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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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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轲听了崔锋的话后闷不作声,虽然他确有此意,但想到秦牧那个守财奴若是知道自己在打他的主意的话,只怕会毫不迟疑地将十二万两债务提高到二十万两。

    说来秦牧也着实不容易,军中士卒虽然都分到了军田,但眼前的粮饷若得不到保证,士卒们也难以安心训练;

    杨廷麟要救济数县难民,能拨到军中的粮饷极为有限,信丰千户所这边能保持这么高的士气,全靠秦牧暗中支持。这种事瞒不了多久,好在秦牧认为也不用瞒多久。

    拟好大略的作战方案之后,蒙轲让凌战率四百人马留守信丰,自己与崔锋带八百人开赴龙南县。

    龙南县位于信丰南面,距离两百里左右,按正常行军速度,两百里要走四天,蒙轲觉得这样太慢了,便让崔锋带两百前人马为前锋,能走多快就走多快,尽快逼到龙南县城下。

    蒙轲派这两百前锋去不是为了取胜,恰恰相反,崔锋任务是去诈败,就算不能把顾宪成引来,也尽可能先稳住他。

    ***

    南昌城里,马十三兴冲冲地回到府中,将无意中听来的消息向马明远细细述说:“老爷,都打听清楚了,那女子并非仁通商号的人,乃是秦淮名妓李香君”

    “什么,秦淮名妓李香君?难怪,难怪,快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听到那娇小玲珑的美人竟是秦淮名妓李香君,马明远既惊讶,又有些恍然,难怪风姿如此绰约,让人一见而念念不忘啊。

    “老爷,这李香君前些日子自赎其身,然后跟随仁通商号的的商队前往赣州,要去找新近补缺会昌的知县秦牧”

    马十三绘声绘色地将听来的消息一一告知马明远,包括仁通商队在路上遇险,后来为红娘子所救的事情也是只字不漏地说了。

    马十三说得眉飞色舞,马明远听得心花怒放,作为巡按御使,善于发现问题是必备的“传统美德”,没有问题也要制造问题,不然怎么整人?不会整人的御使算什么御使?不会整人还怎么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以马明远多年整人的经验来看,李香君这回问题大了。

    他淡然一笑,满嘴漏风地说道:“此乃天助我也,李香君,李香君,呵呵”

    马十三陪着笑轻声说道:“老爷,只要给他们叩个私通叛匪的大罪,一切就好办了。”

    “嗯?”马明远轻嗯一声,冷冷地扫了马十三一眼,马十三顿时吓得收声,“这私通叛匪的大罪是本官胡乱扣给他们的吗?他们本来就私通叛匪,本官身为巡按御使,职掌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敷陈治道,惩奸治恶,如今既然发现有人私通匪类,岂能不闻不问?”

    “是是是,小的失言,小的失言,请老爷责罚。”

    “你立即去巡检司找韩铁三,让他赶紧前去拿人,若是让私通叛匪之人跑了,我拿他是问,嗯,你也别闲着,跟着去看看。”

    “老爷放心,小的知道怎么做了,一定不会让老爷失望的。”

    “去吧。”

    许掌柜对李香君很照顾,除了受李丽贞所托,更重要的是到达南昌后,得知了大量赣州方面的消息,秦牧一举平定赣州叛乱,眼看前途无量;

    再有就是仁通商号的东家许英杰有求于秦牧,一心想从秦牧手上获得更多食盐销售份额,秦牧那边不松口,在李香君这用点心,未必不会有意外的收获。

    所以许掌柜把分号里最好的一栋小院留作李香君临时住所,所有供给都是最好的,照顾得无微不至。

    李香君游赏过腾王阁之后,便再没出去抛头露面,从出媚香楼那天起,她就已经决定从此洗尽铅华,只是自出南京后,她就再没能接到过秦牧的书信,心中总是有些忐忑。

    此刻她穿一袭葱白底绣红梅花的八幅湘裙,正托着香腮靠在窗下,想象着见到秦牧时他会有怎样的反应,是惊喜,还是惊诧,会轻视她还是会满心感动;

    心里想着事儿,让她那对远山眉时蹙时舒,俏颜时而明丽若春光,时而忧郁如西山雨,分外惹人怜惜。

    她的心早已飞到了会昌,只是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心中反而越是患得患失,她甚至想不出秦牧突然见到她时会有什么反应。

    满腔幽思难遣的她,对着窗外的小亭云影,不由得轻轻吟道:“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是秦牧寄给他的诗词中的一首,需要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写下的,但这首《浣溪沙》就象是为她此刻的心境写的。

    初见秦牧,虽然留下过很好的印象,但那时只当他是一个寻常的客人,谁能料到今日他竟是牵动自己柔肠百转,甘愿生死追随呢?

