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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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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会昌匪乱漫延,城中拥进了大量拖家带口的难民,街边檐下到处都是,小童在哇哇啼哭,妇女在凄然垂泪,男人在黯然伤神,许多人身上那褴褛的衣衫还染着血迹,蓬头污面,景象凄凉。
秦牧一行经过,街边的难民纷纷向他们乞讨,很是可怜。
好不容易走到了府衙前,看到官府已经开始沿街设粥铺,向难民施粥,城中士绅富户也有一些在自家门前设了粥铺,但对满街的难民来说,这些粥铺只怕远远不够。
府衙旁的粥铺前人头攒动,挤成一团,尽管有兵丁在维持秩序,场面还是很乱,不计其数的难民你争我抢,吵闹声,叫骂声,哭喊声如浪潮汹涌。
秦牧看到一个撑着“杨”字旗子的粥铺里,竟是一个妙龄少女带着丫头小厮在施粥,她穿着浅绿色挑丝双窠云雁宫装、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材曼妙动人,脸上虽然蒙着轻纱,但五官隐隐可见,玉鼻樱唇引人无限遐思。
“大家一个一个来,都别挤,都别挤,还有粥的,大家都能分到的”粥铺前挤上来的人太多,连粥锅都差点被挤翻了,那个妙龄女子不停地安抚着,声如黄莺,极是温柔动听。
秦牧注意到这个女子,是从穿着不难看出她是个大家闺秀,因为朱程理学的盛行,大明的女子通常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象这样的大家闺秀,出来施粥的极为罕见,因此秦牧不免多看她两眼。
秦牧到府衙前,守门的衙役验过他的官凭印信,正要引他进去,粥铺那边突然大乱,拥挤的难民中有人冲出,掀翻了大锅,还有人在人群中大喊。”乡亲们,官老爷个个贪得无厌,刮地三尺,如今咱们都活不下去了,他们却不开仓放粮赈济,没天理啊!”
“就是,他们设这几个粥铺做做样子,能救了得几个人,迟早咱们都得饿死。”
“乡亲们,府仓里有的是粮食,咱们冲进去,抢他娘的!”
“不抢也是饿死,抢他娘的!”
“”
乱糟糟的难民中,不断有人大喊着,极力鼓动着难民的情绪,粥铺一下子全被掀翻了。
秦牧一见这情形,不由得大惊,他想了也没多想,立即对自己那一百多人马下令:“给我杀,凡造谣生事者,杀无赦!”
蒙轲等人也没有多想,立即结阵冲了上去!
秦牧知道,这多半是混进城来的叛军奸细,想煽动民乱,以便夺取赣州城。
此刻府衙前至少有五六千百姓,一但乱起来,很快就会波及城中数万难民,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同时他也知道,光是杀人还不够,他一边冲,一边让手百一百多号人跟着齐声大喊:“乡亲们,这是混进城的叛贼在散布谣言,目的是为了让大家乱起来,他们好里应外合,攻下赣州城。乡亲们,你们千万不要上了叛军奸细的当,一但叛军进城,就会杀了你们,**你们的妻女,乡亲们千万不要上当啊。”
“现在乡亲们都不要乱,通通蹲下!快蹲下,凡不听号令者,将会被视为奸细射杀,乡亲们快蹲下!蹲下!”
秦牧一百多号人结成重阵,刀出鞘,箭上弦,步步进逼,前面的百姓被这凝重的气势所逼,望着那森冷的箭头,纷纷惊恐地依照他们的大喊声蹲下身子,数千难民就象风吹过的麦浪,一浪一浪的矮下去;
剩下那些奸细还在口沫横飞的鼓动着,蒙轲等人便再不留情,立即开弓射杀,一时血花飞溅,附近的百姓吓的尖叫连连,有的受不住惊吓,整个人趴到地上;有的则吓得身起躲开,四处乱冲,眼看场面又要大乱。
秦牧立即又让手下跟着大喊:“不许乱动,蹲下!蹲下!谁再乱跑格杀勿论!蹲下!蹲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数个壮汉冲进粥铺,他们不选那些负责施粥的小吏,却专选那个蒙着面纱的妙龄少女以及旁边几个丫环,匕首架到了几个女人脖子上,对秦牧厉声大吼道:“你们再过来,我就宰了这小娘们,这可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别过来!别过来!”
