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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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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咱们两千劲旅,若是野战,取胜的机率还是有的,这也符合大人一战而慑敌的初衷;

    不过如此一来,我军恐怕也得付出不小的伤亡。而且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来,叛将张其在并非鲁莽之人,他迅速攻取袁州这道江右门户之后,只是分兵大掠周边各县,主力前锋并没有继续向东挺进的意思;

    这分明是在等待张献忠后续大军到来,以免自己孤军过于深入,由此可见,进战退守之间,张其在拿捏得恰到好处,这样的人,很难让他全力出来野战,一但初战不利,也肯然会退守袁州城,等待张献忠的大军来援。”

    崔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司马先生,你有什么计策就直说吧,时间紧迫,您还是少卖关子的好。”

    司马安从容一笑,在地图上指着袁州北面的万载县说道:“大家请看,万载离袁州只有七十里,但从万载走东北方向,经上高、高安,总计四百里左右便是南昌,而且可避开吕大器的大军;向西经上粟、浏阳,同样是四百里左右便是长沙,这两条路大军难以通行,所以万载目前看起来并不起眼;

    但对咱们两千人马来说。万载的战略位置却十分有利,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咱们何不乘夜越过袁州,急取万载?

    有袁州挡着,万载的叛军防备必定懈怠,想来夜袭难度不大,一但拿下万载,便可与吕大器的大军对袁州形成夹击之势,张其在便不能坐视不理,到时咱们便可反客为主。坐等张其在自投罗网。”

    秦牧看着司马安指尖下的万载,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设想浮上心头,让他的心房呯呯直跳,而且越跳越快。

    “宁远。”秦牧当机立断地喝道。

    “末将在。”

    “你立即带五十人马,换上叛军的衣服,赶赴万载,争取混进城去,本官率大军随后出发。连夜绕过袁州,到时咱们以烟火为信,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万载。”

    “末将遵令。”

    袁州城内。哭声仍未停息,原来城中的守军一触即溃,使得城中很多百姓都来不及逃走,被堵在了城中。叛军进城后少得不抢掠一番,虽然张献忠已经下了禁止抢掠杀戮的命令,但作为前锋。往往要承担攻坚的任务,主将张其在不好约束过严,以免寒了手下人马的心。

    太阳刚刚沉入西山,只剩下一抹晚霞的余光,一个满身泥污的叛军被看守南门的士兵带着,跌跌撞撞地奔入袁州府衙。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

    “将军,将军,官兵打来了在刘家村,咱们的人全军覆没,余大能余千户死了,一千兄弟也全都死了,官兵把把把兄弟们的头颅都砍了下来”

    “什么?全军覆没?”张其在三十来岁,身材稍为矮小,胡须稀疏,此刻的他惊讶多于震惊,自武昌南来,进展一直非常顺利,官兵总是望风而逃,以至于连他对官兵都很不屑;

    而且根据探报,唯一值得顾虑的左良玉的八万大军离袁州还有两百多里,这附近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一支官兵来呢?

    他这两万前锋,是从几十万人马中挑选出来的精锐,虽然也没经过多少训练,但有很多人曾是明军士卒,有一定的军事素养,让他接受突然损失一千人马的事实,还真有些难。

    “是的将军,一千兄弟全死了,全死了”那满身泥污的叛军说话时一直打着哆嗦,显然是吓得不轻。

    “快说,这是哪来的明军?有多少人马?”

    “小的不知道这伙官兵是从哪儿来的,只见打着一面秦字大旗,大概有两千人马,好狠啊,兄弟们的头颅都被砍砍下来了”

    张其在正待再问,门外突然又有手下冲进来,大声并报道:“将军,将军,南面有一支官兵直冲袁州而来,离城已不足十里,速度非常快”

    “快说,对方有多少人马?”

