了?一连串的问题烧在他本就不够用的脑子里,真是有烧坏的迹象。
百里千寻沉声道:“若男,把吉克太子押下去!”
吉克太子大惊:“你!你想干什么?”
没有人理会他这个问题,漠真的眼中骤然蓝光一闪:“这个人,我要带走。”不知不觉中,他已不自称“孤”了,在这个人面前,他无法装模作样。
百里千寻摇摇头,淡淡开口道:“这个人,我要。他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处,何必为这种人劳心劳力?我会处理他的。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找到萨乌?”
漠真瞥一眼吉克太子,没有坚持。他除了拿此人泄愤,确实没啥大用处。
百里千寻一个眼神,裴若男就将痛哭流涕的吉克太子带了下去。
“现在可以让我一睹你的真面目?”漠真再次坚持。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尤其是有秘密的人,更加奇怪,而秘密被人分享的人,那就是怪上加怪。
漠真此时便属于这类人。他自己分享的是朋友的身体,本以为吉克太子也是如此。但人家不是,他就非有好奇心,要一睹人家的真面目。
百里千寻露出一个极致真诚的笑容:“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有兴趣。”忽悠,继续忽悠。他走进里间,不一会儿,便易容出来。
衣服还是那衣服,气场还是那气场,可模样却不是那模样了。
换了一张脸,仍旧是一张俊美的脸。
陆漫漫暗暗腹诽,哼哼,这家伙以后过上了平凡日子,整天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他不得腻歪啊?到时他如果随便换张脸出去,不就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情了吗?
哎呦,她陆漫漫那不是得亏死过去啊?
嗷嗷嗷,亏大了咧!
“我叫格措,是孟凌兰的表哥,也是萨乌的侄儿。”百里千寻很主动地介绍了自己:“若是皇上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查便知。这些年,我姑姑失踪,杳无音讯,我四处寻找而不得。当年我父亲听姑姑说过,皇后对她进行威逼迫害。所以我想,她的失踪肯定跟皇后有关。这才把太子抓起来,然后易容假扮他。但格措绝没对皇上有任何不敬的意思,你大可以让你那个朋友放心。”
漠真疑惑的目光,转悠来转悠去,终于蓝光敛去,沉声道:“我暂且信你,不过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萨乌?”
“就快有了。”百里千寻照实说道:“如果你没有跟木洛闹翻,让她隐匿起来,也许我现在已经找到我姑姑了。”
“你的意思是,我坏了你的好事?”漠真阴戾的眼神再次扫来。
百里千寻竟然从容不迫地点头:“我的确是这个意思,你是坏了我的好事。”
“好,有种!”漠真站起身,冷冷扯了扯嘴角:“我们各凭本事,看谁先找到萨乌。不过,你别指望找到了不告诉我,我会让你插翅难飞。”
“既然你朋友这么急着找我姑姑,我想他对我姑姑并无恶意。不过我担心的是,他看见我姑姑会心里难过。”百里千寻认真地说。
“什么意思?”漠真眉头蹙着的时候,像极了一只鹰。
“这还不明白?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美丽女人,落到了木洛手中,你觉得还会留着她的花容月貌吗?”
漠真重重地一挥手,长袖带起一阵风:“我一定要亲手宰了这女人。”
“不,你得让你朋友宰了她!方能解了他心中的恨。”百里千寻戏谑道。
漠真果然面色沉了沉,一个手势,成排的侍卫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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