这些人大概没想到场面这么快就被秦牧控制住,他们方才大声煽动百姓时已经暴露了身份,不得已只能挟持人质以求脱身。
“知府千金?知府千金算个屁!”秦牧一边桀桀冷笑,一边带人逼上去,蹲着的百姓纷纷爬开,让出道路来。
此时四面都有官军匆匆赶来,刀枪森然地顶在难民四周,场面真个得到控制了。
“别过来!再过来我真宰了她!”挟持少女的那个大汉脸色狰狞,见秦牧穿着七品官服,带着一干彪悍的手下步步逼近,便一边厉吼,一边挟持着那少女往人群里退去。
“知道我是谁吗?本官就是新任的会昌知县,一路从南昌府剿贼过来,本官何曾向贼人妥协过,不就是一个知府千金吗?和万千百姓比起来,一个知府千金算得了什么?有胆你尽管杀,想走,没门!”
“我真宰了她,你再过来,我真宰了她!”那奸细神色具厉地大吼。
“宰啊!你他娘的倒是宰啊!”不想秦牧吼得更利害,声如炸雷!
秦牧经过两个月的拼命锻炼、剿匪,比后世新兵入伍前三个月的体能训练还要苦,如今他可不再是南京城里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颇有几分蛮横之风。
那奸细被他逼着步步后退,手上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难以取决,微微颤抖着,明晃晃的匕首把少女的脖子划破了皮,鲜血一点点的往下滴,少女吓得尖叫不已。
那奸细在后退之时,难以顾及脚下,踏在一根圆木棍上,身子一个趄趔。秦牧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时疾扑而上,长刀猛然刺出。
“噗!”的一声,刀锋深深地刺进那奸细的胸膛,那奸细双目圆睁,致死也不相信秦牧竟真的不顾人质的安危,悍然上前杀人;
他死不瞑目的萎靡倒地,那妙龄少女惊吓过度,脚下无力,眼看也要跟着倒下去,秦牧左手一抄,搂住她的纤腰把人抱了过来。
旁边几个奸细见挟持人质无效,纷纷放弃人质,夺路奔逃,嗡嗡几声弓弦响起,便个个惨死在箭下。
府衙内冲出来的一群官员望着这场面,都有些发怔,大概谁也没想到,奸细竟敢混到府衙门煽动百姓生乱。
其实不是奸细蠢,相反,是赣州府的官员太蠢,在府衙前的空地施粥。
你在这儿施粥,必定会引来大量难民聚集于此,奸细一但煽动成功,就能直接冲击府衙,把赣州的主官给一窝端掉,到时赣州群龙无首,必定大乱,一座雄城将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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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赣州危局
···
赣州知府杨廷麟大概四十多岁,面容清癯,-相貌儒雅,他与黄道周、倪鸿宝并以文章节义名天下,称为“三翰林”。
在治政方面他颇有建树,但在军事方面却是弱项,当初在卢象升军中,他也只是负责筹集后勤粮草,有关作战事宜,他一向插不上嘴。
南赣巡抚进京述职,刚好碰上清军入叩京城,并肆虐河北山东等地,到四月底才撤军出关,南赣巡抚因此滞留京城,至今未返。
杨廷麟身为赣州知府,现在赣州事务都得他来承担,会昌贼势日盛,除了督促赣州卫指挥使朱腾尽力剿贼之外,自己也拿不出什么高明的办法来。
堂中坐着的还有赣州同知陈绍平,判官高定方。赣州卫指挥同知马思忠。
再有就是兵备道王拱了。
王拱身份比较特殊,兵备道是介于省之下与州府之上的权力机关,类似于后世的地区行政公署。
弘治年间始于各省军事要冲遍置整饬兵备之“道员”,称为兵备道。掌监督军事,并可直接参与作战行动。
此官由按察使或按察佥事充任,是分巡道的一种。又称兵备副使,兵宪。
兵备道这个衙门说来有些复杂,要说清楚它,有必要说说朱元璋设立的明朝政治构架,朱元璋主要把国家权力构架分为三个体系,分别是政、军、监察这三大体系。
在省级权力构架中,对应以上三个体系的分别布政司、都指挥使司、按察司。
兵备道原来也象巡抚一样,只是临时性机构。
它本身属于监察系统,但却干着行政、事军这两个系统的活计;
它本是按察司的派出机构,但设置与革除又均由兵部负责;
你说他是属于监察系统吧,他干着行政系统的活,你说它是行政系统吧,它的设置或革除由军事系统说了算,你说它是军事系统吧,它的官员都是监察系统的
这简直比制造核弹还复杂,当初也不知是哪个天才把兵备道弄出来的,有这么精明的头脑,用来造核弹大明朝还会亡吗?