    “唉!”一声幽幽低叹,叹出了多少女儿家的心事。

    “姑娘,别担心,秦大人既然早对姑娘心生倾慕,又岂会因此看轻了姑娘,姑娘不顾世人白眼,不辞千辛万苦来找他,这份情义只要还有些良心的人谁会不感动呢。”杏儿有些不忍心,轻轻劝慰了一句。

    “离赣州越近,我心里越发忐忑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杏儿,你说他真不会因轻我吗?”

    “姑娘放心吧,不会的,秦大人不是那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姑娘蕙质兰心,看上的人哪还有错的?”

    李香君正想说自己之前就曾看错过侯方域,只是未待她开口,院外头便传来了阵阵的喝斥声,有人在大喊捉拿私通匪军的奸细;

    接着看到一队巡检司的兵丁冲进来,见人就抓,抓到就是拳打脚踢,分外凶狠;

    小院外已是鸡飞狗跳,仁通分号的伙记或是慌不择路地四处躲避,或是跪地大声求饶。

    听到有人喊捉拿私通叛匪的奸细,心思机敏的李香君暗道一声不好,拉着杏儿就往后门跑。

    ******************************************

    PS:气温骤升,冷雨霏霏,骑摩托车从外头回来时被淋了一身,冻得鸟鸟差点尿不出尿尿,呜呼哀哉!

第063章 戎马倥偬

    蒙轲派崔锋率两百人为前锋,准备去诈败,把顾宪成引过来。结果崔锋才走到铁石口,离龙南县城还有上百里路程,顾宪成这只惊弓之鸟就开溜了,他向战后尚未恢复,防守极为薄弱的安远县转移,根本不打算与蒙轲的人马照面。

    经历上次惨败之后,顾宪成还吸取了教训,在龙南县没有大肆扩军,而是学起了当初的马永贞,走精兵路线,攻下龙南县后只招募了六百青壮,这使得他的转战速度非常快。

    这下崔锋明白,什么诈败引顾宪成上当,都不过是一厢情愿。

    更让人苦恼的是,顾宪成走精兵路线后,崔锋他们就难以通过以战养战了,因为敌人跑得这么快,战都不跟你战,还谈什么以战养战。

    你想追击,要嘛你自带补给,要嘛你也象顾宪成一样,通过抢掠百姓获取粮草物资。

    崔锋停在铁石口进退两难,他们只带几日干粮,靠这点干粮支撑,是追不上顾宪成了,到时是让士兵饿死?还是纵兵抢掠?

    就连后面的蒙轲也很被动,赣州战乱方平,军中日常供给都很短缺,这次杨廷麟命他们出兵平贼,也拿不出多余的粮草供给,让他陷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境。

    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没有粮草还怎么作战?

    一番思虑之后,蒙轲决定把不多的粮草全部让给崔锋,让崔锋去追击顾宪成,而他带着其余人马先就食于龙南县,等着赣州的粮草支援。

    会昌方面,王拱每天要应付士兵“闹饷”,驿馆已经成了他的软禁之所,他寄给江西巡按御使的信迟迟没有回音,回派去送信的家仆也没见回来。

    王拱士兵日夜骚扰折腾之下,至今没有疯掉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能坑秦牧,他多次求见秦牧,得到的回答都是秦牧公务繁忙,无暇来见;

    王拱非常清楚,自己的生死只在秦牧一念之间,为求保命,王拱装起了孙子,每天老老实实呆在驿馆里,只要守在外面的士兵不进来折腾他,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秦牧这阵子确实是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在军营里训练士兵外,县中不少政务也需要他亲自办理,同时他还频繁与一些商人接触;

    现在周盐那边的岩盐给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银子,除去盐池雇工的薪资和嚼用,每天纯收入已经超过八千两,有了银子之后,是应该考虑打造后勤补给系统的时候了。