    “回将军,远远看过去漫山遍野都是火把,从火把的数量看,至少有一万人马。”

    “再探,传本将令,所有人马立即上城布防,来啊,把本将的盔甲取来。”

    张其在匆匆披甲,然后带着亲兵直奔南门,登上城楼一看,果然,南面数里外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如同一片火海席卷而来,根本难以分辨有多少人马,而且速度惊人的快,他甚至怀疑来的都是骑兵。

    城中虽然也有一万多人马,但此时天已入夜,敌情不明,张其在不敢贸然出战,眼睁睁地看着那片火海向袁州城蔓延过来(未完待续……)

第103章 京观

    自古以来,利用夜色掩护,偷袭敌方营寨的战例并不鲜见,但那仅限于偷袭。

    两军在夜里摆开战阵堂皇交战的基本没有,别的不说,光是如何在夜里指挥军队就是个难以解决的难题,双方的人马一但交战,主将受视力所限,根本分不清敌我,怎么指挥作战?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士兵大多患有夜盲症,在夜里看不清东西,所以难以展开夜战。

    秦牧继承了解放军的传统,非常注重夜战能力,解放军当年使的是小米加步枪,装备上没法和敌人相比,只能以夜战弥补装备上的差距;

    秦牧在会昌的军队训练中,就设有夜战这一项训练科目,他解决夜盲症的办法也是从解放军那里学来的。

    当年读军校时,他看过洪学智上将的回忆录,其中有这么一段文字:正在我们感到左右为难之际,从朝鲜老百姓中得知了两个治疗夜盲眼的土法子。一个就是煮松针汤喝。这个方法,据说是我国古代民间传去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人在南洋作战时用过,很有效。方法是把马尾松的针叶放在大锅里煮,煮1个多小时后,把针叶捞出,让松针水沉淀一下舀出,放上点白糖喝。没有白糖,干喝也行。松针水味道有些苦涩,只要连续喝六七天,眼睛就能看见了。朝鲜漫山遍野都是马尾松,不愁没有松针汤喝。我让志后卫生部电告全军,推广这种方法。

    这个方法确实管用,秦牧这两千人马常喝松针水,所以能经常性的开展夜战训练,在夜里行军更不是问题。

    他料定张其在不敢在夜里出城作战,所以嚣张无比的逼到城下,当然,若是张其在敢出城夜战。那更好,别说他城中只有一万多人马,就算是十万,秦牧也不怕他。

    为了提升士气,秦牧干脆让士兵逼近城下两百步,对城头嚣张地叫骂。

    “城里的叛贼听着,你爷爷来了,赶紧出城投降,可免一死。

    “张其在你这个狗娘养的,敢出城吃你老子拉的屎吗?”

    “张其在你这个缩头乌龟。我日你十八代祖宗。”

    “”

    士卒们的叫骂声让秦牧听了哭笑不得,你一下子说是人家爷爷,一下子要日人家十八代祖宗,这乌龙摆的

    秦牧也懒得多管,让士兵肆意谩骂一阵,就当是舒缓一下急行军的枯燥和疲惫,这对提升士气还是很有作用的,从袁州往北,还有七十里路需要急奔呢。

    张其在站在城头。看着漫山遍野的火把,影影绰绰的也难以断定城下到底有多少官兵,不管城下如何谩骂,又哪敢出城夜战。

    秦牧志不在此。也没有在城下多留,让士兵骂过瘾之后,留苏谨带一百二十骑兵殿后,监视袁州城内叛军的动静。自己带着大军连夜向北面的万载县急奔而去。

    第二天一早,天色才蒙蒙亮,南门的叛军远远看到两百步外突然多出了一个小山。黑呼呼的看不太清楚,浑号叫九把刀的南门守将见城外没什么动静,便命人悄悄打开南门,然后带着一队叛军出城查看。

    五十步,三十二,二十步,透过清晨淡淡的雾气,终于看清了那座小山。

    “啊”

    也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惊叫,在宁静的清晨显得特别的尖锐刺耳,看着二十步外堆积如山的头颅,一个个血迹斑斑,狰狞恐怖已极;