而且,现在兵备道虽然成了地方常设衙门,但尴尬的是,它又不象府、县官那样,有历代相承约定俗成并通过“诸司职掌”确认的职权。
它所有权力全部通过一纸敕书得来,敕书上若规定你有行政、财政、监察、督军等方面的职权,你就可以凌驾于本道所辖的知府、指挥使等所有官员之上。
若是敕书上规定你只有军权,那么对不起,知府、知县不鸟你,王拱的职权刚好就是只管整饬兵备,现在赣州乱起,按说王拱职权应该突显出来,众人应以他马首是瞻才对,但是别急。
咱们得先弄清楚赣州兵备道衙门坐落在哪儿才行,它坐落在该死的——会昌。会昌扼守江西、广东、福建三省交界,地理位置很重要,所以当初把兵备道衙门设在会昌,而非赣州城内。
明白了吧,王拱现在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自己的衙门都丢两年了,他到现在还没被革职,这绝对是一个奇迹,是李自成、皇太极、张献忠等无数风云人物一起努力,替王拱创造了这个奇迹。
王拱虽然还没有被撤职,但他本身就管不了杨廷麟这个知府,现在又是“丧家之犬”,待罪之身,所以在坐的官员都以杨廷麟为首,反而把他给冷落在了一边。
杨廷麟等一干官员忧心忡忡,面色凝重,今天若是不秦牧应对有方,及时制止了奸细煽动民乱,城中几万难民被煽动起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侥幸逃过了一劫,但大家知道,若继续这样下去,城中数万难民迟早会被有心人煽动起来。
如何安置这几万难民,就成了眼下议事厅中所有官员必须尽快解决的棘手问题。
赣州同知陈绍平一脸忧色地说道:“如今正值青黄不接之时,府仓之中虽然还有些米粮,但须得先确保前方剿贼官兵的口粮,能用于赈济百姓的不多,这可如何是好?”
赣州兵备道佥事王拱接口道:“大凡匪人作乱,总是想方设法招纳难民,以壮声势,这次匪首马永贞却大反常态,照下官看来,他分明是早有预谋,将难民驱赶到赣州来,让咱们作难,这数万难民之中,还不知道混进了多少奸细,绝不止今日擒杀的这十来个,咱们不得不防啊。”
“王佥事言之有理,照本官看来,府库既然拿不出足够的粮食赈济难民,再留这些难民在城中,迟早会引发大变。”赣州卫指挥同知马思忠补充道。
坐在上首的杨廷麟蹙眉问道:“照马大人的意思要如何处置?”
“立即将难民集中到城外安置。”
坐在下首的秦牧一直没有出声,听到这他终于听不下去了,一抗声说道:“你今日能把数万难民驱赶出城,明天他们就能打进城来。”
马思忠冷冷地扫了秦牧一眼,未等他出声,杨廷麟已经先说道:“不错,马永贞叛军已经逼近府城,此时将百姓驱赶出城,百姓必定心生不满,这无异于将他们推给叛军,万万使不得。”
马思忠神色有些不渝,论品级,这的卫所指挥同知是从三品,比杨廷麟这个四品知府还高,只不过因为他是武职,品级虽高,在杨廷麟面前却不得不低一头,见杨廷麟支持一个小小的知县,而驳他的面子,便不耐烦地反问道:“杨大人既然这么说,那如何安置这数万难民,就全凭杨大人作主了。”
马思忠这分明是赌气撂挑子了,杨廷麟为了顾全大局,也不好说什么,现在赣州民变渐成燎原之势,连府城都岌岌可危,武官不甘再被压制,出来争取话语权这很正常。
他略一沉吟,向秦牧问道:“秦知县可有何良策。”
秦牧也不拖泥带水,立即起身答道:“如今只有在城中找一空地,集中安置入城的难民,派兵加强防备,同时在难民之中,编户为甲,选出甲正,甲丁,令其协同维护治安,每甲之中,但凡有人散布谣言,煽动叛乱者,由甲正甲丁负责扭送衙门治罪,若是甲正甲丁失职,致使谣言在本甲内传播,则全甲治罪。”
马思忠立即讥讽道:“我道你有多高明,这些方法当我等不知道吗?不解决赈济的问题,百姓饥肠辘辘,你再如何编甲也是枉然,他们为求活命,仍免不了铤而走险。有本事你就生出点钱粮来,这些就不用你来班门弄斧了。”
秦牧不理他讥讽,接着说道:“城中并非无粮,赣州府南通两广,东接福建,西带湖广,自古商路不断,下官想来城中巨商富户必定不少;
方今天下局势不稳,这些富户家中必定多存钱粮。如今官府要向他们晓明利害,若无粮赈济,则赣州不保,赣州不保,则他们万贯家财必为叛军所夺,如此之后,再由杨大人出面向富户借粮,申明以来年赋税尝还。”
“别人若是不借呢?”马思忠冷笑道。
秦牧也立即冷声道:“谁不借,就是通敌!”