    一支军队,你训练得再好,没有完备的粮草、武器补给,也等于是自断一臂,战力终究会大打折扣。

    特别是遇上那种硬仗,持久战,一天下来箭矢等武器都耗光了,没有稳定的后勤补给你只有掉头跑路的份。

    听说仁通商号的东家许英杰又到会昌后,秦牧从军营匆匆赶回县衙见客。

    许英杰四十来岁,中等身材,长得一双剑眉,五官明朗,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既儒雅又有几分英气,他给秦牧的感觉不象个商人,倒象个学富五车的翰林学士。

    秦牧刚入二堂,等候着他的许英杰立即起身,抱圆一揖:“小人许英杰,拜见县尊大人。”

    “许东家免礼,让许东家大老远从赣州赶过来,是本官有些事情想与许东家当面聊聊,许东家请坐。”

    “岂敢,岂敢,秦大人有事相招,乃是小人的荣幸,在秦大人面前,小人岂敢言坐。”

    秦牧自个在主位上先坐下,然后摆摆手说道:“许东家不必客气,本官百事缠身,那些虚礼就免了吧,请坐。”

    “那小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县尊大人招小人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本官听说仁通商号是赣南最大的商号,生意遍及江南、福建、两广、湖广等地,本官和想许东家做个交易,本官再给你一成的精盐包销份额,总计三成;

    这三成包销份额今后本官不再要许东家的现银,许东家只需帮本官找个冶炼、铸造等方面的能工巧匠,并帮着采购一些粮食、精铁、牛皮等物资即可。”

    秦牧单刀直入,让许英杰有些不知所措,秦牧要的这些东西是一般的东西吗?他用来干什么许英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按大明律干这个可是死罪啊。

    问题是他还有得选择吗?

    秦牧虽是官,但是县官,不是军需官,按律他根本不能去收购这些东西。秦牧将这些事情说给他听,若是他不答应,今天能不能走出这会昌县衙鬼才知道,想到这些之后,许英杰额头隐隐起汗。

    “许东家不提多想,你若是不愿意,本官决不会勉强,更不会为难你,嗯,总不好让许东家白跑一趟,据本官推测,最迟八月份张献忠就会席卷湖广,许东家在湖广想必有不少生意吧,你若是相信本官的推测,现在立即把那边的生意撤回还来得及,否则到时恐怕就得白送张献忠了。”

    “席卷湖广?”许英杰惊讶地望着秦牧。

    秦牧点点头不再说话,他刚才说得太直接,总得让许英杰消化一会儿。

    让他意外的是,许英杰并没有思索多久,更没有让他多费口舌,便很快就起身一揖道:“多谢秦大人提醒,秦大人既然看得起许某,许某岂能不识抬举,许某愿和大人做这笔交易。”

    许英杰如此干脆利落,让秦牧对他多了两分好感,他选中许英杰并非一时冲动,之前他曾多方了解过仁通商号和许英杰这个人,才做出今天的决定。

    俩人又细谈了许久,敲定合作的细节后,秦牧一转话题说道:“有位李香君姑娘从金陵跟随许东家的商队前来赣州,不知许东家可有自家商队的消息?”

    “商队在路上出了些变故,幸好前两日已经回到南昌了,秦大人放心,李香君姑娘一切都好,我已传信那边的掌柜,让他们好生照应着。”

    秦牧不禁好奇地问道:“许东家是说商队前两日到达南昌的,本官倒是奇怪,许家东怎么这么快接到消息的呢?”

    “不瞒秦大人,我家南昌分号不亚于赣州这边,平时为了方便传递消息,用的都是信鸽。”

    “哦,这就难怪了。”秦牧对这个时代糟糕的通信条件早已深有体会,听到这不由得留了份心思。

    他又询问了下李香君的情况。但信鸽传书,能传递的内容有限,许英杰所知也不多,好在确定人已经安全到达南昌了,算算时间,派去接李香君的苏谨一行应该也快到南昌了,这让秦牧放心了不少。

    这些天呆在军营里,许久没见到巧儿了,怪想这神秘的小乞丐的。把许英杰送出了县衙后,他便往后衙而去,嗯,生活稳定饮食正常后,这丫头就象春天里的柳条抽芽,这几天不见,只怕又长高些了吧,只是不知道那小胸脯有没有长一些咳咳!