    九把刀和他身后的叛军都见过尸体,抢掠过,杀戮过,但如此多的头颅堆积在一起,许多还睁着双死人眼,染着血的舌头伸长在外,就象一个个索命的冤魂厉鬼,这种让人怵目惊心的景象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九把刀只觉得双脚发软,头皮象要炸开一般,他身后的叛军更不用说了,有些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冒着热气的尿液从裤裆中流出来尚不自知。

    “快快回城回城并报张将军”九把刀的嘴唇哆嗦个不停,带头往回便逃,那些软摔在地上的叛军跟着喊声“天啊!”也连滚带爬的往回跑。

    一群人跌跌撞撞的跑回南门内,大门一关,立即七嘴八舌地向城内的守军讲述着看到的恐怖情景。

    “人头,好多的人头,象小山一样。”

    “什么?那是人头?”

    “是啊,我们还有骗你不成,好多的人头,垒成了小山,一个个睁着死人眼,象要找人索命一般,说有多吓人有多吓人。”

    “我听说过,这叫京观”

    “天啊!”

    张其在很快接到并报,匆匆赶到南门,此时东方第一线阳光升起,从南门城楼向外望去,就能清楚地看到那堆成小山的头颅,发散着阴森森的厉气;

    其中最顶端那相硕大而狰狞的的头颅,正是余大能的,那双怒目还圆睁着,披散的头发被晨风吹得轻轻拂动,样子恐怖极了,便是张其在看了,头皮也不禁发麻,普通的叛军就更别提了。

    眼看手下的士兵议论纷纷,胆气尽丧,张其在连忙派出一千人马,将城外的头颅掩埋起来,出城的人马这才发现,京观旁边还竖有一块木牌,木牌上书写着余大能等人犯下的累累罪行,并警告城里的叛军,若不悔过自新,主动解散回家,这京观就是他们的榜样。

    头颅掩埋了,那惊悸的感觉却掩埋不了,城中的气氛显得十分阴郁,每个人心头都象压着块大石头似的。

    张在其派出的探马,终于探明了昨夜突到袁州城下的是赣州来的官兵,同时也确定了主将是秦牧,并只有两千人马。

    秦牧的名字他没听过,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秦牧一举屠杀了他一千人马,能逃出来的不过三几个,其余的头颅都被砍下,筑成了高高的京观,由此可见,秦牧此人有多狠。

    这几个月来他们进展太过顺利了,以至于大多数人以为所有的官兵都不堪一击,现在秦牧用那一千个狰狞的头颅告诉他们,报应来了。

    秦牧绕城而过,向北直奔,目标显然是北面的万载县。

    张其在查看了一下地图,隐隐明白了秦牧攻打万载县的目的何在,他连忙派部将梁英才率一千人马匆匆向北追击,自己带六千大军随后出发,准备把秦牧全歼于万载城下,以挽回低弥的士气,同时避免将来两面受敌。

    梁英才带着一千人马匆匆北进,一路上不时能看到己方探马的尸体,难怪所派出的探马没一个回来,感情都被人家干掉了;

    打探不到前方的情况,梁英才就象瞎子一般,心中开始不安起来,行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等他们如履薄冰地行出二十里,翻过一道高坡,来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带,就看到一百多黑甲骑兵,象一根冰冷的巨箭脱弦而来,马蹄声轰鸣如雷。

    “快,列阵,列阵。”梁英才急声大吼起来。

    叛军一路行来,心中本就忐忑不安,梁英才这一嗓子急喊,让他手下的人马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瞬间断裂,一个个惊慌失措。

    好不容易把战阵列好,苏谨这边一百多铁骑已如离弦的巨箭,狂冲而至,铿锵的铁蹄声如惊雷轰响,卷起尘土飞扬,让视线一片模糊,只看到一些影影绰绰的黑影在尘土中隐现。

    南方缺马,梁英才的叛军从来没有遇到如此悍烈的骑兵冲阵过,那摧山倒海的惊人声势,让胆小者两脚开始打颤,手心全是冷汗,一颗心仿佛要跳起胸腔来,耳边什么也听不到,只剩下马蹄的轰鸣声。