杨廷麟摇头说道:“秦知县此举过激了,只怕会激起民变,不妥,不妥。”
秦牧一揖道:“杨大人,张献忠攻下武昌,得数十万众,南昌方面为防着张献忠乘虚而来,必定不敢派兵助我赣州剿贼,如今的的赣州,外无援兵,内有数万难民如同火药桶一点就爆,下官敢肯定,若不尽快安置好这数万难民,赣州必定不保;
当此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举,杨大人借粮,会不会激起民变下官不知道,但借不来粮,下官却敢肯定民变就在眼前;
这等情况下,没有多余的道理好讲,强借也好,硬抢也罢,顾不得许多了。杨大人只须守好本心,将来平贼之后,主动偿还他们便是;
至于拿什么偿还,杨大人也无须太过担心,如今叛军所过之处,官绅富户被抢杀一空,叛军得了不少脏银,咱们若能迅速平乱,这些脏银足够偿还借粮所欠了。”
赣州同知陈绍平脱口问了一句:“若是不能平乱呢?”
秦牧摊摊手,懒得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
陈绍平很快反应过来,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讪然之色。可不是嘛,你不平贼,贼就平你,到时还用得着你去还债吗?
秦牧的这番话,或许确实是解决眼前危机的唯一方法了,但这无异于强抢民财,一但激起民变,就算镇压下去了,将来也顺利平定了叛军,但过后朝廷追究起来,杨廷麟等人仍是免不了要被治罪。
而且杨廷麟也觉得,此举太过激进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至于什么时候才到万不得已,各人心中的认知自然不尽相同。
杨廷麟沉吟着向在坐的众官问道:“各位不防各抒己见,看看究竟秦知县此策当行不当行。”
马思忠立即答道:“下官仍坚持己见,将难民集中安置到城外,若是杨大人打算强行向城中富户借粮,下官不敢附和,一切全由杨大人定夺。”
陈绍平,高定方,王拱三人犹豫了一下,也各自表示,与其强行向城中富户借粮,还不如将难民安置到城外。
秦牧明白,谁都不想承担责任,谁都想得过且过,强行借粮的风险对他们自身来说,比将难民驱赶出城高得多。
将难民驱赶出城,难民必然会投向叛军,这个大家没有太大的疑问,但他们还有一丝侥幸,认为就算这几万难民都投向叛军,赣州城也未必就不能守住,只要赣州不破,他们的罪责就轻得多。
而一但强行向富户索粮,在城中激起民变,将来他们必受朝廷追究,这是跑不了的。
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些官员作出这样的选择再正常不过。
杨廷麟艰难地权衡了许久,最终他还摇头说道:“本官身为赣州知府,替皇上守牧一方,当此之际,万不能将百姓逐出城外,这与逼他们从贼无异,若真到了那时,在坐的各位恐怕同样难逃朝廷追究。这样吧,先将难民安置到府学,派兵严防,同时编甲户,查处奸细,开设粥铺赈济。本官再把城中富户请来,晓以利害,想来多少能筹到一些钱粮,暂且应付着,再派人前往南昌府,请巡抚大人调粮赈济。”
杨廷麟这翻话说完,除了马思忠冷笑不言外,陈绍平,高定方,王拱同意了这折中之法。
秦牧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中也不禁暗暗冷笑,和崇祯相比,你杨廷麟算那根葱,李自成打到北京时,崇祯出面让京中权贵捐款筹集军饷,结果京中权贵宁愿坐等城破,也没人愿拿出钱出来,最后白白便宜了李自成。
越是乱世,富户越是想多留棺材本防身,这是必然的,除了强“借”,想让他们把钱粮拿出来,一个字,难!两个字,休想,三个字,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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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有心打鼠却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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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洪武十七年确立的卫所编制,一卫有兵五千六百人,其下依序有千户所、百户所、总旗及小旗等单位。