    秦牧感觉自己有些失败,来大明朝有几月了,这么长的时间,若在后世够换几个嫩模或小明星的了,可如今却连一个大明美媚也没推倒过,失败啊。

    谁说来着,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看来自己得找个机会好好休息一番才行了,唉,香君什么时候才能到会昌呢

    可没等他走进后衙,外头就有士兵冲进来并报。

    “大人,叛贼顾宪成向安远县流窜,杨知府传令会昌千户所发兵围剿,马将军请大人速往千往所安排剿匪事宜。”

    秦牧连小丫头一面都没能见上,只得匆匆赶回千户所。

    马永贞、霍胜、刘猛等人已经在大帐内等着,秦牧进帐立即道:“把具体情况说说。”

    马永贞起身走到沙盘前,指着沙盘说道:“蒙将军的前锋刚到铁石口,顾宪成便放弃龙南县,带着新招的六百青壮向安远县而来,蒙将军粮草不继,只得让崔锋带两百人马追击,杨知府传来令命,让我会昌千户所立即出兵,从东面进剿,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安远县落入顾宪成手中。”

    “目前顾宪成到何处了?”

    “昨日顾宪成过了白石口,已接近安远县境,现在具体位置不好说,但他的目标若是安远县城的话,按路程计他应该到了黄山头一带。”

    马永贞对赣南地形了然于胸,在沙盘上给秦牧一一指出各个地名的具体位置来。

    秦牧略一沉思后,决定自己亲自带刘猛、马六两、韩秀等五个百户前往安远县剿匪,其中三个百户所为战兵,两百户负责后勤。会昌百姓现在过得苦啊,不能再征调民夫了。

    秦牧的决定让大家很意外,马永贞主动请缨道:“大人,会昌需要大人您坐镇,还是让末将去吧,末将对赣南的地形比较熟悉。”

    霍胜也不甘落人之后,紧跟着站出来说道:“大人,还是让末将去吧,这回末将保证把顾宪成给大人擒回来。”

    “不必了,你们安心训练余下的人马吧,这回本官决定亲自收拾顾宪成这个祸害。”

    “大人”

    “这是军令。”

    秦牧的想法很简单,一起训练永远也比不上一起上战场经历生死能赢得士卒的拥戴,在收买军心这件事上,他从来都是不遗余力。

    另一方面,赣南将来是他的根基所在,现在去围剿顾宪成,估计要转战不少地方,这就给他提供一个熟悉赣南地形民情的机会,避免将来纸上谈兵。

    秦牧带兵出征的时候,南昌仁通分号里正是鸡犬不宁,巡检韩铁三带着兵丁冲入仁通分号,大喊着捉拿私通匪军的奸细,见人就抓,稍的反抗便拳打脚踢。

    住在后院的李香君一听到兵丁喊的话,长着七窍玲珑心的她立即有种不祥的预感,想也没有多想,便拉着丫环杏儿从后门匆匆跑出分号;

    可惜她反应虽快,奈何韩铁三已经提前安排兵丁把守后门,李香君主仆俩刚出后门就被抓住了。

请假

    病中,勉强码出两千字,回头一看就象一砣狗屎,就不发上去了,吃了些药,昏昏沉沉,先休息了,今晚无更,各位亲勿等了,抱歉抱歉。

第064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一)

    秦牧率领五个百户,计六百人马西进围剿顾宪成,行至南杞山时,忽有一骑从后面狂追而来。

    马上的汉子满脸黄尘,嘴唇干裂,不断放声大喊:“秦大人,秦大人,小人急事并报,小人有急事并报”

    此人惶急万分的样子让军中士卒为之侧目,纷纷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士卒将那人拦下,带到秦牧面前;

    那人仆嗵一下跪倒在地,用嘶哑的声音着急地说道:“秦大人,小人钱二喜,受我家东家许英杰所派,前来并报大人,南昌出事了,南昌巡检司以私通叛军为名,查封了我仁通分号,李香君姑娘也被收押进了大牢”

    “什么?”不等钱二喜那人说完,秦牧就仿佛被人当面吐了一脸口水,不禁勃然大怒,“你再说一遍。”

    “大大人”钱二喜见秦牧大怒,吓得声音直打颤,“南昌巡检司以私通叛军为名,查封”

    “后面那一句!”

    “李李香君姑娘也被收押进了大牢。”

    这世上没有一处大牢不黑暗的,李香君那样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被关进去后,也不知会受得何等的污辱,秦牧越想越怕,越想越怒。

    他暴怒之下霍然拔剑,将路旁一株手腕粗的小树扫倒,三军士卒面面相觑,神情严肃,连议论声都没有了。

    秦牧当即拄剑大喝道:“来啊,立即传本官命令,让马永贞即刻动身前来指挥剿匪,另外,请兵备道王拱王大人一同前来主持剿匪事宜。同时让霍胜集结一千人马,以拉练为名,向南昌方向进兵,随时等侯本官下一步命令。”

    “是。”

    “刘猛,集合你的人马,多带干粮饮水,准备随本官出发。”

    “遵令。”

    “马六两。”

    “在。”

    “这里就由你负责,大军暂驻此地,等候马永贞来接手指挥。”

    “是。”

    随行的百户韩秀迟疑了一下,终是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这是要前往南昌吗?”