    “放箭!快放箭!”梁英才自己也满头是汗,色厉内荏地大吼着。

    “杀!”苏谨这边突然同声狂吼,声摧山岳,吓得一些叛军手脚发抖,箭矢竟射在了前面的同伴身上。

    苏谨率队冲过稀疏的箭雨,三十步,二十步,十步,蓬!一百多铁骑如巨斧一般,凶悍地劈入叛军阵中,不及走劈的叛军象稻草人一般,被撞得倒飞而起,雪亮的马刀映着朝阳划下,带出一蓬蓬妖鲜的血花。

    苏谨一马当先,如同巨箭的箭头,不断地向叛军阵中楔进去,正常人面对一头狂奔的水牛,也会被吓得惊慌失措,何况是一百多匹狂奔的战马,那惊心动魄的声势绝不是普通人敢于正面硬抗的。

    “天啊!”大部份叛军被吓得面无人色,纷纷向两侧逃避,避之不及就会变成尸体。

    苏谨冲击的正前方就象被天神的巨斧劈过一般,裂出一道三丈宽的空白地带来,而且这道空白地带还在不断的扩大着,让他的一百多骑兵轻而易举的凿穿而过,紧接着折返回来,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再度冲入敌阵。

    魂飞魄散的叛军乃下武器盔甲,哭爹喊娘地向两边的山坡上逃,苏谨直追到坡下,砍杀了一百多叛军,才怏怏作罢。

    接下来他们干的事,更是让逃上山坡的叛军瞠目结舌,只见苏谨留五十人在马上警戒,其余的人迅速跳下马来,就在坡上叛军的眼皮低下,从战死的叛军尸体上砍下一个个头颅。

    将近两百个头颅很快就被堆在路边,形成了一个小形的京观,做完这一切,一百多铁骑才打着胡哨,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第104章 步步惊心 (一)

    *****

    梁英才收拢起溃兵,虽然只损失了一百多人马,但苏谨那来去如风的骑兵给他们的震慑力太大了,他再也不敢贸然前进。

    等张其在带着六千大军赶来,但见梁英才带着一众失魂落魄的残兵败将窝在山坡上,不敢进也不敢退。

    京观,又是京观,路边一个京观让人怵目惊心,一百多颗人头垒在一起,鲜血还没干,样子无比悚人,一天之内,已经是两次看到京观了,六千叛军头皮阵阵发麻,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秦牧的这支人马在他们口中很快就成了魔鬼的代句词。

    筑京观这种事好象在春秋战国时才有,自汉唐以来就很少听说有京观之说了,现在京观又再出现,而且被用来筑京观的头颅就是自己同伙的,昨天还在和自己谈笑的同伙。

    看到一百具尸体和一百个头颅垒起的京观,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在这人命贱如草芥的乱世,路边无人掩埋的尸体时常可见,大家的神经已麻烦了。

    但一百颗头颅被硬生生的砍下来垒到一起,这种视觉震撼力要强烈百倍,六千叛军大概半数以上从今夜起都会做恶梦,梦到一大堆人头围着自己飞舞。

    张其在眼看士气越发低迷,心中既恨又无奈,他非常清楚,若不能尽快取得一场胜利,将来自己手下的大军只怕一遇上秦牧这支魔军,就会吓得望风而逃。

    他迅速下令,将筑成京观的头颅连同尸体一起掩埋起来,并严令士兵不准再谈论京观的事,然后命梁英才将功赎罪,带一百骑兵在前头探路,近七千人马继续浩浩荡荡地开向万载。

    结果才走出七八里,苏谨的一百多骑兵又象幽灵一样出现在了前方。梁英才探路的也有一百骑兵,却被苏谨他们一阵胡哨声吓得掉头便跑;