但随着时间推移,军屯制渐渐败坏,出现了大量的“奸军”和“贫军”现象,所谓“奸军”,是军中将领强占军田,或两到三成或五至六成不等,甚至强指邻近的民田为己田。
而“贫军”指的是军户中贫困者,债主不但夺其田,而且放高利贷,在利滚利之下,让军户债欠得越来越多,不得不给债主当奴仆一样驱使。
各级将领侵占屯田,吃空饷,情况日渐严重,致使不少军户不得不逃亡,赣州府志上有明确记载,到嘉靖年间,赣州卫只剩下屯军二千七百六十有五人。到崇祯年间更少,所余不足一千八百人。
秦牧打听到,所谓的会昌山贼,其头目马永贞与顾宪成原来都是会昌千户所的兵丁,因不堪将领的压榨,才悍然杀官泄愤,上山落草的。
联想到李自成、张献忠等各路反王多曾是明军士卒,可以说明亡于军屯制败坏也不为过。
秦牧坐在府衙后面的一家小酒馆里,无聊地喝着酒,赣州府的官员现在大都忙于安置难民,筹措军需,根本没人理会他这个连自己地盘都去不了的小知县。
除了杨廷麟对他还算客气之外,陈绍平,高定方,马思忠、王拱几人对他都不甚待见,秦牧自嘲地笑了笑,或许是自己做事有点高调,还没到任,就名动江西了,这会让人看不顺眼嘀!
小丫头托着下巴坐在桌子对面发呆,秦牧伸手在她脑门轻轻一弹:“丫头,想什么呢?”
巧儿小嘴一嘟,揉着脑门道:“我在想,这天下怎么这么多难民呢?我原以为到了赣州会好些,可没想到这边难民更多,这天下究竟是怎么了?唉!”
“呵呵,我家巧儿竟学会忧国忧民了,不错,不错,怜我世人兮,忧患实多。”
巧儿有些妞妮地问道:“公子,咱们还去会昌吗?”
“为什么不去?”
“可是,会昌的山贼不是要打来了吗?”
“哈,山高岂碍白云飞!”
坐在隔桌的蒙轲几人听了这句话,不由得暗自交换了一个眼色,如果说之前一路上的剿贼体现了秦牧的筹划能力,那么今天衙门前平乱就体现了秦牧的应变能力。
加上他身上那莫名的神秘感,让蒙轲、霍胜几人丝毫不怀疑他这句话。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刘猛终于回来,刘猛是秦牧招纳的那一百人马中的一个,因勇猛而忠诚,被秦牧提拔为连长,连长这个职衔是秦牧随便安上去的,这一百人马毕竟不是朝廷编制的军队,跟着叫百户有些不妥。
蒙轲几人也围了过来,秦牧稍一示意,刘猛便轻声说道:“大人,属下打听到叛军如今兵分两路,马永贞率领的北路人马号称一万,向北攻下瑞金后,接着向西转战,连下西江、白鹅、庄口、禾丰等镇,接着攻破雩都县城,现在逼近罗江镇,离赣州城不过五六十里,赣州卫指挥使朱腾率领一千人马目前防守罗江镇的南蛇山,双方正在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大人,属下还打探到一个消息,马永贞虽然号称一万人马,但最多不过几千人,而且大部分是辅兵,用来维持所占领县镇的治安,真正用于作战的只有八百人马,这八百人马颇为精锐,朱腾前天与之遭遇,两军激战了一场,结果朱腾一千多人马不敌,这才退守罗江镇西侧的南蛇山。”
听完刘猛的话,秦牧与蒙轲交换了一个眼神,俩人都不由得谨慎起来,看来马永贞此人并非一般的流冠可比,兵贵精不贵多的道理很多人都懂,但造反之人,能真正忍住扩军**的不多。
纵观历朝历代造反的农民军,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迅速地膨胀,象滚雪球一样,所以初期即使人数发展得很快,但战力都很差,其兴起勃然,其亡也忽焉。
一般只有撑过了几年的流动作战,在优胜劣汰的法侧下,慢慢才锻炼出一支精兵来。象马永贞这样一开始就走精兵路线的几乎没有,这样的叛军往往更难扑灭。
秦牧沉声问道:“还有一路呢?”