    “你有疑问吗?”

    “不是,属下只是想提醒大人,南昌终究是省府,您带兵前去,这后果只怕难以收拾,再说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大人这么大动干戈吗?”

    秦牧冷然答道:“大丈夫可受胯下之辱,却不能让人辱及自己的妻儿父母,若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何面目活在这天地间?”

    听了秦牧的话,三军士卒也不知是谁带头,纷纷大喊起来。

    “愿随大人往南昌。”

    “愿随大人往南昌。”

    作为最早跟随秦牧的刘猛,更是义无反顾,那巨大的狼牙棒恨不能立即砸在南昌城门上,一百一十名骑兵个个整装待发,另列成阵。

    秦牧对几百士卒稍稍安抚了几句,便一刻不待地率领刘猛一支人飞赴南昌,马蹄卷起滚滚烟尘,带着凛凛煞气,呼啸而去。

    ***

    南昌城巡检司大牢里,哭嚎声声,惨叫不绝,仁通分号的掌柜伙计在严刑拷打之下,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常言说得好,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明知承认暗通叛军是死罪,但大多数人经不得酷刑,还是认了。

    马十三拿着几份新鲜出炉的口供走到大牢最深处,这里虽然光线昏暗,但打扫得却干净,与其它牢房的肮脏腥臭相比,大为不同,李香君主仆便被关在这间牢房之中。

    这两天李香君主仆虽然未得受刑,但也被提审过两次,见过那些被酷刑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商队伙记。

    还好李香君心头还存着一份希望,她坚信秦牧会来救她,虽然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份信心,但她就是坚信秦牧会来,一定会来。

    若非心头存在这样一份信念,在马十三、韩铁三等人不断恐吓之下,只怕她早已崩溃了。

    窄小的牢房内只有一张床板,一床薄被,空气中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李香君主仆就坐在床板上,两人紧靠着,警惕地看着走进来的马十三。

    马十三打开牢门之后,也不说话,淡淡地看了牢中这对主仆一眼,李香君样子虽然很憔悴,但这丝毫没有损及她的美丽,那纤纤弱质反而让人萌生无限的怜惜,便是那俏丫头杏儿,也是姿色不俗,婉约清新。

    马十三将几份口供放到李香君面前,她只看上几眼,就不禁激动地叫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这是屈打成招,我们不是奸细,没有勾结叛军,没有”

    “姑娘何必激动呢?我来问你,当时你叫那红衣女子姐姐这没有冤枉你吧?”

    “我我当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香君姑娘,狡辩是没有用的,那红衣女子人称绳技红娘子,原来是个走江湖的,靠杂耍买艺为生,如今成了匪首李自成座下叛将,若非你与她早有勾结,她为何要出手救你?她劫持南京军器监的匠人回去造火器,当时商队中很多人都听到那工匠的求救声,若非你们早有勾结,事后你为何没有告发她?”

    李香君以往应酬高官显贵,不乏巧言答对,但这一刻,她却是不知如何辩解,说不知道红娘子的身份,这已不可能,商队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既然知道红娘子的身份而没有告发,光是这窝藏叛贼之名,就够判重罪的了,这也是为什么在仁通分号里,一听到巡检兵丁的大喊,她立感不妙,迅速带着杏儿奔出后门的原因。

    “我们没有勾结叛军,那红娘子只不过是恰巧经过,她也不是为了救我们,而是身份暴露后担心官兵对她们不利才先动手”

    “我只问你,你事后为什么不去告发她,让她带着工匠安然离开?”

    “当时有官兵在场,何须我们去告发?”

    “官兵已经被击溃了,叛贼却没有为难你们,连货物也没有抢,这岂不是奇哉怪哉,再者说了,当时你与那红娘子交谈了许久,你明知她是叛贼,还和她谈些什么呢?香君姑娘,证据具在,你说你没有勾结叛贼,谁信呀?”