    苏谨见是梁英才跟惊弓之鸟似的,当然不会客气,立即紧追不舍,一直追到张其在大军前头大半里处,才停下来,嚣张地对着近七千叛军谩骂挑衅。

    “张其在,给你爷爷听好了,奉劝你赶紧缩回乌龟壳里去吧。”

    “哈哈哈,张其在。别看你有七千人马,在老子看来,就是一头猪带着一群羊,惹毛了你老子,老子把你们宰了用来下酒。”

    “就是,这些狗娘养的经常吃人肉,让他们也赏赏被人吃的滋味。”

    “张其在,有本事你啊,来咬你爷爷的鸟啊。”

    泥人还有三分性呢。七千人马被一百多人骑在头上拉屎,这感觉真不好受。若是置之不理,对士气将会造成致命的打击。

    张其在立即命大军全线压上,苏谨策马轻松地小跑半里。然后又停下来挑衅,如此反复几次,张其在的步兵追又追不上,甩又甩不掉。弄得七千叛军心弦紧绷,士气更加低迷。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张其在只得把仅有的两百多骑兵全部派出。准备和苏谨硬干一场,哪怕能打个平手,也不至于如此被动,对提升士气也有不小的作用。

    苏谨一见叛军两百多骑兵一齐冲出,立即掉头便跑,双方相距一里多,追逐了五六里之后,苏谨一个快速回旋,掉头过来,两百叛军受张其在严令,正打算与苏谨硬干一场,两面山坡上却突然传来阵阵的锣鼓声。

    “不好,有埋伏”两百多叛军被吓得胆气尽丧,想也没多想,纷纷掉头逃跑;

    苏谨他们怪叫连连的衔尾追杀,再次追到张其在大军阵前,这回两百多叛军可没象梁英才刚才那么幸运,被苏谨他们砍死了五六十人,能逃回去的也个个失魂落魄,有的连武器都丢了。

    苏谨的人马依然是停在大半里外,这回他们没顾得上挑衅,而是忙着砍下死伤的叛军头颅,就在张其在七千叛军的眼皮底下,苏谨等人肆无忌惮地砍着叛军的头颅,收拢无主的战马,这比任何语言的挑衅都来得管用。

    张其在看得七窍生烟,七千叛军却个个尽是兔死狐悲的表情,一种悲观的情绪在叛军中不停地蔓延;

    他们人数虽多,但都是步兵,追也追不上,还得小心对方突然掉头冲阵;一百骑兵听起来不多,但一齐冲刺起来,蹄声如雷,声势极为惊人,绝不可小觑。

    张其在命大军压上,苏谨等人又一溜烟的撤退,叛军走他们就走,叛军停他们也停,反正就那么游荡在一两里开外,让七千叛军如芒在背,难受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张其在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被这支幽灵般的骑兵不断的骚扰,行军速度极为缓慢,照目前的速度,恐怕三天都到不了万载。

    万载城中虽然也有两千人马驻守,但眼前这条唯一的通往万载的道路被截断了,传信兵过不去,消息不通,只怕万载方面还不知道有官军来袭;

    可想而知,现在秦牧率领的主力必定是全速向万载挺进,万一万载守军猝不及防,被秦牧一举攻陷,到时秦牧就能反客为主,进战退守随心所欲,而自己这七千人马反而被阻在坚城之下,进退两难。

    还有一点是让张其在不得不面对的,吕大器的八万大军从南昌而来,按目前的速度,最多五日便会到达袁州,会比张献忠早到一两日。

    他虽然已下令分散在周边各县的一万人马全部回防袁州,但一万对八万,他如何放心得下?