“回大人,还有一路是叛军二当家顾宪成率领的南路军,从会昌走西南方向,先是攻破安远县,顾宪成与马永贞不同,他攻破安远县之后,大肆杀掠,开仓放粮招兵买马,人数一下子就增加到了八千多人,接着肆虐重石、版石、新田、安西等村镇,所过之处,官绅富户被杀掠一空,百姓被裹挟从贼,人数已经增加到一万两千人,并号称八万,如今已经逼近南面的信丰县”
赣州府下辖县城中,如今已经有四个被叛军占领,信丰县眼看也不保,秦牧来的时候,只是打算剿剿山贼,因此他只招了一百人马,可事态的变化太快,打老鼠却变成了打老虎。
蒙轲不动声色地问道:“接下来大人有何打算?”
秦牧不答反问刘猛道:“马永贞与顾宪成俩人关系如何?”
“这个,属下未曾打听到。”
“立即去,务必要打探清楚。”
“是,大人。”刘猛一抱拳,立即转身离去。
宁远问道:“大人可是觉得两路叛军不和。”
蒙轲帮着答道:“北路马永贞与南路顾宪成行事作风完全不同,现在顾宪成又在拼命招买兵马,只要攻下信丰县,其声势就会盖过大当家马永贞,在我看来,二人分道扬镳,甚至狗咬狗只是迟早的事。”
秦牧淡淡地说道:“关键就在于迟还是早,若是朱腾先支撑不住,马永贞和顾宪成在还没有撕破脸就拿下赣州的话,他们将来撕不撕破脸还关咱们什么事?”
蒙轲点头答道:“城中有数万难民,大人何不从中再招些人马,然后出城寻找战机,南路顾宪成的人马也都是刚拉起来难民,人数增长得这么快,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打打顺风仗还能一拥而上,若是遇到袭击,或是强攻,人数越多只会崩溃得越快,实不足为惧。”
“没钱!”秦牧干脆地答了一句,他来时带的那点钱,如今已用得差不多了,养军确实是花费巨大的事情,他这一百多人,才一个月时间,两千两银子就基本花光了。
现在赣州城的官员对他又不待见,容不容他在城内难民中招兵买马还是一回事。
崔锋诧异地问道:“难道大人准备袖手旁观?”
霍胜、宁远、凌战也一齐向他望来,从秦牧这一路所作所为来看,他可不象个甘于寂寞的人,他与一百手下同吃同住,拼死苦练,难道真是打算剿几个山贼而已?
四人望向秦牧的眼神带着几分热切,甚至可以说是恐怖,因为四人都彪悍之极的猛人,这么灼灼地盯着一个人,跟猛虎仆食差不多。
秦牧在他们注视下,泰然自若,笑而不语。
蒙轲横了四人一眼,轻声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霍胜四人听了豁然开朗,秦牧若是打算袖手旁观,便不会把刘猛的人手都派出去打探消息了,而且,不光要探明叛军的情况,还要弄清赣州官方的情况,这样出手时,才能利益最大化。
只是秦牧给人的感觉太过淡定,不免给他们造成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错觉。
想清楚这些后,霍胜主动请缨道:“大人,信丰离此百五十里地,在下立即出城,明日晚间即回,包管把顾宪成的情况给大人摸个一清二楚。”
“那就有劳了。”秦牧含笑应了一句。
旁边的宁远也跟说道:“我去探探马永贞,此人颇有些看头,我喜欢!”
常言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宁远、霍胜几人有此表现,秦牧表面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是非常高兴,秦牧有信心,迟早会让这些猛人甘为自己所用。
而此时,赣州知府杨廷麟正在招集城中士绅富户,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城中富户甘愿捐献钱粮。
结果会如何呢?秦牧很期待杨廷麟能得到一个令自己意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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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玉漱公主
赣州知府杨廷麟把城中士绅富贾请到一起,大谈皮之不存,毛将呃,就会象原始的处。女地,一根毛都难附的道理。
结果,赣州的士绅富户立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个个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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