    李香君突然明白了,现在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人家这分明是打算把通敌的大罪扣在自己头上定了,于是索性不再辩解。

    马十三嘿嘿地笑道:“香君姑娘,你一个弱质女子,勾结叛军有什么用呢,这背后只怕是有人在指使吧?我听说香君姑娘这次是去会昌,找那补缺知县秦牧,难怪了,秦牧一个书生,哪来那么大本事,还从南昌一路剿匪过去,感情背后有叛军帮忙啊。”

    “你血口喷人!”

    这下李香君是又惊又怒,情事一但牵涉到秦牧身上,不但她最后一线希望也断了,也是她不愿看到的,她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把秦牧牵连进来。

    “香君姑娘,我血口喷人不要紧,只要主审官不这么认为就行了,只是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出香君姑娘勾结叛军的道理何在?相信主审官也想不出,香君姑娘您说呢?”

    李香君就算本性刚烈,此时也不禁满心绝望,她终究只是个弱女子,落到了这不见天日的深牢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切都由得人家来说,人家爱扣你什么罪名就扣什么罪名,根本由不得你辩解。

    “香君姑娘丽质天生,倾国倾城,我家巡按大人听说你背上这通敌的罪名,心中极为惋惜,还有就是那秦牧,若是也背上个私通叛军的罪名,肯定也是死路一条,可惜了,可惜啊”

    马十三象是在对着空气说话,漫不经心的。

    李香君听后却不禁轻掠里一下额头的发丝,心思机巧的她有了一丝明悟,看来什么通敌的罪名都只是借口,不过是有人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已。

    她的心突然宁静了下来,异常的宁静,轻掠额前发丝的动作淡雅如兰,仿佛她不是身处深牢之中。

    不知为什么,她心底有份强烈的感觉,秦牧一定会来救她,一定会。

    她说不清这份感觉因何产生,她只知道从未象这一刻信赖过一个人。

    她望了望牢房的小窗透进来的那一道亮光,秀眉一蹙一舒,决然地对马十三说道:“请你回去转告你家巡按大人,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李香从走出金陵城那一刻起,生为秦家人,死为秦家鬼,今生绝不侍第二人,你家巡按大人想给我扣上什么罪名,我阻止不了,但若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就把我李香的尸体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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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本想加段山无棱江水为竭进去的,想想狗血味太浓,担心各位恶心,还是算了,就这样吧,大家别忘了投票支持哈。

第065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二)

    李香君望了望牢房的小窗透进来的那一道亮光,秀眉一蹙一舒,决然地对马十三说道:“请你回去转告你家巡按大人,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李香从走出金陵城那一刻起,生为秦家人,死为秦家鬼,今生绝不侍第二人,你家巡按大人想给我扣上什么罪名,我阻止不了,但若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就把我李香的尸体抬回去吧。”

    马十三微微愣了一下,凭直觉他能确定李香君这番话绝不只是嘴上说说,如果李香君真的誓死不屈,事情还真有些麻烦。

    李香君看上去娇弱如柳,纤纤如月,马十三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个纤弱的人儿,竟是如此的刚烈。

    他不甘心地说道:“香君姑娘既然自认是秦家人,难道就不为秦牧想想吗,若是秦牧勾结叛贼的事情上奏朝廷,这可是千刀万剐的大罪啊。”

    李香君柳眉微扬,杏眼一横答道:“我家秦郎文武无双,刚到江西,便平叛乱抚灾民,造福一方,有大功于朝廷,岂是尔等想怎么污蔑便怎么污蔑?你家巡按御使虽然权重,我却不信他能只手遮天,你们先回去查查我家秦郎是谁举荐出仕再说吧。”

    李香君在媚香楼时,谈笑有鸿儒,往来皆公卿,以她的见识岂是马十三吓唬几句就能吓住的,不仅如此,她还反将了马十三一军。

    巡按御使代天子巡狩,所按籓服大臣、府州县官诸考察,举劾尤专,大事奏裁,小事立断。权力不谓不重,但和南京镇守太监韩赞周相比,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等马十三回去查到举荐秦牧出仕的是南京镇守太监韩赞周时,想必就没这么嚣张了吧。

    马十三收起那几份口供,匆匆离开巡检司,回去将详情报予马明远,谁举荐秦牧出仕的,这不难打听;

    当初秦牧赴任时进南昌拜见各司主官,没有送一两银子的礼,大家就是看在韩赞周的面子上,才没有跟他计较。

    “老爷,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马明远一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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