    一但袁州这道江右门得而复失,等张献忠率大军赶到,必定会治他的罪,因此他必须速战速决,尽快灭掉秦牧,然后在吕大器到达前回守袁州,以确保袁州万无一失。

    但苏谨这支幽灵一样的骑兵,却让他速战速决的想法变得不切实际起来,难道要放弃万载,这个想法在张其在脑海在中掠过,随即被他屏弃掉了。

    且不说万载一失,袁州便要两面受敌,光说现在一掉头,七千人马愿不愿意跟他回赣州都成问题。

    在履经挫败,士气低迷的情况下,七千人马都是刚拉起来没超过一个月,还谈不上有太强的凝聚力,如今都靠一口气在维系着,若是半道上掉头,这和逃跑差不多,到时必定会出现大量逃兵,就算回到袁州也没什么战斗力可言了。

    因此,不到万不得以,绝不能放弃万载。

    张其在把七千人马分成两军,前军由部将莫青牛负责指挥,两军前后呼应,同时让那些残存的骑兵负责侦察两翼及盯住苏谨的动向,大军继续向前开进,如此一来,速度倒是快了许多。

    等来到原先两百骑兵遭遇“埋伏”的地方,路旁赫然又出现一个小形的京观,六七十颗血淋淋的人头垒在一起,那狰狞的样子就象是在嘲讽着如履薄冰的叛军。

    而京观半里之外,苏谨那一百多骑兵正好整以暇地驻马路上,已经列好了冲锋的队形,莫青牛立即大喊起来:“备战,备战”

    前面的长枪兵立即收缩阵形,枪头斜指前方,在军阵前列形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枪林,但并不停步,而是步步向前逼进,只等苏谨的骑兵开始冲锋,才会将长长的枪尾顿于地上。

    两千多人如墙而进,发出沉闷的步伐声,两边有侦骑飞驰,但就是这样,山坡上仍突然传来猛烈的锣鼓声;

    “不好,有埋伏。”叛军纷纷惊叫起来,与此同时,苏谨的骑兵也开始起步,加速,向叛军疾冲而来,让叛军顾此失彼。

    “放箭,放箭”忙乱之中莫青牛大吼个不停,结果苏谨他们还没冲入射程,叛军阵中便腾起一阵箭雨,苏谨的人马堪堪停在射程之外,放肆地大笑着。

    莫青牛这时才发现,两侧的山坡只打雷,不下雨,根本没有伏兵冲下来,难怪两翼的侦骑没能提前发现敌情,看来苏谨不过是派几个人隐在山上,乱敲一下锣鼓而已,一但己方被吓得阵脚大乱,苏谨便有了最佳的冲阵机会。

    莫青牛暗暗侥幸,幸好自己统军有方,两千手下虽然惊慌,却没有乱成一团,否则必定又象梁英才一样,被杀得溃不成军了。

    庆幸过后,那种被耍的感觉让他不禁恼羞成怒,“前进,前进,压上去,灭了这群狗娘养的。”莫青牛不停厉喝着,命两千人马继续步步为营压上去。

    “呜呼”苏谨的人马发出一阵怪叫,然后飞驰而去,这回他们没有再留在一两里外窥伺,而是彻底消失了。

    但这样反而让莫青牛变得更加谨慎,这支幽灵似的骑兵游荡在两三里外,好歹视线所及,能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现今突然消失了,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反而让人更加不安,生怕他们突然又从哪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给己方来一个突然袭击。

    莫青牛连忙派出探马追踪,可探马往往是一去不回,到后来,被强领前去侦察的叛军不劳苏谨他们费事,自己就悄悄做逃兵,做逃兵总比做尸体强不是?

    苏谨的人马不见了,派出的探马又不见回来,叛军七千就象瞎子一般,忐忑不安地行行复行行,可谓是走得步步惊心(未完待续……)

第105章 步步惊心(二)

    ***

    莫青牛的两千前锋又小心翼翼地走了六七里,再没发觉有什么异常,军心终于逐渐安定下来,结果没等他松上一口气,前面又传来雷鸣般的铁蹄声,苏谨那支幽灵似的骑兵再度狂冲而来,带起尘土飞扬,气势惊人。

    同时两边山坡山再次响起了阵阵锣鼓声,“备战,备战,注意两侧的伏击”莫青牛厉声大吼,两千人马匆匆布阵,前面的长枪兵压下枪尾,枪头如同荆林一般斜指前方,准备抵抗骑兵的冲击,两侧列出了盾墙,防备两面山坡的伏击,中间的弓箭手张弓待发,只待敌人进入射程便箭雨齐下。

    等叛军手忙脚乱的把阵布好,苏谨等人冲到弓箭身程之外又停了下来,肆意地嘲弄,两侧山坡上很快也没了动静。

    莫青牛再次被耍,心中大恨,“给我杀,杀了这些狗娘养的”莫青牛挥刀一指,催促大军步步前逼,苏谨及手下拍马便走,一溜又跑了个没影,留下大股尘土让莫青牛的叛军吃了个饱。

    莫青牛一边骂娘,一边加快行军速度,以求尽快赶到万载,大军再次行出七八里,苏谨又一次出现,两边峡谷也同时响起了锣鼓起。

    这次无论是莫青牛,还是他手下的人马,都是老神在在,从容地布阵,果然不出所料,苏谨除了虚张一下声势,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攻击,谩骂一阵又一溜烟跑了个没影,两边峡谷别说伏兵了,锣鼓声一停,连鬼影也没见着一个。

    这种情形又重复了两三次,莫青牛已经可以确定,秦牧的大军早已赶往万载。不过是留下苏谨这一百多骑兵沿途骚扰,以疑兵之计阻滞己方的速度,好给秦牧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苏谨再来骚扰时,叛军都是不惊不乱,有的叛军士卒还能相互笑谈。

    “别怕,他们肯定又是在玩疑兵之计。”

    “就是,他们也不嫌累。”

    “还当咱们都是傻子呢,他娘的,傻子被骗这么多次也会学乖的。”

    “哈哈,他们再能耐。也就一百多号人,咱们跟本不用理会。”

    在这种笑谈声中,叛军的士气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对苏谨的骑兵没了惧意,对两侧峡谷不时传来的鼓声更早以麻木,莫青牛的行军速度越来越快,与张其在的后军距离越来越远;

    张其在是个谨慎的人,生怕秦牧玩的是虚虚实实,实中有虚。虚中有实的把戏,连忙派人传令莫青牛不可冒进,要注意与后军保持适当的距离,以便真有埋伏时能相互接应。

    一天下来。果然没事,不过由于被苏谨骚扰,耽误了不少时间,张其在的七千叛军只走出了三十多里。离万载还有四十多里呢;

    眼看天已黄昏,张其在可不敢象秦牧那样在夜里行军,寅时过了不久。便连忙下令安营扎寨,同时在外围撒出大量警哨。

    “可恶!”莫青牛看着营寨外的情景,不禁破口大骂,才消停一个多时辰,这天还没黑呢,苏谨那支幽灵似的骑兵又出现了,在外围肆无忌惮地猎杀着他们派出的警哨。甚至冲到营寨百步之外,嚣张无比的叫骂挑衅。

    叛军放箭又射不到,派步兵出营嘛,少了不顶用,多了人家一跑你又追不到,怪只怪自己那残余的百余骑兵不争气,不是人家的对手,莫青牛除了摔碗大骂,也无可奈何。

    外围的警哨可就惨了,被一一猎杀,幸运点的逃回大营后,宁愿受军法责罚也不愿再出去了。

    苏谨他们在猎杀警哨的过程中,又缴获了十几匹战马,总的算来,这一天下来他们已经缴获将近百匹战马,差不多够他们一人双骑了,忙活了一天大伙虽然累点,但又能欺负人,又有丰厚的缴获,自然个个笑逐颜开。

    有喜就有忧,张其在空有七千人马,却被一百多骑兵折腾得不轻,如今更是连警哨都派不出去,变得跟瞎子似的,心中别提多难受了,就象是一个人握紧了拳头,却打在棉花上,软软的无处着力。

    这样可不行,虽然秦牧的大军一直没见踪影,九成是突袭万载去了,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秦牧没有去万载,而是在暗处等着对自己发动袭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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